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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第55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 作者:未知

    的胸膛微微起伏,声音有丝沙哑。她心里一甜,闭上眼睛。以为这样的欢喜,又重回他身边,会很快入睡。哪知道,虽倦,却始终睡不着。心里微微一躁,重重闭了闭眼,发上他的大手轻轻罩落,“有什么事就跟朕说。”他的声音很清醒,没有任何睡意——也许,她四处乱走,他早嗅出了问题。“阿离,能不能让如意出宫?”她突然冲口而出。

    417 情殇烟霞(3)

    是夜,华容宫。这里是新太后茹妃的寝殿,宫室里映着疏漏暧淡的灯火。几个婢女安静地侍立在下首,暖榻上,茹妃一声轻叹,道:“徐熹,给哀家说点事儿吧。”徐熹低声应了,龙非离与璇玑歇下后,他便回了自己的院落,茹妃派人把他叫了过来。茹妃又是淡淡一声叹息,“哀家,哀家这个称呼,徐熹啊,阿茹没有想到还能有如此的一天。”局“这都是太后洪福,皇上圣明,还有如意姑娘聪慧所托。”“嗯,说起那如意姑娘,哀家很是中意,也是她把哀家救出来。”茹妃笑了笑,又微微顿住,“哀家与皇上多年未见,徐熹,你是皇上身边的老宫人了,给哀家说说我这儿子的事吧,也说说年妃的事。”徐熹一凛,突然记起今日殿上龙修文的话。百储秀殿。男子半晌不语,璇玑心里一沉,低低笑道:“看我这是说了什么,嗯,我睡觉了。”她刚翻了个身,龙非离已把她抱到身上。她有些无措,为他那双玄黑锐利的眸深深浅浅的打量着自己。正堵得慌,把头埋进他颈窝,他却将她的脸轻轻捧起。“小妒妇。”他老骂她妒妇,她气闷,咬牙道:“去死吧你!不妒就是不喜欢你。”她骂完,却又怔了怔——他的眉淡扬着,唇角轻勾。他在笑?她还在打愣,他却把她的头压下,“好。明日朕便拟旨。”所有阴霾仿佛一瞬扫空,心里却又有丝沉重起来,璇玑低声道:“我不好。”适才和蝶风说起碧霞宫的事,蝶风苦笑,说:主子,你当日不该阻止皇上。利剑刺下当场便毙命,比不得吞毒仍有救缓之机,她害死了人,该抵命的。蝶风说的,她终究无法做到——可是确实不想让如意留在这里,对着他,她不想掩饰自己心里的魔。“你很好。”他的声音变得不悦。她猛地抬头,低吼道:“你喜欢嫉妒的女人吗?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有容人之量,我——”她猝然住口,他眼角翘起细细的纹,喉里逸出的声音有些末不稳。敢情他在得意?她越惊讶,他越高兴,两人嬉闹着,她几乎无法想象这是在朝堂上的那个人,终于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沉声道:“再不睡”明珠光晕,风挽床~帏,被卷开的细小缝隙中,隐约可见,雪白上一点朱砂娇艳如滴女子的声音慢慢破碎。明明睡前,说了一套媳妇作战计划,让他把她唤醒,早上去给他母亲请安,再去小膳房做些吃的,好等他下朝一道到华容宫陪他母亲吃饭。他自己办事规律克己,对她却不然——五更天轻手蹑脚起来的时候,象征式地轻轻唤了她几声,便听得他说:还是再睡些会为好,朕下朝便带你去华容宫请安用膳。母妃那里,朕让人燃些安神静睡的熏香,她不会早起。”他这是什么鬼主意?不知道是他的话让她宽了心还是怎样,她不争气地爬不起来——昨晚不该闹的,一闹,两个人便他是神清气爽了,她的身子却像散了架但昨晚,他没有避孕。在自责又欢喜的迷糊中起来,便听到有人扑嗤一笑,看去却是蝶风。她收拾妥当,煮了些茶,也不让蝶风拿,自己端着便赶紧带了蝶风出殿,想过去华容宫给他母亲请安——不管茹妃起来没有,她等着就是。才出得殿门,就听得蝶风一声惊喝:“你来这里做什么?”她还没反映过来,一抹身影已快步奔过来抱住了她。“龙非离下了旨,让我出宫,阿七,我不想和你分开”一声清脆,她手中的器皿碎成烟尘。流景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朱七笑了笑。若早看到溯镜中当日碧霞宫的情景,在知道她是在追追以后,还会把她留下吗?也许,会;但也许,不会。当时却只是喜悦,拉着她大笑大叫的喜悦——于是,“如意”对她与龙非离的好,在追追的补叙中,都成了因为阿七。她没有朋友,她们几乎一起长大,她信追追。也许,追追当时瞒她,确实不想她多想,同时也抑制自身多想吧。只是,那是曾经。虽然,也许有过这样的曾经。一年盈余的光景就这样过去。不管繁华背后多少真假,时间总是这样过去。在白战枫首次击溃匈奴,在夏桑携玉致离宫,在段玉桓与晶莹结成夫妻,在她与茹妃不咸不淡的关系中,在追追与龙非离日渐熟络中过去。说到追追与龙非离熟络,最起码,在璇玑看来是这样,因为追追不是如意,她又不认识龙非离!

