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 作者:po18.in
也要等大爷我死了以后才给。”
这话虽糙,但理不糙,当下又噎了族长一个跟头。这族长年纪也一大把了,这样子明明的被人指着骂儿子的话,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遭。再怎么着,也淡定不下来了,当下火道,“小畜生嘴里瞎嚷嚷什么呢,也真不是道薛三如何教的儿子,这样留在世上白现眼。”
薛蟠本就火大,听着人连他父亲都编排上了,更是眼中充血,破口大骂,“你个老畜生,你老头子才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也不知道打哪里拉出了你来。还敢说我父亲,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哪次你在他老人家面前不是厥着腚子陪这笑脸的。他老人家才走,你倒是好意思来抢我们家的东西,也不知道你家的老头子当初是怎样教你这个老畜牲的。”
族长听了这话差点就气得晕了过去,手指着薛蟠直哆嗦。几位长老一看这架势不对,忙上来安慰族上,这个说薛蟠是个浑小子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那个说是啊是啊还是正事要经。
一通的劝下来,族长总算是暂时压下了火气,也不跟薛蟠废话,就让他把东西叫出来。薛蟠也耿上了,就是不肯,他们家的东西,凭什么你要就给你。
族长也发了狠,说道这本来就是族长的。一定要交出来。薛家叔叔也在旁边说到,这皇上本来就是他们家老太爷紫薇舍人,然后这身份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怎么说成了族里的东西?难道当了族长就能硬抢族人家的东西不成?
这里就一下闹得不可开交。一个硬要一个硬不给,最后这族长发了话了,让薛蟠乖乖的把东西交了出来便罢,不然的话,就治他个不敬族长得罪,把他们家给除了名赶出去。
这样的惩罚是极为重的,要知道这时代宗族是占很大的份的,人依附家族,就像树叶依附大树一样,而且族长也有定族里人罪的说法,什么跪祠堂浸猪笼的。一般人有了矛盾,都是在族里请了族长先判的。如果族长发话要驱逐一个人的话,那他就在当地没法活了,只要是族里的就不敢和他来往,不管是买卖、雇佣等等,还有些人会毁了这人的财物,放火烧房子什么的。有时候,一个地方的大宗族。当地的父母官都要对他小心翼翼的。
所以族长才敢以一族之力来胁迫薛蟠认了。
但是族长也不能随便的定一个人得罪,不然就没有公信力,族里还有长老,也会牵制一下族长。所以,族长前面才一个劲的找理由找说法。再说了,薛老爷毕竟也是族长且才过世没多久,威信还是很大的。他刚当上族长,谋得又是那样的事情,因鼓动了族人说是让那变成族里的东西,以后人人都能沾着边,才让族里人都站在他身边,当然怎么分配就由他说了算了,他也盘算着怎么日后再变成他的东西。只是现在,事情还不能闹得太大了,不然,也不太好收场。
薛蟠一听要让人驱逐了他们家,就炸了,直嚷嚷着,“有本事你就敢,我就不信了,这天底下就没有理了。你要是敢做,大爷我就带着我娘去京里,求了我外祖父、我舅舅、我姨夫到皇上面前告御状去,我就不信了,难不成,你比皇上他老人家还能耐!”
