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 作者:未知
为副院正,后来又嫁与他弟弟为妻,他还是唤人家崔医女。 坐着辛苦,她心里骂着,索性将头拔出来,闭上眼睛,扯过身下的被褥盖过头脸,不管他死活。被褥里一片漆黑,看不见刚才随那人进来的是哪些人,估计夏桑等人都来齐了。只听得霓裳的声音恭谨传来,“回皇上,小七姑娘板子受得不少,这伤甚重,受刑的地方极可能留下疤痕。”朱七听到这里,心伤又好笑,这最后一句,是她们诬上去的,当初璇玑的身子留有浅浅的伤痕,但这几年霓裳医技又有了提高,刚才便与她说,让她放心,绝不会让她留下伤疤。“霓裳!”微微提高喝斥的嗓音,是梓锦?背脊,伤痕什么的,是私密之事,大庭广众之下不宜多说,怪不得龙梓锦出言止斥。床~畔男人的呼息声更重了些,龙非离的声音蕴怒传来,“陆凯,你都教出了内务府怎样的一班奴才?谁准他们动用私刑?将行刑的一干人等全部杖毙。”“奴才知罪,奴才立刻去办,日后必定严加督促。”陆凯低声回话。朱七一听怒极,用力掀开被子,冷冷看向龙非离,“私刑?是你让他们动的手,怎算私刑?”龙非离乍看她苍白的眼脸,心里一疼,竟脱口道:“朕并无下任何令。”“没有?”朱七冷笑,“行刑的时候,我听他们亲口说,是你说我弄污了你的地方,是你说他们该知道怎么做,哦,弄脏了皇上的地方,不理当受刑罚吗?”龙非离看她咄咄逼迫,心头火气,话到嘴边,眸光却死裹着她的血迹斑斑的白衫子,那话,便再也说不出。这时,门口却传来一阵乱,朱七一惊,看去,却见霓裳跌进龙梓锦怀里。
477 谁先输了(1)
“霓裳。”霓裳用的摄魂之术,其实就与现代的催眠相仿,是刚才伤了身子吗,吃惊担心之下,朱七也顾不得自己身上伤势,便要下~床去看,却教一双大掌环住身子。她本已对那个男人心生恼恨,这时更加愤怒,冷冷回看他,他眉锋很厉,薄唇紧抿,也冷冷盯着她。他锢在她腰中的手很紧不能相爱,却仍要彼此折磨吗。局她苦笑,那种疲惫更甚。“小七姑娘,我没有事,你别担心。”陆凯还恭谨地跪在地上,她突然听到低弱的声音从他后方围簇的人群里传来。百除去玉致,夏桑等人都跟了过来,这时都担忧地看着依在龙梓锦的霓裳。霓裳的脸真的很白,龙梓锦眉心如结,这位俊美的王爷此刻的神色很难看。朱七不觉蹙了眉,心里一紧。霓裳冲她摇摇头,笑了笑,迟疑了一下,双手环上龙梓锦颈脖,“王爷,不碍事的,只是近日研制一种新药,耗费了精神,你带我回府休息一下好么?”龙梓锦低头触触她的额,柔声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回去。”霓裳脸上一红,她身子乍寒乍热,头昏目眩,正难受,这时教自己丈夫当众亲昵,心里欢喜又羞赧,朝晶莹道:“药在外间,你着僮儿拿一下,给小七姑娘服食。”晶莹点头,敦促道:“交我办就成。”不待她说完,龙梓锦早已担心不耐,将霓裳横抱起,看向龙非离,“九哥,臣弟先行告退。”龙非离微一点头,“快回去吧。”他目光掠过龙非离和朱七,看龙非离神态,竟似对这女子极为紧张在意,想起尚昏睡在深宫的璇玑,心里微叹,快步奔出。存了想法的又岂止龙梓锦一个,夏桑等人都甚是疑惑,清风唇角却噙了丝古怪的笑意,多年来,众人一直不解龙非离与年璇玑之间的爱恨,对腰斩一事心存琐疑。他本打算一生护卫二人,但年璇玑却背叛了师兄,从他知悉那一刻起,他恨她入骨。但师兄在腰斩一刻却改变了主意,从年璇玑昏死以后,就似将对她的恨彻底埋掩起来,只要她醒来西渡仙砚,年璇玑最终被仙砚台的瑶菖老人施针用药保住脉息,等待重生。瑶菖老人说,魂灵过弱,无法承受身体之痛,当魂灵修养恢复,会有重生之日。从西海回来,师兄将年璇玑送返凤鹫宫。他变得越发沉默寡言。他不再召幸任何一个妃嫔,每晚都去看她。一段时日以后,有一晚,他秘密出宫。回来以后,对年璇玑的态度变得更加古怪,似乎那股一直深藏着的疯狂开始变本加厉,那晚,他喝得死醉,却跌撞着狂奔到凤鹫宫,将年璇玑抱回储秀殿,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后来又命人做了个极华贵的小榻给她。龙梓锦问他,他说,怕不小心压到她。但有时,自己深夜从储秀殿离去,隔着水晶帘,分明看见他走近小榻,将她抱出来,慢慢走回自己的床~榻。