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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是元帅夫人第28部分阅读

    重生我是元帅夫人 作者:rousewu

    真做的感觉了。满心委屈不可说,这哭也是能宣泄的,某四越哭越来劲,渐渐哭的声音都哑了,某四却觉心中沉郁稍减,早知大哭会有如此功效,前世被群臣、被兄弟憋屈狠了的时候,就该找个没人的地儿大哭一场,他也不会因为劳累过度、郁积于心而最终导致死在桌案上了。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不值一毫,他累死累活把皇父留下的空壳国库充盈,把吏治整顿清明,不但没得到美誉、赞扬,还被说成是残暴不仁的嗜血君王,封了一个抄家皇帝的称号,他憋屈不憋屈。

    最可恶的是弘历,这个败家子!一想到得皇父青睐,钦点为下一任帝王的弘历是那个德行,宠妾灭妻,奢侈挥霍,把他好不容易塞满的国库又败坏殆尽,他就想吐血。

    真真是皇父教育出来的好孙子,没学到皇父的帝王平衡心术,倒是把老爷子挥霍钱财的臭毛病学了个十成十。

    他也不是守财奴,你挥霍就挥霍了,你倒是再赚回来啊,给子孙留下一个充盈的国库,有钱好办事,这个道理你懂是不懂,弘历那个不孝子倒好,死也学老爷子,给自己儿子又留下个空壳。

    康乾盛世,康乾盛世,最让他呕血的就是这个!把他雍正放在哪里!他不在乎那名声,他只说他自己付出的努力、心血不被肯定这一点,让他情何以堪!

    “张妈,你怎么伺候少爷的!”陈老从外面听到,赶紧往这里赶来。

    张妈一听外面动静,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弥补。

    把银铃又给某四戴上。

    收拾出一张笑脸,对踢门进来的陈老解释道:“给、给少爷洗手,扔了他蔫坏的果子,小少爷不乐意了,就哭了。”

    “乖孙,是不是这样。”陈老把某四抱进怀里,温声哄着。

    “张妈,你怎么办事的。这孩子在我手里就没哭过,怎么一到你手里就哭的这般惨,是不是你不愿意做额外的工作,虐待我的乖孙了,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厨房的工作也不要干了,从明天起你就不要来了。”

    “来人,卫兵,把这个老愚妇押出去。”

    “是!”

    “老爷,老爷,你行行好……”张妈还想再说恳求的话,被卫兵捂住嘴直接扔出了小公馆。

    见某四还是哭个不停,嗓子都哑了,陈老心疼的很,“乖孙,哪里不舒服,想要什么,爷爷都给取来。”

    “啊啊啊……”小手指着地上的红果,眼睛看着陈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要。

    “坏了呢。”女仆捡起来,擦干净,递给陈老,陈老拿在手里看了看道。“爷爷再给你个好的。”示意女仆去端果盘。

    “啊啊啊……”给爷。

    “好好,给你。”陈老宠溺一笑,竟是拿小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舍得违背小家伙的意愿。

    “汪汪汪……”陈老身后跟着乱摇尾巴讨好卖乖的小京巴,可惜,陈老这会儿有了新欢喽。

    “小强国,小点声,别吓着我的乖孙。”陈老拿脚轻踢京巴,和它逗着玩。

    在沙发上坐定。

    “爷爷再给你找个奶妈好不好,再好的奶粉也不如人||乳|。今天先将就喝着,爷爷用最快的速度给你请个奶水充足的好奶妈回来。”

    “充好奶粉了吗?”陈老问伺候的女仆。

    “充好了,老爷。”

    “拿过来。”陈老接过奶瓶,自己喂孩子。

    “乖孙子,真乖,让爷爷疼到心坎里呦。”想粗手粗脚的自己也能喂这孩子,陈老特别高兴,“真是个省事的好孩子。”

    铃铛握在右手心里,左手袖藏蔫了的红果,某四安心了,嘴巴里含着奶嘴,可着劲的喝足喝饱,经历这几次转手,他都有准备了,有的吃的时候就得吃的饱饱的,否则会挨饿的。

    “慢点吃,慢点吃,多的是,爷爷给你买了一箱的奶粉,都是最好的,都是你一个人的。”陈老见孩子饿狠了,心中越发疼惜。见孩子这样,他就知道一路上温绍这个大男人肯定饿着孩子了。

    “回头爷爷就收拾他,怎么能让爷爷的乖孙委屈了。”

    发现孩子手心里紧紧攥着铃铛,陈老若有所思,伸手去碰,孩子就缩手藏的更深,陈老叹息:“是个精灵鬼呢。那是你的,爷爷不给你抢啊,别怕。你妈妈给的,还是爸爸给的啊。可怜的孩子。”越发疼他。

    “铃铃……”这时有电话打来。

    “指挥,有疑犯要求见你,说自己是军统特务局的,事情和军统联系上了,属下不敢私自决定。”那头八字眉押着人道。

    “什么人?谁送来的?”

