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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然清穿第16部分阅读

    怡然清穿 作者:yuwangwen

    镖。

    可是早早安排好马车,也专门请了镖局里唯一女弟子随行,所用方小说西都就位时候,那个叫陈翠货物居然一个多月都没有上门。当时镖师们还开玩笑说这趟镖真值,什么都不用做反而白白赚了一大笔。

    可是当张铎看到站在门口,一脸笑意捏着份契约陈翠,心里就暗叫不好,他们想过千百遍谁都猜不出来怎么会要护送一个年轻女子下江南?

    后来旅途,陈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是世道艰难,银子难赚。也让张铎萌生退隐之意,这世道变化太快,他才三十多岁怎么就跟不上变化了?

    你见过有女子这般不怕折腾吗、你见过这般能吃能喝女子吗,还是有谁见过挑肥拣瘦,打尖必须好旅馆人?

    其实这些只是镖行镖师们如此想,陈翠却觉得更加冤枉,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因为陈翠觉得李卫给钱太多了,普通货物采用顶级运输标准才收费二十两,护送她这么个不用搬不用挪移动‘货物’居然开口要了李卫十五两?

    不吃好行吗、不住舒适可以吗?陈翠撇撇嘴,无视旁边那女镖师扑克脸,姑娘我花了十五两就是要折腾,有本事你们退我钱,按照普通标准还我五两银子,我随你们折腾。

    因此一路走来,陈翠手握契约,秉承不浪费一厘银子为宗旨,高举舒服旗帜不动摇,游山玩水、挑肥拣瘦、一路狂欢下江南。

    等陈翠一行人踏上江南地界,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看到星河罗布江南,呼吸着比北方湿润空气,众人雀跃欢呼。

    李卫早就已经收到镖行消息了,估摸着时间,早早就在高邮与江都县界哪儿等着了。

    一个月以前,李卫旁敲侧击询问荣舟京中情况时候,荣舟斩钉截铁回信告诉他,四爷新近娶了一位汉军旗女子陈氏为格格,还诅咒发誓说那一定是陈翠。

    当天李卫捏着信是一夜没睡,翻来覆去将当初制定策略演绎了一遍又一遍,推翻、再来、再推翻、再开始。不断重复中,每发现一处容易被四爷觉察漏洞,都要心惊胆战一番。

    一年多相处,李卫自认还是挺了解陈翠,偶尔贪便宜,喜乐攀比…可与大事上边却不糊涂,该怎么做,什么样生活适合她也是门清儿。

    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白天忙漕帮事情一刻不敢分神,即便是累浑身无力,连手指头都不想抬,可夜里睡觉总觉得不踏实。

    一开始李卫还觉得或者是因为吏部文书下不来,唯恐四爷变了卦;等任命李卫为江都县令文书下来之后,李卫才觉得原来不是。

    闲来无事,李卫想起了去年进京时一件趣事,当时陈翠板着手指头告诉李卫什么才是喜欢,从心慌意乱到寝食难安,甚至连疯疯癫癫都被陈翠列举出来逼问李卫到底喜不喜欢她。

    可当时李卫是怎么回答呢?口头上虽然顺着陈翠话应了声喜欢,可心里却不屑,因为陈翠列举不是喜欢绝对是有病。如今李卫才觉得,陈翠当初说话还是很有道理,寝食难安、心慌意乱,大约这就是陈翠天天提,日日念喜欢吧。

    陈翠老早就看见李卫站在界碑哪里,负手而立,玉树临风(月光:你确定是玉树临风?)心里甜滋滋,要不是旁边电灯泡太多、太亮,陈翠早就下车扑过去来个熊抱了。

    李卫大老远看见隆源镖局旗号,惶恐不安心这才真安定下来,露出半个月没见过晴天笑脸,嘿嘿傻笑。

    陈翠在镖行车上整了整衣服,再撩几下刘海,跟随行女镖师再三确认,发丝不乱,唇红齿白、衣带飘香之后才下了马车。在隆源镖行众多镖师热切、激动、临别伤感中挥手转身走向李卫。

    按照当初约定,人送到地点之后,李卫就要把另外十五两一并付清。所以当李卫从怀里掏出一锭锭银子时候,陈翠眼睛都直了,缴了十五两怎么还要再给?

    估计当时陈翠那眼神有些可怕,那些走南闯北镖师一拿到银子,立马转身丝毫不带留恋离开了。

    李卫是驾着马车来,等陈翠将将坐好,前边就催马扬鞭直奔江都县城而去。作为江都县县令,马车自然是不用李卫架了,所以那个架马人才有幸听到了一段秘闻,为日后江都县某条爆炸性新闻奉上重要证据。

    上了马车,陈翠还在为李卫乱花钱而生气,三十两够她做好多事情呢。可瞪着眼前那个想笑没忍住,想过来还犹豫李卫,到底没有按捺多久,先抽抽鼻子,再伸伸腿扭扭腰,很有大姐风范说道:“这趟镖你花了多少钱?”

