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5 醒 作者:yushuwen
身份起了疑心之后去调查,才知道她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对她记得多少。其实,我对她的记忆也很模糊。在很大的程度上,她算是我的一个恶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强迫自己忘掉她这个人的存在。实在是因为我遇见她的时候还年轻,虽然那时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那时的我才二十多一点,无论事业还是生活,一直很顺遂。那是人生第一次挫折,心中一片惶然,很不成熟。再加上那时的我受了伤,又累又饿,无力反抗她。”
反……抗?!本来生出些怒气的程希听了这话,不由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裴启国对程红的用词是这样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当时,我受了伤,后面又有人追,所以,只敢在那些偏僻的山林里奔逃。没吃没喝没休息,伤势越来越严重,后来,我就昏迷在柳树村外的那座山上。醒来之后,我发现我被你母亲救了。”
“本来,救命之恩我是应该感激的。但现在想起来,我却怎么也无法对你母亲生出感激之情。”裴启国说着,停顿下来,显然在平息他难得的怒气。这个影像非常难得,因为谁都知道裴启国为人深沉,很难有情绪外露的时刻。
过了好一会儿,裴启国才恢复气息,只是微笑已不在,面无表情地继续:“你也见过我太太,自然知道我的审美如何。象你母亲那样的女性,说句让你不爱听的话,我根本不可能看上眼的。但显然,你母亲并不这么认为,她自觉很美,不知在我醒来之前她自己做了什么梦,反正,我自意识一清醒,她就开始莫名其妙地以我的未来妻子自居,而且一直认为我很爱她。这简直是发臆症也不过如此了。”
“可是,我的话,她完全听不进。说多了,她就冲我发火,甚至动手,直接让我的伤势加重。当然,所谓说多了,也就那么一次。我当时身体很糟糕,说话很困难,只有那么一次,我听了两天她的自言自语,再也无法忍受,坚持说我与她毫无关系,结果就……就被她……就有了你。”
程希完全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惊讶。难道程红一直是个疯子?!竟然是霸王硬上弓的女霸王版!?
“怎,怎么可能?!”程希结结巴巴地说出反驳的语句:“她,她还是个处……那个少女!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那个年代,哦不,就算这个年代,让一个chu女做出强上的事,也是一种为难。更何况是那种封闭的年代?她的脑子里根本不应该有这根弦!
“谁告诉你说她是处/女的?!”裴启国说出这个屏蔽词来一派自然:“她不但不是处/女,而且还很……”说到这里,可能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血缘女儿,连忙停了下来。反正程希肯定明白其中的意思。
“两天后,我趁她出工的时候,偷了她的粮票和钱,逃走了。怕她追,还特地拐了个方向。后来,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回归了我的正常生活。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不存在你想像的什么抛弃不抛弃的问题。说实话,我确实很惊讶,你会是她的女儿。”说到最后,裴启国已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口气又象初见时那么领导范了。
有那么几秒,程希的脑袋一片空白。被这个过份出乎常规的故事给shock到了。到底是眼前的裴启国在撒谎,还是日记在撒谎?!程希无法把死人拉出来问。
如果真如裴启国所言,那么,裴启国就从负心汉变成了受害者。而自己就是他受害的证据。故事也变成了另一个模样:程红少女,插队之后,孤身在外,年幼无知,在感情上被人所骗,失心。也许这样的遭遇让程红少女联想到自己卑微的出身,多年来在她眼里算是寄人篱下的生活,种种偏激的想法产生,于是,程红少女平时一派正常,一遇到感情问题,就开始出现不正常的走向。