这话可谓诛心之极!族长也没料到着薛蟠犯起浑来如此的难缠,一时下不来台。只得让人把他绑了。转头去跟薛家叔叔说话,样子很是很辣。叔叔这会子倒是有点犯难了,这东西是薛蟠的。他可做不得主。但是如果这族长真的治薛蟠的罪,那也是很头大,虽然他想着这族长怕是不敢对薛蟠动真格,但是万事总有个万一,他可不敢打包票。
薛家叔叔还在那里纠结呢,这薛蟠倒在那里发了狠,直嚷嚷着,族长有本事就让人今日弄死他,不然,日后给他等着。族长真吃不住了,就让人堵了薛蟠的嘴。其实,这些人还是有点估错了薛蟠的性子,被这个呆霸王的名声给糊弄住了。而薛蟠从小到大到处耍狠,别人都顾着他的家世,都避着他让着他,而他上面又有着薛老爷看着管着,也没遇见过什么狠角色,所以这些人都不知道,骨子里的薛蟠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其实,如果这族长不跟薛蟠废话,一顿大板子打下去,没准薛蟠就熬不住地认了。其实,族长也是怕着薛蟠的母族。万一伤了薛蟠,人家心疼其血脉子孙来,也是难弄的。所说有京里的人照顾,但京里的那些个能不用就不用,不然又要给他们扒去一层皮。
事情就这样僵住了。眼看着天色也晚了,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再让薛蟠就这样回去,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族长没法子,只能留了人在祠堂看管薛蟠,其他人先散了。说了薛蟠不敬族长霸占族长的东西,让薛家叔叔回去取了东西换人。
薛王氏和宝钗在家里一直担着心,只是他们进不去祠堂,就派了家人去打听着。这会子其他人都回来了,独独不见薛蟠,薛王氏就有点惊慌,忙问出了什么事。薛家叔叔把事情这样长这样短的说了一遍,薛王氏一听就六神无主了。她一向是个能耐人,只是只在后院,而薛蟠又是她的性命根子,这一着急,就有点犯晕了,想着人家既然要东西,那就给吧,只要自己儿子没事就好了。
宝钗虽年幼,但到底还是薛老爷精心培养的,还是有一番见识。当下就拦住了薛王氏,说道:“娘你先定定心,不要那么慌忙,哥哥怕是没什么大碍,您先不用那么急着让人那东西去换人,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薛王氏此时正在六神无主,一门心思心疼着儿子,当初她在那么难的境遇下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儿子,当然是如珠如宝,自己从来没舍得碰过一根指头,现在被人押在祠堂,当然会着急。这人一着急,有些话不经过大脑就冲了出来。听了宝钗这样说话,当下就训斥道:“那些个东西跟你哥哥比较起来又算得了个什么?你自小,你哥哥就疼你宠你,有个什么好的都想着你。现在你哥哥这样了,你竟是一点不急,这是枉费了你哥哥对你的一片心。你是舍不得那些个身外之物吧?还是担心日后少了你的赤缺了你的穿,再不然就是担心没了你的嫁妆?我说姑娘你就放一百个心,再怎么着我总是不回缺你少你的。要是没了你的哥哥,就是留着那些个东西都没有用。”
宝钗何曾被如此羞臊过?而且这话还是出自她亲生的娘的嘴里。当下脸就涨得通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只是现在情形容不得她伤心羞臊,只能忍着泪,说道:“女儿不敢辩解。只是才刚听着叔叔的细说,那些子人被哥哥骂成那样,都没敢动哥哥一个手指头,后来实在是吵吵得凶了,才命人堵了哥哥的嘴,所以推断出那些人并不敢对哥哥如何的。因为这样才让娘定定心,好好想着应对之法。”
薛王氏刚刚话冲出口,心里已经是后悔万分,这会子又听女儿分说儿子没事,定神想了想果然是这个理,就去了才刚惶恐,又心疼女儿起来,一把抱住女儿,说道:“乖女儿,你母亲我刚刚急昏了头,不是有心要说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宝钗哪里敢担着长辈的道歉之语,忙叉开说道:“女儿省得。我自然是知道娘是疼着我们兄妹的。现在哥哥出事,娘心中着急,也就随便说了两句,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娘,我们还是来看看着这哥哥的是怎么弄吧。”
薛王氏被宝钗叉开了话头,思索起儿子的事来,只是思前想后的不得法,也就虚心求教起女儿来。宝钗救兄心切,也不拿乔,当下给薛王氏细细分说开来。
要说宗族礼法规矩是大的,只是再大又怎么大得过王法?这里又是金陵旧都,高门望族极多,薛氏宗族并不算得上是很大的氏族。地方官虽然要对薛氏礼遇,但是也不会给薛氏拿捏的。再说现今的知府与已故的薛老爷还颇有几分交情,也曾到薛老爷灵前祭奠,还给薛老爷摆过路祭。宝钗的意思,就是去求助知府大人。再说薛家再不济,还和王史贾有着关联,王老爵爷可是她亲外祖父!
