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三国 作者:roushuwu3
香。我们才打算送这个给他的。”
掌柜狐疑地望向戏志才。
戏志才抓抓小胡子,撇开视线。看掌柜的神情就知道这盒熏香,怕是有什么猫腻。记得郭嘉说要给荀彧一个惊喜,以他对郭嘉的了解,那根本不可能是惊喜,是惊吓还差不多。
眼见两人一脸的不自在,郭嘉憋不住拉了老板到旁边小声说:“老板,你放心卖给我吧。我只想给那朋友在新婚之夜用用。”
他果然知道啊!掌柜一脸黑线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虽说送朋友新婚之夜用,倒也合理,只是……
“若您还不放心,我把名字和我住哪里都给您留个条如何?”郭嘉迫不得已地说道。
掌柜考虑了片刻,指了指戏志才:“他呢?”
“咳,放心吧,有我在他跑不了!”郭嘉拍拍胸脯,心里直嘀咕:你黑心生意又没少做,这般扭捏,怕什么啊!
掌柜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好几圈,犹豫地点头:“那好。因为也就这一盒,我按成本价卖你,就两贯钱吧。”
“两贯?”看到郭嘉伸出两根手指一比,戏志才脸青了。
眼见郭嘉已经决定要买下这个东西了,戏志才只能在心底默默忏悔:文若,没能及早拦住奉孝,我对不起你…………
郭嘉不好意思地笑笑,伸手到兜里取出钱袋,拉开口子,倒出一枚小银锭:“这个应该够吧?”
掌柜从他手心拿起看了看:“成色很足,我去称量看看。”说着,拿着它,走到柜台后边取出小称称重量。
看到郭嘉拿出银锭,戏志才怔了怔,赶紧扯了郭嘉往角落走两步,悄声问道:“你哪来的钱?”
“嗯,赢来的。”郭嘉食指抵在唇间,眯着眼睛笑。
以为郭嘉误入歧途,戏志才勃然变色:“奉孝!”
“哎哎,你别急呐!是我与人下棋赢的。”郭嘉连忙抓着他安抚道,“真的,绝不是来路不明的不义之财!”
戏志才抬手指着他,抖了半天,说不话来,垂下手,摇头,转身就走。
郭嘉拍拍脑门,早知道就不说了。志才的反应太大了!也不听他说完,真是的!这些钱都是陈登的,那时候为了应付他,让他下注给彩礼,赢了不少钱。后来,就跟荀彧到许昌来了,直到现在都住在荀彧家里,根本没有花钱的机会,才会剩下来的。这年头哪里有那么多不义之财可以赚啊!
转头看向掌柜,郭嘉撇撇嘴问道:“称好没?”
掌柜赶紧从钱柜里取出钱,点清递给郭嘉。
郭嘉也不去数它,随意往兜里一放,抱着装了熏香的小盒,一路小跑去追戏志才。荀彧还没回来,荀攸比荀彧更无聊,一点也不好玩。所以戏志才如果不理他,他就没人一起玩了,得去解释清楚才行。
掌柜看着郭嘉急匆匆跑远,才猛然记起,少年承诺的名字与住址都没有留……这万一出了问题,他找谁辩白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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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因为荀彧的婚事,变得喜庆热闹起来的荀家,却随着荀彧归期的临近,气氛越来越凝重。以至于有外人猜测,是不是荀家的大家长荀淑被孙子荀彧坚持娶宦官之女的事气病了,现在已经危在旦夕,就撑着日子等着见孙子最后一面。
事实却是在荀彧出发去洛阳之后,荀淑发出家族传令要求荀氏一门在外的重要人物,务必于近日回到颍川,商议大事。他年纪老迈,准备将族长之位传给年轻一辈。
荀家的人都不是傻子,在这节骨眼上,谁是族长的继任者,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荀彧没有娶这个妻子,当这个族长,或许他们都不会有意见,怎么说,荀彧的能力品德都摆在那里,那是一等一的好。可是,这娶妻之后……有一部分人有些犹豫了。那还不如选择休若或是友若呢!他们都是不差的。荀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了!