    418 情殇烟霞(4)

    说到追追与龙非离熟络,最起码,在那时的璇玑看来是这样,因为追追不是如意,她并不认识龙非离——追追说,2010年,她发现了双层棺的秘密以后,一天夜里悄悄一人回到研究所里,打开了棺木,便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已到了这里。其他的,她没再说什么。璇玑从小就知道,追追的性子有点古怪,也会像自己一样时有没心没肺的大咧,同时却极为智高心细安静,毕竟,像她那样的年纪,已拿下博士学位,又参加大量枯燥的历史研究工作的女生少之又少。不知道,在龙非离看来死而复生的如意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会觉察到现在如意的不同吗,他又如何看待她与如意突然好转了的关系。她开始也有些忐忑,有一晚,龙非离却突然跟她说,你开心就好。他让人后怕的敏锐!局她与追追待在一起的时间甚多,追追也有时也会随龙梓锦出入龙非离的书房。龙梓锦与她私下谈过如意的事。龙梓锦笑说,也许一次死生,真的让如意改变了。这改变很好,只是,他说话的时候,有些惆怅——如意始终不肯接纳他。她也起了一丝黯然,实际上,这位多情的十爷喜欢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若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如意,死前不知道是怎么想呢,有没有想过与这位王爷一起。只是,一切都已无从得知了。百而龙梓锦与崔医女之间,扑溯迷离,她也大概明白,龙梓锦也许把崔医女定位成知己一般的朋友,但并无男女之情;崔医女却不是,她爱着龙梓锦。她与崔医女走得很近,像与晶莹一样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龙非离也因崔医女对她好,甚是喜爱这名女子,擢升了她成为太医院的副医正——崔医女的医术与医德,也确实当之无愧。听说,有年轻的官员向她提亲,龙非离还亲自过问了这件事。后来,崔医女婉拒了。而说到晶莹,也是一桩缘份,细说起来,原来晶莹的娘亲与年夫人出阁前竟是手帕之交。晶莹娘亲心伤年夫人的事情,她暗中告诉了晶莹年夫人的事情,晶莹明白个中利害,没有告诉乐夫人,笑说,若有一天她与皇上游烟霞镇,她必定代母去看望。与白战枫也时有见面。都是多人在场,他们很少说些什么,有时也便一个目光互换,但知道彼此安好,她很快活。那时的她,其实忽略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而追追没有跟她说过——追追有如意的记忆。她去猜过龙非离的想法——实际上,龙非离这人看人看事心思千百难说,但龙梓锦呢,熟悉昔日如意的龙梓锦竟完全没有觉察到现在如意的不同吗?除非追追很熟悉如意的事情!龙非离与一众亲信会在书房讨论一些时政问题,当然,份属机密的男人们会在下朝后的金銮殿上商讨。偶尔,她们在的时候,会插上几句话。撇开以前种种,追追的见解,众人都甚是赞赏。她知道,龙非离也是,她看到他微微赞赏的目光——他向来是个苛刻的“老板”。她也会说一些话,但很少说有关政见的东西,只说些俏皮话。有些政务,她并非不懂得,只是她更喜欢这样一些——看到龙非离有时微拧的眉,她想逗他笑笑。龙非离也古怪,会紧盯着她说一些口水话,唇角上扬,不知道他在笑她笨还是怎样。这个时候,她有时会不经觉看到追追望着她,然后淡淡笑开。蝶风还是不喜欢如意,不理解为什么她突然跟如意好了,但碍在她的面上,没说什么,只说让她一切小心,自己也会监视着如意的举动。考虑过,她还是没告诉龙非离自己并非原来的璇玑。若他喜欢的是朱七,她是不是璇玑又有什么打紧?追追也说,还是先别告诉他。也许会对历史有什么影响也说不准。她们私下也会猜测那个双层棺的秘密,也试着联系玉环,却一直联络不上。后来,追追的手机电池也寿终正寝,鼓捣法拉第的电磁原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看在胡歌挺帅的份上,没有骂他。这一年多里,龙非离肃整朝廷人事,而后宫——实际上,在宫变以后,她重新被封妃,并没有人提出反对,她明白,他背后必定花费了心思,他没说,她也没问。华妃被流放,皇后仍保留了中宫的位置,容慧也还是慧妃。郁相与容将军都是功臣,而年相是一名叛逆——朝中大臣都在看着!这天下百姓都在看着!她明白,也不在意份位。他却跟她说,不消很久,他会给她女子最重的荣耀。他对她越来越宠爱。除去她,皇后和慧妃,宫变以后,他便没有翻过其他妃嫔的牌子。皇后与慧妃的寝宫,他会去,但去得不多。后宫似乎开始形同虚设。

