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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第102部分阅读

    掌事 作者:rouwenwu

    和缓,“墨紫姑娘不必紧张。最近连着下雨,加上太子的事,娘娘愁心结郁,好不容易天放晴了,就想找人说说话。”

    “近来上都城里有几个是心情好的?”墨紫说道。

    “就是啊。不过娘娘虽然仍伤心得很,却总算是看开了些,还想跟人说说话,总比什么都闷在心里强。”雁儿温顺回答。

    “里头除了皇后娘娘,还有些什么人?我平时不多走动,各家的女眷认识得有限,雁儿姑娘能不能先跟我说说,免得到时失了礼数。”墨紫看到里面人影好几个。

    “皇后娘娘之外,安明长明两位公主,还有皇后娘家两位本家姑娘。”雁儿数给墨紫听。

    “多谢雁儿姑娘相告。”墨紫想到自己和王家的渊源,心道,搞成家庭聚会了。

    “不客气,墨紫姑娘请进。”雁儿为她撩开丝幔。

    墨紫一进去,就对主座上的皇后屈膝作礼,“墨紫参见皇后娘娘。望娘娘保重凤体。”

    皇后的声音略哑,“宋女官免礼,坐下吧。”

    墨紫垂头退到尾座,这才抬眼看去。皇后和王家八娘穿着生麻衣,也就是斩衰丧服,两位公主和王十娘也着相应丧服,便暗自庆幸自己及时换了身细麻服。

    宫女们传上小碟。清清淡淡的蔬菜米饭,绿白两色,只有清水可饮。不闻鼓乐,不闻花香,舫里布置得凉冷。

    皇后没动筷,说道,“丧期之中,一切从简。”

    “母后,听父皇说您决定为太子守丧三年?”安明公主问道。

    “正是。我打算过几日就搬到太后殿中,与她一道吃斋念佛,为大周祈福。所以,趁着今日熙蕊来看我,就把你们和熙兰都找来说说话。待我搬了,三年内恐怕不会有如此的机会了。”皇后面色苍白,清减了不少。

    “母为长子斩衰三年,虽为国法,但皇家本就例外,而母后乃后宫之首,怎能放下不管呢?父皇让我们姐妹俩好好劝您。您守不守三年,对太子的慈母之心已让天下人赞颂。还是按宫制,三个月。我和长明陪着您吃斋抄佛经。”安明公主苦口劝说。

    “母后,您守三年,我们俩的婚事,您是不是也不管了?那可不行。”长明娇纵些,直白些。

    “长明,慎言”守丧期间,话都不能乱说。

    长明皱皱鼻子,“母后就是偏心太子哥哥。”

    王十娘便道,“皇后娘娘为国法立表率,熙蕊佩服得很。但安明公主说得也不错。有道是家宁国安天下平,后宫就是皇上的家,后宫安宁了,国家就安宁了。这些年皇后娘娘把家打理得那么好,恐怕再难有人能像娘娘这般能干。况且,三年说短不短,还请娘娘慎重考虑。”

    墨紫心想,怎么回事,为守多久的丧,把她找来当听众?

    其实在这些人中,她最关注的倒是准太子妃王熙兰。这个订了亲,来不及嫁就守寡的女子,据说已在太子牌位前发誓终生守节。这种行为获得了皇上皇后的赞赏,同时为了补偿,追封太子为珍王,赏五城封地,王熙兰为珍王妃。而对于培养出如此优秀女儿的王鹤,也给了一个极大的恩典。王家可选一名子弟过继给珍王妃为子,赐武姓,将来承王爷位。

    而今,墨紫看到的,只是一双悲痛却无可奈何的眸子。

    “宋女官。”皇后点到名了。

    “是。”肚子饿,本来吃素她也没意见,但碰到一群光说话不吃东西的人,让她只能干看着。

    “这只画舫出自你的船场吧?”皇后问。

    “正是。”原来她的功能不只是听众,还有充当岔开话题的借口。

    王十娘真惊讶,“墨紫姑娘还有自己的船场吗?”

