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往的，她不想被别人看热闹。

    秦顾然没有动，身子在微微颤抖。

    齐缘缘放柔声音：“顾然，先上来。”

    秦顾然顿了顿，终于顺从地坐上车。

    齐缘缘关上车门，将飞车开到一处寂静无人的空域中。

    然后，她迟疑着看向秦顾然。

    秦顾然双手盖着脸，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齐缘缘挠了挠脑袋，拍了拍他，柔声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顾然没说话。

    齐缘缘拉他的手臂，拉不动，伸手摸他盖在脸上的手，摸到一手水泽。

    她吓了一大跳：“你哭了？”

    秦顾然还是没说话，只是呜咽声似是再也压制不住，稍微放大了点。

    齐缘缘惊得六神无主，急急把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了几遍，反复跟他说：“我真的没有碰过那家伙！也从来没想过要跟他怎样！”

    解释了好久，秦顾然才渐渐平静下来。

    齐缘缘胡乱翻找一番，在车厢一角找到那镶了细钻的抽纸盒，递给他，柔声说：“先擦擦脸。”

    秦顾然迟疑着，齐缘缘温柔地拍打安抚他，他终于听话地放下盖着脸的手，接过她递来的纸巾。

    齐缘缘一看，他眼睛红肿，薄唇还咬破了，鲜血渗了出来。

    她心里一阵抽痛。

    他在前线，几番激烈战斗都没有受伤，凯旋回归后，反而在她面前受伤了。

    她手忙脚乱地扯了几张纸巾，满心愧疚地帮他擦脸。

    秦顾然不好意思地避了避。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似是终于冷静下来了，小声问：“缘缘，你刚刚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声音沙哑，还带着一份沉沉的痛。

    齐缘缘急了：“真的，你不相信我？要不要我发个毒誓？”

    秦顾然猛地摇头：“不要，你不要发毒誓，我相信你了。”

    他黑眸里又泛起一层水雾：“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你……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和别人……”

    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完全标记，终身绑定。

    可Alpha是可以完全标记无数个Omega的，除了Omega外，还可以与Beta亲热，完全不受限制。

    秦顾然又想起之前那一幕。

    那人身子前倾，领口松开，眼神暧昧纠缠，好像马上就要……就要和她……

    她说她跟那人没什么，他相信她，可是，她……有没有别人呢？

    他在军中，经常看到单身的Alpha同僚下属凑在一起抱怨哀叹，一个个眼睛发绿，像饿了很多天的狼似的。

    他不喜欢他们那副饥渴模样，可她也是Alpha……

    他试着想象了一下，想象她和别人说跟他说过的话，和别人做跟他做过的事，就觉得心如刀绞，痛楚难当。

    秦顾然双手收紧，指甲掐入肉里，他却无知无觉，只定定地看着齐缘缘。

    齐缘缘发现了，拉过他的手，把他的拳头松开，又心疼又着急：“没有没有，没有别人，我只有你一个，你能别自残吗？”

    她拿起他的手，放在嘴边，轻柔地吹他掐出来的伤痕。

    这举动孩子气十足，却很温柔很温柔，满含怜惜，秦顾然心头一热，泪水重又落下，他上前紧紧抱住了她，哽咽着语无伦次地喊：“缘缘，缘缘，我不想你和别人……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可以陪你的，随便你怎样对我都可以，你不要找别人好不好……”

    齐缘缘：“……”

    她很心疼他，可是，可是，听了这番话后，她觉得……满头黑线。

    他怎么把她说得跟只禽兽似的。

    虽然她是标记过他，但第一次是受了他的信息素气味迷惑，全程稀里糊涂的，第二次是他需要标记，她配合他的。

    她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那种事。

    虽然成为女Alpha后，有时候是感觉到心里有些奇特的渴望，可是，可是，她真的是一个思想很纯洁的姑娘呀。

    她喜欢他，他完美符合她的审美观，她是不排斥跟他亲密，嗯……那感觉其实挺好的，她很喜欢。

    可是，她明明更想和他纯洁地聊聊天，约约会，温馨甜蜜地相处。

    可他刚刚那番话，把她说得像只可以随时随地标记任何人的禽兽似的。

    难道在他心目中，她就是那种人吗？

    她被雷得外焦里嫩，一时没有接话。

    秦顾然见她没有反应，急了，他胡乱地擦了擦泪水，小声说：“我现在……现在就陪你……”说着，搂紧她，靠上前来。

    齐缘缘惊了，这地方是没有什么人，可这是在半空中呀。

    她挣了挣，推开他。

    Alpha的力气不是盖的，秦顾然又没有防备，被她一推，整个人撞到椅背上。

    顶级飞车的座椅，自然是极舒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