    419 情殇烟霞(5)

    秀女擢选进宫,每三年一次,他截下了内务府那边的安排——而内务府,夏桑离去以后,掌权的依旧是徐熹,副总管的位置便由徐熹手下的人接下。茹妃那边的意见很大,一些老臣也纷纷上奏让龙非离选擢新妃进宫。因为,皇后,慧妃和她都无所出。皇后与慧妃没有生育并不奇怪,她知道他动了手脚,但这年多以来,他与她并没有避孕,她却没能怀上他的孩子。她宠冠后宫,无疑成了风尖上的浪。他护着她,并没有人敢说什么,而朝官里,官大的,也不过是郁相,林司正为首的少数老臣上奏谏说擢选新妃,其他的都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人。局她很不安,他却担心她的身子为多,毕竟她以前受的伤害很多,身子骨差,令让崔医女仔细替她检查。崔医女几次诊查,诊案都是——娘娘的身体虽弱,但经过一年多的调养,已恢复了不少,并没有任何不孕的症状。他的身体很好,他们第一次就有了孩子,为什么现在反而怀不上呢?后来,他也做了检查,他的身体强健,更无异常。很奇怪。百她一直在想,她该怎么做才好——他从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她知道,不久以后,皇后与慧妃,他会有安排,届时她会成为他唯一的妻。但他是王!王不能没有承继者!她更知道,他的野心很大!他有逐鹿天下的野心——这个天下,不再是西凉!云苍,有些国家和游牧民族还很荒蛮,不识教化,经济文化不发达,她知道他心中有个大统一,大繁华的梦。他还很年轻,他也不急,她知道他在计划着——西凉本就是大国,十年生聚,十年生息,她有种预感,他会成为云苍的霸主!这样的男人,怎能没有孩子?茹妃以前也被先皇宠冠后宫,但换了位置,却有许多不同。她也许能忍受他的儿子只宠爱一个女人,但她无法认可他没有子嗣。她与茹妃的关系不好。茹妃喜爱追追,她让追追有时帮着说上几句——她不是要茹妃的认可,她只是想与他一起去孝顺他这个曾经受过很多苦难的母亲。可是,也许是缘份,也许是那天大殿上所有的先入为主,也许是子嗣问题不可调和的矛盾,追追也说自己尽力了。她与茹妃的关系有走向恶劣的趋势。她很多不安。这一晚,她从梦中扎醒,被他紧紧抱住,她看到他满眸的心疼。深深沉沉的锐,却写着心疼。她偎进他怀里。大掌擦拭着她汗湿的发,他柔声问她做了什么梦。她已经没再做那个追追和玉环的梦——也许是因为追追已经在她身边。还是会做些噩梦,却似乎没有什么表征意义,不像之前的古怪隐晦。每次,他都会仔细问她,她就告诉他,然后,在他的倾听中,她的害怕会一点点散尽。“做了两个梦。”“告诉朕。”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我梦到小狼和翠丫。他们站在一间屋子里看着我,神情惊恐,好像我背后有些什么东西,我很害怕,转身去看,看到了那个穿着大红衣服的紫苏娘娘对着我笑。”她攥紧他的衣服——翠丫死了,可小丫头的模样在她脑里一直还很清晰,好像她并不曾离去一样;而小狼,他花了很多人力去找,却一直没有找着,仿佛已消失在这个天地间。他跟她说,那雪狼也许回去了它原来的世界。夜明珠的光亮透进来,他微微皱眉,“不是屋子,你梦里的地方应该是座庙宇。”“庙宇?”她吃惊而问。“嗯,你对紫苏的形象就是从那里开始——桃源村。”“阿离,梦见小狼和翠丫并不奇怪,只是怎么会梦见紫苏?”她看他抿了唇,似在思考着些什么东西,怔怔看了他好一会,他突然轻笑道:“朕明日找些典籍翻查一下紫苏的传说,给你解梦。”她听得他语带戏谑,不由得扑哧笑了,心里的惊战倒少了几分,其实,她最疑惑和害怕的是,紫苏的脸是追追的!当然,这些她没有告诉他。“给朕说说另一个梦。”他淡淡问着,伸臂仔细替她擦去额上的汗。“睡吧,你待会还得上朝。”她支吾道。“嗯,还有一个时辰,那咱们耗着吧。”“龙非离!”她急了,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性,苦笑道:“我梦到了我们那个孩子。”“阿离,是我亲手杀了他!你说这是不是我一直怀不上孩子的原因,我曾亲手杀死过咱们的孩子!”眸中的湿意把他的单衣微微打湿。“是朕!”他的声音有丝暴躁,“是朕害死他,与你无尤!明日若有谁再敢说选秀的事一句,朕便杀了他!”“阿离,我给不了你孩子。如果——”她咬咬牙,却始终说不出口,她不想别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年璇玑,你把朕说过的话都弃了忘了?”他冷笑诘问。