    “此人您还见过,于都布局,那个关键人物。十六团团长送来的,一直压在监牢,现在属下查清了他的底细,这才报给您。”

    “那就见见吧。”陈老稍顿,想起一个人来。

    放下电话,陈老似自言自语又似跟某四说话:“爷爷逼出一个人的本性你看看,如何。”

    半个小时之后,传来敲门声。

    “进来。”

    “指挥,人带来了。”八字眉把一身狼狈的两人往前一推,在陈老身边站定。

    刘得胜和猴子踉跄几步一下跪趴在地,猴子脸上闪过愤恨之色,刘得胜却面不改色。

    “你要见我?这一回又是为了什么。”陈老抱着孩子,轻轻拍打着,哄着某四睡觉。

    “指挥,多日不见,您好啊。”刘得胜从地上爬起来站好,脸上是讨好的笑,嘴上学着八字眉的称呼。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记得上次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的踏板,你从我这里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某四转着眼珠看向他对面的人,一身白色囚服,胡子邋遢,脏污不堪,只那一双眼睛透亮,亮的吓人,里面的野望又怎能瞒住做了多年皇帝的某四,难得的是他竟也不隐藏。

    还是不敢隐藏?某四看向陈老一双深不可见底的老眼,他喜欢这个老人,有着历尽沧桑之后的豁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坦然,像什么都不在乎,又什么都掌握在心中。

    最关键的是,他对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爱。

    “指挥,我和您的特务接触过,从他那里得知特务要干的事情,我觉得我可以干他的工作,而且会更出色。”

    刘得胜压下心中对陈老的恐惧,稳住自己又道:“于都的家被你们给毁了,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当特务。我知道特务是见不得光的,但是特务的津贴高,我还要养活我的妹妹,我答应我娘要把她风风光光嫁出去的,而且我自信我有才干,我觉得我的一切经历就是为特务而生的,我活了二十多年终于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该干什么,我的事业在哪里,请您给我和我的好兄弟猴子两个迷途知返的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尤其是猴子,完全是被我带坏的,我特别想给让他走上正途。”

    猴子很感动,也配合的猛点头。

    “从你的话里,我得出几个结论。

    一,以我毁了你的家为出发点,想牵扯出我的愧疚,想让我对你放松警惕;

    二、说要养活自己的亲人,你是想让我明白你是一个有孝心,爱心,良心的人,以前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不得已的;

    三、你对自己很自信。你知道我们清楚你的底细了,索性就不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想让我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讲义气的人。

    最后你说自己悔改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改的是什么,你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吗,还是说你自己心里有鬼,是你自己信不过自己,所以说我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走吧。”陈老淡淡道。

    刘得胜又惊又急,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就知道这老头难对付,可他还就偏偏找上他了,他就不信凭他的心机,还弄不过一个老头子!

    “扑通”一声给陈老跪下磕头,“嘭嘭”磕在黑色大理石的地板上,八字眉只觉自己脑门也疼,这人想富贵想疯了吧。

    “指挥,请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说再多都没用,我给您的第一印象就不好,是以您一直看不起我,甚至扭曲我,但是,我会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求您给个机会吧。”

    低头猛磕头的刘得胜却早已把陈老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

    “我猜,你正在心里骂我。”陈老淡笑。“乖孙,你说是不是啊。”

    “啊啊啊……”十之。这人,浑身透着邪气,不得不防。

    刘得胜听得头顶软嫩的孩子啊啊声,好像很快乐的样子,心中更气,想着,小杂种,今日你承爷们的跪,他日有你好瞧的,千万别让爷们得势,一旦得势就弄死你们爷俩。

    “别磕了,这样吧。你既然如此想成为特务,我也就给你一个机会。我们也不缺特务,并且我们的特务都是经过特训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人数有限。