    “这位宋女官很不得了,不但射箭百发百中,还会凿轮子雕鸟造船,两只手左右开弓,简直无所不能。连父皇都对她极为看重,封了大司正,赐了大匠师。人称大周第一女官。其他女子跟她一比,都是又笨又呆又没用。”长明公主的话里尽是讥嘲。

    人是公主,绝对能嚣张。墨紫忙说一声不敢当,却只回答王十娘的问题,“严格算来,船场不是我的,我只掌个事。不过,自从皇上用我,船场就交别人去管了。这只画舫还是我封官之前为宫里造的。”

    “宋女官今年多大?”皇后说话很会跳。

    “二十。”开始奔三了。

    “年纪已经不小,可曾订了亲事?”皇后又问。

    “母后,您忘了,父皇允她自择婚配,想嫁谁都可以。年纪再大,也没关系。”长明公主又来搅和。

    墨紫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金枝玉叶,以尽量不起冲突的平稳语气说话,“回皇后娘娘,不曾订亲。”

    “虽说皇上允了自择婚配,本宫看宋女官却十分聪明,该知道什么人能嫁,什么人不能嫁。不知本宫说得对不对,宋女官?”皇后看着墨紫,神情闲定。

    墨紫觉得很是莫名其妙,平白无故扯到自己的婚事,僵笑着,“娘娘说得是。无论如何,还得讲个门当户对。墨紫父母双亡,无显赫家世,就算皇上准我挑自己的夫君,墨紫也只选合适的。”

    安明公主插一句,“母后真是,让长明慎言,您却关心起宋女官的终身大事。丧期之下,还是别说这些了。”

    于是,皇后转了话题,向王十娘问起娘家的事来,再没有单独和墨紫说一句话。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16章 自己买单

    收费章节(12点)

    第416章 自己买单

    下了船,墨紫本想一个人走,皇后却让十娘跟她一起出宫,由雁儿送。

    路走到一半,刘宁手下的小公公带着几人 迎面而跪,“听说墨紫大人在宫里,小的特来传几句皇上的话。皇上说只是闲问,就不用跪听了。还有,雁儿姑娘请回吧,奴才们送两位姑娘回府。”

    雁儿自然不坚持,对墨紫和十娘微微屈膝,走了。

    “皇上想问什么话?”墨紫边走边问。

    “皇上担心皇后娘娘的身子,这几日却忙于政事,未能亲自过来瞧。听说今日皇后娘娘请了本家姑娘来说话,想来心情有所好转,故差我来问大人游湖可愉快?皇后娘娘精神可好?”小公公传话。

    墨紫回道,“皇后娘娘为太子殿下守丧,笑容不展,只是聊家常,不能称为愉快,不过精神不错。请公公跟皇上这么说就是。”

    “是。”小公公恭敬垂手,“皇上还说,大人如今虽然不再朝堂走动,但官衔仍在,若有奏或陈情,可直接递折子进来。”

    “谢皇上恩典。”墨紫揣测也许是行刺之事想听听她的说法。

    小公公送墨紫和王十娘上宫车。

    王十娘坐在墨紫对面,打破一路的沉静,“皇上对宋女官真得很看重。”

    墨紫淡笑,“还好。”

    王十娘看她内敛不扬,更欣赏了,“皇后娘娘的话别往心里去,依熙蕊看来,宋女官配得起任何一个男子。”

    “有能力有本事,并不代表身份和地位。女子能干,不如有好爹娘。皇后娘娘的提点也不算错,王侯将相对我来说实在不是佳婿之选,即便有皇旨护嫁,也护不了一辈子。”墨紫对王十娘印象很好,所以说出几句实话,“只是我还真不知皇后娘娘找我进宫做什么?”

    “是我八姐姐。”提到八娘,王十娘的神情略为灰淡,“她……她知道太子殿下那时和你一道,本想亲自向你问些当日的情形,不知怎么却又不发一言。我猜是她心里实在难受,况且问了也不能如何,人死不能复生。”

    “珍王妃为太子殿下守节,令人扼腕叹息啊。”说不出虚伪的赞扬词,墨紫委婉表达感慨。

    王十娘突然目光灼灼,又仿佛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垂下眼帘,“扼腕叹息吗?熙蕊听了这么多的颂赞之辞,唯宋女官敢反其道行之。我在这里替可怜的姐姐谢谢你。她能怎么做呢?虽然尚未举行大婚,但她和太子的婚事早在两年前就定下来的,在所有人眼里,她已是太子妃。太子不在了,名分却在,她不守节,难道皇上还能允她再择他人为婿吗?而且还有谁敢娶她吗?这么说吧,自愿不自愿不是姐姐一人说了算的。”

    王熙兰不是自愿守节。墨紫知道了,却不惊讶。毕竟才双十年华的女子,要准备从此孤寂数十年。但她的牺牲,保住了王室的面子,换来了娘家的荣耀。能让皇帝下旨从王家过继一子,还赐武姓,王家人为此费了多少心机且不说,他们居然可以达成目的,这才让她惊讶。她为官时走动日子不长,但也接触到不少朝堂上的势力分歧,王家却十分低调,感觉好像既不是礼王那边的,也不是尚书大人们这边的。她对王氏这一后族,还是因为萧维接下的护花任务,才开始有所了解。

