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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犯错第29部分阅读

    重生之犯错 作者:haitangshuwu

    的。思思也大了,啥都懂了……”

    二奶家在胡同里,街边路灯的光费劲巴力地照进来,只能看清一个刘宝刚脸上的轮廓。他的表情沉在黑暗里,八风不动。

    李爱国先是一慌,很快稳下心神。说实话,这么些年,从没见过姐夫这个状态。这个姐夫他是喜欢的,对老人孝顺,对孩子疼爱——包括对慧慧睿睿都是好的,和姐姐虽然有时也拌嘴,但都能让着姐姐,发再大脾气也不动手,不嫖不赌,虽然懒惰点儿不会做饭也不会做家务,可在男人眼里这实在算不得大毛病。

    现在就是这个自己叫了半辈子姐夫的人,要和姐姐离婚了。

    “姐夫,你别这么说。媳妇不好就管,把人惯出毛病来了再甩手不要了,还是大老爷们吗?”

    “你说的轻巧。爱国,其实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你娶了俩媳妇,俩都通情达理的……”

    “姐夫!”李爱国有点儿不是心思了,“两口子过日子各有各的相处之道,谁也别和谁比。我姐这人,琐碎是琐碎点儿,但一直一心一意地跟你过日子,你先想想她对你好不好?就是钱上管得宽点儿,但你穿的用的都是家里最好的……”

    “我知道,”刘宝刚拦住李爱国的话头,“我身上的衣服没有便宜的,手表、皮夹都是名牌的,她自己冬天连件貂儿都不舍得买,羽绒服还是几年前打折的——可是爱国,我要的不是这些个。”自己要的是什么呢?东西再好也堵不住别人的嘴。江辽商面上谁不知道刘宝刚是个妻管严?打麻将都不找他,调侃他兜里的钱不够点一把炮的……“有一回我和华威的地区经理去喝酒,买单的时候是人家刷的卡,人家说知道谈生意我能做主,花钱就要请示老婆——爱国,连外地人都知道了,男人做到我这份上也算绝了吧?就这她还怀疑我,怎么说都不信我。你说我图意啥呢?我今晚上事儿挺多的,元旦要促销整个公司都在加班,我就先走了,我就来证明一下,从家里偷钱的到底是不是我……”

    “姐夫,你别这么说。”

    “爱国,我很感激你。要是没有你当初的支持,我也干不到这么大。如果一直当我的小技术工,可能也没这些烦恼,人怎么说呢,有得必有失吧。我这两个月想明白了,一个人也过得挺自在的。你放心,虽然现在我是法人,但该给爱党的我一分也不会少。一家一半吧,房子啥的我就不要了,都留给她。我那边还有不少事儿,就不在这儿靠着了,你……有机会跟咱妈说,我对不起她。”

    “姐夫!”李爱国一把拉住起步要走的刘宝刚,刘宝刚轻轻挣脱开,“爱国,你大小是个领导呢,注意影响。”

    李爱国看着刘宝刚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转过胡同直到看不见了。好半天回过身来,拉出门里暗影下的李爱党,摸摸她的脸,把人搂在怀里:“姐,别哭了。”

    李爱党从默默流泪到呜咽出声。

    零星的雪从天空飘落下来,一片两片,一转眼就变成了鹅毛大雪。雪改变了这个世界,在这城市的角落里,低矮的平房,昏暗的胡同都如披上了盛装,童话世界般不甚真实。

    雪从傍晚下起,没一会儿就积了厚厚一层,李慧全副武装,穿着灯笼袖的羊绒外套,带着白色的绒毛帽子和围巾,拉着王宏斌在雪地里“散步”。她一蹦一蹦地踩着在雪地上踩着脚印,围巾头上两个绒球球跟着跳来跳去,小兔子般可爱。

    王宏斌穿得也不少,高领羊绒衫外面是黑色双排扣厚呢子大衣,收腰的设计显得很是精神,款式朴素的格子软羊毛围巾和手套,虽然没带帽子头发上落了雪,却一点儿也不冷。

    今天燕老大请客,订的地方离锦苑不远,李慧看看天气就嚷嚷着走着去,对雪天,她有一种特别的钟爱。

    燕启辉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很豪气,喜气洋洋地说让他们过去认认嫂子,王宏斌就奇了怪了,也没听说他谈恋爱,怎么忽然就冒出个老婆来?

