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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第87部分阅读

    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 作者:rouroushu

    十六福晋更夸张:“八嫂,我打赌,你这回一定生女儿,要是再生儿子,我们这里,今天到场的,一人送一个女儿给你”敏芝正在喝汤,闻言一口汤喷出来,一阵咳嗽,慌得背后的墨雨和嬷嬷连忙拍抚:“咳咳,我说婉宁啊,女儿啊,你当是布娃娃,随便送吗?九弟妹怀第二胎的时候,我跟她说要是个闺女就给我做干女儿,结果是个阿哥,到现在,她还欠着我呢”

    九福晋脸红:“八嫂,我……我怕是还不上了。 ”“出息你看我?这都一把年纪了,临老还怀上了,你比我还小几岁呢”

    这厢正说笑着,秋菊报进来说贵妃娘娘派了太医院院首和另外两位太医一同来给主子请脉了。一时间众妯娌眼神各异。敏芝也是皱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既然是母妃的好意,我自当谢恩,请太医进来吧。”

    太医院院首进来,一看见这么多的皇家媳妇在,连忙请安。小心翼翼地给敏芝切脉,十几秒钟后,神色一松:“恭喜王妃,确实是喜脉,且脉象平稳温和,没有任何不好的迹象。”敏芝点点头:“脉象平和,也就是说,可能是女儿了?”太医一愣,人家家里都要儿子,偏偏他家要女儿。掌院身后的跟班脑子灵活,马上接话:“回主子话,从脉象上看,似乎是贵女之像。”

    敏芝这才露出笑容,瞥见身边的董鄂氏和兆佳氏:“劳烦太医给十三福晋和赡郡王妃也瞧瞧,看看是不是要注意一点什么、”那两位慌忙起身谢恩,太医看诊可不是随便能享受到的待遇,更不要说眼前的是太医院掌院带领的专家组了。

    检查下来,十三福晋身体很好,胎像也很稳,太医特地给她开了一张滋补的方子。倒是九福晋属于积弱成疾,恐怕一辈子就只能做温室里的花了。

    敏芝让人打赏了太医,并且让人准备了给坤翊宫的谢礼,打发太医回去了,太医前脚走,后脚惠妃宜妃和良妃的慰问就到了,又是一堆的绫罗绸缎和药材,敏芝照单全收。眼看天色渐暗,众福晋纷纷告辞,敏芝也不矫情留饭,就放他们回家了。

    人群散去之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摸着自己的肚子,还在消化现实。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人,更衣,去佛堂”

    秋菊扶着她,四墨跟在她身后,还没到佛堂所在的院子,远远的就看见夏兰站在门口。夏兰一见敏芝,上来行礼:“福晋吉祥。”“佟氏在里面?”敏芝诧异地问,她记得家里除了胡氏以外,没有哪位女眷信佛,而且自从供奉了晗玥的牌位后,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进来过了。

    当然,她没有去明令说除了自己别人都不能进佛堂,只是女眷们都墨守成规了而已。如今知道知怱佟氏在里面,敏芝也没什么表示,只是问了一句:“她的身体,还好吗?”夏兰一本正经“回主子话,这些年一直在调养,只是一直不见起色。”

    敏芝看了看紧闭的门,忽然对金嬷嬷说:“去敲门,就说我在外面。”金嬷嬷依言上去打门。门开,春桃扶着佟氏出来。敏芝看见佟氏,只觉得她比晗音出嫁那天看到的更瘦了一些,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双眼空洞无神,看她慢慢走过来盈盈下拜:“妾给福晋请安。”敏芝忍不住退后一步:“免礼,你是来祈福的吗?”

    佟氏淡然一笑:“妾是来请菩萨保佑妾来生能投个好人家的。”敏芝皱眉:“别说这样的丧气话,你的日子还长着呢,好好珍惜才是真的,回屋去吧,小心着点儿。”“妾告退。”佟氏想要屈膝,却被敏芝制住:“免了免了,赶紧扶好。”佟氏转身离开,敏芝朝佛堂方向走,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轻轻地飘来一句:“愿我来世投生与普通农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才好。”

    敏芝叹气,还是那句话,人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出身,不能改变环境,只能改变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是佟氏了。自己忘不了女儿惨死,她也一样忘不了自己被祖母训斥嫮斥奚落。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自己的小院里,锦衣玉食也治不好她的忧郁症。

    不再想佟氏,敏芝把目光定格在了晗玥的牌位上,就在刚才,她有了一个荒诞的念头,这一次,是不是女儿重新投胎了呢?

