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 作者:rouroushu
巴了。 太后温和地笑笑:“采萱,你不是愚钝……哎……既然你对她们的身家出处没有兴趣,哀家也就不多嘴了,过几天你总会知道的,不要对她们付出抱有奢望,也不要去衡量别人得到或者付出是否均等,那是没有结果的。”
“孙媳妇明白,谨遵皇玛嬷的教诲。”敏芝恭恭敬敬地给老太太磕了一个头。太后很欣慰:“你本就是个心软又孝顺的,只是以前,你所有的关注都只在身边人的身上,从这一刻起,你要把视线放在更远的地方。因为,你的关注太多,对他们来说,也许也是祸害。”
敏芝点点头,太后说的对,自己以前总是犯浑,问题就出在“太在乎”上,果然什么事情都有度,过犹不及。老太后在宫里混了这许多年,真是经验之谈啊
第二百五十六章 疑云密布
第二百五十六章 疑云密布
敏芝在太后身边接受再教育,胤禩在江南却是遇到了难题,他和胤禛调阅了解元和九名亚元的试卷,发现试卷本身没有问题,而且姓名的字迹和试卷内容也能对上号,不像是被人都换过改了名的。虽然自己手里有孙嘉淦提供的所谓真正的手迹。但那都是暗地里采集的,没有征得本人同意,也没有见证者。
几个人完全可以否认,甚至反咬一口。说孙嘉淦心存嫉妒,伪造证据,污蔑新科举子。他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又不能立即升堂,把这些个举子抓起来,当堂比对字迹。要知道,没中举之前,胤禩抓他们还要考虑他们头上秀才的身份,孔圣人弟子的光环,是不能随意亵渎的,没有直接证据,不能开庭,胤禩一筹莫展,
胤禛却很淡定:“八弟,江南你比我们都熟悉,你若相信考生无辜,那就该去查那学台以上总督以下,所有有机会接触试卷的人,从他们身上入手,还考生一个清白。”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当然,你若觉得是考生诬告,那就该去面见两江总督,由他出面公示解元以及十名亚元的卷子,让那帮书生哑口无言,不过,不管怎么做,都堕了朝廷的声威,哪有一遇到上告,钦差就来的?
这风气蔓延开来,朝廷岂不成了好事者的娱乐工具。八弟,这件事,你台前考虑罢了,我们既然来了,总要做些什么,这里你熟,两个法子无论哪个,都要先去会会那两江总督葛大人,八弟,不如你给我们引荐引荐?”
胤禩的心一阵抽搐,人家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的哥哥们却都是豆腐嘴刀子心。这两条建议,看上去诚恳,实际越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这个时候,贸贸然去见两江总督,一定会被考生的口水淹死,而且即便葛礼真的是清白的,也该由胤禛出面会见他才对,胤禩,无论如何要避嫌的。
他没有接茬,而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一路打酱油的胤祉:“三哥怎么看?”胤祉心里那叫一个怨念,这两个不好惹的结成了攻守同盟,好比天上下红雨,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这次下江南,表面上,举子们的事情,礼部也有权参与调查,可是胤祉自己掂量了一下,夹在这两个弟弟中间日子和不好过,偏偏自己还沾了哥哥的名分,就好比现在这样,胤禩皮球踢过来了,他却不知道怎么接茬。
无奈之下,胤祉只好继续打酱油:“我的意思,我们还是先查访一下举子们的真实情况,究竟是不是像状纸上说的那样,说不定会有线索。左右咱们这才是初访。”当下胤禩点头,胤禛只好只好拍板:“咱们的时间不多,皇阿玛的意思,在除夕之前,无论什么结果,我们必须回京。”
结果,这次暗访,让胤禩非常丢面子,考生们果然怨声载道,用句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大家都在骂坑爹,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受访者都认为这次考试存在各种各样令人不解的状况。其他两人都在看胤禩的脸色,各有各的心思。
当然,查访不仅仅是来听怨气的,三人多少了解到了一点端倪,证据的提供者却是在江南口碑极佳,号称“江南于成龙”的张伯行老大人。此时的老大人已经是六十二岁高龄,胤禩等三人偶遇偶遇乞童行窃,被胤禩的家丁当场抓住,正要进行殴打,老大人出现了,一身青灰布衣,鹤发红颜,上前劝阻到:“得饶人处且饶人,孩童行窃定有苦衷。”
老头解下自己的钱袋子递给乞童,谁知乞童当街跪到:“若是让乡亲们知道我拿了您的东西,他们会把我赶出江苏的。”三位皇子愕然,最后,还是胤禩解囊,给了孩子一个五两的银锭子,并让家丁护送他回去,看他家中究竟有何困难。
然后对着老头亮出了钦差的身份,这才知道,眼前的老人就是当年在福建卸任时万民哭送的张伯行,康熙盛赞他为天下第一廉吏,百闻不如一见。
三人跟着张伯行到了江苏巡抚府上,老大人捧出自己收集的诸多证据,并且愿意亲自出庭作证,言辞之间,然胤禩看到了何焯的影子,一样的刚毅,一样的一根筋。加上刚才的亲眼所见,和宫里的老爷子对他也是赞赏有加。他就觉得老人家的话更有可信度。
