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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三国第2部分阅读

    重生在三国 作者:roushuwu3

    意的。

    陈氏正高兴着,就没去纠正孩子说的“黄金屋”,心里只有对孩子愿意学习做学问感到欣慰。以前夫君去世了,家里就穷下去,没有钱,无法让阿贺真正去读书习字,她最多给孩子讲一些简单的东西,算不得启蒙。如今有条件了,她自然会尽力给女儿最好的。

    “好好,阿贺愿意学。娘就让你爹给你请个教席先生。启蒙先学些日子,学好了,待到你年纪大些,娘再去拜托你舅舅,让他好好教你学问。”

    舅舅?这亲戚又是哪里来的?之前,她们家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这舅舅怎么没有冒出来。唐贺一头雾水地望着陈氏。

    唐贺不晓得,在古代嫁出去的女儿家就不算原来家里的人了。再者,陈氏自幼也读过书,有着读书人的犟脾气,受《女诫》的毒害颇深。她没有生个儿子,但却有个女儿,所以丈夫死了之后,陈氏从未打算回到娘家,更没有动过再嫁的念头。须知回娘家的结果,必然是会被家里的亲戚轻视,逼迫改嫁的。与其受辱,不如自己辛苦一点过日子。此番若不是阿贺出了事,她是宁死不愿再嫁的。现今,她也看开了。她自己一个人受苦不要紧,但她却不能让自己女儿受半点的委屈,更舍不得孩子再因她受苦。好好的一个聪明孩子,就被人砸了脑袋,差点没命,都是她太倔强,认死理的缘故。

    想着过往,陈氏轻叹了口气,抱紧女儿:“别怨你的舅舅,此前是娘不愿意见他。”

    唐贺在陈氏怀里抬起头,望着她微红的眼眶,眨眨眼,问道:“娘,舅舅很厉害吗?比那天看到的小哥哥还厉害?”绝对不可能。三国时期能被称为“王佐之才”的,那也是单手就能数得过来的。某只对荀令君很有信心。(作者:所以才说乃的参照物找错了啊!口胡!)

    “你舅舅是名士,有大学问,自然比那天你见到的小哥哥厉害。”陈氏微微笑了下,“当然,你那天见到的小哥哥,将来有可能会比你舅舅厉害。”毕竟,她记得那个男孩子不到十岁,如此稚龄就能看得懂春秋,又是世家大族出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名士?!唐贺眼角抽了抽:“谁啊?很有学问的人叫名士吗?”三国时期的强人怎么多得跟米似的,随地一捡就有一大把啊!

    “嗯。”陈氏拍拍她,“你舅舅姓陈名珪,是陈氏一门的族长,以他的能力与手段,想来徐州陈氏就算在洛阳,也断不会被人看轻了去。”说着,她眼神像是不经意地扫过管家王坚与管事何谊,然后,垂下眼帘。

    管家的冷汗冒得更厉害了。敢情这乡下来的夫人竟是世家出身的小姐,难怪有些手段。日后必定不能再存些许不正的小心思了。至于这个惹了小姐的何谊,想来必须舍弃了。夫人一定会拿他当范例,处置了给其他人看的,以便立威。想着,王坚恭敬地低下了头,弯下腰,等待着陈氏的指令。

    何谊听到徐州陈氏的时候,两脚就开始发抖了。等了许久,也不见陈氏说话,不由得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地。

    陈氏像是没看见他们两人的行径般,摸着女儿的脑袋:“阿贺要好好的努力,不能让人小看了你!”

    “嗯。”埋首在陈氏怀里,唐贺的脸扭曲了。徐州陈氏!她的确历史学得不太好,只清楚三国大致的走向,但那些有名的世家大族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而这其中徐州陈氏父子几易其主,保得一族平安富贵,更是令她印象深刻。陈珪是谁,是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啊!对徐州城几次易主贡献了很大的力量。他那儿子陈登更是学识渊博,才智过人,文治能将一郡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条,武功能抵得住江东猛虎的多次进犯,难得的文武全才啊。如果不是陈登贪吃生鲜鱼虾,多活几年,以他的能力,指不定他能折腾到什么程度呢。那就是一对超级超级的牛x的父子啊!这两三国超级强人竟是她的亲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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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唐贺躺在床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总是比较爱胡思乱想。回想起日间唐衡的神色,她对自己的安全没有底。日间唐衡走了之后,她自己闹腾了一番,倒忘了这茬。现在想起来却加深了恐惧。年幼的她怕等不到那兵荒马乱的时节,就已经被这便宜爹给害死。那倒是不用再担心什么日后死于战乱了。