正文 162 了结
162 了结
接下来的事情倒是有点出乎薛王氏的意料。原本。她听了女儿的想法,觉得还事有点不靠谱,她的人生阴暗,从小为了自己谋划了不少,当然也受到了不少教训,更加让她做事看人都带着点世人无情、唯利是图的味道,薛老爷已经过身,那还不人走茶凉?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还是要勉力试上一试的,只是她给多多的准备了黄白之物罢了。
只是她拜托叔叔去后,忐忑不安的在家等着。只是出乎她的意料,就在换了几次的茶水再一次凉透的时候,耳边传了下人喳喳呼呼的叫声,“大爷,您回来了!”、“大爷您可回来了,太太都等急了!”。。。。。。
如果是平时,这些下人这样没规矩的嚷嚷,薛王氏早就要放下脸子了,可是,这时候,这些嚷嚷生对她来说无疑是天籁。而她自己也难得的失了态,急忙忙就要出去看她的宝贝儿子。
原来是薛家叔叔把薛蟠给带了回来。这次的事情办得出乎意料的顺利。薛家叔叔去求见知府大人,做足了要吃闭门羹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官老爷倒是肯出来见他。等他把薛家的事才说了一二,这位老爷也表示出愤怒,说是和薛老爷交好,怎容得他的后人让别人欺负,还没等薛家叔叔有所表示,就点了衙役兵丁让人领了去祠堂要人。薛家叔叔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自己的请托还没说,事就办成了,忙起来七手八脚的拜谢,离开时才想起自己怀里揣着的东西,急急的拿出来拜上。当然,官老爷推辞了一二后,还是笑眯眯的收下了。
当然,薛王氏还在那里大呼庆幸。等到几日后她盼来了京城娘家的人后,才知道,官老爷这样的爽快,不仅仅是看着与薛老爷往日的情分上的。
京中的王老爵爷接到女婿的绝笔,也是叹息连连。对于这个女儿,他本不太在意,交给他的嫡妻他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后来这个女儿的种种让他失望了,更别提后来的丑事。原本想着就当是没养过这样一个女儿,但人非草木,总有些在意的。而且,在他看来。女婿也还是个懂事的,加上祖辈的交情,能帮得他总是伸手,况且,儿子也乖觉,有些是不用他说,就给他料理了。只是没想到,女婿这年纪就撒手了,留下那个外孙又是个不懂事的。王老爵爷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孩子真的不闻不问,就算是没有女婿临终托付,他也是要照看一二的。
王子腾自然知道老父的心思,虽然他从来没喜欢过这个庶妹妹,更别提她还几次三番的设局陷害。只是看着父亲的意思,他也明白了,他总不能让父亲再操老吧?再说了,他还要念着薛家的情分。伸手就接过了这事,想了想,就派了几个得力的门人拿了自己的名帖和亲笔信南下了。又怕人在路上耽搁了时间,就修书一封通过官家驿报直发金陵,委托地方官员照看一二。说来也是他一向以来的心思细密,想着自己家祖坟祖宅祭田以及根基。一向与历任的地方官留些官场上的情分,此时倒是显出了他未雨绸缪的好处了。
既然京中来了人,又有着自家舅舅的官帖,宝钗就不太担心了。接下来,那事竟然像一场闹剧,雷声大雨点小的收场了。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她不知晓,就是她娘、她叔叔都不知晓,更别提她哥哥薛蟠了。只隐约听她娘说,那几个舅舅的门人忙碌了几天,整日的也不在府上,也不知道出门拜访了谁,又做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没过几日,族里的族长和长老倒是登门了,说是有些事情事先没了解清楚误会了侄儿云云,还说薛蟠一表人才,将来一定能把他父亲留下的家业更加广大。当然,薛蟠也在他娘的强逼下,不敢不远的赔了礼,说是那日里出言不逊,还望各位不要在意。
京里的人本来是来给薛王氏撑门面的,没想到还真有事。事情了结后,他们也对薛家太太说了主家的意思,问薛王氏是不是移居京中,老爷就近也方便照看。
薛蟠一听就头大了,前些时候他是盼着进京的,但是后来人家成了三皇子的正妃,他就觉得没了盼头了。而且。一听说舅舅的方便照看,他就觉得皮子紧,想到舅舅那锥子一样的眼神看在自己身上就觉得疼,哪有把自己送到他面前给他管束的道理的?
