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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高一筹第46部分阅读

    重生之嫡高一筹 作者:haitangshuwu

    道他是她疼爱的孩子,就已够了。但对卫昔昤的看法,自是不会否定,不想让五妹看到自己淡漠甚至冷漠诸多人事的一面。

    听到卫昔昤因为瑜哥儿的一声小姨而发出的笑声,卫昔昭觉得心里洒满了阳光,暖融融的。

    到了寝室,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寝室再往里的小书房。卧在美人榻上,只觉惬意。

    小书房等于是将西稍间一分为二,外间简简单单,里面是精心布置过的。房里的书架、座椅、书案、美人榻做工都很精致,一应摆放的物件儿也是只求雅致不求名贵。

    书房最让卫昔昭满意的,自然是那份安静。外间再加上寝室做间隔,已足够与外面隔开来,不会被外面的声响打扰。

    闭上眼睛,安心入梦。

    离开季府的岁月,让她觉得所有的烦恼都已远去,似水流年,只余静好。

    至晚间,卫昔昭才坐在桌前,好好享受精致的饭菜。

    是这时,有客来访。

    一袭男装的萧晨述,身边跟着一个容貌出众却有些狼狈的女孩。

    卫昔昭不解:“这是……”

    萧晨述解释道:“她随兄嫂进京途中,落入了歹人手里,我在外恰好遇到,就将她救了下来。眼下也不知她兄嫂在何处,便将人带来了你这里。”说着轻笑一下,“我也是觉得住在你这里更自在些。”末了,对女孩安抚一笑,“这便是卫大将军长女,季将军发妻。”

    女孩上前一步,恭敬施礼:“民女丁兰心,见过——”似是犹豫着如何称呼,末了还是依照着萧晨述的引荐,道,“见过夫人。”

    卫昔昭连忙起身相扶,柔声安抚几句,吩咐飞雨去帮丁兰心换身衣服,之后再准备饭菜。

    萧晨述在这时,已经自顾自落座,吩咐小丫鬟加了一副碗筷。

    卫昔昭再次落座,笑问:“要不要再加几道菜?”

    “不必。”萧晨述摆手拿起筷子,“实在是又累又饿,稍后你再收容我留宿一夜。”

    卫昔昭满口答应,笑意越来越浓。以往竟看不出萧晨述是随心所欲、干脆直接的性情,也许是教书先生的第一认知所致使。

    萧晨述也随着笑了笑,“在外时日久了,早已忘了何为礼数。”

    “先生本就不需客套。”

    萧晨述看看左右,问道:“昔昤不是随你过来了么?”

    卫昔昭解释道:“今日我用饭晚了,昔昤已吃完歇下。”

    “那孩子,有段日子了,看到我就想跑。”萧晨述解嘲一笑,“如今不饮酒了,她应该不怕了。”

    卫昔昭怎么能承认五妹曾经的那些小心思,笑着回道:“昔昤先前是怕先生被酒伤身。”内心里,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萧晨述这种性情,与这样的人坐在一起说话,心里特别舒服。

    萧晨述举止优雅却迅速地用罢饭,径自吩咐人给她带路去客房歇下。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卫昔昭起身洗漱之后,飞雨告诉她,萧晨述和卫昔昤说了一会儿话,已经走了。

    到厅堂内,见卫昔昤正在与丁兰心说话,吃饭时,三个人围坐在一起。

    丁兰心今年十四岁,父母已经不在,是由她兄嫂带大的。卫昔昭了解到这些,安抚了一番,想着萧晨述自会寻找她兄嫂,自己将她的衣食起居照顾好就是。

    饭后,卫昔昤带着几分忍俊不禁,对卫昔昭道:“先生说让人看到她出入你府邸不大妥当,走的时候做起了蒙面人。”

    卫昔昭亦是失笑。白日里蒙面,这不还是会引人注意么?真正顾此失彼了。

    萧晨述和卫昔昭来往没什么不妥当,怕的是被人怀疑她打瑜哥儿的主意。越与瑜哥儿是一家人,如今就越要离他远一些。除了萧龙泽,已没人能够毫无顾忌。

    皇族中人,很多时候,太可悲。

    卫昔昤留在卫昔昭身边,一两日便将时间安排的妥妥当当,上午作画,下午哄瑜哥儿。

    卫昔昭对五妹作画这一点很是认可,甚而庆幸。因为卫昔昤性情越来越活泼,作画时则需心静,能够无形中沉淀她的心绪。

    萧龙泽这日登门,卫昔昭和他说了说昨日的事。

    “你我相不相熟有什么打紧的?你不是已经说了相识的原由么?我来看瑜哥儿,又与昔昤投缘,这就是我成为你座上宾的原因。”萧龙泽如是说。

    “公主府里,我倒成了最无关紧要的了,”卫昔昭开玩笑。

    萧龙泽笑道:“我若将你看得举足轻重,那就真要出事了。”

    卫昔昭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人与人,为何一定要有个堂而皇之的借口,萧龙泽亦是真的和昔昤瑜哥儿投缘,谁敢说出别的话来?

