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顺治末年 第二百七十三章 作者:xyushu5

    精油，另外如雪年纪也逐渐大了，现在和她同来的几个大宫女都各自忙活着一摊事儿，唯独就她，除了在我身边伺候，再没别的可干了。所以我就像建一间精油作坊交给他打理，有一技之长，就能自己赚钱，将来嫁了人，在婆家也不会受气不是。”所以解释道。

    “她是在你身边伺候过的，谁敢那么不长眼给她气受啊？”

    “我这主要不是也是想要提炼精油吗？”

    “就是做香皂的玩意吧？内务府不就有吗？你想要多少？朕让人给你送来就好，干嘛还非要自己弄啊？”

    “就内务府那水平，差得远了。”所以不屑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海军初成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康熙终于同意淑云种植花卉的请求。春耕也随之开始，庄子上一片忙碌的景象，迎着春日的朝阳，农人们播撒下希望的种子，只待秋的收获。

    康熙十九年（1680年）五月初，正当康熙陪伴淑云逗弄小肉球一般的龙蛋和团团玩闹时，水师的捷报传来。

    二月，郑经水师集中于海坛。三月，恭亲王常宁和福建水师提督万正色率官兵二万八千余名、战舰二百四十艘主攻海坛，福建巡抚吴兴祚、总督姚启圣、陆路提督杨捷分别负责声援、策应。四月二日，常宁，万正色等击沉郑军船舰九十六只，歼其六千余人，海坛遂克。郑经知海坛既失，厦门难保，而郑部总兵吴桂、罗士玲等纷纷致书杨捷，详述厦门支援之势，愿为前导，投放报效。杨捷遂兵分三路，直取厦门，郑经本想调兵反攻，但是军中久已无粮，而朱天贵又败于崇武，陈昌献海澄降清，刘国轩退回厦门。于是，郑经知势不可为，焚演武厅行营，率部投降，厦门遂于四月十三日为清军所复，常宁，万正色率师入城，杨捷遂与姚启圣等合并一处，乘胜克取金门、铜山。四月二十五日，恭亲王常宁等疏报，福建沿海诸岛均为清军收复，水师大军兵锋直指台湾诸岛。

    这是一次练兵，也是对水师的一次检验，无数的资源和心血撒下去，换来的是一场大胜。这场胜利来得比史书上记载的要晚了一个多月，但是战国却至少扩大了两倍。康熙拿着捷报，手微微颤抖了两下，大清国的实力又朝前迈进了一大步。

    遗憾的是，康熙准备驳回水师要求直取台湾的请求，因为这次战争也暴露出了水师的一些不足，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能不能拿下台湾暂且不说，即使能成功的收复台湾，也必定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对于大清还依旧年轻的皇家海军来说，也会是个不小的打击。

    康熙无奈的摇头长叹了口气。“唉！这个郑经，暂且让他在蹦跶两年吧。”

    淑云起身，扶着后腰，走到书柜那里，从中抽出了两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交给康熙。

    “这是什么？”康熙接过，不解的问道。

    “我的航海日志，想必对水师应该有用。”

    “航海日志？”康熙轻轻的翻开，一页一页的仔细阅读。

    等他读完，淑云就开始给他讲解：“航海日志记载了船舶在航行和停泊过程中得主要情况，由值班驾驶员按时登记，记载事项包括航向、航速、航位、气象、潮流、海面和航道情况、燃料消耗、旅客上下、货物装卸以及船舶在航行和停泊时所发生的重大事件等。航海日志是船舶日常工作的记录，检查船员值班责任的依据，也是处理海事时必须引用、最原始的资料，一般西方的每个船员，包括船长都要记述航海日志。”

    康熙点头道：“嗯，这个航海日志确实极有用，我大清水师自该效仿。你的这两本日志对于解决现在水师出现的部分问题也会很有帮助，你干嘛不早拿出来啊？”

