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清穿 作者:yuwangwen
么远没事凑什么热闹?
“十三爷给你金银财宝了?”
“没啊!”奇怪,他受伤和金银财宝搭得上关系吗?
“十三爷许你锦绣前程了?”
“也没有。”
“那你干嘛没事儿替他挨刀子,死的很光荣是不是?”说着说着,陈翠又想哭了。那个死十三,救命恩人伤都快养好了,他连句谢谢都没有。
“……”李卫很无语的看车陈翠。
“看什么看?看我也要说。”狠狠的在脸上摸了一把,继续说道:“他十三身边那么多侍卫,你离他十万八千里,没事凑什么热闹?要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办?”陈翠越想越委屈,她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也明白四爷和十三爷最后肯定会有所表示,可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和别人身上是两种情况,心情和想法自然也不一样。如果换做别人,她一定会嫉妒这人的运气好,前边有锦绣前程等着他走。
“这不是赶上了嘛,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咱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李卫觉得这陈翠说话越来越随便,赶忙截住了话题。不过看着陈翠这倔强的表情,李卫还是很开心的。不管怎样,这陈翠对自己还是比对前程关心。
“你不是因为他是主子才救的?”
“说什么呢,我是这种人吗?”感情!这陈翠居然把自己当成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可以利用的人了。
“笨蛋,笨蛋!”陈翠连说两个笨蛋,就开始坐在床边哭,她怎么这么没眼光啊?怎么找这么个大公无私的人。
小心的抹掉陈翠眼角的泪,从侧面搂着陈翠的腰说道:“我日后会记得再不能这么冲动了,好不好?乖啦,笑一个。”
“不要,你说话都不怎么算话的。”扭捏的挪了挪身子,大感不好意思,多愁善感是林妹妹的专利,她不喜欢剽窃的。
“我发誓,以后做事前先想着你和娘,好不?不生气了哈。”李卫再接再厉的哄着,他这个病人还真命苦。
“你还想有以后?”狠狠的甩掉自己腰上的手,陈翠不满的瞪着李卫说道。
“哎呦~痛~~”李卫皱眉,双手覆着伤口处哀怨的看着陈翠。
“怎么样,我碰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两个人一个在焦急的翻找着,一个忙着装重病人博同情,都没有注意什么时候房门开了,屋里亮堂了。
“心儿,给爷上杯茶,今儿个这戏不错。”
房门外一句话传来,让屋内所有的温情和暧昧瞬间散个没影。两个人转头一看,发现门外一个很欠扁的男人,大冬天的手拿折扇,心儿却在旁边羞红了脸。陈翠狠狠的瞪了门口来人一眼,这才转头嗲着声音对李卫说道:“我去泡茶。”
门口说话之人正是荣舟,作为荣舟以前的小丫头,心儿还是比较偏心自己的主子。这次荣舟直接的进门,她也就没有通传,这才让荣舟看到一幅郎情妾意、情人斗嘴的温柔画面。
“你小子,满肚子坏水。”等陈翠出了门,李卫相当的不客气、直接指责荣舟做事不地道。
荣舟径自把李卫的取笑当成不好意思,反正他们俩的关系,又打又骂的他习惯了,径自走到桌边翘起二郎腿看着李卫说道“你真没救了,就这么个女子,也值得你牵肠挂肚的?”
“这你别管,来这儿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伤养的怎么样了,再问你是否满意心儿的服侍。”
“既然来了,一会儿你把心儿带走吧,翠儿在这里就行了。”李卫想了想说道,反正这个心儿也不过是端茶倒水做个饭什么的。
“这怎么行?我还想看这次她怎么赶心儿走呢。”荣舟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反正他一开始把心儿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好戏,他就是满肚子坏水,怎么着吧?