    萧龙泽知道卫昔昤在作画,顾自过去指点她。卫昔昭偶尔亲自过去送些茶点,发现两个人竟是热热闹闹的说着话,偶尔卫昔昤更是一本正经地和萧龙泽斗嘴,坚持认为萧晨述教导的作画技巧才是最佳。

    萧龙泽这样的良师益友,是寻也寻不来的,这是卫昔昤的好运气。卫昔昭不怕他久留,只怕他不来。

    这边的几个人其乐融融,卫昔晴今日也回了宁王府。

    卫玄默只要求裴孤鸿做到两件事:一是不可在外饮酒,二是不可踏足风月之地。若是做不到,那卫家也不会再要这种行径不检的女婿。

    裴孤鸿觉得,第二件事倒是容易,难就难在第一件事。他一个大男人,总少不得要出门应酬,难不成要滴酒不沾么?谁又真能做到这一点?

    心里虽然嘀咕着,还是满口答应下来,先把卫昔晴接回去再说。

    卫昔晴回到宁王府,见过公婆,虽然回娘家不是她的错,还是恭敬告罪。

    宁王夫妇二人自然只埋怨裴孤鸿不争气,慢待了她。

    这样你来我往说了一会子话,卫昔晴回到房里,先看了看她平日里侍弄的几盆花草,之后就拿了本书,闲闲翻看。

    裴孤鸿就在一旁看着,服了。她竟是没把回娘家当成多大的事,被接回来也是无所谓的样子。

    原以为,是他不在意她;现在发现,是她不在乎他。

    这样的妻子,其实是让人心里很不舒服的。

    裴孤鸿没话找话,连续问了卫昔晴几句。

    卫昔晴有一搭无一搭地漫应着,之后似是察觉出了他的刻意,觉得很奇怪似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将书放下,去书房了。

    裴孤鸿瞠目结舌。她这样子,是不是意味着嫌他烦?

    被妻子嫌弃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季青城也感觉很糟糕,懒得回季府,也不想独自留在将军府。

    夏夜来临时,漫步至街头,进了一家酒楼,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独酌。

    卫玄默回府时,有人无意中看到了季青城,出声禀明。犹豫片刻,便命轿子先行回府,自己则到了季青城面前,加了两道菜,多要了一壶酒。

    翁婿两个都没说话,沉默着喝酒,不时碰杯。

    沙场上的敌人、伙伴,相互之间是最为信任了解的。

    而他们又是翁婿,话就都在酒里了。

    卫玄默希望女婿可以对女儿一如既往,理解女儿的不快和不得已之处。

    季青城希望岳父能够原谅自己的过错,相信自己会在日后弥补今时亏欠。

    放下酒杯的时候,两个男人相视一笑,起身离开。

    到了街上,季青城拱手道:“岳父好走。”说这话的时候,却瞥到了裴孤鸿的背影。

    裴孤鸿刚与两个酒肉朋友吃喝完毕,正在与他们道别。说起来,今日事他还真不是有意食言——

    宁王妃这些日子操心上火,胃口不大好,今日晚饭前提及想吃一家馆子做的烤||乳|鸽,他就亲自出来买。

    不巧的是撞上了熟人,一定要拉着他痛饮几杯。初时他不答应,熟人就取笑他被老丈人和大姐夫吓破了胆。

    若只说是被老丈人吓的,他真不会计较,因为谁不怕才奇怪。可熟人将季青城也说了进去,就让他难以接受了。辩驳两句,熟人反倒说他是被说中了才心虚强辩的。

    证明不心虚不怕很容易,一起吃顿饭喝顿酒就行了。

    裴孤鸿就去了,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又十分倒霉地被季青城看到了,接下来就是最倒霉的事情发生了——卫玄默循着季青城的目光转身回望,看到了一早还满口答应自己的这个混账女婿。

    偏偏是他忙着应付身边的人,不知道自己这么倒霉。

    有人正戏谑说道:“天香阁的头牌对你可是念念不忘,我每次去了,她都要缠着我问你的下落。我说你被家里的亲戚看管起来了,没胆子出来鬼混了。”

