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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国第23部分阅读

    重生在三国 作者:roushuwu3

    了为好。”

    望着荀彧的脸色,郭嘉低头思索片刻:“文若,莫要因此乱了方寸。”

    荀彧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瞥见郭嘉脸上的笑意,想了下他的话,不禁失笑:“多谢奉孝提醒!”再怎么着急,冀州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取回来的。先把恽儿接到这里来,让曹操安心吧。其他说什么,都是虚的。

    “奉孝,我带你去见主公吧。”荀彧站起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见荀彧恢复正常,郭嘉放下心来,随他去隔壁州府见曹操。

    曹操听见外头通传荀司马求见,就立即起身出迎。

    郭嘉站在荀彧身后,望见曹操听了通传,居然迎出来,就算只是走到长廊,这也比那袁绍总想要别人对他行跪拜之礼强许多。

    “文若,为何姗姗来迟?”曹操说的时候,眼神中带有几分戏谑之意。

    荀彧轻咳两声,侧开身,让曹操看见自己身后的郭嘉,拱手说道:“此为彧同乡之人,是先前曾向主公提起过的郭嘉。”

    曹操先是一惊,打量了下郭嘉,大喜过望,随即拱手作揖,将郭嘉请到里边。

    郭嘉眼中闪过几分讶然。看了眼荀彧,见荀彧正冲着他笑,便放开束缚,像日常一般有些随性地跟着曹操走了。

    荀彧抬眼看了看日头,时间不早。他该做事去了。曹操不是袁绍那种傻瓜,完全不需要担心他会放过郭嘉这样的人才。

    “文若,方才那个是奉孝?”程昱正巧路过,瞟了眼觉得那个背影很眼熟。

    “嗯,奉孝一早来的。主公正要考校他呢。”荀彧转身笑着说道。

    程昱听说曹操要考校郭嘉,也露出笑脸:“奉孝之才,比之我等有过之而无不及。主公不会失望的。”

    荀彧点点头,看向程昱手中的卷轴,问道:“仲德夫子,今日可有要事?”

    “有,正要和你商议。”程昱视线转向手中的卷轴,正色道。

    “请!”荀彧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荀彧与程昱两人一起在大堂处理政务。程昱在一旁汇报,荀彧逐项检查批示,半日间,两人就迅速把出征之后积存下来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

    州府的官吏看着,莫不心惊。原本就知道荀彧是王佐之才,能力极强,但亲眼见证,却是另一番震撼。明明这几个月荀彧随军出征了,可他却像是从没离开过一般,对这些事务的始末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在他们眼中的疑难事务,荀彧不过几句话,就解决掉了。就如同他刚来的时候,明明不是兖州人,却对兖州境内的政事相当熟悉。

    再看程昱。他汇报的那些事务,有些事他们自己也经手过的,但这会儿时间多是已经过去个把月,记得不太清楚了,所以听得时候,都有些糊涂。而程昱居然能记得清清楚楚,连同当时他们做出这些处置的理由都说了出来。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以为这程昱不过是靠着荀彧的推荐才当上从事的,没想到这人不动声色的将所有人做的事,做事的动机都摸得一清二楚。

    下边的官吏怎么想,荀彧并不知情。他一脸的认真严肃,一手执笔奋笔疾书,一手翻看案卷,耳朵还要听程昱的汇报,完全进入状态,处理起政务来,什么事情都忘了。

    曹操和郭嘉一起进来的时候,看到荀彧忙碌的模样,拦住了周围要出声行礼的一众官员。

    程昱看到曹操无声地弯下腰鞠躬行礼。

    曹操抬手指了指荀彧,程昱了然地点头,继续他之前的汇报工作。

    环视了下四周,郭嘉偷瞄了下曹操的神色,没有半点不悦,心下叹息:此人志在天下,如今了颍川、汝南两地,并着兖州,实力仅次于袁绍,但其不论能力气度都远在袁绍之上。虽是个多疑的人,但实际做事用人时却能放下那些猜疑,全心信任,这才像是做主君的人。此刻,再想想他对荀彧的“赏赐”,事情不该是质子那么简单。文若自己心中想必也明白这原因,所以才那么烦恼。

