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
周品彦接近展翾,是为了偷另外半幅机关图。那天早晨天还没亮,展翾就已经走了,周品彦偷偷溜进展翾的卧室。屋里光线昏暗,她点着了桌上的灯烛,打开衣柜。这时她听到了院子里管家的说话声,门外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屋里没地方可躲,一推开门整个屋子便一览无余了。她急中生智,关上柜门,吹熄了灯烛,飞快地坐到床上,打散头发,拉开棉被盖在身上。如果管家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的她,只会相信她和他家少主有私情,绝不会怀疑她是个贼。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灵透如周品彦,也万万没想到,来人竟是宋予扬……
那一幕,深深地刻在宋予扬脑海中。周品彦脸色苍白,完全惊呆了。对了,他还忘了一点,床前没有鞋,一只都没有。事出紧急,周品彦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就跳上了床。宋予扬嘴角微微上扬,周品彦当时该有多狼狈。
“予扬?”展翾叫道。宋予扬回过神来,走到衣柜前,衣柜最下面一格被一张绳网拦住。展翾说道,“这个绳结是我亲手打的,如果有人动过,我一眼就能看出。”展翾挑出绳头,轻轻一拽,绳网一点一点自动脱开。
展翾伸手进去,摸出一个绿色锦盒。
这个锦盒和文库里那个是一对。宋予扬撬开盒盖上的锁,拿出薄薄的木皮盒子,盒子上的封条盖着鲍大人鲜红的印章,撕开封条,半张机关图完好无损地躺在盒子里。
宋予扬将半幅图小心地铺在桌子上,从袋中取出右半幅拼在一起。机关图长三尺,宽两尺,起首四个隶字,“沉香阁图”,底下墨线纵横,严丝合缝。
展翾不解地望着宋予扬,“图还在,机关是怎么破的?”
“如果你发现绳结被人动过,你会怎样?”宋予扬问道。
“我会立即通知沉香阁主管严凭舟,重置机关。”
宋予扬说道:“有人把你的绳结琢磨透了,偷走了图,临摹下来,然后又把图还了回来。”
“为什么要还回来?”
“也许是不想让你发现图失窃了,也许是不想连累你。”
那天晚上宋予扬在展翾家附近的小巷里碰到了周品彦,从时间上推算,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偷到了图,也临摹完了。她行色匆匆,是急着赶在展翾到家之前把机关图放回去,打绳结需要时间。可她碰到了宋予扬。宋予扬百般刁难,不肯放她过去,等她前脚回到展家,展翾后脚也回来了,她没有机会下手,只好第二天一大早来还图,结果宋予扬又撞了过来……
宋予扬神情恍惚地离开展家之后,周品彦总算有机会从容地将机关图放回原处。她打好绳结,把一切恢复原样之后,立刻告辞走人。当天晚上她去沉香阁盗图,然后等到天亮专门去向宋予扬解释。
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宋予扬终于理清楚了。他如释重负,两个月的阴霾一扫而空。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周品彦说不会负他,果然没有负他。她对他,向来一诺千金。
展翾请宋予扬去书房小坐,问起另外半张机关图,宋予扬便将他之前查明的情况大致说了说。五幅《商山早行图》已经凑齐,宋予扬担心江湖上杀戮又起,展翾说道:“我随鲍大人在江南走了一遭,一路风平浪静,暂时还没什么动静。”
展翾问起宋予扬的近况,说道:“鲍大人素来赏识你,他身边还缺一名武官,如果你愿意过来,我去跟鲍大人说说。”
“不必了。”宋予扬此刻什么都不想干,他只想去放羊。他要去找周品彦。周品彦被他误会,被他冤枉,一定非常生气,一定会赌气不理他。但她还是会原谅他的,她最多奚落他几句,“你还是神捕呢,你们六扇门的捕头都这么笨么?”最后两人当然是和好如初,一起远走高飞。
“你还记得那位许清如许姑娘吗?”宋予扬问道。
“当然记得。”展翾的手指在玉佩上轻轻划过。
宋予扬说:“她在府上做客的那段时间,正是沉香阁失窃之前。真巧。”
展翾不禁失笑,“你在说什么?你怀疑她是个飞贼?怎么可能?她一个名门闺秀,弱不禁风,你怎么会把她和沉香阁案联系到一起?”
宋予扬只好苦笑,“你和那位许姑娘,好像挺……亲密?”
展翾摇摇头,“我有幸与她相识,却无缘与她相知,更谈不上亲密。”
宋予扬指指展翾腰间的玉珮,“这个玉珮,是许姑娘送你的吧。你一直戴着?”
展翾把玉珮托在掌心,低头看了半晌,“我是不该再戴了。”
“为什么?”
“许姑娘已经嫁人了。”
“什么?”宋予扬如遭雷击。
“她嫁给了随云。随云因为婚姻之事,和他父亲闹了有几年了,这回总算碰到一个既能让他心仪、又能让父母满意的姑娘。随成峰夸她清雅有林下之风,随夫人说她温婉娴静,不愧是大家闺秀。上个月我在杭州,接到随家的喜柬,我还去喝了她的喜酒呢。”展翾眼望窗外,轻抚玉珮,似有无限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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