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 白御岚试图发出曾经的啾啾声,但幼崽品种完全不同,任她怎么努力,发出的也是昂——嗷——之类的声音。
白御岚围着赵琢的脚不停绕圈子,拿短喙拉扯他的裤腿, 赵琢不理她, 她又跳上了书案, 拿翅膀拨了拨摊放在上面的几册书,没发现上次她翻给赵琢看了来找名字的那本。不过上面用镇纸压着竹宣纸,砚台里也有磨好未干的墨,于是白御岚用翅膀尖蘸了墨,在宣纸上开始涂抹。
赵琢不想搭理幼崽也不可能注意不到这动静,他一眼扫过去,宣纸之上,乍眼一看是翅膀尖抹出来的一团乱麻,再一眼,却如被雷劈了一样。
那分明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岚”字。
白御岚用力拍打着宣纸吸引赵琢的注意力,见他一动不动傻站着,只能哼哧哼哧把翅膀尖蘸进砚台再抹了一次。
赵琢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喉咙因为紧张几乎发不出声来,好艰难才哑声道,“岚,岚?”
幼崽努力晃动脖子狂点头,拿翅膀指指宣纸上歪斜的两个“岚”字,又指指自己,她一会比头一会比尾巴,试图模仿曾经的鸡崽和鸡崽长开后尾巴拖长、脑袋上有翎毛的模样,折腾半天,最终站在书案的边沿再次冲他赵琢张开了双翅。她本来就灰不溜秋的,眼下绒毛上沾了墨,好几个地方结了块一样黏在一起,看起来更丑了,但赵琢这次,用有些颤巍巍的动作把她捧到了手掌心里。
“岚岚,真的是你吗?”这怎么可能呢?他就算做梦,也做不到这么美妙的梦。
赵琢把她捧到了身前,幼崽用翅膀在他胸口拍了拍,扑着翅膀踩着他到他肩膀上蹲着,时不时啄一下他的耳朵,这熟悉的动作让赵琢发凉的手掌渐渐回温,他将幼崽抱回胸口紧紧贴着,低头有些笨拙地亲吻她脏兮兮的绒毛,黑亮亮的小眼睛。
疑问太多,但眼下,什么都比不上失而复得的狂喜。
赵琢替幼崽洗干净了她被墨弄脏的绒毛,入夜后,白御岚睡在赵琢的枕头边上,赵琢却全无睡意,或者说,他是不敢睡,怕一醒来,身边失而复得的幼崽就又消失了。
赵琢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突然在她腹部看见了一根有些眼熟的羽毛,和周围灰扑扑的绒毛格格不入的泛着丝丝金光,白日里她站着也看不见她肚子上的绒毛,这会睡着了肚皮朝天翻着,便显眼了出来。
赵琢伸手轻轻碰了碰,这是一根他也曾在鸡崽腹部见过的金色羽毛,他的岚岚,还真是一只充满了自己小秘密的幼崽。
白鹄幼崽和其他水属羽族幼崽一样,以鱼为主食,赵琢一条条喂幼崽吃鱼苗,白御岚吃完追着他的手指轻啄,赵琢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让外面的常乐忍不住心下感慨,七殿下上次这么笑应该是和之前的羽族幼崽一起的时候,那羽族幼崽死后的那些日子他那阴鹜的样子也实在太让人害怕了。
“七殿下。”常乐对赵琢道,“关于您是凤后亲子的消息,似乎被压了下来。”
赵琢眯了眯眼,常乐接着道,“怎么会被压下来呢?”
赵琢冷笑道,“自然是我父皇的意思,其他人,怎么可能压得下这种事。”
晋元帝内心已经确认了赵琢和赵琨的身份,不过他没有让两人的排行调换,赵琨还是五皇子,赵琢还是七皇子。
虽然晋元帝自己对于赵琢和赵琨的观感肯定不可避免的有所变化,但这件事涉及后宫阴私丑闻,晋元帝本不想让事情传出去,他觉得只要自己给予赵琢更多的重视和赏赐,同样可以慢慢抬高赵琢的地位。可他不想,赵琢却不会让他如愿。
赵琢要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羽族神女之子。史上也不是没有过平时不显山露水的皇子杀出黑马在探羽秘境中拔得头筹,但这样的皇子就算成为了储君乃至新君,要能真正将所有权柄尽掌手中,路途往往会艰难许多。
所以,若这个身份不能公之于众,不能潜移默化地让所有人将他视为储君理所当然的人选,只待探羽秘境最后一搏,他先前一番动作,又还有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真的是为了得到晋元帝和凤后的爱不成?赵琢想想就忍不住自己嗤笑了一声,白御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赵琢摸摸她的小脑袋,弯了弯嘴角,他已经拥有了世间最干净最全无保留一心一意的感情,还要那些无谓的感情做什么。
赵琢的手还伸不到前朝那么长,但想办法往外散播些消息还是可以做到的,等流言愈演愈烈的时候,决定权就留给了晋元帝,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任由血脉混淆,或是承认十八年前,双子互换,七皇子赵琢,才是真正的凤后嫡子。
晋元帝在来仪宫问凤后的想法,凤后苦笑,“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如何能选?做何决定都不可能两全其美,不是对不起琨儿,就是对不起……对不起阿琢。”凤后摇头道,“但凭陛下决定吧。”
晋元帝还在斟酌的时候,赵琢又再推了他一把。正好千秋节至,晋元帝设宴与群臣共饮,众皇子和其他皇族子弟均携羽族同席,这些羽族大多不胜酒力一杯即倒,也不知是谁的风属羽族醉酒后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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