    比起作军师,文若的才能更在于谋划大局,稳定后方。擅长政事的他势必会成为主君之下的第一人,这样的人是很可怕的,往往为主君所忌惮。如果没有信任,那么这两人之间,君臣的关系就难以成立。以子为质,已经很轻了。此为其一。其二,看看其他人的眼神就知道了。这世上嫉贤妒能的人并不少,喜欢搬弄是非的小人也不缺。如果曹操没有给文若一个适当的身份与立场来表明对他的无条件信任事出有因,总会有人看不过眼,在背后做点什么事情。因此,这个赏赐也能说成是在保护文若了。

    挑了挑眉,郭嘉心中有了计较。他换上了往日嬉笑的神情,走到荀彧下首离他最近的一张桌子边坐下,托腮看着荀彧理事。

    郭嘉的大动作引来在场诸多官员不满的视线。可是,大家看向曹操。曹操脸上竟没有一点儿不满,反而学着郭嘉坐在另一边,等着荀彧处理完事情。

    众人望着放荡不羁的郭嘉,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嫉妒之意。

    ————————————————————————————————————————

    晚上荀彧回到家中,正准备和唐贺说,把儿子接到兖州来。唐贺却先说了另一件事。

    “徐州那边来信说爹的身子有些不太好,我想去看看。”

    荀彧看了下唐贺的神色,估计唐衡不是不太好那么简单,怕是快不行了。

    “等一两天,我同你一块去。”

    “……可以吗?”唐贺木然地望着他。文若很忙的吧。这个时候要走,曹操应该不会答应。

    荀彧回想着下午曹操说的话。现在确实不是个好时机,但是……

    唐贺强扯出一个笑脸:“没关系的,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自己去就好。”

    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荀彧感觉到她在颤抖,抬手轻抚着她的背:“放心吧,这里离徐州不太远,往返不过十几天时间。”

    唐贺埋首在他身前,伸手抓着他,抱得死紧。虽然唐衡不是好人,但他养大了她。虽然唐衡教育她的手段过激,但她有今天实属不易,全赖他有心栽培。虽然唐衡起初并不是真心疼爱她,说什么要利用她,靠她养老之类的,但最终他没从她这里得到任何好处,反倒是自己得了他许多好处。虽然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比较奇怪,但却不能说没有半点感情……

    荀彧停下手,轻叹了口气,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衣襟。把恽儿接来的事,过阵子再说吧。

    唐衡之死(修虫)

    最终,荀彧没有同唐贺去徐州。刚得的颍汝两地可以说是荀氏一族的势力范围,曹操正是需要荀彧帮忙的时候。临走前,唐贺派人去冀州把儿子接到徐州,好让唐衡与陈氏也见见自己的外孙,顺便带华佗到徐州走一趟,说不定能赶上给唐衡治病。荀彧没有反对,荀恽自出生起还未见过唐家那边的长辈,先去徐州也是应该的。

    就在唐贺离开不久,曹操由此想起家乡的父亲,董卓通缉他的时候,父亲连老家都不能待,只能在外避难。如今他实力大增,仅次于冀州袁绍,立足已稳。父亲这几年为了他受了不少苦,也该是享福的时候了,干脆一起接来兖州,亲人团聚。打定主意,曹操命泰山太守应劭到琅琊接曹嵩到兖州来。几位兄弟听说了,也各自派下人给在谯县的家人送信,自来兖州相聚。

    唐贺并不知道曹操派人去接曹嵩的事,也没什么人把这种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禀报给她。而唐贺目前心中记挂着唐衡的身体状况,一路急行,根本没有心思去关注曹操下了什么命令。

    可惜,就算她日夜兼程地赶路,赶到徐州时,唐衡已经快不行了。在华佗还没有到的情况下,唐贺找遍了整个徐州的名医来为唐衡医治续命,希望他能撑下去。

    但是唐衡笑着阻止了她。

    “阿贺,我大限已到,你不要再浪费银两了。”

    望着他青灰的脸色,唐贺摇了摇头:“再等几日,华佗就来了。他有起死回生的医术,一定能治好你的。”

    唐衡费力地抬起手,陈氏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拿了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靠着坐。

    唐贺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袖,看着头发花白的唐衡,又看向面色平静的陈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衡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陈氏出去一会儿,他有话要和唐贺说。