这时,她偶遇年轻英俊,一看就出身不凡的伤病人裴启国。裴启国完全符合了她一直梦想的对象。于是,她的心理疾病发作了,把臆想当现实,发生了裴启国之前所说的事件。裴启国逃走后,程红发现自己怀孕,孩子的出现,让她失落的感情突然有了去处,她正常起来,坚强起来。所以,在小程希的心里,程红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而且很坚贞。以上,就是故事的全部。
程希理清这样的脉络之后,虽然无法确认谁的是真话,但也知道,那段往事并不是让人愉快的。毕竟,佟姨的存在,从另一个侧面也确实证实了裴启国看上程红的可能性小到可怜。说恋爱什么的,就算存在,恐怕也是为了生存,为了养伤,为了被照顾而编的谎言。总之,没有什么日记里说的那些两情相悦的屁事。程希这具身体的存在,完完全全是不被期待的。
“唔,明白了。我不怨恨你。”程希点了点头:“也希望你在今后也不要做任何让我怨恨你的事。”
“比如?”裴启国对于这样的,不需要挖掘内心的谈话很适应,带出了一丝笑容。
“不许干涉我的任何事,不许安排我的任何行程。就算你要对家人讲清楚,也请你说明白,我没有任何要与你认亲的意愿,希望一切能保持原状。我不想打扰到你和佟家的生活,也请你不要打扰我。当然,如果你或者你的家人非要想不开打扰我的话,我也绝不会理会你的打扰就是了。如果打扰到让我觉得被冒犯,我也不介意用别的手段反击。”
“这么冷漠?”裴启国听了这话心中微恼,却也知道眼前的女孩子已经发展到自己无法影响她的地步了。她的背景与自己相当,她的钱财更是难数,再加上她的国际名声,自己都不得不顾忌几分。做像样做到这个份上,裴启国觉得很憋屈。
“不过是和你一样,裴先生。我母亲是你的恶梦。同样,在我知道你的存在的那一刻起,我也觉得那是我的恶梦。不然,我不会这么努力的。从某些方面来说,我是要感谢你的。你赋于了我前进的动力。”
程希的话毫不客气。就算故事真如裴启国所说,她也不喜欢裴启国对她的态度,那种故作的高高在上,再讨厌不过了。在华夏,还谈什么贵族?笑话!封建君主早就打倒,往上数个三代,哪个大官背后不是一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祖先?搞什么优越感?
什么“小解把你教养得不错”?看到当时他的那张装模作样的笑脸,程希就打定主意不与之亲近。摆什么长辈谱?从伦理上来说,他不过是解信诚的同辈。这种屈尊降贵的姿态摆给谁看?如果他是在官场,这样对解信诚说话还有情可原,毕竟他的职位比解信诚高。但那也不是一个系统的。隔系统摆谱,那不是有病吗?
程希不喜欢他,一点也没办法喜欢。虽然她找了很多理由,但程希自己知道,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对解信诚的轻视,虽然这种轻视表现得很优雅很隐晦,但程希没办法忍受。
更何况,他轻视解信诚的理由在程希身上也成立。甚至更多。毕竟,程希的母亲是那个出身农民,最后成为童养媳,然后又神经了的程红,而非风华绝代的红二代佟姨。
现在,他这么重视自己,不过是因为他没办法忽视没办法扼杀罢了。不然的话,程希还能够存在吗?如果解信诚还在茶叶胡同的小作坊里做裁缝工,程希被他发现,程希现在还能活得好好地坐在他面前吗?程希很怀疑。
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儿女成双,对于另外再存在一个孩子并不期待,父爱更是不存在的。程希和他的关系,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张相似的,辩识度颇高的脸上。于是,才不得不承认这个关系。
听了程希隐隐带着恶意的语言,裴启国皱起了眉。说实话,他生气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敢对他如此不留情面。就算是他的父亲,对他也多为赞赏。万没想到,最后竟然要被一个说是自己女儿的丫头如此对待。裴启国沉默了一会儿,不是在思考什么,而是在压抑这他意料之外的怒气。
他也不是傻子,程希都这样毫不顾忌地表现了,他自然也知道程希根本没把他当成父亲看待。那句“你的教养呢?解信诚就是教你这样对待父亲的吗?”就在嘴边,可是,看着程希与自己相似的眉眼间的冷漠,这话又被他咽了回去。他知道,说出口,也是自取其辱。这小丫头不知是不是面对记者面对多了,嘴皮子很利。
“很好。我们在此问题上达成了一致。”裴启国微笑:“但我希望,从今天起,你可以改口称我为爸爸。”一旦认亲之后,如果还被人抓住程希叫他裴先生,那可就是一个糟糕至极的事情了。这会让人质疑他的掌控力的。
“父亲。”程希点了点头,见好就收是必须的。以武家和佟家还有马德明一派之间的关系,自己不可能去当那根挑拨的刺:“父亲,不是爸爸。”
“可以,我的小女儿。”
正文 求婚
“我们结婚吧。!”
