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早已经凉了,他准备出去重新打一壶热水,被上官孤城喊住了。
“李公公,不用了。”
上官孤城刚说完,就开始拼命地咳嗽,他用手捂住嘴巴,一丝鲜红从他的指缝间漏了出来。李公公扔下茶壶,急忙跑到床边。原本破旧的茶壶跌落在地上,“啪”地一声,顿时四分五裂了。
“小主子,奴才去叫太医,小主子,您等着奴才。”李公公老泪纵横,眼中惊恐万状,跪趴在床边。
“没用了,大概时日不多了。”上官孤城那槁木死灰般沉寂的双眼,忽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他拉住正欲起身的李公公,“李公公,我想看看海棠,可否替我摘一枝回来。”
“好,奴才这就去。”李公公抹了抹眼泪,大概明白了些什么,急忙往外走了。
床上的上官孤城一动不动地看着墨轻染的方向,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玉佩,墨轻染认出来了,是他经常佩戴的龙形玉佩。他一言不发,紧紧捏着。李公公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枝开得正艳的海棠花。
“小主子,海棠花来了。”
上官孤城将玉佩放下,让李公公扶着坐了起来,拿着海棠花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海棠花又来了。这是母妃最喜欢的海棠花。”
他说完又咳嗽了几声,但精神却似乎很好,他笑了笑,屋内又恢复了光彩。大概是累了,李公公扶着他又躺了下来。
“小主子,等你好了,奴才去摘好多海棠花过来。”
“李公公,从小您就是这么说的,这次恐怕看不到了。”他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封信和一个钱袋子,“替我将这封信交给墨羽涅少爷,告诉他,是我对不起他妹妹,生生连累了她。这里还有一些银两,我走后,您拿着它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了。”
“奴才是看着小主子长大的,小主子去哪儿奴才就去哪儿。”李公公知道他是在安排后事了,于是低头痛哭。
“李公公,不必了,活着比什么都好,替我好好活着。”
他越说声音越小,墨轻染知道他快走了,她的心就像硬生生被人掐住了一样,痛心裂肺的绞痛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还是走了,他手中的那枝海棠花掉在地上,花瓣七零八落地洒在地上。
一个黑衣人出现了,墨轻染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是鬼卿。他看着过世的上官孤城,双膝跪地,手中的黄色圣旨掉在地上。
画面一晃,到了上官孤城出殡的日子,他并没有葬入皇陵,而且被埋在城外的山上,与那些死去的平民百姓葬在一处。送葬的队伍很小,只有寥寥几人,但每个人脸上都是哀伤。墨轻染在人群中看见了自己的大哥墨羽涅。他和现在差不多大,只是眼中尽是沧桑,并无如今的潇洒。
李公公也跟着去了,在上官孤城下葬后,他在上官孤城的墓前喝下了鹤顶红,鬼卿开始浪迹天涯。上官孤城的口中的墨小姐墨轻染没多久因病去世了,而墨羽涅自此颠沛流离。
看着这一切的物是人非,它,真真切切,仿佛一切曾经都发生过,一种悲凉感自墨轻染的心中溢开。一股无力感自心底油然而生,她无法改变他们每个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她不想这样,她大声喊叫,她想叫醒上官孤城,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她想拉住那个自暴自弃的墨羽涅,告诉他不能这样消极……
她想做得太多了,而能做的似乎太少了,她不甘心,她拼命地哭泣。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轻染,轻染。”
是他的声音,他没死,他没死,他还活着。墨轻染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她摸了摸,还是温热的。没死就好,她紧紧抱住眼前的人,喜极而泣,“你没死,原来你没死,大家都还在。”
“嗯,都好好的。”上官孤城摸了摸她的头发,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其他人早已散去。
“我刚才梦见你死了,李公公和我也死了,我大哥过得很不好。”
墨轻染的话,让上官孤城身形一震,只有他才知道她说的并不是梦,是他真真实实的上一世。他紧紧搂住墨轻染。
“别怕,我们会好好的,再也不会死了,他们都会好好的。”
墨轻染以为他说的再也不会死了,是安慰她那只是一个梦。
“嗯,不会了,”她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一刻,才真的确定,他还活着。
“小姐,你刚才做噩梦了,叫都叫不醒,所以就叫爷过来了。”
木樨将巾帕的水拧干,墨轻染拿着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木樨没说,她刚才一边喊着自家爷的名字一边哭,把爷都吓坏了。
“对不起,吓到你了。”
“小姐,爷很担心你。”
“嗯。”墨轻染想到刚才自己的主动,脸色一红,赶紧用巾帕擦了擦,想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爷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除了贤妃娘娘,就只有小姐您了。”木樨看着墨轻染诚恳地说,“小姐,你老教奴婢喜欢就不要逃避,奴婢不逃避了,小姐也应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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