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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翻译官第22部分阅读

    重生之女翻译官 作者:rourouwu

    是好几天之前就寄出这封信的了吗?

    他又为什么要写这封信给她?

    穆晓云再次回到信的开头,强迫自己定下心神,从头读起。

    不得不说,和徐清皓真实身份不相称的是,他的字迹出奇的漂亮,细长的字体,斜斜地倾斜向前方,笔锋俊逸,就像徐清皓本身的人那样漂亮。

    来信内容如下:

    亲爱的晓云:

    见信好。

    我是徐清皓。

    你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会写信给你。毕竟你和我都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交情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要好。甚至,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我想追求你,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好意。

    可是,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也只想和你说。

    希望你能够忍住对我的厌恶,忍住撕掉这封信的冲动,把这封信看完。

    因为,这些话,将会是我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话语了。

    首先我必须要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我和云静敏是一伙的,我们两个都受控于一个叫做邱明芬的女人。

    她是林氏集团总裁林默的夫人,林若彤的妈妈。

    林若彤这个名字你一定不陌生吧?我听云静敏说,早在邱明芬派我们到你身边之前,林若彤就已经讨厌你了。她认为你会抢了她的男朋友——孙氏总裁孙景炀,正因为这样,邱明芬才要代女儿出头,要先下手为强,对你不利。

    她先找到了云静敏,把云静敏派来外交部培训中心,想方设法成为你的好朋友。再制造机会,让你我相识。然后,我将会成为你的男朋友,到时,云静敏就会把我们在一起的照片交给邱明芬,让林若彤那个意中人孙景炀看,好让他对你死心。

    她们表面上跟我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后来她们才告诉我,还必须要把你引诱到牛郎店去,染上毒瘾,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么恨你,而我在奉命办事的时候,心里实在十分痛苦。

    原因是在此之前,她们把你说成一个只会靠姿色到处勾三搭四的虚荣女人。当我认识你之后,却发现你是这么的可爱,这么的聪明,又是这么的善良。

    如果我是孙景炀,我也会选你,不选林若彤。善良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品德,林若彤显然并不具备这种美德。

    再来说说我自己吧,我答应为邱明芬做事,目的跟云静敏是一样的:为了钱。

    云静敏好像是因为家里欠了林家的钱,所以不得不为他们卖命。而我,却是另外一个目的,而且我要的钱也不需要云静敏那么多,要的东西又比她的复杂艰难。

    要说清楚这件事,恐怕就得从头说起了。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

    但我其实并不是一直孤单一人,我还有一个弟弟,我们是双胞胎。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弟弟就被人领养了,可惜那对夫妇家庭环境不太理想,只养得起一个小孩,所以只能很遗憾地放弃了我。这是后来孤儿院的院长跟我说的,她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已经快要离开孤儿院,被另外一对夫妇领养了。

    在我的养父母那里,我确实过了几年好日子,他们虽然清贫,却都很疼爱我。幸福的生活在我养父车祸去世后就终止了,我孱弱的母亲为了养活我,日夜操劳,很快就积劳成疾,病倒在床上。而我也因此而放弃了高中的学业,开始打工。

    也许你也能够想象得到,现在这个一切看学历的社会,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半大孩子,所能做的工作都是怎样的工作。我每天都要干最苦最累的活,却只能拿最少最少的报酬。妈妈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医药费一天比一天贵。

    就这样过了几年,有一次机缘巧合,我找到了一份在夜总会当“少爷”的兼职,而在我上班第三天,我们的老板就问我,愿意不愿意凭我的脸蛋和身材来赚钱。

    说白了,就是让我去当牛郎。

    我从小就有洁癖,我觉得这份工作简直肮脏得要死!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没有别的选择,于是从此之后我就成了牛郎店里的一员。很快我就成了店里的头牌,我挣了很多钱,可以把妈妈送进中央医院里去接受最好的治疗。

    但是等到那个时候,已经迟了。医生说妈妈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一切医疗手段都只不过是徒劳而已。最终,妈妈还是在中央医院的病房里走了。那一刻,我简直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我每天喝酒喝到吐,被人玩各种变态游戏,忍着恶心去陪那些又胖又丑的富婆,一切的牺牲竟然换回这样的结果!