    自嘲地笑笑,抱被坐起,往墙边挪了挪,背靠着冰冷的墙面,裹紧被子,怔怔地望着空荡荡、黑漆漆的屋子。真没出息!谁人到了乱世不是想着建功立业一番,她竟为了保命,战战兢兢。想到穿越文中那些主角,一出场就“改进”了酿酒技术、造纸术,“发明”了印刷术等等,还有一些兵器的改进,林林总总引来的各路英雄豪杰侧目,名士见了都要拜的万能儿们……

    唐贺抖了抖。她还是不用想那种事了。比起那些有准备的穿越者,她这个看穿越文只为娱乐的家伙,每当碰到这种技术性段落都是大段大段跳过的,看到那些盗版唐诗宋词拽文的,更是一目十行地扫过。她根本没什么资本。况且,她也不认为自己有了后世的知识便能在这古代混得风生水起。最好的结局就是小人物的梦想:农夫山泉有点田啊!可惜,她目前就连这种小人物梦想也因为知道乱世将至而没有实现的可能。别说战争与小人物没关系,越是平民,伤害越大。百姓最没有自保能力,那些诸侯群雄多得是残暴地喜欢屠城烧毁村落的家伙。其中,还以曹某人为最。百姓在刀光剑影之下哪里还有安身之处?因此,小人物的田园生活是不要妄想了。

    一时间,这些日子有意忽视的各种问题,如火山喷发一般,全部冒了上来。

    转身,忿而捶墙:天不与我!我恨穿越!谁说古代没有导弹原子弹,安全无虞,空气清晰,无污染,可以健康长寿活到老的啊!这个时代不太平,不安全啦!我要回家啊啊啊啊啊啊!!!咱就适合作小市民,安安分分过日子,不适合乱世啊啊啊啊啊!!!!!!

    “小姐,小姐,出什么事了?”明秀匆匆从外间跑进来。她是管家指定来服侍唐贺的贴身丫鬟之一,双十年华,管家说她行事颇为利索,家里弟妹众多,因而很会照顾人,让她来服侍唐贺正好。

    她此刻正惊诧地望着唐贺,见唐贺回头,黑暗中一双明亮的双眸盯着她不说话,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转身掌灯。

    火光跳动,照亮了屋子,但唐贺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光亮,只觉得原本黑漆漆的房间变得阴森了。

    “小姐,可是发噩梦了?”明秀瞅着她青白交错的脸色,柔声问道。

    唐贺歪着脑袋,甩去不安,强自镇定,与明秀对视了一会儿,张了张嘴:“水。”

    明秀闻言立即倒了杯水拿来。

    捧着小杯子,将水一口饮尽,冰凉的水入口,穿过喉咙,冷冷的,总算在一定程度上压下了心慌。唐贺深吸了口气:“我问你些事。”

    明秀先是一怔,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立刻低下头,恭敬地回答:“是,小姐尽管问。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奴婢绝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少年曹操

    听了明秀的回答,唐贺不解地皱了皱眉,看她垂着头,蓦地想到那管家,撇了撇嘴。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一样的人担心的事情,各不相同。她方才惧怕的事情,根本是想太多,想太远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怎么让她的便宜爹不再有害她的念头才是。

    这么想着,她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唐贺的问话,明秀不由偷偷抬起头,飞快地瞟了眼唐贺的脸,见她一脸严肃,不禁心头突突直跳,赶紧收回视线,盯着地板看。

    头疼地揉揉眉心,唐贺半歪倒在床上,看着明秀。想了一会儿,竟又觉得原先想问的问题并非眼下最紧要的事了。事分轻重缓急。现在她不仅要从便宜爹手上保住自己的小命,还得面对一群不怎么忠心的下人。

    “嗯,你且与我说说,王管家与那几个管事的事。”

    “……王管家是曹大人送给老爷的,据说原先是那位大人家别庄上的管家。两个管事一是老爷亲自挑选的,另一个是王管家推荐的。”明秀数着府里说得上话的几个人。

    “那个何谊是王管家推荐来的吧?”将手中的杯子递给明秀,唐贺蹬开被子,钻了进去,露出个脑袋。

    明秀接过空杯,点头道:“何管事确是王管家荐来的。听说,以前也是在曹大人府上做事的。”

    曹大人?!不会吧?唐贺怪怪地扫了眼明秀:“哪个曹大人?”

