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一下子就捞了这么多鱼。”石韦将船靠岸后，将船板上的鱼一条条甩进了放在河边的木桶里。

    “黄爷爷也打到了好多鱼。”小蓟醒了，跳下了自家的小船，奔到了黄爷爷的船边。

    “菊花嫂，今晚我们大家就在河岸边烤鱼吃。”木樨她们找了一个干净的空地开始生火了。

    “墨小姐，我去杀鱼吧。”菊花嫂蹲在河边开始杀鱼了。

    “小姐，我再去寻些柴火过来。”

    一时河滩上，有捕鱼回来的，有杀鱼的，有生火的，有围着火堆蹦蹦跳跳的，还有坐在火堆旁看着这一切的。河里的水潺潺地流着，夕阳下，每个人的脸颊，都是金色的，金色的小船，金色的河滩，连波光粼粼的河水都是金色的。

    “石大哥，烤鱼加这个配料会好吃多了。”墨轻染将带来的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许多瓶瓶罐罐，她拿出一个给了石韦。“你们现在还捕鱼吗？”

    “最近安阳城的人不吃肉，连鱼也不吃了，我们抓了鱼也没地方卖，就只能自己吃，放点盐巴，煮一煮，凑合着吃一顿。”

    石韦的手法很熟练，很快就将鱼弄好了，架在火堆上开始烤了。

    “石大哥真会烤鱼。”

    “打小河边长大的，经常烤鱼吃。”

    “我在清水县有一个酒楼，专门做烤鱼的，石大哥这手艺去了那里可以当厨师。”木樨和木笔似乎明白了墨轻染的用意，她并没有一开始就想过说服他们，而是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长处，有离开的勇气后，就算到了新的地方也有一技之长，不愁饿死。

    “墨小姐的酒楼也烤鱼？”

    “嗯，很多人爱吃烤鱼。”墨轻染暗示生意不错。“清水村还有自己的加工作坊，那些家里条件不好，或是年纪大了的，都可以去那里做工，买了东西一起分钱，做工的工钱另外算。”

    黄爷爷和其他几人听了，抬起头看了一下墨轻染，墨轻染往火堆里塞了一根树枝，小蓟用力闻了一口烤鱼的香气，“墨姐姐，好香！”

    “已经烤好了。”石韦将烤好的鱼取了下来，递给墨轻染，墨轻染直接给了小蓟。

    “小蓟，你先吃，尝尝你石大哥的手艺。”

    “多谢墨姐姐了，娘，你先吃吧。”小蓟又拿给了菊花嫂。

    “我还不饿，这里马上快熟了，留着你自己吃吧。”

    几个火堆同时烤鱼，顿时香味在河滩的上空弥漫，那只饿得两眼发晕的土狗也过来了，小蓟将鱼头扭了下来，扔给了它吃。

    “这是二狗子家后来重新养的一只狗，只是他人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就意味着死了。狗还能苟且偷生，而人有时却由不得自己。

    “天花已经夺取了不少无辜老百姓的性命了，可胡县令却因一己之私不愿医治他们，往后只会有更多像二狗子这样的老百姓死去，最后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墨轻染抬头看着远方的霞光渐渐散去，天空慢慢被黑色笼罩。“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大家暂时出去避避风头，待事情过了，再回来也行。”

    胡县令盘踞安阳县多年，其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一日两日可以理清的，而他背后的辅国将军府肯定没少出力，他既然敢多征收粮食，肯定是受了他人指使，这人是谁，不言而喻。胡县令比清水县的朱家要难缠多了。

    “墨姐姐，我们是去清水村吗？”

    “若是想去，我会派人送过去。”墨轻染看似回答小蓟的问题，实则是说给其他几个大人听。

    “等我念书有出息了再回来，我来做安阳县的县令，保证是个好官。”

    “小蓟真有出息，将来肯定是个为民造福的好官。”墨轻染摸了摸小蓟的头，菊花嫂脸上带着笑意。

    “娘就盼望你平安长大就好了，当不当官都不重要。”

    “我要让娘跟着我享福，还有黄爷爷他们。”

    ☆、第一百二十三章墨轻染的赌注

    “好，好，小蓟，黄爷爷就等着享你的清福了。”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被小蓟的童言童语冲淡了，一时大家忘记了胡县令和危险，开始讨论小蓟的未来了。

    晚上，一行人披星戴月回到了各自的家中，木笔照样守着马车，墨轻染拿着那本登记册翻了了翻，放回了包袱里。

    “小姐，我们明日去哪里？”

    “回安阳县。”木樨有些不解了，抬头看着墨轻染，她不似开玩笑。

    “可是还没寻到证人，怎么九白神医。”

    “木樨，你忘了，我也种过痘。原本想着我若是出来作证，胡县令只怕不相信，所以我才出城寻找他们。如今看来，只能由我出面作证了，当然不是去衙门，而是直接去城东。”

    “城东？小姐，万万不行，全城所有得了天花的百姓，全部安置在那里，万一染上了如何得了，奴婢去就好了。”

    “我这叫曲线救国，老百姓信了，胡县令那里就好说了。再说连自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