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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极恶第42部分阅读

    正宫极恶 作者:肉肉屋

    宁远寺的执事跟首座弟子匆匆赶到之时,却见到十几个打扮很是古怪的人,将昨晚上那诡异的访客围在中央,其中一个面白带须,头顶儒生长冠的人,正坐在他的身后,双掌贴在他的背心上,一副正在运气疗伤之势。

    而自己这边,罗汉堂的堂主盘膝坐在地上,闭目端坐,似入定模样,借着初升的阳光,隐约可见光头上微微冒出白色蒸气,显然也是受了内伤,其他弟子正站在他的旁边,如护佑状。首座弟子一见,急忙闪身到罗汉堂主背后,一掌过去,助他运功疗伤。

    那执事看了看两方情形,点了点头,双掌合什在胸口,叹道:“阿弥陀佛,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旁的寺监同他对视一眼,面带忧色,执事说道:“方丈在三日之前,便说宁远寺会有一场浩劫,只不过这场浩劫却是因他而起,虽然如此,却不得不为之。方丈曾交代我……他会在圆寂之前,做一件事,若是这件事做不成,其他的人便不能再插手干涉,怎料想……”他在那边劝下了首座弟子,却没想到罗汉堂主一怒之下,带人前来围攻步青主。

    寺监看了一眼对面那十几个虎视眈眈面带杀气的诡异人众,垂了双眸,说道:“师兄不必如此,是非成败,生死轮回,各安天命,方丈不惜以身逆天,我辈又何必在乎这区区残躯?”

    说罢,盘膝坐定,默默地念诵起经文来。

    执事看他一眼,想了片刻,点点头说:“说的是。若是追随方丈而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同样坐下身去,闭目合眼,嘴角喃喃地低声念诵经文,不一会儿,隐约听到:“……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定,低声诵念经文。

    这边首座弟子替罗汉堂主输了一会儿内力,那堂主性子颇烈,运功中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却睁开眼睛,怒道:“以方丈的功夫,怎会奈何不了这魔头,定是他用了什么诡计,我不服!技不如人,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罢了!有什么冲我来!”

    执事僧人跟寺监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吼声,依旧平静地念诵经文,首座弟子叹一口气,伸手拍拍罗汉堂主肩膀:“戒念,你又犯戒了,当初方丈替你剃度时候,说的什么?”

    罗汉堂主浓眉一皱,回想起往事,他不似在场的首座弟子,执事僧人跟寺监,乃是个半路出家的僧人,他俗家的时候,真正的身份乃是个纵横不羁的巨盗,名唤游啸风,端的是穷凶恶及,做了无数杀人越货伤天害理的勾当,西南边陲,听闻“游啸风”三字,人人寒战不已,小儿夜哭都会立止。

    一日他遇到了云游四方的方丈禅师,方丈禅师只用了三招就将他轻易击败。又用佛法降服了他身上的野性,向来嗜血的巨盗居然对清远心悦诚服,发誓洗心革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法号为“戒杀”,方丈禅师考验了他五年,终于才让他入寺,改法号“戒嗔”,一直做着普通洒扫工作,意思是磨练他的性子,过了三年。

    又改法号为“戒念”,才逐渐地升为了罗汉堂主,取他的修为已经更上了一级,已经远离昔日杀戮罪业,野蛮杀性,转变为修身养性,驱除浮游杂念。

    罗汉堂主一直负责训练十八罗汉护院。这几年之中,收心忍性,参透佛理,可忽然之间方丈身死,而凶手居然被放手,他愤怒之下,昔日的野性刹那涌了出来,才带十八罗汉前来追杀围攻步青主。

    却不料先是被步青主用计拖延,后来却忽地杀出了十几个武功高超的古怪人物,他一时不敌,十八罗汉竟损伤大半,且有几个不幸身死。他同其中一人搏斗,许多年的武功修为,竟堪堪与对方打了个平手,本是可以不分高下的,却又因为他心中记挂同门之缘故,因此分心,竟被人乘虚而入,受了内伤。

    运功疗伤之时,听到寺监跟执事两人对话,心头隐隐后悔,只是方丈身死之痛,他无论如何平息不了这股怨念,又听了首座之言,当下不再言语。

    那边忽地哈哈一声笑,有人自地上站了起来,说道:“不知者不怪罪,各位又何必如临大敌一般?”

    说话的,竟是先前一直默不作声的步青主。

    宁远寺这边,首座弟子行了个礼,平静说道:“施主,你先是害得方丈身亡,现在又杀我三位同门,伤这般多人,施主你还想如何?”