    但是正好,我这边还有一个空缺,只收一人,但是你们是两个人,我很为难。你也知道特务是见不得光的,而你这位好兄弟却是识得你的真面目的,我若收了你,你这位兄弟就要难办了,看你这样诚信的想加入,这样吧,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他,让我先看看你的决心。你要知道,做特务要六亲不认的。你叫猴子是吧,我看你也不错,你要是做到我的要求,你也有机会。”

    陈老往地上扔了一把刀。

    “给你们俩半个小时的时间。”

    “乖孙,困了吧,陪爷爷午休去。”陈老连同屋里的人都撤走了,屋里只留下刘得胜和猴子两个人。

    猴子自小和刘得胜长在一起,知道刘得胜的脾性,他真害怕他。就先抢了刀握在手里。

    劝说刘得胜:“阿胜,我们回老家吧。这劳什子的特务咱不当了,回家我就娶花儿,咱们兄弟两个好好干,一定能挣出一份家业来的。”

    刘得胜低垂着头颅,眼神由惊、愕、怒再到对权利的欲,他的内心挣扎着、咆哮着,“回家?干什么?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累死累活伺候庄稼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富裕日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挣出这样的家业!”刘得胜站起来,指着陈老的屋内摆设,从博古架上价值不菲精致绝伦的古玩到墙上的名家字画,再到屋内的高档家居摆设,刘得胜眼睛都瞪红了。

    自他见到这座小公馆,他就红眼了,他多么希望能对这套房子有居住权的是他!是他刘得胜!

    “我告诉你,猴子!”刘得胜红着眼提着领子把猴子拽起来,“睁大你的一双狗眼看看,这样的地方,我们种一辈子地也整不出来!权利、金钱,你不动心吗,你不想要吗,他——”刘得胜指着陈老消失的那扇门,“我告诉你,他出身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他家里也不是世代富贵的,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来的吗?”

    “不、不知道!”猴子被这样疯魔的刘得胜吓到了,颤颤道。

    “是从战场上得来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听戏文听来的这句话吗,那时候我就说,只要有机会我也要成为像刘邦那样的人,坐拥天下,仆婢环饲,美女如云!你说那样的生活是你想都不敢想的,而我说,我不但要想,还要做到!而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不能放弃!”

    “阿胜,你、你……”猴子奋力的挣扎,脸都吓绿了。

    “猴子,你知道我拳脚功夫不好,自小身体就弱,我不能上战场,上去就是死,但是我的头脑精明,我有心计,和天斗、和地斗我也许不够资格,但是和人斗,我游刃有余,乐在其中,猴子,阿胜,对不起你,你成全我,兄弟!”

    “阿胜,你打不过我,你也杀不死我的。阿胜,你是花儿的大哥,我敬着你,不伤害你,你也别伤害我,我们从小的情分,相依为命着长大,还抵不上你的权利吗,阿胜,我们回家,跟我会老家吧。”猴子力气大,刀握在他手里,刘得胜根本抢夺不过。

    “猴子,这不是一个讲究出身的年代,我们本就是被贼老天抛弃的人,错过了这样的时代,我们一辈子受穷,猴子,我不甘心!”刘得胜哭了,放开夺刀的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甘心啊猴子,我们只不过是出身不好,凭什么人家享福,我们就要遭罪,我不甘心啊……”一张清秀的脸,哭的异常凄惨。

    猴子心酸心软,一把抱住刘得胜:“这就是我们的命啊,认命吧。”

    刘得胜狠狠的抱住猴子,哭着道:“可是,我不甘心!”眼中凶气毕现。

    内室,某四打了个还欠,揉揉眼睛,他好困了,等了半个多小时,该有结果了吧,他很想知道外面两个人的选择,开门之后,那两个人是兄弟情深选择离开,还是一死一留,他好奇。

    人性,在权利和金钱面前,存乎几何?

    “困了啊,小家伙,你是不是也等着看结果。好,咱们就一起去看看。”陈老起身,让八字眉开门。

    当连接内室和外室的门缓缓打开。

    某四一霎睁大了眼,很快又恢复情状,这样的结果真让人心灰。

    陈老走动的身体亦有片刻的停顿。

    八字眉鄙夷的看了一眼满手鲜血的刘得胜。

    “把死的那个抬出去吧。”八字眉吩咐卫兵。

    陈老叹息一声,摇摇头对刘得胜道:“他长得比你高大,比你强壮,最后却是你赢了,我真不敢去想,你究竟是怎么赢的。你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你知道吗,你开始表现的真的差点让我以为你们兄弟情深,没想到,小试你一回,竟得到这样的结果。你令我失望了,我很看好你的头脑,你是一个聪明人,也机灵,这一次如果你通过考验,我真的有想让你留下的打算,可是现在,卫兵,拖出去!”