    “女子的命运,出嫁前从父,出嫁后从夫,夫亡再从子,就是一直不在自己的手里。”马车停了,墨紫从帘缝外看,已出了宫门。

    “我们只能尽力为自己争取好的夫君,教养好的儿子,让今后的日子好过一些。”王十娘说到这儿,对墨紫一笑,“我说我们,却不包括宋女官。宋女官聪敏慧觉,心怀广阔,似乎与我们这些小女子所求的不一样。”

    墨紫压下脚跟,准备落车,闻言却道,“十姑娘错看了。在这点上,墨紫与其它女子没什么不同,也向往好夫君好儿女的平静生活。一定要说不同的话,大概是大家钻研女红的时候,我更喜欢削木头,兴趣爱好不一样罢。”

    王十娘捂嘴笑,“你真有意思,希望能和你成朋友。”

    现在虽然不是朋友,但却是血缘很亲的表姐妹。墨紫笑笑,没再多说,目送王十娘上了早候在宫门外的王家马车。那马车看起来毫不起眼,用得是极其珍贵的沉香乌檀木,果然是真正的富贵,如此不张扬,如此沉着。

    “墨紫。”来接她的,却是魏佳。

    赞进赶车。

    “唉——这就是差别啊。”墨紫摇摇头。

    魏佳不明白就问,“什么差别?”

    “王家十姑娘和我的接送待遇差别。”墨紫说道。

    魏佳看一眼王家马车,“来接王家姑娘的不过是车夫,顶多再加个丫头。可是来接你的,却是镇国将军之子,还有绝世高手驾车。确实天壤之别。”

    墨紫让他说到笑,“是小女子肤浅,抱歉抱歉。只不知来的为何是你?”

    “你让落英姑娘送口信到杨凌那儿时,我正巧在。他是元大人提拔上来的,元大人如今正受各方责罪,他出面就不太方便,所以我便来了。”魏佳和萧维一样,是皇帝的宠将。“皇后娘娘找你何事?”

    “说两句话,吃两口叶子,喝一杯清水。”墨紫概括。

    魏佳张着嘴,眉毛扭曲,“就这样?”

    “就这样。至于里面有多少想要传递给我的意思,纯属隐私,恕难奉告。那你呢?我怎么不知道咱俩那么熟,你还特意接我来?”墨紫反问。

    魏佳圆眼骨碌碌瞧她,“这话也太伤我了,好歹我还曾是你表弟呢。”

    “因为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样吧,我饿得两眼发花,找个饭铺子让我吃饱,你也正好可以说事。帮得了你,你就请客;帮不了你,我自掏腰包。”不待魏佳答应,墨紫让赞进把车赶到南市。

    小小一家饭馆,一大碗白米饭,一碟酱牛肉,一盘炒青菜,墨紫吃得津津有味。

    魏佳看得眼馋,叫来酒,尝过却吐舌,“酒是这味道,菜又能好吃到哪儿去?亏你能吃得那么香。跟你说换家大酒楼,你干嘛不要?我请客。”

    “吃得饱就行了,而且我不一定帮得了你的忙,最后还要自己付帐。”津津有味,但慢条斯理,味道仔细品,其实不错。“赶紧说吧,什么事?千万别让我猜。”她是不笨,但个个不肯把话说明白,她没这工夫。

    “杨悄在哪儿?”开门见山。

    “你不是从杨凌那儿来吗?没问他?”终于急了么?

    “他说他妹妹回家乡去了。我不信。吏部那边她的官籍仍在,奏请解职的折子皇上还没批下来,她不可能出得了都城。”魏佳可不好骗,机灵得很。

    “你既然这么确定,难道你魏小将军的本事还找不到人?”一问接一问,归因于杨凌杨悄兄妹俩都让她保密。

    “找不到。”魏佳憋气,“她一个姑娘家,要是住在别人的内宅里,我怎么找?墨紫,告诉我吧。我不懂,我想娶她,我能娶她,杨凌为何百般阻挠?还暗示我说他爹娘为了杨悄离娘家近,会在同一个城里帮她寻亲事。真是急死我了。”

    “回来都快一个月了,你才着急啊。”晚了点。

    “才一个月。我得先跟爹娘说,谁知杨侍郎告老还乡,卖了府邸,找了媒人都没地方说媒。我又请爹娘从杨凌那边着手,结果朝廷就出了这么多事。太子薨,百官守丧,不能谈婚论嫁。要不是我心里惦记,今日借机和杨凌说起,还不知道杨凌根本无意把妹妹许配与我。”本来信心满满,虽然在船上没有和杨悄直说,他以为自己表现得够明显的,而杨悄也应该已经芳心暗许。谁知,真到打算把事说定,却发现一切变了。

    “也许你俩没缘份。”亲情爱情两难的时候,任何决定都会相当痛苦,反复则让人崩溃。她不想看杨悄崩溃。

    “有没有缘份,你说了不算。”魏佳是弓箭手,一旦箭上弦,就只有一个目标。“连你都在阻挠我们,是不是?”