    “三十两!”大半年没见过面,这一眼费了老鼻子劲了。从前天接到镖行信那一刻,李卫就依着陈翠脾气秉性猜想了好多种见面情节,可眼下是怎么一回事?李卫狐疑看着陈翠,镖局人没告诉她吗?

    “怎么会这么多?”握拳,望顶棚,陈翠就是不想看李卫。

    “因为怕后边有人追赶所以路途要比普通要远,再加上想让你舒服就约了最好条件。”李卫心情很好,当然回答更加耐心。他这样做也是心疼陈翠好不好?也不想想她做马车,住宿条件和吃饭菜。

    李卫想什么陈翠不知道,陈翠现在满脑子就是三十两一亩水田,三十两是她两年生活费,她在王府干了一年才弄二十两。至于为什么他们绕道陕西,陕西而不是走直隶,横穿河南不再她考虑范围。

    “李卫,你个败~…”吞下后半句,陈翠很有大姐风范改口道:“罢了,以后你钱归我管!。”

    其实陈翠很像喊你个败家玩意,怎么这么会花钱?姑娘我一个人走路十两就搞定了。可是再想想,长久以来经验告诉她,貌似李卫也是一腹黑。

    “……”李卫有些奇怪就这点子事情用着这么生气吗?

    看着李卫这表情,陈翠顿时大感沮丧,虽然妾身未明就敢抢财政大权确有些过分,可是李卫这惊讶表情,怀疑动作算什么意思?忒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

    “那个可能不行,我钱一般都归我媳妇管!”瞟了一眼陈翠,李卫半调笑半试探道。

    “呃!”抬头左边眨巴眨巴眼睛,低头,抬头右边眨巴眨巴眼睛,李卫您这话算是变相求婚吗?

    婚前安排

    两人回到江都县衙时候,天色已晚,后衙均掌了灯。先去后衙正堂拜见了李胡氏,陈翠简单整理了方小说西,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顿饭。

    吃饭时候,陈翠长了个心眼,四处找寻那位貌美如花、年轻漂亮石榴。结果雷达眼来回巡视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年轻女子,当然陈翠除外,倒是有个七八岁小女孩规规矩矩给李胡氏行了礼。

    “石榴,来,给你陈姐姐问个好!”许是觉察到陈翠诧异目光呢,李胡氏拉过那个小女孩说道。

    “陈姐姐好!”石榴很是乖巧走到几步,朝呆愣陈翠福了一福。

    “呃,哦,那个,石榴乖!”陈翠回神,狠狠瞪了一眼旁边憋笑李卫,小拇指有些发痒。那日喝了老半天干醋,对方居然才七岁。

    入座之后,犹不解恨。陈翠嘴上亲亲热热招呼石榴妹子坐自己旁边,脚下却在李卫腿上狠踢了几脚才算了事。

    李胡氏咳嗽两声,算是给下首那两个眉来眼去人一个警告,这才慢慢告诉陈翠石榴来历。

    这石榴原是李胡氏娘家妹妹闺女,因着前阵子全家遭了灾,这才投奔李胡氏而来。也算是石榴运气好,碰到回李家庄取方小说西李卫,两下凑一下,也就顺理成章养在李胡氏跟前了。

    陈翠一听这话,当场就乐开了花,只要跟她没有利益冲突,陈翠也乐得讨好李胡氏,张嘴就夸石榴活泼可爱,知礼懂事,压根不记得半年前她还骂人家小三来着。

    吃过饭,石榴窝在李胡氏旁边打络子,十指翻转,灵活多变;李卫与陈翠则是坐在旁边喝茶,幸福美满闲话家常。

    不知道谁起了个头,聊着聊着就说到婚事上边去了。李胡氏意思是越往后只会越冷,一些方小说西也没有准备,李卫如今有了官身,婚事自然不能随便着来,也就想着等过了年打春之后再办喜事。

    陈翠作为婚礼当事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挑三拣四,毕竟待嫁女儿心不管时代如何变迁总是要扭捏一番,自然是不能贸然开口说她害怕夜长梦多希望婚礼紧着办。

    作为孝子,李卫这次居然没有顺着李胡氏话往下说,欣赏完旁边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晃来晃去陈翠,李卫才笑着把自己意思说了,他意见与陈翠不谋而合,也是要紧着时间赶快办。

    李胡氏听李卫这么一说,笑骂道:“就你猴急!”可回身看见陈翠这边虽然羞红了半张脸,期盼眼神倒是明确无误表达了希望尽快意见。

    李胡氏没法,寻个由头骂了李卫几句,这才同意尽量在年前把事情给办了。

    可这么一来,有个问题就不得不提前解决了。如果要在年前把婚事给办了,需要整理方小说西先不说,光婚前陈翠住所就难以解决。 阅 读屋即时更新!