薛王氏看着儿子摇头不要去,又想着丈夫才刚刚过身,自然要给他守制三年,给他坟头添土,也没有离开的道理,就推辞了。王家的门人也就是替主子一问,即这么着,也就罢了,办妥了事也就回京了。
既然家中已无事,宝钗也安心的替她父亲守起孝来,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想起那日里她娘脱口而出的话,就心痛难忍,想着老爷对她的好,就越发的虔诚的替老爷念经守制。而想起老爷对自己的殷殷期盼,她就越发的不敢放松,就越发的努力,而性子也越来越沉稳,说话行事都讲个圆滑,就连在她母亲面前。也是如此。
且不说宝钗在金陵守着孝,京城里,子肜通过她哥哥知道了薛老爷过世的事,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子腾自然不会对妹妹说的。子肜也就感慨了一番,想到这事还是按着命运的轨迹走着。对于这个姐姐,当初是有点不待见,毕竟,谁会对要害自己的人有好感?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姐姐已经全变成了肉/体/上稍有点关系的陌生人,自己也已经儿女成群了。也没必要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当然,自己也不会对她伸出热情帮助的手,虽然,自己是对宝钗有很浓的兴趣地,但还是就当作是偶然认识的路人吧。
子肜也就想了想,又把这是告诉了贾政,就全丢在脑后了。
今年的过年很是热闹,一来是贾珠成了亲,新媳妇要祭拜祖宗,告诉祖宗家里多了这么口人,要祖先保佑家人时不要忘了。二来,政局稳定,国泰民安,皇上也有意要热闹热闹,于是当然上行下效。
现在府里这样一大家子人,又要好好热热闹闹的过年,凤姐儿就忙着脚不沾地了。她向老太太央告了好几回,老太太看她实在是忙,也就松了口,让珠儿媳妇给她帮帮忙。既然老太太开了口,子肜也就不作声了。只是回过头,子肜还是关照了石氏,多听说少,万事按着章程,有什么难以定夺的不要自专,记着自己的身份,只是帮忙而已。然后,又鼓励石氏说,听说石氏在娘家时也是个能干的,只是每家人家的家规不一样,让石氏好好看着学着,也积累点经验,以后若是珠儿当官外放,也能做个贤内助。
她这样一番吩咐,石氏自然听到了心里去。嫁过来这么些日子,石氏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好命了,丈夫不去说他。是个人都羡慕自己的。公公婆婆更是好伺候,公公虽在小辈面前板着脸,可是看的出是疼婆婆的,家里的杂事只要婆婆不说什么,公公也不会来挑刺。而婆婆就更好了,往日里常听说人家婆婆是如何的难伺候,如何的对儿媳妇挑鼻子挑眼,如何地给儿媳妇作规矩,可自己这个婆婆什么都没有。
开始时,自己还在担心,以为婆婆在等着捉自己的错,日日小心,就算是婆婆说要免了自己前去立规矩,自己都不敢大意,还是日日前去。后来丈夫都对自己说了,让自己在娘面前不要那么拘束,娘让她不要去立规矩,那就不要去了,对于长辈的话,听着就要遵从。
自己那时听着丈夫这样说,心里还很委屈,以为那是婆婆换法子给自己警告,更是小心翼翼。后来日日相处,才发觉,婆婆才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婆婆心里想着什么,嘴上就会那么说,不会心里一套面上又是一套。再有,就是,婆婆原来真是个让人省心的人!
不过,石氏也是个心诚的人,你对她好,她也会更对你好。既然婆婆那样对自己,石氏也就更诚心诚意地孝敬公婆。于是二房这一家,日子过得还是那样的顺心。
这在别人眼里的好事,让大太太邢氏看了,又是撇着嘴不屑,嘴上还嘀咕着,这老2家的就是个虚伪能糊弄人的,把个老太太也奉承住了,丈夫儿子什么的都捏得死死的,没想到,娶个媳妇也是那一路人。看看,现在着看着其乐融融的,还不知道日后能闹出什么事呢。只是嘴上这样嘀咕也只敢在自己的屋里说,然后旁边那个娇红他们还是迎合奉承自己的。邢氏虽嘴上这样说的,但自己知道自己心里还是犯着酸,看看别人家媳妇对着婆婆是如何的恭敬,再看看自己家的媳妇,唉,果然儿子不是亲生的就不行啊。
(晚上还有一章)
正文 163 晴雯
163 晴雯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一点都没错,特别是对于林黛玉这样多思敏感的姑娘。别人过年都是喜气洋洋的,人前她不好招别人忌讳,也摆出个笑脸来,人后,就是愁眉深锁,眼角湿润,多亏有袭人紫鹃的时时开解,还不至于哭肿了眼睛。不过,好在黛玉身上还带着她娘的孝,所以一些热闹的场面她都不必出来的,对于这个,她倒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黛玉现在正在碧纱橱内,外面前头正热闹着呢,不过黛玉却避开了,躲在这里垂泪。不过今次的眼泪倒不是悲伤哀愁之类的。今儿个黛玉虽泪水涟涟,却是喜极而泣,因为她今日里接到了父亲林大人的书信,心中词义恳恳,述说思念女儿的心情,也包含期望,望女儿身子康健,平安长大。
