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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第34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 作者:未知

    。 ”他粗嘎地打断她的呼喊。夏桑声音里的暴躁,是她从没听过的,私下里,她也有听宫人提过,夏总管待人和善,但奖惩分明,施刑责罚有时也极是残酷,但至少,在她面前,她从没看到过这样的夏桑,他对她,只有宠溺,玉致迟疑了一下,仍奔走过来。走向他这个动作,从小到大,她做过很多次。这次,仍然一样。衣衫相交擦,毫无征兆,玉致只觉一阵轻寒之风袭来,身子突软,眼前一黑。接过玉致的身子,夏桑半蹲在地上,手指抚上她的眉眼,肌肤相触,手微微颤抖着。把她拥进怀里。他制住了她的睡|岤,在这个幽静的夜里,幽静的林里,他做了冒犯她的事情,他想再抱抱她。也许是今生最后的一次。她与他,终究会越走越远。玉致,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得到幸福?若他有生杀主宰之权,即使他再爱她,他会把她想要的给她。可是,他无法,可惜,他无法。很多年前,那时还没跟在皇帝身边,被宫里的主子打骂,被小太监欺侮,吃他们吃剩的饭食。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他,他只是一个奴才。直到那一天,小小的她随她的父亲进宫,宫墙一角,他是被打到遍体鳞伤的小太监,她是无意走过的小公主。

    270 心灰意冷(1)

    “你为什么在这里哭?”“”“玉致有东西吃,给你吃,和你玩儿,你别哭了好不好?”“我的天,公主,这奴才很脏,你别碰他,你是金枝玉叶,怎能和一个低下的奴才玩?”局“你叫什么名字?”“夏桑。”“嬷嬷,听到没有,他不叫奴才,他是夏桑。”百断剑门建在崇山之上。因为衡叶道人始终是皇帝的长辈,先礼后兵,段玉桓与白战枫把禁军驻在山下,夏桑也只带了十数名紫卫随行。衡叶性情孤傲,龙非离思虑若以他人身份去求药,衡叶必不予接见,索性把身份亮开,让众人报上此行是为皇帝寻药而来,如此衡叶定将开出刁难的条件,只要不在违背国法理规之下,龙非离嘱下夏桑等人,都可答应,否则,便以帝尊与兵力相胁。考虑到断剑门与名剑山庄的宿怨,为免衡叶留难,夏桑与段玉桓开始以普通商贾身份求见,不出龙非离所料,衡叶果然拒绝了。后来,白战枫亲自送上拜帖,并言明皇帝的身份,衡叶才命僮儿开门,他却并不请众人进内,只带了门下长老与弟子出来,数十人有秩散排开,倒也气势甚具。衡叶须发半白,眸透阴狠,虽有同门之谊,清风与玉致两人入门时,他早已不在名剑山庄,却也不曾谋面。此时一见,众人都想,这人一身狼虎之气,倒亏负了道人二字。夏桑把龙非离的条件开出,衡叶却道:“这生肌之丸乃我断剑门镇山之宝,岂能三除二拨便教人得了去?贫道出身草莽,不论是谁,既到江湖来,便该依足武林规矩,以技制人!”衡叶言下之意竟是一战!江湖上谁不知晓,名剑山庄当年传强不传长,衡叶虽为大师兄,武艺却逊于龙非离的师傅,最后输了这掌门之位。饶是如此,衡叶在武林上排名前三,一身功夫极霸道厉害。他派门下弟子出战便罢,若他亲自出手,龙非离来了还好,夏桑等人武功虽高,却又有谁是他敌手?衡叶冷冷环了众人一眼,又讽道:“名剑山庄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便是个扫帚小僮也与他人不同,贫道今日便抛砖引玉,来见识一番。”众人一惊,衡叶老滑,把话堵死了,竟勿论辈份,果真亲自应战以雪前耻。段玉桓,夏桑与清风的武功均在伯仲之间,三人交换了眼色,清风悄悄瞥了璇玑一眼,她触上他的目光,却淡淡别过头去。他本已为昨夜之事懊悔不已,只怕璇玑恶他,想也不想,便大步上前。夏桑反倒淡淡看了白战枫一下,众人并不知晓,便连清风也只道昨夜酒后大意,才被白战枫所伤,夏桑却在烟雨楼亲眼看到白战枫与龙非离的打斗,知道这名男子的武功深不可测,若他出战,不知能否赢得一分胜机?却见他眉宇微凝,不知道在思虑什么。“名剑山庄清风,请师伯赐教。”清风拔剑出鞘,朗声道。衡叶一声冷笑,“宵宵小辈,不自量力,也好,便让贫道看看名剑山庄如今长进到什么地步!”璇玑不懂武功,只见两道身影在半空中相交,剑影纵横,玉致在旁捏着小拳头,脸蛋涨红,极是紧张,“一,二,三第四十九招,第五十招。”她数到五十招的时候,一道身影从空中跌下,正是清风,他仗剑而起,要待再战,却倏地咳出数口鲜血来。段玉桓微微皱眉,正思量传召禁军,虽说能不动兵最好,若衡叶气怒之下,把药丸毁了突然,只听得玉致大叫一声,一抹白色身影已与衡叶战在一起。这次,玉致数了甚至不止五百招。莫说清风等,即连衡叶与他的门下都大吃一惊,这名年轻男子若要在武林争一席长短,这武林里的排名肯定要改写。缭乱间,两道剑影倏地分开,白战枫与衡叶从空中同时跃下,两手相抵,似是在较量内力。夏桑等人本来在清风与衡叶交手以后便不抱的希望,现在立刻又重燃起。玉致挽着璇玑,又叫又跳。清风看向场中的白战枫,心里又惊又疑。只见白战枫掌力一催,那衡叶身上竟微微晃了一下。两方都震惊之极,这男子的一身修为甚至在衡叶以上?孰不知衡叶心中早已叫苦怒恨不迭,对方的内力源源而来,他已开始无力支撑。白战枫眼梢余光掠过璇玑,正想把这场比拼划下休止,却葛然撞上衡叶怨毒的目光。若衡叶败了,他会交出解药吗?白战枫心里一凛,一个念头迅速转过,眉锋一敛,收下一些内力,衡叶虽不知他为何如此,却深笃机不可失,一吐内力,白战枫咬牙受了,一股甜腥冲上喉咙,只笑道:“道长武功高强,晚辈甘拜下风,看晚辈侥幸在道长手下走了数百招的份上,还望道长不吝赐药。”衡叶怎听不出他话里深意,知道若他答应交药,这男子将假意败给他!