“……”
陈翠一路都在诅咒这个到访的客人没眼色,路上顺手还训了心儿一顿,从心儿手里接过两杯茶水,准备给人送茶去,可人还没走到门口呢,就听见里边那人在教唆李卫做坏事,差点没咬碎一口亮丽的白牙。待听到那人说李卫没胆子怕女人的时候,陈翠转身就去了厨房。
荣舟正说到李卫下一步准备做什么的时候,陈翠就低眉顺目、目不斜视的走了进来,先将一杯茶放到荣舟的眼前,轻声说一句:“一杯粗茶,还望海涵。”再放一杯到李卫的床头就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恪守本分,没抬头,没乱看。
看到这些,荣舟还算是满意的。这一系列动作落落大方、温柔娴淑,而且还很知书达理,还真想不出来当初她怎么敢说那样的话。待陈翠出去之后,荣舟说道:“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嘛。”
李卫听到这话,挑了挑眉,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噗~这什么茶?”荣舟说了这么多,也有些口渴了,顺手端起身前的茶呷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去就被荣舟给吐了出来,什么怪茶,怎么什么味道都有?抬头看看李卫云淡风轻的脸,很不死心的上前两步端起李卫床前的那杯,就不信这陈翠连李卫的茶都敢加料。
“噗~”接连被两杯加料的茶水虐待,尤其是荣舟很自信没加料的第二杯让他的舌头更是热辣辣的难受。跑到外边也不敢找陈翠要热水,直接让心儿给他打了冰凉的井水,强灌了几口这才回屋里,翩翩公子形象毁了个彻底,不免有些挑拨离间的问道:“她连你的茶都敢加东西?”
“因为我没阻止你说那种混账话。”李卫很不厚道的调侃着,从陈翠进门的乖顺模样,他就知道准没好事,因为陈翠压根就不是个会吃哑巴亏的主儿。
荣舟看了看李卫那幸灾乐祸的模样,心里更气了,狠狠的说道:“你知道怎么也不提醒我。”
“那样的话,我怎么看你荣少爷的戏?”李卫摊着手,再抬抬下巴提示荣舟,他衣服前襟上的水渍,很没朋友爱的笑道。敢看我的笑话,我让你比我闹的动静更大。
“你们俩,一个小人,一个女人,果然是绝配。“认识到李卫这家伙的劣根性,荣舟咬牙切齿的说着。
李卫状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无辜的耸耸肩说道:“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忠告吧,日后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说,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哪的人,还有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
我高中的时候最喜欢说的一句话:“谁、那班的、叫啥、长得帅吗、我认识不?”于是我同学集体无语。
36
36、秦氏
寒冷的冬季,是一个连手都不想伸出来的季节。这样的天气里,在屋中围炉闲聊是一件很闲散的事情。幸福的小院中,陈翠与李卫两个人整天的吵吵闹闹、嬉笑翻腾,自有一番情趣在心头。
李卫的身子好了一些之后,他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让荣舟把心儿给带走。荣舟开始的时候自然是百般的不乐意,本来看戏的却被人连看了几场好戏之后才灰溜溜的发誓从此不踏进陈翠的百米之内。
眨眼间,年关就在眼前了。俗语有云:“腊八祭灶,新年来到!”灶王爷上天的日子,对于陈翠这个前世孤儿来说,除了这天应该吃灶糖外,自然是不怎么清楚这天的礼节风俗的;李卫以前倒是做过这些,也清楚里边的步骤,可是到最后找来找去却发现他们当初压根就没有请来灶王爷。既然当初没有请,如今那里能够送?
于是就在别家都欢欢喜喜的炖肉、熬灶糖、祭灶,期望灶王爷上天言好事的时候,这两只年轻的人着实郁闷了一把,连个炮仗都无法放。陈翠是郁闷没办法亲眼看见中华民族的伟大传统,至于李卫发愁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好了,这么一个节日,咱们什么都不能做。“李卫沮丧的说道,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来年。
“就你想的多,这不过是…”本来想说这不过是封建迷信的,可话到嘴边陈翠到底没敢说出来。入乡随俗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今天这日子说什么封建迷信破四旧的话,李卫说不定敢揍她。
“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缩缩脖子,陈翠很孬的决定在李卫心里不舒服的时候乖乖的不惹人家。
“以前在家的时候,娘总会提前熬好胶牙饧,等着夜间我去祭灶王。”说话间,李卫无限怀念当初和母亲亲热过节的日子。
“什么是胶牙饧?”坐在李卫的前边,陈翠双手托腮很崇拜的问道。
看着陈翠状似可爱、天真的样子,李卫伸手把陈翠搂在怀里说道:“就是灶糖的另一种说法。”
“哦,就好比上茅房,有人说是如厕,有人说去更衣,其实意思都一样?”还有一句蹲大号陈翠没说,她觉得说了李卫也不一定懂。
“就你会胡说八道。”李卫轻笑两声,很不客气的捏这陈翠的脸玩,顺手极了。
“你笑了?笑了就好,也不亏我这么卖力的演出了。”陈翠在暗处撇了撇嘴。真是的,不就是无法参与祭灶活动嘛,至于郁闷成这个样子?
