随即她心里又莫名地复杂了些，自己今日所做之事，只是一个姨娘小妾常做的事，是那些正经太太们不放在眼里的下作把戏。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等自己哪天做了太太，也用不着想方设法低声下气地讨好他人了。

    墨商陆望着胡姨娘走路明显比平日艰难的样子，内心的自豪感不言而喻，接着翻个身，睡着了。

    胡姨娘打开书房门时，袁妈妈正在门外等候，见到胡姨娘，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姨娘身子尚未恢复，怎么就来书房帮老爷整理书籍了，虽说府里下人不够，但这事也可以缓些日子再也是可以的。”

    胡姨娘心神领会，袁妈妈故意这样说，为的就是遮掩下午的行事，胡姨娘将手交给袁妈妈，看似轻轻被袁妈妈扶着，实则将大半的身体都靠了过去，“老爷前几日说书房太乱了，那些字画都是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让下人整理，又没个轻重，所以这才亲自过来整理一下。”

    袁妈妈扶着胡姨娘边走边说，仿佛是真的一般，几个经过的丫头婆子恰好听到了，站在路旁低着头，等她们过去了后，互相看了一眼，几个丫头却信了胡姨娘的话，倒是年纪大一点有经验的婆子看了一眼胡姨娘的走路姿势，笑得十分轻佻。

    “还是姨娘们胆子大手段好，太太们哪敢这样。”

    虽然声音很小，但胡姨娘还是听到了，她面色一僵，停下了脚步，握着袁妈妈的那只手似铁爪一样，抓得袁妈妈一阵好疼。

    “姨娘，就快到兰香苑了，忍着点儿。”袁妈妈开口提醒胡姨娘，胡姨娘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始走路，她忍着痛，尽量使走路姿势与平常一样。

    回了兰香苑后，袁妈妈亲自去打了热水伺候胡姨娘沐浴更衣。看着胡姨娘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不少淤青，叹了口气。

    “太太这是何必呢。”

    胡姨娘靠着木桶壁，紧闭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姨娘常跟我说，女人要学会讨男人欢心，从小就见我父亲被姨娘哄得脾气全无。而我因此在辅国将军府的日子比其他庶子庶女们好过多了。可我也知道，姨娘未必是真心的，但又不得不如此。如今我拼了命想当太太，就是不想我的女儿们像我一样讨好他人了，当个正正经经的太太就好了。”

    “太太，二小姐和四小姐若不是嫁入高门大户，嫁入稍微式微一点的人家，也是一个正经太太。”对于胡姨娘这种既想女儿们当正妻又想荣华富贵的打算，袁妈妈有些猜不透。

    “馨儿容貌和才情不比那些嫡小姐差，只是差在出身，她肯定不甘心嫁入寻常人家，她就像当年的我，所以我也不甘心。而夜合性子跳脱，我倒没想过她能嫁个高门大户，只要她的夫君一心待她就好了，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情，馨儿还能助她一二，蓝实身体打小就弱，墨家还有个墨羽涅，也没他的出头之日，将来也是需要馨儿帮衬一二。”

    袁妈妈对胡姨娘心思了然于心了，二小姐就是用来博富贵的，而四小姐和二少爷却是可以坐享其成的人，虽然胡姨娘的说法很合情合理，但对于二小姐多少有些不公平。

    “太太的安排也并非无道理。”

    “当年她在宫里不得宠，进宫几年连个子嗣也没有，父亲就有些急了，想让我也进宫，和她一同服侍圣上。结果太太不同意，怕我抢了她的风头，父亲当时想拉拢老爷，邀他去府里喝酒，于是母女俩设计于我，给我下了药，又让下人故意将喝醉的老爷扶到了我的房里。事后若不是我机灵，让老爷误会是他酒后冒犯了我，只怕早就被老爷厌弃了。”回忆到此处，胡姨娘忍不住流下一行眼泪，“妈妈，当时我并不想进墨家当姨娘，我想嫁给他当一个正经太太，哪怕日子过得清苦些也行。若是当姨娘，也要当那个东临最尊贵的人的姨娘才是。”

    胡姨娘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如今姨娘老了，父亲也很少去她的院子里了，到头来还得看太太的脸色行事。我不想和姨娘一样，年轻时讨好自己的男人，老了还要讨好主母。若不是我还有些用处，又知道些事情，只怕早就无人问津。所以我才会着了魔似的想当太太，我若是太太了，我的儿女们也不再是庶子庶女了。”

    “老奴知道姨娘心里苦，只是如今大少爷和大小姐都大了，姨娘已经失去了先机，倒不如服个软，老奴瞧着大少爷和大小姐不似不讲理之人，说不定将来念着姨娘的好，不会亏待了姨娘。”

    “袁妈妈，我没有退路了，他们只是暂时不知道真相而已，若是知道了，哪里会留我性命，倒不如与他们争上一二，还有些希望。”

    袁妈妈知道自己劝不住胡姨娘了，也不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帮胡姨娘按摩身体，伺候她沐浴完后，又替她将身上的淤青擦了些药膏。憋了太久的话说出来后，胡姨娘感觉心中舒畅了不少，最后倒在床上昏沉沉地睡去了。

    ☆、其他类型王妃是个守财奴

    墨轻染发卖了一批下人后，当下就重新买了几个，送到了墨余容和陈姨娘那里。府里除了库房和庄子，其他的情况都差不多都知道了。孙管家见识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