程希和郑航第一次亲密之后,郑航一身是汗地倒在一边,声音中带着嘶哑与浓浓的鼻音。
当时,程希也觉得很累,欢愉还在身体里留有余韵,没有更多的力气反驳,只是闭着眼睛,应了一句:“我可从没听说过有人求婚的。”
“现在听说也来得及。”郑航目光在自己和程希不着一丝的身体上溜了一圈,嘿嘿一笑,伸手要再次抱住程希,却被她推开来:“都是汗,粘叽叽的,不舒服。”
不以为忤,郑航笑得合不拢嘴:“只要你愿意嫁,想要什么样的求婚都可以。鲜花,钻戒还是气球,情歌?或者蜡烛,海滩?”
“无聊。我才十八岁。”程希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已经快睡着:“结婚……那是火星语吧?”
于是,第一次求婚,失败。
第二次:
“嫁给我吧,希希。”
从音乐厅演出完出来,应酬了一圈之后,程希坐进郑航的车里,没卸妆,没换衣服,瘫在座位上,放松地吐出一口气。从如雷的掌声中蓦然回到静谧,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听见随后坐进车来的郑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诶?”程希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呆。
郑航探过身来,从身后拿出一束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火红的玫瑰,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戒指盒:“嫁给我吧,希希。”顿了一下,加了一句:“我今天穿得很得体。”
程希眨了眨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我很不得体。”一身黑色曳地长裙是演出的基本款,程希懒得换,这一款已经穿了三四年了。再加上过于浓重的舞台妆,已经有些凌乱了的头发。程希有些尴尬。无论答不答应,这也是个求婚场面,自己这样子,实在有点对不起郑航的精心准备。
听了程希婉转的拒绝,郑航气息摒足了一分钟,才慢慢舒出来。声音低沉:“希希,你不想嫁给我吗?”
程希闻言,愣了愣,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不是的,郑航。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不想现在这样仓促的心态下结婚。在我的认知里,结婚了就代表有太多的计划要改变,你的,我的人生都要有所不同。不只是一张结婚证书的事,更多的是责任与两人的共同的未来规划,甚至还有孩子。你想过没有?郑航,我才二十二岁,你也不过二十八岁,你到底在着急什么?”
郑航低着头没说话,他没办法说,看见那个叫艾凡·奥德耶的法国小子站在她旁边过份地相衬,而且,两人有过多的话题,与过多的合作机会,还有过多的诽闻!就他都已经听过三四个版本了,所以他急了。
“你一直叫我郑航。”
“……那,”程希有点想笑,又觉得这样的孩子气计较的郑航好可爱,上去揪了下郑航的脸皮,看着他不爽的表情,心里直乐:“航航?小航?小郑,郑郑?”
“郑郑。”郑航想了一下,说出决定。无论是航航还是小航都有人叫,只有郑郑是从未有人称呼过的。
“好吧,郑郑亲爱的,来亲一下,安慰一下一晚操劳的女友。”
郑航凑过去,伸手把程希唇上的口红擦干净,才亲了下去,深吻三分钟。松开口,头抵着程希的额头,低哑着声音:“要不,希希,我们就订婚吧,结婚以后再说。我喜欢未婚妻这种说法,不喜欢女朋友。”
“这不麻烦吗?”程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笑眯眯地伸出手去,由郑航给她带上了那枚戒指:“怎么办?我还没给你买。”
“哼,现在去!”