李卫很诧异的看了陈翠一眼,没怎么说话,反而把陈翠紧紧的搂在怀里想事情。
陈翠不答应了、不情愿了,她这么费七八力的搞活气氛,李卫怎么可以这么不给面子呢?如此一想,伸手掰开李卫的胳膊,躬身坐了起来,惩罚性的用手抚在李卫的脸上,挤压出好多种表情来,笑着说道:“不生气了哈,等过了年咱再请一尊过来好不好?”
拽掉陈翠胡乱搞怪的手,李卫没好气的说:“今儿个这事虽然很让人不舒服,可也不至于让人生气,你想到哪里去了?”
“耶?你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的?”
“娘在明心庵不知道在做什么。”白了一眼陈翠,李卫背对着陈翠甩出来一句。
李卫这话,很有一种冷场的威力。因为这句话,陈翠原本逗乐的心情也没了。她前世是个孤儿,没怎么享受过长辈们的疼爱,在高邮的时间虽然只有几个月,可她和李胡氏之间很奇怪的建立了深厚的亲情纽带,陈翠早就把李胡氏当成自己的长辈一样的尊敬了。
“对了,你这次去扬州办差怎么没有去看看干娘?”陈翠好奇的问道。以李卫的孝子行径,怎么可能会过庵门而不入?
“一开始是忙的要死,没办法去;等最后事情结束的时候,我又受了伤更是不敢去,省的白白让她老人家担心…”李卫静静的诉说着当时的情况,件件桩桩阻碍着他探亲的道路,沙哑的嗓音别有一番无奈的味道。
陈翠认真的听着,越听越气氛,越听越心疼。为了救十三阿哥,李卫把半条命都搭进去了。他们这些做人主子的居然只想着回家抱老婆过年,没等李卫把伤养好就上了路,甚至连包扎都是在颠簸的马车里进行的,还真不把奴才当人看。
“还疼吗?“隔着衣服,陈翠把手轻轻的抚在李卫的伤口处问道。
“早就没事了。”
就在两个人和谐的守在寂静的小院中变相浪漫的时候,李卫的堂哥李元及妻子秦氏到访。
李卫把二人让进了屋内,以为以前秦氏就与陈翠见过几次,感情还不错,这次自然是寻找陈翠聊天去,李元则是留下来和李卫你好、我好、哥俩好。
“啧啧,婶子说的果然没错,你们两个啊!还真敢冷冷清清的过祭灶节。”一进门秦氏就利落的开口笑道,陈翠也知道这秦氏的秉性脾气,自然是不会怪罪秦氏。
“还请嫂子日后多多提点。”很虚伪的给秦氏行了礼,陈翠笑嘻嘻的去灶间捧了杯茶,弄了些瓜子进来。
“切~跟我来这劳什子?”秦氏睥着眼睛说话,自然是取笑陈翠刚才的不实在。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也难怪,你那里能想到这些?我也是出嫁那会,娘亲自教的。”
陈翠笑了笑没说话,秦氏后半句的叹息她自然是听的出来,只是只要有干娘和李卫在,她日后的日子好着呢。
秦氏看陈翠的意思,并不怎么在意,也就没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顺手从带过来的包袱里杂七杂八的掏出些东西出来。
“这个是胶牙饧,就是京里常说的灶糖,想着你们肯定不会做,这不我刚做好就给你送来了”秦氏很爽快的说着话,一边还往外掏着东西,足足掏出七八根来才罢休。
“呃,真是太麻烦了。”陈翠小心的把东西归拢了放到旁边,刚听李卫的口气,很是想念着东西呢。
“不麻烦,不过是多添勺糖的事情,再说了外边卖的那里有自己做的好吃?”秦氏笑呵呵的回话。又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纸递给陈翠。
陈翠接过去之后,仔细的看了一遍,再听秦氏这么一说就知道了来龙去脉,原来前阵子李元和秦氏去了趟高邮,顺便拜访了一下李胡氏。