    “现在也不晚，再说了，水师的建设就跟小孩子一样，要靠他们自己努力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不能总让人扶持。”其实淑云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要把这两本航海日志拿出来，最是无情帝王家，有时候好意反而会换来猜忌和不满。淑云和康熙之间不单单是夫妻这么简单，康熙首先是君主，然后才是丈夫，父亲。所以不管是如何得宠，淑云在多数时候还是要顾忌良多的。可是现在，收复台湾成功在即，康熙却退缩了，逼得淑云不得不再次做点什么，总不能眼看着多日努力付诸东流吧？历史已经出现了偏差，谁知道下一次的机会何时能够到来？要是再等个十年八年也没有机会，岂不是让人扼腕叹息。

    康熙的想法淑云也能理解，现在三藩收复在即，和台湾郑氏的对抗又取得了大胜，康熙的威信自此必定会如日中天，他对朝廷，对整个国家的控制力度也必将会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如果在这个时候，乘胜追击，赢了就是锦上添花，输了就是当头一棒。

    以前所积累的威信将会受到打击。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要是能提早得到这两本日志，说不定现在就能有希望拿下台湾。”康熙虽然决定放弃了，可是对于现在不能攻取台湾的事依旧耿耿于怀。

    “现在一样可以啊，不管是哪只军队，多数都是在战斗中得到成长的，别人提供的终究没有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宝贵。虽然现在水师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可是瑕不掩瑜，水师建设之初，一两次的失败不见得就是坏事，再说也不一定就会失败，你应该给予常宁和水师官兵充分的信心和鼓励，只有勇往直前的军队才是一支打不垮，压不弯的军队。才能走出去面对各种各样的艰难险阻，也才能够真正的成为一支钢铁不对。”

    一番话说下来，淑云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以前淑云只是小打小闹，参与的一些话题也是无伤大雅。可是这一次不同，毛主席的一句话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无论在何时何地，军队的问题永远是最敏感的。清朝的祖制——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可不是闹着玩的，历朝历代的皇室对这一条规定都是极其重视。

    据说这话最早的时候出现在周武王伐纣时，说“牝（p）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

    ”，意思是说，母鸡是不可以在早晨打鸣的，倘若母鸡在早晨打鸣，这一家子就完了。引申指后宫不得干政的，如果后宫干政，这个国家就完了。纣王的“惟妇言是用”被宣布为罪状。

    史书上有明确的文字记载的是《史记》外戚世家第十九卷——汉武帝命令画工画周公背成王辅政图，于是大臣皆知，武帝想立钩弋夫人的儿子为太子，几天之后，武帝责备她，并将其关在掖庭狱中，不久，她就死了，后来，武帝询问大臣们的态度时说自古以来，国家所以会有动乱，是由于国君幼小而母后年壮的缘故，女主独断骄横，滛荡放肆，没人能管得了，你们没听说过吕后吗？

    伺候这样的例子层出不穷，不胜枚举，由此可见历朝历代对于后宫干政这个问题的忌讳。

    淑云说完，康熙默默的看了淑云好半天。

    这一步，或早或晚，终究是要走出来的，这是一次赌博，不但赌上了自己，如果输了，就连孩子们也会受到影响，淑云心里异常紧张，可是面对淑云探究的眼神，还是怡然不惧的和他对视着，又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有话就说啊。”自从和康熙在一起一来，淑云在他面前所表现出的就是没有心机，有话就说，毫不隐瞒，这一点或许会对淑云现在的处境有所帮助，就看康熙会怎么想了。

    而且在台湾问题上，淑云和康熙的观点不同，在和台湾的对抗中，朝廷总是处于下风，无奈之下，还搞出了劳民伤财的迁界禁海。要不是有淑云多次的变相劝说，康熙不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废止这一条律令，还会再进一步加强，现在朝中众臣，包括康熙，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台湾海上力量很强，很难对付，这也就使得康熙对于攻打台湾信心不足。

    淑云知道历史，这次的战果不历史上大了两倍还多，也就是说，台湾的实力被很严重的消弱了，很对人都忽视了这一点。其实现在正是攻打的好时候，携胜利之威，一鼓作气，定可以拿下台湾。如若在等的话，反而是给了台湾郑氏喘息之机。

    但是这些话，淑云不可能对康熙说的太透彻，难道要变相的告诉康熙自己很通军事吗？淑云现在已经做的够多了，万不能再画蛇添足。

    看着淑云懵懂的眼神，康熙无奈的摇头叹道：“你到底懂不懂啊？这些话你是不能乱说的。”

