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擅始善终 作者:xyushu5
眉暗暗叫好,小声地问:“她的发型谁做的?”
何随杨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回想起帮张雾善做发型的那个上午,何随杨仍心有余悸,因为那是张雾善对他最终考核。
周一眉有点惊讶,然后嘀咕:“就不相信你给她做发型的时候也是这个臭态度。”
花了几乎一天的时间,何随杨才终于对她说:“好了。”
周一眉对着镜子端详了好久才松了一口气,助理马上过来帮她收拾,给她照相,还递上一张纸,让她给何随杨打分。周一眉接过那张纸看了看,对正在自评的何随杨说:“我的分数,八月五号再告诉你。”
助理为难地看着何随杨,说:“这不太好吧?”
周一眉直接走到张雾善面前,递给她一张名片,说:“我叫周一眉,能和你做个朋友吗?”
张雾善接过名片,笑道:“我叫ea,很高兴认识你。”
“我很喜欢你的打扮。”周一眉笑了笑,对何随杨说:“八月五号,不要忘了。”然后跟张雾善说了拜拜才离开。
张雾善低头看那张名片,一大堆抬头,其中一个是“v杂志主编”,五号是它的发刊日,她抬头对何随杨说:“何随杨,你打了几分?”
“九十五。”何随杨说道。
张雾善哼一声,说:“如果她给你打六十分,我加你工资。”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但张雾善什么也没说,她不想给他们压力。v杂志在国内来说,在时尚的引导和推动方面有着无可取代的作用,很多明星为了能上它的封面,不惜一切代价,没想到它的主编竟然会到“原蕾”,“原蕾”真是何其有幸,不过这也意味着如果周一眉觉得不满意,那“原蕾”的压力就大了。
张雾善还是专心于婚纱的设计,由于她对婚纱的布料不太熟悉,所以这几天都在研究布料。没想到用来制作婚纱的布料有那么多品种,有绸缎、蕾丝、雪纺、软网、欧根纱、水晶纱、塔夫绸等,绸缎又分很多种,395缎、4810缎、台湾缎、韩国斜纹缎、意大利仿真丝缎等等,眼花缭乱。
林月桐不愿意看到张雾善为了自己的婚纱跑进跑出的,便让张雾善不要做了,干脆去买一件就好了。
“自己设计不是挺好的吗?”林月桐忽然改变态度,张雾善一时不解,先前她还那么积极。
“我想快点照。”林月桐解释,“我觉得最近皮肤状态很好,而且你爸过一点时间可能又要忙了,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么好的时机。”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按你说的吧。”张雾善没有继续追问,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林月桐才会想要把照相的事提前。
果然没过两天,张韫楷告诉张雾善,叶蓉卉发回了一份所在子公司的整体效益调查报告,列举了很多事实,证明子公司内部问题重重,请求总部进行整顿。
张韫楷说这份报告发回来已经几天了,压在张佑棠那里,准备拿出来进行全体讨论。
这个叶蓉卉才调过去半个多月,就整出这么大的报告,很难不让人对她另眼相看,但张雾善更在意的是其他的事。张韫楷说报告交上来几天了,联想到林月桐的前两天的态度,她不禁怀疑张佑棠把这件事告诉林月桐,想先征求她的意见,张佑棠不会平白无故告诉林月桐这件事,只能说明他瞒不下去了。
林月桐知道的事张雾善一早就猜到了,并不出奇,张雾善不解的是,林月桐既然想粉饰太平,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可又为什么会让张佑棠发现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是说,她心里有什么疑惑非要问清楚才能甘心?
一时间,张雾善想了很多,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叶蓉卉跟林月桐说她是张佑棠的私生女这件事,加上这次的报告事件,林月桐有了危机感,要确定自己在张佑棠心中的位置,所以才会改变主意,早点去照婚纱照。
林月桐跟张佑棠是怎么说的呢?张佑棠又是怎么回答的呢?叶蓉卉的这次报告,又是怎么处理呢?