自黛玉进了荣国府后,如海只是按着三节给老太太送礼问候,当然,对府里的大事喜事也是有礼节往来的,但是并未专门单独给黛玉写过书信,往往是在给老太太贾赦贾政等人的信中带过一二,而老太太让人回信时也会把黛玉的近况告知如海。黛玉倒是想过给父亲写信,但是自己已是客居在此,怎可再屡屡生事?所以黛玉想归想,还是把这些个念头压了下去。
只是子肜忙定下来,想起黛玉如海的事,才出言提醒贾政,让他给林海去了信,因此上,才有了黛玉今次这一幕。黛玉把父亲的信读了又读,还舍不得放下。信中,父亲也提及,是舅舅舅母的想头,让自己父女俩勤写书信以慰思念,自己回信尽可交与二舅母即可,让自己不必担心,也嘱咐自己要视二舅母为母,视表兄表妹为亲兄弟姐妹,好好与人相处等话。再想起往日里外祖母舅舅舅母对自己的疼爱,几位哥哥姐姐妹妹对自己的照顾,心中亦是感动,虽偶尔也曾听到一些无知下人的闲言碎语,但如果因这些话儿存下心思,让真正疼爱关心自己的人操心,那自己就太是不该了。想到这里,黛玉总算是放下一些平时时时刻刻缠绕在心头的多思多忧了。日后,袭人紫鹃这两个时时跟着姑娘的丫鬟姑娘好像有点转了性子,不再为听了一些不上台面的话在啼哭,也不会因为一点点的小事而想上半天。只是姑娘的性子虽在这上头有点改了,但看花开落泪、听细雨忧愁的性子还是没改。
宝玉这段时间的日子过的是顺风顺水的,舒畅以极。
在宝玉看来,人家家里都是严父慈母,他们家好像有点不一样,母亲虽宠爱他,但是还是对他定了许多规矩,如果犯着规矩了,也是要领罚的。父亲虽严厉,但也不是像别人家的父亲对孩子老是板着脸,就像是大伯对琏二哥哥那样。父亲会对他笑,会抱他,还会揉他的头,跟他开玩笑。只是大哥,宝玉有点怵,总觉得家里对他管教最严的不是父亲母亲,而是他大哥。小时候大哥也很疼爱他,当然现在大哥也疼爱他,只是大哥给他定的规矩比父母都严,对自己的功课也看得很紧,不光如此,父亲都不给自己加功课,但是大哥会教自己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很多事情的说法也和夫子说的不一样,当然,他知道据说父亲当初也是这样教大哥的,只是现在父亲都对自己很纵容,但是大哥。。。咳,他总感觉大哥是把他当作儿子教!
只是他只道大哥是为了他好,只能硬着头皮学,当然,他有时候也多些懒,但是想到大哥变着法子折腾人的手段,他就头皮发麻。在他看来,犯了错,父母那里还好过些,到了大哥手里就麻烦了。他哥也不骂他也不打他,可比骂他打他还可怕。比如上回,他与人打架,被先生告到家里,母亲只是问了事情的缘由,结果发现错不在他就没有罚他。而大哥知道后,说他犯了几处错,第一,打架被人抓住了,第二,自己有理还让人告上家来,第三,既然有理,为什么没有狠狠的收拾那个小子让那小子以后见了他就怕?等等等等,然后数错并罚,让他在校场站了一刻钟的深蹲马步,这还不算,说是为了他姿势标准,特别用了些小器物,那就是头上顶着碗水,两棵树间拉了根绳子,绳子上拴着许多铃铛,他就站在这绳子下面,铃铛就挨着他的头,他要是动一下或是稍微站起一点,不光铃铛会响,水碗也会掉下来,更绝的是,大哥还让人在他屁/股下面的地上放上了香炉,点了粗香,如果他泄了劲蹲下去,就烫到他的屁/股!末了,还让他一边罚站,一边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不犯错。
至于再上回,唉,宝玉都不想再想了。有时候,宝玉也盼望着环儿快些长大,他当然会照旧疼他,但是他也会像大哥管教他一样管教环儿,嗯,大哥把他当儿子一样教,那他就把环儿当儿子教好了,一个管一个,反正他没吃亏,不过,环儿有些亏了,但是,谁让他最小呢。
现在大哥有了公职,要上衙门,总算是少了些时间管他了,他可算是舒坦多了,这小日子能不舒畅吗?就是有时候很想元春姐姐罢了。
宝玉这一舒畅,就多出许多事情来。首先,子肜发现宝玉大概是闲着了,把他身边跟着的小丫环尽数的改了名,听听,媚人、可人、秋纹、绮霰、茜雪、碧痕、紫绡、檀云,原先子肜还在想这些人什么时候才冒出来,没想到早就在眼门前了,看看,多齐全!如果贾政还是原来的贾政,光冲着这些名字,就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这还不算完,一日,他在老太太面前玩耍,正赶上一个小丫头给老太太试戴着丫头才做出的摸额,他看着人家的针线就赞叹上了,说是自己屋里的没人比得上,还说着丫环长的好看,有点林妹妹的影子,自己看了心中亲近。老太太一高兴,就把那个小丫头赏了他。而宝玉同志高高兴兴的收了,再一拍手,又把人家的名字改了,就叫做晴雯。
正文 164 教子
164 教子
等子肜知道这事时。晴雯已经被宝玉带了回来并安置了。子肜也不想因这事数落宝玉,也就看了宝玉说道:“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宝玉公子也开始识得针线了?”