    陈氏捏紧手中的锦帕,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料到他这是要交代遗言,低下头,良久,默然不语。待到外头下人通报陈登带了个大夫来,她才回过神,转身看了眼女儿,咬着牙快步出了房间。

    唐贺望着唐衡,不由自主地颤抖。

    “……过来。”唐衡吃力地抬起手冲她招了招。

    唐贺上前两步,蹲在床边:“你别说话了。元龙又请了大夫来,我让那大夫给你看看。”说着,她就要起身出去。

    谁料唐衡突然抓住她的手,唐贺愕然地回头看他。

    “坐下!”唐衡强撑着最后一分神智命令道。

    看得出唐衡此刻的精神是回光返照,唐贺跪了下去,眼泪不由主地滑落:“爹!”

    唐衡吃力地点头笑道:“这是你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叫爹!我盼了怎么久,终于盼到你这声爹了……好好,我死而无憾了。”

    “……爹。”

    “趁着你娘不在,我与你交代些事。”唐衡拽着唐贺的手,咳了两声,“虽说洛阳已毁,但……咳……我们在洛阳的老宅子没事。你当年看到简平死去的那个地牢里,记得去拿。我这大半辈子的资产全在那里。”

    唐贺直摇头,泣不成声:“我不要!那些钱你自己去取!你自己活着去取……”

    “还有……听说,阿瞒当了兖州牧很威风,文若在他手下做事……阿瞒那孩子,我自他小时候看起,知他不是池中物。他年少时,心思就已是深沉难测。曹嵩……他别的不好说,但对他爹是极敬重的。我与曹嵩有旧,你……咳,我本待撑到那老家伙来时,将你托付于他。如今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但你要记得。”

    唐贺胡乱抹着眼泪,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还有件事,很重要。”唐衡抓着她的手,小声地说道,“你素来把千耳社的事交给荣谨打理。我知道是因为他能力很强,你又觉得他靠得住,所以才交由他管,但是你要小心他!”

    “?”唐贺擦去眼角的泪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龙井会有什么问题?

    “如今我要去了,这事便说与你听。他不是洛阳人,也不姓荣。”唐衡眼中闪着寒光,“他本是吴郡大户人家出身的少爷,当年他父亲犯罪下狱,我在他被官府追捕出逃之时,捡了他养大。那时他才十岁,却已经精于算计。十八岁时便能一人以账房的身份周旋于京中几大重臣的家中理财,为我搜集情报,并数次借我之手,为父报仇。因为他值得,所以我也不太介意替他除去仇人。他对我的忠诚是建立在我有恩于他之上。我若去了,我不敢肯定他会忠心于你……他在千耳社中不仅占了声望,还有人心。在确定他的忠诚之前,你断不可再放他远离你的控制!雨前能力虽不如他,但胜在忠心……有事多交给他……”

    唐贺咬着唇点头:“爹,你歇一会儿。我去叫大夫进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唐衡无力地摆摆手,“我去了之后,所有的资产都给你!你要善用。文若是个好的,我很放心。你……要记得孝敬你娘……”

    “你不要再说了,我去叫大夫……”唐贺站起身。

    唐衡把话说完,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慢慢地合上了眼。

    难以置信地看着唐衡松开抓着她的手,唐贺心中抽痛,扑倒在床沿:“爹!”

    陈氏站在门外,听到唐贺的叫喊声,用锦帕捂住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陈登方才领着大夫来,听陈氏说不用了,就知道唐衡已经不行了。打发了大夫,遣下人回去与父亲陈珪说一声,他留下等着帮忙。此刻,他听见唐贺的声音,看了眼陈氏,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体,低声道:“姑母,节哀!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陈氏明白操办丧事有多繁杂。她抬手按了按太阳|岤,稳住身形,推开陈登,有些沉重地点点头:“登儿,你舅父之前曾说不要大办。但我想依照俗礼,这法事还是要办的,需烦你多费心了。”

    “是。”陈登应了一声,抬起头正看到唐贺一脸木然地从房间里出来。

    唐贺转过头,望着陈氏,呆呆地说道:“爹去了。”

    陈氏用锦帕擦拭了下脸上的泪水,走进房间。

    “姐……”陈登叫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唐贺擦干泪水,长叹了口气:“家父的事,拜托了!”