    刘得胜不可置信的看向陈老,眼神可怖,眼珠几欲瞪出眼眶,在被卫兵拖走之前,他依然大喊:“是你让我杀他的,你为什么不留下我!是你让我杀他的,是你、是你——你这个骗子——”

    “乖孙,知道结果了,睡觉吧。”陈老拍着包被,小声哄着。

    “吴晓,把十六团长革职查办,如此容易就被骗过,庸才。”

    “是的,指挥。”

    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要下雨。

    三军团指挥部。

    小宝已经离开月余了,指挥部也已经一个多月不曾听到军务部长说话了,指挥部一天到晚都死气沉沉。

    细妹每天也按时吃饭,吃的也和平日一样,可是却消瘦的厉害。

    彭石穿每日都逼着她多吃些,她都吃了,可是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又都吐出来。

    不言不语,每日只拿着铃铛在耳边听着,有时也笑,可是笑得时候极少。

    彭石穿知道,那是她听到小宝声音的时候。

    “细妹,吃饭了。”彭石穿今日又亲自端了碗过来,是一大碗米饭,米饭上头是一只大鸡腿。

    这回他们又攻下遵义,能多呆些日子休整部队了。

    “我能去找小宝了吗?我们不走了吧。”细妹这天下午突然开口。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彭石穿抿唇,听得细妹开口,无奈的笑了。

    “我能去找小宝了吗?”细妹不看他,冷冷的问。

    “我去找,你老实呆在指挥部,外面不安全。”彭石穿这样说。带着祈求的口吻:“再相信哥一次,我一直都在查找小宝的具体位置,很快就有消息了。”

    “出去。”细妹又继续听铃铛里的声音,忽的笑了。“小宝……”

    “让我听听好不好,我也想小宝了。”彭石穿求她。

    “滚出去!”细妹笑脸冷凝,一霎夺过他手里的饭碗,摔在地上。

    彭石穿狠狠抹了自己一把脸,弯腰把碎瓷片都收拾好。

    “老彭,你出来一下。”老滕听得屋里动静,敲窗。

    “来了。”他几乎成了整个指挥部的敌人,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冷遇,自嘲一笑。小宝啊,儿子,你这魅力不是一般的大。

    彭石穿一脚刚踏出门口,迎面就是拳风袭脸,他根本来不及躲,被结结实实揍了一拳,正在左边嘴角处。

    火辣辣的疼。

    “你疯了!”彭石穿怒吼。

    “我早就想揍你一顿了!能忍到现在,你该庆幸是咱们的敌人追得急!”老滕说罢,又是一拳击在彭石穿腹部。

    彭石穿没防备又被狠狠击中,沉重的铁拳,几乎把他打成内伤。

    捂着肚子弯腰呻吟。

    听到外面彭石穿被揍的声音,细妹僵了一下身子,仍是坐在床上不动。

    “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意思两下也就行了,别给我得寸进尺!”彭石穿奋起反击,一把抱住老滕踢来的右腿,右脚一踢老滕左脚,就把人撂倒了。