    “我什么时候鬼混过?”裴孤鸿闻言很生气,“那些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也真是还有事,不陪你们了。”

    另一个熟人就嗤笑道:“你看看你看看,男子汉大丈夫,若都像你活得这么委屈,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什么王妃要吃||乳|鸽,恐怕是你的娇妻要吃,你忙不迭要讨她欢欣吧?”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我凭什么要怕她?!”裴孤鸿最受不了这种话,有时候明知是别人的激将法也会上当。

    与卫府结亲是他爹娘的主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忙了许久,他觉得再不答应就会被那些车轱辘话烦死,也是从心底里觉得娶谁都一样,就答应了。

    偏偏没有想到,如今的卫府,那是京城第一名门,这桩亲事,在外人眼中是宁王府有意与卫府结亲,卫府不过是给了宁王个面子,才勉强答应的。

    这种认知,让裴孤鸿心里特别难过,即便是事实也还是不愿意承认。

    此时,两个熟人不说话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裴孤鸿会错了意,以为他们不信自己的话,不由摇了摇手里的折扇,“你们不信是不是?这样,你们先随我回府,将我娘要吃的东西送回去,之后我就与你们去天香阁,如何?过了这次之后,你们再不可说这样的话,再不可……”

    那两个人眼中闪过惊慌。

    “好,很好!”身后传来的沉冷语声,把裴孤鸿吓得身形一滞。

    好歹听他把最后一句说完该多好?他想说的最后一句是——再不可要我与你们一起鬼混。可人倒霉的时候,不喝凉水都牙疼,好事总是会办砸。

    卫玄默带着一身冷凛,甚而带着几分杀气,到了裴孤鸿面前。他真想一掌把这混账女婿打死!

    他从来不随意发话,一旦说出口的意愿,就必须被执行。可是这孽障又是怎么做的?!

    裴孤鸿真的害怕了,眼前的卫玄默比在龙城要砍他手时还可怕,连忙试着解释,道:“岳父大人,您听小婿解释,小婿方才所言,并非出自本意,只是想……”一面说着,他一面往别处退去,想着实在不行的话,也只好先溜掉了。

    没往后退上几步,肩头就被一只手扣住,整条手臂逐渐发麻,失去了力气。

    裴孤鸿勉强转头去看,看到的是季青城。

    “来人。”季青城招手叫来随行侍卫,把裴孤鸿推过去,“绑了!”他是好意,不想裴孤鸿被盛怒中的卫玄默打成重伤,他也知道,那个笨蛋是不会感激自己的。

    裴孤鸿被绑了起来,甚至被点了|岤出不得声。卫玄默再生气,也不会对这样情形的一个人动手,吩咐道:“带上他,随我进宫面圣。”

    这大抵是要与宁王府解除婚约了。这样可就闹得严重了。顺其自然吧。裴孤鸿这种人,不让他真的吃到苦头,这一辈子也就是这让人气不得笑不得的样子了。

    ——

    养心殿。

    萧龙渄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审视着裴孤鸿。这厮在龙城时,一度引得他心里不安,怕昔晽被他抢走,的确是有点讨厌。可这厮的本性却着实不坏,细说之下,也不曾做过真正的错事。甚至于,他还曾试图帮昔昭查清昔晽的死因……

    “大将军,”萧龙渄看向卫玄默,“是宁王教子无方,才有今日不知轻重的裴孤鸿。他与大将军之女已是拜过天地的夫妻,若是朕与你合力拆散这桩婚事,日后恐怕会于心不安。”语声一顿,语声融入笑意,“大将军,你看这样可好?来日里,裴孤鸿便跟随在你左右,由你悉心教导,他必将改过自新。”

    季青城无声地笑了。萧龙渄这一招,对于裴孤鸿来说,先是祸,之后才是福。

    “皇上。”卫玄默深施一礼,“臣才疏学浅,实难担此重任。请皇上降罪。”要他整日看着那样一个不成器的东西?他才不会答应。

    降罪的话都说了,那就证明卫玄默实在是看不上裴孤鸿。

    萧龙渄目光瞥过季青城,又有了主意,眼中都染了笑意,“那么,就辛苦季将军一些时日,约束宁王世子言行,要他看看季将军的为臣为人之道。大将军可有异议?”

    卫玄默看着闻言就已经显得很痛苦的裴孤鸿,心生戏谑之意,爽快点头,“为臣听凭皇上安排。”

    两个人三两句话就将此事定下了,没有给别人反对的余地。季青城也只好认真对待这件事,问萧龙渄:“宁王世子在臣左右,算是怎样一个差事?”