    “……嗯。”陈登点点头,让开身,唐贺木着脸从他身边走过。

    陈登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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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嵩从琅琊出发经过徐州,记起这个老友。于是,上门造访。不想没赶上见老友最后一面,倒是遇上唐衡下葬。曹嵩便以亲友的身份出席了唐衡的葬礼。

    唐贺看到曹嵩出现在徐州,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记起一件大事。历史上因为曹嵩死于徐州,曹操为报父仇,率兵攻打徐州,在徐州大开杀戒,城破屠城,落下嗜杀之名。现在曹嵩出现在这里,不是说……

    她心中还在为唐衡的死难过,却不得不为了曹嵩的事打起精神来做安排。

    “雨前,调集徐州境内千耳社的所有人手,盯紧陶谦。另外,派人暗中保护曹嵩,务必护他周全。”

    雨前虽然不解,但还是依令行事去了。

    龙井在一旁眯了眯眼,悄声问道:“近来,陶州牧每日宴请曹老太尉。你担心什么?”

    “……”唐贺望着龙井,想到唐衡的话,心情复杂,“就是这样才担心啊!听说,徐州牧最近很缺钱。”

    “哧……”龙井知道曹嵩这一路上因有一队人马护送前往兖州,是以很嚣张地推着百来辆马车装载财物过境。这下又听到唐贺说,陶谦最近缺钱,心下了然,却觉得不太可能:“陶州牧爱民如子,待人亲厚,是个君子,怎会做抢人财物的事。”

    “他是好州牧,就不能抢人钱了。”唐贺恹恹地说道,“徐州世家的钱可不好挖,不说陈家,就说那巨富的糜家,你见他们把钱拿出来资助过州府吗?陶谦自己又标榜为官清廉,家底子根本没多少!可他手下的丹阳兵,不是好相与的。还有那受诏安的黄巾余党,哪些人不是要花大钱养的?没有钱谁给他卖命!”

    龙井听了脸色微变:“你是说……”有这样的虎狼之师相逼,就算再温和的人,也会为了自身,搏上一搏的。

    “嘛,希望是我想太多了。”唐贺自然不可能告诉他,历史上就有这么一回事,虽然有说是黄巾余党作乱与陶谦无关的,但也有说陶谦贪财,故而设计杀了曹嵩夺他家财的。不管是哪一个,她都得防着曹嵩被人给害了。要知道从琅琊到兖州,不一定要走徐州,曹嵩是为了唐衡才来这一趟的,唐衡是为了她,才求得曹嵩路经徐州的。如果出了问题,谁知道曹操会把这事怪在谁头上。为了避免无辜受牵连,也为了自己日后着想,她必须得为这事做些准备,安排周全,以保住曹嵩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有些迟。⊙﹏⊙b汗!

    启程

    “元龙,这次多亏了你!”

    陈登贪恋地望着唐贺的侧脸:“应该的。”

    “娘说她不想离开徐州,所以……”唐贺有些无奈,“我只能拜托你照顾她。”

    “放心吧,我会把姑母接回陈家去住。”陈登低声道,“相信父亲也会高兴的。”

    “嗯。”唐贺点头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两人站在庭院中,没再说话。

    唐贺是心情不好,陈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几年一直发奋向学,努力提高自己,同时关注着唐贺与荀彧的消息。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渐多,陈登已然看清自己与荀彧之间的距离,但每当他觉得自己获得了很大的进步时,总会不自觉地把自己与荀彧进行对比,随后就会生出严重的失落感。父亲曾经开导过他,可是骄傲如他,并不甘心服输。也许,他是在为了当年的事争一口气,也许,他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比荀彧差……可说到底,原因却是眼前的这个人。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他依然无法放下对她的感情。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时自己能坚持下去,会不会她就是他的妻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唐贺对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亲人永远只是亲人,她的眼中怎么也倒映不出自己的身影。那时候荀彧能顶着名声受损的压力,娶了唐贺,为什么他就不能坚持?同样是世家子弟,为什么荀彧可以那么做,他却不可以?虽然明知道这种假设,没有结果,却时常会在心里这样问自己,久久不能释怀。

    他怔怔地看着唐贺,心底生出几分蚀人心的惆怅。

    唐贺觉察到他异样的视线,转过头,才要说什么,一声稚气的童声响起在安静的院落中。

    “娘!恽儿好想你!”