    相对文弱的老滕和彭石穿比拳脚,先前能占着便宜,那绝对是彭石穿让着他。

    “我也来会会你。”不知何时孙翰林站在了一旁,看见老滕不堪一击,他出声道。

    孙惠娘倚墙看戏,看一眼屋里的女人,再看场中三个男人,嘴角微撇,眼神倨傲,似羡慕更似嫉妒。

    “不自量力。”彭石穿脱了外套,扔在地上,显然也准备大干一场。

    “呀——看招!”孙翰林在英国读书时,也学过一个月的跆拳道,不知道对上彭石穿真刀实枪练出来的身手,谁胜谁负。

    你一拳我一脚,这两人都是真打的。

    拳脚声,很快引来了其他战士的观看。

    “看什看,都给我滚!”彭石穿怒吼。又是一拳直袭人家孙翰林面门,孙翰林险险躲开,抬脚就踢向彭石穿胸腔肋骨处。

    彭石穿急急后退,一看人家不给他留情面,他冷哼一声,心中也烦闷,便放开了手脚打。

    要说勇猛,孙翰林绝对的不如彭石穿,很快就出现落败的趋势。

    细妹从床上走到窗边,看外面的情形,一紧手中银铃,推开门跑了出去,牵了彭石穿的马就奔出门。

    彭石穿看细妹骑上马跑了,知其又要干傻事。

    再不恋战,硬生生接过孙翰林挥过来的手臂往后一别,一扯,使劲一脚又踢在人家腿弯子上,孙翰林疼的屈膝一跪倒地。

    他输了。

    身后忽又传来嚯嚯风声,彭石穿弯腰躲开。

    “我让你送,你倒是吱一声啊,和谁都不商量,说送走就送走了,你他妈的就是欠揍。”想着那么可爱的孩子,说不见就不见了,那么爱笑温柔的细妹被他折磨成现在这样,他就想一顿揍死这个该死的男人!

    “你傻了吧,组织上说不让带孩子你就不带,往常怎么不见你这么服从命令呢,这上头,你还来劲了,较真了!你他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彭石穿硬生生又受了老滕一拳。

    忽然停手,任由他揍,嘲讽一笑:“老婆和儿子总得选一个。你也不看看我们现在的情况,每天上山下水的这还不算,那份地图你有我熟吗,为她,你有我想的远!啊!不久之后的雪山、草地,是一个孩子能受得了的!她是一个母亲,母亲!而我是孩子的父亲,我的感受你们都不会知道!”

    彭石穿神色是愤怒、憋闷、沉郁!眼神深邃不见底,洋溢沉痛!

    “你们只看到表面,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伴随“咔嚓”一声雷响,彭石穿转身就追了出去。

    倚墙看戏的孙惠娘忽的就看懂了这样的彭石穿,心中失落,空当,有冷风吹过。

    “他什么意思?”孙翰林抱住自己的腿弯道。

    “不知道。”老滕发泄一顿,躺在地上,迎接雨滴。

    “你们什么都不是。”孙惠娘淡淡道。甚至怜悯的看着他们。

    “小姑姑,你又是什么意思?”孙翰林不服她那样的眼神。

    “柳细妹那个女人,孩子死了,你们以为在条件恶劣的情况下,她会怎样,哼,纯粹找死。”孙惠娘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扭巴着小腰走了。

    “柳细妹,你给我回来!”

    “咔嚓”“咔嚓”接连数声响雷,细妹直想骂人,好不容易跑出来,怎么又挨上这样的坏天气。

    细妹还不怎么会驾马,正和系统取得联系,现学现骑,溜溜达达往前跑,三两下被速度奇快的彭石穿追上,从马上扯下来。

    “怎么就说不听,我去找,我都说了我去找,我送走的我找回来!”彭石穿怒吼。钳制着细妹的双臂,不让她挣扎。

    “彭石穿,你就是欺负人嘛!你力气大,我挣不过你。”细妹挣扎不开,气哭了,“你真当我怎么不了你吗?”细妹冷笑,“我是杀过人的,不是远程用枪,是亲自用手,割破喉管,一招毙命。”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彭石穿抱住细妹,想把她送上马背,“这雨越下越大,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哈哈……”细妹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掐着他的脖子,猛的咬住他的颈肉,真真恨不得咬下来。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小宝送走,我的小宝还那么小,你这个狠心的人。你为什么是我孩子的爸爸,你为什么不是我的敌人,为什么你又是彭石穿,为什么,如果你不是彭石穿,如果你不是我爱的人,我早就杀了你,你还我孩子!”细妹痛哭失声。

    彭石穿同样悲痛,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都湿了,水流花花的从他的脸上流下来。

    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犹如失崽的母狼一样的细妹,一言不发。

    “哪怕你不爱我,哪怕你有别的女人,我也可以有理由毫不留恋的离开你。”细妹哭的声音嘶哑,力气用尽,趴在男人的怀里,低声诉说心中凄苦。

    “不要离开我,我不准。”彭石穿更紧的抱着她,不断的亲吻她在雨中湿湿的发、颊,耳朵、脖子,寻求暖意。

    “可是想到你在于都城塌,依然奋不顾身回头找我,想我们在古岭头九死一生,你护着我们母子不受一点伤害,我不忍心,我下不去手,恨极了,那天,当我醒来不见了你和小宝,你可知道,我真的恨极了,我恨不得一刀砍了你。可是,我爱你……”细妹泪都流尽了,唇色苍白,身体颤抖,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她冷。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想到我这样做还是让你反应如此剧烈。我以为,这样对你会好一点。”

    “哥,我爱你也爱小宝,你们两个我都不想离开,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啊。”细妹终于受不住一个月的煎熬,昏了过去。

