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嫡女 番外全 作者:rouro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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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站着的,是披着厚重面纱的贺家婷。
欧阳暖冷冷地向后看了一眼.那小丫头果然已经畏缩地退出去了,她回过头看着贺家婷.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出人意料的,贺家婷低下头去,欧阳暖分明听到她无限悲伤地长叹一声:“你这张脸实在是太美了,连女人看了都心动,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你。
欧阳暖知道,自从贺雨然回来后.揭穿了毛氏预备李代桃僵的把戏.这一对母女就此沉寂下去,就连毛氏也很少在她面前出现。
贺家婷继续往下说:“我原本也有一张漂亮的脸.引得平城多少豪门公子趋之若骜.可是.几年前,一次意外的火灾毁了我一一我的脸烧伤了。从此后我就秘密地住在这幢小楼里.宁可人们认为我一直生病不能见风。”
她的语气哀戚,听得出来并不是在说谎。欧阳暖心底涌起一股同情之心.最重要的是,贺雨然刚刚救了林元馨的性命.而贺家婷是他的亲妹妹,纵然她曾经不怀好意,欧阳暖也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她静静地道:“我能理解你的痛苦,而且我要谢谢你的大哥,如果不是他.今天我的表姐一定会很危险。”
没等欧阳暖说完.贺家婷冷漠地打断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她仔细地盯着欧阳暖的脸,目光带上一丝隐隐的漠然,”可惜他治不好我的脸.只能留下我的命而已。”
欧阳暖的微笑,在贺家婷看来会是一种讽刺,欧阳暖明白这一点,更不想刺激她,所以她道:“贺小姐,有些事情不是人力能够扭转的。”
贺家婷完全像是在自言自语:“本来你要是乖乖听话,暂且做我的替身该有多好,这样我就能顺利嫁给方恒,等生米煮成熟饭.他就算想要抛弃我也不可能了。可是大哥坏了我的计划.他竟然告诉方恒说你并不是贺家婷!
欧阳暖微微皱眉:“这种事情,如何隐瞒都隐瞒不了多久的。”更何况,肖重华一早已经知道了真相。
“我不管,我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就爱上他了,我绝不允许别人破坏我的计刮!”贺家婷的目光带了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疯狂.”好在我有了新的主意......”
欧阳暖从未被人用这样可怕的眼光盯着.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冷沉:“你想要干什么?”
“大哥说过.将来如果有美丽的女子过世.他会想办法买来那女子的脸皮.剥下来给我,到时候我就能有美丽的面容了。”贺家婷的目光越来越可怖,越来越疯狂,她不由自主靠近了欧阳暖,”可是他一直叫我等,一直叫我等!两年前等到的那一个,竟然失败了!大哥说血液不相容,让我继续等,可我等不了了!你不就是现成的人选吗?世上还有多少比你更美丽的女人呢?方恒一定会喜欢你的脸!他一定会的!”
这样的疯子,你不能和她说任何的道理,因为她根本不会听你理论,更不会相信!欧阳暖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换脸这种事根本是闻所未闻,你竟然也会相信?”
“相信,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相信!否则我就会不人不鬼的活一辈子!这件事情娘不肯帮我,祖母也不理我,只有靠我自己!”贺家婷猛地扑上来.死死抓住欧阳暖的肩膀.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强烈的恐惧和危机意识让欧阳暖的身上道发出一种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让她瞬间把比她更高大的贺家婷猛地扑倒在地。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的膝盖就顶住了她的脖子,贺家婷拼命地挣扎着,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死死看着欧阳暖。
贺家婷身材很高大,很快欧阳暖就觉得自己压制不住她了。这小楼里不只贺家婷一个人,欧阳暖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事情等待着她,她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焦躁和恐惧!她不想就这样结束!理智告诉她.她现在要做的是快刀斩乱麻.迅速制服这个贺家婷.但贺家婷并不是柔弱的少女.不过一瞬闻的犹豫,她整个人已经将欧阳暖压在地上,手已经攀住了欧阳暖的胳膊,卡住她的脖子。
好凉的手啊,简直像是一块冰,透过衣领都能感到一阵寒气!
贺家婷的双手突然用劲,尖利的指甲隔着薄薄的衣服住下掐去.从左右两面紧紧地卡住了欧阳暖的脖子。她的动作是那么突然而利索,欧阳暖来不及挣扎,已被她卡得透不过气来。
然而,贺家婷说话的声音却已变成一昏哭腔。她简直是在苦苦哀求:“求求你,帮帮我,好吗?我求你了,求你了........