    “听王管家说是什么尉大人。奴婢愚笨不太明白,只知道是很大的官。”

    什么尉?朝廷里称得上很大的官的“尉”,有太尉、卫尉、廷尉,到底是哪个啊?无语……她所知道的那个曹大人,就是曹操的老爹曹嵩。历史上不是说,曹嵩超级抠门的么?咋会送东西给别人咧?啊,送的是管家,难道有什么阴谋?!

    “他怎么会送……嗯,那个王坚……”

    “听闻曹大人和老爷关系极好。就连咱们这处宅子以前就是曹大人名下的产业,而王管家原就是这府里的。”明秀继续爆内幕。

    明秀这么一说,又让唐贺否定了自己的阴谋论。也许,是这样成套赠送比较顺手吧,管家是附赠品。但越是这样,她越怀疑会不会是自己判断错误,不是曹嵩,而是其他姓曹的官员。毕竟,曹嵩的吝啬在三国真的相当有名,那就是个雁过拔毛的主。

    再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觉得没什么想知道的事了,唐贺无力地抬起手挥了挥:“我困了,你下去吧。”

    明秀闭了嘴,弯腰后退两步,转身就想把桌上的灯熄了,又听到唐贺的声音。

    “那个亮着就成,你把它移到角落去,不要正对着床。”

    怪异地看了眼唐贺,明秀心里道,这点上一晚上可就没了。真是败家子!蜡烛这东西可贵了。想归想,但主人不是她一个下人可以管的。因此,她遵照着唐贺的吩咐做了。

    蜡烛摆在角落房间里不止于陷入无尽的黑暗,但唐贺等她出去了,就把被子往上一拉,盖住脑袋,闷在被窝里想事情。此时,她一门心思都在想着两件事:一,如何打好她与便宜爹唐衡之间的关系。二,则是虽说平民百姓难做,但倘若唐衡与曹嵩的交情真的不错,那她往曹大boss那边靠靠,提前打好关系,以期未来的安定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途径。

    她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翻来覆去地折腾着被子,直到天快亮了,才渐渐困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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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贺蹲在小池边,手里抓着一个简易的捞鱼工具,两眼专注地盯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

    陈氏笑着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也不阻止,转身做事去了。

    觉察到陈氏走了,唐贺收回视线,盯着自己水面上的倒影看了一会儿,把手里的渔捞一丢,不再装幼稚,朝身后的明秀挥了挥:“去,和厨子说,中午我要吃鱼。”

    明秀点点头,转身走向厨房的方向,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两下。小姐睡到日上三竿了起来,醒来什么也没干,就到这小池边抓锦鲤,可是她捞了许久什么也没捞到。

    见明秀也走了,唐贺席地而坐,虽然心里想要和便宜爹搞好关系,但那人从一开始就想致她于死地,根本没那么容易搞好关系的。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在吃早饭的时候,听说,他很忙不会天天来,更是让她好不容易提起的干劲泄掉大半。

    “嗷——咱果然是平凡人,没有因为穿了就变聪明了啊啊啊啊啊啊……ko!为啥别人穿越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的,我还要在这里郁闷会不会死掉啊啊啊……”

    仰天长叹,唐贺望向前方的围墙,突然,嘴巴张大。围墙上骑坐了三个少年,全都一脸被吓到的表情,而且不是因为被她发现吓到的,而是感觉像是他们看到了疯子一般,所以被吓得忘了从墙上跳下来。

    唐贺眼皮不自觉地乱跳起来,看那几个小子的模样就不太像是小偷,这丢人丢的。调整了下表情,她朝墙上的人大声问道:“你们爬到我家墙上做什么?”

    曹操在她的叫喊声中回过神,左右一看,从墙上一跃而下,很自然地拍拍衣服上沾的尘土。

    夏侯惇与夏侯渊跟着曹操跳下墙头,在离曹操身后半步的地方站着。两人以一副看见疯子的表情稀罕地打量着唐贺。在宅子里,憋到发慌不会自己跑出去么?大喊大叫的,那些下人可不敢随意放年幼的主子出去玩。

    曹操绕过水池,大步走到唐贺身边,俯下身:“你是谁家的孩子?”