    李慧对这个倒是挺高兴,她巴不得的来个人把董天阳也一着认领了呢!省着这些单身没事儿干的,天天掉游戏里出不来。

    可是见了真人李慧就后悔了,这个嫂子实在是太震撼了。大冬天的穿着吊带长裙搭着狐皮围巾,自然卷的大波浪随意地披在肩头,成套的钻石项链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眼波流转,一笑倾国倾城千娇百媚,如此人物往酒店门口一站,跟打了聚光灯似的刷刷耀眼——李慧看了直个往王宏斌身边躲,一边自惭形秽一边暗自腹诽:这是来吃饭的还是来走红毯的?

    王宏斌也挺意外,但他很快就调整出个笑脸,爽快地打招呼:“嫂子。”

    嫂子矜持地点点头,伸出玉手和王宏斌握握,纤长的手指就捏上了李慧的脸:“哎呦,这是阿辉经常说的慧慧吧?长得好可爱啊~”

    李慧觉得掐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冰凉滑腻,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不容易挤出笑容,控制着尽量不扭曲地叫:“嫂子。”

    “嗯,乖~走吧,”嫂子改捏为拍,拍拍李慧的脸,“你燕哥在包房处理点儿事,估计这会儿都完了。现在就过去吧~”说着转身摇曳多姿地往包房里去了,一路九时高的细高跟踩得李慧心惊肉跳——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样的人物啊!

    “这燕哥从哪儿认识的?”王宏斌偷摸问旁边的董天阳。

    董天阳比他们先来一步,一直在门口等着就是为了看王宏斌两人的反映,此时只觉心满意足,双手插在裤袋里,云淡风轻地说:“可能是画片上吧~”

    这什么狗屁答案?王宏斌和李慧对望一眼,跟上董天阳进了包房。

    那天大家伙喝得都有点儿多,关键是嫂子战斗力太强悍了,白酒轮完轮红酒,红酒撤了上啤酒,啤酒干了几圈不算完,又开了一瓶香槟——董天阳和王宏斌加上燕启辉另外两个直近哥们都挺了。

    燕启辉叼着烟瞅着大伙儿直乐,也不说给解围,嫂子等“兄弟”们倒下后,目光一转扫上了“弟妹”们,另外两个赶紧低头,于是嫂子抬手一掠鬓发,对着李慧眨眨眼:“慧慧,不敬嫂子一杯?”

    李慧也笑了:“嫂子,其实我吧要说一口不能喝也不是,但酒量是真没有,这个燕哥他们都知道。你看这样行不,这些酒哪个不醉人你帮我挑一种,我敬嫂子一杯,过几天你和燕哥到我家去,我再和你好好喝——今天我哥都挂了,你好歹得给我们留个清醒的,省着找不着家啊是吧?”

    嫂子从善如流,给李慧满上一杯香槟,李慧双手捧着和她碰杯,一口气干了,干了就开始皱眉:第一次喝这玩意儿,味道真不咋地啊!

    李慧喝完燕启辉和嫂子开始对着乐,燕启辉说:“斌子媳妇好玩儿吧?”

    嫂子点头:“特别好玩~”

    李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娱乐了眼前这两位,内心一时间泪流满面。

    “慧慧,行吗?”

    “没事儿。阳哥呢?”

    “在隔壁房。你不用管,有人照顾他~”燕启辉暧昧地眨眨眼,一副猥琐样儿。

    “切~!”李慧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甩上门。

    眼看着这几位是醉的厉害了,燕启辉干脆在楼上定了几个套房,让服务生挨个帮忙架着,把这些醉鬼一个一个倒腾到楼上去。

    打发走燕启辉后,李慧回到床边看着王宏斌。

    原来你喝醉就这幅德行啊~看着他迷离的眼睛,软趴趴动不了的手脚的样子,不知怎么竟觉得分外可爱!忍不住低下头亲了几下。

    王宏斌呵呵地笑着,几次抬起手,可能是想拉李慧,但都半途而废。

    你啊,现在可归我摆弄了!李慧点点他的鼻子,他就知道傻笑了。

    帮他脱了鞋子,又开始脱他的衣服。这人喝醉了不太配合的,脱完衣服李慧出了一身的汗。拉过被子给只剩一条内裤的家伙盖好,又去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和手脚。都忙活完了这家伙也睡得沉了,李慧看了他一会儿,确认没什么事儿,闻闻身上的烟酒味,决定先去洗个澡。

    李慧洗澡出来钻到被窝里,往王宏斌身边一靠,就发现他身上火炉一样。她吓了一跳,赶紧摸摸他的头,手底下一片冰凉,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把被子往下撤撤,露出他的胸口,自己偎在他身边睡了。

    李慧睡梦里就觉得到了一个像是火焰山的地方,周遭这个热啊~而且火焰山里还有妖怪,不时地用法宝捆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她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出去,费劲全力一挣——醒了!