她哀求得越来越可怜,但是在欧阳暖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用劲,整个身子都几乎压在她的身上。
欧阳暖视线却开始模糊昏暗.只觉得周围一片虚浮。就在她快要脱力的时候,突然一道极为猛力的拉扯.将贺家婷一下子从她身上甩出去!接着一个人将她抱起来,陌生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欧阳暖深深一怔,仰起头,以惊悸未平的眼接纳了他俊美的脸。肖重华的一绺鬓发从冠中逸出,他说话的节奏很快.像是失去了往日里的镇静:“没事吧!”
欧阳暖摇了摇头.一时说不出话来,重重地咳嗽个不停。此时此刻,肖重华的双手无法控制似地颤抖着,面色发青,竟是一派惊惧之色:“贺家婷.你要干什么!”
119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贺家婷盯着肖重华说:“方恒……要是她也烧成我这副模样,你也就不会丢下我去爱她了。”说到最后,她的脸上流露出极大的遗憾。 肖重华从未有这样的感觉,当他看见贺家婷要杀死欧阳暖的时候,一种躁怒之气不由自主冲入五脏肺腑,此刻听了贺家婷的话,他觉得太阳|岤上的青筋像要爆裂似地“嘴蹦”直跳。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他才冷冷地说:“如果你今天就是要我来听你讲这些,那么,我要告辞了。临走前,我要告诉你,即使她的脸被火烧伤了,我也仍然不会讨厌她。因为,大火毁灭不了她的灵魂,她的性子,而这些,才是最可爱的。” 肖重华扶着欧阳暖,大步朝门口走去。 但是贺家婷已从地上跳起,赶过来,拦住了他: “不.别走,方恒,求你……” 她突然跪倒在地上,两手紧紧拉住肖重华的衣摆,哭着哀求道:“求你,别这样丢下我就走。无论如何,再给我一个机会,你不是有求于贺家吗,只要你答应娶我,我什么都可以帮你……” 这个女子,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变得这么疯狂,欧阳暖看着贺家婷,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她竟然无法产生恨意,也许在前生,她也曾经为了苏玉楼而疯狂,做出了很多愚昧可怕的事情。 肖重华紧皱着双眉,捏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
沉重地说:“你起来。” 贺家婷仍跪在地上,抓住他衣摆的双手也不肯松开:“那,你答应我不走……” “你还有什么话,就请快说吧。” 贺家婷这才站起身来,她盯着肖重华,缓缓地道:“我知道你在和我父亲商量什么,也知道他还在犹豫,若是你答应娶我,平城贺家粮仓里头的一百万石的粮食,我保证,我爹一定会双手奉上!” 一百万石粮食?欧阳暖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心中电光急闪,皇长孙在打仗,粮食是迫在眉睫的,可是肖衍毕竟攻占了那么多城池,他的部队更是占城为据点,几乎遏制了所有秦王军队得到当地供给的可能,按照道理说,需要远途运粮过去的人是秦王才对,难道说……她看了肖重华一眼,目光中满是惊疑,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不知为何,欧阳暖觉得近日发生的事情仿佛变成一团乱麻,令她无法理出头绪,也许表面看来,太子和皇长孙退避的太容易,反倒叫她心中生了无限的怀疑…
“很抱歉!”肖重华慢慢地道,“这件事情,只是一场心甘情愿的交易,若是令尊执意不肯,我不勉强!” 贺家婷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把你夺走?” “我警告你,不要再伤害她!”肖重华想了一想,口气严厉地说:“再要捣鬼,我立即命人在平城贴满你的画像。除了丢尽脸面外,你别想再得到任何东西!” 肖重华再也不想多留片刻,他毅然扶着欧阳暖离开。 “方恒,你回来!你快回来!”背后传来贺家婷的话语,声音是那么阴森、冷酷、恐怖,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从小楼里走出来,肖重华才松开欧阳暖,口气竟是说不出的严厉:“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她是个疯子!若是我晚来一步——” 欧阳暖眼圈早已红了,只是她不习惯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心中的痛苦,不得不强自露出一个笑脸,用那带着鼻音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那一刻,对肖重华来说,这样的画面无疑是残忍的猛兽,一口一口无情地撕咬着他的心肺。他力持着镇定,可心疼的感觉却难以抑制,潮水一般奔涌而来,将他整个人淹没。知道她是个倔强硬气的女子,不愿被人看轻,不想对人示弱,他便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暖儿,”他