得知此事的荀衍最先表示,自己支持弟弟荀彧,并且认为眼下最重要的是家族齐心协力帮助荀彧渡过难关,这也是在帮荀家渡过难关。持反对意见的人明知他说的是对的,可心理就是不舒服。就以他偏疼弟弟为名,无视了他的发言。
除了荀绲之子休若、友若,还有个荀俭之子,一直埋头苦读,天分极高的仲豫,虽然父母双亡,家境窘迫,可人家学识一点也不比文若差,年纪轻轻就开始著书论说了;品行方面,听他博得四邻称赞,就知道定是好的了。
于是,接着被扯出来的就是在家里著书立说,恰恰遇到瓶颈的荀悦。荀仲豫憋了一肚子火气,根本不给这些无事找麻烦的人好脸色,直接不耐烦地说道:“尽是俗物!尔等毁掉了一个正常的荀文若,造就出一个完美的君子,如今却因其义行,而要抛弃他,实乃不义!吾不齿为之!”意思就是,你们这些人之前对荀彧寄予厚望,让他变成一个凡事循规蹈矩近乎完美的君子典范,现在就为了他选择“君子之义”拯救一个女子的名节,而弃他于不顾,实在是很可笑。他不屑与他们这种自相矛盾的俗物相处,懒得理什么家族事务,更不齿于族长之职。末了,无视众位长辈的黑脸,加了句:“仲豫,至今犹记文若之志。文若心怀天下,以济世安民为平生所愿!仲豫此生难以与之相比!”丢下这话,他率性地甩袖离去,回家继续他的著书大业。
因为荀悦也是荀淑的孙子,于是,他们决定不再选荀淑这一支的子弟。与荀彧一起在归途中的荀谌,非常可怜地没人问过他意见。因为谁都知道,荀谌打小就偏疼文若,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弟弟一份,然后,才是父兄,自己。他们这家人就是兄友弟恭的典范!根本没什么好问的。
荀爽见此状况,急得差点想要把事情的真相跟这伙人说。荀淑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每天拉着这个儿子,不是出门散步,郊外钓鱼,就是在家中下棋,论学,完全不把这些人的话当一回事。每天也就是去出席一下会议,听听族中那几个少数派,暗含讥讽地骂人。开会时,神情肃穆一脸凝重,转头又是一副心态放松的模样。
荀淑的悠闲,让那几个反对者气得牙痒痒,每天在讨论着族中每个出色子弟,拿着他们的优势,与荀彧进行对比。这才惊觉,荀淑的气定神闲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娶个媳妇出身不好之外,不论比哪项,荀彧都很强大地名列前茅。单个论,学问最高的仲豫已经说过了,品德……荀家之中文若排了第二,没人敢当第一。能力强的,很好,哥几个全是荀绲的儿子!这群上了年纪的老人,气得胡子乱翘。自己子侄怎么没个争气的!难道风水都被荀淑一支抢了不成?!
瞄来瞄去,幸甚!这里还有一个不是荀淑一支的荀攸嘛!如果说,仲豫志在立言,无意出仕,撑不起这个家族,那里不还摆着个现成的,已经身负孝廉之名的荀攸荀公达嘛!虽然辈分低了些,可是,荀淑跨过亲子,直接从孙辈中选材,那么,再小一辈的公达,也该榜上有名才对!谁说荀家就只有他荀淑一枝独秀来的。
身在颍川的荀攸,因为辈分原因,本来没资格出席宗族会议的。这回长辈点名了要他参与会议,所以不得不出来露个面,表个态。
荀攸在荀彧十岁那年就清楚,自己与荀彧之间的差距。他判断出,自己此生的成就无法越过荀彧,那时便已经为荀彧马首是瞻,完全不介意真心实意地在小他六岁的荀彧面前低头,叫一声叔父,更何况是现在。
早就了解这群人在议论些什么了,他们所关注的重点是什么。荀攸在众位长辈面前,把家族中的出色人物,拿出来和自己的每一项优劣逐条分析,再与荀彧作对比。听得众人直点头,原来如此。那些人都比不上一个荀攸,而荀攸又比荀彧差那么一点。荀彧果然是族长的不二人选!