    燃香,下跪,祷告,面对女儿的牌位,心里总有说不出的钝痛:“女儿,是你吗?是你要回到我身边了吗?如果是的话,就让香烟扶摇直上,给额娘一点提示吧。”默默通神后,敏芝紧紧地盯着点燃的清香,烟气轻轻柔柔,却是弯弯绕绕一路往上。敏芝闭了闭眼,一个头磕下去:“玥玥,额娘希望,来的是你啊”

    秋菊和嬷嬷们看着,都有些不舍,她们都知道,牌位上的晗玥是主子一直到现在都背着的一副枷锁,甚至她们也在默默祈祷,这一次,就让主子生一个小格格吧。

    站起身,敏芝没有回屋休息,而是在一边的方桌边上坐了下来,转头对金嬷嬷说:”嬷嬷,这儿还是当年我禁足时的模样呢”“是啊,如今主子是苦尽甘来了。”李嬷嬷躬身回答。“我怎么觉着,这都是玥玥和菩萨,在天上保佑着我呢?今晚我想留在这儿,给玥玥诵经。”

    众人面面相觑:“主子,您还是回去歇着吧,小格格在您肚子里住着呢”金嬷嬷劝道。“没事儿,我就在这里歇着,让厨房晚送素食过来吧,我不想让玥玥看见我山珍海味地大补。”

    “可是主子您……”墨霜想说什么,秋菊会意躬身:“是,婢子们这就办。秋菊领着四墨退出去,只留两位嬷嬷陪着敏芝,不一会儿,就领着人把佛堂里的寝具换了个遍,吩咐厨房送来点心汤水什么的。敏芝不管这些,她从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经书,翻开一看却是《药王典》顺着就往下念了起来。

    等胤禩翘班急匆匆回来撞进主屋的时候,被告知福晋去了佛堂,再到佛堂一看,喜悦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挥退下人走到她面前:“怎么?想女儿了?”敏芝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他:“嗯,你说,是她回来了吗?”

    “我想是她,你放宽心,好好养着,从今天起,家里所有的事情你都别管了,安胎要紧,我已经向皇阿玛申请了,太医每天隔一天就会来给你请一次脉,什么都不要想,安安心心的,生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儿。”胤禩温和地说。

    “你不想要儿子?皇家不是一向希望多子多孙的么?”敏芝抬眼。“你又多想了,我说生女儿,就生女儿,我们不是有三个儿子了吗?而且我说过的,我会给你一个女儿。”胤禩捏捏她的脸:“回屋吧。”

    “不,我想留在这里和玥玥说说话……”敏芝摇头。胤禩叹了一声:“那好吧。”转身对一屋子的下人:“每人赏现银五十两,另外,这个月的月钱加三倍。”这一下,所有人都跪下了:“谢主子恩典。”“主子平安生产,还有更大的赏赐给你们。”胤禩留下这句话后,离开了佛堂。

    紧接着,阖府上下所有的下人,都有加了两个月的俸禄,敏芝在佛堂里住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才出来接受小妾们的请安,佟氏免请安,蔡氏和蔡氏一起,带着胡氏和王氏给敏芝请安,眼中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王爷对王妃的感情人尽皆知,虽然嫁进来之前就知道了,可是真的体会独守空房的寂寞滋味,却让小妾们心里拔凉拔凉的,王爷一个月到小妾屋里留宿不超过三天,还要侯着王妃身体不舒服。有的时候,王爷宁愿睡书房也不到她们屋里留宿。

    如今,王妃又怀孕了,众妾侍心里说不清有多少的羡慕嫉妒恨。敏芝还是和以前一样,对陈氏表示一下慰问,女儿出嫁,陈氏再度沉默下去。眼看着也过三十了,敏芝免不了唏嘘一番,对蔡氏,则看在弘晔的面子上得跟她多说几句。

    胤禩一定答应,明年让他和三个哥哥一起读书,蔡氏也算心定了,王爷并没有真的无视弘晔,而且昨天,王爷还在她这儿留宿了。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在这个家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敏芝在家里安胎,享受太皇太后待遇,宫里的妃子们免了她的请安,送的补品吃十年都吃不完。闷了。一众妯娌随传随到,三个儿子晨昏定省,随侍准备接受额娘的马蚤扰,胤禩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主屋报到,陪老婆吃饭,安抚她的情绪,基本每天都要保证一遍这回生出来的一定是女儿。

    眼瞅着年关将近,敏芝是没心事了,其他人这个年却过得心事重重。康熙在长至节的时候回宫主持祭祀活动,大家看到他时,只觉得老爷子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精神状态非常糟糕,连祝词都是坐在龙椅里听的,而且听到中段的时候,老爷子竟睡着了。