但是研究过老爷子的证据之后,胤禩又冷汗了,这桩桩件件都指向葛礼才是幕后主谋,更言之凿凿地说葛礼伙同一部分官员大肆收受乡绅的贿赂,总数“无法估量”三位钦差集体傻眼了,说得有板有眼,仿佛真的有这么回事一样,可是再仔细一看却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可以拿得出手。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的推断罢了。
胤禩无奈了:“四哥,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虽然张大人只是揣测,但是以张大人的官声,绝不至于做出诬告的事情,这么一来,两江总督府,却是不好去的了,而且我真的要避嫌了。”胤禛撇嘴:“那葛礼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二叔的表弟,和小九还有些沾亲,这件事可大可小”
胤禩很想翻白眼,最终还是忍住了。胤祉有些怯意:”两边都是皇阿玛器重的,不如先递个折子问问皇阿玛的意见如何?”这一下,胤禛嘴角往下了:“八弟的意思呢?是按照张大人给的线索查还是权作不知道这回事,从考生的方向查。还是暂停,给皇阿玛递折子等消息?”
某人心情很好,果然这档子事儿,最为难的是胤禩,和自己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自己只要在适当的时候挖好坑,等小八自己往下跳就行了。也不知道是谁搞的这笔糊涂账,却让自己占了便宜。
胤禛想到的,胤禩也想到了,这是谁有意陷害他,故意制造了这起飞来横祸,想要把自己拖进泥潭里。会是谁呢?老爷子自编自导?看着不像,老爷子派了阅卷官,已经算是表明立场了,他顶多算个作壁上观的。
不是老爷子,那会是谁呢?胤禩想到了年前那场信鸽大屠杀,这会不谁是连锁反应呢?到底是谁?自己身上原本就有比糊涂账没弄清楚,那个短命的奴婢,究竟谁给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假装怀孕往他身上泼脏水。
又是谁把二哥身边有自己的卧底这件事给捅出去的?回想自己吃过的一次又一次暗亏,某人心头火起,第一次有了冷酷的表情:“三哥,你给皇阿玛递折子,把长老大人历数两江总督的这些个罪状全写上,请他老人家定夺。四哥,你不是说要去会会葛大人么?弟弟也赞成。葛大人不但是皇亲国戚,还是这次事件最重要的当事人之一。四哥,这刺探的事,就仰仗四哥了。”
胤禛斜了他一眼:“你确认要查?那就要在认定他有罪的基础上查了,我可是听说,接受过上差调查的官员,吏部在做考核评估的时候,起点是很低的。”此时的胤禩没有了初来时懒洋洋的状态,当下接过话头:“吏部考评的标准,是综合一整年的政绩民声后才最后定夺的。这和有没有接受过调查没有关系。我也听说,在户部,任何一个在任官员的公私账目,只要尚书大人觉得有必要,随时都可以进行核查。”
胤禛面色平静,丝毫看不出被针对后的恼怒:“既然八弟已有了定论,那查就是了。避不避嫌的不用说了,既然要查,你我三人只有分工不同,没有亲疏之分,葛大人只是一个调查对象而已,八弟,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胤禩眨了眨眼:“我们是钦差,钦差的职责就是查案,断明真相,弟弟一直相信四哥是铁面无私的。”
话已至此,边上的胤祉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胤禛和胤禩才是这次检查团的两大首脑,他还是继续打酱油吧。轻咳一声:”既如此,我先回房去写折子了,你们慢慢商议。”胤祉拔脚开溜,只留下两个表面文章和谐,桌子底下却当光剑影的两人。
胤禩之所以下决心查葛礼,不是说他真的被胤禛牵着鼻子走,而去做自毁长城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张伯行提供的那些个推理,让他觉得葛礼的确有问题罢了。他与葛礼的交往,多发生在二叔还健在的时候,当初自己还是明珠党,站在胤褆这边,葛礼又是胤褆的“养父”。胤禩当然对他表示过尊敬。
此一时彼一时,二叔薨世之后,自己与裕亲王府的交情仅限于和保泰保綬他们之间的一点兄弟情谊,与葛礼这个二叔却是淡了许多,原因无他,葛礼此人喜爱排场奢华,和他表哥完全不同,顶着皇亲国戚的名分,他在京里的日子极尽奢华,和卖相“比较穷”的胤禩风格不是很搭,却很合十四的胃口。
加上种种疑团,胤禩怀疑,葛礼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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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这两天瓜子陷入过敏性哮喘的泥潭中,非常痛苦,今天只有一章了,让大家久等,万分抱歉。
第二百五十七章 曙光在哪里