    420 情殇烟霞(6)

    “不准因为这样杀人!我也不想别的女人替你生孩子!你的孩子只能是我生的,我不要你再去碰别的女人!”也许被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宠爱惯的,她被激起了脾气,吼了出来。他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压着,“朕想过了,若咱们没有孩子,朕便把十弟的孩子过继过来,养在你膝下,唤你做母后,好不好?”“他也是龙家子孙,朕可以把皇位传给他,朕教他文韬武功,教他治国方略,你教他”局她愣愣从他怀里抬头,瞪了他半晌,两人大眼瞪小眼,他皱眉道:“你好像还真是没什么能教的。”她顿时怒了,“我能教我能教,我会做饭。”这次,换他盯了她半晌。百“好吧,你能教。”迟疑了一下,他唇角抽了抽,有点勉为其耐地接过她的话,“你教做饭。”“嗯,好的。”她这才满意地又哭又笑偎回他怀里。过了好一会,她闷声道:“老十还没有娶亲,哪来的孩子?”“娶亲还不简单吗?”“追如意不会嫁他。”“崔霓裳不好么,嗯?”她眼睛一亮,“霓裳?”随即黯然,“不成的,老十当人家是红颜知己,你若指婚,霓裳自是千情万愿,但这样他们两个也不会开心。”“嗯,朕也这么想。”她一怔,从他怀里急急抬头,黑线了,“敢情你刚才说这么多只是寻我开心!”他勾了勾唇,“那你开心么?”她又好气又好笑,赏了他几下。他永远也不说甜言蜜语来哄她——估计他也不会,在这方面他很白痴,但他对她很好。爱以外,确实叫得上一个宠字。吻,轻柔地落到她的发上,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小七,孩子的事不是你该去担忧的,那是朕的事情。但朕与你说过的话,你给朕记牢!母妃那边,你不必在意,崔霓裳说,你的身子最近又差了,若你的身子不好起来,朕绝不会带你到烟霞镇去看望年夫人。”“不行!上一年你已经没有带我去了,与匈奴打仗,整顿朝政,整顿太后,藩王和龙修文那混蛋的军队”庆嘉十六年,是他极为忙碌的一年,她怎么忍心闹他去烟霞镇,只是这一拖,却拖到十七年。现在已是仲夏伊始。“不笨,还说得头头是道的。”“龙非离!”“所以,你尽快把身子养好,若仲夏过完你还是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就哪里也别想去!”“秋初?”“嗯,月落国主的身体估摸熬不过这个秋天。”他眸光微深,“战枫说,匈奴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她一个激灵,猛然意识到什么!月落国主一薨,意味着新主登基,大王子纳明天月已确立为月落的储君,但这储君人选,眼前的男人只怕并不这样想——纳明天朗曾卖过一个天大的人情给西凉!这也是庆嘉十六年白战枫击败匈奴,而他没有下令乘胜追击的原因吧——若当时便收复匈奴,以白战枫之才,也许能办到,但估计也只能是惨胜,西凉必定折减不少兵马,毕竟匈奴实力极为雄厚。他并不像他父皇仁厚,他只是需要时间将从各人处夺下的军队整顿妥当,修养生息来打这十七年的一场硬仗!所幸的是,这场仗,领军的都是他的人。白战枫不消说,他以前便一直培养着的少年将军宁君望已隐隐有接下容将军之职的趋势——一来,容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伤患不少,二来,白战枫,段玉桓以外,宁君望之前在匈奴的抗击战中表现也极为出色,另一方面,郁相年事已高,夏侯初早被传为接替郁相的人选这也是他日后把她册后的基础。她知道,即使退下高位,他亦会善待郁相与容将军!但他的决定,他势在必行!同时,这一次,他要对付的是两个强国。只是,真的又要打仗了吗?这场仗,只会比十六年的更难打许多!帷帐外,天透微光,夜色慢慢淡去,她反越发不安起来——十七年,茹妃,孩子,烟霞镇之行,白大哥的安危他在朝堂上斥退了提议选妃的老臣。他对她的爱宠,对这样一名罪臣之女的隆爱到了空前之境,却似乎还会日益增加下去——让所有的人艳羡又嫉妒!这让她快活又忧虑,而让她更不安的是,接下来的数天,追追的情绪波动似乎极大,两人甚至为了一桩大家都记不起的小事吵了一通。多年朋友,她们也不是没有试过拌嘴,她是不放在心上,奇怪的是——后来,追追躲在自己的院里,也不出来。直到那天,茹妃在华容宫又设了一回家宴,她才再见着追追。这次的家宴,请了很多人。而所有种种无法预料的事情便从这个家宴开始——