    墨紫叹口气,“我只是尊重悄悄的决定。反正这期间也不能嫁娶,你就缓一缓,正好可以想清楚,别一时冲动。船上你二人是假扮夫妻,没准因为那样,你才对悄悄有意。说不定,分开一阵子,你对她的感情就淡了。”

    魏佳静静看着墨紫。

    墨紫让他盯得发毛,暗道不愧视力好。

    “要我怎么样你才说?”魏佳一字一顿得说。

    “……”墨紫想说不知道。

    “我拿一个消息跟你换,如何?”十指交叉,陶泥的小酒杯压在手心里,碎了,“你最关心的消息。”

    元澄的下落

    墨紫眼神顿时犀利,“你不可能知道他在哪儿。”

    “就在昨夜,我还同他下过一盘棋。虽然声讨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他气定神闲,一点儿不担心皇上可能随时把他下天牢。”手心破了,魏佳不觉得疼,“我奉皇上密命将他围守,安排的都是绝对可靠的人。”

    墨紫看着那一滴滴的血,轻轻摇了头,“虽然我很想知道他的下落,但我不能用杨悄来换,也不能用皇上对你的信任来换。魏佳,你我最好各凭本事。”

    这顿饭,自己买单。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17章 白话奏折

    收费章节(12点)

    第417章 白话奏折

    御书房里,本来心情就不好的皇帝,看了一本奏摺之后,更火冒三丈,将高高叠起的三摞折子挥到地上。

    “朕不知养了这么些落井下石的臣子,人云亦云,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起哄,逼朕定元澄的谋逆之罪。最可恶的是,竟把当年恩师的案子也翻了出来,说礼王遭元家余孽栽赃陷害,要朕为礼王清名。”

    刘公公忙对小太监使眼色,捡起褶子就让他们退下了。

    “皇上保重龙体,千万息怒。”大周对太监严禁论政,即便是服侍皇帝几十年的刘宁也一样。

    皇帝发过脾气后,冷静了些,“满朝文武,就没有几个公正看待此事的人,而看得清楚的,又不敢出头,或者出头了就被说成同党包庇。杨凌就是。中书省如今孤立他,他们当朕不知道么?”

    刘公公只听,不说话。

    “这墨紫丫头也是,朕都已经让人给了暗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是朕高看了她?”距上回墨紫进宫,又过了七八日。

    说到墨紫,刘宁便开了口,“墨紫姑娘聪慧,不会不明白,多半有自己的主意,皇上再等等。”

    皇帝哼笑,“是啊,她的主意多得很,朕都得等着。”

    刘宁听出其中没有责怪的意思,便又闭了口。

    这时,外头小公公报,“皇上,庚将军求见。”

    “宣。”皇帝坐回龙椅,对那些要求严惩元澄释放礼王的折子不再看一眼。

    庚我大步流星,进来跪奏,“皇上,末将受墨紫大人之托,前来送一本折子。”

    皇帝顿时欢喜,对刘宁道,“说曹操,曹操到。这丫头太知朕的心思了,若是男儿身,朕一定封她个宰相做做,李仁王鹤都得给她让路。”

    这话当然没人会把它当真。

    皇帝将墨紫的奏折看了个开头,就皱眉,沉脸说声胡闹。

    刘宁在那儿捏把冷汗,暗忖,这个宋女官到底写了什么,让皇上突然又不悦了。

    “朕是让她上一本义正严词的折子,给那些没点儿主意的人敲敲警钟,告诉他们这事还有得查呢。便是元澄真想行刺朕,和礼王的案子也是两件事,不可放在一起说。她可好,这用句软绵绵的,就差没说她自己也是同谋了。”

    刘宁本来仍想保持沉默的,但让皇帝看了好几眼之后,苦笑着说,“也许,也许墨紫姑娘别有用意。”

    “别有用意?”皇帝打开折子,继续看下去,越到后面,眉头越展,终于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刘宁,你说得对,这丫头还真是别有用意。初起行文之间虽然调软,后头却有坚决之意,终究朕没看错她。即刻,宣肃王,良王,顺王,敬王,两位宰辅,中书令,六部尚书和来见。”