    淑云很不乐意啊，瞪着眼睛，道：“我这怎么是乱说呢？我这是又很根据的好不，好多书上的观点终结下来，都是这样的，难道书上也说错了不成？”

    康熙张了张嘴…有些纠结的道：“真是的，朕跟你说不通，朕要去写圣旨了。你乖乖的在这和胤禛，天恩两个玩耍，不要到处乱跑，小心动了胎气。”

    见淑云掐着腰，一挺大粗壮的腰身，不依不饶的样子，老康只能无奈的又亲了淑云一下，哄到：“乖乖听话，啊！别给朕添乱，朕一会儿就来陪你。”

    看着康熙的背影，淑云在心里长长得出了口气。不过，还是坐下来，沮丧的对着两个小包子道：“龙蛋，团团，额娘的小宝贝啊，你们阿玛真是太坏了，老是欺负额娘，我们以后都不理他了，好不好？”

    还没等两个小包子回答呢，老康同志就是一声怒吼：“不许胡说！”

    “哼…”淑云反击。

    康熙十九年（1680年）五月初三，康熙皇帝下旨，命恭亲王常宁为主帅，携福建水师提督万正色，率全体水师官兵攻取台湾，福建巡抚吴兴祚、总督姚启圣，陆路提督杨捷分别负责声援、策应……

    第一百三十三章护理之争

    又是一年的五月端午，天气开始变得炎热，淑云也给两个小包子陆续接种完了手头上现有的几种疫苗。几天是最后一次接种，打完针以后，看着两个小包子胖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上挂着泪痕，圆圆的大眼睛水润水润的，眼泪要掉不掉，好像遭受了多大的委屈的小模样，淑云忙心疼的上前亲了又亲，又好一番哄慰，才让两个小包子破涕为笑。

    吃过了午饭，等两个小家伙午睡时，淑云闪身进入空间，储物空间里还有两颗紫灵玉实，淑云取出一颗，现在已经怀孕快八个月了，是时候服用了。

    服用过后，稍事休息了一下，淑云就提笔写下了皇家医学院的分科计划和乙肝、麻疹、乙脑、肺炎、伤寒、天花等疫苗的研制计划。

    众所周知，疫苗的发现实人类发展史上一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繁衍生息的历史就是人类不断同疾病和自然灾害斗争的历史，控制传染性疾病最主要的手段就是预防，而接种疫苗被认为是最行之有效的措施。而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威胁人类几百年的天花病毒在牛痘疫苗出现后便被彻底消灭了，迎来了人类用疫苗迎战病毒的第一个胜利，此后经过不断的发展，到了淑云重生之前，人类疾病防治的疫苗已经有20多种。

    以现在的手段，想要全部都研制出来不太现实，可是该做的努力还是要去做的，不能因为条件不够就放弃。淑云能够提供一整套的原理，而且空间书房中的几本相关书籍也已经翻译出来了，有了这两个条件，相信早晚有一天可以成功，说不定这一天会很快到来，起码天花疫苗是有希望在短时间内研制出来的。

    淑云拿着厚厚的一摞资料出了房门，门外的如雪见了忙上前接过：“娘娘，有什么事招呼一下奴婢就好了，您现在都快八个月了，怎么能拿这么重的东西呢？”

    淑云就笑：“知道了，下次有事一定招呼你，现在帮我把这些拿到会客室去。对了，花田怎么样了？这两天去看了吗？”

    一提起这个，如雪就兴奋，欢快的说道：“看了，看了，奴婢天天去看，长得可好了，现在有些薰衣草都已经打骨朵了。”

    淑云点了点头：“那就好，精油作坊建的怎么样了？”

    “快要建好了，奴婢刚去看了，白色和紫色相间，墙上还绘制着各种花卉的图案，可漂亮了。”

    “你是不让你老是自称奴婢吗？怎么就是记不住？”淑云嗔怪的看了如雪一眼。

    如雪吐了吐舌头道：“是，奴…如雪记下了。”

    “嗯，花田和精油作坊的事你盯着点，这块今后就交给你打理了，我再给你一部分股份，以后你也算是有自己的产业了。”