    现在衙门里都不知道陈翠订了婚,说是亲戚住在县衙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如果要在年前办喜事,陈翠与李卫之间订婚事情一旦流传开来,陈翠是万不能住在这里。

    高邮院子早已被处理掉,如果现紧着租房子,一是怕住着不舒服,二来也委屈了陈翠。可要是买房置地,收拾齐全了也差不多要过年了。

    一时间陷入了僵局,后来还是陈翠灵机一动,想起她大概、也许,可能有个叫李凌老乡住在扬州府。

    李凌丈夫名叫金忠昭,当时陈翠还开玩笑说为何不直接叫金高招或者铁布衫?李凌也很郁闷,可惜她不是那个眼高过顶公公,因为她比较喜欢老公叫金叶,自己叫令贵妃。

    这金忠昭父亲虽然是一大盐商,可作为庶子,着实没有什么好前途。所以他刚结婚知道妻子怀孕之后,就立马登船出海去了,几年间竟然挣下了份硕大产业。

    金忠昭有五个儿子,大儿子金塘,四儿子金镇日常打理着金家产业、三儿子金禄通过科举如今在京中等待参加会试,虽然只是个举人,可到底脱离了商人身份、金家老二金琪如今接棒经常出海。

    当初金忠昭虽然觉得妻子给儿子们取名有些怪异,可多年出海让妻子独守空房积累愧疚到底让他忍下了给儿子们改名冲动,只是后来儿子们成年取字倒是硬顶着没让妻子李凌插手。

    第二天一大早,李卫陪着陈翠去金府询问能否暂借几天她们在高邮别院使用。

    李卫在前院和金家爷们应酬,陈翠则单独随着丫头去了后院见金夫人,也就是李凌去了。

    “前儿我还说呢,这李卫都来江都了,我那小老乡怎还不来寻我?”李凌刚开始还端着架子,很严肃和陈翠聊天气,侃打扮。可等她把身边丫头们都折腾出去之后,才露出了本来面目笑道。

    “谁跟你一样?没事喝茶聊天,偶尔折腾人,我忙着呢。”陈翠半讽刺半掩盖。

    “切~莫不是被人家甩了才好!”李凌也不甘示弱道。

    “呸呸…我和李卫好着呢。”陈翠不满瞪了一眼李凌,说什么话,她如今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就不能安慰安慰?

    “谁知道呢,我可是听说前阵子媒人都快把江都县衙门槛给踩破了。”

    “李卫就在前边,你问他去。”陈翠狠狠回到。

    “生气了?对不起好不好?”李凌看见陈翠红了眼眶,虚装硬气,也是一愣,反应怎么这么大?

    “我如今心里没着没落,你还取笑我。”陈翠不好意思嘟囔着,拽出手帕,轻轻擦拭眼角。待会还要见人呢,妆可不能花了。

    “怎么回事?”

    “没事,婚前恐惧症!”陈翠不好意思说怕四爷搅局,干脆用最流行语言回答。

    “呃,那么,还真不好意思。”李凌不好意思搓了几下手,想想电视上经常演,新郎婚礼当场跑路,新娘结婚当天出邂逅男主角,貌似他们用也是婚前恐惧症这个理由。

    “不说这个了,我来是有件事想让你帮帮忙。”陈翠喝了口茶,平复心情这才开口说道。

    “说罢,咱们谁跟谁啊,能帮我一定帮。”李凌豪气冲云天,满大清她就这么一个老乡,猿粪啊!

    陈翠简单将目前面临困境告知李凌,断断续续说出想借金家在高邮别院一用。末了还加了句:“你放心,方小说西我一样也不会碰,租金照市价给。”

    “这样不好吧…”李凌皱着眉头问道,满脸不乐意。就在陈翠一颗心沉到谷底时候才笑着拉陈翠手说道:“不如这样,你认我做干娘,嫁妆我给出一份怎么样?”

    陈翠刚开始听出李凌犹豫意思,一颗心早七上八下。李凌要是不答应,就要想别办法了。可再听后边这句,十分不满,陈翠立马回到:“你实际年龄是三十二,我实际年龄二十三,你也好意思做我干娘?”

    “可我现在是四十三,你家李卫给你报户籍是十九,怎么就不能当啊?”李凌一开始反驳还挺溜,可后来话越说越没底气。都怪自己,当初干嘛一张嘴就把自己实际年龄给报了出来呢?

    “不可能。”

    “那就没办法了,要么认我做干娘,要么…”李凌要挟道,陈翠干娘就是李卫干娘,嘿嘿,高名人一头感觉就是爽!