发觉自己已经换了称呼,“你要来见她,怎么不先知会我一声?”看着她明明泫然欲泣,却还强挤出笑脸的模样,他心底被狠狠揪痛的地方仍然近乎烧灼地痛楚着,可却又不得不做出微笑的表情,纾解她的紧张。一步一步走近,见她低下了头,踌躇的模样,他脸上的笑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只是上前,压低了声音安慰她:“不要紧的,她不会再伤害你。”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 我不会再让她伤害你。 可惜,欧阳暖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垂着头,强抑着惶悚悸痛的双眸,脑海中一片茫茫地惶然,心里突然有一股惶惑蓦然翻了起来,低低地开口:“那一切都是假的,是你们设计的,是不是?” 肖重华的心跳因着她突如其来的问话而漏跳一拍,眼不由自主地地眯了起来,那一向内敛的眸中,突地就渗出一缕毫不掩饰的受伤,可是,对着欧阳暖所说的话,却是一丝一毫的痛楚也嗅不出来,有的只是无尽的温柔与包容:“不要多想。” 只是一句话,欧阳暖便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林元馨那样相信肖衍,所谓的相信,不过是她一个人编织的感情光环,那所谓的妥善安排,也不过是利用、谎言和伤害交织而成的网,留下了痛不欲生的疤痕。在垂死边缘挣扎回来,换来的不过是丈夫的欺骗与隐瞒,若是林元馨知道了这一切,她要如何面对? “我们只是棋子,我,表姐,镇国侯府,贺家,所有人,都是肖衍的棋子,所有的一切,他早已计划好了,包括秦王的反叛。”揪心的苦痛如血似的无形喷洒在空气中,她闭着眼,低低地开口,像是极力压抑着她所有的不安,最终,她揪住肖重华雪白的衣袖,却是像个孩子似的浅浅啜泣起来,字字皆是真情流露的哀求,一字一字,那么清晰:“告诉我,他根本是早有预谋的是不是?” 肖重华的眼中流露出一
深切的痛苦,不忍看她的表情。 欧阳暖看着他,终于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她的声音激动:“他疯了吗?就算他不在乎表姐的性命,太子妃是他的亲生母亲,皇后是他的祖母,他设局给秦王,最后却让他的亲人,那些真心爱着他的女人承担痛苦?!” 在欧阳暖看不到的角度,肖重华咬住牙齿,将最深沉的痛苦深藏其中,带着冷冽的寒意,透彻骨血地冷。他也只是这棋盘上的棋子,当他从京都九死一生地回到仓州,当太子将一切都告知他的时候,他连杀了肖衍的心都有!原来,他们都只是肖衍的棋子!他没有想到,在不知不觉中,那个英明睿智的皇长孙早已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政客! 肖重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要将肖衍碎尸万段,皇后是向来疼爱他们的祖母,太子妃又是个多么温柔善良的女人,在肖衍的计划中,并没有为她们考虑一丝一毫,他只是一步步布好局,等秦王慢慢地走进来!其他人的性命,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他去质问那个男人,只得到一句冷冷的回答,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
是,为了将秦王连根拔起,为了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肖衍可以动心忍性,眼看着亲人被屠戮,他根本是用她们的鲜血在蒙蔽秦王! 肖重华知道与其等秦王羽翼丰满后再动手,先下手为强是对的,但他绝不苟同这种以至亲之人的性命为代价的牺牲!所以他想转身就走,可是他不能,肖衍咬准了他不能!燕王、大公主,还有无数与太子派利益攸关的人,成千的人性命都在京都,在秦王的一念之间,纵然不愿,纵然痛恨,他也要将这场争斗继续下去,哪怕受到千夫所指,他也不在乎!可是现在看到欧阳暖质问的目光,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缓慢地,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们没有退路了,暖儿,只能继续往前走。” 肖重华那双深敛如海的黑眸,目光炯炯的注视欧阳暖,向来深邃的眸底,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难以隐藏的痛苦:“这不是为了肖衍,是为了还在京都的那些人。” 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该怎么面对向欧阳暖,对于这样高傲的一个男人而言,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是,她看他的眼神会不会满是鄙夷,她不会不会在下一瞬骂他“残忍可怕”?她会不会给她一连串的讽刺和嘲弄,让他出丑,难堪至极?他完全无法预料,可是他知道,他在乎,在乎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也许在一次一次的交锋中,不知不觉,她