等到会开完,荀攸走了很久了。这些被忽悠晕的人,才恍然醒悟,公达说了半天,就是表示,在他眼里只有荀彧有资格当族长,其他人谁当上了,他都是不认的。
几个说话有分量的人,这时也看出端倪来了,聚在一起商议了下:既然年轻一辈有能力的,心都向着荀彧,那说明,换了其他人当族长,家族的未来必定会有诸多争执,与其如此,不如还选荀彧。毕竟,从小看到大的,荀彧确实没什么不好。况且在娶妻这件事,荀彧自己也算得上是受害者了。作了多方考虑,他们直接压下反对声。一致决定:族长之位暂时交给荀彧,以五年为期。如果荀彧没有重新选上孝廉,无法出仕,他就必须自己让出族长之职。
事情至此告一段落。
荀爽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松了口气,看向父亲。
荀淑握着钓竿,看着水面,平静地说:“文若的难处,从今天开始了。”为了检验这个族长合不合格,荀氏族人会出各种各样的招数来测试他的能力,自己当年也曾遭遇这样或那样的非难。轮到荀彧,只可能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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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荀家内部消息的唐贺一脸玩味地看着信报,告诉雨前及时把消息传给她就行了。她只打算好好看戏,不多管闲事,相信以荀彧的能力处理好这些小事情不在话下。如果说,有什么地方非要她帮忙的话,那大约是她得闷声不吭地当个贤妻。╮(╯_╰)╭
当天唐贺看到荀谌的时候,用诡异的眼神打量了下他,还发出一声长叹,惹得荀谌一整天都没有好脸色。
荀彧见着了,只能摇头苦笑。他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兄长明明看出唐贺是故意要气他的,还要和她生气。这两人已经达到一天不针锋相对地嘲讽两句,就不正常的地步了。【作者:咳,文若,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作“弟控”。】
洞房花烛
对于荀家来说,荀彧娶妻这件事,他们是尽可能地想要低调行事的。可惜,不说荀家本身族人众多,家大业大往来密切的人多,光是平时与荀彧交情好的人就有一大堆。完全低调不成,婚礼当天,热闹非凡。
荀衍劝着弟弟荀谌,就算不待见唐贺,也别在文若成婚之日虎着脸,让客人看见了不好。荀谌不情不愿地扯出一张诡异的笑脸,和荀衍一起招待来客。
说起来,荀衍没有荀谌那种偏见。他见到唐贺时,唐贺还很有礼貌地给他见礼,又看唐贺跟在荀彧身后一副温柔顺从的模样,就觉得这女子光外表上,还是配得上他家文若的。———完全被表象蒙蔽的休若兄长。
另外一个帮着招待客人的是荀攸,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脸,平易近人,可是内里还在气头上。
此人没有得到休若这样的待遇。唐贺在看到他的时候,记起了自己的“耻辱”,虽说是自己的错,但某只死要面子,根本像是得了失忆症,直接把事情的理由归结为荀攸j诈狡猾加卑鄙无耻欺骗了“少不更事”的她。
于是,当时唐贺是紧跟着荀谌有样学样,当着众人的面,一副慈母样的望着荀攸,温柔地叫了一声:“公达贤侄。”
把早就从锋芒逼人的少年“装”变为憨厚老实的好人模样的荀攸刺激得当场变脸。
唐贺还装傻,拉着荀彧的衣角,怯生生地问:“夫君,难道妾身叫错辈分了吗?”
走在前面的荀谌脸色一变,转过头,狠瞪了眼荀攸,对唐贺说道:“公达比我等小一辈,确是侄儿,你没叫错!”在这点上,荀谌站到了唐贺一方。因为他是兄弟几人中,唯一一个坚持叫荀攸为“公达贤侄”的。在这件事上,他与荀攸从小斗到大,他是绝对不可能妥协的。
得到荀谌的支持,唐贺眉开眼笑地再次叫了声:“公达贤侄。”还掏出一个小红包,说是早就给晚辈备下了,想不到这么早就能用上。
荀攸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但却无法反驳,说她叫错了。看向荀谌时,对他的怨念再上一个台阶。
此人在荀家的唯一痛脚就是辈份问题,随便一个人不是他的叔父,就是他的叔公。谁人见到他,如果端起长辈的架子,再小也能叫他一声“侄儿”,所以好面子的荀攸非常非常在乎这个问题。
可是,今天一大早,唐贺就给他来了句:“今日要多劳烦公达贤侄帮着夫君了!”