    刘宁赶紧传口谕去了。

    各位重臣自然也没人耽搁,一个时辰后就站在议事殿中。

    皇帝说道,“行刺朕一案,也有月余了,百官上疏陈表不断,朕一直悬而未决,是不想草率行事。刘宁,你把这奏本给大家念念。”

    刘宁双手捧过折子,打开念道,“中书舍人元大人涉嫌行刺一案,人证招供其为主使,然毫无物证之下,以其与刺客的姑侄关系,而指证元大人的主谋身份颇为无力。臣与元大人相交甚厚,愿为元大人作保,若真有其事,可论臣同罪。”

    “皇上,一人作保,就论那人无罪,全没道理。”良王直脾气,是皇帝四弟,与礼王关系极好。他回都后,和老五顺王成了忠皇党的领头,对元澄的攻击和礼王的伸冤最为猛烈。

    “良王爷,先让刘宁把折子念完。”皇帝面上表情温和。

    刘宁赶忙继续念下去,不过开始打愣,“可能有人反对,一人作保,就说无罪,实在可笑。同理,刺客说主谋是元大人,就认为元大人该论罪,委实荒唐。富人也有穷亲戚,好人也恶兄弟。臣听闻某王爷妃子的娘家亲戚借王爷名头强占农户田地,打死打伤农夫十余人,此案由当地秉公办理。然而,案发当时,恶霸口出狂言,说是奉王爷之命。这种无稽之谈自然没人在意。不过,元澄案子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论他的罪,是不是这个王爷也有罪,王爷的妃子也有罪,王爷一家子都有罪?此例一开,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再从礼王的案子来看,就算真清白,在人证物证之下,造反之罪更无可逃,那么但凡说情之人,是否都有同谋之嫌?臣请皇上,以一人之言捉罪,也以一人之言暂释,着刑部全力调查此事。事情彻底清楚之前,暂解元大人所有职务,不得出府门半步。如此一来,天下人皆知,国法公正,朝堂浩然正气,民心归依。”

    刘宁念得打愣,众人听得也愣,心中都想,这奏折有这么写得吗?整个大白话。

    顺王最不自在。那个某王爷,就是他自己。事情已经压下去了,却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之快。

    皇帝读出他们的疑惑,笑道,“宋女官没写过折子,好歹意思是表达清楚了,就是要朕把人放回家去,同时进行彻查。众卿家以为如何?”

    顺王干脆当了闷葫芦,良王却道,“皇上既然要放元澄,礼王也该放回府。”

    李仁不赞成,“元大人一案尚未有确凿证据,可礼王造反,人证物证齐备,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良王冷横李仁一眼,“那个宋女官所言,也是胡说八道。她说放人就放人,难道我们大男人听女人的话不成?”

    “这折子也并非一家之言。刘宁,你念个折子怎么老停在半当中?”皇帝示意后面还有。

    “此折共有两百四十二位士子签名,其中包括太学院学生七十二人,以及去年榜上高中的举人一百三十八名,其余是各部官员,告老的,或在位的。”也就是联名折。

    在大周,联名折是最必须重视的奏本,尤其是年轻学子或举子,因为他们是朝廷的未来希望。

    没有人想到墨紫竟然能发动这么多人联名,她虽然是一人作保,但却有二百多人的名字支撑着她,已经不能轻忽蔑视。

    “良王,你要是也能弄个联名折子为礼王求情,朕也可以考虑将他放回府中软禁。”皇帝收敛起笑意,“各位卿家,朕已决意让元大人回府,千牛卫围禁。王鹤李仁,你二人主理礼王案和刺客案。可还有话要说?”

    众人跪倒接旨。

    皇帝出殿,对刘宁说了一句,“总算把这个烫手山芋弄凉了,不然朕让他们逼得真要把元澄送交刑部。”

    刘宁低头,“皇上英明。”

    “英明什么?朕这个皇帝不好当,但也不能像父王那样不问青红皂白。”恩师一家的遭遇,令他下定决心要当个明理的皇帝。即便千牛卫从礼王府搜出与大求的契书,他愤怒之下也没有杀人的念头。但是,也许因为他的软性子,朝堂上结党营私的情况日益严重,明争暗斗,双方都想牵制他的君权。他发现了,却太晚了,需要慢慢整治。看重元澄杨凌墨紫等人,就是想在两派之外,找到真正为自己办事的。但没想到,元澄——

    叹口气,皇帝无奈,“但愿元澄能证实自己的清白,也不枉朕的一番苦心。”

    再说回良王这头,对顺王就发火,“说好跟皇上顶到底,你连个屁都不放啊。”