    421 情殇烟霞(7)

    较之上回的小家宴,这次的家宴确实能算作大了。璇玑带着蝶风赶到华容宫的时候,看到那阵型,吃了一惊——这个甚至也算不得家宴了,皇后,慧妃后宫他的妃嫔都来了。甚至郁相,容将军,林司正几个老臣,还有夏侯初,段玉桓,晶莹,宁君望这些龙非离最得力的臣子竟也都来了。若白战枫不是回了烟霞镇,估计也少不得。龙梓锦和追追坐在极靠近茹妃的位置。茹妃对追追确实喜爱的,本来她左首的位置该龙梓锦来坐,却与追追换了过来。右首第一张椅子空着,是留给龙非离的。她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储秀殿处理边城过来的急件,本来他要她等他一道过来,她想了想,还是先过了来,他晚到倒没什么,她晚了,始终不好。只是相较于其他人,她在储秀殿搁了一搁,还是晚了少许。局并没到开席的时候,但大家都早到了,就显得她迟到了。璇玑看到慧妃绯色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出声,皇后淡淡睇了她一眼,目光是委婉而客气的。到底在这宫里两年多了,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若在往日,这些女人必借她晚到一事找茬,只是现在比不得从前,龙非离将她复位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她。后宫妃嫔虽怨虽怒,面上却谁也不多嘴,皇后不说,便是向来尖锐的慧妃也收敛了许多——谁会去挑一个每晚都睡在皇帝枕畔的女人的毛病,又不是活腻了!昔日再多疑惑,真真假假到如今,谁还以为皇帝在做戏?百璇玑向茹妃和皇后请了安,众人又向她见了礼,她才在挨着慧妃的位子坐下来。茹妃笑道:“年妃啊,皇上呢?”她赶忙道:“回母妃,皇上还有些急要之事在储秀殿忙着,让臣妾代向母妃告个歉,说稍会就到。”母妃这个称谓其实并不对,茹妃已被尊后,其他人都称她为太后,龙非离却没有改口,茹妃也喜欢。龙非离又让她也这样称呼他母亲,她也就随了他的称谓。茹妃点点头,“不急,待他把事情处理完再来便是。”她顿了顿,又轻轻一笑,道:“皇后贤德,慧妃灵巧,把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在座各位大人又是皇上的得力之助,这宫外宫内朝廷上下都为皇上分了不少忧。”众人不敢怠慢,都纷纷谦说太后谬赞了。璇玑伸手往后扯了扯站在背后的蝶风,她明白蝶风的愤怒,一殿四宫,茹妃夸赞皇后,甚至连慧妃也点名了,却偏偏没有提到她。她苦笑,又听得茹妃道:“现在大局既定,哀家也宽心了,唯独皇上正值年轻,却尚无子嗣,这让人不得不忧啊!”“你说是吗?年妃。”茹妃尾语一收,声息顿寂,众人都朝璇玑看了过去。除了一个肯定的回答,璇玑还能说什么?她是与龙非离最亲近的人——皇后与慧妃的寝宫他极少去,他与她几乎每晚睡在一起,她却始终没有孕情传出。皇后曾怀过他的孩子这说明龙非离的身体并无碍,在茹妃看来,那问题就是出在她身上了!而且宫里的人也都知道,她的身体似乎并不很好!茹妃微微一叹,道:“这也难怪,宫里也就十来个妃嫔,本来,三年一届秀女擢选,充盈后宫是件欢喜之事,可惜皇上却罢了!只是皇上一日无子嗣,哀家不安啊!”这一来,谁还听不出茹妃的弦外之音——责咎璇玑独宠专房却偏无生息。蝶风气得浑身发抖,璇玑苦涩一笑,这一下,自己说不说话都是错,怎样说都是错,除非她应允劝说龙非离雨露均沾。但那种话,她说不出来!一道声音淡淡笑道:“母后不必忧虑,九哥还年轻着呢,这青春正好,来日方长。您若为这事扰了心情,九哥稍会来到看到您愁眉苦脸的,岂不以为我等惹您不高兴,责怪了我们去?”这出声的是龙梓锦,夏侯初,段玉桓等人与璇玑一向交好,也赶忙接过话匣,把话题周转了到其他事上去。晶莹悄悄使了个眼色过来,璇玑会意,知道自己沉默就好,龙梓锦等人会帮衬着说。只是,却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追追一直沉默着,按理,她会帮着劝说,她却垂着头,微微偏侧了目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慧妃刻薄,其父容将军倒甚是豁达,并没有多说什么。皇后,慧妃忌惮龙非离宠爱璇玑,没说话。反倒是郁相与林司正看几个青年帮着璇玑,动了些肝火,忍不住说了夏侯初等人几句。眼看众官隐隐起了争论之势,茹妃一惊,不好再说什么,万一有人起了口角之争便麻烦,遂笑道:“梓锦适才还劝哀家不必过份忧虑,自己和各位大人倒是先急了起来。”“子嗣之事先不说,但皇上这后宫空虚却是不假,后宫不裕,又哪来的子嗣?有件事情,哀家想与年妃商量一下。”