    唐贺仰起头:“大哥哥,是我先问你的,而且这里是我家,我是主人!你从墙上爬下来,没有经过我同意,这叫擅闯民宅。”

    六岁孩子的声音稚嫩清脆,讲出来的话纵然有理,也让人觉得故意装大人,很好笑,所以曹操他们很不给面子地笑起来。

    “你方才大叫说,呆在这里闷坏了是吗?”曹操蹲下身,捡起边上的小石子朝水池一丢,里边游来游去的锦鲤惊得四散,沉入水底不肯再冒出头。

    唐贺皱眉道:“你不知道非礼勿听吗?”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讲这话真好笑!”夏侯惇一把抓住唐贺的衣领,拎起来,“非礼勿听?哈哈哈……不就是嚷嚷了几句很闷什么的么?有什么礼不礼的?”

    被人像提东西一样地拎起来,很不舒服。唐贺又不想挣扎着乱动,不然摔到地上,痛苦的是她。她转向明显是三个人的头的曹操:“大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说着,她顺势蹬了两下脚,鞋底的尘土往下掉。那人正蹲着,少不得吃上一口灰尘。哈哈哈……唐贺恶质地在心底狂笑。

    曹操闪身到一旁,跳起来,对夏侯惇说道:“元让,放他下来。”

    夏侯惇看了眼被他拎在手里的小孩,放下地,松开了手。

    “是我们无礼在先,擅自闯进来。在下这里给小公子赔罪了。”

    唐贺抽搐着嘴角,仰头看有成|人高的三人。他刚才叫自己啥来着?小公子?!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似乎看不出是男装还是女装。泪奔……不带这样的,难道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女孩子吗?

    “借问一句,如今这府里的主人是谁?”曹操拱手问道。

    唐贺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他:“鄙姓唐,这里是唐府,家父唐衡。”汗,谁都知道太监没有生育能力……可是,她清楚如果不认唐衡为父,那她就没有资格待在这里,即使陈氏是她娘。

    曹操摸着下巴,想了下,点点头低声说:“我道是谁,父亲还会把庄子送给他,原来是世伯!”他有听说,唐衡受皇恩得以过继同宗的子侄为嗣,就像他祖父从夏侯家过继了父亲一样。这么小的孩子,怕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如何看待宦官之后的吧。大约世伯是见他年幼,不忍让他经受这种屈辱,才把他关在家中吧。想他曹操与袁本初那些世家子弟交好,平日虽然玩在一起,但有些聚会那些人是从来不叫他,刻意躲开的。这种不经意的侮辱,更伤人。低头看了眼唐贺,心里不由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他弯下腰,看着唐贺的眼睛:“我带你出去玩如何?”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拐了我去卖掉!”唐贺戒备地后退两步,瞪着他。虽然最初有猜测到对方是谁,但唐贺还是觉得应该由曹操亲口说出来,才能确定他的身份。

    “我父乃当朝太尉曹嵩。与你父乃是知交好友,我曹孟德怎会欺你?”

    轰!一道大雷从天而降!

    唐贺晕了,欢喜得晕了。她抬手指着曹操,确认般地再问一句:“你说,你叫啥?”

    “在下曹操,字孟德。这两位是我的表弟,夏侯惇、夏侯渊。”曹操重复了一遍,顺带介绍了下自己人。

    嗷……真的是曹操耶!曹操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了吧?不,不,不!应该是说曹操,曹操到!自己正想着怎么与他套交情,保证日后的安宁,他就送上门来了。老天,你待我不薄!

    喜不自胜的唐贺有样学样,拱手作揖:“得罪了,方才不知是世兄,贺失礼了。”

    夏侯惇不爽地瞪着唐贺:“你才多大呢?小小年纪就这样古板,将来一定是个迂腐的书呆子!”

    夏侯渊咧嘴一笑,友善地朝唐贺说道:“我家兄长性子直爽,不喜繁文缛节,你别见怪!”

    唐贺也笑了,心说:知道夏侯惇是个莽夫,我还跟他计较,我傻呐!再说,我也不耐烦拽文。这下正好!

    “大哥哥客气了,我确实迂腐了。”唐贺说着,转头看向夏侯惇,行礼,“希望这位哥哥莫要生我的气才好。”

    夏侯惇大咧咧地一摆手:“我不生气。你……呃,小孩,你叫啥?”