第二百五十七章 曙光在哪里
其实胤禩能想到这一层,还是因为最近和义门的书信往来中,何凝玉的信占了多数,几年过去。当初的稚嫩萝莉已经长成了娉婷少女,何焯想给她定亲,奈何小姑娘死活要自己看上了才肯嫁,何焯仅此一女,便纵容着她,左右汉家女儿没有选秀的危机,养到十七八岁还是没问题的。
凝玉非常崇拜敏芝,即便离开了京城,也一直惦念着福晋,不管有事没事,都喜欢跟福晋叨念几句,前阵子敏芝深陷佛堂,小丫头是不知道的,因为敏芝委托嬷嬷传话给胤禩,但凡凝玉来信,由他敷衍着,千万别让那边发现自己的状况。
因此,后来的几封信,包括义门学子功名受阻,小丫头别人不担心,唯独担心纪容舒,胤禩觉得这种小女儿的心情,即便告诉了老婆,以她迟钝的程度,说了等于没说。在纪容舒出发之前,凝玉来信,希望福晋能帮忙照顾一二,并且宣泄了一下父亲不肯让自己跟随上京的怨气。
通过这些信件,胤禩更加觉得妻子在义门问题的处理上,是很有见地的,她给义门写的学训,做的规矩,让义门超越了一间学堂的范畴,直接跃升成为一方势力,大有把礼部官远远甩在身后的趋势。义门办学的制度化,规模化,让他叹为观止。小到教师的聘用,教室的修缮,大到社会资金的赞助,与其他民间教育机构的合作合并等,都有老婆参与策划的痕迹。
就是因为义门实际上比官学还要正规,几年来与官学的摩擦愈演愈烈,虽然之前因为赈灾有功,朝廷对义门有过褒奖,命令官学不得以不正当手段,为难义门。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门上下经常遭受到来自官学的挑衅。对此,胤禩原本寄希望于新任总督葛礼,能够出面调和官学和义门的关系。
却没想到,葛礼上台后,官学更加猖狂,近两年义门新入学学子的学籍,有四分之三被学台以各种名义压了下来,迟迟不予办理。胤禩曾经无奈致信葛礼。然而去信却石沉大海。皇子不得诏命不能出京,对这种情况,胤禩也只能望洋兴叹。
受限于通讯工具单一,他也没有办法确认葛礼是故意不予理睬还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加上后来江南信鸽出现大面积屠杀,胤禩更是不敢贸贸然给江南写信了。但是,对葛礼的质疑却是一直存在。
面对义门学子的质疑,他不却不能把心中的质疑明说出来,要想翻找妻子以前给出的建议,奈何信都是看完之后立刻销毁的,完全没有存档这回事。烦躁之下,他才发现,以往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她在,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一字半句,也能给他提供新的思路。
就好比现在,他虽然怀疑了葛礼,下决心要查,却不不能不仰仗四哥的暗卫。胤禛查起来,葛礼不死也要脱层皮,而且,他根本不能保证,胤禛不会把事态扩大,利用这次机会连消带打,把他积累起来的那些声望给消弭了。
如果她这会儿没有被闭关,会有什么建议呢?十二月的江南,比京城更加阴冷几分,江苏巡抚府衙又是出奇的简陋,不漏雨却漏风,尤其晚上的时候,窗外挂大风,屋里刮小风,胤禩却坚持把这里当作三人的“基地,而不是去奢华气派的两江总督府。
胤祉的折子递上去之后,胤禛也开始行动了,对他来说,要查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渗透到他家里去,把那些个家长里短,官员往来的肮脏事儿全给他挖出来。胤禩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每天都和张大人聊一些治理地方的心得,隐在幕后看他老人家料理公务。
很快,十二月十三,胤禛的探子在摸查了无数线索之后,给主子们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也不知道葛礼是哪根筋搭错了,他居然请了十几号师爷,在家密谋告张伯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考生贿赂,影响考试的公正性,有负皇恩。折子虽然还没写,但是每天晚上的议论却是有模有样,某人还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这一下,胤禛也镇住了,这怎么说的,这里张伯行搜集证据要告葛礼,那里葛礼也准备着要告张伯行,这一下,原本清晰的事实再度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胤禛他们都没把探得的消息告诉张老大人,住了这么多天,他们内心是更偏向张伯行这一边的。
老爷子盛赞过的官,深得民心,作风清正,和在京城就以生活奢华到糜烂的葛礼想比,他们当然选择相信前者。这天晚上,三人茶话会。胤禩皱眉:“老大人搜集证据要告葛礼,一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时候打草惊蛇了,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万一被葛礼先出折子告了,与老大人声威有损。四哥,你那边的进度如何?”