她在他的心中,已经变得比他想象的更重要…… “我明白了。”欧阳暖看着他,好半晌,才低低地叹息一声,眉尖微微地蹙了起来,似乎是有什么情绪在胸臆里一忍再忍,心中泛起一股近似疼痛的紧绷:“他辜负了表姐,辜负了那么多的人,只为了成就他的野心,真的好残忍……秦王杀了那么多人,固然可怕,可他明明有救人的实力,却故意视而不见,他比秦王要可怕百倍、千倍……” 许久许久之后,肖重华上前将她揽在怀里,低头印下轻柔的吻,像是在心疼她曾经遭受的伤痛,最后,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青丝里,温柔地低语:“暖儿,今天我才明白,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平安。还有……希望你能够做我的妻子。” “你——”欧阳暖有点惊惶地抬起头,才刚说出两个字来,便被肖重华用食指轻轻按住嘴唇。 他明知道,她和肖天烨之间有某种扯不断的联系,甚至于,上一次在城门口,若不是肖天烨,她们没有这样顺利能够出城。 “你若对他有亏欠,我会帮你全部还给他。”他并不说明,只是轻描淡写,点到为止,不给她丝毫的尴尬与难堪。
欧阳暖垂下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因为她绝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在她的心里,向来是一个冷静到近乎无情的人,突然开口求婚,令她几乎不知所措。 “他曾经向陛下请过婚,这件事全京都的人都知道。”欧阳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想要他打消这个念头。 “我说过,我做事向来只随自己的心,从不看他人的眼色。”换句话说,也就是含蓄地表明,他并不在乎那世俗的看法,更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追求。 欧阳暖看着他的脸,有点不确定的感觉,却见到他突然扬起淡淡的笑,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坦然与她对视,目光澄澈如水,衬得他那张原本就很好看的脸,更加令人移不开视线。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向矜傲的他,微微一笑,竟然也能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我觉得,一定要现在告诉你。”肖重华字字句句都很沉稳,“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忘记所有不开心的事。” …… 贺老夫人穿着米色外衫,黄|色马面裙,斜卧在贵妃榻上,就在刚才,她才知道自己的孙子暴毙的真相,他竟然是和一个武生争夺那个女戏子,被那武生暗算身亡的,这样一来,贺老夫人原本的伤心立刻就被冲淡,反而气得头痛病犯了,剪了两个浑圆的膏药贴在两鬓。满地的婆子丫鬟都垂手而立,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毛氏进来后,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然后对着贺老夫人道:“老太太,请您屏退众人。” 贺老夫人一皱眉,便挥手让所有人退下了。这时候,蒙着面纱的贺家婷匆匆走进来,她刚才的气还没有顺,气急败坏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跪在地上贺老太太面前道:“祖母,我要嫁给方恒,我一定要嫁给他,你替我想法子!” 谁知,贺老太太越听越怒,扬手就给了贺家婷一记耳光
丢人现眼的东西!”贺老太太素来自持身份,虽为人严厉但从来不曾亲自都过手,如今必是气极了,连声音都变了调。 贺家婷硬生生接了这记耳光,毛氏赶紧道:“老太太,这丫头自甘下贱对不起您的教导,千刀万剐死不足惜!可方恒不过是来求人的,竟然也敢这样羞辱您的孙女!你好歹要为她做主啊!” 贺老太太听了毛氏的话脑内轰然一声,更加气得面孔青白,骂道:“住口!你为了你这个女儿连脸面都不要了,一个女孩子,贞洁廉耻都不顾,简直是不知所谓!” 贺家婷急地连呼吸都紊乱了,忙抱住贺老太太的腿哀求道:“祖母,前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成全了我!以后我会感激您一辈子!” 见她还这样执迷不悟,贺老太太恨极了,手指抓住了案几的边缘,用力的指节都发了白:“你!”她忍不住气涌上来,随手一扫。案几上一个琉璃盏扫到地下,啪的一声摔作粉碎:“给我闭嘴!”