    “这…这怎么行呢？奴婢，不，如雪就是帮娘娘办事的，怎么能要娘娘的股份呢？万万不行。”如雪连忙摇头拒绝道。

    “听我的，我说行就行。总不能让你白跟我一场吧，你一直在尽心尽力的伺候我，这些我都知道。这也是你应得的。也算是我给你置办的嫁妆啦。你呀，现在还小，什么都可不在乎，等再过两年，你岁数大了，成亲到了婆家，能有银子傍身，对着谁都能提起腰杆来。”

    “娘娘，娘娘…”如雪一脸的激动，还想要在说些什么。

    淑云笑着摆了摆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到了会客室以后，淑云指挥如雪把东西放好，又让她去吧医学院的七位理事找来。

    请七位理事坐下以后，淑云让如雪把资料给他们一一发下去，又详细的讲解了一遍。

    淑云说完后，大家拿着面前的资料看了半响，徐老爷子首先发话了：“娘娘，这个疫苗倒是没什么问题，要是真能有您所说的那样的效果，那将是我大清百姓之福，是万民之福啊。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辈同仁定当竭尽全力。可是这个分科的事，有些不妥啊。要是把现在所教的内容，分为医学系、药学系、护理系，那不是有很多东西都学不到吗？尤其这个护理系，怕是作用不大，再说可以招收女子进入护理系这条，也不妥。女人家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哪能抛头露面呢？而且伺候病人，免不了要有一些肢体上的接触，这不是会坏人贞洁吗？不妥，不妥啊！”

    淑云没想到一向开明的徐老爷子会这么反对这件事。

    淑云原本还以为，这些人中就只有他回赞成自己呢，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封建与保守啊。

    “个人精力有限，以现在的教学进度，如果每个学生都要把咱们医学院现有的学科都学全了，没个十年八年功夫怕是不成的，人生当中能有几个十年八年。有很多的学问和经验都是在实践当中摸索出来的，如果老是不能毕业，那么学生们的积极性也会越来越低。在数，术业有专攻，只要能精通一项就足够了。要是，样样学，样样不精，倒不如专攻一样。当然，只要有能力，也可以全都学，全才，是所有人都乐见的。这就要取决于学生个人的资质啦，咱们全凭自愿。”其实淑云也曾想过要分中西医的，可是认真权衡了一下，便又作罢了。淑云以多年行医的经验觉得，中西医各有长处，只有两者结合才能让医学真正的大放异彩。

    看着七位理事都赞同的点了点头，淑云又接着说道：“我个人认为我们医学院很有必要开始专业护理学科，其实护理这个概念很早以前就有，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或者可以说是说法不同罢了。

    早在殷商时期就有过十几种疾病和处理方法的记载。西周时期又有人提出观察体温，面色等护理活动。春秋战国时期，名医扁鹊总结出‘望、闻、问、切’的诊病方法：针灸、汤药、热敷的治病方法。秦汉时期《皇帝内经》阐述了许多生理、病理现象、治疗和护理原则。东汉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总结了药物灌肠术、舍下给药法胸外心脏按压术、人工呼吸和急救护理等医护措施。名医华佗提倡强身健体、预防疾病的方针和措施。隋唐孙思邈《千金药方》提出‘凡衣服、巾、栉（zhi)、枕、镜不宜与人同之’的预防、隔离观点。包括咱们现在所用的蒸汽消毒衣物、焚烧艾叶、喷洒雄黄酒等消毒方法，这些都属于护理学的范畴。

    护理对于战场上的伤病员尤其重要，如果能够够进行精心的护理，是可以大大降低伤员死亡率的，尤其是外科手术，总不能由医生一个人把所有的工作全做了吧？就是长八只手，也忙不过来不是？”

    伤员说完，房间里沉寂了片刻，大家都在认真的思考着。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过去大家都喜欢了，也没往深处想，现在经娘娘这么一说，想想还真是啊。看来开设这个护理系还真是很有必要的。”柳院正首先表示同意，大家随即也跟着纷纷点头附和。

    “不过，娘娘，招收女学生的事，臣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啊。”柳院正虽然同意开设护理专业，可是在招收女学生的事情殇依旧很坚持。