    对老爷子的健康状况的质疑开始悄悄冒头,今年一过,正式踏入康熙五十九年,离一个甲子越来越近了,老爷子铁定会成为大清开国以来最伟大,在位时间最长的君主。然而,皇上一天没有宣布继承人的名字,群臣的一颗心就一直吊着,虽说眼下,最有帝王气运的,是皇四子雍亲王胤禛。但是,手上实力最雄厚的,却是默默无闻的廉郡王胤禩。

    这一年里,有许多老臣作古了,也有许多没到退休年龄的老臣上了请求回家养老的折子,老爷子几乎全部都批准了,翰林院的编制也缩小到了历年的最小规模,这怎么看都像是老爷子在清空积欠,为新皇登基,朝臣换代做前期的准备。

    到底继位的会是谁呢?胤禛?胤祯?还是胤禩?群臣心里的算盘珠子拨的响亮,十四如今卖相最差,在西北和年羹尧斗得你死我活,一团浆糊,却把江南的地盘拱手让给了胤禛。没有文臣的支持,又有武将的辖制,他的胜算已经降到了历史最低点。

    与之恰恰相反的是,廉郡王胤禩,手里有自己的亲兵,而且经过这许多年在各个部门的轮转作业,对这个国家可以说了解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雍亲王虽有连年监国的经验,但谁都知道,替皇上监国,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除了做秘书,根本不能处理任何事情,咱们的这位皇帝陛下,从来都不会允许半点权利旁落。

    所以,四爷到现在还是个打工的。可问题是,廉郡王当郡王这么多年了,几次大分封的时候,他都被选择性忽略了,犹记得上回之所以能当上郡王,还是因为在苏阳的时候,差点为了瘟疫丧了性命,反观其他亲王,廉郡王的升迁之路真是漫长而艰辛啊。

    群臣的引论纷纷康熙全都听在耳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老爷子在养心殿里眯着眼睛翻看奏折,越看越觉得似乎缺了点儿什么,看到第十本以后,老爷子终于发现了,关于江南官场的折子,一份也没有了。

    这次查三位皇子下江南查税银,给两江三省造成的官缺不少,闹出的事故也不少,木栏弥秋刚回来的那段时间,事关江南官员调动贪污渎职的折子堆成山,他都置之不理,冷冻了将近两个月,现在回了养心殿,再看时,居然一本都看不到了,难道是官员们全体学聪明了?他不提,就没人敢提了?御史台的言官们干什么吃的去了?他们不是最爱国爱民愤世嫉俗的么?怎么也没动静了?

    老爷子不淡定了:“来人,宣左都御史。”调查的结果让康熙大为光火,左都御史痛哭流涕,皇上在畅春园期间,送往养心殿的折子都是由雍亲王,恒亲王,以及履亲王三位共同接收并保存的,可是,恒亲王和履亲王实际却连折子的边儿都碰不到。

    所有的折子只有雍亲王一人经手,进行分类管理的也是他,而来自畅春园的侍卫,每次来取折子的时候,只是按着分类搬运。按照御史台的说法,他们言官从未敢渎职,隔三差五的就会有敦促皇上尽快处理两江事务。

    可是这折子为什么没有到皇上的手中,这就不得而知了。老爷子这一气,气得七窍生烟,胤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搁奏章,真是轻骨头经不起吹捧,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得那么明显了,以为朕真的老糊涂了吗?想到这儿,又想起十八公主的哭诉,心里一阵烦躁,朕封了她妃子,却不给她抬旗,原是怕胤禩因此忘了本,压不住。

    没想到,这到成了别人指着鼻子骂娘的本钱了,卫氏是朕的女人,骂她就是诋毁朕康熙怒了一会儿,又叹气了:“都这样了,你还只会赔笑脸吗?来人,宣白澜止,让他带着琴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借势和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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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三章 借势和顺势

    实际上,胤禛的确是拿搁了关于江南的本章,却不是全部。他只是把弹劾高士奇的本章摘了出来而已,要说监国这么多年,光顾着乖乖打工,不给自己寻求便利,那是傻子,我们四爷才不会做这种傻事,可是他忘记了,有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这个人,就是胤禩,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高士奇抽筋扒皮呢?老头子顶着帝师和前任宰辅的名头,又有胤禛撑腰,很难动他。想来想去,只有反其道而行之,先是让人弄几份言辞激烈妾看上去证据确凿的折子,不直接递上去,而是送往御史衙门。

    御史们得到这些本章如获至宝,各种润色,各种夸大,各种编造,弹劾的折子就有了,每天往养心殿送。胤禛当然是看见的。连续几天之后,他终于心不定了,开始筛选,把他认为威胁性大的折子留中,其他的则原封不动。