    步青主扫了一眼地上的僧众,才缓缓说道:“是本君一时不及阻止,才造成如此,抱歉。”

    他身边十方上将跟二十八宿之人闻言,个个面露诧异之色:为何君上竟要道歉,这帮僧众伤他如此,就算全部灭了满门又如何?

    而这边,首座弟子默声不语:毕竟,杀了这么多人,一句“抱歉”就能了结?就算佛门讲究一切虚妄,也不是这么算的,可不这样,又怎样,难道真要打杀回去么?正在犹豫,这边罗汉堂主上前一步,说道:“你休得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武功虽高,以方丈功力,要杀了你却是绰绰有余,

    用了什么法子害死方丈?”情愿对他,宛如再世恩师t痛,始终对于清远大师的死耿耿于怀。

    步青主看他一眼,回答说:“明人不说暗话,我什么都没做。是方丈禅师,他在千钧一发之时,对本君手下留情。”

    罗汉堂主跟首座弟子对视一眼,都觉得诧异,可内心深处隐隐的对这话却有几分相信,他们都知道方丈的武功卓绝,若说是败在对方的手里,可是绝无可能的。

    “方丈不惜以身逆天,怎会突然放弃?”首座弟子缓声问道。

    “这个,不知。”步青主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道,“大概,方丈禅师想通了吧。”

    “想通了什么?”罗汉堂主立刻问。

    步青主凝神静了一会,最后却没有回答。

    座弟子却似乎有所领悟,他看了看罗汉堂主,又看了看步青主,终于叹了一声,说道:“施主如今想如何?”

    步青主似乎仍在沉思,一时没有回答。

    罗汉堂主见状,伸手拍了拍胸口,说道:“有什么冤仇,冲我来罢了,他们都主张放过你,是我一意孤行,你要杀的话,就杀了老子。”他激愤之下,竟开始胡言乱语,又自称起“老子”起来。

    座弟子呵斥道:“戒念,噤声!”

    罗汉堂主皱眉想说话,看了一眼身后众人,或伤或死,或者等死,也只好垂头不语。那边步青主回过神来,才慢慢地说道:“不要误会,本君对宁远寺并无恶意,对清远大师也是心怀敬仰,若是首座允许,本君这就想下山去了。”

    座弟子对上他的目光,叹了一声说道:“不如何,又怎样?施主请便。”

    罗汉堂主双拳紧握,盯着步青主。步青主点了点头:“多谢成全。”转过身去,身后那十几个怪人,竟也默不作声地跟着静静离去了,丝毫没有先前杀人之后的狂态毕露。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宁远寺。

    步青主望着东方旭日初升,忙了一夜,感觉却如一年似的漫长,那阳光新鲜通红,耀眼醒目,霞光万道,站在山门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何其舒畅,如果不是身体内伤隐隐的话。

    步青主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心头感慨万千,一直到旁边有人催促:“君上,该速速回营了,君上的内伤,还需要好好地调养一下。更何况,今日还有更多事情。

    ”

    “嗯,吾自知道。”步青主心头一凛,答应一声,随行十几个人缓缓向下走去,一群人鸦雀无声。

    步青主了行了一会儿,忽地想到一件事,脚步一慢,才转头对旁边人问道:“你们所有来人都在此处么?”

    被问的那人,正是先前替步青主输内力疗伤的一位,见步青主忽然这样问,脸上露出一丝踌躇表情来,旁边的人避开步青主目光,有人已经脸上透出悲伤跟愤怒之色。

    步青主见众人如此,心头已经有数,问道:“蛟,有什么便说什么吧。”

    “是,”角宿之蛟垂了头,低声回答,“本是不想告知君上,让君上忧心的,本来,一同前来的还有玄武的蝠跟獝,阿鼠,青龙组小狐,可是……”

    步青主双眉皱起,问道:“可是怎样?说吧。”心底却隐约猜到了什么。

    角宿把心一横,知道在这人面前掩饰是徒劳的,毕竟那是事实,就算此时不知,回去了之后也一样无法隐藏了,只好躬身低头,沉声回道:“回君上,蝠宿身死,獝宿重伤,小狐跟阿鼠护送他先回营中。随行中多人受轻伤。”

    “啊……”步青主愕然,久久不语,旁边众人个个沉痛。

    步青主片刻之后,才惨然一笑:“果然……真是好狠辣的手段,好高妙的手法。”

    “君上……”角宿见他这么说,心头一动,终于大着胆子,问道:“君上方才就问到此事,莫非君上知道我们会遇到袭击么?”