    “唐贺,恭贺的贺。几位哥哥若不介意,可以叫我阿贺。爹和娘都这么叫的。”

    “那阿贺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块去郊外游玩?”

    唐贺想了下:既然那个便宜爹这几天都不会出现,不如先和曹操打好关系。紧跟曹大boos走,才是正理!于是,她点头说好。

    曹操见他点头,一高兴一把抱起唐贺:“走!我们带你去玩。”说着,三人往他们跳下的那面墙走去。

    曹操最初的班底

    抓着曹操的衣襟,唐贺对他们行进的方向很是疑惑:“大哥哥,我们可以从正门出去。”

    “不行!不行!”夏侯渊摆摆手,“你一看就是个乖孩子,平日里都没有出去过吧?不然你也不会被关到大叫闷死了的程度了。我们若是从正门走一定会被拦下的。”

    唐贺纳闷地回忆,自己刚才有叫过“闷死了”这样的话吗?貌似叫的是“郁闷”吧。囧……

    “妙才,你先上去,接着阿贺。等我翻出去了,你把他丢我怀里,我接着。”曹操指挥夏侯渊先爬上去,又对怀里的唐贺道,“阿贺莫怕,不会让你摔着的。”

    “对,我们小时候经常跑出去玩,干这事很有经验。不会有问题的。”夏侯渊轻松地跃上墙头,还摆了个姿势给唐贺看,“很简单的,上来吧。”说完,伸出手。

    唐贺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夏侯渊,有些迟疑,就听到已经翻到墙外的夏侯惇在叫嚷:“快点出来吧!”

    转身面向夏侯渊,唐贺伸长手臂,抓住夏侯渊的手。对方轻轻松松就把她提上墙头,抱在怀中。

    然后,曹操跳上来,翻身又跳下地,抬头看着唐贺,张开双手:“下来吧。”

    唐贺看了下墙到地面的高度,估计了下这一高度自由落体重力加速度所产生的冲力,要是曹操没接住她,摔到地上也不会伤得太重,便闭眼纵身往下跳。

    曹操稳稳地接住唐贺,放他落地,关心地问:“怎么样?没吓着吧?”

    唐贺睁开眼回答:“还好,起初有些怕,但是大哥哥你不是接住我了吗!”说着,调皮地眨眨眼。

    夏侯渊下来之后,拉过各自他和曹操的马,拍了拍马头:“阿贺,会骑马不?”

    唐贺转过去看他,瞅瞅一人高的马,摇摇头。

    “男孩子怎么能不会骑马?关在院子里读书都会读傻掉!”夏侯惇早就坐在马上等着了,见唐贺摇头,拉拉缰绳,让马走到唐贺边上,“上来!我教你!今天一定让你学会!”

    话一说完,夏侯惇也不管唐贺答没答应,弯腰一把将小孩身形的唐贺捞起,放在身前。

    唐贺吓得一把抱住马脖子,惹得夏侯惇一阵张扬的狂笑。

    曹操和夏侯渊两人对视一眼,想起年幼时学骑马的情景,虽没有大笑出声,但脸上也是笑意满满,各自翻身上马。

    “放松些,你坐直来!”因为唐贺死命抱着马脖子,马儿有些焦躁地跺跺蹄子,夏侯惇只好拍拍他的背,要他放松。

    唐贺看着地面,觉得坐在马背上晃来晃去,很没安全感,坚决不松手。

    夏侯惇无奈地看向自家兄弟求救。这孩子不是自家小弟,打骂不得,可也不能让他这么死死抱着马脖子不放吧。

    “阿贺,这是经过训练的马匹,不会把你颠下去的,而且元让的骑术很好,他会护着你的。”夏侯渊连忙解围道。

    曹操见唐贺一直盯着地面,立时明白他在怕什么:“阿贺,慢慢坐直,抬头看前方,不要看地面。”

    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向前方,唐贺慢慢地坐直来,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贴上了夏侯惇的胸口,虽然晃悠悠的感觉还在,但明显安全感骤升,恐惧降低不少,感激地朝曹操笑了下。

    夏侯惇松了口气,一抖缰绳示范:“两腿夹紧,不要怕!拉着缰绳,像我这样做,就能控制好马了。”

    “哦。”唐贺似懂非懂地应了声。

    曹操手一挥,三人纵马奔驰绝尘而去。

    唐贺坐在马上怕归怕,还不至于尖叫出声,加上她背靠夏侯惇,心里想着掉下去还可以拉个绝对厚实牢靠的垫背,渐渐定下心神,观察起两侧的曹操和夏侯渊骑马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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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城郊,远远便望见前方几个小点。