老太太……”毛氏完全惊呆了,却听到贺老太太厉声道:“他是什么人,凭你也配!白日做梦!还有欧阳暖,你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也敢去招惹,你自己不要命,我们贺家可不会陪你疯!来人,快来人!把小姐带下去,没我的吩咐,再不许放出来!” 京都 “父皇,太庙重新整修的地图我都已经设计好了,您看看——”肖天德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幅图,满脸带笑,道:“您刚刚登基,再过半个月就要去太庙祭天,太庙也该重新修葺一番,父皇放心,只要将整修的工作交给我,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就在这时候,林文渊走了进来,边走边着急地说:“皇上,出大事了,刚接到急报,南方河水暴涨,通粮渠被冲毁,漕运阻断了。” 曾经的秦王也就是如今的皇帝肖钦豪脸色一变,这可是件大事,粮食产地在大厉东部,一方面供给北方,一方面供给军队。漕运一阻断,不论是通往京都还是仓州前线,都只剩陆路连接,运力有限,前方军队的粮草供应就要受到限制了! 他猛地从皇帝宝座上站起来,对肖天德冷声道:“这时候修什么太庙!到处都在伸手要钱,几十万军队等着吃饭!你别想这些了,马上派人抢修漕运,务必确保粮饷供应无碍!
肖天德心中暗自皱眉,一拱手应道:“遵旨。” 肖天德为了请功,特意想方设法揽下了抢修漕运的差事,但是,施工的进度却不能让人满意,眼看着京都粮价一天比一天高,百姓的怨言一天比一天大,肖钦豪的怒火已经到了极点,肖天德几乎下了死命令去催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疏通漕运的这项工作一连换了七个官员,完工的日子依旧遥遥无期。而肖天德最担心的是,不光前方军队的供应,就连京都的存粮都不太够了。就在这时候,原先秦王手下最得力的谋士何周向他推荐了工部侍郎钱海,此人在十年前曾经负责疏通过漕运,肖天德无奈之下只得启用钱海,谁知竟真的如同何周所言,钱海十分能干,加派了三百河工,并督促工人日夜赶工,还向肖天德保证七天内修通漕运。这样一来,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还没等肖天德高兴两天,他就得到了肖天烨已经赶回京都,并被皇帝派去前线坐镇的消息,他原本的高兴一下子烟消云散,看着何周满脸焦虑,唉声叹气地自言自语着:“这下可完了,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何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关切道:“殿下怎么了?”
“父皇根本不信任我,否则那五十万大军为何不交给我统领!谁不知道肖衍手中的军队不过是临时募集,真正有用的是属于明郡王的那二十万军队,根本没有别的兵马,你想想看,这一场根本是必胜的!到时候肖天烨在父皇面前就成了有功之臣,我还有地方能站吗?”何周原本是秦王府的谋士,对王府的旧事十分熟悉,所以肖天德丝毫不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肖天德不知道,何周是肖衍千辛万苦培养出来,想方设法送进秦王府的j细,更不会想到,何周会和肖衍联手将他送上死路!这个时候,何周十分为难地道:“殿下,这个毕竟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陛下又向来偏爱世子……我也没有办法啊!” “偏爱?!”岂止是偏爱!肖天德看着自己的两根断指,几乎对肖天烨恨到了极点!“打仗不让我去就算了,本想借由修太庙的机会让父皇对我另眼看待,谁知也不成!难道你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肖天烨打了胜仗回来继承皇位,到时候我还能活吗?” 何周的嘴角弯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慢慢说道:“殿下别急,臣倒有个主意,既可以让您除掉他,又能让陛下高兴。”肖天德急忙问他有何良策。