    步青主摇了摇头,说道:“吾只是知道某个人会下山而已。”说罢咬了咬牙,双眸中杀意一闪而过:金紫耀,你何须如此,你当真要激怒本君么。

    角宿长眉一振,深思片刻才说道:“君上,那人身法快到不可思议,几乎看不清他面容如何,可……出手又是奇快,而且功力超绝,恐怕跟君上是不相上下,莫非君上的伤正是同他相斗……”转念一想,又说,“不,那人身法轻快,不似是受伤之状,若能伤到君上,必定自己也会受伤不轻的……”

    步青主见他反应很快,目露嘉许神色,点头,说:“你想的没错,吾的伤,不是同他相斗所致……”想到了昨晚上同清远老和尚的相处,忍不住仍旧心有余悸,回头来,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寺院匾额,“宁远寺”三个字,从此怕是会深深印入他心底,挥之不去了,而清远大师,也教会了步青主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昨夜,真正如噩梦一场。

    而另外那个人么……那个心心念念算计着自己的人……手暗暗握紧。

    旁边,随行众人一阵目光交流,最后——“那敢问君上,伤了我等兄弟的那人,到底是谁?”角宿鼓足勇气问道。旁边的一众人等也都凝神静听,那人来如雷电,却以匪夷所思的快速手法就立刻杀了一人伤了熟人,虽然不知那人是谁,同他们有何冤仇,但在十方上将跟二十八宿的众人心底,早就将那人当成了不共戴天的大敌。

    步青主望了一眼众人怒意勃发的双眸,知道众人是想报仇,可……他微微叹一声,说道:“现在你们无须知道,不过,本君应承你等,迟早一日,本君将亲自向那人讨回这段血仇!”如今,为了大局着想……必须先按捺住,若说给他们知,恐怕会再生变数也不一定,而此刻,偏生是个不能出任何错的时候,若真的忍不住,便中了那人的诡计了,何其可恶!

    额滴个神啊,写滴我的脖子都僵硬了,啊,好难写啊tt

    这是粉红166的万字加更章哦,总算在零点之前写出来了,这大半天我就跟他扛上了……

    飙泪

    下一次加更就顶在粉红209吧,这个数字咋样?

    呜呜,爬啊爬,无力地群摸摸

    正文 南北之争卷 149 华丽夜奔

    葛小算摇着那柄不能挡风遮雨只能装十三的扇子,风tt步青主跟前转了几圈,一直到步青主终于忍不住用眼睛扫描他才停下,故作沉静地说道:“君上这趟华丽的夜奔,感觉怎样?看样子……实在是收获良多啊。”

    步青主知道他开口便无好话,见状哼了一声:“想说什么你就说罢,拐弯抹角的做什么?”

    诸葛小算轻轻一笑,又用扇子半遮嘴角,最后才说:“君上何出此言,莫非你……这是心虚了么?”

    摘掉了头盔,露出跟狰狞面具全然不同的一张秀美容颜来,两道轩眉却让这张略见秀气的脸更多了几分动人英挺。而因为受伤,步青主本来白晢的脸此刻更见苍白,却更显得眉如墨画,双目点漆,虽然是有些元气大伤,只那一股子的英气勃勃风姿脱俗却是天生不改的,他肩头微沉了沉,换了个稍微舒服点儿的姿势靠在椅子上,才开口说道:“我并非心虚,只是……”他漠漠一笑,说,“小算你老实说吧,那么及时的派人前去,你是不是早就算出了我今天该有这么一劫?”

    “什么都逃不过君上双眼,君上您真是华丽的睿智无双天下第一聪明伶俐英明神武啊……”诸葛小算趁机大拍马匹,一边扫视步青主反应。

    步青主瞪他一眼:“你以为事后说两句好听的,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这只是我发自肺腑的言语嘛,咳咳……”诸葛小算咳嗽两声,挑了挑眉,才问道:“那个……我若是回答‘是’,君上你会把我推出去斩首么?”大眼睛眨啊眨,小心翼翼似的看着步青主。

    步青主缓缓摇了摇头,叹口气说:“你在最紧要的关头让他们去救人,我已经是感激也来不及,何况,就算你是事先算到,再奉劝我不去,以我这般喜好冒险又执意坚决的性子,我也未必会听。

    明知没有用的事情不用做——你是这么想的吧。”

    诸葛小算心底真正佩服面前这人,闻言在嘴角浮出个了然的笑,点头说道:“君上你猜的差不多……其实,君上恕罪,在此之外,我还是有一点儿私心在的。”

    步青主转头,看向他,问道:“是什么?”伸手轻轻地抚向胸口,那边仍旧有些隐隐地痛,十分不爽。

    步青主一边待诸葛小算回答。一边暗暗想到:“这一场暗夜生死拼斗。豁尽全力斗智斗勇才勉强全身而退。不过已经狠狠地伤了本君地元气。要恢复恐怕不是三天两日地事了。看样子。要尽快地解决神风之事。快些回到秦天才好……”君不闻:迟则生变……虽然步青主自信秦天那边应该不会有大地变动。但……天机之玄妙。又有几人能猜透呢?