    422 情殇烟霞(8)“璇玑不敢,母妃请说就是。”璇玑一凛,有些奇怪。茹妃的头颅微微一转,璇玑有种感觉,她若有眼睛,此时必定会紧紧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古怪。“年妃,哀家想将如意指给皇上当侧妃,你看怎样?”璇玑明白自己是失态了,她“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在所有人变了的脸色中,以龙梓锦尤甚。局茹妃笑呵呵地说,她却惊惧到极点!茹妃丧失了视觉,耳力却倍加灵敏,听到璇玑的异常,声音微微不悦,“年妃怎么说?”家宴,这就是今日大家宴的目的吧——龙非离不在也正好,茹妃正好探探自己的口风。又会有哪一个妃嫔会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拒绝呢!百可是,不行!即使是以前的如意也不行,何况现在如意身体的是追追——她最好的朋友之一,两个人怎能嫁同一个男人?追追必定也反对不是吗?她颤抖着朝追追看去,突然心头一沉——一直沉默着的追追此时也正蹙眉望着她。多年朋友了。除非对方刻意藏起,否则,彼此的神色,还是清楚。追追的眼里,是痛苦,却也是深深的期盼和渴望。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她却爱上了她的丈夫?她们生活的年代,都只想拥有一份唯一的爱。她怎么会?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凶狠的啃咬着,撕扯得她疼痛却又茫然不知所措。她甚至忘记了要用敬词,忘记了要有礼,忘了要尊称茹妃一声母妃,只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行。”也许,她的语气确实够决绝,她看到所有人的脸色变的凝重又古怪。追追抿了个笑,闭上眼睛。茹妃并没有想到璇玑会如此坚决,半丝情面不留,唇角一沉,“年妃啊,哀家曾听徐熹说,当日温碧仪还掌权的时候,你屡犯她忌,她多次要害你,都是如意出手相助,后来,你被打进大牢,邢吉祥要杀你,也是如意不顾性命的救了你,看你二人相处往来,也情同姐妹”“母妃,璇玑不能答应。”璇玑苦涩一笑,离座走到茹妃面前,缓缓跪了下来。追追在宫婢的帮忙下,将茹妃的身子轻轻挪过,茹妃身下坐着的是加了多层厚垫的贵妃椅,又经龙非离命人特意打造,椅上有多个机括,方便身子挪动。茹妃听声辨位,空洞的眼眸正对上璇玑。她也是怒了——眼前女子身子不洁,她的儿子却对她爱宠之极,这也罢了,她无法为他生下一子半女,还敢如此气焰,阻止他纳妃!秀女罢选一事,分明亦是她捣的鬼!与皇帝暇谈时,他还微笑着跟她说——母妃,您就让她在这边多些走动吧,等有一天您弄懂了年璇玑这个人,您也一定会喜欢她的。懂?她现在已全部弄懂了!两人虽有嫌隙,她却看在龙非离面上,只避而不见,并没有责过这年妃什么,现在——她冷冷一笑,反问道:“若皇上答应了,你也不赞成吗?”璇玑知道,龙非离绝不会答应!若他答应了,也是二人缘份到头的时候。只是——她不想他难为,一句“他不会答应”到嘴吞咽咬了咬牙,低声道:“是!”茹妃大怒,“那你就给哀家滚!”璇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华容宫的,身子还在颤抖,生气吗,屈辱吗,更多的是心伤吧。众目睽睽下被赶出宫殿,茹妃的话,一句一句狠狠掷打在心上。若这已难为,让她碎了心的却是追追。离开时,她去看追追,追追却看也不看她,只低头替茹妃抚着脊背顺气。“娘娘!你枉信了她,枉救了她!”背后,蝶风咬牙啜泣,紧紧搂着她。她笑了笑,眉额有些晕眩,想了想,转身嘱咐蝶风道:“蝶风,你到储秀殿看看,若皇上还没过去华容宫,你便说,我身子不适,回了凤鹫宫,没有赴宴。”蝶风跺脚,急道:“娘娘,明明是你在太后那里受了委屈,你想他们母子好,那你呢?”华容宫。龙非离座下时,心里微凛,席间似无异样,但每个人眼底都隐隐流倘着些许焦躁,他不动声色环了众人一眼,道:“段夫人,刚才年妃大婢来说,她身子有些不爽,让宣了太医院的人去,你医术高明,又与她交好,稍会宴罢你也过去给她瞧瞧吧。”晶莹突然离座跪下,道:“晶莹现在便过去给娘娘诊治,请皇上恩准。”段玉桓微微皱眉,他明白晶莹心中气愤,但现在酒席未开,她愤然离席,却摆明是冲撞茹妃!龙非离脸色一沉,“她到底出什么事了?要你现在就去看!”晶莹瞥了追追一眼,后者双唇紧抿。她冷冷一笑,恭声道:“禀皇上,娘娘的事情不小,因为她是滚出这座宫殿的!”