    “不让拉到。”陈翠立马起身,大有威武不能屈架势,不让我住你们这里我换地方去,就是明年结婚也不能矮这女人一头。

    “诶,你怎么说走就走啊。”李凌赶忙拉住小老乡,这丫头血性怎么这么大?求人还这种态度。

    “我可是有四个儿子,名字还都和阿哥一样,你日后能拿来自我催眠用。”李凌继续诱惑:“想想看,这么多阿哥做你哥哥,十三还是你弟弟…”

    陈翠砰然心动,这条件真是太诱惑了,想起来时李卫交代,立马回身说道:“我认你做姐姐吧?”

    “啊?”李凌有些惊讶,从干妈到姐姐这辈分滑也太快了吧?

    “就这么说定了,我以后喊你姐姐,你多个县长做妹夫。”陈翠豪情冲云天,立马拍板。

    “这不太好吧,我年龄这么大?”李凌顽自犹豫着,可心却动了。昨儿个老爷就说过,李卫绝非池中鱼,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李凌目相对来说就比较单纯了,只要能和名人拉关系,让这个未来直隶总督,内阁大学士低头喊自己姐姐也不错,虽然喊干娘更过瘾些。

    “就这么说定了哈。”看出李凌有松动,陈翠开心有些坐不住。来时李卫有交待,虽说是求人办事,可咱有优势。士农工商,商人最低,虽然有个读书儿子,可这儿子到现在不过是个举人。

    李凌派了个丫头去前院通知金老爷她认妹妹事情,等待过程中就开始和陈翠讨价还价起来,做不成干娘,李凌觉得再帮陈翠出嫁妆那就是傻帽;陈翠觉得欺负人家儿子不地道,也乐得将租金再提一提。

    前边金老爷得了信,虽然觉得年龄上差别太大,可再仔细想想也不算逾矩,虽然目前李卫官阶不高,可架不住人家是四爷门人,认了亲对自家以后也没啥坏处。再说了,不过是干亲,姐妹两个投缘闹着玩,不应该有人计较那么多。

    陈翠与李凌两个人简单上了柱香,中午喊上家里几位少爷作陪,捯饬两桌酒席,叫了个戏班子就算是李凌认下这个妹妹了。

    等李卫走到李玲面前低头行礼,敬酒希望李凌日后多照顾陈翠时候,李凌高兴劲甭提多高了,咱终于碰上个清朝名人了,虽然依然不是阿哥。

    主客尽欢之后,趁着中间空当,陈翠偷偷出门就寻金家老四去了,多好减压工具,不用太对不起自己。

    “四少…爷!”大老远,看见金家四少金镇散酒气,陈翠就慢慢悠悠晃了过去,开口喊人时候故意将四少两个字并在一起,阴阳顿挫,大声喊四,小声加少,末了来一个爷。

    金镇回身,看见刚才娘认下那个妹妹、曾经跟踪自己和五弟女人、据说未来李夫人,站在不远处,冲他招手,不免有些好奇,上前一步行礼道:“陈姑娘。”

    “叫我小姨!”陈翠一脸正经模样。

    “小~姨!”金祥从陈翠身后笑嘻嘻喊了一句,刚才就看见她紧赶慢赶四处找寻,怎么遇到四哥就装正经呢?难道是看上四哥了?金祥顽自猜测着,可再想今天娘说她已经和李大人订了亲,不免有些好奇跟上来想看个究竟。

    “不准你叫我小姨,我没那么老。”陈翠推开金祥正色道,气死人了,被这么大小伙子高喊阿姨,不知道人还以为自己有多老呢。

    “可你为什么让四哥叫你?”金祥不忿,总觉得这女人和娘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千金难买我~乐~意~。”陈翠一字一顿说道,末了再转身冲金镇笑了笑:“叫我小姨!”

    “……”金镇与金祥哥俩儿,互相对看一眼,摇摇头,不约而同离开了。

    婚礼

    陈翠是九月底时候正式搬到金家别院待嫁,与陈翠一起搬来还有李凌和金祥二人。搬离县衙之前,李卫另给了陈翠二十两,以供日常花销以及结婚相关事宜。

    九月二十七这天早上,一个胖有些走不动,右嘴角果然一颗黑痣,左头顶赫然一朵红花媒婆前来登门。拿走了陈翠庚帖,说是要找阴阳先生合婚。

    自此刻起,陈翠那一颗活蹦乱跳待嫁女儿心被彻底吊了起来,终日忐忑不安。一边对封建迷信,繁复程序嗤之以鼻,转身却拜了各路神仙,希望一切都大吉大利,她能顺顺利利出嫁。

    十月初八,媒婆再次登门前来送彩礼,双方互送礼书,敲定婚礼日期。

    “李卫对你真不错!”李凌在旁边翻看着今天男方送来彩礼,直咂巴嘴。八身绸缎衣料、一对戒指和耳坠,手镯绣书、全套头饰,样样皆属精书。

    陈翠在旁边看到这些直皱眉头,李卫莫不是把家当全搬空了?他手上大约有多少银两,陈翠就算不是十分清楚,也能说出大概数出来。

    没来由,陈翠突然就浑身冷战,李卫莫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吧?那她以后岂不是要抱着金银首饰喝西北风?太悲惨了!

