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说:“我翻看了整个卷宗,只抄了这一张。”
宋予扬接过纸,念道:“薛犯于某年得昆仑山精铁一块,遍寻良匠,剖之,其心幽碧,乃精铁之华。锻之成匕,头尾长七寸,其锋无匹,暗夜发幽幽绿光,遂以‘绿刃’名之,俗称幽冥剑。余下边角废料,铸山魈、水魅二剑,一阴一阳、一刚一柔,为绿刃之佐使。”
徐一辉说:“幽冥剑?我听说过。传说此剑防主,大凶,福薄之人不堪用之。原来幽冥剑和山魈、水魅二剑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钱小蝶指着那页纸说:“这一段是附在抄没清单后面的。清单上只有山魈、水魅二剑,绿刃在十几年前就失踪了。不久之后山魈和水魅被官府变卖,水魅剑被望江楼当年的老板娘高价竞得,后来辗转到了剑客王俭手上,这个大家都知道了。山魈剑被一个姓崔的财主买去了,我找到崔家,崔家老爷子说他当年购买此剑是受人所托,银子也是别人给的。”
“谁?”宋予扬问道。
“江升。”
“江升是谁?”
“现任刑部尚书、当年的兵部主簿江大人的管家。”钱小蝶说道,“而且,当年抄没薛家江大人也参与了,我看抄没清单后面有他的签字。”
徐一辉说:“这么说,山魈剑是在江府?”
“对!”钱小蝶兴奋得眼睛发亮,说道,“山魈剑在江府,水魅剑在林谷风手上丢了,江家四公子江岳和林谷风是多年好友,而绿刃是当年江大人抄薛家的时候不翼而飞的,是不是很凑巧?”
徐一辉说:“你怀疑林谷风监守自盗?”
“对呀!山魈、水魅都是长剑,绿刃只是一把匕首,往袖子里一揣,或者随便藏在身上,很容易被带走。假如当年绿刃是被江大人私藏起来的,然后他指使管家找人替他买下山魈剑,那么他就差一把水魅剑了。我特意查了当年的记录,水魅剑的价格被人抬得很高,足足是山魈剑的两倍,我猜是因为这个原因江大人才没买成的。”
徐一辉瞅瞅宋予扬,问道:“予扬,小蝶猜得对吗?林谷风真是监守自盗?”
钱小蝶抗议道:“我不是猜的,我是推断出来的!”
宋予扬来了兴致,“来,钱神捕,说说你是怎么推断的。”
“首先,这个案子不是飞贼干的,因为飞贼轻功好,取剑不用踩瓷墩,轻轻一跃就够到了。第二,这个案子不是来访的客人干的,因为剑放在槅子最高处,客人看不见,就算他无意之中得知上面放着一把剑,房间里有好几把椅子,槅子近旁桌子边上就有一把,他随手拖一把过来踩上去就行了,为什么要费时间跑到窗边搬下花盆再搬瓷墩?这太蹊跷了。第三,这个案子也不是林家的仆妇家人们干的,因为屋子里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金子、宝石都比宝剑容易变卖,也更容易带出去,为什么要偷一把剑?而且偷完东西为什么不把瓷墩放回原位,再把花盆放上去,为什么要留下瓷墩?排除了这些以后,这个案子只能是林谷风本人监守自盗了。”
徐一辉说道:“前面都对,后面是怎么一步跳到监守自盗的?”
钱小蝶说道:“这个我也有推断。首先,林家的狗没有叫。第二,只有林谷风可以从容不迫地搬花盆、搬瓷墩、画梅花,不怕被人撞见。第三,他故意画一朵梅花,是为了嫁祸给梅花盗,他故意留下瓷墩,是为了让人及时发现丢的是水魅剑。”
宋予扬竖起大拇指,“厉害!一辉你看到没有,你一放手小蝶就立奇功,以前都是被你埋没了。”
徐一辉点点头说:“不错。小蝶你长大了,能干了。”
钱小蝶乐得心花怒放,脸上红晕飞起,眼睛晶晶闪亮。
徐一辉说:“不过,你这些都是推断,不是证据。林谷风要是死不承认,还真拿他没办法。他把剑随便一藏,谁找得到?一天找不到剑,这案子一天就不算破。”
钱小蝶说:“我们可以当面和他对质,他还能抵赖不成?”
“没用,你没证据,他就能当面抵赖。”
“那怎么办啊?”钱小蝶发起愁来,她看着宋予扬,“三哥?你说呢?”
宋予扬思索道:“嗯,这个确实得好好想想。”
冬日夜长,林谷风昨夜害酒,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天气晴好,阳光灿烂,人的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
林谷风披了大氅,走出房门,丫鬟走来呈上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上墨笔写着四个字:林松亲启。林谷风皱了皱眉头,颇有些不悦。他周围的朋友都称他“谷风”,他自己也很满意这个别号,风雅得紧。这人是谁,竟然直书他的名讳,真没礼貌。
信封用火漆封着,林谷风拆开来,里面只有一页纸。林谷风展开信纸,脸色顿时变了。雪白的梨花笺上一朵鲜红的五瓣梅花,笔法写意,花瓣颜色内浅外深,中心梅蕊嫩黄。整朵梅花画得栩栩如生,仿佛伸手就能摘下。
信上写道:“山魈水魅乃幽冥佐使,凡品而已,无知之徒视为珍宝,我本不屑。奈何你四处散布谣诼,毁我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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