    “宁王世子虽已成婚,心智却还幼稚。为确保他来日继承宁王爵位,今时季将军尽可随心意相待。苦心心智,劳其筋骨,亦未尝不可。”萧龙渄笑着看向卫玄默,“恐怕也只有如此,才能使得大将军能让女儿继续留在宁王府。”

    季青城闻言笑道:“臣已明白皇上苦心。”又转向裴孤鸿,“日后如何,还在世子。”

    裴孤鸿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老虎洞,却偏偏还一句话都说不得。再说话,不论对错,都是自寻烦恼。

    这晚,裴孤鸿带着前所未有的沮丧,回到宁王府,走进房里,不管不顾地仰面躺在床上。

    刚梳洗过要歇下的卫昔晴见状,有些吃惊。

    他们之间,那是连王妃都知道的,从无夫妻之实。他把她当摆设,她把他的身份当个说得过去的避风港。

    仅此而已。

    今日这是怎么了?

    卫昔晴问道:“世子哪里不舒服么?方才王妃还问起世子为何还没回来,不是在酒楼与人起了争执吧?”语气淡淡的,她倒是想做出几分心急,却是如何也做不出,下意识觉得他有个什么事也是自讨苦吃。

    “昔晴啊,”裴孤鸿还在床上直挺挺躺着,除了嘴动,哪儿都不动,“今夜你不妨就给我一刀吧。迟早,我是要死在你卫家人身上,你还不如尽早给我个了断。去吧,把我的匕首拿来。”

    这都是说的什么混账话?!卫昔晴啼笑皆非,思忖片刻,屈膝行礼,“世子累了,早些睡,妾身去厢房歇下。”

    裴孤鸿立时躺不住了,坐起身来看着卫昔晴,“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原由?你就打算这样做我的结发妻?我以后是不是就要把你当个摆设不闻不问?”

    卫昔晴似笑非笑,意味着的态度是随你怎样,我怎么都能接受。

    裴孤鸿必须得承认,她这招以静制动着实厉害,只这片刻,已觉得无趣。

    又能说什么呢?把今日事跟她说一遍,恐怕也只是惹得她自心底看低自己。

    已经这样了,也只得接受现状了。再一想,卫玄默、季青城也不是爱讲是非的人,自己的事,他们应该不会让别人知道。眉间就此舒展开来,起身笑着向外走去,“你早些歇息,我回书房了。”

    卫昔晴微微挑挑眉,顾自歇下不提。

    这一夜的太夫人,去了杨柳畔。

    进到厅堂后,便直挺挺跪倒,跪着等待季允鹤回来。

    季允鹤回来之后,太夫人把在宫里卫昔昭说的话娓娓道来,之后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不是妾身去请、去求的事情。昔昭不肯回来,如今又把话说得这么死,让太后都知晓了她的用意,说明已是铁了心与妾身做对。敢问老爷,她如何还能回来?”

    季允鹤无动于衷,淡漠道:“昔昭回不来,太后不会让你如愿,我更是不会。这样没用的人,换了你,你会留着么?”

    “国公爷,你又何必将妾身往绝路上赶呢?”太夫人险些就哭了。可是在这男子面前,哭也无用,甚至只会让他更加轻视。强忍了泪水,又道:“妾身实在没有法子了,国公爷如何处置,都无妨。”

    季允鹤越是说着无情的话,语声竟越是温和,“那便回到最初,带着你的青坤,离开吧。”

    太夫人不由身形晃了晃,瘫坐在地上,“离开?”她讽刺地看向季允鹤,“今时要我离开,早先你又何必要娶我进门?再没有比你更傻更蠢更冷血的人了!你活该!你活该难过一辈子!你活该与柳寒伊分开!因为你竟死活不放天子钟情的女子,因为你根本没资格得到任何一个女子钟情!你蠢,蠢啊!谁都不该离开,谁都没有错,错在你,该死的该走的是你啊!”

    “不知你这些怨怼从何而来。”季允鹤很不理解地看着太夫人,只是他从来不是愿意说出心中计较的男子,因为眼前人,不值得。之后唤来小厮,“请她出去。十日期满后,再放她入内。”

    太夫人离开的时候,满心茫然、怆然。

    真要走投无路了吧?

    短短期限内,她能想出什么法子,让卫昔昭愿意回来,哪怕住上几日?

    她只是在为青坤打算,这算是贪念么?就算是贪念,就该受到这样的刁难、惩罚么?

    还能寻到什么理由、什么机会?