张雾善想了想,终于做出一个决定,对叶蓉卉,她不打算再这样下去了。
49 问题
经过公司高层的会议决定,对叶蓉卉的汇报进行全方面审核,就意味着总部要下派人员到叶蓉卉所在的y市进行专项核查整改。张佑棠暂时没有确定人选,张韫楷毛遂自荐,想自己去,可张佑棠却认为张佑棠一来经验不足,很多方面还很嫩,只能发现问题却不能解决,二来他不想张韫楷和叶蓉卉接触,所以他想让黄舜申亲自去一趟,因为y市最大的问题就是在销售这一块,而且黄舜申是从y市提起来的,有人脉,容易开展工作。
黄舜申是张韫楷叫板张佑棠最大的筹码,将黄舜申调走,既可以给张韫楷一个警告,还可以钳制黄舜申,叶蓉卉不愧是张佑棠的贴心女儿,给他找这么好的理由。
因为张佑棠没有正式下达任命,黄舜申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任何表态,可张韫楷知道远离决策中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黄舜申肯定不好受,他心里很自责,若不是他太急躁,张佑棠肯定对黄舜申施加压力。
张韫楷的难题张雾善轻易就解决了,她以“自己种下的果自己吃”的理由成功说服张建平亲自出马去收拾在他手上就埋下隐患的子公司。张佑棠自然大力反对,理由是张建平年纪已高,出行不便,张建平却没把他的反对放在眼里,因为他自认为没那么不中用,被一点路程就打垮,况且张雾善也会跟着去。
张佑棠很是吃惊,张建平一看就沉下脸来,真被张雾善说中了,张佑棠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不高兴道:“怎么?你是不想我老头子去呢,还是不想雾善去?你是担心我老头子,还是担心哪个人?”
张佑棠赶紧说道:“我这是怕孩子不懂事照顾不周,要不我让老王跟着过去?”老王是他的司机,行事稳重,比起张雾善更适合。
“你安排就好。”张建平大手一挥,“我写了一个大致的对策,你发过去让他们先按照我这个来做,我过几天就飞过去。”
张佑棠看了一下那份对策,写了五大条,都规定了责任人和完成时间,考虑全面,直抓要害,他深以为然,立刻让人发过去。
等张韫楷知道这件事时,张建平和张雾善已经在飞往y市的飞机上了,张雾善却无暇去考虑他的感受,因为她旁边正坐着纪筱筱,她要去y市的大学招聘。
这么巧今天去?张雾善可不相信,她一方面对江宿的做法感到无可奈何,又对纪筱筱的存在感到质疑:难道真的像江宿说的那样,他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可为什么江宿频频要带纪筱筱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
纪筱筱给张雾善留了一张名片,说她就住在附近的另外一家酒店里,张雾善有时间的话可以找她。
连她下榻的酒店都知道了,还说是巧合?张雾善久久看着那张名片,最终还是将它塞到自己的皮夹里。
休息一夜后,张建平直接去了子公司,张雾善却没有跟去,她有别的打算。重生前这个子公司也爆出同样的问题,叶蓉卉不是揭露的人,而是张佑棠下派去整顿疏导的特别代表。张雾善记得《云城日报》上还做过专访,标题是什么裕美之春之类的,对叶蓉卉费了不少笔墨赞扬,江宿当时看了还讥笑了一番,说什么“作秀高手搭上公关推手”的,她现在总算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叶蓉卉从上一世的整顿人变成现在的揭发人,还这么轻易就发现了问题,张雾善不得不怀疑叶蓉卉和子公司之间有猫腻,上一世利用整改之名巩固她在裕美的地位,而现在则变成利用揭发此事来重新获取回归裕美的机会,也许y市的这个子公司根本就是赵茜芸的大本营。这并不无可能,假如她是这个子公司的任何一个部门主管,看到集团总经理和一个女人友好性的交往,很难不让她相信这个女人跟总经理没有特殊关系,如果这个女人趁机要交个朋友,她很难拒绝。
如果这些设想都是对的,那么叶蓉卉提出来的问题肯定有三分是真的,七分是假的,不然很难整改,整改不了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没准这些都是她故意整出来的,真正存在的问题或许还没暴露。
张雾善想从这个方面下手,但上次奥迪的事给她很大的教训,她忽然之间不怎么敢肯定了,特别是没有玉馥的一班统计人员的支持,所以她不计划从正面下手,打算暗地走访,旁敲侧击。
既然是暗地走访,自然优先选择八卦的聚集地,经过观察,张雾善发现午餐时间年长的职员会留在公司一楼的食堂,年轻的职员则倾向于公司附近的几家面馆。她便打扮得学生气一点,带着简历去其中一家面馆吃饭。
旁边的一桌男生刚好就是子公司的职员,他们说话的时候,张雾善故意往他们胸前的名牌多看了两眼,其中一个就问她:“小姑娘,你看什么呢?”
