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谁,他们在干什么?”
“刘嫂,在收拾花厅。”
“然后你直接去了厨房?”
“是。”
“厨房里有谁,在干什么?”
“林婶,在洗碗。”
“你打了热水,就往回走,进了内院门,你有没有把院门关上?”
“有。”
“有没有把门闩上?”
“闩上……”喜鹊愣了一下,摇摇头,“不记得了。”
宋予扬追问道:“你是忘记了把门闩上,还是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闩上?”
“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闩上。”
“你回到内院,有没有发现院子里有什么变化,比如哪间屋子的门开了或者关了,哪间屋子里的灯熄了或者亮了。和你出去的时候比,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不知道。”
“你拎着水回到房里,孙姨娘在干什么?”
“梳头。”
“然后呢?”
“然后她洗脸、洗脚,就睡了。”
“洗脚水是谁倒的?”
“我。”
“你倒在哪里了?”
“院子里树下。”
“然后呢?”
“然后我就睡了。”
“今天一大早有人惊声大叫,你听到没有?”
“没有。”
“是谁叫你起的床?”
“孙姨娘。”
“起来之后你干什么了?”
“穿衣服,叠被子。”
“孙姨娘叫你起来之后,她干什么了?”
“她跑出去了。”
“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很乱,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跑。”
“后来呢?”
“后来有人把我带去书房。”
宋予扬站起身说道:“喜鹊,你答得很好。没事了,你回去吧。想起什么只管告诉我们,不要怕。”
喜鹊出去了。钱小蝶长出一口气,说道:“急死我了。问一句答两个字,亏你有耐心。三哥,我看喜鹊迷迷糊糊的,肯定忘了闩内院的门。”
“有可能。”
“既然如此,邓老板屋里撬柜子的人,还有朱彩儿屋里的黑影就都解释得通了。他们是半夜偷偷溜进来的,或者干脆就是一个人。”
宋予扬走到朱彩儿坐过的窗前,往窗外望了望,思索片刻,说:“走,我们去找一辉。”
邓同的灵堂搭在昨晚宴客的花厅上。家人们忙忙碌碌,往来穿梭,桌椅都挪开了,瓶几杂物收拾一空,诺大的花厅空荡荡的。家人站在梯子上往高处挂白色幔帐。徐一辉站在二进的院子里,正在盘问最后一名家人,看到宋钱二人出来,他又问了两句,便挥手打发家人走了。
时候已近中午,三人出了邓家,找了家小饭馆,边吃边聊。徐一辉已经问完邓泽的口供,连带着把管家、家人们都盘问了一圈。
“邓泽昨晚回来过。”徐一辉说道,“当时大约是戌时二刻,我们还在花厅吃饭。邓泽没去花厅,在厨房里见了孙姨娘,吃了饭就走了。管家说看到孙姨娘送邓泽出了二门,看门的家人说亲眼看见邓泽走出大门。”
钱小蝶说:“这和孙姨娘的口供对上了。”
宋予扬问道:“邓泽是个什么样的人?”
“文弱书生。”
徐一辉对邓泽的评价还挺好,钱小蝶却对他印象不佳。“文弱书生?不会吧,看他的样子,挺窝囊的。”
徐一辉说:“文弱书生不都挺窝囊的。”
钱小蝶笑道:“斯斯文文的才叫文弱书生,窝囊的不叫。”
徐一辉说:“你听着。‘白云转瞬变苍狗,沧海茫茫成桑田,人世间就是这般变化无常,可伤可叹。虽说人有旦夕祸福,可是这不测来得太也迅猛,令人只觉生之无趣。’是不是挺斯文的?”
这种扭捏酸词儿从粗豪的徐一辉嘴里说出来,更加滑稽。钱小蝶大笑,“邓泽说话都这腔调啊。”
宋予扬说:“亲爹死了,还拽这种虚文,虚情假意。”
“没错。”徐一辉说,“邓泽挤了半天也没掉下一滴眼泪,我倒觉得他如释重负。邓同新娶之后邓泽就被撵出去了,他原先住的屋子让给邓同新娶的妻子住,他搬去柳枝巷邓家老宅。邓泽在外面没了管束,渐渐往花街柳巷跑,还在倚翠楼养了个姑娘,欠了放贷的大笔银子,近来被债主催得紧。一个多月前,邓同知道了邓泽欠债的事,气得暴跳如雷,扬言再也不认这个儿子,还说邓泽有本事借就要有本事还,他是一个字儿都不会出的,邓泽没本事还钱,被债主打死,也是活该。邓泽吓得不敢回家,昨晚回来大概又是来要钱。”
钱小蝶说:“这事孙姨娘肯定知道,她怎么没告诉我们。”
宋予扬说:“邓同死了,天合绸缎庄和邓家的家产就都是邓泽的了。”
“对。邓泽是独子,他还有一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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