年璇玑其实已是一个活死人,他却与这个女人同~床共枕。他给她做最奢美的紫裳。每天他上朝前,都会有侍女拿着最新的衣裙进储秀殿。他给她换了衣裳才去上朝。有时无意听得嘴碎的宫女说,都道皇上可怖。年璇玑凭什么得到师兄这样的对待!她不过就是个背叛了自己的丈夫的可耻女人。现在,很好。师兄又对别的女子产生了兴趣。年璇玑,会过去的,你终究会成为云烟。排开尚自怔仲的众人,晶莹端了药进来。龙非离将怀里的女人塞回被褥里,微微拂袖站起,道:“段夫人,你喂她吃一吃药。”眸光又往陆凯身上掠过。陆凯心领神会,站了起来,转身便出。晶莹悄悄看了朱七一眼,朱七朝她轻轻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自己,凝向前方挺拔的锦服背影,轻声道:“你不是很不想看到我吗?你大可以吩咐人将内务府那几个动手的奴才杀了,但我也告诉你,他们死了,我绝不会服药,我也死了,你便称心如意了。”陆凯的前脚刚迈出门槛,闻言一怔,稍顿住了身形。“你敢!”龙非离大怒,遽然返身,墨玉深眸尽裹着戾色。“我怎么不敢?”朱七微仰下颌,冷笑道:“反正你本来就想我死。”龙非离怒不可遏,指着陆凯,道:“去!传朕旨,立刻将那几个奴才办了!”陆凯一惊,匆匆一颔首,掀袍而出。朱七轻瞥晶莹一眼,晶莹微一迟疑,立刻明白她所指,眸光轻点,将药放到身旁的丈夫手里,悄悄退出房间。段玉桓一怔,并没唤住晶莹,此时声息不宜,谁都看出龙非离的怒意。男人的胸~膛急剧起伏间,朱七看到他快步奔向段玉桓,从他手里夺过药膳,沉声命道:“全部出去!”
478 谁先输了(2)
浓烫的汁液顺着她的唇流下,朱七没有想到这男人居然直接用灌。房间就剩下两人,两人现在的状况都极为狼狈。她被灌,她也要他不好受,往他身上蹭,反正,他要灌她药,也不能将她甩开。她又哭又笑,看他整件袍子都染上了药汁,黑黑污污。局眼见碗也见底了,龙非离将碗往地上一摔,朱七看他起来,知道他要走,一声冷笑,突然伸手环上他的颈脖。龙非离浑身一僵,眉宇一沉,伸手便要将她拉开,她低声道:“我背后很痛,还会留疤痕。”她没忘记刚才霓裳说会留疤痕时他的反应,果然,他的手在她背上骤然定住。百朱七抿了抿唇,轻轻吻上他的唇。“求你别杀他们。”她唇上苦涩的药味传来,那味道并不好,他的手却始终僵在半空,无法将她推开她的低语在他的唇上吞吐着,她的柔软在他唇上厮磨着。他的唇舌有着自动的反应,似乎完全不听他差使。此刻,他竟像一个青涩的少年,受着这个女人的诱~惑,只急促地说了一声“好”,便激烈地回吻她,吮压上她的舌齿,吃着她嘴里的味道。哪怕他清楚知道,她别有心思,甚至她还戴着一块人皮面具。宴上初见,他便被她诱~了神智。直到她倒进他怀里,他才清醒过来她易了容。易容术比不得玉致的巧妙,玉致的,他反一眼看穿。从昨夜开始,他一直便想掀开她的假面,却狠狠抑制了自己。若这张普通的容貌已让他深陷,面具下的——他在内室躺下,思付了半宿,竟都是她的容颜,直到五更。他并不在意容貌,但她却让他产生了这样一种狂热古怪的渴望。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是禁~欲太久了吗。但在她之前,他没有对宫中哪个女人有过这种念想,除了年璇玑。当他抱吻着她的时候,便像抱吻着昔日那个人一样,他说不清那种感觉,熟捻得自己也有了欲~望,只想好好疼爱她。年璇玑,小七。他猛然一惊,汗水从背脊扎出。顾忌着她的伤势,他伸手往她的腰臀托去,想将她拉离自己,她却比他更快,往他胸~膛一推,从他身上离开。龙非离一震,看着自己往前探去的手,他明明要推开她,却在她抽身离去以后,逼迫想将她抱回怀里。她微眯着眸轻轻笑着,她在看他的笑话!掌往她颈脖而去,她却毫不畏惧,他的手也不随意志,只落到她的肩胛,扣住了。力道吞吐,却始终下不了力,龙非离咬牙冷笑,拂袖而起。凝着那抹高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口,朱七淡淡一笑,不知道,当他知道她让晶莹去截下陆凯,暂缓执刑,会怎样的暴怒。不过,他已答应了她收回命令。她轻轻侧躺下,闭上眼睛。刚才的愉悦似乎一下褪淡不少,那股疲倦又生。但她还是得继续,会找他来了,是想知道,他对她的容忍去到什么程度。似乎并不差。