    一个可爱的小孩子蹬着小短腿从门口奔向唐贺。

    唐贺看到长大了点的儿子,先是一惊,随即露出欣喜的笑,俯下身,张开手接住了飞扑过来的儿子。

    陈登也被这声音惊得回神,低头看着眼前的母子,感觉有些刺眼地移开了视线,望向远方的天空。

    “恽儿,这是表舅。”唐贺抱起儿子,指着陈登教荀恽认人。

    荀恽眨眨漂亮的眼睛,歪着脑袋看了陈登一会儿,说道:“表舅。”

    陈登扯出一个笑脸:“乖。”

    “咕……”荀恽将脸转向唐贺,搂着她的脖子,小嘴一扁,委屈地道,“娘,表舅不喜欢恽儿。”

    陈登很尴尬地看向唐贺。他根本没见过这孩子,喜不喜欢无从说起吧。

    唐贺也觉得可笑地看着儿子:“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荀恽眼珠子转了转,扑在唐贺肩上,避开她探究的眼神。刚才一进来,就看见这个表舅盯着娘看,那种眼神好奇怪,他不喜欢。

    荀恽想了一会儿,小爪子抓着唐贺的衣领,小小声地咕噜道:“因为……他没有说恽儿乖。”

    这种孩子气的谎话骗普通人还可以混过去,骗陈登完全不够等级。陈登看着荀恽的样子,摇头笑了下,伸手解下腰际的佩饰:“那么,我把这个送给恽儿赔罪,可不可以将功抵过呢?”

    唐贺没有接,拍了拍儿子。

    荀恽扭过头偷看了眼,正对上陈登的双眼,看到他眼中纵容的笑意,不由觉得没劲,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陈登看了一会儿,扬起头,很傲然地说道:“既如此,暂且原谅你。但是以后你不可以盯着我娘看!那是不对的!”

    唐贺闻言,瞟了眼面不改色的陈登,又看了眼嘟着嘴的儿子,叹气道:“胡说什么呢?”

    “我才没有胡说。”荀恽小声地嘀咕着,从唐贺身上滑下来,指着陈登很认真地说道,“娘是我和爹的,别人都不可以和我们抢!”

    “噗……哈哈……”跟在荀恽后面看了很久好戏的华佗憋不住大笑起来。

    陈登听了也觉得好笑,但不知为何笑不出来,撇了撇嘴角:“时候不早,我回去安排一下,过几天就把姑母接过府。”

    “也好。”唐贺点点头,“拜托你了。”

    见陈登走了,荀恽堆起笑脸,转向华佗:“华神医,你先给我娘把把脉,看她最近身体好不好,有没有累着?”

    华佗笑得打跌,抬手摆了摆,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不急不急。你娘叫我跟你来徐州是为了救人的。”说着,他看向唐贺,“夫人,这病人现在何处?”

    唐贺摇了摇头,哀伤地说道:“家父已逝。”

    华佗愣住了:“何时的事?”

    “五日前。”唐贺垂下眼帘,叹了口气,复又抬起头,“不过,还请华神医为我娘看看。我怕她年纪大了……”

    华佗理解地点头道:“请夫人带路。”

    唐贺欠了欠身:“有劳华神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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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曹操的好意不能拒绝,那就该为儿子的未来争取更多的保障。唐贺深知曹嵩对曹操的影响力,在荀恽来徐州的第二天,就带着他去见曹嵩。怎么说,将来他要娶的也是曹嵩的孙女,先见见人家爷爷,打好关系,好处多多。

    荀恽被荀淑、荀绲教得很好。至少在礼仪上,走出去似模似样,人长得可爱讨喜,还挺会说话,讨老人家欢心。在曹嵩面前,叫了几句叔公,就把曹嵩乐得合不拢嘴,抱着他,直夸他是个好孩子。

    荀恽最喜欢别人说他是好孩子,小身板挺直,对曹嵩说,全赖自家长辈教导有方。当然,如果他说这话时换一个谦逊点的表情,会比较有说服力。

    不过,曹嵩就吃这套,觉得这孩子聪明又孝顺,笑眯眯地对唐贺道:“你这儿子就和昂儿小时候一个样,生得乖巧伶俐。”

    “昂儿是谁?”荀恽歪着头问道。有谁能与他比?

