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钱花完了,变成吃窝头睡觉,走路看猴戏。再后来,千千知道做工是可以换钱的,捡了一把破剑,去一间镖局应聘,果真聘上了,她拿到了一块腰牌,成了镖局的镖师,跟着几位老镖师去送镖。
这趟镖从东海边的小镇往西边的长安城去,东西很沉,足足十九辆车的大木箱,极其惹人注目。一行十几人走在空旷的竹林间,老镖师林叔说:“唉,我看我们一定会被劫的。”
王叔说:“你他娘的,不要乌鸦嘴。”
千千以为林叔这张乌鸦嘴有理,因为她分明发觉有人跟踪,这时正向前方的同伴做手势,示意围住他们的车马。千千拔出破剑,足尖在车盖上一点,抓住竹子高耸的尖,悬在空中向前荡去,轻巧落地,拔出破剑砍断强盗打算拦马的钩锁。
王叔叫了声好,“但还是要当心!”
林叔愁眉苦脸道:“你的剑好破。不会断吧?”
藏在山石后的强盗挥刀来砍,千千抬起破剑迎击。本该是十拿九稳的一招,但大概这柄剑被林叔的乌鸦嘴说得动了气,被强盗的大刀拦腰一劈,罢工式地断作了两半。
千千一时愣了,眼前刀风袭来,她来不及躲开。就在这时,额头被一只手蒙住了,向后一带,身后人抬起另一只手,指节向前一弹,锐利的大刀瞬间现出一条裂纹,紧接着发出细微的吱嘎声响,碎成了几百片废铁。
强盗们见势不妙,按紧蒙面巾,屁滚尿流地跑。林叔和王叔连声道谢,“多谢这位公子!”
千千哼哧哼哧喘着气,转回头去,跟身后的冲霄哼哧哼哧地互相瞪。冲霄一向是人间翩翩公子的样子,今日也没大差错,只不过千千不大争气,颇丢坠星山的脸,小脑门上沾灰,手指头上沾血,因为人瘦了一大圈,旧衣裳也不合身,腰带松松系着,裙角上还有个拙劣的补丁,灰头土脸的。
王叔和林叔一人一只手臂,把千千拖上车,“走了走了,还要赶路呢!”
千千在车上擦脸,擦完了脸,吸吸鼻子。冲霄没有追上来。
一路跟无数盗贼斗智斗勇,十九辆车进得咸阳城中,众人都已累趴。王叔说:“千千,我们伪装一下,在城里多休息几日,才好多买几架车马运输。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太沉了!”
咸阳城中伪装并不容易,一行人找来找去,竟只能在青楼当苦力。王叔出门去买车马,临行前往千千脸上抹泥巴,叮嘱千千:“不准被人看出你是女孩子!”
千千在青楼后院搬砖又刷墙,出了一身大汗。鸨母在后院仰着头,跟楼上的花魁娘子吵架,末了大喊:“老娘再也不要捧你了!老娘捧别人去!”
花魁娘子往下扔胭脂水粉砸她,“爱捧谁捧谁,我看你还能捧谁!”
千千蹦着躲胭脂水粉罐子,没当心,一脚踩上鸨母的脚,蹭了她一裙子泥巴。鸨母气急了,端起水桶泼她,“说多少次了,你们这些干活的就不能弄干净些?”
千千满脸泥巴灰尘被冲掉,露出一张干干净净的小脸来。鸨母低头打量她半晌,哈哈大笑,叉腰叫花魁看,“说什么来什么,你看看,小丫头比哪个天仙不好看?我就捧她!”
千千搬砖搬到一半,稀里糊涂被鸨母拎去沐浴更衣涂脂抹粉,入夜,被放上高高在上的花座,盖上红盖头,卖什么初夜。下头全是仰头流口水的男子,千千听鸨母口沫横飞说了半晌,明白过来初夜是什么意思,好心地提醒:“大娘,我不是处……”
鸨母塞她一嘴糖,“闭嘴!”
千千只好闭嘴。王叔林叔等人买马回来,一进大门,便看到一个盖着盖头的小丫头在上面,个子不高,晃着腿吃糖的样子跟千千一模一样。他们立刻要发疯,往人群中挤,高声喊:“那是我家的姑娘!她不卖——”
鸨母支使手下,“拖出去!”
千千的盖头被掀下来,下面的男子们见了,不知为何十分激动,“三千”、“四千”地叫喊出价。千千又被蒙上盖头,等到终于有冤大头出价九万两,场中安静了。
她被送进房中,百无聊赖地等。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进来,慢慢停在她跟前。
千千虽然看不到,但摸得到蜜饯盒子在哪里,摸出杏子干放进口中,提醒道:“大娘骗你的,我不是处子喔。”
对方说:“废话。”
千千一下子认出那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下意识道:“九叔?”
叫完这句“九叔”,千千被他往榻上一推,也不掀了她的盖头,扒下裙子来,啪啪啪地打屁股,“离家出走?千千,你长本事了,敢离家出走?!你才见过几个人,万一是坏人……谁给你的胆子?啊?说!”
接连十几个巴掌落在千千的小屁股上,白白嫩嫩的臀肉霎时又红又肿,有一巴掌打得格外重,变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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