宝玉听娘这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还在硬撑着,“针线要怎样才算好儿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看着丫鬟做出的东西看着比别的精巧细致些。”
子肜也不说什么,只是那眼看了宝玉。宝玉实在是被娘看的不好意思了,腆着脸凑到子肜面前现殷勤到地说道:“娘啊,儿子我把这丫鬟孝敬给你,您使了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子肜看宝玉耳朵都有点红了,也就不再逗他了,那手摸着宝玉的大脑袋说道:“得了,难道我还缺个丫鬟使不成?你啊,趁早别在我跟前农这些小戏法的。”
宝玉嘟着嘴,赖在子肜的怀里腻道,“真是瞒不过娘你,我只是看着小丫鬟长得挺讨巧的,看着喜欢,才变着法宪老太太讨来的。”
子肜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喜欢这个小丫鬟。讨要就讨要了。但你要知道,说话要有个忌讳。娘同你说过,在心里要把你林妹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但你也要记住,你们毕竟是姑表兄妹,还要讲究个礼数。自古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且想想你今年都几岁了,你林妹妹也几岁了,再不能像以前一样没个避讳。你那些个亲近不亲近的话,要是被人传歪了,是不是妨碍你林妹妹的闺誉?你喜欢亲近家里的姐姐妹妹,但是要知道个分寸,你终究是个男孩子。而且那些个丫鬟再怎么玩闹,规矩可不能错了,不能纵得没了上下不知进退。”
宝玉知道他娘说的话在理,仔细体会了下明白了,郑重地对子肜说道:“您说的我都明白了。我心里要把林妹妹当作自己家里的姐姐妹妹照顾,但是在行动上要尊重守礼。对于媚人他们几个也要让他们懂规矩,不然就是害了他们。”
子肜看儿子听懂自己话里的含义,也很高兴,母子俩又在说了会子话玩笑了一会儿,子肜才让宝玉回房了。
子肜等宝玉回去了,还在想着今日里的事。以前看书时,子肜也是挺喜欢和同情晴雯的,晴为黛影,所以她被塑造成一个样貌能力拔尖但是心高气傲且嘴尖舌利的女子。最后下场悲惨。但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作为一个公司管理者,某一个下属能力很好,但是如果这个下属因此孤傲难驯,怕是管理者也不会喜欢她重用她吧?现在,子肜就处在这个管理者的角度,如果这晴雯的性子不打磨调/教,子肜也是不会喜欢的。
想了想,子肜还是不太放心那些个小丫鬟,就把宝玉身边的那两个大丫鬟叫了过来,这两个一等的丫鬟是子肜亲自挑的,一个叫白蔹一个叫黄蕖,都是十四五的上下,七八岁上就跟着还是个二三岁的奶娃娃的宝玉了,与宝玉一起长大,虽为主仆,也有姐弟之情。子肜把她们叫过来,嘱咐他们要好好管教培养那些个小丫鬟,特别是新来的晴雯,调教下来。谁动时能勘大任,谁心思太多调皮不学好,都要仔细汇报。
然后,子肜又关照自己的嬷嬷也帮着看着,好的不好的,别给小孩子给糊弄了。忙完了这些,子肜叹了口气,对于贾珠,因从小性子不同,不太亲近小丫鬟们,子肜倒是没费什么心。但到了宝玉这里就不同了,可能是天性使然,现在这儿子一点点显露出喜欢亲近女孩子的本性。但好在儿子懂得世事伦常,也好学上进,知道分寸,懂礼有责任心,并不像原著那样因为亲近女孩子就一味的混在脂粉堆里没个上进心,以为追求他所谓的清气,视别的全为浊气,讲经济学问的就是禄蠹。
至于这孩子的将来,子肜贾政早已讨论过了。这孩子现在也并不讨厌读书,也不厌恶科考,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也能考个进士同进士什么的,以后就在翰林院挂个差事,做个清贵也不错,至于其它的官,还是罢了,实在不忍心让这孩子混迹于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中。但是如果考不出来。也没什么,看着孩子喜欢诗词歌赋,对于书画也上心,那就培养他做个婉约花间的柳三变那样的风流才子也罢,只要是风流而不下流就好。当然,作为一个男子,总要有一技之长,不能成为一无所处、纨绔浪子。不然,贾政说不定真会把他扔到军中历练几年回来,而且,由他舅舅王子腾,还有他大哥的大舅子石家小子看着,也不会吃什么大亏的。
