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杀手终于开口了,只听他咬牙说道,“我真的没有解药,他们只给了我一瓶毒药,没给我解药。你就是打死我,也是没有。”
“你想死?还早着呢!”
里面一声惨呼。宋予扬听不下去了,推门走了进去,一把拉住徐一辉,“一辉!住手!”杀手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徐一辉用力推开宋予扬。宋予扬说:“你别急,我想想办法。”他放开徐一辉,拿起那瓶毒药,打开,闻了闻,倒了些出来,绿色的粘稠的药水。宋予扬心念一动,“别打了!我知道哪里有解药!”
天将明未明,半轮残月挂在西天,大街上空无一人。
凉风一吹,徐一辉冷静下来。宋予扬一定要他一起去拿解药,是怕他一怒之下打死人命。的确,打死他也没用。可是一想起钱小蝶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唇间无力地叫出“师兄”二字,徐一辉便五内如焚。
城东客栈大门未开,宋予扬敲了好几下,伙计才打着呵欠打开了门。天光尚暗,厅堂里点着灯。整个厅里只有一个人,坐在幽暗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吃早饭。那人是个文弱书生,身穿青布长衫,唇上两撇漂亮的小胡子,满身书卷气。宋予扬低声对徐一辉说:“一辉,你在这里等我。”
那个书生抬头看了看宋予扬,一脸惊讶,又朝门这边望了望。徐一辉拖了张椅子在门口坐下。宋予扬走过去,和那人低声说了几句,拿出那瓶毒药给那人看。那人打开药瓶闻了闻,伸手从脖子上取下一根银链子,银链上拴着一个银盒。那人打开银盒,将里面的白色药丸一颗一颗捡出来。宋予扬拿出手帕,小心包好,揣在怀里,道了谢,转身便走。那人一把拉住宋予扬,从身边背囊里掏出两个小瓶交给他,又低声说了几句。
“解药有了。”宋予扬急匆匆走出客栈大门。徐一辉回头望去,那个书生也正向这边望来,四目相对,那人冲他微微一笑。
徐一辉将一粒白色药丸喂进钱小蝶嘴里,端水让她服下。“小蝶,你别怕,这药能解你的毒。过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家。”
宋予扬洗净了手,解开钱小蝶手臂上的绷带,用温水将她的伤口清洗干净,打开白玉瓶,用小刀挑了一些白色药粉,轻轻扒开伤口,将药粉倒入。钱小蝶痛得微哼一声,冯端急忙握住钱小蝶的右手,温柔地问道:“很疼吗?”
宋予扬说:“这个药粉刚抹上是有一阵杀辣辣的痛,过一会儿就好了,这药很管用的。” 他打开绿玉盒,挑了些浅绿色的药膏,轻轻涂在钱小蝶的伤口周围。
“钱大人到!”
钱彪大踏步走了进来,张德昌跟在他身后。刚才钱小蝶的脸色越来越差,张德昌心里也越来越慌,徐宋二人出去拿解药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命人火速去报告钱彪。
钱彪招呼了冯端,俯身查看女儿的伤情。徐一辉禀道:“刚吃了解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爹。”钱小蝶低低地叫了一声。
爹?冯端惊讶地瞅瞅钱彪。钱彪放下一半的心来,对冯端说:“小蝶是我的独生女儿。”
钱小蝶竟然是总捕头钱彪的女儿!冯端喜出望外,赞叹道,“钱姑娘谈吐不俗,气度不凡,我早猜到她不是寻常女子,没想到竟是钱家大小姐。果然虎父无犬女!”
钱彪笑道:“冯公子谬赞了。我这女儿,自幼贪玩,从不肯好好练功,有她娘护着,我也没法严加督促。你看,这一上场就露怯了。”
冯端赶忙说道:“哪里哪里,大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昨晚不是她舍命相救,我已经性命不保。”
钱彪说:“小蝶,你这次吃了亏,该知道练功有多重要了吧。等你伤好之后,每天跟着师兄练功,不许偷懒,听到了吗?”
钱小蝶倚在枕上,听她爹当众教训自己,顿感好没面子。她想回个嘴挽回点儿尊严,却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勉力冲徐一辉做了个鬼脸。
宋予扬将外敷内服的药统统交给徐一辉,便退了出来。钱小蝶的脸色慢慢转红,不像刚才发白发青了,看来那些白色药丸确是解药。徐一辉放下心来,跟在宋予扬身后走了出来,问道:“客栈里的那位姑娘是谁?”
宋予扬十分惊讶,“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姑娘?她的装扮哪里有破绽?”
“她没破绽,你有破绽。”
“我?”宋予扬更加惊讶了。
“宋予扬怎么会对一个小胡子男人含情脉脉?她自然是个姑娘无疑了。”
宋予扬笑得有些羞涩,“什么含情脉脉,瞎说。”
“她是谁?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她叫周品彦。”宋予扬眼角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你怎么知道她有解药?”
“她有一盒暴雨梨花针,针头上绿莹莹的,颜色气味和杀手身上的那瓶毒药一样。所以我猜她有解药,幸好她随身带着。”
徐一辉皱起眉头,“暴雨梨花针?她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阴毒的暗器?”
宋予扬左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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