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香听完霍婶儿的话,凝眉望着远处的大山心里五味杂陈。每次他说去县城办事,原来是去做工挣钱。虽然霍婶儿含糊其词的不告诉她霍志刚究竟干的是什么活儿,可她猜他一个没有文化,大字也不识几个的人能干些什么,无非是像那些进城的农民工一样干着那种日薪微薄受苦受累的辛苦活儿罢了。想想他壮如牛的体格,黑黝无光的皮肤,手上厚密的老茧,显然已经干了很多年了。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羽绒服,知道这都是霍志刚不辞辛劳的汗水一滴一滴凝集而来。手不由缓缓的抚摸上红色的衣面,脸上的神色愈发的黯淡,心里隐隐的有些心疼他。
在栀香出神儿之时,霍婶儿把她早上提的大袋子放在了木桌上,从里面拿出来一堆红色的塑料项圈和不少带着圆孔的小铁片哗啦哗啦的铺散在桌子上。
栀香拿起一个塑料项圈好奇的问霍婶儿:“这个是什么?”
问话的功夫儿,霍婶儿已经麻利儿的拿着项圈对着小铁片上的圆孔穿完了好几个,她抬头看看栀香,笑了笑说:“这个哩!就是起白酒盖子上的小起子。”
栀香眨眨眼,拿起旁边的小铁片看了看,忽然想起,自己小区门卫室的张大爷就爱好喝酒儿,每天跟打卡似得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一瓶子白酒喝。有一次,自己正碰上坐在门卫室台阶上的张大爷手里拿着个闪闪发光的小物件儿在酒瓶前捣鼓了半天,仔细看看好像上面挂着的就是类似这样的小铁片儿。
霍婶儿抬抬眼儿瞧着正特别认真看小铁片儿的栀香,暗想这女娃娃生的可真是好,小模样儿清秀脸上还白嫩嫩的,加上这一身红色的羽绒服儿,衬的皮子可就更白净了。怪不得刚子整天被她迷的七昏八道儿的,净给这女娃娃花钱哩!瞅瞅自己家的男人,跟了那老东西这么多年,别说啥羽绒服哩,连个屁都没有!就连自己身上的大棉袄,也是霍叔儿穿不了的棉衣棉裤子,自己东一块西一块的掏棉花秧子给拼凑起来,缝缝补补做成的这么一件,还一穿就是十来年。就这么在心里连声叹气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种儿时,余光又撇了撇栀香身上的羽绒服,手上一挑,一个小铁片儿快速被穿了进去,嘴上有点羡慕的嘟囔着:“这得花多少钱哩!”
栀香以为霍婶儿在跟自己说话,连忙放下手中的小铁片儿,望着霍婶儿疑问的“嗯?”了一声,随后睁着大眼睛盯着霍婶儿眨来眨去。
“没啥,没啥哩!”霍婶儿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脸,又问:“你这衣服是刚子给你买的,多少钱哩?”
栀香摇摇头,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霍婶儿渍了渍嘴自顾自的小声说:“还是刚子疼人,舍得给自己女人花钱,自己家里趴着的那位爷估计八竿子都打不出一点屎儿来哩!”
栀香听了半天也不知道霍婶儿在说什么,又怕是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惹了霍婶儿不高兴,眼下当即动了动唇讨好般的说:“我也跟您一起做吧!”
霍婶儿那脸上总算是冒出点喜色,她给栀香拿了一堆塑料项圈,又推了不少小铁片儿到她面前说:“好哩,多一个人,多挣一分钱哩!”
栀香学着霍婶儿的做法拿起一个项圈穿到圆孔里,放到一边,一会儿面前的小铁片儿全都用完了。霍婶儿欣慰的看着面前已完成的成品,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反正你在家里也是闲着,以后你也可以领点儿活干,也能帮着刚子贴点家用哩!”又抬手数了数面前完成的成品,用一根红线串了起来。“看见没,一千个就这么套一根红线,这样好数数哩,也不乱。”
栀香点点头问:“那这些能挣多少钱?”
霍婶儿摆了摆手,把那一千个成品放进袋子里说:“挣不了多少哩,这么一把也就1毛钱儿哩!”
“啊”栀香惊讶的叫出声。“这么多才一毛钱儿?”
“是哩,1分钱100个,这一袋子也就能挣个5,6毛钱,可是哩,你别嫌弃这钱少,村子里可不少人抢着干哩!”
“那——那这什么时候能挣够100块钱儿啊!”
“100块儿钱?”霍婶儿噗嗤一声笑,盯着栀香说:“娃娃哩,别说100快哩,就连这5块钱儿都挣不上哩,这活儿又不是天天有,每次来的数量都有限哩!干最多的时候也就是4块儿出点头哩!累的俺是腰酸背痛的,脖子这么弯弯着直疼哩!”
栀香看着面前零零落落的项圈和小铁片儿总算见识到这世界有多么的不公平,富的人把钱都不当钱,穷的人为了这一分钱能折弯了腰。自己知道贫困地区的人们生活的有多艰苦,可是当自己真正来了这里以后,真的体味到就连这小小的一分钱,仍在地上都没有捡的一分钱,在这里却是一整个家的期望。没有过如此真实的感同身受,真的体会不到那些拼命要走出大山的孩子们的艰辛。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差距,差的就是在于你的出身。在这里不管有再高的文化,再多的知识和他们讲道理,讲法律,讲道德,也是空谈一切,他们只会像傻子一样看着你,正如你自作聪明的嘲笑着他们的无知。
栀香有股悲凉的情绪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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