宝玉是这样了,而对于贾政的义子贾环,夫妻俩也有过考虑,只是现在环儿还太小,还要看他长大些的性子如何。环儿是跟着子肜长这么大的,对于贾环,她考虑的总是比别人多些。
子肜对贾环是有疼爱的,只是因为女儿的事心情不好,后来又忙,也就没有顾上,想着由贾瑚看着。自己也放心。只是没想到贾环和贾兰倒是十分亲近的,这对名义上的叔侄,实际上的玩伴这样要好,经常地出双入对的。而且又因贾瑚带在身边教导,连到老太太那里请安闲话也是一样。
子肜开始时还不觉得什么,只是那一回阖府一起吃的年夜饭时子肜觉出了不对。府里一大家子人,用这年宴自然是男女分开的,但是也因为是自己家人,都是骨肉血亲,所以也就在大厅里拿了屏风隔了开来罢了。贾瑚贾琏贾珠贾琮自然跟着大老爷二老爷一桌,而宝玉石老太太格外疼爱。就坐了女眷一处,贾兰年纪极小,当然也在老太太那里,贾兰又拉着贾环陪着,子肜想着环儿年纪还小,过了年才刚虚岁六岁,也就没作理会,也让他在里面了。
只是没想到开宴时,老太太看了贾环在里面混在女眷里,眉头就皱了起来,就是后来大家一起说笑时也多看了贾环几回。若是他那时正好不做声的坐着,老太太也就还好,若是正好同旁人说笑玩闹,老太太就皱眉。几次下来,子肜就发觉了,贾环也有点不自在。子肜忙借着敬酒的事让宝玉带着环儿去外面男士一桌给长辈及几位兄长敬酒,还偷偷的关照宝玉,把环儿留给他珠大哥哥照应着不必再带进来。宝玉虽不太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办了。
子肜这边心里就嘀咕了,贾环没有荣国府的血缘,这府里的主子都知道,虽然有人私底下偷偷议论着贾环到底是不是贾政的种,但不管怎样,明面上他只是贾政的义子。现在他还小,可以到处乱跑,可等他大了,这后院可就不是他能待着的地方了。老太太这次也是想着他终究不是贾府的血脉,这样和女眷作一处不很妥当,有顾着大家的兴头没有说,才那样子的吧?
荣国府人多嘴杂的,就是规矩再严,也是会有人私下说嘴的。不说别人,就是子肜也听到有人拿环儿的身世嚼舌,子肜当然严惩不贷,但是这还是逮住的,那没有逮住的呢?且先不说这个,是不是还有人因为是环儿义子的关系而疏忽怠慢环儿呢?这样的人肯定是有的。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之人。子肜虽管得严,但是保不住还有人私底下怎么样呢。
所以子肜对着赵氏和贾环身边的人都是仔细挑拣,见老实做事不浮夸的,也关照凤姐儿时常盯着不能轻忽。
而环儿,等他再大一些,就让他搬到前院去吧。虽然看上去比较突兀,但是想来对他对别人都有好处。他顶着义子的身份在内院住确实不好,不说府里得下人,就是外面的那些子长舌妇也会拿这来嚼舌,长此以往对内院姑娘的名声也不好,而环儿自己也会不自在的。现在小不懂事,大了学了礼法了,再叫他在内院住着,怕是他连屋子都不能随便出了。
至于那个赵氏,从小是被拐卖的,大概在外头是吃了许多苦头,所以胆子弄得一点点的大,现在在府里住着,好吃好喝的供着,但胆子却是养不回来了。刚进来那会子还装着胆子强撑着自己来给子肜和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见不得她那个鹌鹑样子就免了她的礼,说是她不是这府里得正经媳妇不用来请安的,而子肜当然也不想她来请安的,于是她也就整日呆在她的院子里也不出来见人。她自己这样的性子,要是把贾环也弄成和她一样了,估计贾政就要吐血了,所以,让贾环搬出去也是好的。只是子肜也不愿意隔着人血脉亲情,贾环要想他娘了时时给她请安也可以,赵氏要想儿子了也可以让人捎话。当然,赵氏的院子也要移一下,要拣个紧贴着前院,要方便贾环走动的地方。
(晚些还有一点,加油!)
