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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幸福第16部分阅读

    重生之幸福 作者:rourouwu

    开区区一石的弓,这几日也能拉开五石的弓,射箭的命中把心的箭也多了,用膳上胃口也好了很多,往日吃上几口觉得油腻的肉食,也能用上一些。

    平一指送了赵睿琪许多珍贵滋养身子的书籍,并将华佗神医留下的五禽戏毫无保留的传给赵睿琪,‘世子殿下只是气血不旺,滋补调养同寻常人无异,但切记不得呕血伤身。’

    开始锻炼时,他会觉得很累,胳膊和腿脚像不是他的,没有表妹在身边笑颜笑语的鼓励他,赵睿琪不想动,他已经是汝阳王世子,还能有谁抢走他的位置?

    有功夫锻炼,不如多些给付字,多读几本书,然赵睿琪在玲珑棋局上看到的情景,表妹孤独一人游荡在一座空旷的宅子里,他心疼,好想冲过抱住她···

    平一指也曾对月感怀他早逝的女儿,对他说过,‘月有阴晴圆缺,世事无常···谁能想到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故去的人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真正痛苦得是活着的亲人,尤其是因自己而使得亲人早逝,痛苦,悔恨,内疚比喝了世上最毒的毒药还要痛苦,每每想起我女儿,恨不得以身相待,该死的是我,如果我不教给他毒经,她又怎么会死···039;

    酒醉之后平一指絮絮叨叨同赵睿琪说了很多,赵睿琪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是默默的听着,面对痛苦内疚的平一指,他下定决心要比表妹活得更久,如果挚爱的人死去是痛苦,那他来承担这份痛苦。

    那一晚他也喝了酒,醉倒在平一指身边,做了个香甜的美梦···盛大的婚礼,他挑开了面前妻子的头盖···他的妻子只能是是从小就扑进他怀里的表妹,他一直等着她长大。

    赵睿琪在婢女的伺候下更换衣服,跪在在镜子前,身后婢女为他梳理发髻,在华服美饰的衬托下,有了几分健康活力的赵睿琪越发俊逸,最近外面都说,汝阳王世子同玉郎不分伯仲。

    赵睿琪道:“可以了。”

    婢女退后,捧上世子玉冠,“殿下。”

    赵睿琪亲自带上玉冠,对镜正冠时,镜子里映出他的容颜一下子模糊了,‘表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搂着哭泣的嫣然,‘我···我是那么相信她···对不起···对不起···’

    油灯下,一男子刺破手指,将血滴在墨上,一滴,两滴,三滴,文弱的男子泪水溢满了眸子··磨墨提笔在奏折上写字,‘臣启陛下,臣不堪大用,身子孱弱···王府麒麟儿骠骑将军远非臣可比···为不辱赵家祖宗,恳辞汝阳王世子之位···’

    赵睿琪瞪大了眼睛,镜子里的男子容貌清晰起来,依稀是他···在玲珑棋局上他见过··手心碰触额头,镜子还是镜子,但脑子里的画面却清晰了起来,写完折子的男子拖着衰败的身子,走到床榻前,坐下后将睡着的妻子搂在怀里,在她的脖颈处无声的落泪。

    ‘表妹··表妹···唯有如此···那些人才会放过我们···折子承上去···你的病就会好了···皇上满意,父王满意···皇上不会再因汝阳王世子的位置同太后起冲突···他们会放过我们的···’

    ‘娘,娘,对不起···对不起··’

    失去世子之位的他领着妻子艰难的求活,并不是吃不上喝不上,但却承受着无尽的屈辱和报复,太后娘娘无法同皇上计较,无法从汝阳王妃手中夺回皇上的敬重,她将一切报复在他们身上,嫣然受到的挑衅侮辱,都因他不肯坚持坐在世子的位置上。

    天大地大最大的是皇上,他最疼的表妹身中剧毒,他如何坚持

    如果只有他一人,他会死在世子的位置上,但他还有妻子···他的表妹··屈辱,无尽的屈辱,世人瞧不起他···最终他死在表妹的怀里··

    赵睿琪痛苦的阖眼,脑子里曾经凌乱的画面穿成一本书,童年时的富贵得意,少年时同妻子相知相许的喜悦,青年时处处收敛,刻刻平庸,中年时落寞,最终撇下了妻子含恨逝去。

    他该恨,恨无情的父王,恨生母挑选了个‘贤良淑德’的继母,恨表妹识人不清,恨那些满口礼仪道德的人如何利用他,嘲笑他,恨他那天生将才的弟弟,恨继妃的步步算计,恨那位高坐在龙椅上的新帝,恨先帝临死前不肯立太子,却又突然崩逝,恨皇帝太后之争,恨新旧臣子之争,恨这一切为什么都得他来承担···