    呼~李慧长出一口气,发现王宏斌不知什么时候把被都踹到了地上,手脚紧紧地搂着自己,还一拱一拱地,身上燥热皮肤都发红了。

    这咋了啊?李慧大吃一惊,很怕他有难受的地方,轻轻拉开他的手脚,一骨碌坐起来察看他的状况,嗯,没什么事情,嗯~就是那啥吧,把内裤都撑起来了。

    “哥,哥?”李慧轻轻地叫王宏斌,可是他毫无反应。

    不会是想上厕所吧?李慧自言自语,然后偷偷笑了。他现在这个状态让李慧想起睿睿小时候的样子,那会儿那小子白天玩累了,晚上就起不来,有尿憋着也醒不了,就是可床骨碌。

    “哥,可别尿床啊~”李慧凑到王宏斌耳边,呵着气说。

    “嗯~”王宏斌鼻子里似有若无地哼了一声,就好像回答李慧的问题一样,这下李慧乐大发了。

    她左右寻摸一圈,桌上有给住客准备的矿泉水。李慧把里面的水倒掉,爬上床脱掉了王宏斌的内裤。

    小王宏斌直挺挺地立着,看着又倔又精神,剑拔弩张地,隐隐透着血管和青筋。

    李慧捂着嘴笑,偷眼看看王宏斌,这厮还睡得睁不开眼睛。她把他侧过身来,矿泉水瓶对好目标,一手扶着小王宏斌,一手拿好瓶子,嘴里开始吹口哨。

    也不知道是不是口哨不对,小王宏斌只是胀大,一点儿要放水的意思没有,她忍不住捏了捏,这家伙竟然又胀大一圈。

    “慧……”王宏斌显见是不舒服,挺着身子把小王宏斌往李慧手里送,面色潮红却因为醉的大了,一时也醒不过来。

    哎呀真是的!李慧把瓶子放到一边,那边已经自发在在她手里蹭上了,她只感觉掌心一片灼热滚烫,好像还会跳动一样。

    他这样会不舒服吧!李慧跪坐到上,扶正王宏斌,让他仰躺着,自己一只手握着灼热不停□,另一只手轻柔地揉着两颗小球。那家伙顶端隐隐渗出些液体,倒成了润滑,手里不再干涩,可显见王宏斌还是不舒服,身体一拱一拱地,直个哼哼。

    李慧手都酸了他也不出来,看着他难受实在心疼,一着急俯□,把他深深含到嘴里。

    王宏斌酒量不错,但他有个死|岤是不能混着喝酒,两种以上还能挺,三种就必倒无疑。他知道自己喝多了,也知道李慧帮他脱衣服,再往后就不知道了。

    开始只觉得特别难受,好像在火上烤一样,后来又特别舒服,好像三伏天里找到了一个清凉所在一样,四肢百骸都得以舒展了。

    舒服的他忍不住渐渐清醒过来。

    “老婆……”

    李慧忽然听见王宏斌的声音,忍不住就抬眼看他。

    王宏斌看了眼李慧,眼睛都直了!

    此时的李慧是……怎么说呢?相当诱人!

    李慧的相貌不算特别出众,但那是无论谁都要夸一句清秀的。此刻这张清秀的脸庞一脸红润,眼角眉梢带着情谊,无辜地抬眼望着他,关键是此刻她嘴里还含着他的东西!黑色的长发铺散在他的腿上床上,要多带感有多带感!

    李慧就觉得嘴里的东西猛地大了一圈,然后一胀就喷出些东西来。她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刚想后撤,却被王宏斌一把按住了脑袋。

    “嗯~”王宏斌舒服地呻吟一声。

    “唔~唔……”李慧毫无准备地被王宏斌的东西顶到嗓子,条件反射地就是一阵吞咽,待到嘴里的高射炮停止发射,已经不知不觉咽下去好多。

    “咳~咳咳!”李慧支起身来一阵咳嗽,却是被王宏斌一把抱了上去,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媳妇~”王宏斌凶狠地吻上她,连同她嘴角的液体一起卷进嘴里,两个人口腔里翻滚的满满的都是雄性液体的味道,合着口水唾液被不停地吞咽,来不及吞咽的,便顺着唇角一路向下,王宏斌舔着这些痕迹,啃到她的脖子上,然后是锁骨……

    李慧明显感到顶着自己大腿的东西又精神抖擞起来,有些哭笑不得,一夜七次郎也不带这么快的!

    “哥,你还要?”