这李胡氏虽然不会写字,可是也找了人替她写了这个单子。单上不仅写了熬汤的方法和技巧,就连往后每天的习俗和李卫的四季衣裳、鞋袜的安排都一一具备。
“我就说婶母是白操这份心了,这边有我呢,无论是什么事情,还能让自家人吃了亏不成?”等陈翠看完手上的东西,秦氏就拉起陈翠的手两个人慢慢的唠叨起家常来,一会儿说孩童的调皮,一会儿又说这四九城里的稀罕事,从白菜帮子扯到她儿子的三字经,无所不聊。
陈翠知道秦氏别的方便都好,就是这絮叨实在是个毛病,旁人干挺着还好,你要是插上半句准能让秦氏再聊上好久,是以陈翠之时嗯,啊,哦的单音节会话,并不做任何反应。
“哎!李卫是个有出息的,如今在王爷跟前当差,日后妹妹定是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就在陈翠思绪在太虚境游览了一遍之后,秦氏又把话题转到了李卫身上。
“呃,嫂子说的哪里话,这李卫就是再有本事不还是哥哥的堂弟嘛。”反应过来之后,陈翠赶忙客气应着,这话可不能用嗯回答了。
“呵呵,还是我妹妹会说话。”秦氏笑着推了陈翠一把又说道:“不知道替李卫谦虚一下倒也罢了,怎么能顺着我的话说呢?”
“我说的可不就是实话嘛。”
两个人正和和美美说话的时候,这秦氏突然间就站了起来,掀起门帘冲外间看了一番。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让陈翠想起了特务这个职业,赶忙问道:“嫂子可是有话要问我?”
“哎呀,妹妹,这话我本是不愿意说的,可想着咱们姐俩的关系不错,日常也是有说有笑的,我还真不愿意你被人蒙在鼓里。只这挑拨离间的话……”秦氏说着说着就有些吞吞吐吐起来,让陈翠着实的捏了一把汗。
“没事,嫂子说吧。”陈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听,这话是“挑拨”什么关系的。
“在高邮,我含含糊糊的听说李卫在那边置了个庄子?”秦氏一边放慢语速的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陈翠的表情。
“怎么了?”陈翠皱了皱眉头,忆起刚才李卫说他没时间看干娘事情,他如何会有时间置办田地?
“哦,这庄子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你们如今都在四爷府里当差,我想着日后也是要在这京城常住的,怎么好好地在那边买了庄子。”秦氏以为陈翠关心庄子的问题,赶忙回答了她的疑虑才说道:“我也不过是这么一问。”
看着这秦氏小心翼翼的表情,陈翠在心里仔细的思量了一番这才按下疑虑笑着打趣道:“嫂子可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边出了什么事呢,这个庄子我是知道的。”
这秦氏听说陈翠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松了一口气撇撇嘴说道:“想着这李卫也是极心疼妹妹的,我不过是白嘱咐一番。你不知道这男人要是有了银子最喜欢去些子乱地方,你可是要看好了李卫。”
“嫂子放心吧,李卫不是那样的人。”陈翠笑着应道,心里却来回的翻腾没个计算,李卫没事会在那边置田买地,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干娘这么简单吧?
“呦~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偏心上了?”