    “昂儿是我的乖孙子。”曹嵩眯着眼回忆,“记得那时候他才你这般大,天天跟在我后头叫祖父……唉,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昂儿已经长大,能帮着孟德大哥做事了。”唐贺凑趣地把曹昂在兖州主持政务的事说给曹嵩听。

    “哦哦。”曹嵩边听边点头,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荀恽歪着脑袋听着,见唐贺这么夸奖曹昂,心里有些不高兴,暗暗地想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十五岁的时候,一定比他厉害!

    “恽儿怎么皱着脸啊?”曹嵩捏捏坐在自己膝上的小娃娃。

    “恽儿长大了,也会很厉害!”荀恽鼓起脸颊,不服气地说道。

    唐贺脸色一僵,偷瞄了下曹嵩的脸色,见他没有不高兴,舒了口气。

    小孩子都喜欢争抢大人的注意力,曹嵩对荀恽的话不以为意,反倒乐呵呵地摸着他的头夸奖他有志气,将来大有前途。

    看着曹嵩纵容小孩的模样,唐贺终于知道曹昂在曹操装憨厚,在外人面前一脸傲娇的模样是怎么来的了,难怪曹昂人前人后反差那么大。看来环境对小孩子的成长很重要!

    “对了。过两日,我就要启程去兖州。”曹嵩一边逗着荀恽,一边对唐贺道,“你爹的事,我看着也处理差不多了。你不如跟着我一道回兖州去,我有兵马护送,路上也安全些。”

    唐贺心头一紧。这一点也不安全,正是因为他有这么一大队人马运东西,才会被人盯上,这一路注定不太平。不过这样也好,她正愁怎么把自己的人混到曹嵩的车队中去,现在没问题了,理由都是现成的。

    “叔公,是要去兖州吗?”

    “是啊。”曹嵩笑着回答,“恽儿跟叔公一起走可好?”

    荀恽看了眼唐贺,见唐贺微笑着点头,连忙说好。

    “多谢叔父!”唐贺站起身道谢。

    曹嵩连忙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之前收到唐公的信,他就有提及,要我在他故去之后,照顾一下你!如今他去了,我自是要照顾你的。”

    望着曹嵩一脸感慨之色,唐贺低俯下身,拜了拜,表示敬重。

    荀恽见母亲对曹嵩行大礼,赶紧从曹嵩身上下来,跟着母亲对曹嵩行礼。

    曹嵩微微颔首,端坐着受了他们母子俩的礼。

    ———————————————————————————————————————

    回程的途中,前两日陶谦派出的人马没有任何动静。唐贺没敢放松警惕,吩咐雨前盯紧了,一有异常情况,立即派人手去保护曹嵩,绝对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

    早前唐贺通过千耳社的打探,已经确认陶谦派出原黄巾贼首张闿领兵二百人要于途中谋财害命,并有丹阳兵三百多人接应。虽然没有探明确定的地点,但已然证实确有此事,龙井觉得非常危险,不建议唐贺冒险与曹嵩同行。可当唐贺明确地指出,如果曹嵩死了,曹操会有的反应,以及徐州会有什么后果,之后,龙井只能把跟着上路的家丁全部换成千耳社的人手,趁着这几日时间,把徐州境内的几名暗卫调过来,自己则随身携带利刃,寸步不离唐贺母子。

    这天,路上下了场大雨,一行人决定到古寺去歇脚。

    唐贺看着这座古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形势,觉得很可能这就是他们议定动手的地点。她皱起了眉:“龙井。”

    “是。”龙井上前两步。

    “放消息出去,叫人赶到这里来。”唐贺抬头看着雾茫茫的天空,有些焦躁。雨下得非常大,人手要及时赶到救人,怕是不太容易。

    龙井点点头,转身去吩咐乔装的人手放鸽子。

    唐贺见他走开,伸手招来雨前:“你去四处瞧瞧,看准出逃的路线。必要的时候,可以弃我而去。”

    “主人!”雨前惊诧地瞪大了眼,低呼,“您这是在说什么啊!”