就这样,先让他对她的印象加深对她失控,然后设法留在他身边,用两个人经历过的事,用他对她的感觉,一步步提醒他——她就是他的妻子!现在她只等玉致的懿旨。龙梓锦焦急地在厅中踱着步,一回到王府,霓裳便让他留在厅上,他心觉奇怪,又担忧着她的身子,自是不愿,她却蹙眉看着他,低低唤了一声“王爷”。就是这一声,让他莫名其妙地就留了下来。她嫁给他数年,少有哀婉请求,原来,除了如意,还有一个女人,他也拗不过她浅浅的一声。如意。才想起那个名字,霓裳的眉眼突然在脑里清晰起来,他心里浮躁,快步奔入内院。迎面管家正领着数个婢女走来,他走得甚急,与几人撞上。管家急忙领着几名奴婢行礼告罪,念及自己的失措,他眉眼一冷,猛然停住脚步。想起宫里她跌在他怀里的一刹,他心里又惊又慌。他的妻子是医女,医术高超,除去三年前她小产后身体衰败过一段日子。但之后,她很快好了起来。她说,怕他担心,所以,她得快点好起来。想起这事,他心中一沉其实,那时他的心思并不在她心上,也并没有多担心,尽管她怀了他的孩子,后来不慎小产。那时他想,她会好起来的,因为她是国手。会娶她,是因为九哥封了如意做妃。他没有想到,在那件事情以后,她还会嫁九哥为妃。如意的心计,他很清楚。那时璇玑还在狱中,如意刚被诊出有孕。她当时怀的孩子并不稳,而且那孩子很古怪,就像要吸去她身上所有的生机一样。她似乎患上了一种极为罕有的病。那是皇嗣,宫中极为紧张,但哪怕是见闻博学医术精湛的老院正也无法诊出是什么病。
479 千岁之莲
如意的身~体日益衰败,每天只能躺卧在床上。后来,是崔霓裳诊脉切色,断出了如意的病症。那确实是一种古怪又罕见的病,自上古流传下来,甚至名称已不可考究。本来寻常怀孕,胎儿要吸取母体养分来滋养并不奇怪,但这病却是子盛母衰,子尽吸母体养分,待到生产之日,母亲将油尽灯枯而亡。这胎不比寻常胎儿,若想强行将胎儿打掉,母亲也性命难保。局这病难治之极,却也并非无药可治。然而说到这药物,即使是皇城太医也束手无策。只因这入药的东西极为珍稀,以十多种名贵药材提炼制成,再珍贵的东西皇宫也有,但偏偏其中有一味,是雪兰山脉上的千岁莲。即使派重兵到雪兰山,也无法采摘。百千岁莲,千年花开,价比万金。据医典记载,千岁莲刚在百年前开过花。要待雪莲花开,必须再等上九百余年。九哥和他派了许多人到民间寻找这千岁莲花,却始终无果。如意,必死无疑。他再恨她,却也不想她死,实际上他还深爱着她。当时,璇玑在狱中,九哥不知恼恨了璇玑什么,竟任林司正断了她叛国大罪,他正烦愁搭救,又碰上如意的事,夜夜吃酒,烂醉如泥。没多久,霓裳出宫找他,说她能救如意。他奇怪又气愤,责问她若能救,为何平白让如意受了如此多苦。她怔怔看着他,看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他吼了她以后,他突然有了丝后悔。后来,她拿了一种药给太医院。那药,叫做莲丹,千岁莲做成。莲丹,再辅以多种珍稀药材,如意的身子慢慢好起来。但莲丹,不可间断,直至她诞下皇子,仍虽这莲丹入药调理身子。生产之前,每月数颗,生产之后,每月一颗,到慢慢减到每二三月一颗。直至身~体沉冗完全拔除,再无任何不适,其间虽三到四年。后来,霓裳说,再无莲丹;又说,只要熬过生产的时间,即使再无千岁莲,用其他珍贵药材调理,身子虽无法痊愈,多有病痛,但性命已保。那时,他与她已成婚。有一天,他无意中到她的小药房去——这位医女婚后仍努力钻研药理,他后来在王府替她建了个小药房,她很开心。他在她小药房里的桌案上发现了那些她说已经用没了的药,还剩半盒子。他本想,这个女子是光明磊落的,他虽不爱她,却甚是欣赏她,却没有想到她嫉妒如意,罔顾其命。她当时正从外面走进,看到他,也吓了一跳。他拿起锦盒,冷笑质问她,“这便是你说用没了的药丸?既‘用没’了,就别放在如此当眼的地方!”她显然也惊呆了,愣愣看着他,良久,才试图分辩。“王爷,我将东西放在这里是因为——”他甚至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便狠狠打断了她,“别跟我解释!永远也别跟我解释!很龌龊很恶心知道吗?”她一急,又开始结巴。他冷声道:“原来我龙梓锦娶了个心肠歹毒的结巴。”她当时手上拿着一堆药丸什么的东西,闻言,顿时煞白了脸色,手上东西散了一地。