“现在是半夜!”程希大惊。
“没关系,我有认识的人。”郑航难得地在程希面前霸道起来,开着车就在纽约的街头飙了起来,急得好象后面有一千条狗在追一样。
于是当晚,郑航除了获得了一个程希的未婚夫的头衔和一枚与程希的订婚戒指完全不配套的订婚戒指之外,还收了足了六张超速罚单。
从程希成为郑航的未婚妻以来,郑航一遇到一起,有事没事就会说一句“不如结婚吧”之类的话,久而久之,程希也把这句话当成了日常用语之一。直到她二十八岁这一年。
第n次:
希航实业集团的年会,办在希航连锁五星级酒店上京总店里。宾客如云,一时间香衣鬓影,柔和的灯光下,映照出一派繁华。郑航一早就到了,一身手工打制的西装衬得他更加英挺。已过而立之年的他,看不出半点浊态,甚至面容也一如二十啷当岁的模样,只是气质的沉淀是真正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学不来的。他保持着微笑与各式来宾谈笑风声。不少上京名媛远远地偷偷看他,郑航的名字可不是一般的富二代可比,他可是白手起家,年纪轻轻就打造出如此庞大的一个商业王国。再加上豪奢的背景,金灿灿的学历,英俊的面容等等等等,引人注目,惹人爱慕毫不希奇。
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看得出来,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经常会趁空档看向大门,一付在等待什么的样子。
“别看了。看了也白看。郑总早说了,他可是有未婚妻的。”几个女孩子堆在一起,自然都是八卦。其中一个粉衣女孩子笑着对朋友说。
“嘁,我看八成是借口。这话他都说了多少年了?可谁见过他的未婚妻?他这样的,不知有多少叔伯长辈想要让他当女婿,他要拒绝,找个这样的借口,也是情有可原嘛。”蓝衣女孩不以为然,眼睛依旧灼灼地盯着郑航。
“就算他是借口,也说明他现在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更何况,郑总是圈内难得的洁身自好,你这样看着他也没用。他要那么好打动,当年那个李家小姐早就把他拿下了,哪还轮得到你动心思?”粉衣女孩似乎有被蓝衣女孩的说法打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嘟着嘴反驳。她现在的心理很奇妙,对于郑航这样的偶像级丈夫人选,虽然她知道自己没希望,可也不希望被自己熟识的人抢到手。不如就永远当偶像好了。粉衣女孩在心里嘟哝了一句。
“你们说,郑总……会不会是那个?”旁边一直笑眯眯的白衣女孩插话进来。
“哪个?”蓝衣女孩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转过头来瞪着白衣女孩:“怎么可能?!不要胡说!”