    就在我痛苦欲绝,准备跟妈妈一块离开的时候,也是老天爷冥冥中注定,在处理妈妈后事时,我竟然在中央医院里见到了我的弟弟!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没有忘记,我还有一个弟弟。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的亲人。事实上,无论是孤儿院的阿姨也好,我的养父母也好,他们也一直善意地提醒着我,让我有机会就找到弟弟,和他相认。

    是不是这么多人的善心感动了上苍?我终于见回我的弟弟了,虽然他并不认识我,但只一眼我就确认了,他和我,有着最亲的血缘关系。而且最让我欣慰的是,弟弟他并没有像我这样不幸,他有非常关心他的父母,还有一帮朋友,他自己本身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我好高兴,我感到我所失去的一切,都有了弥补。

    就算我再不幸,可是我的弟弟能够过上美满的人生,我还有什么遗憾呢?

    所以后来,当我知道弟弟他竟然患上了严重的心脏病时候,我又一次绝望了。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邱明芬来光顾我。她见到我愁眉苦脸的,就问我有什么事烦心,我一时口快,把弟弟的事跟她说了,然后邱明芬就爽快地说,她可以帮助我。

    她所能够提供给我的帮助,除了弟弟的一切手术支出费用之外,还包括为我弟弟找到一颗健康新鲜的心脏供体。

    晓云,你看到这里一定很惊讶,并且觉得很恐怖,我们的交易居然腌臜肮脏到这种地步。

    但是,我也是在听说弟弟的病,然后去查了资料后才知道,现在国内的等待器官移植病人名单,已经排到了多长!僧多粥少,性命攸关,要是不用非常手段,我弟弟很可能还等不到移植,他就心脏病发死了!

    我已经亲手送走了我的养父、养母,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所以我答应了邱明芬的要求,她马上就找到我们经理,把我赎了出去。她为我找房子,买衣服,还伪造了履历表,把我安排进你们的实训基地,随时准备和你“相遇”……

    接下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而且,也用你的方式去解决了。

    我们的行动失败了,失败得一塌糊涂,很彻底。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不怪你。原本错就在我们,我只想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如果,如果我是一个清白之身,是一个真正的边检警官;如果我有多一点时间,早一点认识你,我想我真的会爱上你。

    而现在,我只能跟你说:我喜欢你。

    这次的行动,邱明芬把帐都算在我头上,她已经放弃了我来保全更有利用价值的云静敏。你要加倍小心云静敏,不过不用害怕,我知道十个云静敏也不是一个穆晓云的对手,何况你还有秦卿在保护着。他是真心对你好的人,我祝你们幸福。

    邱明芬答应过给我的钱,心脏供体,现在全部不认账了,不过没关系,就算没有找到别的心脏供体,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心脏是肯定适合我弟弟的,那就是我自己的——他的双胞胎哥哥的心。

    我已经办妥了一切手续,只希望时间来得及,医生动作快些,好能够拯救我弟弟,他真的等不起了。

    以上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日后如果你在外交部忙碌工作之余,能够想起我,那就太好了。不过你忘记我也没关系,毕竟谁会特意记住一个曾经想引诱自己吸毒嫖伎(还是男伎)的人呢?

    此致

    安好

    你最羞愧的朋友徐清皓

    ……

    穆晓云看着这封信,心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每看一句,几乎来不及思考,就急忙看向下一句。以致整封信看下来囫囵吞枣,脑海里一片混沌。

    徐清皓临死前跟自己揭发邱明芬和云静敏,这已经十分出奇了,在她前世今生的记忆中,他都是一个为了钱做事的男人而已。

    可是没想到,徐清皓见利忘义的行动底下,竟然隐藏着一个这么深的秘密!

    是怎样的痛,怎样的不甘心,才迫使他在临死之前,把这样的透露给自己曾经想要害过的人知道?