她奔上来握他的手,他狠狠一甩将她甩开,手上盒子掼摔到桌上,扬长离去。那一刻,他不想多看一眼她的脸庞,不知是因为她的可恶还是她脸上褪去所有血色的苍白。那时,她已怀孕,一个月以后,她小产了。不知道是不是心底始终埋着这件事,她的小产,他并没有多在意,反是她让他别担心。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也并没有怎么理她。直到有一晚,就寝前,她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他手上。他打开一看,是莲丹其实,在她将东西交到他手上,他已隐隐猜出是什么东西。他凝眉一掠,淡淡看着她,“你拿了一些出来吧。”她脸色涨红,良久,才咬唇点点头,“我,我还有用。”“我知道这药宝贵,你留着吧,指不定还有很多患了这种罕有的病的人等着它来救命。”他冷笑,将盒子掷回给她。她默默低下头,他紧盯着她,看着她的手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枚锦囊,放到盒子上面递给他,“都在这里了,你拿给她吧。”“不必,就放回你的药房里,我要用再拿吧。”他轻睨了她一眼。她轻轻点点头,小心翼翼将锦囊里药丸倒回盒子里,将盒子抱在怀里便要出去。他看得心头火起,他讨厌她这种不知所谓的小心翼翼,抢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扔到床上。他狠狠折磨了她一晚,听着她破碎的呻吟和低低的哭声。后来,时间就这样过去,有关千岁莲的故事就这样沉入两人平淡的生活里。只有他上药房拿莲丹给那人送去的时候,他才会偶尔想起这件事。他正想得微微出神,突然房中一声低吟传来,似夹着极深的痛苦,他一惊,是崔霓裳的声音——
480 与君决绝(1)
管家与一众婢子面面相觑,看着他们的王爷一脚将房间的门踹开。龙梓锦只觉得目光凌乱,四处搜索霓裳的身影——也许是太急,视线越发模糊凌乱,好一会才发现妻子倒卧在地上。他心头乱跳,竟僵住步子,怔怔站了好一会才狂奔地上女子身边,将她抱起来,她紧蹙着眉,眼睛微阖着,脸上那层灰白比在宫中所见深重许多,就像被什么一漆而过,刷涂成现在这个模样,光洁的额上,全是汗水。一丝惊惧从心里渗出,慢慢那股颤惊蔓过全身,他将她抱到床~上,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霓裳,哪里不适?”局他一急,声音也不由得拔粗,低吼道:“别怕,我帮你传太医。”眸光狠狠裹上门外的管家,“还愣着干什么,立刻进宫传太医医女!”管家急急颔首,身形一闪,施展轻功便走。百龙梓锦死死盯着床~上女子她似听到他的声音,从眩昏中透出丝清醒来,他看到她眼皮急剧翻动着,衣襟突然一紧。他一把握上她从他衣衫上滑下的手,轻轻吻着她的额,眉,“霓裳,我已经让人进宫去找太医,你别怕,很快就好,很快就好的。”那样轻柔的声音——霓裳心里一颤,那股割剜着心的疼痛似乎褪走了一些,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从药房拿了药吃下,已经来不及,因为身体已经支撑到极限。千年岁月而成的花,做成的药有限。之前她虽没有去药房看,但她知道,药很快就用尽。刚才一看,果然只还剩十余颗。这药,她轻易不敢服用,因为本来就只够一个人的量,后来又多了一个人用。她能做的,就只有将自己要吃的份量尽量省下,不到发作的时候便不吃。可是,能憋忍疼痛的时间越来越短,当药没有了的时候——她还能陪他多久?会成为医女,是因为首先想自医。她有特殊的心绞之症,惟有师傅传下的莲丹方能续命。千岁莲就是她的命!她努力打开眼睛,他黑濯的眼睛里嵌着满满的惊怒,她痴痴看着他,竟舍不得眨一下眼。她从来就知道,他并不爱她。她没有想过他会为她慌乱。她从不敢想。从嫁给他第一天开始,她便不敢多想。她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孕育孩子,但她贪婪地想为他生个孩子。后来她终于有了孕,她很开心。但他显然不是这样想,从他知悉的第一天起,他的眼角眉梢便挂着慵懒。于是她明白,他不在乎。后来,他在药方窥穿了莲丹的秘密,他眼里对她的厌恶,她当时便想告诉他,关于莲丹和她的秘密。