“真是不好意思,”张雾善笑笑道:“我只是太高兴了,八月份我也是裕美的员工了,指不定能和你们一起共事,所以想先认识一下。”
“哦,这么巧?”对方很高兴道,“你应聘是什么职位?哪个部门的”
“市场部的业务员。”张雾善不好意思道,“我有个亲戚的亲戚在这边,他推荐我过来的,听说还走了不少关系呢,我以后要好好还他这个人情才行呢。”
“业务员啊?”对方拖着声音说道,和旁边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怎么了?不好吗?”张雾善一脸紧张,“还是我不够格?”
“不是不是,只是在我们公司做业务员……有点辛苦。”对方说道,“公司和工厂沟通不怎么好,你可能要经常去工厂,工厂的人……反正不好说话,你一个小姑娘很容易受气。”
张雾善又跟他们聊了几句,确定公司和工厂的关系不怎么好之后,便道了谢才离开。
第二天她去了另外一家面馆,同样打听到这个讯息,她毫不犹豫地跟张建平说要下工厂考察的事。张建平便安排她去工厂,可让她失望的是她实在看不到有什么蹊跷之处。
纪筱筱过来找她的时候,张雾善正在工厂外面的超市吹冷气,纪筱筱将一家酒店的名片递给她,说:“今天刚收到的,让我转交给你。”
张雾善看了一眼酒店的地址,什么也没问就收下了。
“最近都在忙什么?”纪筱筱在旁边坐下。
张雾善看着外面走来走去的人,说:“在想,这个工厂究竟有没有问题。”
纪筱筱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好一会儿才说:“哪个工厂多少都存在问题,但那么多人出来吃饭,这家工厂的食堂肯定很有问题。”
张雾善不明白:“食堂的饭菜不合胃口,这有什么奇怪的?”
“呵,这你就不明白了。”纪筱筱笑道,“很多工人出来打工,为的就是存钱回家建房子供小孩子上学,自己本人过苦些无所谓,就算食堂的饭菜难吃,大多数人还是舍不得多花钱出来吃饭,毕竟外面吃一顿也要花不少钱。”
张雾善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茫然地想了一下,然后说:“那就意味着这里的食堂真的是没法容忍了,对吧?”
“谁知道。”纪筱筱说着,进去拿了一罐饮料问张雾善要不要。
张雾善摇头:“我只喝水。”
“你连水都不喜欢喝吧,”纪筱筱想起了什么,轻轻一笑,“我可听说……算了,我什么也没听说。”
说话留一半,真是让人心痒痒又憎恨的行为,张雾善瞪着纪筱筱,越发想杀回云城给江宿狠狠来一个棒槌。
不过还真被纪筱筱说中了,张雾善顺着食堂的事情查下去,发现承包工厂食堂的是车间主任的一个亲戚严重克扣了食堂的经费,之后又陆续查出工厂各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都与车间主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张雾善重点对这个车间主任进行调查,查出他是y市警察局局长的一个表亲,照理说这样的一个人应该很会收买人心,怎么能和子公司发生那么大的摩擦呢?然后她就发现了原因,因为子公司那边,基本上是y市市/委的势力,双方关系一直都很不愉快,自然底下的人也不会和气到哪里去。
裕美的子公司就跟一块肉骨头一样,被两只恶犬咬着两头,看谁更凶狠就能吃得更多,裕美总公司的方针和政策简直是空头文件,一点效力都没有。
张建平逗留了十天,全程督促,各部门都积极按照他的工作部署执行,老头子自感老当益壮,心里一得意,便云城等待结果。张雾善则多停留了两天,然后飞往海南岛,江宿正在那里等她。
海南岛正在值阴天,空气中满是海潮的味道,海风呼呼吹着她的短发,她穿着一身黑衣,捧着一束百合,慢慢地往海边的土坡走去。
江宿站在上面,高高瘦瘦地身躯逆着风,直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江宿。”张雾善喊了一声。
江宿回过头,眼里的潮色来不及掩藏,张雾善怔怔地看着,走过去拉着他的手。
“走吧。”江宿反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尽头的石碑走去。
这是张雾善不喜欢七月末的原因,有一个男人在这个季节,带着无限地遗憾离去。这个男人,对她很严厉,但也会软下语气教她怎么剥橘子才能剥得很好,还会跟她说很多他年轻时很丢脸的事,还会在她和江宿闹脾气的时候给她撑腰,还会跟江宿一起叫她“张雾”,还会用看女儿的眼神看她……
这个男人,曾经好几个月里,她一直把他当做父亲,直到现在,她仍然把他当做父亲。
“爸,我来了。”江宿对着江博成的照片轻轻地说道。