    “四弟,注意措辞。”肃王下白玉台阶。

    “注意个鸟。我那鬼地方,连菜叶子都种不出来,不骂人我骂他么?”嘴巴朝后面的大殿一努,良王态度不善,“对一两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表现得老好人似的,却把咱们兄弟几个赶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老百姓还夸他是温和君主呢,我第一个不服。你瞧他,对待老三那狠劲,还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将来,指不定对咱们几个怎么样呢。”

    “我的哥哥欸——”顺王恨不得捂住那张嘴。

    “你行了吧。有牢马蚤,当皇上的面发,背地里逞什么女人口舌。”肃王沉声道,“三弟有没有造反,不是咱们几个说了算的。你和老五要帮他,得先拿出证据。”

    “二哥,我看你小地方住太久,也成了温柔的王爷啊。”良王鼻子哼得喷气,说完大步走远了。

    “二哥,你别怨四哥,他那边地穷,近年老旱,跟皇上求支援,又不得力,怪不得他有气。我劝劝他去。今晚,咱兄弟们去喝好酒,城里开了家望秋楼,听说很不错。”顺王追良王而去。

    肃王直盯着两个弟弟的背影。

    “王爷。”身后有人叫他。

    肃王回头一看,微微点头,“宰辅大人。”

    王鹤与他并驾齐驱,“王爷一路赶入上都,想必辛苦,下官在舍下略备薄酒陋席,不知王爷可否赏光?”

    “你不怕人说我们两家结党营私,本王就去。说起来你爹还让我给你带了几十笼的野味,十来箱土特产,本王眼馋嘴馋已久。老人家还发话,十姑娘爱吃鹿肉,要你一定专给她留养几只呢。”肃王摸胡而笑。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18章 放虎归山

    收费章节(12点)

    第418章 放虎归山

    “我爹最疼十丫头,竟还让王爷传话,让您笑话。”王鹤忙道不好意思。

    “无妨无妨。对了,八姑娘我听说了,也算是个有福气的。娶妻当娶王氏女,果然一点也不错。过继的人选定了吗?”肃王问道。

    “还没有。这个恩典太大,下官还在想如何做才能避开他人闲话。不知王爷有没有主意?”王鹤请教肃王。

    “这个简单。你不就是怕王姓变武姓,不但引人眼红,将来还可能惹祸?”肃王看王鹤连连点头,又道,“只要你选得这个王姓有武家血统,不就两全其美了?”

    王鹤恍然大悟,“王爷的意思是——”

    “宫里还少了适龄出嫁的公主不成?你们王家娶回去当儿媳妇,等生了儿子,就过继给八姑娘。我想皇上也会喜欢这个想法的,毕竟是外公和外孙,总比毫无血缘关系的好。”肃王让王家争取个驸马当当。

    王鹤却有些犹豫,“王爷这法子好是好,只不过八娘能成珍王妃已是皇上开恩,这再要求娶公主,似乎……似乎……”

    “太招摇了?”肃王挑眉。

    王鹤答,“正是如此。说实话,皇后是我王家人,当年选太子妃时又选中了八娘,已有不少不善的目光。王家一向本分守己,并无意展露风光。如今,这势态,就像在我前后架了火炉子,烤得心慌急燎的。”

    “谁不知王家多俊杰美女,也是该着你们的。放心吧,不用你开口,本王先去问问母后。她要是同意,事情就好办了。圣旨一道赐婚,其他人还能说什么。”肃王主动揽下,要说媒,“好事成双,等过了这阵,十姑娘和萧家二郎的亲事干脆也一起办了。”

    “此事不急,不急。”王鹤推辞。

    “依本王看,这事比求娶公主,过继儿子要急一些。昨晚上本王跟敬王吃饭,他言辞之间对二郎的婚事很为着急。想想也是,最优秀的一个儿子早过了成亲的年龄。本以为皇上有招他为婿的意思,可要提早提了吧。无论如何,今年要是再没信,萧家打算自己开始张罗了。本王跟你说,好女婿是要抓住的。”肃王做个五指成勾的握紧动作。

    王鹤失笑,“王爷还是这平易近人的性子。”

    肃王呵呵捋胡,“走,上你家,吃野味。我听陈大人说,如今兴在府里辟出一片地,留着让它长草,再扔几对兔子放养,就地架火烤来吃,别有一番风味。宰辅大人,你那儿有没有?”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

    第二日早朝时,将元澄软禁在家的旨意颁布,群臣事先都得了消息,知道皇帝铁了心,反对只会让事态激烈,所以也没人说不。横竖这事还在查,解了职也不容易复起,软禁了也等于坐牢。

    元澄回到府里,见一派冷冷清清的景象,知道是收拾过了。

    “大人,您可回来了。”铭年跟在元澄身边,“这一个月都不知您的下落,把我们急坏了。不过,如今瞧着您好像没遭罪,还好还好。”

    “除了不能随意出入,是还好。”元澄的笑容依然温润,“墨紫呢?”