    “嗯?老婆还没舒服呢~”王宏斌一只手探到底下,幽谷里已有湿意。

    李慧紧紧夹上腿,他的手被夹住却是动的更加明显了。手指探进幽谷,微微转动,引得李慧一阵轻颤。

    “哥,不行……”李慧的胳膊似推拒似挽留,搭上王宏斌的肩膀。

    “怎么不行?”王宏斌漫不经心地吻上李慧的胸口,手指慢慢抽动。

    “嗯~不是,不是安全期,嗯……没有那个……”

    “套子啊?”王宏斌迷离地笑了,分开李慧的腿架到肩膀上,身体前倾去吻李慧,几乎把她压了个对折,“别管那些,有了就给我生!”深吻里,就顶了进去。

    “混蛋啊~嗯……”李慧攀住他的肩背,仰起头,猛然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咬住嘴唇再不肯出声。

    “媳妇,这里隔音不好,你想叫的大伙儿都听着?”王宏斌一边儿往她耳朵里吹气,一边慢慢顶送着,一下一下又深又重,眼看李慧嘴唇咬得发白,腾出一只手在床上乱摸,摸到块儿软布就塞到李慧嘴里,李慧呜咽着咬住,王宏斌嘿嘿一笑,把她的腿放下来分得大大的,时轻时重地顶起来。

    李慧不知道自己被弄了多长时间,只觉得结束的时候腿都不是自己的。

    哆嗦着抽出嘴里的布一看,原来是王宏斌的内裤,又气又好笑地砸到他脸上。

    王宏斌四肢大张的躺在床上,呵呵嘿嘿地傻笑:“媳妇,来和我一起游泳~”

    尼玛啊!这是还没醒酒呢!李慧瞬间泪牛满面了。

    76、第 76 章

    才进冬月的雪是存不住的,银光素裹经过太阳一天的抚慰后逐渐融化,又被北风抽打成晶亮的冰壳,一条条冰柱挂在树上、篱笆上、房檐窗台上,在阳光下闪着亮亮的光。

    崔金霞一般上班之前会先来李奶奶家报个到,原来两家就近密,现在有了孩子的关系就更亲了。爱党爱国姐两个不可能天天回来,她就把李奶奶划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天她一进屋就看到李奶奶在费力的搬一个大缸。

    “哎哎,大霞你来的正好,快来搭把手~”李奶奶一见崔金霞,顶着缸招呼。

    崔金霞连忙放下东西,几步上来扶住倾斜的缸,嘴里埋怨:“你这是要干啥啊?有力气活咋不去家里叫人呢?整这么沉的东西,闪了腰咋整?!”

    “就这儿,往旁边挪点儿就行~哎~哎~好松手~”两个人合力翘着缸底儿把大缸往旁边挪了两尺,李奶奶拍拍手解释,“就挪一下,又不是扛山填海的,折腾你们干啥~行了,我挺好的,你该上班上你班儿去吧。“

    “李婶儿,你挪蹬它干啥呀?”崔金霞打量打量屋里,不像有扫房之类的大动作,好奇地问李奶奶。

    “这不是你候婶家孙子吗,说是吓着了,高烧不退,找人看了说是得用老缸底下的泥乎脑门子呢,你候婶家去年修房子,刚把老缸扔了,知道咱家有,这不就来要了嘛~”

    崔金霞正色说:“呦,那可得听人先生的,这些事儿不能不信,可玄乎了——婶儿,那你给她抠完泥是不是还得把缸挪回去啊?”

    李奶奶摆摆手:“上你班去吧,我先不挪,万一乎一次不好使呢?等孩子彻底好了再说吧。”

    崔金霞答应一声,拎着兜子起步往出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婶儿你可别逞能啊,她用不用的那缸你也等大山回来挪,听见没?”

    “知道!就你事儿多!”李奶奶笑骂一声,眼看着崔金霞风风火火地走了,才慢慢地捶腰,刚才使力使猛了,腰还真有点儿不舒服——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啊,以前这点儿活,一只手就干了。

    李奶奶拿过干净的塑料袋,用小扁铲一点点地挖泥,原以为这大缸长年累用的压着不动,缸下的泥必定坚硬无比,没想到挖了两铲竟然也没费什么劲儿。挖着挖着,李奶奶就觉得铲子碰上了石头,挖不动了,往旁边让了点儿,再挖,还是挖不动,石头挺大啊!再让点儿,还是挡铲子,李奶奶疑惑了,这底下是什么玩意儿啊?

    李慧这两天心里七上八下的。

    李爱国一说话她就下意识地想低头,很怕是点名批评的,说白了就是做贼心虚。

    婚前性行为在年轻人中不算什么大事儿,但就算放到十年后,也没有哪个孩子敢大大咧咧地跟家人说我和谁谁开房叉圈去了。倒不是说能做的天衣无缝的瞒过家长,而是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照不宣罢了。

    但如果让家长堵住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那晚王宏斌和李慧闹了大半夜,第二天一睁眼就十点多了。两个人腻歪一会儿又洗漱一番,出门的时候就中午了。

    燕启辉请客的地方,是一处低调又奢华的会馆,江辽很多有身份的人喜欢在这里宴客。当李慧和王宏斌说说笑笑地挽着手从电梯出来时,迎面就遇上了李爱国。

    李爱国当时倒是没什么表示,但谁知道会不会秋后算账?