“嫂子取笑我!我不依。”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祭灶情节,部分来源于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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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荷包
傍晚送走李元夫妇之后,陈翠和李卫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些吃食,端出酒菜,摆好盘对着上方拜了拜说句:“心到神知,莫怪莫怪!”的话,就各自捧着一根灶糖坐在屋子里赏雪。
刚开始的时候,天上下的都是些小颗粒,虽然砸在身上并不痛,可是到底不美,两个人只是在屋子里肩并着肩端糖思过去,你说一句,我回一句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只是每次陈翠想开玩笑问田地的时候,关键时刻总是被自己给刹住了车。
待到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雪花片片落下,伴随着沙沙的声音不大一会功夫就在小院里铺了一层。身为南方人的陈翠哪里愿意错过这样的时刻?自然是忘记了聊天,全心全意的到院子里玩雪去了。李卫虽然也想出去玩上一场,可到底伤没有好利落,不敢随便下床。
所以,到准备安寝的时候,陈翠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又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因此烧水的时候难免有些心神恍惚。要不是李卫在屋里喊她喊的及时,她水都熬干了也不会回神。
“翠儿,有什么事吗?”李卫在房里发现去烧水的陈翠好一阵子了都没有过来,不免有些焦急,按说烧个水不至于用这么长功夫啊。
“啊,哦,没什么。”听到李卫的喊声,陈翠才从苦恼中回身,抬头一看,灶台上的水早已烧开,整个房间都是蒸汽,匆忙的起身将火熄掉,这才回身去了李卫的房间。
“堂嫂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待陈翠进了屋,李卫狐疑的看了着她,从堂哥走后,她就有些奇怪了,不是忙忙碌碌的不愿意和自己说话,就是欲言又止、话不由衷。
“没说什么,不过就是些女人的话题,你不会感兴趣的。”陈翠说话的同时总给李卫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那个,没事,我去睡觉了啊。”说完,陈翠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嗯,早些睡了也好。”平时都是他赶陈翠去休息,今天陈翠这样主动的离开,李卫觉得还真的有些失望。“对了,翠儿,多泡泡热水,别着了寒。”待陈翠将要离开房门的时候,李卫又交代了一句。
陈翠胡乱的应了一声,摆摆手就出了屋子,在自己房间里稍微准备些东西,试了试水温后就把自己埋在水里胡斯乱想起来。
从两个人的日常相处模式来看,他们俩个如今的关系算是一日近似一日了。可是无论再进,到底并没有结婚,那层窗户纸未曾捅破,虽然薄些可到底还是阻碍,所谓在不在妻位不能谋其政还是很有道理的。
陈翠总觉得她现在还没有立场去过问李卫的个人财产状况。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李卫那天过问她的花销,她肯定也是非常不乐意的。只是一想到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女人宝典,想起李卫日后可能金屋藏娇的得意样子。一种憋闷的无力感油然而生,搞得她浑身的不舒服,也因此陈翠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渴望改变两个人的关系过。
无论是作为李卫的妻子,或者是熟悉的朋友,她都可以旁敲侧击的询问李卫置田买庄的动机。可是最尴尬的就是她如今这种身份,比朋友熟悉一些,比妻子却是疏离,夹在中间、不上不下的,说话就需要顾及自己的身份了,于是就造成了她现在的杯具——如鲠在喉。
长吸一口气,陈翠把头埋在水里憋着,等撑不住的时候才冒出了头,狠狠的甩出一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无论陈翠想开与否,这年总是要过的。每天,陈翠就按照李胡氏开的那个单子,为过年而忙碌着、拐豆腐、找人写对联、炸丸子、添新衣、置办年货的,忙的跟个陀螺一般不得闲,倒是让床榻上的李卫愧疚不已,一直吵吵着对不住陈翠。
“翠儿…”李卫第十二次的表达自己的歉意。
“卫哥……”百忙之中抽空回一句的陈翠,第十二次喊出这个让自己乐开怀的名字。
三十这天,陈翠最后一次对照了单子上的要求,再环视一番打扫干干净净的屋子,一一点齐看看需要的年货,虽然累的气喘吁吁,心里却是快佩服死自己了。看看,多么贤惠的一个女人啊!杨贵妃不会炸丸子、貂蝉能包饺子吗?看西施那样也不会上街买豆腐。于是陈翠得出一个结论,她比四大美女强的多。
也正是这天,郎中在李卫殷切的盼望中答应了他下床的要求。因此当李卫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走至外间的时候,就看见陈翠童鞋洋洋得意的站在屋子中央,对着东西指指点点的,偶尔还摇两下头。
“想什么呢?”指点货山、自恋非凡的陈翠,被李卫从身子后边抱住了腰。
“诶!怎么起了?赶快回去躺着。”陈翠回身看见李卫在后边,顿时吓了一大跳,赶忙把他扶住强按到椅子上。
“没事,都躺了好些天了,这会子刚好起来活动活动;再说郎中也同意了。”冲外边怒了努嘴,示意陈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郎中。
“真没事?”陈翠抬头看着屋外的专业人士有些怀疑,这可是重伤啊。
待郎中给予肯定的答复之后,陈翠心里就开始积攒怨气了,感情,他李卫在什么都准备好的时候、在不需要他干活的时候,好了?