    铭年就等着被问这话呢,“大人,我跟您说,您一定要好好说说她了。这些日子每晚都到天快亮才回来,一个姑娘家,还喝得酩酊大醉。要不是有落英和赞进跟着,我看她叫人卖了都不知道。”

    元澄沉吟片刻,“是吗?”

    “是啊。我想说她,但她一早又出了府,一整天都别想见到人。”铭年越来越有管事的样子。他用这样埋怨的方式,表达对家人的关心。

    “等她回来,我问问。”元澄从善如流。

    “大人要问,问李砚就是。”门外进来李砚,张震和韦岸三人。

    “腾郭和欧阳先走了吗?”元澄请三人落座。

    “是,一切照原定的计划,未有意外。”李砚笑眯眯的,一点都不担心现下被软禁的状况。

    “李老回府,对我却是意外。”元澄正色,“先生不该回来的。”

    “我留了乙单在那儿。况且大人出事,让老头子等消息,老头子是绝对不干的。大人不是最知道我是个倔老头。”跟随以来,一直希望元澄能顺应时势成就一番大业,屡劝屡败,屡激屡灰,结果却是柳暗花明。他的倔强还是起了点作用的吧。

    “墨紫可是为了联名折子日日早出晚归?”其实,不问他也知道。

    “正是。今日为谢太学那些学生,出门应酬去了。大人能放回来,墨紫姑娘当居首功。这些日子脚不沾地,全都是在替大人奔走。每日回来醉得不省人事,不过为多几个签名罢了。”李砚欣慰,“大人有此红颜知己,是天大的福气。”

    元澄眼中微闪,“元某本已了无生趣,自遇她起,常常想今后的日子。”

    铭年哎呀打自己脑袋,“墨紫姑娘是为了大人才跑出去应酬喝酒,怎么没人告诉我一声,害我以为她自己逍遥自在去了。”

    “不是不说,而是没机会说,各忙各的,哪有工夫闲磕。你小子一向机灵,这回恁呆了。”张震调侃铭年。

    “无妨,等墨紫回来,把这小子五花大绑交给她处置就是。”元澄笑了笑,“横竖墨紫想揍他很久了,旧帐新帐一起算。”

    “大人,饶了小的吧。”铭年哀叹。

    众人笑过,开始说正事。

    四更天的时候,元澄还在书房看书,突然听到外头脚步声,且有人说话。他走出去一看,赞进扶着墨紫,墨紫非要自己走,在那儿甩手。

    落英拿了灯笼,跟在后面絮絮叨叨,“赞进,你扶扶稳啊,万一摔了她。”

    “她喝了多少?”元澄出声。

    “哦?你放出来啦?”落英松口气,“好了,从明日起,我再也不用陪她去应酬了。没日没夜跟人吃饭聊天,累死我。”

    “和人吃饭聊天的是墨哥。”赞进说一句。

    落英一掌拍他的背,结果自己的手疼,“看得我累,行吗?”

    赞进没理她,对元澄轻点头,“大公子,墨哥说想来书房,多半知道你今日回来。”

    元澄过去,墨紫脚下踩了浮云一样,他将她捉住,“我扶她进去,你去休息,换丁狗轮值。”

    “丁狗随苏公子去办事了,不在府中。”赞进说明后又道,“我不累。”

    元澄听到这个消息,看了看怀中醉醺醺的墨紫,对赞进说,“既然如此,你照样去睡,我会安排别人暂代丁狗。”

    赞进相信他,转身离去。

    “落英,麻烦你给我打盆温水,就在耳房里。”府里本来人就少,如今一人当几人来用。

    落英端了水进屋,看到墨紫躺在卧榻上,元澄正给她盖帛被,动作那般轻柔。但墨紫一点不配合,手脚时不时乱舞,还说醉话。

    “喝人家武松喝那三碗不过岗的烈酒,能打死老虎,我不打老虎,把你们一个个全喝趴下,就算感激你们是非分明”

    落英绞了帕子上前。

    “我来,你也去吧,不是累了吗?”元澄接过帕子,小心拭过墨紫的额头和红彤彤的面颊。

    “为了你,她可是竭尽全力,也该有你来服侍。”落英也走了。

    里外都安静下来,元澄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砰砰,那么快。

    “你……”卧榻上的人翻身坐起来,手指头晃来晃去指他,“你长得像我喜欢的人。”

    元澄笑了,将她抱拥,“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有你,我心足矣。”

    墨紫醉迷着眼,轻拍他的背,“真是你啊,元澄。你这些日子可好?”