    所有又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发现大家都面带难色，显然是全都不赞同所有的提议。

    所有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是经过反复思考，出于两点考虑才拿出这个建议的。首先，在护理方面，女人又男人所不具备的细心和体贴，所以往往比男人更适合干这项工作，其次，这些年来，由于战乱和各种灾害等原因，使很多家庭失去了可以依靠的男人，女人们独自带着孩子，度日艰难啊。更有一些活不下去的人家把好好的女儿卖身青楼，孩子的一生就此被毁掉了。与其如此，不如我们把这些女子择优招收进来，交给他们护理的知识，也算是救了她们。再说，她们将来要做的是正正经经治病救人的工作，是无比神圣的，容不得任何人轻视。谁要是敢看轻了她们，我决不轻饶！”最后一句，所以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就目光坚定的看向众人。

    “是老臣迂腐啦，娘娘说的有理，她们将来要做的是治病救人的工作。在我们医者的眼中，生命是最重要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面对伤病，不管这个人是谁，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救治他。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女人能做母亲，就一样可以做医者。”这次依旧是徐老爷子首先站出来说话，一改最初的态度，转而表示了支持。其实老爷子刚开始也不是存心想要反对淑云，既然能收淑云做弟子，又怎么会对女人做护理工作存在偏见呢？正是因为淑云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老爷子出于对淑云的维护，怕她因这事惹得康熙不快，才想要阻止的，现在看着淑云态度如此坚决，老爷子也深知自己爱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索性就成全了她。

    只要有人带头就好办了，柳院正等人在淑云坚定的目光下也全部妥协啦。

    正在众人商议细节时，桂花嫂找来了。去年过了暑期，桂花嫂一家就回京城了，期间又来庄子上看过龙蛋和团团两次，不过待得时间都不长。按理来说，现在是端午节期间，点心铺子的生意应该很好，她不应该这个时间来啊？除非是有什么急事，不过看着她的面色也不想是有急事的样子。再说，以桂花嫂的性格，不应该在大家商议事情的时候闯进来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前尘往事

    淑云纳闷的看着桂花嫂，说道：“婶子，你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好。”

    桂花嫂面带难色，小声支吾道：“那啥，娘娘，那…好吧。”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淑云一愣，看着桂花嫂的背影，淑云觉得她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求自己，这么多年一来，这桂花嫂一家可是从没求过自己什么，光为自己付出了。想到这里，淑云就转头对着众人道：“大家等我一下，我去取就来。”

    “去吧，去吧，那胡家的不是没分寸的人，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啦！”徐老爷子捋捋花白的胡子，说道。

    见淑云要起身，站在淑云身后的如雪急忙上前扶住，挽着淑云出了会客室，出得门来，正好瞧见桂花嫂在门口低着头，走来走去的转悠呢，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婶子”淑云叫了一声。

    一见是淑云，桂花嫂急忙迎过来：“您忙完了，娘娘…”

    “婶子，打住，我都说过多少次了，私下里不要老是娘娘，娘娘的这么外道。不管我身份怎么变，也都是那个您亲手带大的淑云，是吧？”虽然皇家宫规森严，称呼方面也是有规矩，有定制的。可是淑云对自己亲近的人不想如此。人与人之间的情谊会在这样有距离的交往中慢慢的淡化，而自己本身也会变得越来越孤独，淑云不想当自己老去的时候，除了寂寞什么也没有剩下。公开场合当然要做做样子，私下里就不必了。

    “好好，听你的。”桂花嫂说着，又为难的看了如雪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淑云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道：“如雪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老婆子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叨扰你的，可是这事儿，说来还真是有点要命，又跟你那医学院有关，所以下贸然的打断了你们商议正事，婶子在这先给你赔不是了。”

    “婶子，这是哪里话，您向来也不是那不知分寸的人，肯定是有要紧事，我不会介意，有啥事您就直说吧。”

    “嗯，是这么回事，早年间，还是顺治爷那会儿，我们一家子结识了一个人，那人其实你也见过，只是那时你还小，不知道还能不能记得。他姓孙，是个游方郎中，专门给人种痘的。后来被太医院请去给顺治爷看病，不想却犯下大错，被衙门通缉。最后留下两口箱子就不知所踪了。”

    “我就得，那箱子还送去汤姆那里保管来着。”