    赵睿琪捂住胸口,不,不对,他跌跌撞撞的起身,伺候他之人惊呼:“世子殿下。”

    赵睿琪推倒了屏风,走到床榻前,在枕边找到了一物——绣工勉强能入目的荷包,赵睿琪的眸子重现清澈,玲玲棋局可看前世可定今生,不是围棋高手解不开玲珑棋局,是下棋时沉迷于今生未来,失去了先机,如果棋局显示的是今生,那么识人不清的表妹一生都会被痛苦愧疚压着,也许表妹另有机缘,或者仙风如梦,所以她处处针对曾经她很喜欢的贞娘,会提醒他当心贞娘,亦会远离他。

    对嫣然转变的疑惑,此时完全解开了,赵睿琪轻抚荷包上的蔷薇···‘表哥,你为什么喜欢蔷薇啊,太平常了一点嘛。’去年嫣然问自己喜欢什么花,他告诉她是蔷薇,带刺却又着娇嫩花蕊的蔷薇。

    不爱牡丹的富贵,不喜欢兰花的高洁,唯独爱着可爬盘满支架的蔷薇,他愿意做支撑着蔷薇的支架,让火红的蔷薇填满他整个人。

    赵睿琪眸子流光溢彩般的掀起波澜,傻丫头,不是因你错信贞娘,导致了悲剧,而是因为我不够强,顶不住皇权的更替,最该恨其实是自以为能保护你的我。

    赵睿琪抬手盖住了墨色的眼眸,他宠溺着她,护着她,但外面的大事··他从未对她提起,不曾对她完全敞开,如果他将一切告诉她,会不会让她少一些愧疚,让她少一些悔恨,嫣然什么脾气,赵睿琪很明白,不去怨恨旁人,最先做的是反省自己,然后会躲得远远的,以为能将麻烦引开。

    ”该死,笨蛋。”

    赵瑞琪骂自己不够爱她,昨日母亲对他说嫣然不是经不住风雨的人,嫣然懂事了,而他还将嫣然当成小姑娘宠溺着,他再不知反省的话,嫣然会离她越来越远。

    是他将嫣然宠得不知世事,赵睿琪嘴里干燥,他到底是喜欢着天真的嫣然,还是喜欢风华绝代的她?如果他能早一点明白,嫣然也不会躲着她。

    皇权更替,新旧朝臣之争,新皇太后之间的较量···赵睿琪握紧拳头,这一世他不再做随他们摆弄的棋子。

    “世子殿下?”

    秦妈妈看赵睿琪的脸色稍微好一些,才犹豫的上前,“您该去给太妃殿下,王妃殿下问安了。”

    赵睿琪将荷包重新放好,看了一眼地上琉璃盏的碎片,他推倒的屏风,说道:“把这些收拾干净,今日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本世子说是任何人。”

    在赵睿琪冷然的目光下,秦妈妈等忙到:“是,谨遵世子殿下命令。”

    披上水貂皮围领的斗篷,赵睿琪离开自己的院落,在门口时,看了一眼匾额,吩咐:“换了它。”

    “敢问殿下,换成什么?”

    随侍的小厮茂祥恭谨的问道,世子殿下只是表面上看着文弱好亲近,除了表小姐之外,无人能真正的靠近他,今日世子殿下仿佛多了一分的气势。

    “慎醒···慎醒园。”

    “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在皇权面前,没有实力就会被碾碎,世子表哥努力吧。

    ☆、第六十七章设局

    慎为慎行,醒为自醒,以此为诫。

    赵睿琪见过太妃后,对娴娘道:“儿子院子匾额换为慎醒,您将儿子身边适龄的丫头都配人吧。”

    娴娘手搭着炕桌,欣慰的看着俊逸的儿子,“怎么想起提起这事?”

    赵睿琪回道:“丫头年岁大了,心也大了,儿子不愿让表妹心存疙瘩。”

    “换一批丫头伺候你,一样会有惦记着做姨娘的人,你是汝阳王世子,本身长得有不差,虽然有规矩压着,但有些人难免做着飞上枝头的美梦,开了脸做了姨娘那就是王府的半个主子。”

    赵睿琪道:”表妹会伤心的。”

    娴娘眼底滑过一分对嫣然的羡慕,儿子真真是将她放在了心上,哪个女人看见丈夫三妻四妾不伤心?