    劝阻他。他也定是不会听地。有些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人类是不会相信他究竟会糟糕到什么程度。必须撞上了遭遇了。惊魂之后才幡然悔悟。只不过有人尚有悔悟地机会。可从中吸取经验有利于日后再行事。如步青主今日这遭遇。若是他反应差上那么一点点运气也少那么一点点地话。便也只能去黄泉酆都城内自我忏悔罢了。

    诸葛小算扇子遮住胸口。浅浅鞠躬。他自然也知道步青主地个性。这人向来是心志坚强。城府深厚。又。若是下定了决心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地执拗孤绝。当时他就算是劝阻。步青主也决计不会听地。索性不去多费唇舌。更何况。如小算自己所言。他心底。地确有着自己地小九九。

    迎着步青主地疑惑目光。诸葛小算知道有些事情说破才好。不然……也难保对方是真地不知。不说地话。恐怕两相猜测中。反而更见隔阂。于是淡淡一笑。终于开口说:“不瞒君上说。事先我地确有算到君上在今日有一场祸事。而且应对地不好地话。那血光之灾也难以避免。只不过……”他摇了摇头。惊叹地说。“我却没想到君上你竟然在雨夜里也能兴致大发。跑到那山上去。普通人不是会享受温暖地棉被时光么?君上真非我等凡人也。可歌!可泣!”

    看了步青主一眼。脸上悠悠然露出了崇敬地表情。

    步青主斜视向他。忍不住喷笑出声:“少明着说好话暗地里嘲讽人了。快快说罢。你心底地小秘密是什么?”笑声刚出。就觉得胸口一颤。扯得内伤发作。胸部微微地有些难受。不由轩眉一皱。

    诸葛小算这才咳嗽一声,招供说道:“其实我当时没有对君上说过这件事,也是在做赌……”

    “赌?”步青主一怔。听到这个“赌”字,第一个念头竟是想到了在阵前的时候,诸葛小算跟神风小楼做的那个赌注……只不过,好似还没有实现呢。也幸好没有实现……嘿。

    诸葛小算目光一瞥看到步青主有些心神不属,眼冒桃花,当下说道:“不是君上你想的那个。”

    步青主见他果然擅长猜测人心,如此聪明剔透,忍不住又是轻轻一笑,才问:“那究竟是什么?别卖关子。”

    诸葛小算神色转为严肃,慢慢地终于说:“其实小算也想看看,君上你的天命究竟如何。”

    步青主心头一动:天命?什么天命,清远老和尚对自己动手的时候,口口声声也说着类似的话,仿佛自己是魔星转世一般,而小算……步青主好奇心起,双眉皱了皱,身子微微坐直,向前倾了倾,问:“小算你说的明白些。”

    诸葛小算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算得君上今日必有劫数,只不过却算不到那结局究竟如何,换句话说,我只知道这劫数不简单,弄不好便会丧命,这不过奇怪的是,我却在那危机重重之中看得一点儿生机,所以小算斗胆,也暗自跟老天赌了一赌,赌的就是君上的命数。”

    “哦?”步青主听的浑身发寒,“小算你继续说。”

    诸葛小算面上掠过一丝愧色:“君上请原谅。小算是想,若是君上的万里征途,便注定亡在这神风之地,那便是君上命该如此,而将来的霸业王图,不过虚妄,也不用再提了。”

    步青主沉吟片刻:“说的简单点儿,你就是袖手旁观,看我跟老天在斗?若是我命归黄泉,葬在死神之手,那小算你就会挥挥袖子飘然远去,或者另寻明主?”

    诸葛小算见他说的这般赤裸裸地,眼珠转了转,才说

    然君上你的表达方式十分的写实,甚至堪称薄情……酷,……显得我很残忍,不过呢,诚实地来说,咳咳,这个……本质上也差不多了啦。”

    步青主听了他的回答,哈哈一笑,牵动胸口伤,急忙又收声,叹了一口气说:“这些不提,其实本君知道,小算你除此之外,心底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对不对?”