    夏侯渊笑道:“子孝他们看样子是老早就等在那里了。”

    “嘿嘿,今日定让子孝知道我的厉害!”夏侯惇豪迈地说道。

    曹操笑笑,一扬鞭,加快速度:“阿贺,待会给你介绍几个我的族弟。”

    曹操的亲族加上身边这两位,那就是未来的八□啊!唐贺有些羡慕地抬头看了眼夏侯惇,又看了看夏侯渊,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曹大boss懂得从小抓起,真是深谋远虑!最后钦佩的目光落在曹操身上,更加坚定了要站在曹操这一阵营的想法。

    像是觉察到唐贺的目光似的,曹操回头笑了笑:“今天的活动是打猎。你就等着吃野味吧!”

    唐贺闻言,囧了……难道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是在表达“我饿了”吗?无语。

    “嘿嘿,阿贺你也不会弓箭吧?等你学会了弓马骑射,你就知道打猎的乐趣了!”夏侯惇大声说道,声音大到震得唐贺的耳膜嗡嗡响。

    干笑了两声,唐贺问道:“除了打猎,你们还玩什么?”天天打猎,有啥乐趣。眼见都快冬天了,打猎能打到什么?老鼠吗?应该有其他事情可做吧。

    “有时也比武、射箭。不过,还是出来打猎最畅快!”夏侯渊扬扬手中的鞭子回答,“可惜,现在已经入冬,没什么猎物,只在野外捉些鸟雀罢了。”

    你也知道冬天快到了啊!唐贺黑线地看向他:“就这些?”

    “我和妙才不像大哥那样有学问。大哥还会诗词歌赋,可以跟那些文人书生清谈。我们兄弟对那些文雅的事物,懂得不多。”夏侯惇低头看着唐贺说道。

    滴汗!这样看,古人的娱乐生活真少啊,都没得玩。唐贺心底感叹道:这不闷死才怪!突然想起围棋,她又问夏侯惇。

    “下棋呢?你们下棋吗?”

    “那个一格一格的,还有黑白子,看得我眼花,不玩的!”夏侯惇不知死活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大声叫嚷的声音,已经让前方曹操气得脸黑到不行。

    马跑得很快,转瞬便到了曹家兄弟聚集之处。

    曹操跳下马背,将马鞭顺手搁在边上,转身等着他们。

    马还未停下来,夏侯渊就表演了惊险动作,欢叫一声从马背上,翻腾跳下,冲上前与几位曹家兄弟见礼之后,笑着回过头,却瞟见曹操的脸色,不由地担心起自家莽撞的兄长。

    因为载着唐贺,马跑得没那么快,落在了后边的夏侯惇迟了一会儿才到眼前。

    夏侯渊赶紧上前去小声提醒他:“大哥,你总是不得教训。孟德大哥又要生气了。”接着,伸出手对唐贺说,“下来吧,小心些。”

    唐贺扶着他跳下地,才站稳,就听到曹操用一副怒其不争的口气对夏侯惇说道:“元让,你不懂便罢了,怎的还说得那么大声,就怕别人不知道吗!”

    夏侯惇摸着马毛,讪笑着看着曹操:“我……我真的不喜欢那些个东西啊!”

    曹□沉着脸,转身拉过唐贺,把他介绍给站在后边的曹家子弟。

    “这是曹仁子孝、曹洪子廉、曹纯子和,具是我的族弟。”曹操指着自家兄弟一个个点过去。

    “子孝哥哥好!子廉哥哥好!子和哥哥好!”唐贺礼貌做足,笑着打招呼。知道曹操特意在介绍时加上这几人的字,就是方便她与几人拉近关系,心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意思地叫他们的字,后边加上哥哥,叫得极为顺溜。

    曹操复又指着唐贺,向他们介绍:“他是唐衡世伯的孩子,唐贺。身世与我父相仿,我见他一个人待在家中,闷得慌,便带他出来一起玩。你们好生照看着,不要欺负他年幼!”