    娴娘扣紧手指,“你只要心性坚定,不被美色所迷惑,她们手段再多也是白费,说什么逼不得已,说什么酒醉迷情,说什么同僚所赐不能拒绝,说什么让陛下放心···不过是诸多借口,他心里没你,当然会左拥右抱。”

    “母亲。”

    娴娘揉了揉额头,自嘲的说道:“说这些做什么?琪儿,你如果将来忍不住收用了谁,同嫣然好好说,不许用上面的借口。”

    “儿子不会让表妹伤心。”

    赵睿琪看出娴娘不是很相信他,他只能用行动证明,现在说得再好,再坚决也没人会相信他今生只要表妹一人。

    遂他闭嘴不言,娴娘说:“如今是你祖母管家,把丫头都配人的话,传扬出去于你的名声有妨碍,你身边也不能一下子没人伺候了,这样吧,先挑些春意荡漾的丫头配人。”

    “请母亲将她们配人时,挑些妥当的人···”赵睿琪见娴娘面色凝重起来,停下说:“母亲?”

    “琪儿今日能说将她们配人,那就是意味着她们犯了最不该犯错,不知晓本分,不给后来人一个警示,你身边平静不了,这是后宅的事,你就不必多言了,我自有分寸。”

    赵睿琪心肠还是太软,娴娘怎么能放心?“琪儿,你过来。”

    赵睿琪坐到娴娘身边,娴娘抓住他的手,”我同你说,你这只手不仅拿毛笔写得出锦绣文章的,还得拿得住宝剑杀人,汝阳王府地位显赫,也会被更多人注意,你··你要记得对算计你,冒犯你的人,下手绝不可留情。”

    赵睿琪郑重的点头,“儿子记住了,母亲。”

    娴娘问道:“如果位高权重的人算计汝阳王府,污蔑于你,你会如何做?”

    “我不会给他算计我的机会。”

    娴娘轻轻的摇头,“我今日同你说说朝中的事,你记在心里,回去好生的琢磨,有些人即便是敌人也可用到。”

    娴娘说了一个多时辰,从前朝重臣,到陛下的众多皇子,最后说到了后宫的妃嫔,说到了重臣的妻子时,娴娘见儿子拧着眉头,道:”重臣夫人的事,我会交给你嫣然,琪儿,我知晓你疼嫣然,但有些事必须得她来做,你不能事事代替她,嫣然也想帮你的,还是我曾经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只要你站稳世子的位置,实力够强,嫣然即便偶有挫折,也不会伤及根本。”

    赵睿琪见娴娘脸上的倦色,道:“你歇着吧,母亲,儿子不想您···您···”

    赵睿琪眼角渗出泪水,娴娘搂住了儿子,“琪儿,娘会把一切尽量的安排好,然世事无常,其中会不会有变故娘也说不好,不过你争气了出息了,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记得将所有人都拉下远远的,让他们辇不上你,即便想算计你,怕也是不容易。”

    赵睿琪抿着嘴唇点头,娴娘说:”去吧。”

    他离开后,娴娘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炕上,手紧紧的攥紧褥子,疼,锥心刺骨的疼,娴娘每活一天,疼痛都会加剧,活得越久越疼,疼到极致时,娴娘想过就这么去了,然她放不下儿子,一日复一日的忍下来,娴娘笑着安抚旁边的妈妈,“如果哪一日不疼,我还觉得不舒服呢。”

    “主子,喝点水。”妈妈扶起娴娘,将茶杯房子啊她唇边,“世子懂事了,可以少操些心,养养身体。”

    娴娘喝了两口便不用了,叹道:“琪儿虽然懂事了些,但上需要磨练,需要有人点拨,此时更需要人扶持,一旦我同王爷出事···汝阳王府会被朝中那些人吃掉的,琪儿如今不具备同朝中老狐狸抗衡的能力,我去了,有王爷在,无论怎样能护着琪儿。”

    “奴婢明白,乱民伤不到王爷。”

    “嗯。”娴娘靠着妈妈,看着窗外的枯树枝,“王爷快到怀州了,希望暴民能让王爷清醒清醒,安平侯府是汝阳王府需要的姻亲。”

    异性王离开京城,需要陛下恩准,汝阳王早早给当呈上折子,当今派遣锦衣卫随扈,说是随扈,主要还是监视汝阳王离京后的一举一动,汝阳王去江南是因迎娶侧妃,有明确的借口,陛下答应他的请求。

    虽然有锦衣卫随行,但汝阳王一行人数不多,汝阳王是功勋卓著的将领,武艺不凡,如今天下太平,他仅仅带了两个侍卫一名小厮,算上锦衣卫,也不过十来人、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衣衫华贵,来往之人知道他们非富即贵,对他们敬而远之,路上倒也没碰见什么事儿,汝阳王想早一点定下迎娶侧妃的事,赶回京城陪伴娴娘,遂有时会连夜赶路,娴娘越是不在意,他越是想陪着她,娴娘嘴硬心软,其实是想着他的···

    在怀州地界多山丘,道路相对险峻,汝阳王一行慢了一些,骑在马上的汝阳王喝了一口水,听见鞭炮的声音,一众人从出来围上了他,汝阳王见他们手里拿着棍棒,领头的一脸横肉,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虽然他们人手不多,但收拾这些刁民还是能做到的,遂汝阳王根本不惧怕他们。

    “你们做什么?”