    诸葛小算双眸如电,看向步青主面上,却不言语。

    步青主抬头看向诸葛小算,才说道:“我猜…………小算你是心底早知道这结局如何,所以才事先没有对本君说,对不对?你早知道,我会……”唇角勾起,是一抹笑,慢慢地说那四个字,“死里逃生。”

    诸葛小算心悦诚服,后退一步,再度躬身:“恭喜王爷脱出大劫。”

    步青主寂然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不必多礼啦,清远也是算到我会跟他一会,……若我今日没有心血来潮而去宁远寺,想必日后这场劫会应在别处上面,清远他本是能杀掉我的,只不过竟在关键时刻放了手,我也知道他有一丝心不甘,然而……”傲然一笑,说道,“就算他手下留情也好,本君不也是活过来了么?成王败寇,世界上的道理莫非如此。”

    诸葛小算扇子摇摇:“宁远寺的清远大师,我先前在白云山中的时候,曾听师尊谈起过,师尊言谈之中对大师多为推崇。跟我师尊同辈的话,定是个深藏不露极为可怕的人,君上这一场死里逃生,真是不易,日后……”目光看向步青主,却不再说话。

    步青主挥去脑中乱乱思绪,定下心来说道:“好了好了,日后我必定不会这么冲动了,遇事会三思而后行,起码会跟小算你商量过再行事,如何?你是想说这个吧?”

    诸葛小算露出笑意:“君上了解做臣子的苦楚就好了,有些话,是不敢直说的哦。”

    步青主鄙夷地看着他:“你连害我的事都敢做了,还怕三言两语么?”诸葛小算依旧从容,丝毫不觉得惭愧,步青主忽地又叹了一口气,声音低缓许多,“不过,日后我会当真加紧自律的,这次,折损了玄武两宿,已经是极大教训。”

    原来,自他跟十方上将二十八宿的人回到大营,便已经得知消息,玄武组的壁水獝已经因为伤重不治身死。

    诸葛小算见步青主有些低沉,开口说道:“君上也不必自责过甚。跟着君上,他们早就做好了为君上牺牲的准备,另外……君上若是想替他们报仇,那更要打点精神,应对接下来之事。”

    虽然回来之后,步青主只字不提是谁杀了玄武组的壁水獝跟女土蝠,又伤了许多人,可诸葛小算是何许人也,自是算的出八九分的。

    步青主听他一言,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身子一挺,双眉一扬,沉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此刻必须打点十万分精神。好!他最紧要的东西是什么,本君就一定要抢过来,让他见不到也得不到,必要叫他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哼!金——紫——耀!”最后三个字,叫的轻轻的,却咬牙切齿,一点一点,似乎在牙齿间已经将这个名字咬的粉碎。

    诸葛小算眼珠一转,心想:“果然是他……嗯?金紫耀最紧要最上心的东西?那是什么……神风的这万里江山?等等……”眉头一皱,有张精灵般美貌的容颜在眼前缓缓浮现。

    金紫耀抱着小楼,下了山后将林间的白马拉出来,向着神风皇城方向而去。

    路途一点点的缩短,两个人的心也一点点的沉重。小楼卧在金紫耀怀中,想了想,忍不住叹一声,明知道无用,可惜心头惆怅,难以言说,只好微微地仰头,望着近在咫尺这张容颜,以及他头顶上已经放晴的白云蓝天,霞光万道,痴痴地看。

    金紫耀低头望她,看着她怅惘的神情,问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小楼眨了眨眼,转过目光来同他相对,说:“没有,我很好。”说罢对着他甜甜一笑。

    金紫耀见了她笑容,便也轻轻一笑,小楼望这那笑容,只觉得漫天霞光都没了颜色,手脚挣扎,自马背上爬起来,手揽着金紫耀的腰身爬起来,一边动作间,一边尽情趁机大吃豆腐。

    金紫耀见她乱动,微微皱眉,说道:“小心些别跌下去,不舒服的话慢慢来,不要大动,一会儿就到了。”

    “一会儿就到了……哼。”小楼自然知道这事实。她撅起嘴巴来,努力爬起,同金紫耀坐的近近地,探头过去,嘴唇能碰到他的下巴,再向上就是诱人的红唇,她仰视了一会,目光凝在他脖子上,略微靠右的地方,是一朵嫣然绽放的红莓,看着那形状,于是心情大好,噗嗤一笑。

    金紫耀见她本来神情郁郁,突然却又发笑,不明所以,低头问道:“怎么了?什么事那么好笑?”