心头的火直往上窜的荀攸很不厚道地在宴席间,想尽办法让荀彧自己多喝两杯,同时,还不着痕迹地拖住为荀彧挡酒的休若、友若。
郭嘉少年混在来宾之中,喝了两杯酒,就趁空偷溜。怀里揣着给荀彧买的“礼物”,喜滋滋地找到候在新房门外的喜娘,小小声地透露了下,这种熏香的功用。喜娘笑呵呵地直点头,称赞他有心,这么早就来闹洞房,保证一会儿就会进去悄悄点了它。
郭嘉达成目的,又回到席上喝酒。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看出荀攸意在灌醉荀彧,踹了脚戏志才,让他去帮荀彧挡酒。
戏志才一看,平时不怎么喝酒的荀彧白皙的脸庞已然升起红霞,赶紧上去救场。
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
脸颊浮起红霞的荀彧此时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要劝酒的那些人自己先看呆了,敬酒也忘了,只自己拿着酒杯倒酒,自斟自饮。有几个还把酒倒空都不自知,两只眼睛盯着荀彧的脸看得发直。
及时发现宾客的反应都不太对劲。荀衍立即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把荀彧推到后面,让他进洞房去。自己挡住众人,不让人跟到后头去闹腾。
荀攸倒是想把荀彧拉回来,就看到荀谌一脸不爽地举起酒壶:“贤侄,我等当与宾客一起痛饮几杯,你如何能走?”都是这家伙捣乱!没看到那些人看着文若,眼睛都直了啊!
一手搭上荀攸的肩膀,荀谌眯眼凑在他耳边,小声威胁道:“公达贤侄,你的任务没有完成啊!今日不醉不归!”说着,扯着荀攸就转到一群亲友之中,让大家轮流灌他酒,代替走掉的荀彧。
郭嘉最喜欢混乱场面了,兜了几壶酒,端着几碟小菜,搬到不起眼的角落,看人生百态,同时,感叹一下自己真是个好人,为了文若的新婚之夜,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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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之中的某人饿了一天,已经头晕眼花了,心里直埋怨,为毛不让新娘吃东西,没有人权啊!发觉喜娘进来偷偷点了熏香,她闻了之后觉得味道怪怪的,很不舒服,见四下无人,抄起供桌上摆着的酒壶,就把熏香给浇熄了。眼见熏香炉内升腾起一阵浓烟,她冷不防吸了一大口,赶紧盖上盖子,左右看了看,将对着后院的窗户打开通风。
做完这事,唐贺无聊地坐回去,可依然觉得不对劲,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自认为很大程度上是饿的。自从陈氏嫁给唐衡之后,唐贺的生活水准比起平民百姓时的一日两顿,还未必吃得饱的情况,有天壤之别,一日三餐,顿顿精食,平时也是小点心不断,从未饿过。这下突然,饿了一整天,连水都限制她喝,她觉得自己眼前开始冒星星了。
看着供桌上的食物,唐贺咽了口口水,摸摸扁平的肚子,深吸了一口气,食物的味道好像很诱人啊。都是些看起来做工精细的食物,不知道吃起来什么味道。虽然听说那上面摆的食物,要等荀彧进来才能吃,但想来荀彧在外面一定已经吃饱了,就算进来再吃,也吃不了多少。不如她先帮忙消灭一点吧。
正当唐贺把罪恶的手伸向食物时,外间响起开门声,吓得她急忙跑回去坐好。
喜娘引着荀彧进来,指挥几个下人帮忙。后边的一系列程序,就如同唐贺记忆中的古代剧一般,唯一不同的,大约就是花生这类的坚果还没出现,所以洒的是五谷。
好不容易一群人把这程序做完都出去了,唐贺已经饿得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看了眼秀色可餐的荀美人,唐贺觉得他的吸引力还不如桌子上的那些食物。
荀彧知道她饿了很久,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她随便吃。
迟疑了下,饿的慌的某人席地而坐开吃,因为饿得太久的缘故,她的动作虽说不上粗鲁,却也算不得优雅。
荀彧一手托腮,靠着桌沿,看着她吃。他知道唐贺很漂亮,就算是见惯了自己的长相的父亲与兄长都说,唐贺配得上他的地方,只有这张脸。不过,他不这么认为。
自从,龙井说那个表格是唐贺所创,他这一路上都在观察她的言行,以求证此事的真伪。结果是,他的妻子不简单。他不像友若兄长那样对唐贺的出身存有偏见,不待见唐贺带来的所有人。所以他从龙井那里得知,唐贺除了六岁到八岁之间待在洛阳,剩下几年的时间都在徐州陈家学习。陈登是她的表弟。陈家大少爷桀骜不驯在徐州很有名,但他对这个表姐很服气,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这份服气不是来自年长,而是唐贺的能力。还有那个很能干的账房先生,就算友若兄长很讨厌他,也给出是个人才的评价。能让一个有才华的人,对主人有发自内心的崇敬,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抿了抿唇,荀彧低头笑了下,新婚之夜在评价妻子的丈夫,这世上估计只有他一个吧。想了想,他抬起头,正看到唐贺捏着酒杯,就往嘴边送,吃了一惊,提醒不及,只得直接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抢下酒杯。
唐贺看着酒杯被拿走,皱了下眉,吃得渴了,还不让喝点水的啊!