胤禛横了他一眼:“我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葛礼若真有差错,定有罪证,相对的葛礼若真把张大人告了,也一定不是空|岤来风。”胤禩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胤禛做事,一板一眼,除非暗地里把葛礼给做了,不然事情非闹大了不可,三个的折子到现在还没有回音,他们满打满算还有十几天时间,时不我待。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眼看葛礼和张伯行就要火星撞地球,康熙的回音依然不见,考生们却得到了三位皇子已经奉旨到达江南的传言,各种告状的,鸣冤的此起彼伏,衙门的门槛都快被告状的给踩平了,三人觉得这样等下去也没有办法,干脆,就从诸多案件当中挑一件来审一审。
结果就从案卷里翻了一件出来,是一个求秀才状告某乡绅之子谋夺了他的文章,害自己名落孙山不说,家中妻子因为禁受不起闲言碎语,逼他写了休书,老母亲气得差点交代了,现在家中一贫如洗。而他之所以指名道姓说是乡绅的儿子抢了他的文章,是因为某次饿得实在没办法,他放下书生架子,到一家富户家里替人抄书,无意间看到自己的文章竟被装裱一新放在桌上,还堂而皇之地摊开着。
问了雇主才知道,这篇自己的文章,变成了无锡李家少爷亚元及地的卷子,是这富户花了一千两银子千里迢迢为儿子求来的。秀才一看上面的字迹,分明不是自己写的,详细一问,更让他羞愤得想去投河。原来,这里家少爷谋了他的文章,得了亚元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他的文章大肆抄写贩卖,每份竟卖到了,而且,每一份对他这个穷了半辈子的人来说,就是天价。
愤怒和羞耻促使他一纸状词把那李少爷告到官府,没有想到,地方官没有调查取证,而是在第一堂的时候,就给他扣了一个诬告新科举子,质疑皇室威严的大帽子,打了他二十记板子,差点没让他当堂就挂了。
可是秀才没有放弃,毅然撇下病重的老母,拖着残躯,从老家赶到这里,越级上告,盼望十里八乡知名的张青天能还他一个公道。状纸字字血声声泪,动人心魄。三人商议,就选他了,第二天就开庭。
一时间整个衙门都快被看热闹的人给挤爆了,张伯行端坐大堂,让人带原告。令人唏嘘的是,这个穷秀才落魄到缩在衙门边上的饼摊架子下面等消息,白天就靠饼摊主人好心施舍半张卖不掉的饼子过活。人带上来的时候,脸上身上污浊不堪,一条腿还跛了,见着张伯行就是一阵痛哭流涕,把坐在屏风后面的三位皇子看得直摇头,递条子出去,让张老快审快结。
由于是仓促开庭,被告缺席,老爷子就让秀才把冤情又诉了一遍,让他当堂把文章又写了一遍,可怜他没有去处,干脆把他收监了。
张伯行把秀才的卷子拿到里面交给三位皇子,三人一看,字迹工整秀丽和那人刚才的形象完全不符,而且行文流畅,据张伯行说他写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胤禛把卷子递给胤祉:“三哥觉得这一笔字,眼熟吗?”这么一问,胤祉也是聪明人,咱们只要请学台大人把那些中举的试卷再拿出来复合一下,就知道真相了。”
胤禩却摇头:“不对,那些卷子我们三个都看过,名字和内容没有半点字迹差异,绝对是一个人写的,如果文章是这考生写的,他怎么可能属了别人的名字再来上告呢?”胤禛双眼微眯:“这里面一定有文章,问题出在收卷子的学台身上”
其他两人默然不语,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只觉得荒谬,胤祉提出去复查卷子,可是卷子在第一遍查的时候就没有问题,如果贸贸然提出复查,不就等于告诉罪犯,警方有了新的线索,反而让他提高了警惕,万一逼急了,狗急跳墙,反而糟糕。
于是乎,绕来绕去,事情还在原地打转,突破口在哪里?曙光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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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审案
第二百五十八章 审案