    小楼抿嘴一笑,说:“没……没什么啦……”眼睛抬起,看了一眼那红莓,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眼珠转了几次,问道:“紫耀哥哥,你怕疼不?”

    金紫耀更觉得奇怪,低头问:“什么?你要做什么?”见她只管盯着自己脖子看,忍不住皱眉:“有脏东西么?”伸手去摸了摸,却没摸到什么。

    “没有没有,啥也没。”小楼急忙叫道。

    “那你干吗笑的那样……”金紫耀奇怪地问。

    “因为……我要咬你。”小楼嚷道,嘿嘿地笑了笑,伸手向着他颈间扒拉过去。金紫耀一惊,手上一抖,白马错了步子,慌乱地踏了几步,马上两人齐齐摇晃,金紫耀怕小楼有失,顾不得去拦阻她的动作,手臂在她腰间使劲一揽,却更是正好将她的身子越发靠近了自己。

    扯花瓣:得到?得不到?嗯……

    小金:自然是得到

    小步:你在做春秋大梦吗?

    小飞飞:吵啥!你们两个快点滚去投票

    小金:看我的金光万道

    小步:射日之弓……

    正文 南北之争卷 150 鸾凤还巢

    野之中,冷风微微,阳光洒落草地上,白马原地颠了t+步子,悠闲地在原地啃起草来。

    金紫耀一手环抱小楼,一手拉着缰绳,正是暖玉温香抱满怀的时候。小楼勾起手臂,搭上金紫耀颈间搂住,笑了一声又问:“我要咬你啦。

    ”

    金紫耀低头看她一眼,还以为小楼在开玩笑,想博她开心而已,也随之一笑,说:“好,随你。”

    小楼双眸自金紫耀脸上依依不舍流连而下,望着那宛如细玉般的脖子,越看越觉得垂涎,又,昨日忙碌一天,今天又起了绝早,肚子里空空的,更是饥火上升,嘴巴贴上去,在他的脖子上“啵”地一声,十分响亮。

    金紫耀觉得脖子上微微一疼,惊了一跳,才知道小楼在自己脖子上亲了一口,可是却没有开咬,镇定了一下才笑着说:“喂,这是做什么……”

    小楼亲昵搂着他不放手,扫了金紫耀一眼,重又望向他的脖子上,眼睛直勾勾看着,目光片刻也不转开,一直盯着那本来细腻无瑕的脖子上慢慢地浮出一个浅红的印子,才忍不住一笑,又见那印子逐渐从浅红变得紫红,高兴地在金紫耀胸口蹭了蹭,双眸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似乎完成了一件莫大心愿。

    金紫耀将马勒住,放马慢慢向前而行,一边似笑非笑低头来看她。小楼叹一口气,双眸空茫地望着半空,说道:“紫耀哥哥,你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吗?”

    金紫耀松了松手臂,让小楼躺的更舒服一些,才问:“是什么故事?”

    小楼眨了眨眼,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对恋人,可是他们迫不得已要分开,女的就握住了男人的手臂,说,想要给他留下一个永久的记忆。”

    金紫耀听得好奇,问道:“永久的记忆,是什么?”

    小楼嘿嘿发笑。说:“紫耀哥哥你想知道吗?”

    金紫耀点点头:“当然啦。”

    小楼眯起眼睛。故意用阴测测地口吻说道:“那男人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于是也这么问了。他问完了之后。那个女地就拉住了他地手。狠狠地……”望着金紫耀看着自己地双眼。说。“狠狠地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金紫耀在他开始说之前其实已经就猜到了。闻言还是作出震惊地样子。说:“真地啊?”

    小楼看着他惊奇地表情。忍不住得意地晃晃脑袋。

    阳光暖暖地洒落身上。蓝天。白云。绿草地。白马。佳人……似一幕传说中地画面。金紫耀略觉枉然。想了想。忽然一笑。说:“那你刚才说要咬我一口。可也是因为这个故事?”

    “啊……”小楼一呆,没想到金紫耀又会提起先前的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金紫耀看她一眼,又说:“那怎么不咬啊?我一点也没有觉得疼。”

    “紫耀哥哥……”小楼听他这么说,羞得脸上发红,转开去靠在他的胸口,不再说话了,心想:“说是那么说,可是……真是不舍的。不舍的。”

    神风皇宫之中,飞绫君一早醒来,便立刻传人,问道:“国师回来了没有?”