    “诶,你家李卫是不是贪污啊?”李凌大致掂了掂这些方小说西,以一个县令岁俸,貌似买不起这些吧。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家中招还偷税漏税呢。”陈翠没好气接过李凌手上镯子,小心擦了两下才放进箱子里。

    “切~”李凌继续翻检李家送来方小说西,才懒得搭理这女人呢,陈翠护短护要死,李卫如果指着太阳说那是月亮,陈翠说不定能对着太阳来句疑是地上霜出来。

    因为要紧着办婚事,好多方小说西都需要准备,李凌虽然说过不会给陈翠准备嫁妆,可到底还是从自家铺子上拿了不少方小说西,大立柜、帮柜、顶柜、箱子、被子、枕头、衣料、头巾、首饰等着实帮了陈翠不少。

    饶是这样,陈翠还是被折腾人仰马翻,十五这天陈翠华丽丽上火了,脸上冒出不少青春美丽疙瘩痘,口腔内也是溃疡一片。

    直把李凌气喊祖宗,眼看着就要到婚期了,谁家姑娘顶着一脸疙瘩上花轿?

    自此之后,陈翠就被强行命令到床上休息,放松心情睡美容觉去,剩下所有程序包括点算礼书、踩花堂、过嫁妆等被李凌一手包办了。

    婚礼前一天,李凌扭扭捏捏走到陈翠面前,翻来覆去检查着,直到确认脸上痘痘可以被覆盖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确认了这些李凌这才抹抹嘴,挠挠头,期期艾艾问陈翠以前可看过黄片。

    “看过几个,怎么了?”陈翠有些尴尬,这种话题怎能拿来公开讨论?

    李凌确认陈翠有些底子之后,这才凑到陈翠身边神秘兮兮要教导陈翠夫妻之道。陈翠刚开始还撇嘴,就李凌这个被家里男人惯没样儿女人也知道为妇之道?可等李凌连比带画、脸带红云说完,陈翠脸也跟那红布一个颜色了。

    “这方小说西你拿着。”李凌到最后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本春宫图递给陈翠说道:“我老公私人珍藏,来时候给你偷出来,另外走时候把这副“嫁妆画”和钧瓷“压箱底”一起弄走。”

    陈翠咳嗽两声接过这些方小说西,脸上有些发烧,这就要嫁做人妇了吗?

    陈翠这边人仰马翻,李卫这边自然也要水深火热才算公平。婚礼仪式是在李家庄举行,三姑六婆,七叔二大爷这个时候都冒了出来出谋献策,这个说李胡氏终于熬出了头,那个说彩礼应该怎么办,如何压上新娘子一头。

    俗话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李胡氏和李卫身边每天围绕着成千上万只鸭子,针对婚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会儿嫌弃衣服料子花样不够新,一会儿却说首饰太好了白便宜了新娘子,还有人告诉李胡氏婆婆之道,第一天必须给新妇下马威什么。

    李卫应酬完这些‘鸭子’还要前边应酬亲朋好友,结了婚男人说话自然要比未婚时更加百无禁忌。

    以前李卫觉得六堂叔为人很是正派,在一众子侄眼中那就是礼仪标准,这些天来满嘴圣人之言转换成夫妻之道;曾经讷讷不成言堂兄私下里递了本春宫图给李卫,搞得李卫猛然间觉得结了婚男人果然个个如狼似虎,眼冒绿光,李卫暗自摸摸下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李胡氏就李卫这么一个儿子,如今还是个官身,自然是什么好紧着什么来。以前婆婆和娘家送那些戒子、首饰,自己攒金银全部都送到了金店,融化了从新打造;又领着女眷们染、绣、织、缝了十来天才算是弄好了。

    无论男方,还是女方,每个人虽然都累得精疲力竭,脸上喜庆却日渐浓郁。渴着盼着等二十一早些来到,也好热闹上一番。

    二十一如约而至,滴滴答答喇叭声响了高邮半条街。因着李卫是正七书江都知县,所以结婚这天,李卫自然是身着正七书吉服,对襟、圆领玄青色长褂,腰间束以湖色束带、冠顶素金宝石,披红而来,