她一直不敢告诉他,是怕他会担心。但那天之后,她又再多明白一件事情,他不会为她担心,他甚至不愿听她解释。心力交瘁之下,终于,她没能保住那个孩子。以后,她再也没让自己怀孕。时间过去,坊间有了很多流传,说是她的身子有不孕之疾。“别亲,脏。”他一遍遍地吻着她汗湿的额,她将他的头拉下,轻轻抱住他,道。“你为何不告诉我你病了?自己躲回房间算什么意思!”他却愤怒地撑起身子,两手撑在她肩膀的两侧,恨恨睇着她。“王爷。”有些酸涩从心里漾开,她不由自主绽开了唇角。他确是在担心她,不是她的错认。三年了,他们之间虽平淡似水,他似乎也终于对她有了一点感情。她咬了咬唇,凑上前去,碰了碰他的唇。龙梓锦满腔的怒气突然熄灭,看她别过头去,脸上轻红微薄们成亲三年,她平日施医救人,术艺精湛老练。在床~事上,她却是害羞的。摸上自己的唇,他忍不住俯下身去重重吻住她。却很快又惊觉到什么,猛地坐起,将她也抱起来,让她枕在自己怀里,训斥道:“你歇一下,我已让人传了——”“我知道,你让传了太医,我没有事,你别忘了我自己就是医女,只是近日研炼丹药累的。”她一惊,急声打断他她差点让忘了他要传太医院的人过来。她的病,不能从别人口中告诉他,他会憎恨她,如果他真的对她有了些末感情,她怕他担心,更怕他恨她——良久,龙梓锦点点头,眉峰深纠,语气有了丝严厉,“没有事,还是要好好将养阵子,别再炼什么药丹了,别忘了你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霓裳却是高兴的,将脸埋进他怀里。可惜的是,这份喜悦没有维持很久。晚火流萤。她披衣而起,坐到桌边,看着床~上空寂的枕席——她睡下不久,他便摸夜而起。日间,打发了太医离开,她以为今晚会陪着她——他昨夜才刚出去的不是吗?莲丹刚刚送过,为何还要过去?今天她的身子不适,他也不能留下来陪陪她吗?
481 与君决绝(2)
烛光融暖,她手足一片冰凉,却又在想,他也许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吹熄了灯火,重新褪衣上~床。时辰迭换,她睁大眼睛看着窗外星辰移动。不知多久,门外有了动静。局她闭上眼睛。他躺了下来,轻手蹑脚地将她搂进怀里,身上脂粉香气淡淡。他的呼吸甚是急促,他心中似乎揣了什么事,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事,他今晚忘了洗澡。百白天与娘娘的对话在脑里清晰起来。她猛地坐起身来。龙梓锦似乎吃了一惊,随着她坐了起来,“霓裳?”她轻声问,“这么晚,王爷上哪儿去了?”龙梓锦微一迟疑,咳嗽了一声,淡淡道:“我无法入眠,怕扰着你,出去走了一下。”黑暗里,霓裳重重闭上眼睛,“王爷三年里的百十回午夜外出也是因为无法入眠,怕扰着霓裳吗?”龙梓锦一震,她是温婉的,但此刻她语气里的质问,原来她一早就知道,她却装做若无其事看他笑话吗?被撞破的窘迫和尴尬顿时化成怒火,他冷笑反诘,“不是那又怎样?”“没有怎样。”双手紧紧相握才止住了那阵颤抖,幸好,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她从他身边轻轻翻跨过。龙梓锦冷冷道:“你要去哪里?”“霓裳也无法入眠,想出去走走。”她轻声答着,拉开帷帐,就着窗外透来的月光摸索着去穿绣鞋。脊背一疼,她已被男人抓回床~榻内侧。他的身躯重重压上她的,气息粗重地喷打在她脸上。“崔霓裳,你在跟本王耍脾气?”霓裳心里凄凉,语气反淡了,“霓裳不敢。”“别忘记,若非本王要你,你只是宫里一名小医女!”轻嘲一笑,龙梓锦大掌捏上枕下女子的下颌。眼角一湿,霓裳低笑出声,“是,本来就是,我奴你主。”她从来温婉,几有像此时的大胆,是他对她越来越骄纵了吗?想起白天他责她后,后来又不觉搂着她轻言哄慰,龙梓锦心里越发焦浮惊怒,狠狠堵吮上身下女人的唇。他越靠近,那股香气就越浓,霓裳心里难受,牙关一合,咬破丈夫逼迫而至的唇舌。龙梓锦一声怒吼,身躯稍离了她,随即又冷笑向她压来,霓裳狼狈地爬起身,自嘲一笑,反手扯下自己的单衣和肚兜,双膝跪在床~上,冷冷看向龙梓锦。月光从卷起的帷帐里透进来,龙梓锦只见女子身~体丰满莹白,月华裹映在上面,似渡了一层银光,诱~着他的每一寸想望。