    就在他忙于查证折子上的言辞是不是事实,想着法子给高士奇擦屁股的时候,胤禩却把他没拿走的折子悄悄拿走并销毁了。当然,既要避开老爷子的耳目,又要避开四爷的耳目,这件事情很不容易。可架不住胤禩的人缘好啊,宫里几个关键位置的公公最初的时候是为了提防二哥时不时的调戏,如今却是派上了大用场,什么折子放在什么位置,什么折子要引起什么人注意,一个不经意是小细节,有的时候就能扭转乾坤。

    就这么着,雍亲王拿搁奏章的事,在老爷子心里生了根,老爷子动了心思查一个人的家底,那只要一个念头,对方家就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被翻个底朝天。证据很快就送到了老爷子手中,不但有奏折的原件,还有手抄本。

    老爷子不露声色,继续在养心殿听曲子。一两次不要紧,连续几天,鼻子灵的人就闻出味道不对了,老爷子晚上不找见嫔妃,那是他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可是连着召见一个年轻琴师算什么路数?

    自会有细心的人盯上白澜止,去挖他的身世背景,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老爷子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关键先生,直到除夕夜的前一天,白琴师去养心殿弹琴,已经坚持六天了。现在,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琴师到底是什么来路。当然,猜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敢猜是私生子。

    这天晚上,胤禩回家,敏芝已经在床上了,听见门上说王爷来了,连忙在丫鬟的服侍下起身迎接。胤禩一把扶住她:“怎么样,还好吧?今天回来晚了。”“我好着呢,衙门不是封笔挂印了么?怎么还这么忙?”

    “我刚从胤衸府上回来,小子最近忙得够呛,皇阿玛这些日子忽然转性了,盯上了御史言官,看样子,是终于想收拾江南官场了。这不让我们把之前上交的资料再整一份上去。

    我是没什么,十八弟只是笔帖士,他又不肯端架子,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怎么忙得过来,我是吏部出身,这不是去帮他了吗?”

    “可明天就是除夕了,急什么呀,要弄也是明年的事儿了。”敏芝一边嘀咕一边帮他宽衣解带,胤禩拨开她的手,自己把外袍脱了递给墨雪,揽着老婆走进内室:“你知道什么呀?老爷子的脾气,他要是现在想做一件事,哪怕你入了被窝,他都能把你提溜起来,除夕又怎么样?”

    “哎,是啊,他是皇上,自然是说一不二的,十八弟明年才十八岁,真是让人替他捏把汗。”敏芝重新躺回床上,靠着胤禩的肩:“话说,我今儿听了一个事儿,十六弟妹去给密嫔请安,你猜怎么着,密嫔说呀,皇阿玛已经好几天都没翻牌子了,连先前受宠的何答应都不待见了。”

    ”你们女人,就是喜欢没事儿乱嚼舌头,胆儿肥了,编排起皇阿玛来了?”胤禩没好气地扯扯她的头发。敏芝一把拍开他的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啊,后,宫都在传,说皇阿玛不翻牌子,是因为这些天忙着听琴呢

    你不知道么,升平署一级琴师白澜止,这些天,天天给皇阿玛开独奏专场呢我听说呀,咱们的儆恪公主,也陪着听了几段的,宫里都说,公主对这位琴师很不一样啊”

    “你说什么?他叫什么?”胤禩一个机灵。“白澜止,是特级琴师祁师傅的单传弟子。皇阿玛对他似乎甚是熟悉,还把他带到了避暑山庄,让他在中秋晚宴上表演呢她们都说,公主就是那个时候看上他的。”敏芝细细地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说给胤禩听。

    他越听就越觉得,这个白澜止和曹寅的私生子白阑就是同一个人,凭着老爷子和曹寅的交情,他肯定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并且对他非常了解。而曹颙不过是替这个人挡灾的的活靶子,后来的曹叡也是一样。现在他俩都死了,这个孩子变得弥足珍贵,老爷子不知用什么方法把他弄进了京城,藏在了升平署里。

    胤禩琢磨着,不支声,敏芝拿手推他:“喂,你倒是给点反应啊,万一儆恪真的看上他了,怎么办?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琴师,本事再大这还是有鸿沟的啊。”