    “方才你们是不是路过了一条小溪?”

    汝阳王点头:“是。”

    “那就没错了,看你们马蹄上还粘着土,那条小溪里的水是神泉,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外来人敢让马蹄踏溪水,破坏了风水,佛祖会将灾祸在我们身上。”

    “哥,跟他们废话少说,动手。”旁边的汉子叫到,“兄弟们上。”

    不给汝阳王任何的说话机会,一众人围了上来,锦衣卫虽然知道天下事,但他们大多从西边调来的,本以为跟汝阳王出京城是美事,没想到会碰见传说中的怀州刁民,一时有些慌乱。

    怀州土地贫瘠,不是山岭就是深沟,总是灾祸连连,遂民风相对彪悍,本朝开国皇帝就是怀州人,对怀州人多有照顾,地方官员对怀州的刁民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百姓也得生活。

    怀州连接京城同江南,是南北通商的要道,因此劫道得比较多,汝阳王记起他出境前,娴娘曾说当心怀州的刁民,如果到怀州地方方便的话先去寻找怀州统领李大人,汝阳王自持身份,并未听进去,同刁民一交手才知道,怀州刁民手底下并不含糊,每一人一条棍,用得是开国皇帝独创的疯魔棍法,正是应了那句话狠得怕楞的,楞得怕不要命的。

    汝阳王即便武艺高强,也被一阵子疯魔棍法打得有些晕头转向,跟着他的侍卫和锦衣卫更是频频中招,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汝阳王见行事不好大喊一声:“本王乃汝阳王,还不速速退下?”

    “汝阳王?没听过。”

    刁民继续猛攻,汝阳王抵挡不住,腿上挨了一棍,瞬间几条棍子压在了汝阳王肩头,汝阳王道:“本王认识怀州统领···本王同李永庆是姻亲。”

    此时领头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敢劫道也是为了得两个闲钱,方才对面的人手底下有功夫,看似不甚好惹,现在有同怀州统领有姻亲,“你认识李大人?”

    “认识,你把他请来。”

    汝阳王气恼得很,他何时吃过这等亏?怀州统领李永庆是安平侯的嫡亲兄弟,据说最疼的就是嫣然,李家嫡出就他们两个,李永庆生了八个儿子,做梦都想要女儿,将嫣然当成心尖尖的疼着,汝阳王记得娴娘说过王府来往的货物大多依靠着怀州统领,以前他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怀州统领的位置,非常的重要。

    “先把他关起来,我亲自去统领府。”

    汝阳王被关在了···猪圈旁边,肥猪的哼哼声,猪圈的恶臭味道,差一点让他吐出来,他无比后悔怎么就没听娴娘的建议,先去拜访怀州统领。

    他非常的失落,堂堂汝阳王还赶不上怀州统领重要,真是县官不如现管,在他以为凭着汝阳王的名头会解决一切,但现在才发觉,以前他看不起的人,反倒会救他的性命。

    如果他真被刁民打死了,即便他们将来偿命又有什么用?垂头丧气的汝阳王反思了起来,是不是朝中有人故意给他难堪?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喂,你是不是口渴了?喝点水?”

    汝阳王抬头见到一名十五六岁的清丽的女子,“你是··”

    “喂猪的。”

    少女一手提着水壶,一手将栅栏将肥猪赶得远一些,汝阳王觉得气味好多了,“多谢姑娘。”

    少女脸上绽放出朴实的笑颜,是汝阳王从未遇见过的清纯,“喝水吧,阿爹一会就回来了。”

    蹲□体,少女将清水喂给汝阳王,轻声说:“您真是王爷?”

    见汝阳王点头,少女眼睫毛轻颤,拿出绢帕给擦拭汝阳王脸上的汗水和灰尘,见到汝阳王的俊逸面容后,少女眸子里有一丝波动,汝阳王嗅到她身上皂角的清香,虽然不是名贵香料,但却极为的清新。

    汝阳王问道:“你是谁?”