    穆晓云心中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样样俱全,她眼圈发红,忽然看到信下面还有一句话。她擦擦鼻子,连忙继续往下看。

    “又及:在这几天里,因为邱明芬把我所有的钱都拿走了,所以我还欠着草头村人人旅馆老板几天的房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否帮我填补上?再次抱歉。”

    这一下,穆晓云总算为自己找到一点事做,她来不及思考就往宿舍门外跑去。

    跑到楼梯口,外头浓夜深深,人烟寥落,穆晓云才想起现在已经是晚上,而且马上要到熄灯时间了,她只得转过身来重新回到宿舍。

    云静敏今晚又不在,不知道是去跟邱明芬汇报自己的“工作”呢,还是又勾搭上什么公子哥儿了。徐清皓说她欠了林家很多钱,就像醍醐灌顶一样,穆晓云把前面云静敏的表现如碎片般串起来,她到处勾搭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恐怕不光是为了飞上枝头锦上添花这么简单,而是要尽快找一个能够为自己还债的冤大头……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穆晓云就动身去徐清皓所说的那个地方。

    s市自古以来就是南方重要的商埠,历史悠久,更是经济重镇。千年的历史积淀加上最近二十多年的经济建设,s市的这个城市已经膨胀得相当巨大。草头村在城市西南角的边缘,这些城中村是城市高速发展的特有产物,失去了土地的农民把自己家的房子尽可能加高加固,隔成各种小屋子出租以赚取高额收入。而廉价的生活成本,又让它成为都市新来客,又或者底层劳动者们在城市里落脚的首选。

    穆晓云转了两趟地铁,又坐了半小时公交车,最后站在庞大的草头村口,看着里面盘根错节的无数小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大的城中村,里面藏了起码不小于十万人,比某些西部小城市里的总人口还多,这里的旅馆没有一百家恐怕也有八十家,她要怎么找到那个“人人旅馆”?

    幸好徐清皓在信纸背面注明了地点,而且这里的人大多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倒不是因为夜夜笙歌,而是因为这些居民很多都是单纯的体力劳动者,他们都要三班倒。所以一大早的草头村,比村子外面的主干道还要安静冷清一点。

    穆晓云按图索骥,七拐八弯地,找到了那个人人旅馆。那个看店的猥琐大叔看到这么一个漂亮女孩子走进自己店里来,顿时瞌睡也不打了,小眼睛发出光来。

    “美女,来这儿住店吗?我们这里环境好,热水空调风扇一应俱全!”

    穆晓云生理性厌恶地往后退了半步,她说:“不,我是来帮人交房租的。”

    “啊?”大叔奇怪地说,“谁呀?”

    “以前在你们这儿住过的,徐清皓。嗯,他长得高高瘦瘦,然后皮肤很白,浓褐色头发,脸特别漂亮的。”

    “哦——”大叔想起来了,他摸摸下巴说,“你就直接说他长得像个娘儿们不就行了。对呀,他欠我一个星期的房租呢!我本来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还能收回来。”

    “是的。他……他已经不在这儿了。离开之前拜托我帮他来这儿还钱。”穆晓云取出钱包来,“那么,一共多少呢?”

    “一天30块钱,一共7天,三七二十一,210块。”

    收完了钱,大叔又八卦起来:“小姑娘,不是我说,那个徐清皓娘里娘气的,看起来就不像好人。我看你倒是个正经姑娘,他跟你是什么关系啊,别是把你给骗了啊。

    看来这大叔不是关心新闻的人,徐清皓自杀事件都闹上晚间新闻了,他竟然一无所知。而且,这种中年大叔的审美显然也跟年轻女孩子不一样,徐清皓长得清秀脱俗,魅力非凡,他却只是觉得娘里娘气……

    穆晓云淡淡一笑:”我是他的学妹。“

    巷子深处的这个低矮家庭小旅馆里,阴暗而潮湿。一大早还必须开着日光灯照明,通风的排气扇在墙壁上有气无力地缓缓转动,屋子里地板墙根等各种还是止不住的潮湿。穆晓云只站了这么一会儿,霉菌的味道就充满了她的胸腔,而徐清皓这么爱干净的人,居然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甚至更久。

    虽然他是罪有应得,但穆晓云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徐清皓已经死了,他的心脏将会移植给他的弟弟。比起为了拯救家人生命,牺牲自己的清白,付出自己的生命的徐清皓,云静敏,还有在幕后草菅人命的邱明芬,她们却还锦衣玉食,挥金如土。

    穆晓云眼神清冽,她抿紧了嘴唇。

    走到巷口,阳光刺眼。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坐在巷口空地的石阶上摆弄一个圆圆的玩意,他把那玩意放在嘴边,顿时传出低沉的呜呜声。