    “不会。我用尽全力,拼掉性命,也要保你们平安。”彭石穿爬上马背,迅速回了总部。

    把细妹身体擦干,放她在床上,又让人去叫随军护士。

    他握住细妹的手,亲吻着:“你放心,我这就去把小宝找回来。对不起,我错了。你那么疼爱小宝,我以为送走他,不让你有机会看到他在恶劣环境下夭折在你面前,你就会安全,就会好好活着,可是我还是错了。你这样,行尸走肉,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我爱小宝,可我更爱你,阿妹。”在细妹眉心落下一吻。

    彭石穿拿上自己的几把枪,穿了雨衣,先去议事厅打了一个电话。

    “情报可靠吗?恩来。”他问。

    “你要相信我们的情报人员,他们的总部就在那里,刚查出来还没来得及给你说,你就打来电话了。”

    “好,我知道了,挂了吧。”

    “你要干什么……”电话被挂死。

    “你要去哪里。”老滕穿着雨衣进来,挡在他面前。

    “把我儿子找回来。”

    “你知道孩子在哪里?不要去。”

    “不知道,总得去看看才放心。”推开老滕:“我做出的决定,你改变不了,也挡不住。”

    “让人跟着你去。”老滕妥协。

    “目标太大,更容易被发现,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走了。”钻进雨林,牵了自己的马,渐渐消失在老滕的视线里。

    也消失在细妹的视线里,细妹站在窗边,静静的流泪,随即,又淡淡的笑开,道:“系统大人,我是不是错了,如果我早告诉他我的秘密……”

    “呃……貌似是我不让你说的。”系统羞愧的躲到角落里去,它没想到会把小宝弄丢的。

    “我决定了,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

    “不要吧。”系统弱弱的说。

    ------题外话------

    唉,四四,再坚持一下吧。你悲催的生活马上会迎来曙光的。呜呜,再不让你回来,你妈我会被群殴啊。

    遁走……

    第084章 四爷离家游记(四)![手打]

    大雨夜行。

    一匹矫健的黑马在大雨中穿行。

    小路泥泞,也挡不住它奔跑的四蹄。

    而马上的人,一身湿漉,不断的鞭打着马臀,催促其快跑。

    雨水在眼前成帘,遮挡着他的视线,他要不断的抹脸才能看清前方道路。

    幸而,大雨不长久,估摸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就转成了小雨,这路才好走了些。

    快马加鞭,赶往敌军总部驻扎地,也花费了他整整一夜的时间。

    自他们攻下遵义,敌军败走,四方就有敌环饲,他们的总部也是花费了红色特务们一番功夫才知道确切地点的。

    是夜,刘得胜被丢出小公馆,抱着猴子的尸体,只觉被耍了,恨意滔天。

    当他把猴子的尸体背回暂时居住的地方,他的妹妹花儿一看,当场嚎啕大哭,他这才知道,他的妹妹也喜欢猴子,猴子不是单相思,可是他一直以为花儿不喜欢猴子,甚至是厌恶的,因为花儿总说她要嫁给有钱人,过仆婢成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贵妇日子。

    没想到花儿是个傻子,等看到人死了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

    他更恨了!猴子是被那个老头害死的,他要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放屁!仇恨早报早爽,只要有机会就要把仇敌赶尽杀绝。

    小公馆前前后后都有士兵守卫,守备森严,对于一般的偷儿可能进不去,但是他却敢,从小练成的身手,身体轻盈,爬墙翻屋从来如小菜一碟,只要有空隙,他就能钻进去,第二夜,他身上带了刀绳子,藏在小公馆附近,就等机会进去,他要杀了那个害死猴子,践踏他尊严的人。

    藏身在黑暗中,他像一条毒蛇,两眼泛着绿光,盯着高墙之上从窗户里泄出来的灯光,伺机而动。

    终于,灯灭了,除了守夜的士兵,小公馆里的人都睡了。

    他早早看好了地形,这座小别墅是独栋的房子,为了美化环境,四周种了很多花木,茂密繁盛,一旦入夜就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等到那些士兵又困又累,松懈的时候,他悄悄靠近小公馆,使出壁虎游墙的功夫攀爬上一楼的窗户,轻轻的推开,这时有灯光照过来,他赶紧蜷着身子跳进去,又把窗户关好,在黑暗中摸索,如蛇爬行。