    唐贺冷静地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他安静,语气认真:“如果曹嵩死了,我却活着,曹操不会放过我们一家。所以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把恽儿的安全托付给你。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

    雨前难得表现出焦虑之色来:“之前龙井不就说过这次很危险,让您不要跟着的吗?现在怎么又……”

    “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唐贺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现在就去准备吧。”

    “……”雨前站着不动。

    龙井回过来见了这情形,推了下雨前。雨前一咬牙,转身查看逃生路线去了。

    “其实,你完全不必这样。”龙井眯起眼,关注着四周的动态。

    抬眼看了看他,唐贺苦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要做什么?”

    龙井看了她好一会儿,无奈地说道:“那我去保护华神医。”

    “嗯。”

    望着龙井匆匆离去的身影,唐贺闭了眼,复又睁开来。唐衡的担忧虽然不是没有道理,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么长时间了,她也用得顺手了。换了其他人,谁能在片刻间懂得她想做什么?雨前是忠心,可在心思上远不及龙井。况且,目前龙井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之处,她又何必在这种事上纠结。

    看着外头的瓢泼大雨,她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袖中的手握紧。今夜有一场硬战要打。

    混乱一夜

    是夜,唐贺坐在床沿,手握着匕首,一边轻轻地擦拭着,一边竖起耳朵听外边的声音,一旦乱起就准备冲出去。

    “娘,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荀恽睡了一觉,醒来看见母亲就着微弱的烛光坐在窗边,小拳头揉揉眼睛,爬下床,一摇三晃地走过去。

    唐贺转过头,看着儿子,放下匕首,有些担心将他抱起来。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带着儿子来冒险。

    “娘。”荀恽小小的手抓着她的衣袖,“华神医说,人要休息好,身体才会好。”

    唐贺笑着捏了下他的脸颊:“恽儿乖,娘不困。小孩子要早睡,才会长大。”

    “那娘一起睡。”荀恽撒娇地拽着唐贺的手,窝进她怀里,仰着头看她。

    “好。”唐贺无奈地笑了下,抱着儿子站起身。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哗,有人高喊:“走水了!走水了!”

    唐贺眉头一皱:“雨前!”

    雨前打开门,从外面冲进来。

    “娘?”荀恽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了眼唐贺,又看向雨前。

    “恽儿,要乖乖地跟着雨前,不要哭闹,听到没?”唐贺亲了亲儿子的脸,“一定要记得听话!”

    听到唐贺的嘱咐,荀恽觉得不对劲,紧张地抓住她的衣袖,瞪大水汪汪的眼睛,睡意全无:“娘,不是走水吗?”

    唐贺沉着脸点头,将他抱给雨前:“现在是走水,所以趁着火势还没大起来,赶快走!”

    “不要!雨天走水,分明是有人纵火!”荀恽死死抓着母亲的手不放,“娘,不是走水对不对?”

    望着儿子紧张的神情,唐贺的手有些颤抖。可是,她不敢冒险。只有让他远离这里才行!

    “乖!恽儿,娘没把握护你周全。”唐贺狠下心拉开他的小手,将他塞给雨前,“雨前,拜托你了!远离这里!明日一早就把他送到兖州去!”

    “娘,你不要恽儿了么?为什么不一起走呢?”荀恽一脸的惊恐之色,眼中盛满了泪水。

    唐贺抓起一旁放置的匕首对荀恽命令道:“恽儿,一定要听雨前的话!”说着,她打开窗户,跳出去,急急地奔向曹嵩休息的房间。

    荀恽看着母亲离开,大大的泪珠从眼中滚落。

    “小少爷,我们走吧。”雨前抱起他,低声说道,“这儿很危险,您不能留在这里让主人分心。”

    荀恽看了眼窗外,火光冲天而起,外头雨却还在下,显然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而且预谋已久,前边隐隐传来的嘶喊声,像是求救。因此,他明白雨前说的没有错,如果非要跟着娘一起,他只会是累赘。咬着唇,没有出声,荀恽握紧小手,一边流泪一边点头表示同意。

    另一边,曹嵩被叫喊声惊醒,匆匆起身,只来得及披了一件外衣,就有下人闯进来:“老爷,不好了!那群官兵反了,要谋财害命!”