“我真的没事了。”待郎中离开之后,李卫就来这陈翠笑道。过了一会,李卫待陈翠坐下来之后继续问道:“这些天看你愁眉不展的,怎么!有心事?”
陈翠心里真的很想说有,很想说你是不是在高邮那边金屋藏娇,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没有俩个字,末了还怕李卫不信,又加了一句:“真的没有。”
李卫看了看欲盖弥彰的陈翠,叹道:“没有就没有吧,你这么激动干嘛?对了,你这里还有什么活儿嘛?我帮你。”
“好啊,剁葱去!”不借机报复就不是她陈翠了,枪打死人和让人撞枪口上的感觉真的不一样,那是飞一般的感觉!
于是李卫在陈翠很j诈的笑容里开始了他的剁葱之旅,时不时的狠眨几下眼睛,间或的抽一下鼻子,把一根葱切成一对葱末,真的不是一般的酷刑。那感觉,辣啊!鼻涕、眼泪全给整了出来。
等到李卫鼻子眼睛全红,喷嚏不断,就连鼻子和眼睛都用东西给堵上之后,陈翠才笑吟吟的夺过李卫手中的刀,分别在葱末和刀上淋了些水,这才告诉李卫:“听人说,这方法不错。”
李卫瞪了一眼陈翠,半信半疑的试了试,发现这方法虽然不是特别的有效,但是到底不再辣的人难受了。瞥了撅嘴不服气的陈翠,李卫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有什么办法?
过年的时候,小院里的两个人着实的热闹了一番,守夜、放炮仗全都按照习俗来过的,包饺子的时候更是热闹非凡。年前虽然是累的半死,可年后到底还是轻松了几天,如此一想,两个人觉得什么都值的了。
过了初五街面上的一些店铺纷纷的开张了,等到李卫身子大好的时候,两个人穿着李胡氏托人捎来的新衣服、新鞋子,将自己很是规矩的收拾了一番,就这么的你侬我侬的逛起街来。
一路上,陈翠开开心心的东摸摸西看看的,既给自己买了些胭脂水粉、日常用品,也给李卫添置了几个挂件。路过同仁堂的时候,陈翠硬是把不情愿的李卫给押了进去,买了跌打损伤以及补血的药材。
“翠儿,没有男人吃这个的。”李卫别扭的东瞅瞅西看看的,恨不能甩开手自己走掉,益气补血不都是女人才吃的东西吗?
“受伤流了那么多的血,不补回来怎么行?”陈翠自然是不依,每次郎中过来换布的时候,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那么长的一道口子,当初该流多少血啊?
“可我现在好多了。”
“那也不行,你就当让我安心,好不好?”改变策略,哀兵必胜!陈翠故意的放慢语速,放低声音,委委屈屈的恳求着。
李卫看见这小猫般的表情,虽然知道她在演戏,却不得不投降,回身给了陈翠一个大白眼,才把腰上的荷包解了下来交给陈翠说道:“随便吧,我在外边等你。”边说话边走路,不一会功夫就离开了药店大堂。吃药是一回事,站在旁边被人知道他吃什么样又是两外一回事。
陈翠嘿嘿的笑两声,忽略掉李卫脸上可疑的红云,笑咪咪的让药店老板把东西给打包了,这才从荷包中拿出些钱出来付账,可因为不是自己的荷包,陈翠掏的时候不免有些费力。
因此还钱还没掏出来,荷包就烂掉了,陈翠愣愣的看着这个颜色已经很旧的荷包,在线与线的缝合处部分已经开裂了,再加上刚才陈翠的动作有些大,那荷包上边的洞顺势破了好几个。莫说是放银子了,放什么都能漏出去。
出了药店的门,陈翠也没心思逛其他地方了,一门心思的给李卫寻起新荷包来,眼下这个是绝技不能再用了,否则不用贼惦记也没钱了。
拉着李卫满城的转悠,平时不逛不知道,如今一逛才发现卖荷包的店真的好少,可以说几乎是没有的。就在李卫耐不住疑惑想要询问的时候,陈翠终于发现了一家手工店铺,门口挂着一些荷包在迎风招手。
作为一个男人,李卫实在不怎么好意思也不方便进入这种绣房店铺,因此只有陈翠一人进去挑选,他在外间要了碗热茶等待。
“老板,你这个荷包怎么卖?”在一堆做工精细,绣工、装饰精美的荷包中,陈翠挑选出一个自己喜欢的荷包来:一个青色长方形荷包,体积比较大、刺绣的内容却很少,两个葫芦并蒂挂,寓意也好,配色大方得体,整体上也不怎么抢眼,实用方便。
“十个铜板。”店老板和蔼的回道。
“诺,给你。”拿出十个铜板准备递出去的陈翠,听见旁边一个人小女孩的话,手哆嗦了一下。
“那家的姑娘这么懒?连个荷包都要买。”