案子悬着,三人觉得这样窝在衙门里也不是个事儿,得出去走走,感受一下市井民情。就是这一走,拨得云开见月明。
大街小巷,到处都有挂着字画的小摊,江南地界,文化活动昌隆,许多与文化挂钩的行当在这里大行其道,卖笔墨纸砚的,卖字画的,刻章的,遍地开花。三人正走着,路过一家卖朱砂的颜料店,老板正在和一个客人说话:“我说,你小子上哪儿混了?几个月不见,翻行头了?”那客人满脸的不耐烦:“去去去,把你的脏手拿开,我这一身可是“巧云阁”剪刀口上下来的。”
“你这是哪家雇主柜子里顺来的吧?我还不知道你?说话归说话,既然来了,就把之前奢的账结一下吧。”那客人嘴一撇:“我什么时候短过你银钱?往日都是你欺贫爱富看仔细了说完摸出了一锭银元宝,在手里抛了一下,老板的眼立刻眯成了一条线:“我就说你这小子发达了,拿来吧,正好抵了债。”
那客人把银子重重地拍在桌上:“拿去拿去,这几个钱,我还看不上”掌柜的刚把银子收进去,胤禛他们三个就近来了,装模作样的看多宝架上的商品,胤禛的视线却若有似无地在那个出手阔绰的客人身上瞄了瞄。
客人走出店门没多久,就被胤禛的暗卫跟踪了,胤禩在和老板的交谈中,得知此人以卖字为生,有些小技艺,善模仿他人字迹,然而为人贪财又小气,手脚也不干净,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风评并不好。
最后胤禩很客气地告诉老板,他刚才收的银子是官银,他比较感兴趣,愿意多出一点银子来交换,老板也没在意,听口音看气度,就知道三人是北方来的富家子弟,没敢多要钱,就把银子等价换给了胤禩。
拿到官银,三人回到江苏巡抚衙门,等待跟踪那客人的暗卫回来报告情况。并且把张伯行老大人也请来,把一天的见闻跟老大人说了一下,说到那个书生,胤禩拿出换来的银子递给张伯行:“大人看这银子,是从官场流出的么?”
张伯行仔细看了看:“这的确就是官银,但凡以公家名义,需要支付银两的,都用官银。”“那么张大人觉得,普通百姓拥有官银的可能性有多少?”张大人皱眉:“这就不好说了,银子乃是流通之物,官银比之市面上的普通银钱成色好,份量足,一般百姓或有机会收藏一两锭,多会去换了普通银子花用,毕竟可以多换一些的。”
胤禩眯眼:“我看那人倒是挺大方的,好像钱多得没处花,纯显摆。”胤禛撇嘴:“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说不定这是一条线索。”张伯行一听来了精神:“线索?”胤祉轻咳一声:“根据边上的人说,这个人以替人抄书,替牙行仿画为职。技艺还算精湛,只是人品差点儿。”
“嗯?这么说,他有可能和这次弊案有关?”张大人吃了一惊,三位这才来几天,就钓到了这么徺么一条大鱼,这效率真是高。再细看这三人,胤禛的气场无疑是最足的一个,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不容抗拒的威势,胤禩却是一团清风,让人觉得自然亲近。至于胤祉,他倒像是一个完全的书生,一股子书卷气。
掌灯时分,暗卫回来,把见到的情况当着三位的面说了一边,并且把顺来的一个盒子放到桌上,打开一看,足有十来锭五两一锭的官银,底下压着一百两和三百两的银票若干,全打着康熙宝钞的印戳。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事不宜迟,当晚,这个客人就被堵了嘴关进了江苏巡抚衙门,他的家也被抄了个底朝天。除了被暗卫顺走的银子以外,还发现了几份这次考试的考卷,当然,不是考生本人的作品,而是这个“妙笔客人”抄的。
东西到手之后,剩下的就是审犯人了,按照胤禛的意思,连夜审讯,严刑逼供,速战速决、结果却被张大人拦了下来。老人家坚决认为自己的堂上一定不能出现刑讯逼供的事情。第二天,老大人坐堂,审讯这个客人,得知此人真名王兴,专门做仿名人字画的生意。
当问及家中发现的官银和考卷的时候,此人不慌不忙:“回大人的话,这些个银子,都是雇主给的工钱,小的只管抄写,谁给的工钱高,小的就替谁抄,干咱们这行的有规矩,一不问货源,二不问雇主,您若是想知道什么,那可对不住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老大人傻眼,这个王兴倒是坦白,把行业规矩都端出来了。顿时惊堂木一拍:“叫你抄试卷的,是什么人?”“回老爷,那可多了去了,今年大比的卷子,尤其是解元和亚元的卷子,红啊,几乎到了争相传抄的地步了,咱们这儿还没流行,金陵,杭州,扬州这些地方,一份卷子可以卖到天价去”