    “对对，就是他。我昨儿个见到他了，他正好来铺子里买点心。我就请他到家里去，起先他说什么也不肯，怕连累我们，可是你说他再外面是不是更危险。后来，你大叔也出面了，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到家里去了。他跟我们说，这次他冒险来京城，就是听说了皇家医学院的名声，忍不住想来看看，只是他的身份是个问题，正在满京城的转悠想辄呢。你说，他这单子他太大了，要是被衙门的人认出来可怎么得了。这不，你大叔让我感激来找你商量个对策。那人挺好的，要是能帮，就，就帮一把吧。”桂花嫂说完，忐忑的看向了淑云。

    淑云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事问题应该不大，其实孙郎中医术还是很高明的，他的那个种痘法也是行之有效的。

    顺置业的薨逝跟他应该没有关系，他不过就是没赶上好时候，被迁怒罢了。说起来，他跟我也算是有一段师徒之情。这样吧，婶子，您先回去，让他在您那再住几天。我争取在皇上面前给他求个恩典，到时候，我再差人把他借来。您看，这样行吗？”

    “行行，那我这就赶紧回去，你的大叔还在家等信儿呢。”桂花嫂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婶子，我派人跟您一起回去，现在就把他接来吧，剩下的您就不用管了，优厚谁要问起，您就说是我的朋友，你们一家和他不熟。”淑云原本想要等报备了康熙之后再把孙郎中接来，那样也省得给人留下话柄，可是又一想，要是有人因为这事去找桂花嫂一家的麻烦，那还不如自己把这事给兜下呢。

    “淑云啊，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啊？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要不就让他先待在婶子那吧。”由于淑云的转变，桂花嫂也察觉到不太妥当。

    “没事，我能有什么麻烦。您就放心吧。”不待桂花嫂子再说，淑云就对如雪吩咐道：“你去让小桂子和巴彦随婶子走一趟，顺便让小桂子进宫去请皇上。”

    其实孙郎中来了，也是很有好处的，他不但医术高超，又精于种痘，现在淑云正好提出研制疫苗的计划，他将会是一大助力，相信有了这些条件，康熙会网开一面的。况且顺治又不可能的被孙郎中害死的。

    孙郎中的康熙是前后脚到的，刚安排好了孙郎中，康熙就进门了。

    “云云，什么事啊？这么急叫朕来？”

    “阿玛，阿玛，龙蛋（团团）好想你哦，您怎么好几天都不来？有没有想小宝贝们啊？”还没等淑云说话呢，两个小包子就甩来小肥脚丫子，蹬蹬蹬的跑过去，一左一右抱住了康熙的大腿，老康笑呵呵的把两个小家伙抱起来，用力的掂了掂：“呵！又长胖了，再这么长下去，阿玛该抱不动啦。”说着，又用颌下那几根稀疏的胡茬子扎了扎两个小包子嫩肥的小脸蛋儿。

    惹来小家伙们一阵嘎嘎怪笑。

    “行了，你们两个小肥猪快点下来，别在这缠着阿玛了，玩去吧。”淑云怕康熙一旦被两个小包子缠上，就会没完没了，赶紧出言打发他们。

    孩子们倒是听话的很，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遵照淑云的指示，到一边翻看故事书去了。

    老康走过来扶淑云在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有件事，我想求你。嗯，如果不行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你也装作不知道，行吗？”

    “什么事啊？还搞得这么神秘？你先说说吧。”

    淑云考虑了一下，道：“按理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件事在当年有些敏感，你知道种痘吗？”

    “种痘？”一听到这两个字，康熙的神情就有点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的说道：“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皇考在世时倒是隐约的听说过，有一阵子好像在京城很流行，听说很管用，只是后来随着皇考的驾崩，那个会种痘的郎中也不知所踪了。唉！倒是可惜了啊…嗯？不对啊？无缘无故的你干嘛提起种痘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康熙的神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淑云赶忙拍了拍老康的手：“没事，没事。你不要瞎想。只要我要求你的事和这个有关。那是大概二十年前的事了，我才刚刚能隐约的记事，那个时候痘疮在京城爆发，人人都惊慌失措，偌大的京城一片悲戚的景象。”

