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东西不方便,所以就没锁。”
宋予扬说道:“邓泓刚才说你们四个,一步都没有离开灵堂,怎么会进进出出不方便?”
孙氏支吾着答道:“夜里冷,我让喜鹊回屋取了衣裳和被子。”
宋予扬问道:“昨晚上谁在邓太太屋里睡的?”
橘香答道:“是我。”
“你和邓太太昨晚有谁离开过房间?”
“没人离开过房间。太太累了,很快睡着了,我睡得也很死,一觉睡到大天亮。”
“所以只有荷香是独自一人睡的。荷香呢?”
橘香说道:“荷香吓死了,她都不敢迈进上房屋。”宋予扬往窗外看了看,荷香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不肯进屋。
四个人守灵,两个人睡在屋里,剩下的一个还不敢进屋。这些人看似都没有嫌疑,还能互相作证,只是醒着的时候可以,睡着了可就未必了,内院的门又没锁。
宋予扬命橘香拿来纸笔,让钱小蝶将床上的东西逐一清点登记,抄录一式三份,命邓泓和朱彩儿在三份清单上签字画押,各执一份,自己揣了一份,然后将东西交给朱彩儿保管。邓泓不服气,说道:“这是我邓家的东西,该我邓家的人保管。”
宋予扬慢悠悠地说:“你信不过邓太太?那我拿去交给刘捕头保管好了。等窃案破了,你们再去找刘铺头领回来。”邓泓一听这话,立时闭了嘴,不再言语。
朱彩儿感激地望了宋予扬一眼,说道:“多谢宋爷信任我。我胆子小,前天晚上的贼把我吓坏了,这么多东西放在我那儿,我怕再招来贼。不如还是放回暗柜里,换把结实的锁锁上好了。”
宋予扬点头应允。他让人找来两把锁,交叉锁住暗柜,钥匙朱彩儿和邓泓一人一把,这样只有两个人一起才能打开柜子。安排妥当,宋予扬和钱小蝶告辞而去。刚走出二门,邓泓追了出来:“官爷!官爷!我知道我爹是被谁害死的。”
“是谁?”宋予扬停下脚步。
“是朱彩儿!”邓泓忿忿地说。
宋予扬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邓泓说道:“她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她爹,又来克死了我爹,还害惨了我弟弟……”
钱小蝶不客气地打断邓泓,“这不叫证据。”她满心里厌恶这个嚣张跋扈的刻薄女人,深深地同情被人无端欺负的朱彩儿。特别是今早从宋予扬处得知朱彩儿的父亲是被邓同设计害死的之后,更是义愤填膺,亏她“邓叔叔”长“邓叔叔”短地叫了那么久。
邓泓说:“我爹身体好好的,她非逼着我爹喝药,一定是她在药里动了手脚!”
钱小蝶板着脸说:“药是孙姨娘亲手煎的。”
邓泓说:“药方肯定是朱彩儿开的!她跟她爹学过医术,懂方子。当初她一进我家的门我就看出来了,她根本没安好心,就是成心害人来了!”
钱小蝶说:“孙姨娘说,药方是前门药铺的方大夫开的,药也是在前门药铺抓的,根本就不经过朱彩儿的手。十全大补汤是成方,好多人喝的,人家都没事,你怎么一口咬定是你爹是喝药喝死的?”
邓泓被钱小蝶问得哑口无言,吊着脸不说话了。宋予扬问道:“你弟弟邓泽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昨晚上到家的时候就没见着他。”
“你今天早上有没有派人去找他?”
“还没有,忙得一时没顾上。”邓泓瞅了一眼钱小蝶,讪讪地走了。
宋予扬站在当地,若有所思。“三哥,你说这个邓泓可气不可气?”钱小蝶正要发通议论,突然小丫头喜鹊从二门里跑了出来。喜鹊一直跑到宋予扬跟前,没头没脑地说道:“厢房里有人。”
“你说什么?”宋予扬弯下腰,耐心地问道。
“厢房里……”
“喜鹊!喜鹊!”是孙姨娘的声音,“死丫头又跑哪儿去了。喜鹊!喜鹊!”喜鹊掉头飞快地跑进了二门。
钱小蝶一头雾水,“哎,你说清楚啊。”她抬脚去追喜鹊,却被宋予扬拦住了,“算了,办正事要紧。”
“什么正事?”
宋予扬神情严肃,“我们得赶紧去杭州府衙找刘捕头,晚了只怕来不及了。”
出了邓府,宋予扬大步流星地往前走,钱小蝶一路小跑跟上。“三哥,你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是因为邓家丢了画吗?那幅画很要紧吗?”
“邓家的案子暂且放一放,先找邓泽。”
“邓泽怎么了?”
“我担心他已经被害了。”
钱小蝶吓了一跳,“被害了?谁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你昨天在小酒馆里看到的,不是邓同,而是邓泽。”
“啊?”
“汪大胡子已经到了杭州城,昨天你们在小酒馆里碰到的那个络腮胡子,十有八九就是他。”
“邓泽为什么和汪大胡子在一起?”钱小蝶问道。
“销魂散案邓同也有份,邓同死了,任务就落在了邓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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