    穆晓云听到响动,无意识地瞟了小男孩一眼,看到那东西时心想:”这东西倒是少见。“

    而那男孩子则见到穆晓云看自己,冲她友好地笑笑,甜甜地喊道:”姐姐早上好。“

    孩子天真的笑脸让穆晓云原本阴郁的心情也变得开朗了不少,她报以一笑说:”早上好。“”姐姐,听我吹曲子吧,我会吹了哦。“

    穆晓云第一反应就是遇到街头卖艺的小乞丐了,可是现在时间这么早,不是乞丐的”上班“时间,而且那个男孩也衣着整洁。她便停下脚步来说:”好。“

    那男孩子低下头,鼓起腮帮子吹起陶埙来,他神情专注,小小的腮帮子鼓成两个小肉包子状,满脸通红,不过那陶埙里传出来的,始终是不成腔调的呜呜声而已。穆晓云笑着摇摇头,蹲下来摸摸小孩的脑袋说:”没有曲子呀。看来你还得再继续练练。“

    男孩哭丧着脸说:”我已经练了好久了……“

    而穆晓云这么一蹲,这才看清了男孩手里的陶埙,她吃了一惊,抓住小孩说:”宝宝告诉姐姐,这个陶埙是你的吗?“”当然是我的!“男孩仿佛受到了侮辱,他皱起了小眉头说,”姐姐你没有见过这么好玩的东西吧?“

    陶埙这种古意盎然的乐器,在当今确实是不常见了。

    不常见,却不代表没有。”姐姐见过呢,姐姐在另外一个哥哥那里见到过一个。“”哥哥?是我们这儿这个哥哥吗?这个陶埙我跟一个哥哥换的!那个哥哥白白的,高高的,吹的曲子可好听了!

    “那——”穆晓云心里扑通扑通地,她指着那个人人旅馆说,“那个哥哥,前几天是不是住在那个旅馆?”

    “是的呀。”男孩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不解地反问,“姐姐你认识那个哥哥吗?你可以叫他回来教我吹曲子不?”

    “哥哥……哥哥现在去了很远的地方,已经回不来了。好孩子,你好好练习。”

    穆晓云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被脑海中所闪现的惊人想法震得心乱如麻。

    她独自走远后,又打了个电话给余青童。

    余青童一贯的习惯都是早睡早起,虽然在医院里,却没有改变这个生活习惯。在医生查完房间后,他就拿出自己的学习资料看起来。这么一大早接到穆晓云的电话,他心情很好。

    “晓云,早啊。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

    “咦?找我有事吗?”穆晓云微微诧异。

    “什么话嘛,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余青童心情甚好,“呵呵,开玩笑的。是这样的,我今天上午收到医生通知,说有一个新去世的器官捐赠志愿者,可以把他的心脏移植给我。”

    穆晓云脑中“嗡”一声,她拿着手机的手也抖起来,脸上笑容僵硬:“那真是太好了。”她竭力让自己听起来欢欣鼓舞一点,而且,移植了新的心脏,意味着余青童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新生,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穆晓云兴高采烈地说,“余青童,那真是太好了!你真走运!”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你……你今天,会来看我吗?”

    余青童最后那句问话,忽然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而带着温柔。

    “会。”泪水,沿着穆晓云双颊流下来,尽管连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会的。我下课就过来。”

    陶埙,之前穆晓云也见过一个。

    一模一样的白色涂装,同样大小的古乐器,放在余青童床头抽屉里。余青童当时的解释是,那是他小时候的玩意儿,父母怕他在这里住院闷了,特意从老家带过来给他解闷儿。

    余青童略带羞涩的笑容,如今还历历在目,可是,转眼间,怎么他就成了徐清皓的双胞胎弟弟了呢?

    重生以来,穆晓云头一次感到脑子不太够用了。

    这段时间一来,余爸爸和余妈妈跟穆晓云经常见面,她看得出,他们两个是真心疼爱余青童,就跟一般的父母没有两样,甚至就连穆晓云自己的父母对她也不过如此。

    至于孙正华对自己儿子,那就是个笑话。所以她从来没有起过疑心,余青童竟然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现在回想起来,余青童的发色比寻常人偏淡,皮肤也很白,脸上轮廓也很深,要不是脾气不太好,书呆子气息浓重,他就要被封为班草了。他跟余爸爸余妈妈站在一起,三张脸就像三权分立一样对比鲜明,相反徐清皓也是同样的外形特点,跟余青童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不过之前穆晓云从来没有想到过徐清皓和余青童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竟然能扯到一块,没有注意观察而已。

