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只能编点草鞋去集市上卖卖，换几个铜板。”

    “卖得如何？”

    “哎！到处是瘟疫，没几个人来买，昨日才卖出去一双。

    黄爷爷摇摇头，叹了口气，拿起一双草鞋，用长满了老茧的手，摸了摸，就如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眼里却露出无奈之情。

    “我这里有些吃的，您先吃点。”

    木笔从提着的篮子里拿出几个白馒头，送到黄爷爷的手里。老人似的手背上，他都快忘记吃饱是什么滋味了。

    “多谢墨小姐了。”

    “赶紧趁热吃了。”

    “好，好。”老人家抹了抹眼泪，大口大口地开始吃了。

    “墨姐姐，我去帮你找石韦哥哥他们过来。”小蓟挣脱了菊花嫂的手，往前跑去。

    “你慢点儿，我跟你一起去。”菊花嫂也跟在后面走了。

    “黄爷爷，我这里还有。”

    “不用了，不用了，留给他们吃吧，我已经吃饱了。”黄爷爷摆了摆手，这几日空瘪的肚子，一下子被几个馒头填得满满的，“我以为会饿死，没想到还能吃上饭。”

    菊花嫂和小蓟他们回来了，石韦就是破庙中的那位年轻人，他和另外几个村民也来了。

    “墨小姐。”见到墨轻染，石韦同样很激动，他裤腿上面还有泥土，应该是刚从地里回来。

    “石大哥在种庄稼？”

    “我那几块田地早就荒了，闲着没事，就去地里翻翻，顺便在河边挖了点泥鳅、黄鳝，送到集市上去卖。”

    石韦将手里提着的小木桶放了下来，里面装了小半桶泥鳅和黄鳝，其他几个人也提着同样的木桶，装的都是同样的东西。

    “墨姐姐，我昨日还和娘去河边捡河蚌了。”

    人饿急了，就会想办法活下去，他们这也是自食其力，勉强度日罢了。

    “先吃点东西，我这里有些吃的，大伙儿先拿去吃了。”木笔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了石韦他们。

    “多谢墨小姐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石韦他们是真饿了，看见篮子里的白馒头，吞了吞口气，还沾了泥土的手直接拿着馒头啃了起来，毕竟是年轻人，饭量大，很快就把篮子里的馒头吃光了。

    “黄爷爷，石大哥，我这次来找你们是有事相求。白神医和陈大夫被县太爷抓了，说那种痘的法子是妖言惑众，如今我想让几位前去给他们作证。”墨轻染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安阳城得天花的人越来越多了，若是再不将他们出来，会有更多的老百姓丢掉性命。”

    墨轻染说完后，这几人很沉默，最后黄爷爷开口了，“墨小姐，不是我们不愿帮你，只是那可是衙门，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得罪不起。”

    “是呀，去年秋天，那些衙役来我们村征收粮食，看中了村头二狗子家养的狗，非要一起带走。那二狗子舍不得，偏偏又倔，硬是夺了回来，结果那几个衙役当场就把他的腿打断了，最后还是把那只狗带走了。”石韦说道。

    “墨小姐，不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那些衙役得罪不起，如豺狼虎豹一样，每次来村子里看见好东西，就要拿走，我们也只能看着他们拿走，隔壁村有个闺女长得俊，被县太爷看中做妾了，没多久就死了。”菊花嫂说完低下了头。

    “那些无缘无故消失的村民，都是被县太爷抓走去种痘了，昨晚他们应该是来你们村准备将你们全部灭口的，只是我们给撞上了，就算你们出面，也不要留在这个村子里了，他们已经盯上你们了。”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将我们灭口？”菊花嫂抬起头，紧张兮兮地问道。

    “过几日朝廷会派钦差大臣来安阳县，他们怕你们有人去告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你们全部灭口。”

    墨轻染说完，大家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里。

    “我老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了，能去哪里。”黄爷爷抬头看着对面山上的新坟说道。

    “天下当官的都一样黑，我们去哪里都一样。”其他人说道。

    “不，也有好官。清水县的曾大人就是好官，我在那里也有庄子和朋友，大家若是想去，我可以派人送你们去。清水县有一个叫清水村的地方，那里的老村长德高望重，村里有自己的书堂，孩子们去念书不用交束脩，也没有繁重的徭役苛税。种地也不怕干旱，那里附近有雪山。你们若是不想去清水村，也可以去我的庄子里寻件差事。”墨轻染说了一堆，大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墨小姐说的可是真的？孩子们念书真的不要钱。”菊花嫂弱弱地问了一句。

    “是真的，村里书堂是好多人捐建的。”

    “我一介女流之辈，又带着个孩子，去了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菊花嫂看了一眼小蓟，无奈地说道。

    “菊花嫂，你绣活做得好，可以去绣房做工，我有朋友是一家绣房的老板娘，待人诚恳，又不乱扣月钱。”

    “墨小姐，我……”菊花嫂有些踌躇不定了。

    “虽然这个村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