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以堪称厚颜无耻的姿态强行留下,具体过程不必多言,反正……她如果要脸的话也混不到今天。
琴缺风隼是个好脾气的人,而他也有着所有人类的天性——欣赏美貌的女子,何况红药同样精通乐理亦能歌善舞,与他兴趣相投,所以你要问他介不介意……他是不介意的。
早就说了,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红药现在是“从此君王不早朝”,早就把她家老大忘九霄云外去了,要说一碗水还是不可能端得平,人心总是偏颇的,再亲密的二人也会有高低之分,就像小时候父母总会问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有的人会回答不知道、有的人会回答都喜欢,可这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愿说、不能说并不代表心中没有答案,只是没有到真正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罢了。
从来没有人无聊到去问过红药她更喜欢赤命还是赑风隼,但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吧。
又是数日过去了,红药曳着鲜红的裙摆走到了那桃花树下,落英缤纷撒在琴缺风隼的琴上,她欲抬手拂去那花瓣却被他抢先一步,她半抬的手僵在那里,最终抚摸上自己垂落的红发。
她敛眸,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这般刻意的疏离。
她笑了笑:“琴缺先生,在看什么那么出神?”
琴缺风隼拿着书卷的手微微一顿,他放下书卷并没有给她一看的意思:“是吾先前在路边捡到的一本戏谱而已。”
“戏谱?”她神色自若,“红药亦懂得戏律,何不让我与先生一同参悟?”
“你会唱戏?”
“是啊。”她看着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曾教给我的。”
“是吗。”他淡淡道,将那书卷置于琴台上,书名便露了出来——
斩龙七段律。
“这段戏我会唱,可是唱的不好。”她只瞥了一眼,记忆便翻涌而来,她说自己唱的不好却可以逐字逐句倒背如流,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
“咿呀——冬残哓日三阳气,拨尽寒垆一夜灰……”
未等琴缺风隼开口,红药便已经高声唱起了这段戏,她唱的确实不好,明明是一段纠缠的恩怨情仇却让她唱得柔情百转,连带着那怨恨也淡了下去,像是初冬时飘落的细微雪花,阳光一出来便融化了。
没办法呀,风隼怨着赤命,赤命怨着风隼,而她又能去怨谁呢?
声音淡了下去,这一人的独角戏终究是唱不完的,红药心中悲戚,却听他说道——
“姑娘该离开了。”
她一震:“你要我走?”
“是,姑娘对音律的造诣琴缺佩服,但你的感情太沉重,你我非是同路人。”
“而你从未问起过我是否愿意与你同行,你连选择的机会都未曾给我。”
“选或不选又有什么区别?情有迁异,缘有尽时,时机到了自然了断,既已了断何必纠缠不放。”
“你在说你自己吗?”
“琴缺所牵挂非是情,所以你我二人注定不能同路,你走吧。”
琴缺风隼拂袖,水袖波动琴弦一阵颤鸣,他神情坚毅,决绝无比。
“风隼……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依旧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这一切。”红药颤声,她转身离去,眼泪却落了下来。
而他握紧了那本斩龙七段律。
……
葬天关内,风云变幻。
在玄瑀刻意回避的这段时间内,玄嚣受双秀重创后被一线生计杀,随即黑后强势入主葬天关,而他也在此时归来。
发生这么大的事,若他此时彻底离开森狱名不正言不顺,太过引人注目,毕竟他又不是玄同那么有个性,他可是敬重父王的好皇子啊……
而伺机夺得大权的黑后为阻止漂鸟少年救走阎王,决心坐观虎斗,待漂鸟杀死守关的玄豹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将他们二人一同杀死,孰料竟突生变故,若叶知秋的配合让漂鸟带着阎王逃走,她急忙下令众皇子将阎王追回。
当然这个众皇子里面就有玄瑀一个……
他拔出武器混在人群之中,以自己高不成低不就的武功群殴漂鸟少年,当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是无心杀漂鸟的,只是尽力做做样子,反正多他一个也无法对局势造成影响。
直到鬼吟诗乍然来到——
玄瑀心中有数,所以他反应极快逃脱了禁制,与黑后一同追着漂鸟少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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