    “放心吧,皇阿玛疼儆恪,如果他有心成全,这桩事也不是没可能的。”胤禩随口安抚道。“啊?你说什么?”敏芝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皇阿玛会有心成全儆恪嫁给一个一穷二白身世成谜的小琴师?她可是固伦公主啊前朝多少大臣都看着呢十八弟娶都统家的孙女已经惹人非议了,这要是在弄出固伦公主下嫁无名琴师,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你瞎操心什么?那白澜止怎么可能是无名琴师?皇阿玛什么时候闲着无聊,关注过默默无闻的市井小民了?这个人,不简单,说不定到最后,还是十八高攀了他呢你不是说皇阿玛这几天,天天召见他么?哪个琴师有过这种待遇?”“我不信,我看他就是张白纸,除了琴,什么都不懂,连基本的礼仪规矩都不会,最初的时候都敢跟儆恪和皇阿玛大眼瞪小眼。要真是个深藏不露的,这也太夸张了。”

    “行了,睡吧,与其操心这些,不如早点睡觉养养精神。”胤禩摸摸她的头,一翻身自顾自先闭上了眼。敏芝嘟嘴:“我白天睡晚上也睡,都成猪了。”胤禩扑哧一下乐了:“说什么呢?明天要进宫请安的,有得你累了,让你歇着是为你好”

    “好嘛,我睡,吃饱睡,睡饱吃……女儿生出来跟杨贵妃似的一身膘。”敏芝嘀咕着闭上眼。胤禩在她手臂上轻轻掐了一下:“还不快睡,瞎嘀咕什么呢”

    第二天,胤禩带着敏芝和蔡氏以及弘旺和弘晢进宫请安,敏芝理所当然的成了各宫瞻仰的对象,良妃大清早的就忙碌起来,吩咐下人小厨房炖汤,还传了太医,敏芝还没进宫,惠妃,宜妃,儆恪公主都聚到了储秀宫里,按照规矩,敏芝进宫第一个要拜见的是太后,接着是惠妃,最后才是良妃。

    可现在,惠妃失势,良妃却因为儆恪公主和十八贝勒的关系风光无限,她本身又是个糯米性子,遇到什么事儿就差人去请惠妃和宜妃拿主意。

    一来二去,那两位都习惯没事儿主动到储秀宫串门子,也不要良妃过去看她们了。明明身居高位,却依然每天过得如履薄冰的良妃,总让她们恨铁不成钢,这眼瞅着孙子都快成年了,头发都白了,怎么胆子还是这样小。

    等敏芝坐着步辇到钟粹宫门口的时候,一排溜的宫女上前请安:“廉郡王妃吉祥,主子们在里头等着您呢,王妃步下当心。”敏芝被簇拥着进了正殿,看见里面的阵仗,嘴角弯起,上前几步:“媳妇儿给惠母妃请安。”

    这个时候的惠妃已经坐不住了。匆忙起身搭住她的胳膊:“免礼免礼,不是说了么,母妃这里不讲究这些。”敏芝顺势起身:“礼不可废,不然就是做晚辈的没礼貌了。”后面跟着的弘旺和弘晢也上前给惠妃行礼。惠妃感动得都快掉眼泪了。

    自从胤褆被圈禁之后,皇上就再也没有踏进钟粹宫一步,这里成了没有挂牌的冷宫,要不是廉郡王夫妻想着她,逢年过节隔三差五的请个安送个礼的,她这日子,没准会过得比宫女还惨。哪儿有现在还坐在主位接受她们夫妻朝拜的道理。

    敏芝规规矩矩地给良妃和宜妃也行了礼,当然也是稍微蹲下去一点就被扶住,到儆恪的时候,小姑娘更是抢先一步给敏芝行礼:“儆恪给嫂嫂请安,嫂嫂请上座。”敏芝特意细看了一下她的神色,丝毫没有因为宫里的流言而有丝毫的不快,格外的光彩照人。

    因为晚上的家宴,又是陪在康熙的边上,因此,儆恪今天穿的,是一身固伦公主吉服。虽然康熙近几年除了大年初一穿吉服之外,几本不再穿厚重繁复的朝服和吉服,对皇室成员的要求自然也就降低了。

    敏芝今天穿的就是一件山茶红底子绣浅粉波斯菊的常服,头上手上加起来,也不超过五样装饰物。可是看到儆恪的正装,敏芝哪里还敢受她的礼,慌忙侧身避过。人家今天穿的是亲王吉服,这胸口的五爪金龙,晃得人眼花,加上闪亮亮的白水晶朝珠,以及镶满了珍珠玛瑙的吉服冠,儆恪站在那里的气势,都赶上她爹了。

    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里,吃着喝着听着妃子们的各种慰问,敏芝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太好过了,正幸福得冒泡,外面一声公鸭嗓子叫唤:“贵妃娘娘到”三妃面面相觑:“贵妃姐姐怎么想着来这儿了?”这是宜妃。敏芝放下手里的吃食,赶紧的擦嘴整仪容三妃齐齐起身到宫外迎接。