    彭石穿乔装打扮混进了敌人驻扎的县城,他拿了细妹的银铃,根据从里面听到的混杂的说话声,他推测孩子很可能在一个军官的手里。

    他本来以为,他们会用孩子威胁他投诚,可是没有,敌人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本来都想好了,一旦有特务找他接头,他就先把特务揪出来处决掉。

    连夜赶路,他是天亮的时候进城的,到了城里先弄清楚了几处有重兵把守的地方,打算夜里挨处潜入进去查看,这样很危险也很容易被敌人发现,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想到憔悴不堪的细妹,他不得不冒险一回。

    小宝,他也想,比谁都想。三十来岁得到的唯一的宝贝儿子,他也疼到心坎里。每一次想到是自己亲手把孩子送走的,他都想抽死自己算了。

    亏得小宝还小不记事,否则,该怨恨死他这个狠心的爸爸了吧。

    他潜伏在黑暗中,爬上一棵树隐藏自己,等待巡逻士兵换岗的时候,一对士兵从树下面走过,到最后一个士兵到达他脚下,他倒挂树干,一手捂住敌人口鼻,一手是刺刀,刀一横,一划,神不知鬼不觉就解决了,把敌人慢慢拉上树干,藏在茂密的树叶之后,赶紧脱了他的军服自己换上,收拾好,跳下去,赶上前面的队伍。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寥寥做了几个人。

    “少校,工作繁多,也不是一下就能做完的,回公馆休息去吧,注意身体。”一个参谋劝说道。

    “都是前些日子受伤时积压下来的文件,我得赶紧处理掉,否则越积越多,你回去吧。”八字眉头也没抬道。

    “好吧。属下先回去了。”这个参谋见八字眉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劝,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走了。

    彭石穿借用敌人的装扮混了进来,跟着换岗的队伍巡视,当走到阴影处,趁前面的士兵不注意,他潜入这座大别墅之内。

    在昏暗的走廊里悄悄走动,遇着房间就推开门往里看,越看越不对劲,这里绝不是居住的地方,倒像是办公的地方,小宝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小宝总要喝奶,总要有女人照顾着,这个地方,办公桌很多,文件纸张很多,所以应该是敌人办公的地方。

    如此好的机会,他要不要趁机搜写机密文件出来?

    “谁!”正想着,却被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的人发现。

    他下意识的掏枪,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装扮,强自镇定,道:“长官好!”彭石穿立马有礼的给来人敬礼。

    “你是哪个部队的,这么不懂规矩,机密重地,是你能随便乱闯的吗!”这个参谋军官背手在后,踱步过来训斥。

    “是、是。”彭石穿连连认错。

    “是什么是!说话,你是属于哪个编制的,非得让你们长官好好教教你规矩。”

    已经很晚了,老人和孩子都不能熬夜,这一天还和过去一个月一样,陈老搂着某四在豪华大床上睡的正香。

    陈老是对自己的巡逻队信任,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没什么不放心的,所以睡熟了。

    某四本就是小孩子的身体,更容易犯困,睡着也不能像大人一样警醒着。

    都不知道,有一条毒蛇正慢慢靠近他们。

    刘得胜先在一楼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当时还没睡,正揉捏自己一对大,一看有人进房间,张口就想大叫,刘得胜身手更快,捂住这女人的口鼻,拿刀子就猛捅这女人十几下,直到人死透了才罢手,手上、床上、地板上,满满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血。

    刘得胜坏事干了不少,人也杀过,不过那时是误杀,他也是被逼急了才反抗的。可是这一回,他又惊又吓,深怕被发现惨死在这里,怕这个女人不死,叫出声来,就狠狠的捅,必须要这个人死绝才罢休。

    一直持续捅刀的动作长达一分多钟,等他慢慢松开手,确定这个女人死透了,看到自己的“杰作”,他忍不住想吐。

    赶紧摸出这个房间,找到楼梯,又往楼上爬去。

    楼上就一个大房间,陈老自己住,他很容易就进去了。

    借着床头昏黄的壁灯,他正看到一老一小安然好睡,心中恨意更甚,直想将这对爷孙砍成肉酱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举起刀便要行凶!

    那头,彭石穿被逼问属于哪个编制,他知道事情要败露,立即掏出自己的枪射杀了这个人,枪声一响,马上就引起了外面巡逻队的暴动,纷纷往别墅内跑来抓人。

    八字眉就在对面屋内办公,听到枪响就冲了出来,“什么人!站住!”