    少女有一双清澈的眸子,弯眉如同天上的弦月,气息干净纯美,不是很白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汝阳王拧紧了眉头,面前这名女子给他的感觉很亲切,少女敲了他的额头,嗔道:“呆子。”

    随后俏皮的吐吐舌头,少女笑吟吟的跑开了,“我才不信你是王爷。”

    汝阳王记下了她,敢骂他为呆子,一会饶不了她,在汝阳王鼻尖还缠绕着一抹淡淡的清香。

    ☆、第六十八章重要

    英雄窘迫的时候总会记得美人之恩,汝阳王有此遐思,即便落难了照样能迷住少女,足以可见他的魅力。

    梅兰竹菊各有长,汝阳王对娴娘因内疚而生怜爱,对贞娘是回护的疼惜,想要保护如幽兰的贞娘,对即将纳进门的侧妃是迫不得已的欣赏,做了他的女人,给了她们名分,汝阳王便不会亏待了她们。

    方才的少女,似漫山遍野的野菊,换做平时,汝阳王不会在意野菊的风情,但在他最郁闷时,野菊的芬芳驱散他心底的阴郁,汝阳王不介意折下这朵野菊花回王府珍藏。

    “芳儿,你决定了?”

    “娘,我不想在怀州待一辈子。”

    一名四旬左右的妇人拉着方才给汝阳王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女,一脸的不赞同,“听说他是贵人,家里妻妾成群,听娘说那富贵咱不要,你表哥老实本分,家里也有几亩良田,他一直惦记着你,有什么好东西不会短了你,有娘在,你爹勉强不了你,原本也不是找你的,你还是做平头妻子的好,古话说一进侯门深似海,芳儿,听娘的话,娘总是盼着你好的。”

    少女扬起笑颜,握紧妇人的手,“怀州多贫困,不是爹在外面···哪有咱们现在好日子过?爹总是劫道也不是会事,一旦碰见手硬的,怎么办?爹上个月不是被人打伤过?在那些贵人眼中咱们就是地上的蝼蚁,我不甘心嫁给表哥,娘,这是个好机会,错过了就太可惜了,我跟了他,有朝一日生下个一男半女的,爹同哥哥也个依靠,怀州统领也会高看咱们一眼。”

    妇人蠕动着嘴唇,袖口擦拭眼角:“王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京城的小姐个顶个的出众,听说是画上的仙子,芳儿在娘眼里是顶顶好的,但同京城的小姐们相比,娘不放心。”

    “话本上不都说英雄救美人成就好姻缘?这回我偏偏救下了他,只要有这份救命之恩在,即便我不如他府里的妻妾,他也不敢亏待我,娘,你别担心,我自有主意。”

    “你打算怎么做?”

    “放蛇咬他,然后···如果他真是汝阳王的话,我便委身救他,让怀州统领撞破···大哥说过当官的最要脸面,我又不求做正妃,做个王府的夫人还不成?怎么说都是救命之恩呢。我看那人最是要脸面的,要名声的,坏了我的名节,如何也得纳了我,进去王府我再讨得王妃的欢喜,在王府就算站住了脚,往后是不是争宠,各凭本事罢了。”

    妇人听得目瞪口呆,喃喃的说:“我真不该让你姑姑教导你,她一辈子···芳儿,别走你姑姑的老路呀。”

    “姑姑一辈子的血泪教训,我都记着呢,您且放心,我知晓轻重,只要我能在王府站住脚跟,咱们家的日子会更好过的,您就当把我卖进王府里做了丫头。”

    妇人见女儿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摇头叹息的离去,芳儿姑娘是有主意的人,从小最亲近的是被大妇撵回来的姑姑,听惯了京城的富贵,又听姑姑说过众多的规矩,争宠什么的经验芳儿一直记着,原本说好了找个名妓来的,但芳儿说动了父亲,名妓即便记在他们家,也不会真心效命,不如她自己来。

    从笼子里拿出吐芯子的蛇,芳儿躲到后面,将蛇扔到了草地上,“希望你真是汝阳王,如果不是···我让小花咬死你。”

    在草地上游走的蛇带起一阵阵的动静,汝阳王虽然被困住,但对警惕不曾消失,他同爬过来的蛇对视到一处,汝阳王不敢有任何的移动,但在芳儿来之后,在汝阳王周围留下的香气,吸引蛇只会攻击汝阳王。

    双方僵持了一会,汝阳王有些挺不住了,“来人,来人。”

    绿色吐着芯子的毒蛇游到汝阳王身边,对着他身上香气最浓的地方咬了一口,汝阳王感觉大腿疼痛,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眼前眩晕,他就要死了?他没战死在疆场,死在了毒蛇口中,汝阳王实在是不甘心,娴娘还在京城等着他,琪儿还未及冠,承担不起汝阳王府的责任,还有贞娘···、、

    汝阳王倒在了地上,眼皮沉重得仿佛睁不开了,“你怎么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汝阳王费力的睁着眼睛,逆光站着方才那名少女,她比星辰还璀璨的眸子溢满了担心,“救我···就我···”