屏风后面的胤禛和胤禩听得火起,又不能露面,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老大人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你在市井之中,岂不知官银和普通银子的差别,我只问你,这些官银以及这些个银票是哪家雇主给的?你都替他做了什么?”
“回老爷的话,小的刚才说了,做咱们这一行的,不能问雇主是谁,只是您说这些银子,小的也不怕告诉您,他是一个非常大方的雇主,小人在他家住了三天,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只要小的做一件事,抄百家姓,由他提供笔迹,小的只要照着抄就行了,三天,小的足足抄了有七十多篇。事后他就给了小的工钱,说也奇怪,他给的是一沓小面额的银票和小锭的银子。”
“这个雇主长什么模样,什么地方口音你总该知道吧?”张伯行皱着眉,心里百分百确定这个雇主就是这次弊案的直接嫌疑人,五十多篇百家姓,明着就是取了七十份考卷的字迹,为了抠字组成名字而抄的。
“回老爷的话,小的没见过雇主,银子都是下人给的,他们都长得五大三粗一脸凶相,银子放在小的面前,只要抄完了他们就放小的走。”王兴如是说。张伯行无奈了,这样问下去,什么都问不出来,白白浪费时间。这时,里面递出条子,只有两个字:“收押。”
王兴被关押,字条是胤禛写的,他对张伯行这样的审讯方式非常不满,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的,这是审犯人还是请客吃饭?于是,当天深夜,胤禛的暗卫把王兴从牢里提了出来,胤禛亲自审问,胤禩在边上陪审,一顿鞭子过后,王兴终于“想起”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那位雇主提供的字迹像是从其他地方拓下来而非亲笔写的。而且那个地方也不像是家,反而像是一间客栈,里外都有人把手,屋里除了桌子凳子和床以外,没有其他家具,老爷饶命,小的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胤禛和胤禩交换了一下眼神,再看看抄出来的证物,也发现作案的人非常狡猾,而那些个官银只是他露出的不是破绽的破绽罢了。看来要戳破真相,还得由上一起秀才试卷被盗案着手,把无锡的那个亚元请到衙门来走一走。只是,不能在张伯行的衙门,而要去两江总督府衙门,钦差要亲自坐堂了。
两天后,三位钦差空降金陵,也不管葛礼怎样的态度,直接把王兴扔进了牢房,让那个穷秀才重新告了一次状,并以贩卖科举文章敛取不义之财的罪名把无锡那名亚元和他爹给“请”到了堂上,而且这次案子,胤禩出面主张公审,让衙役们先到大街小巷去敲锣打鼓一番。
结果庭审当天,万人空巷,有些不的第的考生混在百姓堆里,观望着大堂上的动静。结果,庭审的过程非常简单,先是让无锡那名亚元的邻居出来作证,证明这孩子胸无点墨,连千字文都写不下来,怎么可能中举呢?把被告的爹吓得魂不附体,他原本以为罪名就是多卖了几份考卷,准备罚点钱消灾的,没想到这一口居然咬到了儿子作弊的事情上。顿时磕头如捣蒜,并且指责穷书生诬告。
胤禛板着脸,发白纸,两人当堂重写。原告这些日子也是下过苦工的,能把文章背下来,但是字迹一看就不对,和秀才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顿时露陷。被告的爹承认,自己是花钱走了路子,找人买了一个亚元的名额,总共花去银钱近万,家里一下子穷了,听说别的地方有卖考卷的,因此才产生了卖考卷贴补家用的想法。
主审官胤禛也不多话,直接下令无锡地方官,抄家。原告和他爹牢也不坐了,发配充军。至于他是向谁买的名额,不用问也知道,学台倒霉了。胤禛下令,即日起,凡有确切证据,能证明自己的卷子被他人剽窃者可以上告如查证属实必当还之清白。