海浪一下一下地打在岩石上,海风呼呼地吹过来,将一切声音都掩藏起来,张雾善握了握江宿的手,将手中的百合放到墓前,抚了抚短发,说:“我带了你喜欢的百合来看你了,爸爸。”
50 反击
江宿只是抿着嘴看着,一言不发。
张雾善看着他纷乱的头发中那双眼睛,蹲下来,对江博成说:“爸爸,很久不见了……”真的很久不见了,从2007年七月末第一次过来扫墓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她也终于想起来为什么要撞江宿和纪筱筱,因为重生前的那个七月,江宿说有事要忙,不能带她过来扫墓,结果她却发现他只是连续几天带着纪筱筱去打高尔夫球,她跟他吵了一架然后回家,结果又碰上那点破事,开车出来看到江宿的车,想到江博成,一时气愤……
“你在那里,还好吗?”那个地方,她也去过,又幸运的回来了,如果她回到更早的以前,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去那个地方?
“这段时间我觉得我长大了不少,已经不跟人吵架了,曾经想着要做一些大事,不过很丢脸地失败了,哦,还开了一家美发店,不过都不是我在管,也没赚什么钱……我心里很矛盾,觉得还不如以前的好,看着那些人在眼前晃,很不痛快,可如果我真那样,最终后悔的人也是我……我说谎了,其实我一点成长都没有,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我不知道能跟谁说,大概只有你能懂了,可是说多了我也觉得烦……”
张雾善叨叨絮絮地说着一些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话,不期望有任何回答,她只是想说给江博成听听,心里就好受一点。
直到最后,江宿还是没说什么,张雾善催促他几次,他只是说了一句“海南的项目九月份就开工了,你等着看”,然后转头离开。张雾善瞪了他的背影一眼,跟江博成说了再见,然后快步追上,伸手推了他几下。江宿反手一捞,牵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张雾善一边走一边回头。
那座墓碑,孤零零地,寂寞地立在那里。
回到酒店,江宿又恢复忙碌,感觉没了他,博艺就没法运转一样。张雾善看了看,打算自己出去逛一下,怎么说也来到海南了。可江宿非要跟着出去,一路电话响个不停,张雾善烦不胜烦,好几次都想甩掉他,可江宿就是一直紧跟着她,最后她逛街的劲头都没了,直接回酒店睡觉。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在旁边躺下,她喊了一句“江宿”,江宿低低地应了一声,还嘀咕了一句,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江宿已经出去了,张雾善立刻飞回云城,刚好赶上对叶蓉卉的报告的总结。张雾善不是裕美的员工,不能出席这些高级会议,她赶在开会前去到裕美,找到张佑棠,想让他推延会议,说有重要的报告。
张佑棠只是看了她一眼,说:“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既然很重要,你就该早点提,要不就等会议结束再说。”
“等到会议结束就于事无补了。”张雾善强调道,可张佑棠没有听,所有人都在会议室等着他呢,他让张雾善也跟着去,因为她也全程参与了这个过程。
这正是张雾善想要的结果,她已尽到提醒之义,张佑棠不听,所以她很心平气和地跟着进了会议室,看着主持人将整个事件进行了汇报,叶蓉卉揭发有功,在张建平下达指示后表现也很积极,无疑是此次整顿的最大功臣,张建平在最后提出了对叶蓉卉的表彰。
叶蓉卉落落大方地接受了这个嘉奖,所有人的目光在她含笑的脸上和末尾的张雾善来回转动,觉得待会儿肯定会有一场好戏,然后他们都猜对了。
当轮到张佑棠说话,他用几句话总结了此次行动,认为公司这段时间的投入是花小钱取得了大效益,对y市子公司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子公司的总经理频频点头认同,最后他也对叶蓉卉提出了嘉奖,并提出将叶蓉卉调回总部的——无论整改得怎么样,叶蓉卉已经不适合再呆在一个被她揭露问题的地方了。
所有人都没有吱声,不约而同地往张雾善那边瞄,张佑棠咳了一声,问:“张雾善,你也参与这次的整改过程,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张雾善慢慢抬起头,遗憾地退出手机游戏,说:“你确定我可以说话了吗?”