他几乎便要将她再次狠压到身下,却见她满脸泪水,那探向她的手缓缓垂了下来。霓裳一语不发,慢慢低下头。良久,男人的大掌握上她的腰,微微一用力将她重搂进怀里,抱着她重躺下来。她睁大眼睛,没有任何焦距目光落在床~栏上,她被他紧紧搂着,她明明觉察到他的手触上她的脊背,稍一迟疑,又轻轻抚起来。“外面有些冷,你的身子还不爽,出去做甚。”他的声音微微粗嘎从她的发心传来,随后,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脖。她疲惫地合上眼睛。是,她出去做什么呢,她已经够累了。龙梓锦,为什么不跟我说说你和她的事,说说你今晚做了些什么。绝望,一下卷淹过全身,却也终于拿定了主意。储秀殿龙非离目光轻淡,盯在手里奏折上。陆凯远远静立着,看着皇上的眼神虽落在奏折上,半晌也未翻折子。陆凯轻咳了一声,龙非离的眼神似瞟过一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又放下。陆凯紧着上前,:“皇上,奴才这就去换盏热茶。”龙非离冷冷的道:“你去叫他们换杯参茶来。”陆凯应了出去。门再一声响,脚步声临近,一杯茶轻轻放在桌上,一个声音柔柔笑道:“请皇上用茶。”龙非离遽然抬起头,却正是那数天不见的年小七。他放下手上奏本,沉声道:“谁准你来朕的书房?”来人正是朱七,她唇角一撇,“好笑,你想我来我还不来呢!”龙非离看也不看她,微微一击掌,陆凯推门进了来。他眸光一暗,“她怎么会在这里?”陆凯慌忙跪下,他刚想禀奏,龙非离已不耐起来,冷冷道:“将她带出去!传朕旨意,储秀殿内禁军再有让她进来者,斩!”朱七不慌不忙,慢慢踱步到前方一张椅子坐下,笑道:“皇上,奴婢与你谁也不想见着谁,问题是你娘亲太后娘娘下了旨意,我很不幸地成了大宫女,又很不幸地得随侍在你身边。你大可以找你娘说去,老太太近来身子不是很爽。”
482 紧张一面(1)
瞥向那雀跃离去的背影,龙非离慢慢闭上眼睛。陆凯试探着相询,“皇上,可是摆驾华容宫?”一直沉默的清风突然出言道:“师兄,这太后的身子”“嗯,就这样吧,太后身子不适,朕不想扰了她。”局龙非离说话的时候,唇上弧展,陆凯微微皱眉,按皇上的性子,虽敬爱母亲,但又岂是能随意任人摆布?又或是清风一句话就改变了主意,甚至露出这些天以来第一次的笑意,除非——除非这是朕的本意。龙非离打开眼眸的时候,便瞧见陆凯眼中的思疑。连陆凯也疑虑的事情,他又怎会不自知。陆凯触上龙非离的目光,赶紧低下头,明白皇上知道了己想。百他心里轻叹,皇上洞人察心犀利,可是,皇上唇上那抹浅淡笑意,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吧。他与年后逾年相处过。那时,年后还是年妃。徐熹与年后不和,年后也在意他是徐熹之徒,但却并没有针对他,有几回节刻,他陪侍在两人身边,年后甚至叫他坐下一起用膳。皇上会对年璇玑这个女人如此迷恋,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有着在这宫里绝不会有的东西。宫,最缺的就是真性情。在他爬到如今的位置之前,毕竟没有一名娘娘会对一名内侍说,一起吃。眸光掠转,轻落在水晶帘上。龙非离重重咬了咬牙。年璇玑,她还在里面睡着,不知人世。而他却一直在想年小七,自那天从太医院离开以后。也并没有赐死那几名内侍,尽管那时愤怒如涛。因为他答应了她不管是否在迷乱之中。答应过给年璇玑的,他没能做到,是他这一辈子最痛苦的事。他不信,他竟对年小七真动了些心思。想穿了,不过是她身上的一些地方特别像年璇玑,就像曾经的宛仪与罗锦。她要来,便来吧。不管她心思如何。他从不是个喜欢避逃的人,在让她靠近以后,两人相处以后,他必定会认清。璇玑,小七,他会一直等她醒来。不会变。一直等到他不能再等为止,棺冢同枕,陵|岤死封,山间海畔,不再分。懿旨吗。她一直在宫里,他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一想,不难明白。惟一微异的是当天段晶莹崔霓裳的插手——金銮殿的事,还有最后玉致的插手——母妃的懿旨。是,母妃不会不应,因国仍无储,只是,若他不允,懿旨又如何。