    不在一屋檐下,想想都觉得希望渺茫。

    卫昔昭身边的人,是难寻差错的。

    与卫昔昭敌对的人……安乐公主萧龙淇、驸马莫兆言,仇恨再深不过,只是如今不知下落。

    萧龙洛算么?似是而非的人,还是不要去冒险了。

    再有,就是陆家人、许家人。

    陆家也好,许家也好,都在京城,与他们一起商量个对策,应该是不难。

    只要把眼前这一关过了,怎么都好说。

    而让她走到这般境地的人——季允鹤!太夫人回头望向杨柳畔,眼中闪过寒光,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

    太多年了,他过够了,她又何尝不是!

    ——

    萧晨述利用京城一些关系,已开始查找丁兰心兄嫂在京城何处。只是京城地方不小,人口繁多,不是短期就能找到的。

    丁兰心虽然比谁都心急,却是明白这一层道理的,言语中间从来是千恩万谢。

    只是三两日的光景,裴孤鸿成了季青城的跟班这件事,被人们宣扬开来。卫昔昭起初还不信,直到萧晨述也点头说是,她才真切地笑了起来。

    萧晨述这一日心绪不错,懒懒歪在红木透雕椅上,和卫昔昭讲述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世子真是太不走运了。”卫昔昭忍着笑,由衷地道。

    “世子也真是脑子太不灵光。”萧晨述评价完毕,因为今日还有事,便没留下来教导卫昔昤,站起身罩上黑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们。”

    一身男装,飒爽风姿,卫昔昭看着觉得悦目,心里很是羡慕。那块黑纱大抵会惹得人乱想,可她身边本就是非多,也不少这一件。

    几日没见到季青城了?

    卫昔昭轻轻叹息。

    这一日的挂念深一些,季青城竟在今日晚间过来了。

    听飞雨说的时候,卫昔昭正窝在书房的美人榻上昏昏欲睡,慵懒地睁了睁眼“来了就请进来吧。”

    随着熟悉的气息趋近,能够感觉到他到了美人榻一侧。

    季青城俯下身,轻抬手指,刮了刮她鼻梁。

    卫昔昭捉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一侧,继而,手又向上摸索,寻到他的肩颈。

    “昔昭?”季青城轻唤道。

    “嗯?”带着几分不情愿,长睫向上抬了抬,又轻轻阖上。她有些倦了,又是因为面对的是他,便放纵自己那份慵懒。

    季青城宠溺地轻笑着,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唇。

    卫昔昭唇角弧度柔和许多,侧了侧头。

    “没精神与我说话了?”他柔声问。

    卫昔昭勾住了他颈子,“是我愿意听的话么?”

    “不清楚。你想不想听?”季青城想勾起她的好奇心,赶走她的倦意。

    “不想。”卫昔昭睁开眼睛,视线自他眼睛转移到他双唇,带着些调皮地笑了,一手覆上他脸颊。

    这般的视线,这般的笑,令人怦然心动。

    缓缓靠近她,衔住嫣红双唇,并不急于索取。

    牙齿轻叩,细细啃噬。

    那环在他颈部的素手便一分一分加了力,呼吸略略急促了一些。

    季青城将她抱起来,身形在美人榻上落座,将她安置在怀里。

    卫昔昭没了睡意,却不改那份狡黠,“你想不想我?”

    “嗯。”

    “那怎么到今日才来看我?”卫昔昭有些不满,“我自己住在这里,你就放得下心?不怕我会出什么事么?”

    季青城指出事实:“你这是胡搅蛮缠。”

    卫昔昭把脸埋在他胸膛,又是笑又是几分茫然,“青城,你陪我住在这儿不行么?”

    “你随我到将军府去住。”她是商量,而他却是告诉她他的态度。再者——季青城问道:“眼下这些事怎么解决?”

    “我怎么知道。”卫昔昭暗中咬了咬舌头,那些代表着她决定的话已经扔出去了,连反悔的余地都不会有。季青城要面对的局面倒也简单:要么和亲人相聚,要么就只要她和瑜哥儿。这样其实也很好。

    “昔昭,还是想个两全之策吧。”季青城抱紧了她,“总这样下去,瑜哥儿恐怕会忘了我是谁。你就不要提了,心狠的小东西。”

    “那你晚上就来这里,陪着我们。”卫昔昭怎么能告诉他,她觉得现在已经不需要做什么了,只要等着就好了。

    “为什么是我来这里,你不能去将军府找我么?”季青城逗她。

    卫昔昭这次倒是爽快,“你今日先歇在我这儿,明日我带着瑜哥儿去找你。好不好?”

    “别说笑了,今日不行。”季青城笑起来,“说正经话,今日是裴孤鸿要见你,我被他烦了整日,实在是推脱不过,这才带他过来了。”

    卫昔昭解嘲地一笑,“是么?”之后贴近她,张开嘴就在他肩头重重咬了一口。

    难为她还以为是他挂念自己才过来的,闹半天他是为了别人的事顺便来一趟。

    多可气的人!