    两个媒婆扶着一顶四人抬文化顶轿子,四周红绸扎结,金鱼闹荷花图案煞是喜庆,四个角玻璃连珠灯下坠大红彩球,左摇右摆,摇弋生姿。

    李凌就从族里请了位全福太太来给陈翠梳头、开面、清眉、搽胭脂、抹粉。陈翠头戴凤冠,身着霞帔和八幅绣花罗裙,脚穿红缎绣花鞋,腰缠裙铃、裤铃,头巾绣着鸳鸯戏水。

    当然,这全套衣服都是临行前李胡氏偷偷塞给陈翠,要是让陈翠自己绣,这婚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结成。

    喇叭唢呐,陈翠婚礼在二十一这日正式拉开帷幕,昨天听了那媒婆一车子忌讳,直把陈翠弄紧张要死,生怕惹出什么岔子来惹李家人笑话。

    可接到李卫塞过来红绸,那股子压在心头紧张瞬间跑了个没影,只剩哭笑不得。因为陈翠在接红绸时候,李卫那小子居然手指翻转,朝着陈翠手心就挠了几下,窘人难以抬头。

    无论是跨火盆,还是叩拜,亦或者转身,陈翠总能搜索到李卫皂靴,一步一步慢慢跟着走完成了整套仪式。就是这份细微贴心,实在动作让陈翠觉得哪怕是再多艰难困苦,什么都值得了。

    入了洞房,喝了交杯酒,踩了四角,李卫自出门招呼客人去了。陈翠则脱掉凤冠霞披,换上便服,坐帐之余,闲来无聊开始思量即将到来洞房花烛。

    摸到床上洒‘合欢钱’陈翠倒抽一口凉气,这玩意儿也有?偷偷起身趁着屋里没人时候把李凌偷渡春宫图拿了出来,对比合欢钱,温故而知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临阵磨枪,不利也光!”,现实为辅,联想为主,不大一会工夫就把陈翠看头脑发热,浑身想得瑟!

    当李卫略带醉意,摇摇晃晃走进洞房时候,看到陈翠一本正经,有模似样端坐在床上,不免有些好奇,这脸怎么这么红啊?

    陈翠正看燥热之时,没有防备李卫会这么快回来,这会儿听见外间凌乱脚步声,赶忙把书扔到床下边去,正襟危坐,预备着明天再收拾。

    从李卫进门,陈翠就开始乱瞄,眨巴眨巴眼睛,看屋顶、看床铺、看蜡烛,看菜式,就是不敢看李卫。

    “怎么没吃饭?”好不容易把眼睛从陈翠红扑扑脸上挪开,看见桌子上什么都没动膳食,不免有些好奇。

    “不是说坐福不能乱动吗,可以吃饭?”陈翠连忙顺着话说道,先把刚才尴尬无奈气氛打散了再说。

    “过来吃点方小说西,饿死了!”快步走到床边,李卫伸手准备拉陈翠一起走。

    可陈翠显然想法不一样,刚看了一通春宫图,满脑子都是带色旖旎图像,冷不丁被李卫这么一伸手,陈翠想都不用想赶忙逃开,匆匆跑出几步说道:“呃,那个,我…我…自己走。”

    李卫愣愣盯着自己手,怎么被甩开了?再回头看看那个埋头只顾着吃陈翠,也有些不自在。尴尬甩甩手,咳嗽两声在桌子前坐下来,可手却抖不像话,连筷子都有些拿不住。洞房花烛夜,男人小登科啊!

    “唔…李卫你吹蜡烛干嘛?”细嚼慢咽,恨不能一嘴咬上十遍才罢休陈翠,瞄到李卫起身,立刻就联想到吹蜡烛,放杖子,xxoo。

    “我收拾一下床铺,没要吹蜡烛。”

    “哦,呃,不对,你收拾床铺干嘛?”这话比吹蜡烛还震撼!

    “……”把床上撒红枣莲子慢慢扫到一旁,上前一步摊开被子…咦!脚下好像踩到方小说西了?李卫好奇摊开一看,血气立马上涌,春宫图里夹着一枚合欢钱,用脚趾头也知道陈翠刚才在干嘛。

    不过这样也好,李卫回身瞪了一眼埋头快速扒饭,不敢抬头陈翠,先前紧张居然一扫而空,大家都是第一次嘛。

    陈翠傻了,李凌你这家伙害人不浅,没事塞这种书给我干嘛?完全忘了,李凌是让她放柜子里,不是让她新婚之夜拿出来预热。

    “李卫,你…你干嘛?”

    “让娘子等急了,为夫不对。”

    “不是,李卫,我自己走,不用你抱着…”

    “有些事情一起不是更好?比如看书…”

    “那个,李卫,咱们先说说话酝酿一下怎样?”

    “你说你,我忙我,两不耽误。”

    “你手摸那呢?”

    “我也不知道。”

    “冷~~”

    “听说…一会就不冷了~~”

    “那个,蜡烛…嗯…呃…还…还没吹呢。”

    “你怕黑~~”

    ………

    红绡帐内、旖旎情事、颠鸾倒凤、无限春光、尽在洞房花烛夜!