陈翠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女孩,一手拿针,一手惦着块布,在哪里撅嘴像模像样的绣东西,图案虽然简单,可女孩的手法却一点也不生硬。
“丫头说什么呢?”店老板有些着急,赶忙呵止。唯恐眼前的生意跑了,赶忙给陈翠赔礼道:“姑娘莫怪,我孙女最近刚学刺绣,见谁都想显摆一下自己。”
“本来就是嘛,爹就从来不用咱们店里的荷包。”刚才说话那丫头鼓着腮帮子,十分不满的说道。
“呃,我…那个。”陈翠支吾了好一阵子应不出一句话,脸上火辣辣的烧,她居然给一个小姑娘取笑了去。
“看吧你能的。”那店老板一把从丫头手中夺回碎布,狠狠的摔在柜台里,把那丫头推到屋里,才回头说道:“姑娘别听这丫头片子胡说霸道,婆婆我每天要卖出去好些个荷包呢,都照他说的,我哪里能够卖的出去?”
“那个…这荷包我不要了,不好意思啊。”陈翠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快步的走出屋子。拉起正在凉棚里喝茶的李卫,急匆匆的就往前赶。那个婆婆虽然说的也有些道理,可她更相信童言无忌。
“你这是演的那出啊?等我喝口水啊。”他一碗热水刚凉的差不多可以入口了,正准备喝的时候被陈翠这么一搅和自然是喝不成了。回头看看那家店,什么事情让陈翠这么急慌慌的?
“去布庄,去最大的布庄!”
从布庄出来,陈翠抱着一大堆的战利品,豪情万丈的决定从此刻起要好好的修补女红方面的功课,日后小到荷包、袜子,大到衣服、鞋子,她陈翠都要自立更生、艰苦奋斗,发扬小针加绣线的优良传统,誓将山头拿下,那个小丫头临走时做的鬼脸和吐舌头的动作严重的刺激到陈翠大条的神经了。
作者有话要说:荷包在明清时,也叫“茄袋”、“顺袋”。
《旧都文物略》记:“荷包巷所卖官样九件,压金刺锦,花样万千。”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针线上人,就连普通百姓也都是自家母亲或者娘子做的,那么这个官卖是要卖给谁呢?我郁闷了。
至于李卫在外买的庄子问题以后会有交代的,我保证陈翠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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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改良版披萨
又过了些日子,当府里派过来的御医正式宣告李卫康复的时候,元宵佳节悄然到来了。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实在是应该过了元宵节再走,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人都亲亲热热的珍惜着,一心想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这天,陈翠突发奇想的想要做几个馅饼来尝尝,结果老是做不好。不是馅太多让饼破掉,就是弄出来一个皮厚馅少的出来。一连搞坏了好几个。最后,在李卫越来越乐的目光里,陈翠很自觉地将馅饼搞成了改良版披萨。
“这东西能吃吗?”李卫抱着怀疑一切的精神,厌恶的看着眼前肉在外边的饼,发誓绝不做第一个吃的人。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可是身体虚弱,禁不起折腾的。
“你不相信我?”愤恨!除了刚传来那会儿,她什么时候做的东西不好吃了。
“相信,不过我现在有些口渴想喝水,你先吃吧。”在陈翠恶狼般的目光中,李卫很明智把不相信三个字咽了下去。
“哼!”吃一口披萨,摆摆头,味道还不错。
李卫最后在陈翠威逼利诱外加实际典范的作用下,最终架不住陈翠的攻势,认命的吃了一块之后,才发现这东西还不错。
两个人吃过了饭,收拾了东西,就陈翠一杯奶茶、李卫一杯清茶的就开始了每日一谈的围炉夜话。
“翠儿,这些东西以前没在府里出现过吧?”李卫回想起那种茶不茶、奶不奶的味道,心有余悸的问道。
“没有吧,不知道。”陈翠笑嘻嘻的回答道,某人真是闷马蚤哦,关心人都拐着玩。
从进府的时候开始,陈翠就清楚明白自己的定位。她既不需要吸引帅哥美女,又明白雍亲王府是个什么地方。所以从第一天起,陈翠就很实在的做最老实的东西,无论是汤、粥还是点心,一律使用小厨房仅有的调料,按照大师傅们的手艺,不加不减任何东西,不改变、不创新,怕的就是万一自己被人当枪使了。