朱七短暂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她本来就不快乐,后来又见了霓裳。太医院,院正室。听完霓裳的诉述,朱七惊呆许久,才扶上好友的肩胛。霓裳闭上眼睛,她平时很少哭,也没有多少人能说。混着药香沉沉,她终于能将这些年来的疼痛流出来。当然,她告诉朱七她的病,却没有告诉她她的病势,只说需莲丹调理。她的时间已经不多。她不想朱七为她忧伤。各人愁绪,这位娘娘忧思的事情已多,她不想再给她添,更不想她伤。本来人世相识一场,就图个快乐。人生渺短。她父母早亡,年岁尚轻的时间里,便因一身医术别了师门被擢选进宫。她想再回那个地方,去看看,也想到民间去看看。用她在宫中后来所学,在最后的岁度里多帮一些人。少些生死离别。也许,如他所说,她是奴,没有王妃的头衔,她什么也不是,但在院正以前,王妃以外,她是一名医女。是,她仅仅是一名医女,却也是一名医女。她告诉娘娘,她想去民间行医待一段日子,隐去其他。思绪微凝中,听到朱七一声微叹,“怎样跟梓锦说?”“到时给他留书吧,说我去去就回。”她低道是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回不来。朱七并不知道霓裳的病情,点了点头,“好,我赞成,让龙梓锦自己想清楚,你一走,那小子还不悔得肠子也青了,到时是夫妻双双把家还。”霓裳一愣,倒也忍不住笑了,虽知道那并无可能,顿了顿,又微微颤抖握上朱七的手。朱七一怔,知道她必定有要事要说。霓裳看了看紧闭的门,仍是压低了声音,“娘娘,在离开帝都之前,我想去一个地方。”朱七正想问她追追的事,这时一个激灵,隐隐有感,回握上她的手。霓裳咬咬牙,“我想到漪妃那儿走一趟。”朱七浑身一震,又听得霓裳轻声问,“娘娘,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过去?”朱七明白霓裳的用意,甚至没有考虑便点下头,很快又蹙了眉,“你知道她在哪里?”霓裳淡淡一笑,“不知道,但我想我有方法知道。”朱七一喜,想起什么,凝声道:“你想跟踪龙梓锦?不行!他是练武之人,武功好又警惕,这耳目比咱们灵敏上许多,咱们缀着他,他必会发觉。”霓裳微吸了口气,“娘娘,咱们是跟踪他,但不跟在他背后。”
483 紧张一面(2)
朱七心里一紧,忙附耳去听。霓裳握了握她的手,道:“他以前给我说过不少漪妃的事我曾听他说过,皇上阅书极多,古籍秘闻,知道许多异域之物,有一种花叫做美人花,产自乌孙。当年皇上就曾将这种花提炼成无香汁液和一种嗜爱此花的蛾子送与漪妃,而漪妃便是凭借它们找到如今太后娘娘的囚所。”“我见着那花有趣,在皇上攻下乌孙后,便央他给我寻了几枝回来,果见不知从哪里来的蛾子每天缭绕着花枝打转,我就一直在王府养着。”朱七大喜,她听翠丫说过关于美人花的事——那时,翠丫曾在碧霞宫的枯井里听到龙非离与如意的对话,事先将蛾子捉起,在对方的衣服抹上花汁,即使对方已离开甚远,但追踪时将蛾子放出,便能闻香识途。局“霓裳,你会提炼这个吗?得辟去香味。”“没有典籍在手,我也不知具体制法,但既药我能炼,这汁液我也必定能炼出。”朱七看霓裳眸光晶亮,言语间满溢着自信,赞道:“霓裳,龙梓锦看过你这个模样没有,自信的女人最美。”百霓裳一怔,她刚站起来,从窗几上投映过来的阳光在她背后逆了光。霓裳说,龙梓锦到追追那里去的时间甚是规律,还有十多天时间,现在她们便单等霓裳将花汁研出。而这段时间里,她的言行举止可谓“嚣张”,管上龙非离的三餐,并且还公然在他的书房里晾了个小床铺。龙非离越来越沉着,并不管她,也不遣她。但自从她过来后,他便让人在水晶帘内加了扇门。只有他在的时候,才将门打开。即使没有那道门,朱七明白自己也不会跨过那道水晶帘。门开的时候,透过水晶帘的缝隙,能隐隐看到一张暖榻,她知道,璇玑就被置放在那里。有几晚,她看到他走到暖榻边上将里面的女人抱起,又默默走到更深里面去。再深一点,就是他的床~榻。她一想到这里,鼻子便突然酸开。她不敢去看璇玑,也没有再回凤鹫宫,怕看到蝶风,触景情怯。问起玉致,玉致说,她也从没看到过璇玑。九哥从不肯让人看!日子风平浪静着,霓裳和晶莹因为她多了进宫,几人在玉致寝殿见面。有时,会和晶莹私下商量心蛊的事。