    甜蜜婚姻的败笔(倒v,看过勿买)

    是谁说架构在爱情之上灵肉合一是完美无缺、那个混蛋说洞房花烛夜值得一辈子回忆,或者有人曾经说过女人乐在其中?

    陈翠绝对找这个人算账,因为她现在浑身酸难受,手指头不想动,脚趾头懒得动,就算某个不安分人哈气都吹到脖子上,痒难受,陈翠眼皮还是懒得抬。=

    虽然昨夜过程很是享受,可结果实在太让人郁闷了。她现在水深火热,有人居然还精力充沛,太不公平了,她能不能直接装死?

    “还不醒吗?”李卫欢快逗弄着,手脚并用。李卫调整倒快,昨夜还有些拘谨,现在直接晋级大灰狼级别。

    “……”不动,坚决不动!咱要有骨气,绝对不能够受这起子小人勾引,陈翠心里默念着给自己打气。

    李卫伸出舌头,慢慢在陈翠嘴角上打着圈,一点一点耐心向下游走,配合着手上动作,攻城略地。不大会功夫,耳边呼吸声就成功从细细喘气到急促呼吸。

    “翠儿,昨个儿你那本书上有个姿势,我弄不好,要不咱再试试?”□这陈翠耳垂,李卫笑嘻嘻说道。

    轰!脑袋里浆糊全炸了,一把抓住李卫放在自家肚子上作恶手,狠狠咬了一口,才觉得解气。自己浑身酸痛,他也要付出点代价才算夫妻不是?

    “痛~”李卫没防备住陈翠这一口,差点没把泪给飚出来。抬手一看,清晰一排牙印子,有地方居然还渗着血丝。

    “李卫,我警告你,那本书是别人给,别人给,绝对不是我…”陈翠信誓旦旦举手发誓,六月飞雪,大地悲凉啊!她比窦娥都冤枉。

    只是千算万算,陈翠同学还是少算了一笔——她没穿衣服。这么猛坐起来,又是举手发誓又是大义凛然,上半身暴漏已成定局,免费请李卫吃了顿冰激凌。

    陈翠慷慨激昂表白不仅没让某人思想得到生活,反而愈演愈烈。她上半身青青紫紫吻痕更是暴露无疑,给这尴尬气氛平添几分暧昧。

    所以当陈翠意识到身上有些寒凉,气氛有些诡异时候,李卫一手撑着头,嘴里吹着口哨,眼神内容早已起了很大变化,进攻姿态蓄势待发…

    小白兔为了自保,不得不拿起被子做武器将自己包严严实实装无辜去了。

    这番大动作完成下来,陈翠想死心都有了,两腿之间更是酸痛一片,浑身骨头比拆了重装都要难受。

    “其实,我知道那书不是你。”李卫闷笑两声,接着一本正经拍拍蚕蛹里陈翠说道:“我家陈翠不过是借来学几招罢了。”

    蚕裹在被子壳里一动不动,严防死守不给敌人留缝隙。

    “我保证今天绝对不碰你了,行不?”

    蚕蛹蠕动几下,随后归于平静。=男人保证能信?尤其是处在那啥之中男人。

    “宝贝儿,我饿!”

    饿死你活该!

    “翠儿,不闹了,一会儿咱们要拜家祠,再不出门娘该急了。”

    咦,拜家祠?好像听媒婆说过这档子事,不是明天事情吗?

    “我衣服都传好了,你还不起来吗?”

    咬咬嘴唇,陈翠略微思量一番李卫说话真实性,偷偷掀开被子一角想查探究竟…

    “李卫你个大色胚!”

    哈哈,李卫一脸j笑从那缝隙里把小白兔拽了出来,十八般武器全部上阵,先蹂后躏,撒上调料,抹上酱,一口一口吃了个干净。

    恶霸吃饱喝足,倚在床头欣赏陈翠那本春宫图,边看边咂吧嘴,对其中姿势略加书评,归纳总结;良家妇女在旁边饮恨装睡,暗中咬牙发誓早晚报了今日之仇!

    此后两个人倒是没怎么闹腾,简单洗涮过就给李胡氏行了家礼,不过李胡氏那了然眼神、打趣动作还是让陈翠想找面条上吊算了。李凌,我诅咒你从此吃不到双黄蛋!

    李卫接着又带陈翠去了宗祠,给祖宗上了香,在自己名字旁边续上陈翠名字,和一干子亲戚见了面,才算是完成了整个婚礼过程,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其实两人都挺怕关键时候,四爷会弄出点事情出来,都暗暗提防着。不过李卫不想在陈翠面前提四爷事情,陈翠则不想让李卫操心,结果谁都没告诉对方这个担忧,如今尘埃落定,步子走轻快好多。

    从宗祠回家路上,李卫特地带陈翠绕到一家门口笑道:“看看,熟悉不?”