张佑棠不满地瞪过来,说:“有什么意见就说吧,大家都等着呢。”
“错过了时机,我懒得说了,都在上面了,看看吧。”张雾善站起来,走到首座,递出文件,可却是直接交到张建平手上的。
张佑棠看了她一眼,她理也没理,直接往外走:“没我什么事了,我去找张韫楷。”
所有人的目光跟着她出去,然后又落到张建平手上的文件,张建平抖着手看完,然后问张佑棠:“张雾善有没有提前跟你说让你先看一下这份报告?”
“进来前她才过来,说有……”张佑棠的话还没说完,张建平已经将手中的文件直接丢到他身上,一脸发怒道:“混蛋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老了,不中用了!”
张建平站起来,狠狠地瞪着子公司的总经理,咬牙切齿道:“今天的会议全部作废,所有人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去。”
“爸!”张佑棠惊愕。
“不要叫我爸!我被气死了!张雾善去哪里了?我非要教训教训她不可,这种事能拖到现在才说?她就想看我丢脸是不是?”张建平大声说着,要去找张雾善,助理赶紧跟上去。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叶蓉卉紧张地看着张佑棠手上的文件,恨不得立刻看穿它。
张佑棠终于翻开那份文件,从开始的面无表情,到最后的愤怒不已。张雾善的报告上对整改的事情一字不提,只是将子公司及工厂的所有干部的背景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番,生怕别人看不懂还列了一张关系图。这样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自己辛苦投入资金建立的公司,竟然成了他人牟利的工具,这叫张佑棠如何不愤怒在这份报告面前,刚才会议上所说的一切成绩都变成了一个大笑话,一个花了大钱买的笑话。
“刚才会议所有的内容,全部作废。”张佑棠低着头正式宣布道,他不敢看叶蓉卉的表情,比起子公司存在与否这个问题,叶蓉卉的自尊心根本不算个问题。
叶蓉卉瞪着张佑棠,难以置信,她做了那么多,竟然功败垂成,她甚至还不知道原因。
“这件事不久会有新的决定,散会。”张佑棠最后说道。
叶蓉卉想找张佑棠单独说话,可张佑棠却点名几位高层留下,其他人纷纷离开,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同情,又有幸灾乐祸,她强忍着内心的翻腾,克制着表情,看了张佑棠一眼才离开。
张佑棠呼出一口气,然后交给秘书,让秘书投影放大,然后问几个高层:“你们看,现在要怎么办?”
张建平找到张雾善时,她正和张韫楷躲在休息室里抽烟,一脸笑意,张建平看到,心里的怒火不知道怎么地就熄了,迅速地被另外一种怒火所取代,“张韫楷,你竟然教妹妹抽烟?”
张韫楷无辜至极,这烟还是张雾善给他的呢,他赶快将自己和张雾善手中的烟给按灭了。
“你什么时候查出来的?”张建平瞪着张雾善问道,既然早有线索,为什么没有提前跟他说?他若知道,当时就会留在y市好好查清楚,怎么可能会那么早就回来,让过那一帮兔崽子?真没想到堂堂一家公司,竟然成为蠹虫寄生之地,根基这么深,牵涉这么广,张雾善能查出来真的是一个奇迹。
“之前只是怀疑,我也是刚拿到手。”张雾善一点愧疚也没有,她瞄到门口那边的叶蓉卉,便带着畅快的笑意说道,“不过晚知道总比不知道好吧,我总算也做对了一件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上一辈子叶蓉卉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将她从云端拉下来,她也要在叶蓉卉觉得最幸福的时候给她一个棒子。
以前她只知道去刁难叶蓉卉,她不知道,若一个人真的做得十全十美,就不怕被人鸡蛋里挑骨头,叶蓉卉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她只需要找到那些做得不好的,想办法做好,就是对叶蓉卉最大的反击。
以前的她实在是太笨了。
张雾善直接从叶蓉卉旁边走过去,将她视若不存在。
“你会后悔你今天这样对我的。”叶蓉卉低声说道,眼里的恨意再难掩饰。
“我已经后悔很久了,”张雾善也毫不客气道,“十几年前就不该真心把你当成姐姐,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她竟然为了这样一个人,与自己的家庭为敌,与自己为敌,怎么不可笑呢?