何周笑道:“据我所知,明州的南仓里面还有三十万石的粮食,预备在最紧急的时候用来应急,眼下各地的米价奇高,如果把这官仓的粮食拿出来先卖了,等漕运修通后,再花较低的价格收回来,就可以赚上很大一笔差价,这些钱足够修太庙了。而且还可以让眼下那些买不到粮食的人有饭吃,京都城里百姓对朝廷的怨言自然就会少多了。” 肖天德皱眉道:“不可,父皇绝不会同意这么做的,再者,明州的官仓,我也没有随意买卖的权力!” “殿下,陛下当然不会同意,您最好是做成以后,把太庙修好了,再向皇上奏明,那时木已成舟,皇上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至于官仓,我自然有法子让那粮官点头!” “可是万一漕运没有修好……”肖天德踌躇起来。 何周冷笑一声:“有钱海在,殿下想要这漕运什么时候修好,它就能什么时候修好!” 肖天德难以理解地瞪着他,突然想到了关键处,只要漕运能拖个十天半个月,京都和三大营这里毕竟还有北仓,再支撑一段时日肯定不成问题,但是前方军队的供给就麻烦了,到时候肖天烨一定会陷入困局,最好是吃个打败仗!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就让钱海疏通漕运,再自请押送粮草去前线,想个法子接替肖天烨坐镇五十万大军,那一切就大不相同了
肖天德想到这里,不由立刻吩咐把钱海找来,跟他再三确认过能修好漕运的时间,这才放下心来。 漕运不通,存粮渐渐用完了,各地米铺一得到这从天而降的粮食立刻喜出望外,粮食出得很快,肖天德看到成箱成箱的钱进来,这一步尝到甜头后,就不会再回头,他已经忘乎所以了。等到了第七天,明州的南仓中就只剩下一千石粮食了。没过几天,前线来了公文,让南仓立即往前线发运十万石军粮,肖天德看在眼中,故意指使人压下了公文。在他眼里,肖衍是远火,肖天烨是近忧!总要先除掉肖天烨,才能有心力去对付肖衍! 皇宫,肖钦豪正在批阅奏章,一名将领急匆匆进来道:“皇上,不好了,三大营里出了乱子,士卒们哗变了,我在军中的一个旧部冒死逃出大营,刚把信送到了兵部!”肖钦豪吃了一惊,问:“哗变?到底怎么回事!” 将领回答道:“说是没有粮食吃,士兵们已经围住了中军大帐,中军营的潘将军已经被人趁乱杀了,左右军营的形势也十分危急!现在皇宫侍卫加起来不过千把人,而三大营有五万人,请皇上速速调兵平乱。
肖钦豪一脸怒气:“平什么乱!满口胡言!怎么会没有粮食!迅速传令下去,打开南仓放粮!” 这时候,林文渊快步走进来,面色惶急:“陛下,南仓的粮食微臣已经赶去看过,全都霉变了!不能吃啊!” 好好的粮食放在南仓怎么会霉变?!肖钦豪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他的声音不知不觉中透露出一丝冰凉:“那就开北仓!” “是!”那将领急忙应声去了! 林文渊看着肖钦豪,声音带了一丝压抑:“陛下,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对劲儿……” 肖钦豪老谋深算,他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到这一切的不对,只是他被太容易得到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尤其在皇后死了以后,更是让他确认肖衍没有翻身之力,可是他现在才觉得,一切绝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肖钦豪迅速行动起来,召来三大营军中几个平日里最信任的将军,安排他们稳住人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强将局面控制住,就在这时候,却传来了北仓的粮食已经全部空了的消息,肖钦豪不敢相信,自己的庶长子竟然愚蠢到卖掉北仓的粮食,这是断了后路啊!他立刻下令将肖天德拘押起来,很快,如雪花般的奏章送到肖钦豪的面前,漕运理所当然的至今还没有修好,而前线在缺少军粮的情况下苦苦支撑了十天,如今已经到了最紧要
若是五天内再没有粮食,肖天烨也没办法再撑下去!在最关键的时刻,肖钦豪想到了大历最大的产粮地平城,那里距离仓州比较近,走陆路的话,十天应该可以来得及!肖钦豪立刻派出信使,告诉肖天烨再撑十天,务必等到平城的粮食运到! 这一场变故中,原先的太子派们都在蠢蠢欲动,而燕王府和长公主府却是一派平静,肖钦豪立刻派人严密监视这两个人,同时让林元渊即刻前往平城收粮! 平城 贺大老爷贺顺君年纪四十来岁,脸上没长一根胡子,身子骨十分清癯,一双眼睛透着商人的精明,他的义子贺嘉盛站在他身旁,面色严肃。 肖重华慢慢道:“五十万两银子,换您一百万石的粮食,价格很公道,不知贺老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贺顺君道:“这……不是银子的问题,只是一百万石的粮食,我早已经说过,我们贺家的粮仓里只有三十万石,不是不想卖,实在是——”