    芳儿看清楚他腰间的玉佩,应该是汝阳王,慢慢的蹲□,眸子里泪水缭绕,”爹去找怀州统领还没回来,哥哥又被你打伤了,他们不会救你的,我···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没法子。“

    “我只能帮你把绳子解开,蛇毒除非有人允出来,否则大夫赶来的话,也迟了,如果别处,我还能帮你,但在大腿根,我实在是不行的。”

    芳儿解开汝阳王的束缚,说着前因后果,汝阳王道:“救我,救本王,我不会忘了你的救命之恩,必会报答于你。”

    芳儿痴恋的看着汝阳王俊美的容颜,想了又想,手臂颤抖的解开汝阳王的衣服,虽然早有准备,但她毕竟是黄花大姑娘,为陌生男子宽衣解带,她如何不怕?

    不远处的锦衣卫,当做看不见的闭上了眼睛,这时候性命要紧,王爷还是美人救的好,在汝阳王绝望的时候,芳儿给你允出毒液,这一刻他会记住一辈子,只有在绝境之下,救命之恩才会刻骨铭记。

    吐出毒液,芳儿脸有些白,向汝阳王道:”没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汝阳王握住少女的手,少女轻笑:“我是芳儿,你呢?”

    “汝阳王赵逸青。”

    “你真是王爷?”

    汝阳王点点头,芳儿道:“我救了你,不求别的,别怪我父亲哥哥,我们是生活所困,不这样我们活不下去的,原谅他们好吗?”

    汝阳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少女,”本王答应你。“

    “芳儿,你是怎么了?”

    刚才截下汝阳王的汉子从门口冲进来,从汝阳王身边抢过芳儿,一时老泪纵横:“女儿···女儿··”

    芳儿柔柔的清澈的目光落在汝阳王身上,唇边溢出满足感恩的笑意:“爹,王爷说不怪你,他说不怪你。”

    “芳儿。”

    芳儿昏厥过去,怀州统领李永庆走到汝阳王身边,看了他一眼,道:“王爷别来无恙?”

    汝阳王瞧不上安平侯府,便是瞧不上李家,李永庆也看不上汝阳王,顾忌着柔娘的面子,汝阳王府的货物在怀州境内,他一直关照着,他以为汝阳王路过怀州时,会先来见一见他,没成想···他们在此处见面了。

    李永庆敬重兄嫂,但同哥哥安平侯不一样,他府上妾侍不少,却无人给他生个女儿出来,别人家都是求子,他却求女儿,每次回京李永庆都把嫣然宠上天,谁敢说嫣然的不好,李永庆能揍人。

    在怀州做统领多年,他的性格也越发的彪悍,皇帝看重他的忠心,对李永庆很信任,怀州在他治理时,案子比往常少很多,怀州这地方,除了他,还真没人愿意去,遂李永庆在怀州当了五六年的统领。

    汝阳王因中蛇毒站不起来,担忧的看了一眼芳儿,“李大人,是不是请个大夫?芳儿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不看她平安,本王不放心。”

    李永庆看了一眼汝阳王大腿根的伤口,他在怀州经营多年,这等把戏不知看了多少,怀州的女子凭着这手段,嫁出去不少,李永庆笑眯眯的吩咐:“请大夫。”

    “是,统领大人。”

    汝阳王被解绑的随从搀扶起,李永庆道:“审问他们的事,下官不方便插手,是判罪还是赦免,全凭王爷。”

    大夫来看过汝阳王同芳儿,喝了汤药后,芳儿已经清醒,汝阳王也精神了,答应了芳儿,汝阳王不会说话不算数,赦免他们的罪过,并向芳儿的父母提出纳芳儿为王府夫人。

    正妃,侧妃之下,便是夫人,芳儿飞上枝头,对汝阳王越发的依恋,汝阳王虽然欣悦于芳儿,未沉浸在儿女私情中,他住进了怀州统府,李永年有时会同他讲一些怀州的事,汝阳王亲眼见到了许多权贵属下对怀州统领李永庆的巴结,如果他真按照章程办,勋贵赚不到银子,怀州虽然贫乏,但却是咽喉要地。

    熟知兵法的汝阳王沉默了,看陛下的心思李永庆还能在怀州当几年的统领,李永庆性子直爽,除了有点风流之外,没其他的毛病,安平侯府并不像汝阳王想的那般没用,嫣然,安平侯府大小姐,汝阳王重新评估起来,如果没财力支持,汝阳王府在京城会更为困难。

    李永庆虽然妾侍一堆,但对妻子是敬重的,有什么事都同妻子商量,嫡出的儿子生了四个后,妾侍才停了药,才有庶子出生。

    ”夫人多给妞妞准备一些礼物,不是大哥提醒,我好悬卷进去,离了怀州,谁还认识我?“

    ”知道了,老爷,妾身一定办妥当的。”