    佟贵妃带着一大批的宫女太监捧着提着东西款款而来。见众人都在外迎她,加快了脚步上前:“哟,都是自家姐妹,哪儿需要这些个虚礼,是我来做客的,怎么能劳烦你们迎接?”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人进屋:“今儿是除夕好日子,我特意带了好些个东西来串门子的。”

    说着就招呼敏芝:“采萱啊,快坐快坐,你现在呀,可要多加小心,女人年岁上去了,生产就愈加的不容易,我带了些好东西给你,都是太医们反复验看过的,你拿回去用着,等孩子平安降世啊,我等着给他添盆儿呢”

    敏芝连忙起身谢恩:“多谢母妃关心,那日多亏娘娘恩典,请了太医院院首来,采萱感激不尽,这还没来得及亲自谢恩,您就又送来这许多,实在叫媳妇儿好生惶恐。旺儿,晢儿,还不赶紧行礼,你们两个,当初也是多亏了母妃,笔下超生,才有了今天的前程。”

    说起这些,敏芝笑得很真诚,佟妃却是一阵尴尬,实际上,这些事情都是有的,但都不是她做的,那天她收到廉郡王府的回礼的时候还云里雾里,后来才知道皇帝表哥是用了她的名义指派的太医,心里一琢磨,不能不放下架子走着一趟。老爷子这也是再为佟家铺路。

    最早的时候,用她的名义给刚成为廉郡王妃的采萱施压,还好是被看破了,不然这黑锅她可就背得莫名其妙,再后来佟淑兰在廉郡王家失宠,为了弥补损失,也为了重新与他家修好,在明知道皇上有意塞人的情况下,她动用了关系,把年氏蔡氏以及王氏弄到了采萱面前供她挑选。

    这三个人可都是她和父亲精挑细选出来的,为了避免佟淑兰的杯具,让采萱先行过目。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偏偏这番苦心还不被理解。结果,年氏去了胤禟家,成了赡郡王侧妃,而王氏和蔡氏入了廉郡王府。她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理解不理解的,都不重要了。

    后来蔡氏得子,晋侧福晋,她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老爷子偏偏把胤禛家的弘历送进了坤翊宫,老父亲因此叹气,佟家又要被挤扁脑袋了。果然,父亲是对的,表哥不是真的喜欢弘历,而是为了安胤禛的心,自从弘历来了之后,表哥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根本连关注都谈不上。这分明就是拉仇恨来着。

    去年,父亲逝世,临终前,表哥亲自驾临,君臣二人不知谈了些什么,回来表哥就给哥哥隆科多加了步军统领的衔,哥哥之前一直在理藩院做着外交官,突然之间又加了个武将的衔,佟贵妃的眉头大皱,想不明白。

    直到廉郡王妃三度怀孕,表哥借用她的名义给采萱送去慰问,她才明白,这是要佟家站队了,至于为什么不是胤禛,不是她考虑的问题,她只要顺着表哥的意思走就行了,他是皇帝,也是表哥,是姐夫,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丈夫,他会保住佟家的满门平安。而她只要照着他的思路走就可以了。

    所以,佟贵妃放下身段,下懿旨送礼还不够,亲自到储秀宫道贺也不够。今天,又带了大批的礼物到了钟粹宫,来慰问郭络罗氏。

    敏芝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绕,佟贵妃示好,她虽然疑惑,却也没往心里去,她觉得自己三十六岁高龄还能怀上孩子,一定让大家当成稀罕物了。谁让她早年难产之后,一直传出会因此不孕的消息,日积月累,如今再怀上,难免被人围观,连佟贵妃也不例外。

    当然,既然佟贵妃来了,有些场面上的客气话还是要问的。比如:“怎么不见四哥家的弘历啊?想是母妃把他藏得甚好。”佟妃笑笑:“他呀,一早就让德妃妹妹给领了去,说是许久未见着了,怪想念的。”敏芝:“哦”了一下:“一直听说四哥家的这个孩子生来就聪明乖巧,皇阿玛仅仅见了他一眼,就喜欢上了。”

    “那也比不得你家这对双胞胎啊皇上见不着几天就会叨念,即便是让你挪了回去,每每过节或是出巡,他还是会再挪回来。可见得是真喜欢呢如今你又怀上了,一直都在说,咱们大清国再找不出福气比你好的皇子福晋。这回,可坐实了。”佟贵妃话里的赞美和没带弘历来的事实,让敏芝相信她真的是来关心她的。这一下,顿觉自己的社会地位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康熙五十八年除夕晚宴,最出风头的,不是亲王贝勒,而是公主和福晋。当十八公主出现在原先胤礽所在的康熙右手边第一席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知道她受宠,却没想到老爷子宠她已经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先前说过,今天所有人都是穿着常服来的,连康熙自己也是一套赭石色的常服。

