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一朝沾到荤腥,再要回去尝那清汤寡水,岂能满足?
他的意思,还是她的错了?害他失了纯阳之身,破了清规戒律,令功法出了问题。
宋炽看出她所想,带着齿印的手抬起,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不关你的事,那日也是阴差阳错。如今功法出了问题,连我也控制不住。”
初妍气道:“你不会找别人?”
宋炽道:“已经对不起你了,怎好再对不起别人?”
所以,就逮着她一个人可劲儿欺负是不?初妍气得眼睛都红了,只恨自己刚刚怎么没有咬得更狠些,咬下他一块肉来。
宋炽柔声道:“妍妍听话,等二婶的孝期过了,我们就成亲。”
初妍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宋炽道:“你会答应的。”
初妍看着他笃定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推了他一把,从他身上跳了起来,转身要走。
宋炽拦住她:“你去哪里?”
她冷冷道:“回屋。”
宋炽目光落到她一片狼藉的裙裾上:“这个模样回去吗?”
初妍:“……”她都被他气糊涂了。她一身狼狈,被守院门的婆子看到了,该怎么解释?
宋炽眼中现出几分笑意:“我送你回去。”
初妍咬住唇瓣,别开眼没有反对。两害相衡取其轻,他不帮忙,她没有本事悄悄回去。
宋炽背起她,无声地穿行在竹林。
清风吹过,竹林摇曳,明明暗暗的光线漏过舞动的竹叶落到两人的肩头,也照亮了他完美精致的侧脸。乌眉星目,隆鼻薄唇,每一寸线条都恰到好处,仿佛造物主精心绘制而成。不说不笑时,清冷出尘,宛若谪仙;动情时,眼尾绯红,唇色艳艳,如误入人间的妖孽。
这副皮囊,真真是极具迷惑性的。
初妍心中叹了口气,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
香椽快急疯了。
她奉命去外院找平安过来,等回到云汀院,初妍却不见了。问看院门的婆子,婆子说没看到初妍进出院子。香椽焦急起来,屋中找不见人,又往外跑去。
她和平安分头找了一大圈,一无所获,眼看太阳渐渐西移,香椽没了法子,决定去前面找卢夫人讨个主意。
抱着最后的指望,她跑回云汀院再看一眼,忽见守院门的婆子从初妍的屋中端了一个铜盆走出,哗啦一声,将盆中水都泼在了地上。
屋中,少女娇柔的声音传出:“再打一盆水来。”
香椽心怦怦直跳,飞也似地冲入屋中。
屋中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收拾了一半的桌子,大开的后窗,罗汉榻上歪七歪八地丢着好几个靠枕。初妍披散着头发,神情疲惫地靠在靠枕上,正仔细地往手上涂抹香脂。
香椽又惊又喜:“姑娘,总算找着你了。奴婢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差点以为你丢了。”
初妍脸上微热:“我就是去竹林中走了一圈。”
香椽责备地看向她:“您身子还没好,不是答应了奴婢早些回来的吗?”
初妍心虚。她也想早些回来,可是……就听香椽讶异道,“您怎么把一身衣裳都换了?”
初妍原本穿了牙白色绣银线杭绸褙子,月色曳地裙,这会儿却换成了石青色掐腰对襟小袄,霜色素面百褶裙,打扮得老气横秋的。
初妍垂下眼:“在竹林中不小心跌了一跤,裙子弄脏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香椽“唉呀”一声,担心道:“有没有哪里摔伤?奴婢帮您好好看看。”
初妍摇了摇头:“不必,我并无大碍。”锁骨上的痕迹被香椽看见,她该怎么解释?
香椽不敢勉强她,看她头发散着,又道:“奴婢服侍您梳头。”
初妍点了点头,坐到了妆台前。
香椽拿起梳子,轻柔地梳理着她浓密的长发,口中问道:“还是简单挽个髻吗?”
初妍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香椽手脚利落地帮她挽起头发,目光梭巡了一遍:“您的簪子放哪了?”
初妍的身子微僵。
那时,他在她的安抚下,素来清冷的面上染上潮红,动情时,蓦地用牙齿拔了她的和田白玉如意簪,任她一头长发散下。五指放肆地沿着后颈向上,插入她浓密的发中,一下又一下地抚弄着……
后来,她似乎忘了把簪子讨回来了。
她在妆盒中翻了翻,重新找出一根银镶玉梅花簪,递给香椽:“用这个吧。”
香椽应下,没有再追问白玉如意簪的下落,想起一事,问她道:“平安在外面等着呢,您是现在见他,还是歇会儿?”
初妍倒忘了这一茬。她叫平安来,本是为了应付宋炽功法反噬的问题,这会儿倒是没了用处。可就这么把人打发走也不好。
她想了想,吩咐香椽:“你代我去问平安几句话。”附耳对香椽说了几句,香椽露出讶色,点头应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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