    423 情殇烟霞(9)

    茹妃没有想到,龙非离在听完乐晶莹的话以后,一甩衣摆,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出去。在他的心里,那个不洁的女子竟然如此重要,她是他的生母——他却一声不吭就离开,他平日谦逊有礼,思虑周全,这时却似乎什么也不想,就这样走了。她心里一疼,咬牙道:“抬哀家出去。”徐熹和清风相顾一眼,走了过去。局结果,所有人都跟了出去。跟在一群人后面走着,晶莹低声道:“玉桓,我是不是做错了?”段玉桓笑了笑,“那你后悔么?”百晶莹回以一笑,两人十指相扣,跟了上去。御花园。把巡逻的禁军遣远了些,璇玑在荷塘边坐下。捏着荷包里的东西,里面是她最宝贵的东西,梳子和手机。手机有现代那短暂一辈的回忆——有两个很好的朋友。梳子,是永远不能放手的东西。龙非离说她笨,确实!她确实很笨,看不出她的朋友也喜欢上她喜欢的人。甚至,看不出追追变了。也许是追追掩饰高明,也许是她过于相信。细细想来,除去碧霞宫和金銮殿上,追追的神色有些古怪以外,这一年多以来,追追很安静。直到追追看二人无嗣,龙非离却又拒绝了秀女大选的事情以后,又问了她龙非离对孩子的看法,才开始有浮躁形于色。追追当时的神色很惊讶,喃喃道:有多少个皇帝会像他那样?他宁愿不要子嗣,宁愿过继,他竟然这样对你?后来,龙非离再次在朝堂上斥回了老臣的谏议。不知道,追追自己知不知道?即使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追追在华容宫里听到她拒绝茹妃的时候,不该有那样眼神——那样的冷漠和痛恨!荷池里夏荷正好。她闭了闭眼睛,泪水把眼睛腻得涩痛,荷池里景致经过水纹和泪水的双重折射,扭曲成破碎。想了很多,也终于拿定了主意。手指一颤,手中荷包竟跌入荷塘。她一惊,慌忙站起踏入池里,双手摸索起来。这荷池引皇城外护城河底的活水,水流不急,却并非一成不变的静缓。她摸了一会,有些急了,往池中更深的地方摸去,她水性甚好,也不惧,就是天气虽暖,这池底的水却有些小凉。脚下好像踩着些东西,是绸子——她一喜,弯腰去检。“年璇玑,你在做什么!”背后的声音——她一慌,脚下踩了个空子,往前跌去。喝了两口水,听得水花扑腾的声音,后领子一紧,已被人拎了上来。一双手紧按在她肩上,她甚至还没看清楚来人,便听到那道狂怒的声音,“你怎么跑到里面去!这水凉,你就破身板一个!这边的禁军你都弄哪里了?满园子的人都是死的?”“阿离。”她一下怔住,唤得一声,看到男人一脸水湿,抬手想帮他擦,又想起自己的衣服也是湿淋淋的,只好作罢,低声道:“荷包掉了下去,梳子在里面。”他冷笑反问:“你不是该在凤鹫宫吗?”她一声苦笑,“是我不好。”“你就只会些蹩脚的谎言!”他冷冷盯了她一眼,走进池塘,寻索起来。她突然想起那时她在麒园柳河那边下水帮他找锦囊的事。那时,与君初相识,他还不曾爱她,她更不曾想过他有一天会爱上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以前骂她不带人在身边,他这皇帝身边不也没带一个人?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吧。她心里一疼,挽起裙纱踏进池塘,在后面轻轻环上他的腰。他转身过来,把紧攥在手里的荷包系回她的束腰上,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衣服上灵活动作着,那又黑又专注的眸光——突然踮脚重重吻住他的唇。他立刻反应,大手掌上她纤细的腰,舌粗鲁地挑开她的唇瓣,两人纠~缠激烈声响从后方的花丛中传来,她吃了一惊,猛地推开他,扭头看去,刚才在华容宫的人竟全都过了来!除去椅上的茹妃被剜了眼珠,谁都看见他们在做什么!几个老臣都偏过了头,其他哪个不神色尴尬?追追怔怔望着两人,咬唇低下头去。她脸上燥热,无措地摸着双唇——上面还沾着他的津液和气息他眉头一拧,伸手把她抱起,带出池子,又环了众人一眼,“都退下吧。”徐熹和清风把茹妃放下,与其他人退了下去。他握紧她的手,朝茹妃走过去。听着那两道越走越远的脚步声,仰躺在椅上的茹妃轻轻笑了起来,喉咙深塞哽咽。脑里是刚才皇帝拉着年妃跪下与她说的话。——母妃,儿子这一生有几个愿望,一个和您有关,一个和这天下有关,还有一个,与年璇玑有关。她曾跟儿子说过,想与儿子一起孝顺您,儿子请求母妃,让儿子与她一起对你尽孝,不要逼儿子与您的关系越走越远。