    “好。知道你在,我就吃得好睡得好。”元澄放开她,单手抚整她面颊上的散发。

    “那就好。”墨紫累得撑不住身体,弓弯着侧躺下,“我跟你说,这酒醉个一两回没事,但日日喝夜夜喝,短命。你要应酬,我也不管,可酒得慢慢戒了。我才没日没夜喝了几天,感觉少了十年寿。”

    元澄望着她淡淡而笑,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疼惜,“好,我戒。”

    “还有,睡眠也很重要,一日至少要四个时辰,不准少。”墨紫闭上眼,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意识开始游离。

    “好,一日四个时辰。”元澄握住她的手,感觉她已经睡去,轻声言道,“都听你的。”

    第二日一早,墨紫觉得周围叽叽喳喳得好不烦人,拿被子蒙了头,却仍然吵闹。

    她不由翻身坐起,大叫一声,“哪来那么多鸟叫啊?”

    耳根瞬间清静,舒口气,躺下拉被想继续睡,头却痛得要裂开似的,忍不住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又躺在书房的卧榻上。

    “外面有谁?”她问。

    “我。”

    她心一跳,珠帘后面便进来一人,高冠双绦,乌衣风摆,颜如美玉,眼若墨石。

    “你回来了?”梦吗?

    “昨晚回来的,还服侍你洗面铺榻,你不记得了?”元澄拿起桌上的汤碗,坐到卧榻前,吹勺送到墨紫口边,“醒得正好,我本担心这鸡汤送太早。趁热喝,喝完再睡。”

    墨紫闻着香味,张嘴,喝了才尴尬,伸手要接过碗去,“我自己来。”

    元澄不跟她争,笑眼望她脸红。

    希望中国在奥运中取得好成绩!加油加油加油!

    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419章 风雨欲来

    收费章节(12点)

    第419章 风雨欲来

    “这般亲热了,何时能让我们喝喜酒?”外头有人喊。

    墨紫手一抖,差点泼了汤,“外屋有人么?”

    “就李老,张震,韦岸他们几个,昨夜里不少动静,说着说着就大声了。”元澄眼中难掩趣乐,“刚才你说鸟叫。”

    墨紫讪笑,咕噜咕噜喝汤,“酒喝多了,头疼耳鸣。这汤真鲜。”

    “所以才让你再睡会儿。”元澄把碗拿走,“我想说如果你嫌闹可以回房,偏偏存私心,就在这儿将着吧。”

    “什么私心?”酒喝多了不但头疼,还脑白。

    “一转头就能看到你的私心。”元澄出去了。

    珠帘晃动,阳光化成无数枚芒针,双目迷而心中涌甜。不可思议,看到他就满足,什么都不用再求了。可明明,她和他的感情不曾达到过轰轰烈烈的高度,那么不张扬不闪耀,却那么舒服。即使四周危墙绝壁,即使脚下惊涛骇浪,只要有他在,她就能惬意。

    躺下来,却已无睡意,把外面他们正在说的事听了个清楚。

    “这礼王分明就是心中有鬼,上吊自尽不过是装出来引皇帝同情的。”张震哼哼两声。

    “礼王选得是个好时候,大半夜,守卫都昏昏欲睡。但他悄悄上吊,为何会惊动了人?显然不想真得一了百了。”李砚说道。

    “三王入都还没几日,而大人昨夜才出宫,礼王就来这么一招,可谓天时地利人合。”韦岸也认为此事有文章。

    墨紫听到礼王闹自杀,再也躺不住,静静走到正屋,选角落的位置坐下。

    “今日皇上一定会收到很多折子为礼王求情,再加上有我这个特赦在先,礼王回府软禁多半会被允。”元澄的目光浅掠过墨紫。

    “那我们是白忙一场了?”墨紫有些抱怨。

    “我却觉得,对方的踪迹会越来越频密。太子一事,虽有人想与大求议和,恐怕皇上是不愿意的。别的事还好说,把一国储君杀了,怎么议和?既然不能和,就只能战。大求是早有准备,大周却一直抱着侥幸。一旦打起来, 战事未必有利于大周。边境乱起,若发生内乱,你们以为会如何?”元澄看事,总高瞻远瞩。

    “这个人无论多会隐藏,也已经到了动手的时候。要动手,自然就露形迹。”李砚点头赞同,“大人这次一定又料中了。”

    “大周的内斗,要不是牵涉到大人家的冤案,本来我们该乐见其成才对。”张震挺惋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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