    再有一个就是那天他们没避孕,过后也没采取任何措施。李慧越想越后怕,恨不得坐上时光机跑回到第二天中午,买片药吃吃。

    如果怀孕可怎么办呢?李慧苦恼地想。

    这个问题她问过王宏斌,王宏斌答得倒快:“有了就生呗。”

    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这里好不好?李慧气得直晕:“你能不能为孩子负点儿责啦?”

    王宏斌的声音在电话里很疑惑:“咋不负责了?”不要才是不负责吧?

    李慧咬牙切齿:“负责负责!你书都念狗肚子里去了!”

    骂完,愤愤然挂了电话,运了半天气,自己又绷不住乐了。

    哎,那晚上某人喝那么多,可别生个弱智才好——呸!不对!应该是千万别怀孕呐!

    神啊,帮个忙吧~

    其实李慧这几天的担心纯粹多余,李爱国暂时还没心思为这些事儿找她麻烦,因为更大的麻烦来了。

    李奶奶在自己水缸底下挖着了李爱党的家底儿,房产证定期存款国债卷黄金首饰一应俱全,吓得差点儿没厥过去。老太太想法很简单,以为是闺女藏的私房,第一时间打电话回去,问明白周围没人,紧接着就开训了:“爱党啊,两口子过日子得一心一意地,可不能玩花活儿啊……”

    李爱党这些天揪心难受的正没个着落,乍然听到妈妈的声音立刻受不了了,万千委屈涌上心头,当时就打车回清远了。回家也没瞒着,一五一十就讲了这小半年发生的桩桩件件,一边儿学一边儿哭,待讲到刘宝刚和李爱国决绝的对话,擦鼻涕的纸都扔了一地了。

    李奶奶听完好半天没吱声,许久怔怔地落下泪来。

    李爱党招哭了李奶奶登时手忙脚乱起来:“妈~你看你,你别哭哇,我这不还没离呢嘛……”

    李奶奶问:“爱党,你说句心里话,你倒是还想不想和宝钢过了吧?”

    “咋不想?”李爱党吸吸鼻子,“不想和他过我操那些心?我早收拾东西卷包会了!”

    “想过你咋嫩傻呢……”

    “妈你说啥呢?”

    “虽说你从小就要强,但我觉着你当姑娘那阵儿也挺懂事儿的,怎么这些年,就把那些强都要到了家里?你把宝钢思思当贼看,你咋想的呢?两口子过日子,心劲儿使不到一块儿,还能到老吗?……”李奶奶泪珠噼里啪啦掉下来,她想李爷爷了。

    李家的家风,是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的,不管天大的事儿,只要男人拍板了,女人就只有听着的份儿。李爷爷在世的时候,虽说也是这么个毛病,但他一辈子也没让李奶奶受过屈儿,细想起来,那真是万事不愁的神仙日子。这几年李奶奶一个人独居,家里外头人情往来大事小情都要一手操办,邻里间有点儿事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她几乎夜夜做梦,梦里都是和李爷爷一起说话唠嗑过日子的琐事——儿女再孝顺,比不得陪着走了半辈子那个人。每每醒来,眼底发涩,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自家的女儿,也四十大多了,好不容易把外孙女供到北京念大学去了,正是两口子该松松劲儿,互相心疼,过几天舒心日子的时候,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儿。

    怪谁呢?怪二奶?

    虽然李爱党满腹委屈振振有词,但李奶奶心里却明白,如果丢钱的事落到自己年轻的时候,自己是绝不会这么猜疑李爷爷的。一点儿都不会。

    “……妈,这事儿不是误会不误会的。我想换个活法儿……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思思。”

    李奶奶在李爱党回屋睡下后,偷偷跑到客厅给刘宝刚打电话,电话里,刘宝刚声音不高,语调艰涩,语气却很坚定。

    李奶奶握着电话怎么也不肯挂机,两面沉默了几分钟,刘宝刚到底先开口了:“妈?……”

    李奶奶眼泪又下来了:“宝钢,你再来看我一次……”

    77、过度

    电水壶呼噜噜地烧着水,热气弥漫了窗台的小角落,玻璃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小胡待水烧开,先给杯子里加水洗茶,才又加满水,在窗台上凉了一会儿,温度合适后才送到李爱国的办公室去。