    “是啊，听皇祖母说，朕刚出生时，正值痘疮大流行，不得不由||乳|母抱出紫禁城，栖身于西华门外的一座宅邸中‘避痘’，很长时间都见不到皇阿玛，和皇额娘。两岁那年，这也染上了。要不是有||乳|母孙氏悉心照顾，朕说不定也就去了，真是好险啊！可是没想到，当真躲过痘疮之劫，进了紫禁城以后，这痘疮却如影随形，一刻也不曾离去。宫中的‘避痘’的岁月，就像是一场噩梦，偌大的深宫中也常常一夕三惊，如果宫中有人得了痘疮，皇考等就会出宫‘避痘’。如果城中有痘疮病人，四周就得用绳子围起来，谁也不准随便进出。这些惊恐与动荡的灰暗记忆填满了朕幼年时的梦境，朕是侥幸逃得一命，还因此得了皇位。可是皇考却因此去了。唉！”康熙眼神迷离，语带悲伤的说道。

    康熙因为得过天花而得以继承皇位的事，淑云也在史书上看到过相关记载——顺治皇帝突然病逝时，年龄不到二十四岁，此前对于接班人问题他并没有太多心里准备，直到染病卧床不起时才开始认真考虑继承人选。长期以来顺治皇帝一直看好次子福全，想立为太子，而孝庄皇太后则更倾向于立皇三子玄烨。双方意见相持不下，只好求助于第三者的仲裁，这个第三者就是在宫中当差的西洋传教士汤若望。汤若望在清宫服务多年，官至一品。他与顺治皇帝及皇太后之间长期保持着某种亲密关系，顺治皇帝曾尊称他为“玛法”，满语翻译过来就是‘爷爷’。理智的西洋传教士汤若望很快就帮孝庄皇太后和顺治皇帝下定了决心——立皇三子玄烨为太子，理由简单而充分——玄烨已出过天花，对这种可怕地疾病有终身免疫力。

    ——真可谓成也天花，败也天花。

    淑云轻柔的挽住康熙的手臂，等着他慢慢的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康熙才拍了拍淑云挽在他胳膊上的手，笑看着淑云说道：“朕没事的，放心吧。你接着说。”

    “那，你不许再难过了，好吗？”

    “好，好，不难过了。你快说吧。”

    “嗯，首先，以我对痘疮的了解，发现它是完全可以预防的…”

    “什么？你说什么？可以预防？这是真的吗？”康熙打断淑云，无比震惊的看着淑云问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抑郁了

    “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好，好，你快说。朕听着呢。”老康一脸希冀的看着淑云。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有以种痘的办法预防痘疮的示例，宋真宗时的宰相王旦，一连生了几个子女，都死于痘疮待到老年又生了一个儿子，取名王素，王旦担心儿子重遭不幸的病害，于是招集了很多医师来商议，请他们提供防治痘疮的方法。当时有人提议，说四川峨眉山有一个‘神医’，能种痘，百无一失。丞相王旦立即派人去请，一月后，那位医师赶到了汴京。医师对王素作了一番检查后，摸着他的头顶说，这个孩子可以种痘，次日即为他种了，第七天小孩身上发热，十二天后种的痘已经结痂。据载这次种痘效果很好，后来王素活了六十七岁。这是我国典籍上有关种痘的最早的记载。只是这件事由于年代久远，缺少具体的旁证。

    不过，明末喻昌的《寓意草》记载，有顾明的二郎。三郎在北平种痘的医案。十年后，董含的《三冈识略》中又记载安庆的一位姓张的医师，传习种痘术已有三代，其发取患儿的稀痘浆贮于小瓷瓶内埋在土内待用，使用时将所贮浆染衣，使小孩穿着，三日萌芽，五日痘长，十日痘萎。在民间，尤其是近些年来，很多人都是以种痘的手法来预防痘疮的。虽然其中也存在一些风险，并且不被朝廷认可，可方法确实是行之有效的。”

    淑云一边说，一边看着康熙的表情，发现原本还很激动的康熙变得越来越平静，满怀希望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失望的神色。对于康熙的反应，淑云有些不明所以。遂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说的这些事，朕多少也听说过一点，早就想要尝试一下啦。还专门找太医们问询过，可是他们都认为这些方法没有什么切实的根据，不赞成朕去轻易尝试。对这事，朕一直很犹豫。淑云，你觉得，这种痘真的可以吗？”康熙眼巴巴的看着淑云问道，一脸的忐忑不安。