正文 165 皇嗣
165 皇嗣
这次过年,荣国府还有个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就是三皇子竟然不顾他皇子的身份,也学着平常人家,过年来拜见岳家。
因为事先使人来传过话,所以荣国府上下人等都不敢大意,小心准备着呢。听到前面开路的人说三皇子的车驾要到了,贾赦贾政等人不敢怠慢,大开中门,领着一府男丁在在府门侯着。见皇子车驾到达,就要行礼。只是没想到这三皇子的动作还是真快,贾赦等人还未跪下,就一声免礼快快请起的话传了过来。既然不用跪,那就鞠着吧。
三皇子笑着下了车,扶着贾政,叫着岳父大人,还说着恭贺新禧这类的贺年之话。这还不算,还要随着元春进去给老太太拜年,说是既然是孙女婿,当然要拜见一下老寿星的。
贾赦贾政没法子,只能一边迎了进去,一边让人快去里面传话。因为这次三皇子特意以平常人家的礼数来的,所以穿的是便袍,所以贾政让里面的内眷也不用按着品着大装,当然,年轻媳妇和姑娘还是要回避的。
这一路进去,三皇子还特意的把宝玉带到身边逗着他说话,看着他虽年纪不大,但是说话行礼一板一眼的,不由得赞道,“到底是岳父的教导,看着就是个有出息的。”有转头对宝玉笑道:“你姐姐说,你自幼跟她亲,说是你的认字启蒙也还有她的功劳。及这么着,你们姐弟的情分自不与别人相同,她平时除了念叨长辈,就多有牵挂你,想来你也是相同的吧?你姐姐不同于别人,出来一次不容易。可你是个男孩子,平常在外却是无碍的,你也就多顾着你姐姐些,平常多上我府里去看看她,以解她的思亲这情。你姐姐既然嫁了我,我就是你姐夫,你也别太拘着了,时常走动些才好呢。”
三皇子嘴里说着这些话,眼光似有意无意的瞟了贾政一眼。贾政自从知道女儿要嫁三皇子那一刻,就已经盘算好了许多,知道阖府已经绑在了三皇子的战车上,哪里还撇的清的?现在又听三皇子这样说话,哪里不知道这是接着小孩子说别的?虽早已似有似无的表明了立场,但这回人家要挑明,哪能不依?倒下就命宝玉谢恩。
宝玉早被贾珠训练得乖巧,马上仗着他小孩子的身份打蛇随棍上,清清脆脆的谢恩到:“多谢皇子姐夫恩典,日后我要时常去了,您可不能不让我进门。”
三皇子倒被宝玉逗得哈哈大笑,“皇子姐夫,这样叫倒是新鲜。成,以后你就这样叫吧。我说话算话,只要你来,就一定让你好好在我府里玩。你既叫我姐夫,那就免了那些个礼节,只向我行小舅子的礼就成。”
贾政早就想派人去看看元春,只是碍于规矩,不敢妄动,今日宝玉得了巧,日后就方便了,但是面子上的是还要做足的。当下就喝宝玉不懂规矩,还望殿下见谅。三皇子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人见多了,像宝玉这样的倒是没有,但觉着蛮好玩的,况且宝玉又是长得漂亮可爱,说话逗趣,也就不以为意,说道:“平时称我为殿下的举不胜举,而叫我姐夫的今日才碰上第一个。我看就是这样挺好的,岳父还是不要吓着他了。”
贾政也就是个意思意思,这样就见好就收了,当然,心里盘算,日后宝玉还是要他依足规矩的,不然今日高兴是这个说法,日后挑起刺来就又是麻烦。
等到了里面见过老太太,老太太毕竟是经过些大场面的,虽然满带着恭敬,但也不慌不忙地,语调安详,这场会面倒也不差的。
子肜才不管这些外面上的事呢,那些自然有贾政来盘算应付,子肜能趁着这个机会和女儿见见面,说说私底下的话,自然高兴的。在和老太太及一干长辈兄弟姐妹嫂嫂等见过礼叙过家常后,就被子肜拉着娘俩个说起悄悄话来。
元春这次回来也是有些想法要跟自己娘商量商量的。元春自己虽过了年才十六,但三皇子已经成年好久。对于一个皇子来说,开枝散叶也是他的份内职责之一。二皇子年纪本就比三皇子大出好多,而且在这一方面也做得很好,已经有了好几个皇子皇女了。天家不同于平常人家,不讲究未娶正妻不能先有子嗣的礼法。但是因为三皇子的一些朝
重生老俩口悠闲红楼生活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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