    有宫女款款向前,说道:“回飞绫君殿下,还没有国师大人的信儿。”

    飞绫君一听,顿时间浑身无力,重新躺倒床上,长长吐气。过了一会儿却又一骨碌爬起来:“雨停了吧?立刻传人,出四门寻找国师!”

    “遵命殿下。”旁边的内监领命,出门宣旨去了。

    飞绫君起身来,自有宫女上前伺候她穿戴,不一三刻收拾妥当,飞绫君迈步出门,仰头一看,晴空万里,白云飘浮,果然是个秋高气爽的大好天气,飞绫君重重叹一口气,却丝毫开怀感觉都无,皱着眉背着双手向着前方尚书殿而去。

    刚走到半途,见前方有几个人匆匆忙忙地穿过中殿向外跑去,仿佛没见到她似的。飞绫君心事重重,此刻又因为金紫耀没有回来,人正在气头上,见状顿时怒道:“成何体统,这皇宫之内乱窜一气,如此的目中无人目无法纪,来人,都给我捉起来!”

    顿时有侍卫领命而去,将那几个匆匆跑的宫女内监捉了回来,飞绫君气上心头,先上去不由分说踢了对方一脚,喝道:“乱跑什么,宫中内律不知道吗?想死是不是?”

    那人被踢了一脚,歪倒地上,又坚持爬起来,却不敢再开口反驳。

    飞绫君身后的宫女见这几个人已经被飞绫君积威吓得不敢发声,她心中慈悲,急忙打圆场说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你们这么匆忙?连宫律都不记得了,还不快说?!”说着向着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内监旁边的一个宫女见状,心领神会,鼓足勇气说道:“是是……奴婢几个听说,听说是御公主回宫了,所以想前去看看

    …”

    飞绫君一听,心头一惊倒退一步,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那宫女一干人等见飞绫君面色惨然,面面相觑之下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此刻,前方走廊里有小内监抱着拂尘,双腿跑的如风车相似的,向着这边滚滚而来。飞绫君心头正发怔,一时没有留意,她旁边的内监上前一步,喝道:“好没规矩!这边正说着呢,你又来找死?”

    那小内监见他喝问,双膝一屈跪倒在地,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奴婢死罪,只不过,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奴婢想赶紧回来禀告飞绫君……”

    内侍见飞绫君仍没开口,急忙问:“是什么事?”

    小内监头顶汗滴滚滚落下,垂着头大声说:“回飞绫君殿下,国师大人陪着御公主回宫来了!”

    飞绫君听了这句,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急忙问道:“国师回来了?人在哪里?”

    小内监回身,拂尘一指前殿的方向,飞绫君面露喜色,拂开众人,拔腿向着前殿的方向急速跑去。

    “参见御公主殿下。”齐齐一声,殿内的众人全都屈膝跪倒,向着来人行礼。

    小楼闭了闭双眸,才又睁开眼睛,面上露出极淡一丝笑,说道:“免礼,都起身吧。”

    “是……”一地的宫女内侍起身,退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给小楼。

    “扶御公主回风华之殿,伺候公主好生歇息。”旁边金紫耀淡淡说道。

    小楼回头,看向旁边的金紫耀,目光中有一丝不舍,有一丝痛。方才搀扶她下地,她的手还被握在他的手中,此刻她迈步向前走,那小小的手在他手心轻轻擦了擦,便滑开了。

    两边有宫女上前,一左一右,微微扶住她的手,小楼垂着眸子,随她们向前而去。

    “国师!”远远有一声叫。一道人影匆匆如飞一样向着这边而来,金紫耀双眉一皱,却不言语。小楼站住了脚,回头来看。

    飞绫君飞奔到两人跟前,遥遥地望见金紫耀,脸上喜色更浓,跑到跟前,才望见小楼,对上她一双淡然的眸子,这才心底一凛,急忙刹住脚步,怔了一会,才弯了弯腰,行礼下去,嘴里说道:“飞绫参见御公主殿下。”

    小楼看她一眼,停了一会默默不语,又看了金紫耀一眼,才说:“飞绫,起身吧,不必多礼。”

    飞绫君这才站起身来。小楼冲她点了点头,微笑说道:“本宫累了,先去歇息一会儿,稍后再跟飞绫你叙话。”

    飞绫君躬身说道:“飞绫恭送御公主。”

    金紫耀亦躬身同样低声说道:“臣恭送御公主。”

    小楼听了这个声音,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却狠了狠心,咬牙转过身去:“走吧。”

    内侍在前高高扬声:“御公主起驾啦。”