    “什么?!”曹嵩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妾从床上跳起来,急切地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曹嵩皱眉喝问:“全反了?”

    “是!他们拿着兵器趁火起砍人,老爷快逃吧!”下人焦急地说着,就拖着曹嵩往外冲,完全无视了后头跟着一个曹嵩的妾室。

    妾肥胖跑不动,不像曹嵩跑不了,忠心的下人愿意背他。妾一边跑,一边气呼呼地想,等平安了,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些目中无人的下人。她不知道那不是曹家的下人,而是唐贺派来的人手。当然,她也没有机会报复了。拐角处冲出的几个兵勇,见她扶着廊柱歇息,上前来一刀劈了她,就冲向他们落脚的房间。

    一群人在房间里翻箱倒柜,搜刮了不少宝物,一阵风似的出来,又向下一个房间进发。

    唐贺一路过来,尽挑人少的地方走,但还是砍了不少人,到达曹嵩的房间时,见里头一片狼藉,吓得不轻,转念又想到没有见到血迹,说明曹嵩暂时还是平安的,稳了稳心神,出了房间。

    正遇上十几人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

    “唉呀,刚才没发现,这还有个美人!”一名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士兵□着指着唐贺道。

    他身边一群人跟着笑:“美人不如从了我们,一同落草,共享富贵啊!”

    满嘴污秽!唐贺皱起眉,冷声道:“这个房间里的人,你们见着没有?”

    “没有,我们也在找呢。”张闿提着血淋淋的大刀从背后走过来,“小娘子可有见着?等我杀了那曹嵩老头,你就随了我吧!”

    “哎哟,将军,你怎么能与小的们抢人!”士兵无聊地调笑道。

    唐贺看着张闿,问了一句:“你肚子痛不痛?”

    “嗯,肚子?”张闿笑着摸着自己的腹部,神色突变。肚子……肚子痛……

    唐贺撇撇嘴,一手勾着廊柱,迅速跳起,借着弹跳的瞬间,精准地踹中他的腹部,落地飞奔。

    张闿捂着肚子蹲下,咒骂道:“臭娘们给脸不要脸!哎……”怎么好像要拉肚子……

    “将军!”

    “将军,你没事吧?”

    士兵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他的状况。

    张闿按着肚子,抬起头,恨恨地道:“一群饭桶!还不给我追!跑了一个人,我们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往前追杀唐贺以及曹家所有的人。陶州牧许诺杀光了全部的人,才分钱。不然,他会将他们送去给曹操报仇。想到那随后而来的丹阳精兵,那群人的彪勇不是他们这样的杂兵能比的。若是被他们分去了功劳,这一晚上都白忙活了。

    这样想着,一群人挥舞着大刀向前狂奔,见到活人就砍,一个不留。

    唐贺四处搜寻着曹嵩的下落,好不容易在后院发现了曹嵩的踪迹,却看到要拼命爬上墙头的曹嵩因为年迈动作不太利索,一直挣扎不上去,而后边一个士兵手中的大刀已经举起,就要往他腿上砍。

    曹嵩惊惶地看着大刀离自己越来越近,手抖得更加抓不住因为雨天变得湿滑的墙头,眼看就要滑落掉下来。曹嵩绝望地闭上了眼,噗通一声摔到地上,只觉得臀部生疼,却没有预期中的被砍了身体,不由张开眼看去。

    眼前的兵卒两眼瞪得老大,一柄匕首穿透他的胸口,他手中的大刀已然落地,人缓缓地向前扑倒。

    曹嵩手脚并用地爬开去,就看到唐贺一身血迹地跑过来。

    “世叔,您没事吧?”唐贺伸手扶他起来,关切地问道。

    曹嵩惊魂不定地点头又摇头,抬手指着她身后。

    唐贺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拔出尸体上的匕首,回身砍去。

    “叮”的一声,偷袭者的兵器断裂。

    挥着大刀的兵卒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中剩的半截兵器,就在这一瞬间,唐贺的匕首捅进他的胸口,抽出时伴随着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用力踢开这将死之人的身体,唐贺转身对曹嵩说道:“世叔,快逃吧!”

    曹嵩惶恐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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