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决下意识地合了眼,薛嘉禾指尖轻飘飘地抚过他眼皮,像是在丈量什么似,“薛嘉禾,在我脸上找什么?”
“你别说话。”薛嘉禾立刻道,“也别动,让我仔细看看到底是哪里……”
“你说个清楚明白,我就不动。”容决顿了顿,想想不对,闭着眼睛道,“我是个活人,怎么可能一动不动?”
薛嘉禾没理他,手指仍旧不安分地捏来揉去,简直将他脸当成了个面团。
“听见没有?你这几日出去到底干了什么?”
薛嘉禾充耳不闻,试着揉开容决皱在一起眉头,连着两次都失败了,不由得扬眉。
眼见着这人虽然闭着眼任她动作,却显然不得到答案就不打算停口模样,薛嘉禾动作一顿,长叹了口气。
容决顿时也停了片刻,他硬邦邦道,“我还没气,你先恼了?”
薛嘉禾双手捧住容决脸,干脆利落地在容决睁开眼瞬间低头咬住他嘴唇,熟练地将舌探进去亲了他一顿。
吻并不长,可也是极为罕见由薛嘉禾主动发起亲吻,足够叫坐在椅子上容决愣住。
“我让你别动。”薛嘉禾仍旧捧着他脸,一字一顿地问,“行吗?”
尚未回神容决下意识地点了头,而后又张口,“你——”
刚出了第一个音,薛嘉禾又快准狠亲了他一下,一触即离,扬眉对视不语。
容决:“……”他动了动嘴唇,没再试探薛嘉禾底线,闭上嘴安安静静不动弹了,只当自己是个泥人。
薛嘉禾终于得到了片刻安宁,她远远近近换着方位观察了许久容决面孔,简直将他当成了什么书院里夫子布置课业在研究。
容决被那过于专注眼神看得太久,渐渐不自在起来,脚尖轻轻抬起又几度放下,背后似乎都冒出了汗。
更要命是,薛嘉禾不光是看,她还上手百无禁忌地碰。
眉眼之间缱绻触碰描绘便也罢了,就连上下唇和耳朵也叫她研究了个透彻。
柔软指尖从唇上游走过时候,容决真想张嘴咬她一口看看这人长不长教训。
——但他到底是忍住了。
薛嘉禾自觉看了也不是许久,将容决五官都牢牢记在了脑中后,她才直起腰来,长长地唔了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难题似。
容决不知道是怅然若失还是如释重负地睁开眼,哑着喉咙道,“到底要干什么?”
薛嘉禾用指尖抵着下巴正思索着什么,闻言粲然一笑,“不干什么,就看看你。”
说罢,她转身便往外跑去,竟是将容决用完就丢地扔在了书房椅子上。
容决眉一皱,要出口讨伐在看见薛嘉禾步子时临到嘴边换成了一句“跑慢点!”。
薛嘉禾自然是没听,边跑边回头朝容决吐了吐舌头,一幅恶作剧得逞小模样看得容决扶额。
他靠进椅子里长长叹息了一声,看起来似乎有点头痛,眉梢眼角却透露出些微藏不住笑意,“越长越回去了……”
坐了半晌,容决才再度站起身来,他将椅子随手放回原位,目光再度随意扫过沙盘,视线落在了毓王封地上。
那是个位置相当偏东地方,并不富庶,也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普普通通一个小地方。
可容决直觉总叫他觉得有什么地方百密一疏,叫他一时忽略了。
他拧着眉点了点南蛮位置,将一枚象征着大庆旗子插了上去。
蛮王命比想象中硬,仗怕是要等年后再打了。
至于东蜀……盯紧了承灵公主总归是没错。
她这会儿看起来虽然是安安分分地在养胎,但暗中谋划着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
三日光景转瞬即过,薛嘉禾好不容易在对容决几次三番近距离观察下捏出了个像模像样小面人来——别不说,光是面人拿出来往李中堂面前一放,他便皱了眉。
“长公主捏这是王爷?”
见他一眼便认出来,薛嘉禾才松了口气,颇为满意道,“这是最像一个了——李大人,可不曾走漏口风给摄政王殿下知道吧?”
“臣不敢。”李中堂赶紧回道。
当然,他心里觉得这也不过是容决放纵罢了。
毕竟容决若真想知道薛嘉禾一举一动,那其实是件相当简单事情,只不过也有点儿不尊重人罢了。
“那就好。”薛嘉禾美滋滋地将小面人装到早就准备好盒子里,抱稳了才往外走,“这六日有劳李大人,明儿开始我就不来李府叨扰了。”
李中堂暗松一口气,“臣恭送长公主。”
——看来长公主暗中早为王爷生辰有所准备,那摄政王府书房里叫人喘不过气来日子,明天也就终于能到头了吧?
目送薛嘉禾上马车离开后,李中堂才往回走,边走边摇头,“到底是年轻人……”
可真能折腾,还折腾得这么乐在其中。
……倒是把容决也硬是折腾得朝气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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