    ☆、第127章 夫妻缠解相思

    季青城身躯一僵,之后安抚一笑,“裴孤鸿也关系着四妹的安稳与否。我看你与昔晴算得亲近,也就应下了此事。”又抱紧了她,“无事的话,我还真不敢随意上门,怕你愈发生气。”

    “倒也是这个理。”卫昔昭勉强接受,要挣开他下地去。

    季青城却没放手的打算,在她耳边问道:“原谅我了么?”

    “自然没有。”卫昔昭蹙眉,“你又哪里需要我原谅。”

    “你此时在生气,说的是反话。”季青城含住她耳垂,吮吻片刻,又侧脸吻住她双唇。

    “别……”卫昔昭余下的闹字没被允许说出来。

    带着占有、强势意味的亲吻,唤醒了她这些日子的想念。

    每日的相拥而眠,每日的温暖环绕。缺少了,可以忍受,却不能不思念。

    却也没忘记方才生出的小小不满。

    同样热切地回应着他,手指沿着他颈部一点一点游移过去。

    听闻耳边呼吸转为粗重,她绽出妩媚笑容,双唇移至他耳畔,“青城,想我了么?”

    季青城低声喟叹:“想,想得厉害。”

    “我怎么感觉不到?”卫昔昭和他拉开一点距离,明眸潋滟成辉,“你是想我的人,还是别的?”言下之意是在问:想的是她,还是她的身体?之后顽劣地笑起来,“趁我不在你身边,赶紧纳个妾吧。”这句话就是认定了他想的是她的身体。

    “这么体贴大度?”季青城知道她还在怄气,不舍地放开她,缓缓向后仰在美人榻上,“去见客吧。”

    “真的么?”卫昔昭却不肯罢休,顺势坐在他身上,贴近他容颜,吻了吻他唇角,“没事,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我是夫妻,那些事本就是我分内事,你不需为难自己。”

    “我不为难。”季青城的语气很奇怪,因为自心底是更在乎她的感觉,可若说不想与她缠绵悱恻,亦是不可能的。

    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爱,若说无关肌肤相亲,也是不可能的。

    “为难你就告诉我啊,”卫昔昭忍下心头笑意,继续撩拨他,加深了那个吻,步步软化他的意志。

    季青城心生戏谑。怀里的小东西近日是不是太闲了?连他都想算计,想弄得他进退两难。

    回应她的同时,一手箍住她身形,另一手熟络而强势地除去她身上束缚。

    卫昔昭的话眼看就要得到验证,便想出声指责,他却不给她出声的机会。反身将她安置在榻上,手辗转游移。

    唇移开去,吻步步蔓延。

    “季青城!”卫昔昭终于能出声说话了,却已被气得不轻。心里满是火气,身体却不争气地酥软起来,手忙脚乱地去阻止他惹祸的手。

    他再度覆上她的唇。

    “嗯……”卫昔昭很不好过,心智游移在理智与悸动之间。

    “想么?”季青城问她。

    “不知道。”很诚实的回答。片刻后低低喘息起来,轻轻颤栗着,“你……”

    “在想什么?是我,还是别的?”婉转地把她的问话还给了她。

    “你怎么这么气人呢?”卫昔昭呢喃着。

    季青城低声笑开来,长腿跨在美人榻上,把她揽在怀里,静静与她相拥良久,平息各自体内汹涌的火焰。

    让他强行忍下冲动,惩罚稍嫌恶劣,卫昔昭带着些许歉疚,吻了吻他下颚。

    “日后还闹不闹了?”季青城问她。

    “那你还与我闹不闹了?”方才最多算是扯平,甚至她还被他摆了一道,这笔账又怎么算?

    “我看你。”季青城笑了笑,体贴地帮她一件件穿戴整齐。

    卫昔昭觉得有些不自在,下地理了理妆容,想说什么缓解尴尬,却偏偏找不到话题。

    “出去见客吧。”季青城卧在榻上,“我在这里等。”

    卫昔昭犹豫着转身,慢吞吞出门去。到门边回头去看,见他已经阖上眼帘,似是乏了。

    到寝室又换了身见客的衣饰,等脸上的绯红消散,这才去了厅堂。

    裴孤鸿是来求卫昔昭帮忙的,先说了被卫玄默撞见喝酒导致的恶果,又说起如今的凄惨日子:“季将军是把我当成了寻常的小厮,倒也无可厚非,可关键是我这些年哪里吃过这等苦?你能不能帮我向他说几句好话,若是得闲,能不能再回趟季府,去与大将军帮我讨个人情?”