贺嘉盛慢慢道:“实在是有心无力。” 说辞这些天来都是一模一样,肖重华微微一笑,道:“三天后必然有人来买粮,到时候不要说五十万两,只怕贵府要无偿征用了。” “你说什么?”贺顺君不敢置信地道。 大厅里突然扬起一道朗朗的声音:“爹,他说得对,前方战事吃紧,漕运不通,若是官府现在向你征粮,你是给还是不给?明明有粮食却不给的话,一定会掉脑袋的!”贺雨然快步走了进来。 贺老爷一惊,心道这个儿子怎么帮着外人说话,随即站起身来:“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真的没有一百万石粮食!” 贺雨然摇了摇头,正要劝说,肖重华却微微一笑,“这样的话,我就不勉强了。”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一副彻底放弃了的模样。 贺顺君被他弄得愣住了,原本他就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他一个月来死死咬着没有粮食的借口不放,不过是为了抬高价格,现在看到肖重华这么容易就放弃,立刻起了疑心,他立刻使了个眼色,他的义子贺嘉盛立刻道:“请慢一步!” 肖重华连头也不回,快步向外走去。贺顺君连声道:“好!好!我卖给你,一百万石就一百万石!” 肖重华这才止住步子,回头看着贺顺君笑了笑,道:“好,那么,一言为定。” 贺顺君原来以为
贺顺君原来以为,一百万石的粮食是皇长孙肖衍运去前线补给的,其实他根本不在意粮食究竟为谁所用,只要给钱就好了,所以他还特地提出要派人将粮食悄悄送出去,可是肖重华却拒绝了,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他在贺家位于城外的粮仓点了一把火,转眼一百万石的粮食就在熊熊烈火中付诸一炬! 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平城。外人不知道内情,只以为贺家的粮仓失了火,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林元馨一直在昏睡,她身体虚弱,瞧见一个人坐在床头,只是模糊的影子,吃力的喃喃低问:“是谁?” 欧阳暖顿时惊喜,连忙道:“是我表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林元馨微微的摇一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红玉忙上前来帮忙,欧阳暖取过大迎枕,让她斜倚在那枕上,又替她掖好被子。林元馨失血太多,唇上发白,只是微微哆嗦,问:“你一直在这里?” 红玉泪眼盈盈道:“小姐不肯离开,彻夜守着,说这里的人不知深浅,怕失了照应。” 林元馨点点头,目中的感动几乎泛滥,却不敢流泪,欧阳暖将一件玉如意取了过来:“表姐您瞧,这是皇长孙派人从仓州送来的。他说了,要你好生养着,不要胡思乱想,很快会来接你。” 林元馨笑着摇了摇头,道
你不必骗我,这东西是明郡王亲自送来的,并不是肖衍。” 欧阳暖眼睛一红,喉咙梗塞,一时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候,红玉惊呼一声,指着窗外道:“小姐,那是什么!” 欧阳暖和林元馨同时向外望去,平城的东南角有浓浓的黑烟腾起,半边的天空几乎被烧红了!
林元馨微微愕然.看向欧阳暖,涤黑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悲伤:“这一下.不知道多少百姓要受苦了。” 欧阳暖一惊,随即知道,原来林元馨心里什么都明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表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不知世事的千金小姐了。皇长孙的釜底抽薪.用的的确很是时候,将会给予秦王最沉重的打击.只是这一击.对百姓们也是一样的,秦王是乱臣贼子.而普通百姓,又有什么过错呢?林元馨不再追问别的,只是让||乳|娘将孩子抱到跟前来,她抱了好一会儿.一副爱怜的神色.慢慢地眼神闪烁中却滑过凄迷哀伤.说了一句话:“这个孩子真是可恰啊。” 生在皇家,享受荣华富贵,却也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一群人。欧阳暖在心里叹了。气.脸上却笑道:“表姐,你现在还在月子里,老人说这时候最是要小心的,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林元馨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冷锐的光芒,几乎不像是她原先柔美的模样.”这些日子以来,我以为自己是为了最敬重的夫君在忍耐.可是现在.我亲眼看到了那一场火.这一切足以将我的努力全都推翻,暖儿,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太子妃.皇后都是肖衍的至亲.可他为了皇帝的宝座,宁愿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去.