粉衣女孩也连连点头:“据说,上次有人这么说,那人现在已经不在这个圈子里了。”
“啊……呀!这也太……太强悍了!”另一边一直跟着蓝衣女孩的紫衣女孩惊得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看着蓝衣女孩,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论门当户对,我们中间你最合适了。小小,我支持你!说不定你过去示好,再让你爸出马和长辈撮合一下,郑航就手到擒来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武家养子嘛。武家有继承人,他的位置很尴尬的。表面看着光鲜,其实应该不是那么高不可攀吧?大家都被表相吓到了。”
虽然说是耳语,但这种场合,离得又这么近,粉衣女孩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听完,看了眼紫衣女孩,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蓝衣女孩的父辈是省部级要员,紫衣女孩的父辈正是蓝衣女孩的父辈的下属,无论是政绩评估还是升职都需要这方面的支持。甚至,紫衣女孩今天能进来,都有蓝衣女孩的功劳,不然,以她的级别,是没有机会进入这个层次的场所的。所以才会一心想讨蓝衣女孩的好。
粉衣女孩皱了皱眉,本不想参和,但见蓝衣女孩似有意动,不由就半仰着下巴,不屑地瞟了紫衣女孩一眼:“你不知道就别胡说了,说出这番话来真是丢脸。不说郑总与武家关系密不可分,就是不提武家,咱们也惹不起。无论是佟家还是马派都是他的后盾,说句不好听的,小小要是惹怒了他,那翻船也不过是顷刻的事。”
粉衣女孩的家人虽然论级别可能不如蓝衣女孩的父辈更高,但紫衣女孩家是世代上京圈里的,密闻总比外省的知道得多些。此言一出,紫衣女孩又是尴尬又是恼怒,却半分不能显,只能讷讷不语。倒是蓝衣女孩眼睛突然亮起来,但这次,她没有出声。
郑航的份量在粉衣女孩的叙述中越显重量级,但蓝衣女孩对自己很有信心。一则,她长得非常漂亮,年纪又轻,才刚刚二十岁已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长期的音乐熏陶,让她的气质总是在同辈女孩子中是出众的那一个。虽然父辈的份量略低于郑航,但国人一向是娶妻娶低,嫁女嫁高的认知,由她来配郑航再合适不过了。
她没来上京之前第一次见到郑航就被他所迷,所以才费尽心思考中央音乐学院,以求在上京能更加接近他。人人都知道,郑航是个古典音乐迷,经常为了听音乐会飞国外。投其所好,才能把男人抓在手心里。光想着门第什么的,那太愚蠢了。郑航还能找到比她更漂亮更有气质更年轻更带得出去的妻子吗?蓝衣女孩环视大厅一周,微微笑了,她是最眩目的一个。
蓝衣女孩吸了一口气,摆出最迷人的微笑,挺直了背,鼓起勇气向着郑航走去。才走到一半,郑航突然停下了与对面人的对话,愣了一下,匆匆说了一句抱歉,向着蓝衣女孩的方向走来。
蓝衣女孩吃了一惊,心中却又是一喜,果然,自己的魅力是不可挡的。郑航的这个举动,连在一旁冷笑的粉衣女孩也吃了一惊,难道……难道郑航也是一个肤浅的家伙?!
正想着,郑航已走过蓝衣女孩身边,连余光都没有看她,直接走向大门。
“解叔,希希呢?”郑航向解信诚的身后望了望。
“别看了,她还在换衣服,一会儿就过来。”解信诚并肩和郑航走了两步,就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解信诚可是最年轻的中央大员,前途一片光明,巴结一下总没错。他能来希航实业的年会,这让很多人对希航实业的实力有了近一步的新认知。
“换衣服?希希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个?刚才发生什么事了?”郑航一门心思着急,完全没在意旁边试图搭讪的人。
解信诚一边随口应答着上前的人,一边用客气过头的表现让人识趣离开。只剩他们两人时,解信诚才开口:“别提了,在路上,希希开车和一辆车发出了小小的擦挂,结果,车主是几个不知死活的纨绔,连说到上手,算是……呃,调戏希希,结果……希希就把他们打了……”
“什么?!打了就算了?!怎么可能?!都是谁?你告诉我!”郑航的眉毛一下竖了起来。
解信诚一下笑起来:“你不信解叔我吗?”
“呃,当然。可是……”郑航有点不甘心。
“行了,我保证,他们下半辈子会过得很惨。可以了吧?”解信诚拍了拍郑航的肩,他对郑航就这点喜欢,护短。和他一样。
“舅舅,郑郑。”程希从后面走过来:“你们怎么两个人说悄悄话?郑郑,你这个主办人也太不这称职了吧?”