    毕竟徐清皓和余青童的性格气质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其中徐清皓还是她严加防范应付的敌人,而中国地大物博,出现两三个外貌特征差不多的人,除非长得一模一样,否则还真没法引起注意。

    同样奇怪的是,徐清皓说他们是双胞胎弟弟,可是余青童同样也不像他。尽管现在穆晓云心中印证了徐清皓的遗言,却还是想不通其中这一节。

    穆晓云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想不通的事就暂时先不想了,她把这难以理解的一节抛到脑后去,会培训中心去上自己今天的课。

    同声传译的考试,前几天她已经顺利通过,就等着拿证书了。现在她在中心里,无论是学业成绩还是综合能力都名列前茅,如无意外,在十五天之后的考试里考试及格后,她就会进入外交部工作。

    辛苦了两年终于换来一份酬劳优厚的工作,加上股市又节节上升,穆晓云感到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而且这种付出过汗水后的回报,跟上一世当金丝雀的时候,被人豢养的感觉完全不同,带着空前的满足感。

    现在前途一片光明哇。

    下课的时候,穆晓云、依伊和陈锦州三个再次结伴来到中心医院。人逢喜事精神爽,余青童今天心情很好,可是当穆晓云走进她的病房时,心里像被人塞了块秤砣,咕咚咕咚往下沉。

    余青童手里拿着那个陶埙,正在呜呜呜地吹。

    乐器原始,吹奏的人技巧也不怎地,然而曲子古风盎然,惆怅寥落,颇有荡气回肠的意蕴。

    “哇,余青童你居然会玩乐器?”

    依伊进门把礼物放在余青童床头,就开始星星眼。余青童见他们进来,连忙把陶埙放到一旁,笑道:“小时候干的营生罢了,倒是让你们见笑。”

    “那就是,说到乐器,还是咱们晓云厉害。对了,那次演出的视频我带过来了。你可以好好欣赏一下咱们穆大美女的风采啰!”

    依伊说罢,取出自己手机来,开始给余青童播放那天的晚会视频。

    五光十色的舞台上,一袭曳地长裙的穆晓云带着珍珠项链,肌肤若雪,体态婀娜,流光溢彩。她和秦卿面对面坐着,巧笑嫣然,如星眼眸中光芒离合流转,像有千言万语,轻快悦耳的曲调在她灵巧纤长的手指下飞扬出来,配合袁丽的天籁之音,彷如天宫中的月仙嫦娥。

    余青童聚精会神地看着,满脸欣喜,他苍白的面容泛着淡淡红晕,目光一直停留在穆晓云身上,眼底深处有某种火焰跳动着……

    等到看完视频,余青童把手机恋恋不舍地还给依伊,这才抬头对穆晓云说:“真精彩。可惜我不能在现场亲眼看你演出。”

    “是啊,损失好大哦。”依伊取笑着余青童,这时候余爸爸余妈妈从那边租的房子里送饭来给余青童了,他们见到穆晓云三人都十分高兴。

    “晓云,依伊,小陈,难为你们有心,常常来看我们青童。”

    “余爸爸、余妈妈!”

    余家二老现在也已经跟他们很熟识,余妈妈见依伊要起来让座,连忙让她坐回去,“坐坐,好孩子。对了,我们家的好消息,你们还不知道吧?”

    和前几天的强颜欢笑相比,今天的余妈妈心情才叫真正好起来,脸上一直笑眯眯的。

    穆晓云自然知道余妈妈所指的“好消息”是什么,依伊和陈锦州却不知道。依伊问:“什么好消息啊?明天可以出院了?”

    依伊并不知道余青童的病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陈锦州却是知道的,他悄悄拉了拉依伊的袖子,可依伊只是不解地看了陈锦州一眼:“你站过去一点儿啦,碰到我了。”

    “呵呵呵……青童可能还要在医院里住一段日子。”余爸爸说,“不过,我们的好消息是指,余青童现在找到合适的心脏供体了,昨天晚上主任医师连夜通知我们的,配型结果很成功,那个捐赠者的各项指征都跟青童非常吻合,就连主任医师都说很少见到这么幸运的情况,他也说了,将会尽快排期给青童做手术。”

    “啊?心脏移植?!”