    李爱国正对着文件发呆。

    小胡发下茶杯,借收拾烟灰缸的功夫瞄了一眼,文件是下面局关于下半年的工作总结。这文件是小胡昨天下午交上来的,里面的内容实在没什么值得推敲的,那就是说老板在想别的事儿。

    什么事儿呢?退回到隔壁的秘书办公室,小胡也发起呆来。

    为老板分忧解难就是他的工作,这揣摩功夫真是少一分都不行的。

    很多人以为溜须拍马送礼走人情是升官的不二法门,其实也对也不对。不送礼不走人情肯定是不行,但再怎么溜须拍马也比不上给老板办贴心事儿。你想啊,如果你能把老板所有交代的没交代的都办的非常合老板的心意,处处搔到痒处,久而久之老板能不把你当心腹?

    而成为李爱国的心腹,就是小胡的近期目标。官场有一个坐班车规则,如果你不能顺利赶上班车,那升迁的脚步只能止步不前。小胡是打定主意要搭着李爱国的顺风船乘风破浪的,所以对于李爱国的情绪也好工作也好那是百分之万的上心。

    于是他就绞尽脑汁地想:老板愁什么呢?

    小胡跟了李爱国大半年了,李爱国的工作风格他也了解个□不离十。

    李爱国是一个做事很能钻得进去的人,处理问题也很有方法,只要分管到他摊子下的工作,都能抽丝剥茧按计划一步一步完成。虽然临近年底工作比较多,但上头省里市里没有大动作,底下各局各委没捅篓子,也没什么可发愁的。工作不愁,那就是愁家里了?

    家里有什么可愁的呢?家里老人没听说身体不好。

    嗯,自己每天跟老板在一起也没听说老板和老板夫人吵架。

    老板儿子学校也没找家长。

    那就是老板女儿?也没……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小胡一下子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个圈。

    前几天和老板赴饭局的时候撞到的情形……小胡眯起眼睛:难道李慧那个啥闹出人命了?

    这个误会大了,李爱国是愁,愁得也很具体:李奶奶给他打电话,让他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刘宝刚,婚,轻易离不得。

    但两口子的事儿,岂是外人轻易掺和得了的?

    不说别的,就说现在,他姐都没充分意识到刘宝刚的意图,她强调的还是二奶那边造成的误会,尽而忽略了刘宝刚想要过一种新生活的决心。

    作为男人,李爱国是很同情刘宝刚的。同情的同时也理解,理解的同时还鄙夷。

    李爱国根深蒂固的观念里,男人就是一家之主,是一个家的舵手,家里每个人,都应该是在自己羽翼之下的,而自己给家人关爱保护的同时,也应该得到家人充分的尊重。但刘宝刚没有的,恰恰是这一点。他当不起个家。

    当初刘宝刚和李爱党谈恋爱的时候,是刘宝刚追的李爱党。介绍人当时摆出的两家的条件里,李爱党方方面面都压刘宝刚一筹。刘宝刚,除了国企工人的身份,自身的身材高大长相端正之外,也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刘宝刚家是外地的,父亲早亡,母亲身体不好,家里兄弟众多却条件个顶个地不好,刘宝刚参加工作后,就把老妈接到了身边。

    而李爱党家就不用说了,除了家庭条件之外,李爱党本人长得也很漂亮,看刘思现在就能想到李爱党年轻时候的样子。

    介绍人跟刘宝刚介绍对象的时候,说:“宝钢,看你是个懂事孝顺的,爱党是家里大姐,打小就懂事,家风好人善良,娶过门肯定对你老娘好,但你条件摆在这里,我是给你介绍了,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刘宝刚信了介绍人的话,相亲的时候也一眼就相中了李爱党,于是便一根筋卯了劲儿的把李爱党追到了手。

    结婚后确实如介绍人所说的,李爱党非常的孝顺,对刘宝刚妈好的没话说。刘宝刚投桃报李,把李爷爷李奶奶也当自个亲妈。

    可是有一样,两人结婚的时候,工资加起来虽然不少,但一来刘宝刚妈妈没有劳保,二来婚房是刘宝刚工厂的职工家属房,虽说住着没什么妨碍,但总不是私产。李爱党就拼了命的攒钱没房子。收入摆在那里,要想攒钱就只能从花销上省,又不想委屈老人,又不想委屈孩子,苦的就是刘宝刚李爱党两口子。那真是一分钱能在手里攥出水来,再不肯错花的。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李爱党开始管家,大事小情一把抓,什么东西当买,什么东西不当买,一锤定音。