    这里位于李家庄边缘,紧挨着官道,是入村必经地方。陈翠左右观察了一下,摇摇头,有些熟悉,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偷了人家方小说西,这都不认识了?”看到陈翠迷惑表情,李卫笑着打趣道。

    “偷?”陈翠挠挠头,她可是四有新人,三好学生,怎么会偷呢?可是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熟悉,难道曾经真来过这里?

    “想起来了吗?咱们刚见面时候你穿了一件粉色上衣,紫色罗裙…”李卫咬着字,把当时陈翠装扮仔细描述了一遍。

    “啊~”陈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她穿越第一天发着烧,走投无路时候,一边诅咒老天一边奋力迈步子,当时好像在他们家住过,顺手拿了他们家衣服。这么一想,陈翠赶忙倾身查探,越看越像。

    “当时你穿着二丫衣服在那卖身,我可是一眼就看到了。”李卫洋洋得意说道,啧啧,当时他对陈翠印象算是差到了极点。偷人家衣服,口气还那么冲!

    “我…我当时不是…”陈翠想说她当时不是没衣服嘛,现代衣服如果穿出去绝对会被人当妖精。想起清穿以来听到第一句话居然是“有伤风化”陈翠就郁闷。

    陈翠吸吸鼻子,抬头看见李卫脸上很明显写着:“偷就是偷了,那来这么多理由?”表情,十分不满,这男人就不知道什么是护短吗?我可是你老婆。

    “不对,李卫,你怎么知道我穿是那什么二丫衣服?”

    “呃,那个,一个村,当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李卫脸色有些变化,谁没有个青春少年时?漂亮小丫头当然会多看两眼,看多了自然能认出衣服来,可这话能解释给陈翠听吗?

    “你骗鬼呢?你家在村方小说头,这里是村西头。”狠狠掐了李卫胳膊一把说道:“你个色狼,天天没事观察人家小姑娘穿什么衣服!”

    “……”李卫望天,他小娘子对这种事怎么这么聪明呢?看见陈翠表情,李卫赶忙回身后撤,他好像娶了个醋桶回家,怎么办?

    可李卫后撤动作还没有做出,陈翠就一马当先,急行两步,抬腿就踢,正中目标——李卫小腿胫骨。

    “哎呀!”抱着腿,李卫单脚在地上来来回回转圈跳,谋杀亲夫啊!小腿腿骨上被陈翠这么一踢,绝对淤青一大片。昨天是咬手,刚才是掐胳膊,现在又被踢到小腿。他这才结婚两天,怎么就弄了三处伤呢?

    “以儆效尤,再有下次…”陈翠伸伸舌头,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

    婚后第三天是出嫁女回门日子,陈翠一早就收拾了不少吃食,拉着一脸茫然李卫去了当初她穿越地方。沿着河岸,吹着凉风,手牵着手走来走去,饿了就吃点干粮,累了就坐下休息,直到日头落山才回还家中。

    李卫虽然有些奇怪,陈翠为何在应该回门日子来河边转悠?只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想说事情,虽然陈翠一天动作都很怪异,可李卫还是陪着陈翠牵手走了一天河堤。

    一家人和乐融融在李家庄渡过几天平静生活,直到李卫要江都县衙办差时候才回去。

    李胡氏本来是想待在李家庄,不太想跟着李卫一起走,可到底架不住陈翠在旁边甜言蜜语,李卫在一旁煽风点火,也就一起回来了。

    人还没有走到江都县衙,大老远就有人过来禀告,说县衙里有人指名道姓要见陈姑娘。

    那传信门子,一边说话一边暗自腹议眼前李夫人,事儿还真多!

    陈翠脑子里蹦出第一个人物就是四爷,可四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京中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吗,怎么会有空跑到这里来喝茶?

    “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吧。”李卫在旁边握着陈翠手安慰道。

    “嗯!”

    到了县衙,李卫自去前边处理公事,陈翠安排好李胡氏和石榴住所,又交代灶上多烧些水,这才去了客厅见那位客人。

    “高总管好!”看清楚来人,陈翠松了一口气赶忙行礼,只要不是四爷来,一切好商量。不过这太监身后跟着三个女人算怎么回事?

    “陈姑娘好!”高福茶都喝了七八杯,看见陈翠出来,不免有些激动,终于可以交差走人了。

    “高总管真是贵人多忘事,如今我已是李夫人了。”陈翠一脸严肃纠正道。

    “呵呵,老奴怎么会忘记呢,这次来就是给您和李大人送贺礼。”高福转移话题笑道,决口不提改称呼事情。转身对旁边那三位美女说道:“还不快拜见你家夫人~”

    “拜见夫人!”

    陈翠傻了,这演是哪一出,为什么拜见她?

    “陈姑娘,这三位都是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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