    依伊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她诧异地看看穆晓云,又看看陈锦州,最后费劲地合上嘴巴说,“余青童需要心脏移植吗?”

    陈锦州却十分高兴,他欣喜地说:“太好了,末期心脏病很麻烦。能够移植新的健康心脏,那是最理想的根治办法!只要以后好好疗养,注意身体,就完全跟健康人一样了。”

    “真是老天爷开眼,我就说了我们青童这么好,从小就是听话的乖孩子,老天爷不会这样对他的。”余妈妈说着说着,又抹起眼泪来。余爸爸连忙说,“好了,现在孩子有救了,你还哭什么。我说啊,这里功劳最大的,还数晓云呢,要不是她在校友会上第一时间给青童急救,又怎么会发现青童患了这么严重的病?怎么能够挨到这一天,等到有心脏移植?所以我们要先谢谢晓云。”

    穆晓云连忙摇手:“叔叔阿姨你们千万不要这样说,余青童在学校里帮得我才多呢!我们是好朋友嘛!”

    正在热闹间,被冷落的主角余青童故作气愤地插嘴道:“喂!你们谢来谢去的,当我死了不成?!”

    余妈妈数落道:“你这孩子,不许胡说!”

    病房里的人,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讨论一下余青童的病情,一会又谈起手术之后的康复注意事项。

    最大的问题,还是钱。

    这段时间又是租房子,又是住院,余爸爸和余妈妈那点微薄的积蓄都已经花光了,但是心脏移植加上术后康复的费用要几十万,这无异一个天文数字。

    如果是一万几千块钱,穆晓云是毫不犹豫地给他们垫上。然而现在她全部财产也不过这么一点,而且还是经过辛苦兼职外加炒股票赚回来的,余爸爸余妈妈也断不会接受,而秦卿虽然给他们公费报销了不少医药费,面对这样巨额的数字,也无能为力。

    所以,一说到这个话题,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倒是余爸爸很轻松地说:“我准备明天回老家去,把老家的房子卖掉,就够了。”

    穆晓云大吃一惊,余家就这么一套房子,卖掉房子,他们住哪儿?现在房价这么高,余爸爸余妈妈老两口都是乡镇的公务员,一个月一千来块的工资,两个人不吃不喝个半年也就够买一块地砖的。

    但余爸爸余妈妈反而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能够换回余青童的生命,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即使下半辈子只能租房子住,他们也无怨无悔。

    看着这温馨的一大群人,有朋友,有家人,穆晓云微笑着站在人群外,默默地看着余青童。

    之前那种想要告诉余青童事实真相的想法,在这个时候早就湮灭无踪。

    何必呢,何必要让余青童本来就敏感的心再次担负上一层不必要的沉重负担,也许,什么也不知道的他,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也是最幸福的。

    徐清皓的葬礼非常冷清。

    那一天,花红柳绿,春光正好,黄鹂在枝头啾啾乱叫,和风缓缓而来,暖暖的,柔柔的,花间的蝴蝶蜜蜂嘤嘤而飞,缠缠绵绵地。

    清冷简陋的告别仪式,就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天气里举行。

    静静地躺在棺木中央的徐清皓,面容安详,双目紧闭,他长长的睫垂下来,像了无生气的蝴蝶翅膀。浓褐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一如既往地帅气漂亮。

    隔着一尘不染的玻璃向内里看过去,他就好像只是进入了一次长长的睡眠。

    穆晓云倒是觉得,这样的天气非常适合送别徐清皓,对一个尽管沦落风尘,却依旧保持着爱干净的习惯,并且费心维持着自己美好形象的男人而言,恐怕徐清皓自己更加愿意在明媚旖旎的春光中,而不是在一片愁云惨雾的阴雨靡靡里,告别这个世界,

    来到殡仪馆的,还有几个一看就知道长期生活不规律纵欲过度,满脸憔悴的年轻男人,他们虽然都穿着黑色衣服,却要么就半透明,要么镂空,总之看起来不那么正经,跟一袭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裙子,以及一身白色t恤外面黑色西服的秦卿比起来更加对比鲜明。

    就连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非常迷惑地盯着这衣着风格以及形象气质都截然不同的两方人马,估计他们也闹不清楚,这个死去的帅气男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这些是什么人啊,都是徐清皓的朋友吗?”