    刘宝刚一来真喜欢李爱党,二来也觉得媳妇会过日子——那年头,大家收入差不多,家里能不能过好就看主妇会不会算计了。不管怎么说,老娘闺女不亏嘴,自己兜里不缺烟,年节顿顿有肉,亲戚家有个人情往份儿也拿得出来,虽然自己手里不把钱吧,但也没什么丢人的。往往说起宝钢媳妇会持家,大家还好生羡慕。

    可是,事情并不总是一成不变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移世易,到如今李爱党刘宝刚家里又是一番光景,个人想法难免不同。

    这些天,李爱国别的没干,竟和刘宝刚谈心了。

    下了班,李爱国往往应酬完都要九、十点钟。好在在江辽能让他周旋的人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请他,这样他就掌握了节奏。早结束一会儿,然后打发走小胡后,翻身就去找刘宝刚。

    刘宝刚很好找,基本就在办公室窝着。

    对这点李爱国又欣慰又唾弃。

    欣慰的是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刘宝刚有出轨的迹象,唾弃的是个大老爷们就能在办公室窝住——连个电视都没有,一宿一宿咋过的?

    媳妇管不好,做这一出熊样给谁看呢?没个刚性!

    李爱国这天又拎了些熟食热菜上去找刘宝刚,刘宝刚照例从柜子里拿出白酒。

    哥儿两个寝室夜谈似的聊天进行好几天了,但一点儿进展没有。

    不咸不淡地喝了几口酒后,李爱国说:“姐夫,我听慧慧说思思快放假了。”

    刘宝刚吧嗒吧嗒嘴,说:“放就放呗,这事我也没想瞒着。”

    李爱国老话重提:“你就说换一种活法,什么活法吧你说?你是重寻个媳妇还是想重组个家?”

    刘宝刚说:“具体咋样还没想好,反正是不想这么窝囊了。”

    李爱国说:“你咋窝囊了?就因为不管钱?要我说姐夫,你别觉得我说话偏向我姐,这事儿你的责任也不小。”

    刘宝刚没吱声。

    李爱国接着说:“我姐管钱这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钱越来越多,起先的时候,她没意识到该在钱上有所改变,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是个渐变的过程。可是你呢?当你感觉手头不宽裕影响了你正常社交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好好和她谈?”

    刘宝刚辩解:“我说了,说了她也不给我。”

    李爱国摆摆手:“你怎么说的?我估计也就是说你要请客要应酬出门要腰里有钱壮胆气是不?我姐呢?没做过生意也没跑过社会,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暗地里的规则?她是穷日子过怕你懂不?说你窝囊吧,你又把生意做这么大;说你能耐吧,你又跟媳妇拎不清。”

    李爱国拈起几颗花生米扔到嘴里,冷笑:“我姐对你多好?你心里没数吗?就算她做的不对,你就能那么绝情?说离婚就离婚,当年我姐啥都没说跟了你,我们家可没挑剔你家半个不字。你现在被外面嘲笑气管炎,当年我姐被嘲笑倒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了?记得那阵左邻右舍不是找的军工厂的就是找的政府机关的,就她跟了你个小工人。要房没房要钱没钱,结婚的时候接亲的自行车还是借的,我姐说啥了?夹着包袱就跟你走了。她说,别人爱说啥说啥,反正她是跟你过日子,不是跟流言过,等你们过好了,自然就堵了他们的嘴。

    现在你们过好了,你呢?就为了外面说三道四,就为了那些四六不靠的人,你要和我姐离婚?姐夫,你觉得自己挺英勇呗?现在挺硬气呗?放着我姐天天在家哭,你就忍心?你还在这儿,啊,”李爱国往周围一划拉,“还在这儿装苦行僧,你真够可以的!”

    刘宝刚耷拉着脑袋。

    李爱国啪的一拍桌子:“到底回不回家?”

    刘宝刚不说话,执拗地半转过身,不看李爱国。

    李爱国看了他半响,气乐了:“行,你作吧!好你个现代陈世美!”拍拍手起身穿大衣,收拾好了到刘宝刚身边踢踢他的腿:“明天早上跟我回清远,老太太要见你——不给我面子行,你要是连咱妈招呼都不露面,我管你是姐夫不是姐夫,先打折你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奥运结束了,咱回复日更正常。每晚十点前更新,谢谢大家~

    78、第 78 章

    第二天是休息日,李爱国昨晚回来已经和钟晓兰商量好,钟晓兰带李睿去姥姥家,他自己和刘宝刚回清远。家庭矛盾这种事,还是远着点儿孩子好。

    至于李慧是不用管的,真是儿大不由爷,打从王宏斌回来后,她就没在家消停地过过一个周末。

    李爱国吃过饭就去找刘宝刚,刘宝刚虽然拧巴着,但也早早收拾好了等他呢,刘宝刚开车,李爱国坐副驾驶,近几天天气不错,没下雪,路面情况很好,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清远。

    而此刻的李慧,也正在和王宏斌磨牙。

    “赶紧的起来!”李慧一条腿跪在床边上,往起拉王宏斌。

    王宏斌的胳膊被她拽的一扥一扥的,就是不动。鼻子里哼哼的,好像还能接着睡似的。

    “喂!”李慧甩了拖鞋爬上床,骑到他身上隔着棉被打他,“你答应了今天跟我滑雪去的,不许说话不算数!”