“我算什么主办人?今天要不是听解叔说你会来,我才不会跑到这里来和一堆人浪费口舌呢。听说,你刚才动武了?身手怎么样?有没有退步?”郑航说着,过去很自然地亲了程希一下。
郑航与程希都过于习惯于引人注目,所以一点也没发现郑航的这个举动让场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纷纷猜测,难道这就是郑航久传未见的未婚妻?!郑航那个只要是异性就会保持三步距离的行为准则,此时完全失了效。自从见到这个女孩就一直粘着对方,那表情,简直称得上傻!
“那几个人太不经打了。完全没办法试出身手来。”程希嘟了嘟嘴,不太满意地摇了摇头。说着,看向解信诚:“舅舅,看那几个家伙的浮夸作派,肯定平时干过不少坏事。家里教养也不好,嚣张成这样,肯定防范松懈,能找到不少证据。舅舅,就交给你了,让他们生不如死!哼,敢问我的价!简直找死!”
“知道啦。”解信诚摆了摆手,离开两个半个月未见的小情人。
“解书记,那位是……?”几个人围在解信诚旁边说了半天话,终于有一位太太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出来,也不管失不失礼了。
“哦,那是我的外甥女。郑总的未婚妻。”解信诚一点也没有瞒的意思,说得大大方方,还转头向程希和郑航招了招手:“希希,小航,来。”
一番介绍下来,所有人都认识了这个身份太意外的新面孔。也有人联想到了希航两字的来历,不由对程希更是高看几眼。郑航虽然很想与程希去过二人世界,怎奈,这是他们的主场,只能拖着程希四处寒喧。
“小小,我看郑总那个未婚妻也不怎么样。就是气质好点,而且不过是解书记的外甥女而已,又不是女儿,比条件远远不如……”
紫衣女孩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蓝衣女孩小小就突然瞪了她一眼:“白痴!不许胡说!真不该带你来!你没常识也应该知道掩饰!谁都知道你长了一张嘴!那是程希!程希大师!你知不知道?!”
紫衣女孩还真的不知道,她并不学音乐,也对古曲乐毫无兴趣。连电视里介绍古典乐都是迅速翻台的。在她看来,对程希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一无所知,那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是大师什么的,又如何?只是被蓝衣女孩这样骂,这样的场合,她只能忍着怒火,不发一语。她甚至无法知道程希是什么专业的大师。只是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咒骂,不但骂蓝衣女孩不给她面子,更是连对此一无所知的程希一起骂了个天翻地覆。
“原来如此!原来是程希大师!这样说来,郑总在留学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吧?都在费城嘛。青梅竹马啊!感情真好!而且,好配!两人都好漂亮!唉,这才是神仙眷属,普通人是不懂的。”粉衣女孩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一个劲儿地赞美,让紫衣女孩连平静的表情都有点撑不住了,咬了咬牙:“再什么大师,也不过是个技术工人,穷鬼!和富可敌国的郑总哪里配?!明明就是看中郑总是钱!”
“说你是白痴你还真是白痴!”这下连粉衣女孩都忍不住用“白痴”来形容她了:“郑总早就说过,希航实业是他未婚妻占大部分股份,他只有一小部分股份,说到底,他是给他未婚妻打工而已。难道你没发现希航是希在前,航在后吗?如果程希都能被说成穷鬼,那我们就是连乞丐都不如了,白痴小姐。更何况,以程希大师的能力,就算是穷鬼,也完全配得上郑总。说起来,还是郑总有点配不上她呢!哼!无知,就不要出来现眼了!”
听到这里,紫衣女孩脸上一会儿青一会黑,好一会儿,猛地转身,留下一句“我去卫生间”,说着,就迅速离开了。
“喂,小小,你交友的水平越来越不行了。连藏拙都不懂。那张脸简直就是情绪直达表。在这种场合还用跑的。竟然因为情绪失控而失态,真是……”见紫衣女孩离开,粉衣女孩瞟了眼蓝衣女孩,道。
“是啊,小小。”久未发声的白衣女孩拿了杯香槟啜了一口,享受地闭了闭眼才开口:“你接交什么层次的人我们不管,但要进这个圈子,你总要挑挑人品吧?做朋友又不是找奴才,你这什么眼神?”