张佑棠的愤怒远比张建平来得旺盛,在他看来,张雾善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将这件事在开会之前告诉他,阻止丢脸的事情发生,可张雾善没有,还饶有兴趣地在下面听了全部,如果他将叶蓉卉调职的事留到明天宣布,她估计也会等到明天再将这个事公布出来。
“我知道,你想打击一下小卉,不想她调回来,”张佑棠青着脸说道,“可你太乱来了,公司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让你这么儿戏?你怎么一点也不顾及你爷爷和我的感受?你这样不是明摆着要打我们的脸?一个集团的董事长和总经理随随便便就便人糊弄了不说,还津津乐道,你就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是不是?”
“没办法,谁让我人轻言微,说话没分量呢。”相比之下,张雾善一点也不着急。
“你想说什么?我给你说。”张佑棠有点气急败坏。
张雾善稍稍将靠在沙发上的身体直了直,说:“我只想说,不管你喜不喜欢你的女儿,当她还愿意跟你说重要的事的时候,希望你能不要表现得抽出一分钟听她说话就会死的表情,也不要在事后指责明明已经做得很好的她为什么当初不能做得更好。”
张佑棠张着嘴,没有说话。
“还有,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永远不要。”张雾善站起来,俯视着张佑棠,“我不想说她坏话,因为我一说你肯定会帮她说好话,可我麻烦你,用脑子想一下,如果是你,才去那个地方两个星期能查出这么多东西,虽然是假信息,但你一点都不怀疑吗?我现在告诉你了,别到时候又说我没提前跟你说,让你没面子。”
张雾善说完,也不看张佑棠的脸色,直接走回房。林月桐正站在楼梯上,张雾善对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就上去了。
“你们又吵架了吗?”林月桐看着一脸沮丧的张佑棠,忽然问道。
51 怒火
张佑棠抬头,眼里有一丝慌乱,说:“没有。”
“没有就好。”林月桐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上了楼。
张佑棠没来由地一阵烦躁,要说不怀疑,那是不可能的,可要他怎么查呢?叶蓉卉之前从来没有回过y市,根本没有机会跟那些人打上交道,除非是……他不敢想下去。
张雾善的报告内容很快就流传了出来,叶蓉卉自然没有调回总部,也没有回y市复职,张佑棠让她停职一段时间,等待整改之后的安排。
虽然没有刀光剑影,但明眼人都看出来,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善王女压倒性地将叶蓉卉战胜了,八卦的人纷纷猜测,叶蓉卉的下调或许不是为了以后打基础,而是权力竞争势力后的流放。有些人不免同情叶蓉卉,可更多的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本来这公司就是人家张家的,她一个姓叶的插什么脚啊。
裕美的议论张雾善听不到,也不在乎,她在y市的时候,陈颖过来报到,李瑞安排好了工作,她每天上午过去露露脸就好了。重点是下午陪林月桐挑婚纱、找摄影。以她的个性,其实很快就能挑好,可她一点儿也不想挑,林月桐也没精打采的,硬是花了好几天才找到比较中意的一款。试穿的时候,摄影师赞叹不已,觉得很少妈妈能穿出这么清新的感觉,林月桐只是对着镜子笑了笑。
在这样的日子里,终于迎来了八月五号,张雾善刚到“原蕾”,李瑞拿了一份快递给她,说是一大清早就送过来的。
张雾善拿在手上,看了何随杨一眼,才慢慢撕开包装。
何随杨低头专心地擦着他的几把剪刀,脸色如常,没有因为其他人的在意而紧张。
张雾善没有直接去找写到“原蕾”的地方,像平常欣赏《v杂志》一样,先看目录,然后挑自己感兴趣的部分先看,再按照杂志的顺序一页一页地翻看,最后在“云城呓语”这个专栏中,“低眉一笑”提到从国外回到云城的一些个人感受,该作者洋洋洒洒从米兰的时装周聊到时下的最新流行元素,对国内时尚界的无大牌时代甚感无力,走在云城的大街小巷上看到的都是哈日哈韩的少男少女风,心里惆怅……看到这里,张雾善很想丢掉这本书了,但为了“原蕾”,她强迫自己看下去。
“低眉一笑”接着聊街头所见,说她某一天无意中看到一个穿着还可以的女生,眼前一亮,便尾随女生走进一家美发店。张雾善蹙眉,这个女生难道是指她?她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了。
“低眉一笑”开始提到“原蕾”,用语虽不多,见解却独到:“这是一家很矛盾的店,消费极高却没什么人气,服务有系统却不屈从客户的一时需求,发型师手艺还行可惜态度很气人。我花了大钱,坐了一天,剪了一个还可以的发型,却怀着一股很想让老板炒掉发型师的心情离开。如果你没吃早饭,如果你不能腾出一天的时间,如果你不能忍受发型师比顾客更大牌的,千万不能去这家叫“原蕾”的店,真心大白话。”
好个真心大白话。
“陈颖,”张雾善说道,“跟李瑞说,给何随杨涨身价。”说着将杂志递给陈颖,又补充了一句,“让他做好准备,不管谁来,都不接受采访,一律以客户的为先。”
“好的,师姐。”陈颖想了想,又问,“该涨多少?”