    “诺。”曹仁、曹洪、曹纯几个异口同声地回答,都拿好奇的眼光打量她。

    唐贺也在观察他们几个,心里赞叹:八□光是这样的外表,站出去就像个将军,虽然算不得顶尖,但“猛将”全都当得。这些人便是曹操将来起义时,最初的班底了。虽说后来曹操很强大,手下猛将勇将一抓一把,可如果没有这些曹氏与夏侯氏兄弟帮忙曹操打下最早的据点,也就没有曹操日后更加辉煌的功绩了。这些人比起五子良将差就差在文化上……狂汗!要是他们都能熟知兵法,那些个小诸侯多是些光有蛮力没有脑子的家伙,也不懂得谋士的重要性,根本不会是j诈狡猾的曹操的对手。曹操初期会发展地更快些,势力扩张也会顺利稳当得多。不至于要等到荀彧、郭嘉他们出现之后,才能站稳脚跟。

    曹操环视了下众人点点头,转向正待下马的夏侯惇,板起脸:“元让,今晚回去多看几遍诗经。”

    “啊——”夏侯惇惨叫一声。

    唐贺眨眨眼,抬头拉着身边的夏侯渊说:“妙才哥哥,元让大哥多看几遍诗经就会背了么?好厉害啊!”

    夏侯渊脸一红,转向一边,正对上曹操的脸,不由咽了口口水。大哥看诗经,不要说几遍了,能耐着性子看完一遍就不错了,背下来那还不要了他的命。

    深知自家兄弟性格的曹操也想到了,脸色又黑了一分:“阿贺说得对!光是看几遍不一定记得住,改成抄写吧。这样也记得牢点,不会张口闭口我不喜欢那些个文绉绉的东西了。也叫你记住,那些书生读书有多辛苦,以后不可再小瞧了他们!”

    夏侯惇听了,两眼一翻,直接从马上栽下来。

    几个兄弟吓了一跳,全围上前去查看情况。

    看见夏侯惇这样害怕读书,唐贺挠挠脸,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夏侯惇一路上护着她过来,她却陷害人家,真不应该。转圜一下吧,诗经有啥好抄的。这位可是将来曹操手下的一员猛将啊!既然要抄写,与其抄那在打仗时没有一点实用价值的诗经,不如抄兵法呢。嗯嗯,改改就成!

    想毕,唐贺转向曹操:“诗经三百多篇太多了!元让大哥,一定是吓坏了,才从马上摔下来了。孟德大哥,你看他多可怜!所以不抄诗经,好不好?让他抄别的代替吧。”

    “那你说抄什么?”曹操以为他要说情,口气有些僵硬。

    唐贺朝他一笑,蹲下身,伸出手指戳了戳夏侯惇:“元让大哥,你想当将军不?”

    夏侯惇立即坐起来,精神奕奕:“那是当然!大丈夫就该驰骋沙场,纵横万里,上阵杀敌!”

    “元让大哥,抄诗经很烦对吗?而且对打仗没有帮助。”

    “对对!抄诗经没甚用处!”夏侯惇着急地接口,脑袋拼命点,加强可信度。

    众人在背后莫不捂嘴偷笑。

    “可是,当将军不但要武艺高强,冲锋陷阵,还要行军布阵,进可攻,退可守。这些光靠武力是办不到的。元让大哥,你懂兵法么?”

    夏侯惇抓抓下巴,看着唐贺,一脸茫然。

    后边站着的曹操一听就知道唐贺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心思一动,眼神扫过在场的几个兄弟。这个方法不错,既能达到惩罚的效果,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去读书!以后犯错就罚抄兵书了!

    果然,唐贺告诉夏侯惇,回去抄《孙子兵法》,末了加上句:“人家都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元让大哥,你就抄上百遍,把这行军打仗的妙法牢牢刻进骨血中吧。”

    “百……百遍?”夏侯惇原本一脸欢喜,听说要抄百遍,脸色不由变得惨白。

    唐贺拍拍他的肩膀,哄骗道:“元让大哥,你看,孙子兵法只有十三篇,比起诗经的三百多篇,少多了呢。还是说,元让大哥你愿意抄诗经?说不定,诗经抄上百遍,你也能当诗人了呢!”