    不过几日,对季青城已经没了先前的敌对,多了恭敬。这般的磨练,在卫昔昭看来,是莫大的好事。再者,裴孤鸿把卫昔晴晾在了一边,是不妥当的。这对夫妻,只能通过日常诸事一起面对才会日久生情。却也不能直言回绝,想了想,她微微笑道:“我也听出来了,你是觉得,将军如此对你,是你岳父的意思。只是我如今独自住在这里,哪里好意思与他求人情?按我说,这件事你该找昔晴才对——她是你发妻,与她的姐夫、父亲说话,一句能抵我十句。你先去问问她的意思,她若左右不依,你再来找我。”

    裴孤鸿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心里却觉得卫昔晴是不会帮自己的,踌躇片刻,道:“好,我回去与她说说,她若是不帮忙,我能不能再来找你?”必须得要卫昔昭个准话,不然季青城是不会允许的。

    “自然可以。”卫昔昭爽快应下。

    裴孤鸿也就不再停留,拱手道谢之后,告辞出门,到府门外等着季青城。他如今是寅时去到将军府,戌时回王府,这时间是不能出偏差的,若被季青城发现他没有按时前去、按时回府,后果严重。若不是日子这般悲惨,他又何须求到卫昔昭头上。

    卫昔昭转身去往寝室,刚要进小书房,季青城走了出来。

    他递给她两张银票,“你住在这里,开销怕是不小,此事又因我而起,我理当为你担负这些。”之后不等她应声,走到寝室床前,给她放在床头。

    卫昔昭就想起了以往与他说过的话。说要掌管他手里的俸禄、赏银,还来不及成为事实,她人就离开了卫府。

    “我回去了。”季青城道辞。

    “你近日都在忙什么?”卫昔昭走到他面前。

    “忙军务,忙反思过错。”季青城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之后轻抚她容颜,“等我来接你。”

    卫昔昭去拿起银票来看,“这么多啊……你要等我花完来我么?那得到什么时候啊?”

    季青城失笑,“十天八天能花两万两?”手指弹了弹她额头,“贤妻做腻了?”

    卫昔昭随之笑了起来,“不在你身边,自然就不用节俭了。”

    “怎么都好。乖乖等我。”说着话,星眸、手指依然带着眷恋,停留在她脸上。之后低头索吻。

    “不然……你别……别走了。”他在身边,她才觉得安稳踏实。

    “等几日就好,我回府还有事。”她不在身边,一日也嫌长,要尽快接她回到身边,可每日能处理这件事的时间,也只有回到府中之后。

    “那好吧。”卫昔昭给了他期限,“最多十日,不然我就不等你了,反正住在这里也很逍遥自在。”

    这话他信。“用不了,今日这笔账,我急着报复回去呢。”

    卫昔昭赧然一笑,微红了脸。

    季青城回到季府书房,小九已经在等,问道:“将军找我何事?”

    “要你去办一件事。”季青城如今对府中诸事都是明白告诉小九,“我总觉得一些事来得蹊跷。想要弄清原委,就只能了解国公爷当年诸事。你平时对这些留意一些,另外撒出人手,到几个地方去走走。”说着,取出一张笺纸,“都是国公爷曾停留的地方,又都发生过一些事。小九,此事不可声张,而我能信的,只有你。”

    “将军放心,属下会尽全力。”小九接过笺纸,无声退下。

    季青城心里有些不安,儿子查父亲,实在是没办法从容。这些时日,他偶然看到了父亲自为官到如今的履历,又询问过冯氏,听到了一些意味深长的话,才起了追究父亲当年旧事的念头。

    母亲自听说他与昔昭结缘、有意婚嫁之后,便反应激烈,在龙城时就写信告诫他万万不可,近来诸事更是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直觉是母亲因为昔昭生母而迁怒于昔昭,甚至还有他。

    想弄清楚的,是母亲对昔昭生母这般彻骨的痛恨,所为何来。

    万事只有寻到原因,才能知道如何面对。

    如今——如今的局面,昔昭说过的话,他是知道的。宫里的议论,萧龙渄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如实与他说了。

    如果不能相安无事,那么,如今其实也只能依照昔昭的想法,相互敬而远之。

    只是不能告诉昔昭。

    他若每日前去公主府相见,若是今夜留宿在公主府,那些对她心存歹念的人不定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说她怂恿他不孝的话恐怕不会少,母亲尤甚。昔昭不在乎,他却不能不顾及。不顾及母亲,还要顾及父亲的颜面。

    父亲虽然有意做闲云野鹤,可是非一直都不少。为人子,他能用来尽孝的,不过是让父亲少动怒,多几分清静。

    ——

    裴孤鸿回到王府,不顾夜色已深,去了新房寝室,不顾丫鬟阻拦,径自进门,点上灯盏,坐在床畔,伸手去推醒梦中人。

    卫昔晴睡得好端端的被他吵了起来,再怎么好脾气,此时也是自心底的不满,倚着床头坐起来,语声也就少见的冷淡:“什么事?”