    李永庆夫妻商量着给京城送礼物,京城里的嫣然长出了一口气,听说陛下处理了截金银子案子,犯官的血染红了菜市口,这件滔天答大案算是过去了,二叔还是怀州统领,并且更得陛下信任,嫣然拍了拍脸颊,她实在不想再看到疼爱她的二叔因这事被罢官,嫣然不愿再看着亲人受苦。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这两天处理私事,今日两更,晚上还有一章,以后争取做日更君,

    ☆、第六十九章赌注

    截金子弊案在嫣然的记忆里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在怀州做统领的二叔被牵扯其中,父亲用了很多的关系才使得二叔脱罪,但二叔被陛下定了永不再用,连累到几位堂哥,二叔后来郁郁而终,几位堂哥虽然有侯府的关照,但侯府后来也大不如前,又能关照他们多久?堂哥们终其一生不过是微末效小吏罢了。

    “嫣然。”

    “爹。”

    嫣然起身迎上走进书房的安平侯,“您没陪母亲?”

    前生为了救下二叔,父亲到处求人,受尽了白眼,也曾求到汝阳王府上,汝阳王可没现在好说话,也没现在在意娴娘,冷淡得不行,嫣然挽住了安平侯的胳膊,她不想父亲再向谁卑躬屈膝,恳求连连。

    安平侯说:“方才你二叔的来信,送了好多的礼物,有许多专门指明是给你的。”

    “二叔一直很疼女儿的。”

    安平侯略略有些吃味,“妞妞,这是为父给你的。”

    嫣然打开宣纸,眼眶有些发红,安平侯说:”既然俊卿贤侄说你擅长簪花小楷,我给你了写了一些,俊卿贤侄忙着科考,是他一生的大事,你不好打扰他,为父也写过一些簪花小楷,你先练着。“

    嫣然蹭了蹭鼻子,“好,听您的。”

    嫣然在安平侯的指导下练字,安平侯面容严肃,但眼里却是浓浓的宠溺,以前嫣然总是爱往外跑,很少坐下练字,安平侯身为父亲,疼惜她宠溺她,女儿高兴快乐就好,可也感觉少了一些什么,安平侯看着认写字的嫣然,笑意越浓,再不觉得少了教育女儿的乐趣,也觉得嫣然更为的贴心。

    “陛下震怒的案子”

    嫣然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不是都过去?二叔是无辜的,不应该被小人牵连进去。”

    安平侯还记得一个月前,嫣然很正式的去他的书房,对他说:‘父亲,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那一日他们谈了很久,说到了李永庆,说到了安平侯将来,安平侯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儿子脾气直爽,不擅长钻营,有知己傅俊卿在旁边点拨,有嫣然时不时的提醒,安平侯对将来更为的放心。

    ”不愧是你汝阳王妃教导出来的,为父希望你在才学见识上多学学你大姨母,但在府里多看看你母亲。”

    “嗯。”

    嫣然就是借着大姨母的名义提醒父亲二叔有危险,大姨母固然有所托非人的失误,但有时她确实太倔强,太坚持。嫣然有些迷茫,坚持自己不好吗?但看大姨母如今为表哥的将来倾尽全力,嫣然没有怜悯,唯有惋惜。

    安平侯准备去陪伴柔娘,向书房外走的时候,猛然想起一事,回头说:“汝阳王世子被陛下恩准参加科举会试。”

    “表哥?他去科考?怎么会呢,他不是举人,天下读书人怎可能服气?”

    “陛下的隆恩,谁人敢不服?先帝曾有过此例,只是蒙恩参加科考之人”

    “名落孙山?”

    “添居末座,不知你大姨母如何想的,以汝阳王世子之才得嵩山书院山长称赞,弱冠之龄一级一级参加科考,他焉会不中?现在蒙了皇恩,,实在是太着急了。”

    “父亲是说阅卷的坐师,口服心不服?”

    安平侯点头道:“主持科考的三人,全部都经历过寒窗苦读,金榜题名,主考官欧阳大人,少年时屡屡不中,年过三十才考中了秀才,后中举人,中状元,被陛下委以重任,他最为看重举子的品性,稳重持之以恒为他所喜,似汝阳王世子走捷径的,在他那怕是得不到看重。”

    “其他的主考呢?都像是欧阳大人?”