    王宏斌一点儿都不疼,把脑袋往棉被里缩缩,但李慧压着棉被他拉不动,于是把枕头抽出来蒙到脑袋上。

    李慧看到他的动作愣了一下,紧接着抓起枕头照着脑袋一顿抽打:“大骗子大骗子……”

    “哎呀!”王宏斌忍无可忍地坐起来,迷迷瞪瞪地说,“雪都化了还滑什么?乖,可别任性啊,当心伤了孩子~”

    “王宏斌,你混蛋!”李慧身子一扑把他压倒在床上,扯着他的脸使劲揉。

    王宏斌任她作怪,呵呵闷笑,忽然一把抱住她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脑袋在她肩窝里拱阿拱:“都快当妈的人了,稳当点儿啊~”

    李慧脸腾地红了,扭捏起来:“你有完没完了?拿这个当乐子过年呢?”

    是的,李慧没怀孕,当好朋友如期而至的时候,她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儿失望,紧接着还隐隐担心:那晚那么疯都没怀上,不会是两人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王宏斌就更苦逼,本来都想好怎么和李爱国摊牌了,甚至设想了n多种李爱国可能整治自己的法子以及相应的应对措施——结果都没用上。

    叹口气想:其实要是真有了也挺好,年前就娶慧慧过门,学校那边倒不是重点,反正慧慧也不打算工作,开画廊而已,暂时拿不到毕业证也不算大事儿,完全可以报病休学,等生完孩子有时间再去补交毕业论文。

    “要不,再努把力?”王宏斌照着李慧红润的脸蛋吧嗒一口,“早生孩子多种树!”

    “呸!是少生孩子多种树!”李慧使劲往起推他,“你想都别想,带球结婚,丢死个人了!”

    还有一点李慧没说,她想穿上最美的嫁衣,以最美的姿态走到他的身边,接受所有亲人的祝福。

    “这事儿哪儿轮到你做主!”王宏斌假作凶狠,动手去脱李慧的衣服。

    李慧尖笑着躲避。

    正闹着,客厅里电话响,听铃声是王宏斌的手机。

    李慧从他身边脱离开去,跑到客厅把电话拿进来:“是家里。”

    王宏斌把电话接起来,嗯啊半天,末了说知道了,保证保证,一定一定。挂了电话颓然地躺到床上,对李慧说:“完了,这个礼拜哪儿也去不了了,老妈发了狠,勒令咱们回去。”

    “回清远?”

    “嗯,你爸他们回去了,我妈看着车了,问咱们咋没一起回去——唔,说咱不孝来着。”

    李慧皱了眉,有些担忧:“我爸回去了?开车?”

    “嗯。”

    李爱国自己从来不开车,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如果不是早先考过驾照,后来混到他那个位置是没有必要学这个的。李爱国又是个很会做事的人,从来不公车私用,所以,如果有车回去,八成是姑父刘宝刚跟着一起了。

    “坏了哥,车应该是我姑父开的。我妈和我弟今天去我姥家,没跟着回去,我姑最近倒是在我奶家住着呢,你说他们是不是谈离婚去了?”

    王宏斌坐起来,拧眉想了想:“未必那么糟。如果真到了非离不可的地步,你爸是不会把人带回去的——能谈,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李慧叹口气坐到床边上:“当初我姑和我姑父那么好……”

    当年那是刘宝刚高大李爱党漂亮,站到一起谁不夸一句好?结婚后小两口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老人慈祥孩子可爱,邻里亲朋间是数一数二的幸福家庭。刘思的天真和小脾气都是这么出来的。这一点上,李慧不是不羡慕的。

    可是,想不到这才几年,竟走到劳燕飞飞的地步了?

    虽然没见过当年的盛况,但李慧没少听说姑姑姑父的故事。姑父追姑姑的用心诚恳,姑姑一毛钱彩礼没要就嫁了姑父的决心,现在还在大院里偶尔被提起。有人说,现在的姑娘金贵着呢,没个三五万根本娶不进门,马上就有人接茬:还是感情没到位,你看人老李家爱党,当年……

    到底世界上有没有一成不变的感情呢?

    想到这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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