这样的心狠手辣.这样的心机深沉,作为旁观者的欧阳暖尚且觉得不寒而栗,更何况是他枕边人,为他生儿育女的林元馨呢?欧阳暖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丫头们,淡淡道:“除了红玉,其他人都退下去吧。” 林元馨轻轻摸了摸襁褓里兀自睡得香甜的孩子的小脸,轻声道:“暖儿.你说我是不是嫁给了一个可怕的男人?” “表姐,”欧阳暖静静地道,”皇长孙之前所做种种,尚不足以撼动泰王利益的根本,皇位事关重大.他并无一定的把握能够将眷王余党连根拔起,与其将来留下后患,不如一次剪除.如果过上几年.秦王准备的更充分.战火一起.只怕百姓受的苦更多。” “暖儿.这根本不是你的真心话。”林元馨默默一笑,有些落寞,”连你都不肯对我说实话了。”欧阳暖望着她.不敢说其实自己心里也是胆怯的,论起揣度人心她并不陌生,但说到玩弄政治,她完会比不过肖衍.如果在这种时候让林元馨对皇长孙产生了恨意,对她将来又有什么好处呢?她已经是对方的妻子了,这一点这一生都不能改变。”表姐.你能依赖的不过是皇长孙!只能相信他,相信他选择的时机和决策。”
肖重华再度返回仓州,在仓州等地,皇长孙早已囤积了大量储备,所以在短短两个月内,仓州二十万士兵很快扩展到四十万,太子亲自率领二十万直奔京都.并派人到处散播流言说泰王谋逆,弑杀先帝.谋害亲兄.引起天怒人怨,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因为缺少粮食,三大营的军士接连发动哗变.秦王再三弹压却抵挡不住,最终.中营和左营的将军率先举兵投奔太子.只有京都内的禁军和右营的一万余人在负隅顽抗。五日后,红玉突然满是喜色地冲进来,”小姐,好消息!” 欧阳暖一怔.手上正在做的针线立刻停了下来:“怎么了?” 红玉笑盈盈地道:“贺老夫人派人出去打探消息.说逆王没了!小姐.咱们很快就能回京啦!” 逆王?”你是说秦王死了?”这怎么可能?欧阳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一眼也同样万分惊讶的林元馨,缓了缓心神,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清楚。,红玉将大致的消息说了一遍,原来三大营的将军陆续投向皇长孙,燕王和大长公主暗中联络太子旧部.京都局势也开始不稳.秦王几乎成了瓮中之鳖,他当机立断,暂时弃了京都打算率领刺余的人往北方去,谁知中途却被林文渊趁机杀了.并且林文渊还将他的人头和余下的将领一起送去给太子。于是.不过短短的五个月,秦王轰轰烈烈的谋逆便已经落下帷幕,太子重新掌握了京都的政局.随后颁发赦令,对于秦王谋逆期间曾经暂时归附的豪门贵族一概既往不咎.为了安抚人心.甚至从轻发落,让林文渊继续保留兵部尚书的位子。听到这里,欧阳暖不由的冷笑.秦王是什么样的人物.林文渊若非真的得到时方的信任,怎么能钻这么大的空子,忍时能忍,狠时能狠,这样的人.才真叫是个枭雄。不过.他如此反复无常,纵然一时留得性命.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因为上位者永远都不会相信一个两面三刀、背弃旧主的臣子.他的官途.也算到头了。很快,贺老夫人派了人送来滋补养身体的药,由她身边的心腹刘妈妈亲自送来。 红玉迎上去,微微一笑.道:“夫人这会儿正吃药.我就去回。”刘妈妈忙道:“老夫人说了不许老奴打扰.把药送到就得回去了,今天有劳姑娘了.姑娘忙着.我就先回去了。” 以前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是很矜持的,今天居然这样客气.这样尊重,连红玉也不由得微微惊讶。 红玉便原原本本将刘妈妈的话向林元馨说了.林元馨身子弱.说话吃力.只断断续续道:“难为她老人家惦记。” 红玉笑道:“这会儿惦记表小姐的,多了去了,谁让皇长孙惦记着您呢。 红玉说的没有错,肖衍的确派人送来过一些很贵重的药材给她补身子用.然而林元馨听了这句话,怔怔的惟有两行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红玉,一惊,不懂她哪里说的不对,忙道:“表小姐别哭.这会儿断然不能哭,不然再过几十年,会落下迎风流泪毛病的。” 林元馨中气虚弱,喃喃如自语:“他哪里是为了我.....”,红玉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欧阳暖从外面进来,看见这一幕赶忙快步走上来,一面替林元馨拭泪.一面温言相劝:“表姐还这样年轻
重生之高门嫡女 番外全第7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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