蓝衣女孩也懊恼地揪了下自己的手:“看走眼了啦。以后不拉她来这种场合了。”
“好了好了。别提那么倒胃口的事了。”粉衣女孩打圆场:“看,郑总和程希大师上台了。”
“欢迎各位莅临希航实业集团的年会。在此,我祝愿……”郑航站在台上一派自然地说着套话,足足说了三分多钟,才完毕。点了点头,下面掌声一片。但郑航没有下台,而是笑容满面地继续开口:“让我荣幸地为各位介绍我们希航实业的最大股东,也是我的未婚妻!程希女士!”
台下暴发出更大的掌声。此时有更多的人认出这位看起来也就十岁的少女就是经常在电视音乐新闻报导中看见的程希大师,不由齐齐大吃一惊。今晚看来真是来对了!
“郑总的未婚妻?!郑总有三十多了吧?他未婚妻看样子还在上大学吧?不知道是哪个大学的?气质真不错。”这是没认出程希的人的感叹,程希在台上肌肤如水,黑发如缎,身材玲珑,眼神灵动,怎么看都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
“什么呀,这位是程希大师,算下来……应该有二十七八了!那是别人保养得好!”这话说得有点怪怪的,二十七八的人可以用“保养”就能“保养”到十七八的样貌吗?
“谢谢各位多年来对希航实业的支持。”程希看向郑航,笑了一下,又看向观众席:“今天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想来各位有很多猜测。现在,我就告诉大家这个喜讯,是因为我与郑航先生即将完婚,请各位祝福。”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连郑航和解信诚都是愣了一下。所幸二人场面见得多,并没有表现失常,很自然地把场面圆了回来。
然后,年会继续,但没有了郑航与程希两人的什么事。两人手牵着手貌似恩爱地走向旁边休息的小厅。
“怎,怎么回事?!”一关上门,郑航就猛地把程希拉进怀里,抵着她的额头严肃地问:“我可不信你是心血来潮。明明,明明应该是我来求婚的!你,你怎么……”多年来的期望突然成真,这让郑航有一丝不敢相信的感觉。但又觉得自己竟然是被通知的那一方,觉得很别扭。可是让他说出不愿意的话,他又说不出口,只能非常别扭地瞪着程希。
“怎么?你不喜欢?”程希挑眉。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一下有些突然。要不是相信郑航与自己的感情,她也不会做这种逼婚般的举动。
“喜欢,很喜欢!”郑航重重点头:“但我对你太了解,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做出这样有违常规的举动,必有原因,说吧,我绝不怪你。”
“也没什么啦。”程希别开目光,有些难以启齿。
“没什么,就说嘛。真的,希希,你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当然是太好了,我才……”
“说吧。不然,我没办法安心睡觉。你忍心这样对我吗?”
“唔,真的没什么。就是上周我被检查出……怀孕了。”程希低下了头,越说越小声。
“什么?!”郑航愣了一下,猛地松开抱太紧的手,目光在程希的肚子上转了一圈,当然,现在还什么都看不出来。郑航深吸了一口气:“检查出怀孕了,你前天还去演出?!还演整场?!两个小时?!程希!!你真的在乎我吗?!你真的在乎我们的孩子吗?!!”
“诶?没事,我身体好。”
“好个屁!”郑航多年没爆的粗口再次出现:“下周我们就结婚!然后你就休假!好好地呆着,哪儿都不许去!也不许再练长笛!钢琴也不许超过一个小时……半个小时!不许挑食,明天,对了,明天,我去再去找个厨子,家里的川菜厨子得停了,你不能吃刺激的,还有……”
“喂,我只是怀孕,不是坐牢!”
“对了,王奶奶肯定很懂这些……”
准爸爸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自言自语,程希已经偎在沙发上睡着了。
(全文完。)
重生1975 醒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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