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惊涛骇浪 作者:闻人可轻
回,她继续说:“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你看咱俩高中毕业那会儿,你是建京高考状元,多风光啊,电视台都来采访。那个时候你妈看到我就说,”学着王草枝的动作和语气,“哎呀,留芳啊,你看看你,只有高中学历,以后可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啊。”说着,笑声更大了,“可是没想到,几年时间过去了,你妈居然说,看看人家留芳,现在多能赚钱呀。哈哈哈,笑死我了。”
春见抬头白了她一眼:“笑够了笑够我走了啊。”
“哎,又不是我说的,你给我眼色干什么啊别骑你那破电动车了,我带你去学校。”
“说了不顺路。”春见耐着心拒绝。
留芳执着:“不顺路没关系啊,我送你嘛,不是非要顺路才能送的。”
“你够了啊。”春见直起身,耐心耗完。
留芳哈哈一笑,甩了甩新做的多色长卷发:“行,那不耽误你了,回头有空带你兜风。”
春见简直没眼看留芳那嘚瑟样儿,不过想起要警告她以后不准放春生去她网吧玩时,她已经将车开出了小区。
“小绵羊”在这个时候终于觉醒,“嗡”的一声打起了火。
春生趴在三楼窗台上,看着春见离开小区走远了,转身飞奔进房间,抓起书包就往外跑。
听到动静,王草枝在厨房喊:“生儿啊,你去哪儿呢中午不在家吃饭了”
“不吃了。”这话是从二楼传上来的。
建京,南门京陵。
应江流经建京的上游地带,遮天蔽日的巨大橡树整整齐齐地种在宽阔干净的马路边。河道两岸辟了两条小路供人茶余饭后遛弯用,小路边栽种着应季的花,一年四季每天都姹紫嫣红,弯弯的垂柳在河面上迎风飘扬。
繁华,开阔,井然有序是这边的风光。
东岸是玻璃建筑高耸入云,是宏大,是奢靡;西岸是精致住宅流连缱绻,是风雅,是归属。
东岸刚硬冷丽,西岸柔软旖旎。
日落,城市照明系统渐次开启,奔驰在马路上的车,有的是回家,有的是出巢。
灯影扫过一辆宝蓝色的宾利新慕尚,落在车头超大面积的不锈钢竖条格栅上,产生了一道银白色冷冽的金属光泽,在那条道路上一闪而过。
车里。
开车的人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扶着蓝牙耳机:“说了现在过不去就是过不去,爱等你们就等着,不爱等拉倒。”
“就这样。”
挂了电话后,开车的人略略偏头,对着后排上被绑在儿童安全座椅上的孩子慢慢说道:“再揣摩一下剧本,等下见到太上皇,也就是我爹,你爷爷的时候别演崩了。”
小孩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认真地盯着他的嘴唇看,等他说完了才点头。
之后,车里陷入一片宁静。
约莫过了十分钟,车子缓缓驶进一座独栋小院,院墙上的蔷薇开得繁盛,在灯光下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张阿姨从大厅跑出来,笑着打开大门,不等开车人说话,就露着一口健康的牙齿笑着喊:“我家小舟终于回来了。”说到这儿眼眶泛红,想必感情是真的,“一去就是三年,中间一趟都不回来,你也是……”
白路舟停稳车,下车就给了张阿姨一个扎实的拥抱:“来,给我看看。哟,真不愧是我家老来俏,这皮肤、这身段,小年轻都比不得。”
“去去去,小没正经。”这话一出,马上就把张阿姨给逗乐了,“就你会说话。赶紧的,大白哥都望眼欲穿了。”
后面那句话白路舟没放在心上,他和白京之间的父子关系就不是那么设定的。
所谓“父善子孝”他也是听过没见过。
要不是只有他家老头儿点头同意,白辛才能上他家户口,否则黑户一个,书都没法读的话,他宁愿待在九方山,一辈子不回来。
至于白京,他会想儿子
白路舟认为是不存在的。
张阿姨是没料到车后座还有个人,冷不丁见白路舟抱下来个孩子,她吓了一大跳:“这……这孩子……”
白辛聋哑,但看得懂唇语,知道张阿姨在说什么,便抬起头想看白路舟是怎么回答的。
白路舟将白辛往身边一带,揉了揉她的脑袋,坦坦荡荡地回:“我闺女。”
看到他这么说,白辛咧嘴一笑,不管对方接不接受得了,出手就比画:“奶奶好。”
张阿姨看不懂,但还想说什么,没来得及,身后便传来一道沉厚有力的咳嗽声。白路舟回头,没出预料,对视上的依旧是原来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白京有钱,但和一般的暴发户不一样。年过半百的他依旧偏瘦,穿着考究,气质尚佳。
“爸。”白路舟象征性地喊了一声。
“张莉,你过来。”还没等白辛开始她的表演,白京就站在门口,厉声喊了一句,气氛骤然冷却。
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张阿姨实在是不能更熟悉,左右劝着:“哎呀,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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