“洞房之中的一切酒食都有特殊的含义。”荀彧收回手,指着酒壶,“此酒名为‘合欢’,取义百年好合。”
“合欢”?!唐贺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眼中聚起泪光:“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会把旖罗香浇熄的你,应该知道这酒不能多喝,小酌一杯就够了。”荀彧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判断似乎是错的。
“旖罗香?”唐贺不解地歪头看他,突然半眯着眼看向角落里的熏香炉,“你不会告诉我,那个里边有什么催|情成分吧?”
“嗯。”荀彧好笑地看着她变脸。虽然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想到点旖罗香,但据他估计,很可能这就是奉孝说的“惊喜”。早已习惯郭嘉的种种无伤大雅的玩笑,荀彧对此表现得很平静。看来郭嘉的礼物,惊到了他的妻子,而唐贺的慌乱愉悦了他,合起来也称得上“惊喜”了。
唐贺皱眉看着眼前一碟碟食物,气结:能看不能吃的东西!视线转向那壶酒,再看向荀彧,她不自在地红了脸,小声问道:“那个……只喝了两杯,应该……没什么吧?”
“如果你酒量好些,或许,可以撑得久一点。”荀彧笑着吓唬她,“不过,因为旖罗香的缘故,恐怕两者叠加……”
唐贺抬手捂住脸,太丢人了!怎么办?本来还想着荀彧会醉死了再被人抬进来,她可以一夜安眠,现在倒好出现反面情况了……
“哧……”荀彧看她那么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话,心情大好,轻笑出声。
荀彧的笑声让唐贺更不自在了。
“有什么好笑的!”唐贺站起身,身体晃了晃,觉得晕眩,不由瞪大眼,“不是吧。”
荀彧看着她突然站不稳,扑向地面,赶紧起身去接。
……
……于是乎,很狗血的场景出现。唐贺尴尬地趴在荀彧身上,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这个算不算是她扑倒了荀彧?这想着,她就打算爬起来,谁知才直起上半身,她就再度因为无力,扑到荀彧身上。
荀彧止住了她,不让她自己爬起来,否则,她再多摔几次,他非得内伤不可:“你是不是在浇熄旖罗香的时候,吸了点烟进去?”
“……好像是。”唐贺一脸郁卒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
苦笑了下,荀彧抱着她坐起来:“旖罗香对于男子有催|情作用,对女子就是你这般了。”
软绵绵地靠着他,唐贺没感觉出什么x药的尽头,疑惑地说道:“就是无力?”
荀彧点点头。
“还好。”唐贺松了口气。如果是类似于x药的功效,那才比较丢人。
伸出手轻轻掠过她的侧脸,挑起几缕发丝,荀彧轻声叹道:“好什么?我进门时,旖罗香的余味还未散尽。”
唐贺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荀彧,身体僵硬。他,他刚才说了什么。。。。。。
新妇见礼
按理,第二天一早,新妇要起早给家里的长辈奉茶见礼的。
唐贺估摸着,也就六点这样的时间,荀彧就已经起床穿好衣服,坐在一旁等她起床了。她抓着被子,看着床尾的衣服,怨念地瞥了眼荀彧。
收到她的眼神,荀彧微微一笑,背转过身去:“请夫人更衣。”
囧……她赶紧爬起来,抓过衣服,快速地穿上。穿衣过程中,不小心撇到身上几点青紫,红了脸。
“我要叫下人进来了。”荀彧估计了下她穿衣服的时间,背对着她站起身说道。
唐贺整着衣领,不由抬手摸摸脖子,犹豫要不要找一件能把领子拉高点的衣服:“等一下!”