    唯独儆恪公主一身五爪金龙亲王吉服端坐在那儿,表情气势全部到位,加上那张八分像康熙的脸,往那儿一坐。众皇子只能低头吃饭,都不敢多往她那儿瞄一眼。偏偏老爷子还时不时地让宫人把自己桌上的菜端到公主桌上,并且还眼神示意,那模样就像是在说:“这菜爹我尝过了,还行,闺女你尝尝?”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皇子皇孙们全部向天翻白眼,这是差别待遇啊,十八妹妹若是男儿,咱们都成摆设了。

    其中最看不惯的人这场景的人就是胤禛,这一幕在他眼里就好像一锅粥里混进了老鼠屎,极其恶心,愤愤然转头想看看胤禩此时是如何的小人得志,妹妹得皇阿玛宠,老婆得众嫔妃宠,连佟贵妃都倒戈了,这个女人老八这会儿该尾巴翘上天了,以为自己是根葱了吧?

    谁知道,胤禩侧着身子,正在和胤禟耳语,不知说什么。两人聊天竟是聊入戏了,好半天不见回转身来。胤禛看不到想象中的表情,转头在心里哼了一声,靠女人博圣宠,小人伎俩。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盯着胤禩的背看的时候,胤禩就已经察觉了,等他回头看菜的时候,胤禩才侧身,给了他的侧影一个冰冷刺骨的瞪视。

    座上的康熙眯着眼似睡非睡,忽然重重的咳了一声,胤禩的目光这才放柔,恢复刚才的样子。此时,康熙起身退席。公主依然端坐着,吃自己的菜喝自己的饮料,直到胤禛重重地哼了一声,起身退席,十三和十五跟上,十五临走前还担忧地看了胤禄一眼。

    胤禄此时却看也不看他的哥哥,他正忙着和十七侃大山呢,两人时不时还面露微笑,看起来心情非常愉快的样子。胤禑只能安然离场。

    酒足饭饱,估摸着老婆也吃得差不多了,胤禩才悠然吞下一口酒,接过宫人的帕子擦擦嘴,起身:“小弟就先告辞了。”恒亲王,醇亲王,诚郡王也同时起身:“时候差不多了,是该散了。”这个时候,胤禩笑着转头:“儆恪公主?”十八公主嘴角一勾:“哥哥只管去接嫂子,叫我做什么?”

    胤禩装模作样:“固伦公主不动,我不敢动啊”十八公主被他逗乐了:“罢了,谁让你是我哥呢?看在嫂嫂的面子上,放过你了,走吧,我们一起去接她。”胤禩又是一笑:“公主要不要先请啊?”儆恪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嗯哼我们走吧”说着璀然一笑,快点走啊”

    胤禩和胤禟以及剩下的皇子跟在后面,齐齐露出苦笑。刚才老四又把小姑奶奶气到了,他们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老四总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呢?按理说,眼下皇上的心情最重要。皇上喜欢什么,大家就往这个方向上凑就是了。怎么老四这会儿反而逆势而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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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还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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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还有顾虑

    今天是康熙五十八年十二月三十一号,除夕,深夜时分,西藏日喀则,清军的大本营就驻扎在这里,这里距离拉萨三百多公里,班禅的办公场所,扎什伦布寺也在这里,经过两年的战斗,清军终于从刚开始的颓势中走了出来,将防线拉到了这里,守住这里,背靠红山,两大宗教圣地稳住了,这仗也就好打了。

    今天是除夕夜,外面寒风凛冽,中军帐里却是温暖如春,敦郡王胤俄正捧着酒坛子猛灌呢,两年不见,胤俄不但没有瘦下来,反而胖了一大圈,为了抗寒抗缺氧,他和战士们一样,天天高蛋白高脂肪地吃着,偶尔行军的时候才嚼一两顿糌粑,吃惯了精致美食的胤俄来说,刚进藏的时候非常不适应。

    加上初期战事对清军很不利,损兵折将步履维艰,就算是胤俄那三百亲兵,在真正面临大军压境的时候,一样软了手脚,死伤惨重。那个时候的胤俄每天都在经历着生存和死亡的交替轮换。天生傲气的他不愿意真的只做个监军被保护起来。