至于最初那个穷秀才,就从被告被抄没的家产中得了五百两银子,让他回去好好准备,等待重开科举的那一天。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一般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一般
公告出去的第三天,案子爆棚,一直从早上审到晚上,笔迹一对,大部分都是被剽窃的,也有浑水摸鱼的,三人筋疲力尽之下,谁也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学台在家畏罪自杀了,家也淹没在一片火海当中,紧接着,狱中的王兴死于非命,死因不明。
葛礼拿出学台死前给他的遗言折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交给胤禩:“王爷,那钱学道(学台的名字,杜撰)虽然收受贿赂罪大恶极,然而逝者已矣,请王爷在皇上面前求个情,让他归葬吧。”
胤禩眯着眼,不置可否,胤禛的脸却寒得胜过了外面的天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暗杀,居然把他这个精于暗杀,惯用暗杀的人给瞒了过去,这是谁做的?事情传到皇阿玛耳朵里,会不会把账算到他头上呢?看看身边的胤祉和胤禩,脸色阴晴不定。
胤禩和葛礼没什么好说的,学台死了,而且承认了贩卖名额的罪名。按照大部分罪犯的供述,也可以确定学台是幕后操作手,胤祉的折子如实上报,康熙终于有了回音:“自此科举,所有考试成绩作废,明年四月再考一次,所有参加过或者没参加过今年科举的秀才,明年都可以报名参加,至于那个自杀的学台,找出其尸体,予以归葬。”
至于葛礼和张伯行的矛盾,老爷子只字不提,也没对学台自杀的事情有过半点质疑。反而督促三位皇子尽快处理善后事宜,速速返京。
十二月二十七,三人回京,康熙在畅春园里见了他们,听了陈述,留了御膳,就打发胤祉和胤禛回府了,独留下胤禩:“没想到你学得真快。”胤禩躬身:“儿子见识了四哥的手段,更觉佩服。”康熙瞄了他一眼:“借他的名声,替你做事,感觉怎样?”胤禩默然。
康熙叹了一口气:“他们两个,积怨已久,朕一直看在眼里,现在还不是办他们的时候,江南这潭水,还是混一些的好。你做得不错,去给太后请安吧。”胤禩躬身,面色不变:“谢皇阿玛的认可,儿子告退。”康熙忽然一笑:“见过皇额娘,你会更感谢朕的。”
胤禩走出主殿,寒风夹着雪花落在身上,刚好稳住了躁动的心,真是危险呢自己赌对了,皇阿玛迟迟不表态处理葛礼和张伯行的矛盾,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果然就是放着不动等钓大鱼的。自己冒险露了一手,居然赌对了
一想到当年妻子利用《尼布楚条约》绊倒索额图,不声不响地放过了佟家,她当时是不知情,何焯取巧了。可是这一次,老爷子的“不提”却是再明显不过的提示了,前一道折子,去了十几天没回音,后一道折子两天就有了回音,老爷子的意思,非常明确。
没错,那王兴是他用“加官”的方式弄死的,那个学台也是他命人送去的鹤顶红,当然学台和葛礼的那点猫腻,他已经尽数掌握,康熙没说动葛礼,但也没说不能收利息。而且他这么做,就是符合了康熙的意思,把葛礼从案子中摘了出来。至于要问是谁帮他执行任务的,他当然讳莫如深,老爷子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总之他不提,他就不说,大家心照不宣。
只是外面那些人,免不得会把这事算到胤禛头上,这种舆论黑锅,胤禩不介意让他来背的,毕竟这许多年来,一直都是自己在替老爷子背黑锅,现在多个帮手出来,再好也没有了。亏不能只他一个人吃。
来到太后寝宫,太后乐呵呵地接见了他:“胤禩,你怎么才回来,有人已经等得脖子都伸长了,采萱,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敏芝踩着小碎步,从隔间里走出来,手里还牵着弘晏。迎上某人惊异的目光,微微一笑,带着儿子给太后行礼,太后亲昵地拉过她的手:“他来接你了,哀家也不好再留,左右除夕就在眼前了,你也该去看看卫氏。”
敏芝点头,刚想说什么,太后就接了下去:“胤禩,哀家把你媳妇儿接了出来,你拿什么谢哀家呢?”某人这才从情绪里走出来,撩袍跪倒:“孙儿谢皇玛嬷恩典,皇玛嬷吩咐,孙儿莫敢不从。”“好,哀家就吩咐你……把你媳妇儿带回去吧,好好看着,可别又送进佛堂里了,哀家可是心疼得紧。”