    424 情殇烟霞(10)

    他没有在众人面前说,她明白他的用意,他给彼此都留了情面。那是她的儿子。她身上的一块肉,纵使离别多年,她却能听出他的语气里的坚决——坚决到决绝。他其实和他的父皇很像,而他认定了年璇玑。她不知道会不会像他所说的,有一天会喜欢上这个女子,但她是不是该试着去接纳局是夜,储秀殿。“阿离,今晚,我想回凤鹫宫。”百“嗯。”龙非离瞥向门口的女子,“朕后天带你出宫去烟霞镇。”璇玑吃惊地转过身来,“后天?”龙非离颔首,“朕也想去看看年夫人,带你出去散散心,五七的忌辰也在这前后,今晚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明晚在这边过夜。”“下午报给内务府的仍是秋山祭祀,这种时节不宜大动干戈,朕拟了些随行名单,打算微服过去。”对,还有五七,他都记得!她明白,他主要是想带她出宫散散心——璇玑又惊又喜,连连点头。凤鹫宫。“娘娘——”蝶风匆匆推门进来,脸色紧张,声音极急,“温如意过了来。”她果然来了!今晚回来就是为了等她!璇玑阖上眼睛,微微一笑,苦涩却又有丝解脱之感。院子。月钩,满天星辰。石桌上,璇玑替对面的女人把空杯斟满。“你来想找我说什么。”她笑了笑,抬头看看夜色,酒香夏风熏人暖,可惜,夜色冷。“即使我不来,你也会来找我吧。”追追淡淡笑笑。“嗯。”“阿七,对不起。”追追拿起杯子,微微仰头,把酒全吞下来。璇玑便看到她的脸,明媚红粉,又替她斟满空杯,轻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若有前生,便在前生吧。”追追自嘲一笑,“也许我这一辈子会做考古,不过是为了找到他。”“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璇玑放下酒壶,静静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酒水,微微晃荡着她的脸庞,清晰又模糊。“阿七,我听徐熹说,你们准备去秋山。把我也带上吧。”“为什么?”追追苦笑,“前世今生哪里可信,爱上他,不过是因为他优秀吧,也许,但凡考古的人,都爱书中那些历史,那些成就生前死后名的人吧,我亲见十六年那场宫变,他怎样力挽狂澜,亲见他怎样待你好,这个男人,很好,真的很好。”“所以,你觉得其实并非真的爱上,也许,迷恋居多,误以为居多。”看了好友一眼,璇玑淡淡反问。“嗯。阿七,所以把我带上吧,走走看看,没有了在宫里的光环,或者,我会发觉他不过就是一个长得好点的男人,回宫以后,我们就能再继续以前的欢乐日子。”“咱们的世界那些明星效应,这样的男人一抓一把。”璇玑轻声笑笑,突然缓缓摇摇头,“以前的欢乐日子,追追,这一年多你真的快活吗?”追追一怔,微微蹙眉看向她。“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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