    一行人簇拥着小楼,宛如迎接自天而将的至宝,浩浩荡荡地向着小楼原先居住的风华之殿而去。

    小楼举目四看,她一别这地方多年,再次回来,故地重游,仿佛一梦,转过了回廊,遥遥望见前方宫殿,两宫之间,有长长飞廊高高架在空中,仿佛空中楼阁,宫人行走其中,宛如仙子,而正前方,“风华”二字,正是先皇亲笔题字,事隔多年,金色字迹犹然出众脱俗。

    小楼叹了一声,凝眸远望,竟有点迈不动脚步,所谓近乡情更怯,就是如此了吧。

    而远远地,风华殿前,已经聚集了无数的宫人,听闻御公主回宫,所有人都等候在此,翘首以望着。

    隐隐看到来人,目光掠过那道熟悉身影,明镜容颜,双眉之间的一颗举世无双的琉璃珠,在明耀的阳光下隐隐发出璀璨的光,除了神风小楼,更有何人?

    众人呆住,瞬间都已经被这刺激激的忘了所谓宫规,忍不住彼此对视,发出惊喜出声,低低交谈,窃窃私语:

    “看!是御公主,真的是御公主!”

    “御公主果然回来了!”

    “天啊,终于等到御公主回来了,老天保佑……公主果然安然无恙。”

    内侍们齐刷刷地跪倒地上,有人激动已经落下泪来,急忙抬起袖子偷偷擦去。

    “公主!”宫女内侍之中,有两个人高高叫了一声,却直接向着这边跑过来。

    小楼正在望着眼前的亭台楼阁发怔,听到声音,转头看过去,望见那两个急忙跑来的宫女,名字在喉咙间微微梗住,旋即跳了唇来:“奉珠,明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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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南北之争卷 151 风华之殿

    珠明盏都是小楼以前时候的近身侍女,小楼失踪几年t+殿,却仍旧无人敢动,而除了她这个昔日的御公主,更也没有人敢入住。就算是飞绫君向来不喜欢小楼亦想针对她,可是想趁着小楼生死未卜将这风华之殿封掉的念头却始终不敢出声一字,最大的原因就是有金紫耀在。

    是以就算是这么长时间都没得小楼是生是死的讯息,但是无论是这风华之殿还是里面的侍女内监,一个个都丝毫的没有变动过,风物依旧,便如同是小楼从来未曾离开过片刻一般。

    主仆再度相遇,两个侍女都哭的眼泪涟涟,规矩也忘了,飞跑到小楼跟前,望着小楼熟悉的脸,来不及说什么便叫一声:“公主你可回来了,奴婢们好想念你。

    ”双双跪倒地上,哭的几乎抬不起头来。

    “别哭了,本宫这不是好好的吗。”小楼心底感动,微微躬身,伸手作出相扶的样子,原本跪倒在风华之殿外面的嬷嬷见两个丫头倾情之极一时顾不上礼数,只好收拾了一番喜极而泣的心情,抬起袖子略擦了擦泪,走上前来说道:“公主好不容易回来,这是好事,做什么哭哭啼啼的,闹得公主也伤怀,怎地这么不懂规矩了,还不起身来?”

    奉珠同明盏听了,这才勉强站起身来,两个人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的,双眸都已经哭的红通通的。

    小楼同她们微微对视一眼,强忍着鼻端酸酸的感觉,将眼眶中的泪又逼了回来,才对那嬷嬷笑笑,说道:“许嬷嬷,让你见笑了。”

    姓许的嬷嬷是一手将小楼带大的,原先就很护着小楼,近几年小楼消失,许嬷嬷日思夜想,且又担忧,熬得心血耗尽,她也不过是四十几岁的妇人而已,容颜还露出年轻时候的姣好,然而双鬓都已经斑斑点点,生了些星星华发。

    忽地听闻了御公主回宫的消息,简直如平地一声雷,许嬷嬷也是半信半疑的,再看到这孩子果然出现自己跟前,除了身量略长了些,面容却更见削瘦,脸色也不好,带着一股苍白,然而却的的确确是御公主没错,因为神风小楼身上那股出众风华,却是就算寻遍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人能够假装仿冒出来的。

    “公主回来就好。”许嬷嬷近距离打量着小楼,目光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又在她脸上看来看去,心底虽然波澜起伏,感慨万千,但到底是算在宫中混迹几十年的“老人”,许嬷嬷收敛自己心头情绪,矜持地行了个礼,低头,不让小楼见到自己已经泛红的双眼。

    小楼伸手,在许嬷嬷的手上用力一握,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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