“怎么了?”荀彧转身,见她都穿好了,很是不解地走上前问道。
唐贺看着他一脸坦然的神情,叹了口气:“你看看……嗯,就是我脖子上,嗯,有没有……有没有东西?”
荀彧坐到她身边,伸手掠开挡住脖子的发丝,指尖轻轻扫过后颈上的一点紫,停住,有些歉然。他不该忘记,新妇的发髻必须全部挽起,到时脖子上的这些痕迹就一定会露出来。
“有……有没有啊?”唐贺忐忑地望着他。这要让外人看见,她再厚脸皮也禁不起人说的。
荀家是相对注重礼教的世家,绝对比寻常人家更注重礼义廉耻。在这种大家原本就对她没什么好感的情况下,再被人讨厌,那她的未来可真就没什么希望了。
见她那么着急,荀彧也不好逗她,虽然这种表情很惹人怜爱,他很喜欢,但时间确实不多了。要在祖父起床前就到内堂等候,才会给大家留下好印象。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早就叫醒她。
“你有领子高些的衣物吗?”
唐贺神情一垮,脖子上果然有东东,而且听他的意思似乎还很明显。
“我去找找看。”她赶紧爬下床,去翻柜子。下了床,她感觉到有些腿软,不禁再次怨念地瞥了眼荀彧。呜呜……要是让她知道那个什么旖罗香是谁送的,一定剥了他的皮!
荀彧暗自笑了下,趁她去找衣服的时候,瞥了眼床单上沾有几点血迹的白帕。起身走到衣柜旁,帮她一起看看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合适。
“我们成婚的第二天就穿颜色太素的衣服,不吉利。”
唐贺把纯白的襦裙丢到一边。
“太艳了,祖父不会喜欢的。”
一件水红色的长裙再次被丢到角落。
“这件花纹太多。”
唐贺撅起嘴,郁闷地丢开衣服,瞪着他:你找茬啊!
“都是与衣服同色的花纹啊!哪里不好了?”
荀彧一脸平静地道:“想要在荀家立足,你必须讨好祖父!知道祖父的喜好,很重要。”
垂下脑袋,叹了口气。好吧,她知道了。荀家的大家长不喜欢华丽丽的衣服。
唐贺想了下,转身走到另一边,打开放置衣物的大箱子,从箱底拽出一件衣裙。在她看来老人家的喜好其实都差不多。比如,陈珪。想必荀淑也会觉得这样的衣服好。
“这件可以吧?”她拎着一条长裙。无奈地抬头看向房梁,这件绝对合格,就是包得很紧,密不透风,她估计这种天气穿上一天,得长痱子了。
荀彧原以为她会闹脾气,见她没有生气,而是很听话地翻箱倒柜去找,心底松了口气:“这件很适合,只是……要委屈你了。”他也看得出这件衣裙比较厚,显然是天气较冷的时候穿的,不过,她的身材比较纤细,穿起来应该不会显得厚重,但一定会热得难受。
委屈?!唐贺讶异地看着他,搔搔脸颊,不解:“换一件衣服穿,为什么会委屈?”