    他渴望战斗,而真实的战斗非常残酷,不断冲刷着他的信念,不断捶打着他的神经。吃不好睡不好,精神压力大,让他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信郡王怕他出状况,将他锁在自己的营帐里严加看管。这个时候,大家都过得很艰难。

    胤俄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梦里模拟这场战争是怎样的摧枯拉朽,怎样的势如破竹,可是到了这里才知道,敌人屯兵于红山脚下,只差一步,就要上山抓人了,藏王战死。侵略者自立为王。到处烧杀抢掠,威逼利诱各地土司,镇压反抗的地方武装,达赖和班禅被一起困在布达拉宫里,性命危在旦夕。

    清军的到来让饱受战争之苦的平民看到了希望,又迅速破灭了希望,清军在最初的对抗中无一胜绩,敌人狡诈,残忍,疯狂。没有俘虏,没有宗教庇护,所有反抗的人,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亡。

    面对这样的敌人,清军速手无策。信郡王一夜间头发白了一半,他们手里握着的,几乎是大清国四分之三的家当,兵力,财力和天气,可以说天时地利都不允许他们打持久战,唯一沾点有优势的人和。也就快被他们磨干净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黄袍的僧人,带着达赖的法旨,到了中军帐,表示奉命协助他们,信郡王和胤俄都表示怀疑,虽然他们这次出兵的确就是应了两位活佛的请托,可是当达赖真的派一名青年僧人来投军,他们立刻就怀疑对方的动机了。

    可是当对方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胤俄,胤俄在看过之后,顿时变了脸,热泪盈眶地说:“原来是你啊,你真的做了和尚了?我这次来除了奉皇命监军,还有就是受八哥和八嫂之托,找到你并且把你带回去的”

    没错,这名青年僧人就是变装后的牧仁。此时她已经皈依了黄教,做了达赖喇嘛的贴身侍者。此次清军入藏,他请命下山投军,为的就是了却自己最后的一点俗愿,为主人,为了她所在的大清,尽一点力,他已经皈依佛门,不能再回去做她的跟班了,只能找其他的办法,替她再做点事情。

    胤俄看到牧仁掏出的金豆子,一眼就看出这是八哥的信物,都是也确认眼前这个破了相的哑巴僧人就是八嫂心心念念惦记的牧仁。而牧仁看到王爷拿出主人最喜爱的蒙古刀的时候,也是神情激动,十多年了,一晃眼,离开主人已经十多年了,再一次看到熟悉的蒙古刀,仿佛再次看到主人一样。

    接过刀,牧仁单膝点地,利落地打了一个千儿,张了张嘴想说给十爷请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十多年前,他因为服用哑药的关系失声,后来哑药失效了,可是一个人已经习惯了长时间的沉默,渐渐的就失去了语言能力,而作为一个侍者,更多的时候只要能听就行,不需要表达任何意见。因此,牧仁就真的哑了。

    可是,虽然不能说话,他手上的功夫却是一点儿都没有退步,担负着守卫活佛的使命,心存着对主人的思念。牧仁从来都没有放松过片刻,他的箭法还是那样准,他的刀法还是那么犀利,动作还是那么灵活,经历过无数次暗杀和兵变的洗礼,他可不是一味纯善的比丘。而是六世达赖身边的怒目金刚。

    他的到来给了胤俄莫大的信心,有他的加入三百亲兵剩下的一百多人重新整合,更严酷嗜血的环境,加上更有针对性的训练和实战的不断打磨。他们成为一把锋锐的剔骨刀,牧仁带着他们专门负责刺杀任务。而他们的人数也从一百多人锐减到三十人,并且稳定下来。

    随着天平的倾斜,大军驻扎到了日喀则。信郡王和胤俄一致决定,就地整顿,休养,吸收一些新鲜血液,并且探测敌军主力的确切位置,伺机进行最后的围剿。他知道朝廷等这一道捷报,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

    除夕夜,士兵们享受了难得的大餐之后早已酣然入睡,信郡王也早已去了自己的营帐,只有胤俄一个人对着满桌的肉食和大坛的马奶酒吐糟:“哎,我到底有多久没喝到香满楼的极品状元红了?还有汇贤居的千日醉……”

    实际上,次世的胤俄已经喝得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恰在此时,厚重的帐帘子被打起,一身皮毛一身灰的牧仁走进来,此时的他头脸都捂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和小半截黑里透红的脸,一路进来到了内帐,看见咱们的十爷捧着马奶酒还叨念着状元红,差点昏厥。

    再一阵推搡无果之后,牧仁终于开口了,这可是他来这里后,反复练习了好久才恢复的。“王爷,王爷您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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