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信任。还请陛下让臣看看你伤势。”
卫昀苦着脸:“你要看朕的伤可以,可不可以叫她回避?”
初妍无语,不明白卫昀怎么就在这一点上如此执着。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背过身去:“我不看就是。”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卫昀隐忍的抽气声。
初妍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中,卫昀从来养尊处优,最是娇气不过,他肋下受了剑伤,必定疼痛难忍,这些天缺医少药,他竟能忍耐下来,连痛都没有呼一声。
这些天的经历,对他来说,简直整个人生都颠覆了,他却没有被击垮,更没有怨天尤人,甚至还有心思和她讲起了规矩。
耳边听得张顺倒吸凉气的声音,声音似乎又要哭了:“陛下,你的伤口……”
卫昀不耐烦地斥道:“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朕还死不了。哎哎哎,小宋师父,你做什么?”
宋炽清冷的声音响起:“给陛下上药。”
卫昀道:“你这药比不上太医院的。还是算了,等回去再上把。否则还要换药,也是麻烦。”
宋炽淡淡问道:“陛下要回哪儿?”
卫昀道:“自然是回宫。”他欢快地道,“我记得你和高大伴不对付的,和他应该不是一伙的,会护送朕回宫吧?”
宋炽没有马上回答,对初妍道:“我这边好了。”
初妍回过头来,同情地看向卫昀:“陛下还不知道吗?诚王殿下已经在京城登基了。”这个时候,若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就送卫昀回宫,等于是羊入虎口。
卫昀失声:“你说什么?”
宋炽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失踪了这么久,群臣为大辉的江山社稷计,请得太后旨意,立诚王殿下为新君。”
这一次,卫昀静默了许久。许久,他猛地一拳捶在地面,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呵,可真是朕的好母后,好臣子。朕倒要看看,朕活着回去了,他们打算怎么办?”
宋炽道:“前提是,陛下能躲过禁军的搜捕,平安出现在金銮殿上。”
卫昀目中戾气毕现:“大逆不道,他们敢!”
宋炽道:“他们若是不敢,陛下就不会身受重伤,躺在山洞里奄奄一息了。”
卫昀大怒:“谁说朕奄奄一息了?”
宋炽冷静地陈述事实:“陛下的伤若再得不到妥善处理,这个词很快能用上。”
卫昀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原本苍白的脸都憋红了。
宋炽又道:“陛下就算重回了金銮殿,愿意支持陛下重登大宝的又有几个?”
卫昀一愣,脸色重又变得苍白,许久,犹犹豫豫地道:“祝首辅?”除了高阁,内阁首辅,吏部尚书祝清河是他最信任的人。
宋炽道:“祝阁老反对诚王登基,已主动请辞。”
卫昀的脸又白了几分,想了想,又道:“那个次辅……次辅是谁来着?段尚书?”这些年,他外将政事全托给了首辅祝清河,内将批红之权给了高阁,从未在政事上用过哪怕一分心思,以至于说起他的内阁成员都觉得陌生。
宋炽道:“段阁老是上表劝诚王殿下继位的领头人之一。”
卫昀握成拳的手抖了下,绞尽脑汁,又道:“你那座师,廖阁老?”
宋炽道:“陛下忘了?老师在一个月前,因为上表劝谏陛下收回批红之权,被陛下强令告老还乡了。”
卫昀彻底哑住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过去有多任性和不负责任。他倚重高阁,当了多年的甩手掌柜,连自己的臣子的姓名也说不出几个,更休提甄别哪个对他忠心耿耿了。
就算他回了金銮殿,到时候满朝文武是支持他还是诚王,还真不好说。
卫昀就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一下子瘪了下来,茫然看向宋炽:“小宋师父,你说,接下来朕该怎么办?”
留在这里是死路一条,回宫,似乎也看不到出路。若他无法夺回皇位,就算诚王顾忌着名声和太后,不敢要他的性命,他也少不得落个终身幽禁的下场。对于行事从来随心所欲的他来说,这简直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下场。
何况,还要在那个自己最厌恶的人手下讨生活,他怎么甘心?
宋炽道:“臣可以为陛下出谋划策,可真正的答案,臣无法为陛下作答,只有陛下自己能回答。陛下若不能想明白,今日之事只怕会不断重演。”
卫昀怔住,沉默了下来。
张顺忍不住道:“宋大人,休要说这些了。当务之急,该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把陛下的伤养好再谈其它。”
宋炽看了张顺一眼,点点头:“张公公所言极是。此处对陛下养伤无益,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张顺忧心忡忡:“宋大人可有合适的安全地方供陛下落脚?”诚王即位,高阁磨刀霍霍,众臣忠心难辨,陛下的处境着实堪忧。
合适的安全地方啊?卫昀看向初妍,心中一动,不待宋炽回答,抢着开口道:“朕刚刚想起有一个地方一定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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