荀彧偏头,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我出去叫下人进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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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趁着走到内堂有一段路的距离,把家中长辈的小习惯说了一下。
唐贺都一一点头记下了,临近门前,她有些紧张地拽住荀彧的衣角,犹豫着望着他。
回身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荀彧朝她一笑,松开手,转身示意她跟着一起进去。
跟在荀彧身后进门,唐贺眼角余光瞥见嘴角噙着冷笑的荀谌,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今天很可能会遭到非难。她双手藏在袖中,颤抖着,加倍小心自己的举止,唯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比照着荀彧的动作,她上前去跪在荀淑面前,恭恭敬敬地俯身下拜,叫了声“祖父”。
荀淑见她穿得厚重,眼睛看向孙子,荀彧正襟危坐,但目光却盯着唐贺,像是在紧张,心底不由叹气,撇向坐在一边的荀爽。希望慈明能看在文若的面上,不要太为难这个孙媳妇。
荀淑沉默一会儿,开口说了几句作为荀家的人必须遵守的一些事,就送了一份见面礼给唐贺。
荀彧看到祖父赠送的一对玉镯,知道那是祖母的遗物,意义不同,赶紧与唐贺一起拜谢。
荀淑微微颔首,就不再说话。
下面就要由荀彧领着她认识一下家里人,依长幼之序逐个敬茶。
因为荀绲在洛阳的缘故,代替父辈受礼的是荀爽。
此刻,荀爽正愤恨地看着唐贺。别人能接受,不代表他能接受这样出身的女子成为文若的妻子。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毁掉文若一生的前途。这叫他如何能接受!他宁愿自己去送死,也不想毁掉侄儿的前程。他觉得文若应该有出身高贵世家的美好女子为妻,而不是出身于宦官之家的唐贺。
唐贺一直低着头,两手端着茶杯,平举过头顶,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请叔父喝茶!”一句已经说出口很久了,但是荀爽却一直没有接。她心底叹了口气,即使早就知道这个家的人都不喜欢她,却没想到新婚次日的敬茶礼,他们都不接受的地步。不过,或许,荀爽比较严重,毕竟,唐衡就是以他的性命要挟荀绲答应,让荀彧娶她的。所以唐贺没有发火,而是静静地等着。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俩人。
坐在最上方的荀淑别开了眼。他不能开口为这个孙媳妇说话,也不能帮任何的忙。即使他能看在文若的面上,不与后辈计较,却不能命令儿孙们也这么做。他不希望荀家出现什么休妻再娶的情况,哪怕这个女子出身不好。因为荀彧娶她本就会被人讥笑,若休了她,将会产生更大的笑话。所以他心底还是希望这个女子能够配得上文若,至少,不要让文若成为他人的笑柄。她在荀家能不能讨人喜欢不重要,哪怕她让人人都忽略她也好过她被所有人怨恨地看待,传出荀家虐待媳妇的流言去。因此,今日的见礼很重要。这是她要作为文若的妻子所必须面对的。
荀彧自然也知晓其中的意义,所以他只是跪坐在旁,低垂着眉眼,上半身微微向前倾,保持着那个姿势,静静等待着叔父荀爽接受唐贺的行礼。
其他的人心里想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也各不相同。
像是荀衍的妻子韩氏,她跪坐在荀衍身侧,看到祖父把祖母的遗物交给唐贺,心里就不是很舒服。她为荀衍生了两个儿子,平日里处理家事,忙里忙外,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嫁给荀衍后不知道为荀家做了多少事。而且她出身世家大族,书香门第,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自己本身也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才女,比这唐贺不知出色了多少。可是,祖父平时也就是淡淡地说一句,不错。从未有任何表扬,赏赐也没有。这个唐贺出身宦官之家,被退过一次婚,名声就不好听,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有学问的,加上又是荀爽叔父仇人之女,哪里当得祖父这样的馈赠。就算是见面礼,也太贵重了。祖父平时偏疼文若也就罢了,连个这个女人也看在文若的面上一并偏袒,简直就是老糊涂了。
荀谌的妻子陈氏,想法又不同于韩氏。她曾经听自家人说过,若是文若没有娶这个女子,很可能就会轮到她的堂弟陈群。这还得了!这女人还是好好待在荀家,作文若的媳妇比较好。如果被赶出荀家去,那可真就是声名狼藉了。到时候,下一个倒霉的指不定是谁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文若,娶了这样的女子还会被人称赞,是诚诚君子,谦恭有爱的。因而,陈氏的心思就是唐贺好好留在荀家就够了。至于韩氏想怎么样,她才不管。她不像韩氏那样,有管家务,帮着夫君做事,手上没有荀家的一点势力。文若会成为荀家的家主,有可能唐贺要帮忙治家,那么,韩氏手上的那些权势说不定就会被抢。这两房人相斗,那就有好戏看了!说不定,她还有机会从中得利。想到这里,陈氏嘴边露出一丝浅笑。她或许可以想办法拉拢唐贺,为她所用。