可是呢,自己知道是一回事,李卫说出来的就另当别论了。
“真不知道?”李卫表示深刻的怀疑。
“不知道,你说嘛,说嘛。”坐在旁边,陈翠很暧昧的用眼神温柔的给李卫整出一圈鸡皮疙瘩。
“算了,我也不知道。”李卫掩饰性的低头喝了一口茶,尴尬的咳嗽两声,拒绝交代陈翠明明就知道的问题。
“关心我你就直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就会胡思乱想,我一胡思乱想就容易出错,我一出错…”陈翠絮絮叨叨掰指头细数李卫不明说的坏处。
“府里做事太引人注意了不好…”李卫别扭的把头摆到一边去,他就不信陈翠不知道。
“可是得主子赏识不是很好吗?”陈翠明知故问的说着,时不时的用肩膀顶一下李卫。
“你是不是女人啊,含蓄点不行吗?”
陈翠哦哦了两声,直接挑眉的用手指点点李卫,就在李卫恼羞成怒准备离开的时候赶忙说道:“在府里,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不惹事,不出头。丢到人堆里,保证主子们不知道我会干什么。”
“做到才好。”
“我很聪明的好不好?”陈翠不满的反抗着,她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吗?她刁钻任性的一面可是只给自己人看的,有外人在的时候她明明很乖。
“是拉,你最聪明!反正你也不进府了,日后就没了这么多避讳。”李卫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反正日后陈翠在府外跟那些主子也没什么关系了。
“谁说的我不进府?”
“你也要一起回府?”
“是啊!”喝一口香喷喷的奶茶,眯着眼睛随意的答道。
“你不是已经赎身了吗?”陈翠回来当天,李卫还是很高兴地。自己受了伤,陈翠深更半夜的回来,很让李卫舒服。四爷府的规矩他是知道的,除了赎身,他想不出来第二种办法让陈翠半夜出门的。
“谁说我赎身了?”
“不赎身你是怎么出来的?”
“四爷让高福送我出来的。”陈翠得意的回道,再来一口,香甜好回味。
李卫把东西缓缓地放了回去,若有所思。四爷府中规矩他比较清楚,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必然有常理无法解释的道理。本来李卫想着可能是陈翠把东西给了高福,毕竟那契约是高福签的,四爷出手就太奇怪了。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你救了十三爷,十三爷是四爷的兄弟,那我出来照顾你有什么不对!”陈翠也想过这个问题,按说是没人愿意深更半夜被人打搅xo好事的。只是陈翠这人有个好习惯,想不通的事情她绝不费这个脑子,自从找到十三爷这个借口之后,陈翠很自然的就想出来兄弟情深、弟债兄偿的道理。
“可以这么说吗?”李卫比较有脑子,对此说法表示深刻的怀疑,总觉得那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不可以,你看啊!主子呢,必须找个人来照顾你,是吧?四爷呢,又知道我跟你认识,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吗?”来一口奶茶奖励自己,多聪明的想法。
李卫白了一眼沾沾得意的陈翠说道“不是,把那天的事情给我说一下,越详细越好。”把陈翠拉到自己身边,打消掉某人继续吃东西的念头。
无奈的陈翠,很不甘愿的将那天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当然将她和众守门侍卫发生口角的事情忽略掉,太影响她的淑女形象的事情她陈翠才不会干呢。
“听到有人说四爷在李氏那里…?”李卫忽略掉陈翠邀功的语句,去掉华丽的辛苦描述,无视陈翠夸张的表情,从陈翠添枝加叶、的故事叙述中
怡然清穿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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