    嫣然略带一分的焦急,安平侯道:“陛下挑选科举会试主考,自然会挑选脾气相投的,横竖不能因举子文章,主考不和,世子的文章我看过,锦绣华美,偏向稀奇,非主考所喜。”

    安平侯的担忧,嫣然也知道,但表哥肯参加科举,是好事,总比低调平庸好,嫣然坚定的说:“我相信表哥的才学,定会金榜题名。”

    “嫣然,这次科考还有惊才绝世的俊卿贤侄,你不可小看天下才子。”

    没人比嫣然清楚傅俊卿有多出色,前生他中状元的那篇文章,被鸿儒评为汇聚百年文坛精华,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是旷古烁今的连中六元。

    嫣然起身,后有坐下,再起身,再坐下,神思不宁,表哥有着方才父亲所言的劣势,又是同傅俊卿同科,嫣然担心落榜或败于傅俊卿会让表哥丧气。

    然帮助表哥作弊,嫣然不仅对不住俊卿哥哥,也对不住表哥,她该怎么办?嫣然再抬头时,父亲已经远去,她再无心思练字,一遍一遍的劝服自己,要相信表哥,相信他高中,即便不是中状元,也会克服困难高中的。

    嫣然将宣纸收起,眉头越皱越紧,表哥蒙恩参加科举,名列三甲还好,不再三甲的话,表哥损失得太大了,嫣然左思右想,吩咐:”准备马车,去汝阳王府。”

    “是。”

    从重生起,嫣然不会再鲜衣怒马的纵横都城,她外出更多的是乘坐马车出行,真正的骄傲不在于表面,安宁公主从不曾纵马城中,但谁敢说她不是天下最傲气的女子?

    以前她太过浮躁,孜孜以求的风光,不过是掩饰她内心的自卑和压力,她被称为脾气最像娴娘的侯府贵女,但除了骄纵哪一点像娴娘?嫣然握紧了拳头,她前生也是明白的,才会拼命的掩饰,拼命的争夺别人的注意认同,见贞娘很好得人喜爱,她便去学贞娘的行事最终前生是失败的。

    一切重来,嫣然唇边含笑,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内敛性情,将骄傲压缩到骨子里,一切都是为了将来。

    安平侯府的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向汝阳王府方向行驶,在一处临街的酒楼二层,坐于窗口处的傅俊卿放下酒杯,怔怔的看着那辆熟悉远去的马车出神。

    于他同桌的是几名同窗好友,大多同他一般,从秀才,举人一路考上来,汝阳王世子蒙恩参加科举是如今京城最热门的事情,有人叫好,但更多人等着看汝阳王世子的笑话。

    “你们说汝阳王世子到底怎么想的?我不信被嵩山学院山长称赞的人如此分不清形式?天下皆知欧阳大人喜欢平实的文章,他能高中才怪。”

    另一人笑道:“我去赌坊下注他会落榜,你们猜赔率是多少?”

    “多少?多少?“

    “压汝阳王世子殿下高中的赔率,一赔二十。”

    饮酒的举子哄笑,”谁会压他高中?岂不是将银子扔到水里?“

    傅俊卿回神,问道:“在何处下注?哪家赌坊接盘?”

    “发财赌场。”

    “俊卿兄是今科热门,也想试试手气?俊卿兄高中一赔一。”

    面对同窗的恭维,话语中的嬉戏,傅俊卿依然维持着冷静,玉人儿一样的容貌越发的引人瞩目,有好男风的暗自嘀咕,也就是傅俊卿文武双全,要不不知道会被谁抢了去,傅俊卿并不是男生女像,实在是男女通杀。

    “我先行一步,去一趟发财赌场。”’

    傅俊卿起身飘然下楼,身后有人问:“俊卿兄压谁?”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汝阳王世子殿下本科必会高中,由此赚钱良机,我岂可错过,赌科举高中,赌得是眼光。”

    傅俊卿走下楼梯,走出酒楼,酒楼里众人沉默之后,有人道:“不会是傅俊卿也中邪了吧,汝阳王世子岂能高中?”

    “他如果高中,岂不是愧死天下读书人?寒窗苦读,屡屡应试岂不是笑话?”

    “就是,就是,主考大人刚正不阿,断做不出向权贵谄媚之事。”

    “傅兄怕一时玩笑,做不得真。”

    傅俊卿看好汝阳王世子,让他们压力徒增,赵睿琪占据一个名额,他们便少了一分高中的机会,有人嘀咕:“不知世子殿下抽哪门子疯,生下来就是世子,锦衣玉食偏偏同咱们抢?”

    他的话得到很多人的共鸣,举子们失去了饮酒的兴致,纷纷回府闭门读书。

    发财赌场的小二接到一张单子,一名好似天上仙人的人对他说:“压三百两——汝阳王世子高中。”

    “这这”

    因面前的人太过出挑,欺骗神仙会有报应的,小二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还是改了吧,他不可能高中,三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无妨。”

    小二开了单子,将票据给了来人,“哎,可惜了。”

    “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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