敏芝走到胤禩身边,两人双双跪倒,拜别太后。老太太命人把敏芝这些天穿的衣服戴的首饰一并整理出来,让人给她送家去。胤禩则牵了老婆带了弘晏,上了回家的马车。一路上,他只牵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小弘晏包的像个粽子样滚在边上,好奇地看着阿玛和额娘无声的互动,阿玛见了他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也没有亲亲抱抱了,好奇怪哦
小身体蹭过来:“阿玛……”糯软的童音打破了车厢里的寂静,胤禩隔着帽子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反手却把老婆搂到肩上:“采萱……我回来了。”敏芝眨了眨眼,忍住马上就要滑落的泪:“嗯,我知道……”敏芝打断他要说的话:“回家了……今晚一起吃饭吧……把佟氏和西园的两个,都请出来吧。”
晚上,正厅开宴,佟氏和两位格格都出来了,许久未露面的晗音也出来给嫡额娘见礼,小姑娘长大了,性子也不像以前那么跳脱了,敏芝想起胤禛家的大格格已经进入了婚配的名册,再看看晗音,心里琢磨着,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晗音也要面临出嫁的问题了。
席面上,一家人温馨和乐,连一直病弱的佟氏也应景儿地露出了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苍白无力。看见她,想起太后的话,敏芝垂下眼睑,康熙很快又要塞人进来,胤禩是郡王,郡王的配置里,还缺一位侧福晋,两位格格,以及n个侍妾。不知道这回赏的女人,会是什么级别呢?想起佟小姑娘来时,自己的种种状况,敏芝只有摇头叹息的份,这回可不能再犯糊涂了。
吃完饭,把她们各自打发了,胤禩陪敏芝回房,塔拉嬷嬷带着下人们迎出来,一个个激动得语无伦次,敏芝好一阵安抚,才把嬷嬷请回了耳房,只留秋菊和四墨在外面伺候。敏芝亲自服侍胤禩洗漱换上睡衣,而后才让墨雪墨霖给自己卸妆换衣服,秋菊送来热好的牛奶,两位主子一人一碗喝了,众人退去,屋里就剩夫妻俩。
四目相对,竟是片刻冷场。敏芝原本想好很多事情问他,临到嘴边却发现,问什么都不合适,因此愣了半天蹦了一个字出来:“你……”胤禩也是一样的状况,他想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来出的,怎么会在畅春园里,大半年在佛堂生活得怎么样,等等的问题卡在喉咙里,最后也只有一个字:“你……”
于是,当两个“你”字撞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同时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笑意。敏芝用手指梳了梳披散的发丝,然后爬上床躺进被子里:“没想到,这才几个月的功夫,我就这么想念你了,你在外面,一定十分辛苦……”
胤禩把妻子的身体揽在身前,两人贴在一起:“还好,总算都没事。”
“嗯……都没事,那个……三儿看起来好了许多……”
“嗯,太医来看过,说是状况稳定了,除了体质差一点,肺部略有损伤之外,其他都好,日后只要小心调养,便无大碍。你从佛堂出来,是皇玛嬷的恩典?”
“皇玛嬷把以前服侍苏嬷嬷的两位老人家派来监督我,我才知道这件事,本就是她老人家有意保全,你一离开京城,皇阿玛的圣旨就到了,把我和晏儿接近了宫。直到你回京,我们娘俩一直在皇玛嬷的寝殿住着。”敏芝说着,忍不住就问了:“皇阿玛一直住在畅春园,皇玛嬷也是,怎么就不见其他皇子以及福晋来请安呢?”
“畅春园的规矩,比紫禁城丝毫不差,就算是紫禁城,出了宫的阿哥,没有诏命,也是不能进宫见驾的,你们女眷也是一样,皇玛嬷这一次,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胤禩如是说。
敏芝点点头,随
重生之八福晋的奋斗第6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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