自家妻子在想些什么,这荀衍、荀谌两兄弟并不知道。荀衍在心底为文若着急,看向唐贺的眼神,也就有些忧心。荀谌嘛,虽然疼爱文若,但不代表他会爱屋及乌地对唐贺好,本来一路上就讨厌这个弟媳了,她这会跪得越久,他越高兴,所以荀谌的眼神那是幸灾乐祸的。
于是,僵持了大约一刻的时间。唐贺规规矩矩地保持那个双手捧茶的动作,跪了一刻。
荀爽闭上眼,睁开来,看着面前的唐贺,又看了眼低垂着眼帘,一脸安静恬然的文若,叹了口气,终于,伸出手接下了唐贺敬的茶。
看到荀爽接下茶,端到嘴边喝了一口,荀彧心中的大石落下,眼睛偷瞄了眼唐贺,只见她垂着头,恭敬地跪坐着,神情安静,没有任何不满,收回视线,嘴角微微扬起。
轮到荀衍的时候,荀衍十分干脆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还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以示还礼。他对唐贺能够如此恭顺地奉茶,在叔父面前久跪一刻,也不变脸,非常满意。如此守礼的女子,绝不会像外间传言得那般不堪。这样就算出身不好,却能在德行上弥补过来,让大家逐渐接受她,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荀衍的妻子韩氏与他所想的不同,夫妻不同心。待到唐贺给她敬茶时,她居然也静静地看了她片刻,让唐贺跪了好一阵子。
荀衍觉得不快,向她使眼色,韩氏也不理会,反而挑眉,接过茶,放在手上不喝,转而对唐贺说教:“进了荀家的大门,嫂子少不得给弟妹提个醒。弟妹以前如何,咱们就不提了。往后,可要记得上对长辈要孝顺,下对侄孙要友爱。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嫂子,嫂子一定好好教你,直到你学会为止。”
荀衍听得脸色难看,警告地咳了一声。他不晓得为什么一向明理的妻子突然就变成这般模样。顿时,心里对文若和唐贺感到些许愧疚。
韩氏傲然地抬抬下巴,端茶喝了一口,就递给自己身后的丫鬟,而不是给在唐贺身后侍立的下人。
荀彧抿了抿唇,担心地看了眼祖父,见祖父无甚反应,立即又引着唐贺向荀谌夫妇见礼。
荀谌倒出乎意料地接下茶喝,什么话也没说。
荀谌之妻眼见韩氏因为嫉妒犯了糊涂,心里那个高兴呀!一高兴,她也有些犯傻。赶着要表现自己的大度,对唐贺的态度就显得过分亲热了。接过茶喝了一口,就拉着唐贺称赞,妹妹好相貌,好脾气,好气度,暗指韩氏没涵养,不能容人。又多多称赞文若的好,说两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听得荀谌眼皮直抽,觉得自己向来安分守己的妻子突然变成话唠,而且尽说胡话。
好好的新妇见长辈的礼,被一群各怀异样心思的人搅得尴尬收场。荀淑心里有些堵,妯娌不和,家宅难安,不过,唐贺由始至终,神情安静,不愠不怒,很能忍耐。因而,他看向唐贺的眼光带上了些许评价的意味。
荀彧的私心
荀彧扣着妻子的手,一起回房。
走到自己的院落时,荀彧屏退下人,低下头对唐贺说:“叔父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的事,你不必担心。”唐贺抽回手,背在身后,“只要他不过份,我都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忍耐。可是……”她眯了眯眼,回身看了眼院门。
荀彧抿唇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外边,叹气道:“三嫂是家中嫡长女,在众人宠爱中长大,行事作风……”他并不想讨论兄长的妻子。
“谁不是被宠着长大的?”唐贺挑挑眉,“她那样子,阴阳怪气的,谁都看得出来,她在找茬。”
荀彧微微蹙眉,三嫂说的话确实不太好听,再看了眼气焰高涨的某只,不由苦笑。他的妻子绝不是省油灯,他估计整个傅家在短短几个月内倾覆,是她的手笔,而不是她那个继父唐衡。
“别气坏祖父,让三哥为难。”荀彧想了一会儿,知道让唐贺一直憋着受气是不可能的,就这么说了句。
唐贺一听,瞪大了眼稀罕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和那个嫂子对着干?只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就可以了?
荀彧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偏转了脸,轻咳了一声,低语:“你是我的妻。”
额……唐贺也不自在地转开头。这话的含义,就是她是自己人的意思……原来好脾气的荀彧是个护短的人。
清风吹过,周围的花草发出簌簌的轻响。一片枯黄的树叶飘落在两人之间,打旋落地。
“过两日,我们的婚礼就算正式结束。”荀彧先回过头,说起另一件事。
唐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
重生在三国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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