“让他看着办。”张雾善对着何随杨笑了笑,拿起包包,说,“指不定,原蕾以后就彻底不一样了。”
何随杨眉头一皱,显然对张雾善的眼神很不满意。
张雾善没再说什么,挥挥手走了,她今天要陪林月桐去试镜,顺便敲定拍摄的时间。
一切都还顺利,只是林月桐选了一个日子,打电话给张佑棠的时候,张佑棠却说这一段时间大概都抽不出时间,让她选到两个礼拜之后。
“正好,你可以先做护理,两个星期之后皮肤的状态更好些。”张雾善立刻开导道,张佑棠现在应该正在忙子公司的事,恨不得亲临y市,哪里抽得出时间?
“怕就怕到时候皮肤再好,他也没空。”林月桐闷声道。
张雾善沉默不语,最近林月桐的态度变得很奇怪,对婚纱的事不如以前上心,可又没有放弃的意思,就跟应付一个必须要完成的难题一样,不想去做但还是要去做。
难道有什么事她不知道?张雾善暗暗怀疑,又观察了几天,还是没发现什么端倪,反倒是她越发心神不定,因为很快就是8月11日了,整整过了一年,到了这一天她还是异常烦躁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呆在家里会时刻提醒她一年前的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她不想呆在家里,所以硬是在“原蕾”消磨了一天的时间,所有人都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安,格外小心翼翼,李瑞觉得这也不是办法,便提议跟她出去走走,透透气。
张雾善婉拒了,一个人出去闲逛,张韫楷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正看着一款唇彩发呆呢。
张韫楷让她回家,说有点急事,还提醒她想想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因为张佑棠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在他眼里,我做的哪一件不出格?”张雾善沉闷道,觉得太阳|岤突突地跳得厉害,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回到家,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叶蓉卉也在场,神情倨傲而得意,熟悉的感觉让张雾善心中一紧,她问道:“我妈呢?”
“在房间里睡觉呢。”张韫楷靠过来,捏了捏她的手,意外地发现她的手正隐隐地颤抖,他一脸诧异,“善善?”
“没事。”张雾善嘴一抿,问道:“这么急叫我回来干嘛?”
