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缠斗,不敢大意,生怕一个疏忽让他跑了。
宋予扬看出那人根本无心恋战,招式花哨繁复,却多是虚招,虚晃了几下,将身一纵,正待上树,宋予扬一步跨出,一把抓住他的右脚踝,那人飞起左脚直踢宋予扬面门。宋予扬手腕一翻,使足了劲儿将那人直摔出去,他现在脚踏实地,终于可以使出全力了。若是寻常人,这一下定要重重摔在地上,可那人腰身一拧,借力在空中转了个圈,轻飘飘落在地下。
宋予扬揉身上前,使出徐一辉最擅长的近身擒拿术。这套擒拿术他和徐一辉素日切磋,已学得有七八分了。他早看出那人的功夫走的是轻灵一路,讲究一个快字,轻功虽好,但搏击力道却远远不足,尤其不耐缠斗,时间久了必然吃亏。果然,十来招后,那人力气不继,宋予扬抓住他一个破绽,一手牢牢扭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一把扯掉他的蒙面黑巾。
这晚的月亮正是一月之中最圆的时候,漫天清辉如水银泻地,照在那人脸上,那人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月光下她一张脸清婉出尘,眼神清澈如水,直视宋予扬,一眼就看进了他的心里。
宋予扬一呆,不觉松开了手。
“你好大的胆子,昨天偷了幅假画,今天还敢再来?”
那姑娘嘴角微露不屑,傲然说道:“谁稀罕邓家这幅破画,送给我我都不要。邓家造谣说我偷到了假画,毁我清誉,无耻之尤!所以我才出手给他们一个教训。”
宋予扬不禁失笑:“你一个飞贼,哪儿来的清誉?”
那姑娘一声冷笑:“你以为你们六扇门的就有清誉了?江湖上还有比你们名声更恶的人吗?”
这是什么歪理?宋予扬心里暗自好笑。在飞贼眼里,抓贼的捕头当然是天下最大的恶人了,名声自然好不了。宋予扬无暇与她理论,说道:“清誉也好,恶名也罢,我且问你,曾家当铺的那两幅画是不是你偷的?”
“是我偷的也好,不是我偷的也罢,都不关你的事!”
那姑娘说着突然向后飘去,宋予扬一把抓住她肩上挎的背囊。那姑娘左肩往下一沉,就势脱下背囊,身子斜斜掠出,一声轻笑,消失在树林中。
徐一辉果然从邓泓房中搜出了邓泽。
邓泽身上穿着件簇新的赭石寿字长袍,衣服肥肥大大,愈发显得他弓腰缩背,萎靡不振。邓泓惶惶不安地在一旁干揸着手,不知邓泽会被如何发落。武平等一干人挤在门边打望,徐一辉喝命他们全都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他、邓泽和钱小蝶。
徐一辉上前在邓泽的脸颊上揪了两把,揪下来一块油面团,拿给钱小蝶看,原来邓泽是拿面团贴圆了脸装胖子。钱小蝶说:“哦,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昨天下午水车巷酒馆里的那个人也是你了?你干嘛冒充你爹到处吓人?”
邓泽见把戏被拆穿,默默地把两颊的面团一块块搓了下来,嗫嚅道:“我没想冒充我爹,都是刘捕头逼的。他说父债子偿,家父未竟的事业要我来完成。”
徐一辉问道:“刘畅怎么跟你说的?”
“刘捕头说兹事体大,要我严守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讲。他还让我发了毒誓,若我违背誓言,全家受尽折磨而死。”
徐一辉说:“你如果不说,现在就会受尽折磨,你信不信?”
邓泽怯怯地瞟了一眼徐一辉。徐一辉黑着脸,一双拳头像是铁做的,着实吓人。邓泽求恳地瞅瞅钱小蝶,徐一辉沉声说道:“小蝶,你先出去。”
“我说!我说!”邓泽一跺脚,说,“事到如今,不是我不想保守秘密,而是形势迫人,君子只得从权。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识时务者为俊杰……”
钱小蝶又好气又好笑,“这时候你就别拽文了,快说!”
邓泽长叹一声,说道:“昨天上午,刘捕头跟我说,家父和人做了笔大买卖,约好下午当面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他老人家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亡故了。刘捕头说此事干系重大,对方只认我爹,谁都不认,他还说货款他已经全部交给我爹了,四千两银票,就藏在我爹床头暗柜里。他让我找个机会把暗柜撬开,拿出银票,冒充我爹前去交易。他找了两个人,让他们带我去。那两人在城里东拐西拐,把我带到一间又破又臭的小酒馆门外,让我一个人进去,就说找大胡子。”
徐一辉问道:“汪大胡子?”
“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确实有部络腮大胡子。”
“你接着说。”
“我进了那个小破酒馆,有个人带我走到酒馆后门,门后面藏着一条小巷,他指了指右边的门,让我进去。那条巷子阴森昏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去处。我当时进退两难,脑子里冒出一句古话,‘从来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想我邓泽,半世读书,命若飘萍,也曾享过富贵,也曾遭过贫寒,也曾被人承奉,也曾挨人白眼,可几曾想过会沦落到这种地方?与这些乌七八糟的人为伍?我思前想后,一咬牙一跺脚,老子不干了!我一转身,那条恶汉正拿两只眼睛瞪着我,一副要吃人的凶恶嘴脸,还猛地推了我一把,把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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