    其实也难怪一向镇定自若的康熙在谈到天花时变得如此反常，因为他是切身感受过天花所带来的死亡阴影的。

    淑云就笑了：“要是让我回答的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绝对可以，至于那帮太医们，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成功了会怎么样，二十失败了会怎么样，这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你要是问他们。我已经把几种常见传染病的防治方法交给医学院去研究了，其中就包括痘疮，尤其是痘疮，因为现在民间种痘的手段已经比较成熟了，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相信很快就能研制出来。”

    淑云肯定的话语给了康熙信心。“好！”康熙拍了一下手掌，大喊一声。“淑云，朕相信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朕说，朕都会全力支持，至于那帮子太医，看朕回头怎么收拾他们，哼！”

    淑云安抚的拍了拍康熙的手，说道：“你也不要怪他们了，宫中不比民间，任谁都会小心谨慎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其实他们心里还是希望能去尝试的，要不他们也不会支持我了，你就不要再怪罪他们了，他们只要能早日拿出结果就比什么都强。”

    “那好吧，朕听你的，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康熙想了一下，就点头道。

    “嗯…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开始跟你提到的，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有一个游方的孙郎中，精于种痘，也给我种过。他的医术高明，是药王孙思邈的后人，只是后来因为先皇的薨逝，被迁怒了，不得不只身逃出京城，皇上刚刚还提到过，应该了解这件事。”

    “嗯，朕知道。”康熙点了点头。

    “玄烨，我想给孙郎中求个恩典。其实他也算得上是我的启蒙恩师了。”

    “怎么，你见到他了？”

    “嗯，桂花嫂遇见他了，他想到皇家医学院来求学，而且以他的能力，对我们现在所要研制的痘疮疫苗将是一大助力。”

    “他现在人在哪？”

    “就在庄子上，是和你前后脚到的。”

    “淑云，你今天找朕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吧？”康熙看似在询问，可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淑云也没有隐瞒，痛快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向康熙，等待着他的决定。

    “你把他叫来，朕想单独和他谈一谈。”

    淑云不知道康熙要和孙郎中谈什么，也不好直接问，而且淑云现在没法反对，只能应下。如果谈得好，那就皆大欢喜，如果谈崩了，那就再想办法周旋吧。

    孙郎中很快就来了，然后巴彦领进了会客室，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孙郎中才从会客室里出来，两人谈了什么不得而知，没有康熙的允许，在场的巴彦也不会和任何人说，只是随后康熙就亲自为孙郎中平了反，还聘请他担任皇家医学院的先生。

    对于这个结局，淑云很满意，至于过程，淑云也懒得去问了。好奇心害死猫，什么事情都知道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对于淑云不好信儿的态度，康熙反倒是很纠结，巴巴的跑到淑云身边问道：“云云啊，你怎么不问问朕究竟和孙郎中谈了些什么呢？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不好奇。”淑云看了老康一眼，很淡然的说道。

    “额！没关系，你要是想知道，朕就破例告诉你。”康熙很是锲而不舍啊。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你，你就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走开啦，热不热啊？烦死啦。”淑云怎么越看老康那张涎着的脸，就越觉得他像火焰啊。

    “好啊，齐淑云，你现在是卸磨杀驴，是吧？”

    刚说他像火焰，他还就真承认自己是驴啦，什么人啊？没见过这么上杆子的！淑云心里很鄙视啊，淡淡的瞟了老康一眼。

    淑云算是被淑云不屑的眼神给气到了：“算你狠，齐淑云，朕以后有什么事都不告诉你。哼！”

    ~幼稚！~

    按理说，淑云现在也没什么烦心事了，预产期也越来越近，只要安心的等待宝宝降生就好了，可是淑云却悲催的发现，自己——抑郁啦！

    话说那天老康被淑云气走了之后，淑云这种见谁都烦的情绪却一丝不落的被保留了下来，训斥身边的人成了家常便饭，大家现在见了淑云都躲着走。淑云甚至会无缘无故的痛哭流涕。只有见到两个小包子或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