张建平的手抖了抖,杜春燕立刻握住他的手,夫妻俩对视一眼,双双叹息,看得张雾善一头雾水。张佑棠慢慢站起来,表情是张雾善从来没见过的,涨得通红,双额间的血管微凸,像极力克制着什么。
张佑棠的胸膛隐隐地起伏,似乎空气中的氧气太稀薄了,不够呼吸,在张雾善的理解中,这往往代表着盛怒。子公司的事,能让张佑棠这么冒火?张雾善可不这么认为,她看向旁边的叶蓉卉,忽然就不那么确定了。
“你妈名下的钱,我问过你哥,他说全部由你做主,你投到哪里了?”张佑棠忽然开口问道,十分平静,和他的表情截然相反。
“那是她个人的部分,我可没动用到你们的共同财产。”这肯定不是张佑棠生气的原因,张雾善竭力保持平静,脑海里飞快地回想最近做过的所有事情。
“你说对了,我是管不着。”张佑棠一顿,很久又说,“我听说你把那些钱全部都投到房地产,你还真大胆,也不怕把你妈的钱打了水漂。”
张雾善没有说话,等待着真正的质问。
“还是说,你有特别的顾问呢?金小姐。”
张雾善浑身一震,立刻看向张韫楷,这里的人就他一个人在场,可张韫楷眼里也同样是惊讶和慌张。
“你那些名贵的衣服、鞋子,是你妈给你买的吧?你的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是你舅舅送给你的吧?还有,你那辆数百万的玛莎拉蒂,是我买给你的吧?”张佑棠一字一字地说着,面容因为怒火而变得扭曲。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张雾善内心的颤抖越发剧烈,玛莎拉蒂她就在张韫楷和林月桐面前开过,两个人都追问过,她一律回答是男朋友送的,他们就没再问,可张佑棠现在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糊弄过去。
“今天我去天虹,遇到几个熟人,他们都问我,什么时候改姓金了……”张佑棠又说道,将手里的资料都摔到张雾善脸上,“看看,我生的好女儿,家里吃好喝好,每个月往你卡上打那么多钱,你偏偏不用,非要去给别人当情妇,让人包养……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年前你去撞那个姓江的,是不是因为人家有了新欢,你气不过?我竟然还为了你这样的逆女,赔下这张老脸去求人家不要介意,没想到……那江家的小子在心里会怎么笑我?外面的人会怎么笑话我?”
“老张,你真有福气,以后要是能搭上江宿这个女婿,云城就没人敢动你半毫了,这年头生儿子还不如生个争气的女儿来得强,啧啧,江家是什么来头?”那几个人的话如同大哥前几日因为子公司的事对他不咸不淡的说话一样,刺激着他,什么叫“不要因为一己之私就罔顾整个公司的利益”?真正将裕美一手发展起来的人是他,心高气傲嫌弃将裕美弃之不顾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来教训他。可大哥的眼神,一直俯视着他,如同一根刺,深深地刺入他原本就有心结的心上,那一句“人总是有得有失,不该执迷的要尽快放手,你要惜福”连同今天上午那些明是羡慕实则嘲讽的话,将他最后的忍耐彻底击垮。
“看到这些照片,你还想隐瞒吗?看看你们,多不要脸。”他忍不住大声吼起来。
那些照片,都是她和江宿在一起的照片,嬉戏、拥抱、亲吻,毫无顾忌。
“我从没有隐瞒,是你没有发现而已。”张雾善握紧双拳,压抑着说道,“如果你关心我的话,就不会整整三年了都没发现我卡上的钱从没动过。”如果他因为工作忙疏忽了那倒是可以原谅,可叶蓉卉什么时候要参加竞赛他从来都是一清二楚,如果她毫不介意,那么缺心眼,要么她失望到绝了念想,如同此时此刻。
“你是在怪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了?”张佑棠双目怒睁,“所以你干脆自己给自己找了座疼你爱你的金山?是不是?”他的怒火噌噌地烧起来,
“是!”张雾善很干脆地说道,“江博成虽然死了,可对我来说,他还是一个好父亲。”
“啪!”一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打在张雾善脸上,张佑棠粗着嗓子,直喘气:“不要拿我和江博成那种人相比。”
所有人呆住了,没有人察觉到叶蓉卉低垂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张雾善捂着脸,慢慢地转过来,瞪着张佑棠:“是,我是不该!你根本就不配跟他相比。”
张佑棠扬起手又要打,张韫楷立刻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将张雾善拉到身后,他扬着脸,带着怒意对张佑棠说道:“爸,儿女不是生来打骂的。”
52 佩服
“你也糊涂了吗?”张佑棠用力地想甩开张韫楷的手,张韫楷却牢牢地捉住不放手,他忽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张韫楷沉默,他是年前才知道善善在外面跟人同居的事,前不久他又察觉到善善和江宿的关系有古怪,但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可对这个结果他又丝毫不惊讶。
“谈恋爱的时候,女孩子用男朋友的钱,这很正常。”张韫楷说道,“我现在也在供我女朋友去留学,善善用江宿的钱,这很正常。”他极力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可他的话现在只怕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
“谈恋爱是这么谈的吗?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还有,她有手有脚,家里又不是不给钱,为什么要用人家的钱?我花那么多钱送她去上大学,她就是学到这个
重生之擅始善终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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