    裴孤鸿一时还不知从何说起,话中有点迟疑:“我——来看看你。”

    卫昔晴无奈,“世子已然看过,去歇下吧。”之后就要滑入锦被。

    裴孤鸿只好说实话:“我有话说,不对,是有事求你。”

    卫昔晴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妾身洗耳恭听。”

    裴孤鸿吞吞吐吐地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复述了卫昔昭的话,恳切地看着卫昔晴:“我知道你会生气,可我去那种地方虽然由来已久,却也只是说说话喝喝酒,从来不敢放肆。你相信我,好么?”是担心她为他踏足青楼生气。

    卫昔晴却道:“世子出入那种地方既然是由来已久,也不差那一次两次的。妾身没放在心上。”

    裴孤鸿吃了一惊。他这是娶了个什么妻子?竟然对这种事都无动于衷。是认准了他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么?

    “再说眼下。”卫昔晴才不会好心地开解他,继续道,“父亲有多疼爱大姐,世子应该是心知肚明。如今妾身被父亲眷顾,说到底,还是因为大姐的缘故。是以,求情的话,也只有请大姐去说,妾身去了就是自讨没趣。再者,父亲每日军务繁忙,妾身怎么好为了这种事情去烦他?”

    “那……”裴孤鸿迟疑片刻,便有些生气了,“那你们姐妹两个,不是在来来回回地把我当球踢么?”

    卫昔晴忍着笑,道:“大姐那样说,是为妾身着想,怕日后妾身得知事情后伤心。世子本就该先知会妾身再去找大姐求情,可不要错怪了旁人。”

    这话也是有道理的。裴孤鸿此时得出的结论就是过日子太繁琐了,丁点事就弯弯绕绕,着实恼人。他哪里懂得这些事情?

    卫昔晴又道:“其实世子跟在季将军身边有益无害,又何必要人去求情?”语声一顿,轻轻叹息,“季将军在柳城那段时日,如今谁人不知?他是从寻常兵卒一步步熬到指挥使的地位,之后才有了这一路荣华。世子与季将军那时相较,如今算是享福了。”

    裴孤鸿险些就认为妻子这是在冷嘲热讽了,之后,却也不得不承认言之有理。而他与季青城的地位慢慢分出高下来,也就是在那件事之后。

    “这些都是妾身心中所想,何去何从,只看世子。”

    裴孤鸿沉思良久,也不得不点头认可,“果真就是你说的这个理,说到底,还是你们姐妹明白事理。”

    卫昔晴反应淡淡:“世子谬赞了,妾身与大姐只是女子。女子想的自然就多一些。”

    “也只是有些女子……”裴孤鸿看向卫昔晴,眼中现出疑惑,“男子该珍惜的,果然是你们这样的人么?”

    “自然不是。”卫昔晴坦言道,“大姐也有过不平顺的时日,更曾被人轻视过,后来她才想的多了一些,长远了一些。而妾身也是一度过得惶恐不安,为求自保,遇事就只能比旁人想的多一些、远一些。而养尊处优的公主、郡主之类,自然不会如我们姐妹这般谨慎细致,因为得天独厚,不需这般辛苦。谁不想率性而为?谁不想纵情人生,可若是没有那个资格却还那样,就是不识时务了。”

    她知道,裴孤鸿真正想说的,是卫昔晽那样单纯活泼的女子应该得到男子甚而亲人的看重珍惜。但是卫昔晽一度被卫昔昭、卫昔昤与她敬而远之。

    裴孤鸿听了这些话,生出怅然,“是注定,有些人红颜薄命。”

    卫昔晴笑得有些冷,“大姐的生母的确是红颜薄命,美貌而又有心机手段,原是父亲的贤内助,却一早离开人世。而有些人,自己丧命也就罢了,还使得大姐痛失亲如姐妹的丫鬟,更要将孩子交给大姐抚养。那也叫红颜薄命?如今大姐若是没有皇子在身边,怎么会有眼下诸多是非?”

    “你!”裴孤鸿不爱听这种话,有些气闷。

    “原本就是这个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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