    此时,彭石穿正想跳窗逃跑,回头看了八字眉一眼,八字眉又哪能不认得伤了自己的敌人,当即就红了眼,扣动扳机就是一阵乱射。

    陈老的小公馆距离办公的大别墅根本就不远,枪声一响这边就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陈老一下惊醒,下意识的去护住怀里的孩子,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有个黑影立在自己床前,吓了一跳,可是陈老毕竟也是将军出身,立即反应过来有人行刺。

    可是,还没等他喊人,就被刘得胜砍了一刀在手臂上。

    “来人啊——”

    “我杀了你这个狗娘养的!”刘得胜杀红了眼,砍起人来毫无章法,陈老手上没有兵器,只能尽量躲避。

    “指挥——”外面传来众多卫兵闯进来,靴子敲击地板的哒哒声,刘得胜不是傻子,更不是荆轲,不死不休,他要为兄弟报仇,那也得在他生命不受到威胁的时候。

    可是就这样狼狈的逃走,他又不甘心,看到床上躺着的小孩,他狞笑了,踢开受伤的陈老,抱起孩子就从窗户那里跳了下去。

    “孩子!”陈老大痛,这才有机会迅速拿了抽屉里的手枪,一手拽住贼人往下坠落的细绳,一手扣动扳机开枪,可是想到孩子还在那人手里,他又不敢开。

    “指挥,您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一脸惊慌的卫队长急急推开门奔来。

    “废物!给我追!”

    “是!快去。”卫队长对着落地的人影就想开枪,陈老气的一巴掌就扇过去了。“饭桶!不准开枪!有人混进来都不知道,养你们有什么用!”

    “给我派出所有的卫队,全城搜捕。必须给我把孩子找到!”

    “是!”

    下面又传来枪声,陈老气急大骂:“不准开枪,谁开枪我就毙了他!活捉,活捉!”

    “射杀他,共党大头目!”八字眉随着彭石穿跳下窗户,紧追不舍,边跑边开枪。

    黑夜之中,一时之间,枪声四起!

    “少校,指挥那边也出事了!”有人来报告。

    “马上派人去保护指挥,快。”

    眼瞅着黑影就要爬墙而逃,八字眉枪法也不是吹的,瞄准,扣机,“嘭!”墙上的黑影被打了下来。

    “打中了,捉活的!”八字眉大喜。谁想,他话才落,黑影就迅速越墙而逃。

    “该死的!追,谁拿到他的人头,升官、奖金就都给他!”

    “是!”八字眉这奖励政策一出,所有的士兵都沸腾了。一窝蜂的追出去。

    枪声更密集了。

    “哇——哇——哇——”为了帮助抓获这个敢偷走他的贼人,某四哇哇大哭,制造声音提醒追兵。

    刘得胜肩膀被打中一枪,疼得要死,还是拼命跑,到处躲藏,最后跑进一条巷子,见路边有垃圾堆,一下就跳了进去,埋好自己。

    可是怀里的祖宗哇哇哭个不停,根本让他无所遁形,刘得胜一把捂住孩子的口鼻,瞪红了眼,威胁道:“你再哭我就捂死你!”

    耳中听得军队越追越近,刘得胜的心都要跳出来。

    “小宝……”突然从铃铛里听到自己孩子凄厉的哭声,彭石穿心一惊一疼。

    “大家不要开枪,孩子还在歹徒手里,总指挥的命令,一定要活捉。”这时,彭石穿和出来找人的另一对敌军碰上,听到“孩子”二字,他就绷紧了身躯,想也没想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孩子就跟了上去。

    “兄弟,什么孩子。”彭石穿戴着军帽,追上去捉住一个人问。

    “你是从办公厅那边赶过来支援的吧。”

    “是呀,听到枪声立马就赶过来了。”彭石穿连连点头。

    “你还知道,总指挥的孙子被歹徒劫持了,我们正在追捕。”

    “亲孙子?”彭石穿这热乎起来的心一下又冷了。

    “哪能是亲的,总指挥没儿没女这是全军都知道的事情,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找人要紧。”这个士兵甩开手就想继续去找人。

    “那这个孩子哪里来的?”彭石穿的心又提起来。再次掐住那人的手腕不放。

    “我也不知道,第五师师长抱回来的,谁知道是谁的,可能是哪个军官的遗孤吧。哎呀,你别拉着我了,烦人!”

    彭石穿没再跟着军队追上去,躲到垃圾堆靠墙阴影处,又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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