她想到吕宋最后那件功德还没完成,可是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年小八”也被她嘱咐玉致弄了进来。当然,关于玉环的身份,也只说是知晓情况的好友,没再多说其他。在这也无风雨也无情的日子中,她却感觉不安,总觉得有些什么要发生。是因为快见着追追了吗?她不知道。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霓裳的花汁也研炼了出来。只等龙梓锦离府,估摸还有二三天。这一晚,她向龙非离提出要到玉致的寝殿去安置数天。借口也想好了,龙非离反没问她,只淡淡应了一声。这个男人越来越讳莫如深,她开始摸不准他。窗子微微开着,她将帐子打开了些许缝隙,边想着这些琐事,边盯着窗外夜色发怔,突然,轻盈的脚步声透过。听声音像从水晶帘里传出,她一惊,这半夜三更的,龙非离要出去吗?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起来察看,淡漠的嗓音却划进了锦帐,“不想死就别跟来。”她一震,猛地拉开帷帐,书房里空落一片黑暗。刚才分明就是龙非离的声音!他到底要到哪里去?马车飞驰在夜色中,朱七仍在想几天前那个古怪的夜晚。但她的神识很快便拉扯回来,因为玉致的声音带着急促拉过。“怎么会是这里?”朱七微微奇怪,“玉致,这是哪里?”“娘娘,你献给皇上的那道平安符是在哪里求的来着,还问这是那里。”晶莹轻声提醒。相国寺!朱七心里紧张,又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开,“我那符是和年小八在帝都小庙买的。”除去玉环,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又都忍俊不禁低声笑开了。霓裳却很快敛去了笑容。朱七握上她的手。其他几人见状,也随即噤了声。风微卷窗帘,蛾子飞舞,蛾身涂满荧粉,绿油油的光影就像萤火虫,却终究掩不住夜色苍莽袭来,马车转进一片林木草郊之中。夜,越发的深静。现在,她们所有人在前往追追居所的途中,赶车的是晶莹的几名贴身护卫。龙梓锦与漪妃的事,霓裳本不欲多人知道,但她知道朱七必也想与懿妃见上一面,没有玉致和晶莹的帮忙无法让朱七出宫,大家又交谊极深,事情终究到底没有瞒着二人。没有人敢让玉致出宫。这位公主以前闯下的祸患不小,但夏桑却有出入皇宫的令牌。夏桑精明,玉致不敢用偷的,只说想带夏雪夏雨到晶莹家与晶莹的小女儿晓童玩几天,拿了令牌出宫,自然,朱七与玉环已妆成小婢跟着出宫。陵瑞王府与段府相距不远。每晚,晶莹都用霓裳给的药粉将段玉桓迷昏,她是段玉桓最亲近的人,段玉桓自不防备,而且药无色味,剂量极轻,不易觉察。几个女子侯了数天,直到今晚,霓裳披着夜色匆匆赶来。
484 我们玩完(3)
相国寺是皇家寺院,就在京郊,寺庙开外,有一片百姓房舍屋落。是以这寺虽在郊野,却并不显一丝孤野,佛寺依山而建,宝相庄严,面积极为宏大。若无蛾子带路,几人下了马车,根本无法寻到寺内眼前这一个小院来。当然,绕开各处守寺僧人,众人也费了不少周章,毕竟,不能就这么从大门直接闯入。五人刚进了院子,晶莹便立刻竖指到唇上,作了个噤声动作。众人隐在回廊暗影处,往院子看去,灯火从院中几个房间透出,院子各侧树木婆娑,中置一石桌,沿桌而立,有椅数张。局一张椅上,分明坐了一个女子,发髻微挽,用一根木簪斜斜维别住,一身素衣长裙,她背对着众人坐着,看不清模样,但其身段婀娜,薄有姿态,虽在这等佛门之地,却透出一股子风情,就在她不远的地方,侍立着一个男子。这男人已上了一定年岁,神色整肃。众人都吃惊不小。这男人她们都认得,竟是已早被遣送出宫廷的徐熹!他竟一直在相国寺隐着吗?百那在椅上坐着的还会是谁!玉致刚悄声问得一句“要出去吗”,晶莹立刻捂住她的嘴,又指指前面。玉致看去,却见徐熹俯腰在那女子耳畔说着什么,朱七只觉手心被攥紧,握住自己的手颤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第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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