    秦卿非常不解,偷偷问了两次穆晓云。

    穆晓云没有告诉他,他们都是牛郎,应该是徐清皓的“同事”。

    她只是说徐清皓本身就跟不三不四的人来交往,她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幸好秦卿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云静敏、欧凯这些看起来跟徐清皓交情还不错的人没有来,否则穆晓云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秦卿是陪着穆晓云来的,他知道徐清皓的葬礼在今天的时候,二话没说就陪着穆晓云过来了。

    “其实我不需要人陪的。”

    过来的时候,穆晓云推辞过,不过秦卿只是握着方向盘,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不,我清楚告别朋友的感受,这个时候有个人在身边会好很多。”

    于是穆晓云不说话了。

    对于承受过亲眼目睹战友死亡这种巨大冲击,而至今心灵创伤都未痊愈的秦卿来说,穆晓云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乖乖地接受他的好意。而且她最好不要告诉秦卿,徐清皓和她的交情还没有深厚那种程度。

    事实上,穆晓云去送别徐清皓,完全只是出于一种两世交情的情义罢了。

    在瞻仰遗容之后,就是念悼词。由于是政府安排的例行公事式的追悼仪式——徐清皓能够有这个待遇,完全是因为他上了新闻而且是器官捐赠志愿者,所以才能够得到这种待遇。否则的话则连这个仪式都省掉直接拉去烧了。

    无利可图的殡仪馆工作人员跟徐清皓非亲非故,念起悼词来自然也就无精打采。而穆晓云听着这冗长无聊的悼词,自己也开始感到百无聊赖。正低着头专心数纽扣,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似乎又来了一个人。

    那个新来的人,在穆晓云身后传来微弱的哽咽声。秦卿轻轻地对他说:“请节哀。”

    是谁来了?

    徐清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亲人吗?

    那低沉的呜咽,显然那个人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但那其中的痛苦悲伤,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那是一种真真正正的,痛彻心扉。

    直到目送着徐清皓的棺木进入焚化炉中,天上升起袅袅青烟,穆晓云才回过头来。她看到一名中年男人坐在告别厅外面的大树下,弯着腰,双手紧紧地捂着脸,正在泣不成声。

    秦卿坐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显然在努力搜索着什么安慰的话语来,想要劝慰这个男人一番。无奈秦卿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所以一张脸再次涨成了巧克力色,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穆晓云满腹疑问,走到那个男人面前,那男人听到高跟鞋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了穆晓云一眼,他穿着考究的黑色阿玛尼西服,因为刚才哭过,他现在的眼圈微微发红,但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忧郁俊美,这个男人相貌清雅,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说不出的儒雅之气。如果他年轻二十年,一定是个不得了的大帅哥。

    见到穆晓云,中年男人礼貌地扯扯嘴角,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又低下头去,把脸埋进自己双手中。

    秦卿看着穆晓云,一脸无奈,他用口型问穆晓云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穆晓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开口说:“这位大叔,你是来送别他的吧?请节哀……”

    “你……你们……”大叔好不容易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口音,“你们,都是他的朋友吗?我来迟了,来迟了,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来迟了好过没有来。你好歹送了他最后一程。”秦卿说。

    而那大叔只是摇头。

    “我来迟了。我原以为,我可以帮他的。”

    在那大叔露出脸面,开口说话的瞬间,穆晓云像泥雕木塑般,静静地站在树荫里,双目圆睁,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可以帮他?帮他什么?”秦卿叹气,“他犯了很大的错误,谁也帮不了他。”

    他还一直以为,徐清皓真的是个边检警官,因为藏毒和交友不慎才被清理出队伍。却并不知道邱明芬那一节缘故。

    “他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对不起他……”

    眼看大叔陷入深深的自责中,秦卿满脸同情,还想要说什么话,穆晓云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她嘴唇发白,声音清冽而毫无感情:“你既然知道对不起他,为什么抛下他——他们,二十多年?这么多年来,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晓云,你在说什么啊!”秦卿听出穆晓云语气不像样了,他责备地看了穆晓云一眼。

    那大叔却像被雷劈中似的,浑身僵硬,随即眼圈再次发红:“没错,你说得没错。小姑娘,看来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去吗?”

