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话头。肚子还是有点不舒服，她的声音依旧放得很低:“......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的一点小毛病。”

    悄咪咪瞧了眼坐在一旁的熊某人，蒲隐曜侧过身把自己的书包扯出来。他一边翻找着里面的东西，一边配合着田芜归的声音，小声问:“你哪儿不舒服？”

    一句话问完，他掏出一大袋药递给她:“不介意的话，你先拿去找找，看有什么能缓解一下的。”

    忙接过袋子，田芜归难掩惊讶地不住道谢。

    这年头，哪儿来的这么贴心的男孩子啊。

    觉察到她“不动声色”投过来的视线，熊跃跃回望过去。看见身边的人手中满满一袋的各类药品，她也转头对着蒲隐曜说:“谢了。”

    语气中并没有丝毫热情，但还是能让人听出这其中蕴含的真诚。

    蒲隐曜“受宠若惊”，赶忙回道:“没事没事。”

    顿了顿，他还是忍不住补充:“说起来，你上次帮我，我还没跟你说谢谢......”

    ——熊跃跃之前主动讲题的事带给他的惊喜并不比她来参加他十八岁生日会来得小。

    “不用。”瞥了眼看起来傻fufu的某人，熊跃跃将身子转了回去。

    看着窗外晃过的景色，她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一勾。

    瞟了一眼那边的情况，谢酝眼尖地捕捉到熊跃跃那一闪而过的浅笑。

    谢某人:啧。

    恋爱的酸臭味。

    ......

    来到山下，看着被雾气笼住的山头，田芜归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青翠遍布的大山，几座寺庙的轮廓在其中若隐若现。谢酝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觉得旅途的疲惫都在此刻消散得一干二净。

    瞥见提着个保温盒一脸呆滞的田芜归，谢酝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加油。”

    听到安慰(？)，田芜归欲哭无泪，但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坚强(大雾):“......谢谢老师。”

    ......

    因为跟熊跃跃和田芜归比较熟悉，谢酝就很自然地跟她们一起爬山。一路上，保温盒在三人手中不停地来回传递。在不知道轮到第几个来回的时候，几人终于走到半山腰的寺庙。

    将保温盒放在外边的凳子上，谢酝三人跟在人群后边，模仿着前面的人的操作，从一个透明盒子里取出里边放着的香，在一旁的蜡烛上点燃，对着佛像的方向拜了几拜，再慢慢把香插进香炉里。

    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熊跃跃问:“接下来做什么？”

    田芜归还看着她们刚插上的那几根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说话。

    轻轻碰了一下呆住的某人，谢酝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下巴轻扬，向另外两个人示意:“过去继续拜。”

    ......

    跨过门口一个不低的坎儿，几人看到了正对着门这边的一尊菩萨。其身下有一只狮子，手里握着宝剑。

    在这里边气氛的感染下，田芜归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下来，好奇地问道:“这是哪位菩萨啊？”

    坐在佛像旁边蒲团上的人听到她的话，应了句:“这是文殊菩萨。”

    田芜归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转头去看对方:“谢谢你——”

    “那现在......该怎么做？”

    刚在拜菩萨的人出去的时候恰巧与她们“擦肩而过”，这下连个借鉴都没有，她有点方，怕做得不对会很冒犯。

    那人笑了笑:“先把书包放到那边去吧。”

    田芜归这才惊觉自己还背着个书包。将书包放到熊跃跃书包旁边，她又规规矩矩站回原地。

    “跪在你面前的蒲团上拜三下，心里想着你的心愿就行。”蒲团上坐着的那人笑眯眯的。

    看出眼前这小姑娘很紧张，她语气都轻快了不少:“放松点，让菩萨保佑你几个月后考试顺利。”

    田芜归点点头，很认真地说:“谢谢。”

    看着两人的交流，谢酝不由得微微笑起来，转头一看——

    果然，熊跃跃的眼神也柔和了很多。

    一旁的人敲击着手中的东西，香上的烟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缓缓升起。三人同时跪在了面前的蒲团上，刚好把三个蒲团占满。

    在这样的氛围下，谢酝的心情也慢慢归于平静。

    响声起，拜一次——

    愿学业顺利。

    响声起，拜二次——

    愿耳清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