    “不不不,我不当诗人,我要当将军!我就抄《孙子兵法》,抄不完百遍,我就是孙子!”夏侯惇连忙说道。

    见他如此惧怕诗经,大家都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曹操没有笑,他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盯着唐贺,不知想些什么。

    唐衡的打算

    唐贺这边与曹操一伙人玩得开心,完全忘了家里有个把她当成心头肉的娘。

    当明秀吩咐过厨房,回来找她,发现她不在花园里,四处又见不到她的人时,不敢瞒着不报,只能顶着挨打的风险跑去告诉管家。

    王坚起初以为不过是小孩子躲起来玩闹而已,没太在意。直到中午厨房做了唐贺要吃的鱼,端去她的房间,都没有见到唐贺出现。这才警觉起来,立刻组织下人全府搜索。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陈氏。于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陈氏发飙了。问明情况后,她先是气急败坏地让人把明秀拖下去打了一顿,以示严惩。下令府里所有的人放下手中的事务,一部分人在府里找,一部分人出府在周边找。

    全府上下胆战心惊地进行地毯式搜索,连老鼠洞都不放过。王坚不敢闲着,忙派人去叫老爷回府,自己也加入了搜索的大军。

    唐衡本来在做事,一听说,女儿不见了,哗啦就推到面前的矮桌,丢下手里的活,急匆匆地跑出去。

    自从昨日他和曹嵩说了要好好培养唐贺,晚上越想越觉得就该如此。以前不是没想过,除掉唐贺,再从族里其他人家里过继个男孩。可见了唐贺,他阅人无数的眼光就看出唐贺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乡下的孩子聪明的本就没有几个,族里能比唐贺聪明的男孩怕是找不出一个。再者,若是过继个老实的孩子倒也罢了,若是弄个不争气的败家子,他辛苦奋斗多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所以多子多孙未必是福,看看天家,看看世家,为了财产继承权,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就知道了。看多了这种争抢的戏码,唐衡很早就认为,孩子一个就好,用心培养一个孩子,比养几个没用的、平庸的要强得多。

    因此,乍然听说唐贺不见了,他的紧张不比陈氏少半分,俨然已经把唐贺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自家的孩子,当然要好好抚养长大,在他眼里自然也是个心尖宝贝!倘若丢了,那他所计划的依靠有前途的半个儿子,岂不是都没有着落?!

    唐衡一面让人备了车马在宫外等候,一面到太后面前告假。得到出宫的许可之后,就一路小跑赶着回府。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这孩子太聪明,怕了自己,所以才离家出逃的。回去之后,定要告诉她,自己决定把她当自己亲生女儿养,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弄来。只是千万不要再逃家,让人担忧。

    他赶得急,没看路。宫里大部分人知道他的身份,见他跑得急,都主动让开道。但在拐角处,那堵墙挡住视线,谁也不知道拐角后面会有谁,所以唐衡与一人相撞。

    “哎哟!”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各自撞得不轻。

    唐衡按着腰,抬眼见是当朝太尉杨彪,顾不得自己腰疼,急急起身,上前去扶杨彪。

    “杨大人,可曾伤到?某家赶得太急,冲撞了您,真是死罪,死罪!”

    杨彪虽看不起宦官,却不曾小视过他们在帝王面前的影响力,一直以来都没想要与这些人正面起过冲突。尤其,唐衡在一群宦官之中,相对而言,行事较为安分守己,待人接物颇有好名。今天这一撞,就可以看出他的为人处事的手段了。同是一把年纪的人,这一摔有多疼,他是清楚的,何况,真算起来,唐衡年纪比他还要大些。唐衡不顾自己摔得疼,倒先强撑着来扶他,杨彪心里的不满顿时已去了大半。

    再看,唐衡那副焦急的样子不似作假,杨彪在他的搀扶下,起身站稳了,扶着廊柱,说道:“多谢唐公了。吾不曾伤到,不妨事。倒是唐公你行色匆忙,想是有要事在身,且赶紧去办,勿耽误了事情。”

    唐衡一边着急着要走,一边又不放心把杨彪丢在这里。身兼卫尉、太仆二职,杨彪这个时辰进宫定然是有急事禀报圣上的。眼角余光一扫,瞥见个小太监,伸手就招过来。

    “你听着,杨大人方才扭了腰,行走不便。你好生伺候着,扶他去见陛下,切记不可怠慢了!”他嘴里严肃地说着,同时手伸进衣袖里,摸出几枚铜钱,在手心掂了掂,塞给小太监。

    小太监立即点头哈腰连连道谢,拍胸脯保证一定将杨大人好好地扶去见皇上。

    唐衡这才放心地向杨彪告辞:“太尉大人,某家有事先行一步。下回再向您赔罪了。”

    杨彪点点头:“唐公请!”心里对唐衡的评价高了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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