    穆晓云冷哼一声:“他是为了救他的兄弟!”

    大叔听到这句话,猛地跳起来抓住穆晓云的肩膀:“啊!他的弟弟,还活着?在哪里?你一定知道,一定知道的,对吗?”

    他的力气太大了,穆晓云猝不及防,蓦地被抓住,她只感到肩膀一阵疼痛,不由得啊地惊呼一声。秦卿大吃一惊,整个人跳起来,不假思索地,小擒拿手就往大叔的手腕处抓去,一勾一带,大叔的手腕已经被秦卿紧紧扣住。

    以秦卿现在手上的力度,就连手腕粗的木棍也得抓出两条沟来,可那大叔心情激动之下,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只是盯着穆晓云大声叫道:“你带我去见他,见他!”

    “你是什么人?!”秦卿厉声喝问,穆晓云制止了秦卿的下一步动作,冷笑着说:“秦卿,放开他,他不会对我怎样的。他当然会着急了,因为他就是那个把徐清皓丢进孤儿院的,不负责任的,徐清皓的亲生父亲!”

    世界忽然寂静下来,长风划过天际,天地间岁月无声,大叔的瞳孔蓦地收紧,散发出吓人的寒气,而穆晓云波光潋滟的杏眼则毫不畏缩地和他对视。

    最终,大叔败下阵来,他在穆晓云的威严注视下无比颓丧:“没错。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把他们抛弃。”穆晓云想到已经死去的徐清皓,还有仍然躺在病榻上的余青童,就没法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好感,她一向冷静,现在心情激动之下,也只是声音微微高了半度而已,“弟弟也就罢了,他遇到了很好的养父母,待他如亲生儿子。而他,他多么不幸,他遇到的好人全都死了,他要出卖自己来维持生存。他临走之前是多么痛苦,这些你知道吗?你以为来这里假惺惺地哭一场就够了?现在,一个儿子已经死了,你还想去找他的弟弟?他的弟弟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收养的,你跑去想干什么?要破坏他的平静生活吗?”

    机关枪一样的话语从穆晓云粉嫩的樱唇中吐出来,她停下来,微微喘了一会,又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秦卿从来没见过穆晓云发这么大火,他被穆晓云惊呆了,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用武力制服大叔的是秦卿,但散发着凌厉气场,睥睨四方的,却是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穆晓云。

    大叔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像过了一辈子,又好像只过了一瞬间。

    大叔有气无力地苦笑起来,他苦笑的样子,十分无奈中又带着三分魅惑,三分凄楚,像极了徐清皓。秦卿看得目瞪口呆,喃喃地说:“真像。”

    大叔问:“像谁?”

    秦卿诚恳地说:“像徐清皓。”

    “真的?”大叔的眼眸蓦地亮起来,“有那么像吗?”

    “不笑不像,一笑就活脱了。”

    大叔苦笑道:“可惜,我没有机会能够看到他对我笑。”他说,“兄弟,你可以放了我吗?”

    秦卿这才想起自己还扣着人家手腕,他也确定这个大叔不会再对穆晓云不利了,也就放开他来。大叔转头对穆晓云说:“小姑娘,你一定是清皓最好的朋友,你可以告诉我,关于他的事吗?”

    穆晓云没有吭声,锐利的眼神像暗夜捕猎的猫,审视着大叔。大叔苦笑一声,重新坐了下来。

    一段尘封了二十多年的往事,在大叔哀伤的陈述中缓缓揭开。

    大叔是美国人,却有欧洲血统,并且有一个很长的英文名字,白瑞8226;洛兰德诺8226;冯8226;里奥斯特。他的祖上曾是一位没落了的贵族,被流放到美国去,然后在美国发了家。里奥斯特家族曾是在欧洲延绵千年的大贵族,他们家的产业已经不是单纯的“富可敌国”那么简单了,而是“富可敌很多国”。

    在中世纪的时候,里奥斯特家族不但曾经跟多个国家的王室成员联姻,而且和罗马教廷也有着非常暧昧的关系,因为有钱有闲,所以里奥斯特家族也资助很多艺术家发展自己的艺术,在欧洲文艺复兴的时候,除了地中海沿岸的佛罗伦萨,远在日耳曼的里奥斯特城堡也是艺术家们向往的天堂。

    所以,里奥斯特家族也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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