    271 心灰意冷(2)他明明占了上风不是吗?夏桑几人看了场中一眼,俱是惊疑,夏桑与段玉桓到底出身宫闱,转念一想,已明白其中蹊跷。衡叶怎丢得下这个脸,一肃神色,已道:“后生可畏,你这样一身功夫,贫道若硬摧之,倒也可惜了,这药贫道可予你,你不可再死拼,否则必经脉尽断而亡。”白战枫颔首,“谢谢道长。”局衡叶一瞥白战枫,白战枫稍一凝眉,吞吐内息,把内力悉数收回,衡叶眸中寒光一闪,陡然大喝一声,白战枫早知他有此一算,只是为拿到药丸,才拼着受这一掌。体内轻轻的“噗”“噗”数声,经脉折断,白战枫知道自己已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反应极快,一沾衡叶的掌力,已旋身跃开。一缕血丝溢出嘴角,他淡淡一笑道:“道长好功夫,晚辈受教了。”百衡叶大笑,背后一众门人齐声欢呼,看向众人的目光也由原来的惊疑不定顿时变得趾高气扬起来。璇玑与玉致快步走到白战枫身边,玉致急道:“白大哥,你怎么样了?这伤重不重?”白战枫笑了笑,摇摇头,璇玑没有出声,但颦蹙着的眉角里的都是担忧,他心里微微一颤。那种,淡淡的喜悦。纵其一生,他与她都不可能在一起。他若放手,并非龙非离是皇帝,而是他知道,她爱那个男人。她的脸覆在面纱之下,但她把行囊交给那人的时候,眉间绪色千百,都是她的不舍。那一瞬,他突然明白,他怎样爱她,她便怎样爱那个人。昨夜聊天,他看出她的不安,便告诉她,他以大哥的身份去替她求药。其实,他存了私心,在他心里,他把她当做妻子来相待。他一步跨前,微微躬身,道:“请道长赐药。”生肌丸虽说功效甚奇,却也非什么增强功力,延年健寿之药,白战枫又是为皇帝求的药,虽与名剑山庄怨仇极深,但皇帝之意到底不可忤逆,惹怒了皇帝,后果难想,加之现在彩头已拿,倒不可做绝。只是,要他放药也没有如此容易。衡叶挑眉一笑,道:“这丸药,是我断剑门一宝,想当日贫道从门中长老手上接过此药,也须行跪拜叩首之礼,白公子,你看——”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要拿药,白战枫必须对他下跪叩首。这却也是衡叶的黠滑之处,若白战枫应允便罢,若他不允,即使是皇帝,也不可对他诟病。他看白战枫武功厉害,气韵谈吐俱是不凡,是人中佼者,虽说为皇帝办事,但这屈~辱未必便肯受,故有此一说。衡叶是一派宗师,谁想到此人度量竟如此狭窄,段玉桓与夏桑互视一眼,清风神色沉鹜不定看向白战枫。玉致却已忍不住指着衡叶骂道:“牛鼻子老道,你刚才明明已经答应放药,现在怎出尔反尔?枉你还是一派掌门!我呸!”“贫道是答应赐药没错,也信守了承诺,只是这门中宝药,交接之法虔重也属得宜,小姑娘懂什么!”衡叶话音一落,背后子弟立刻道:“掌门好意赐药,怎容你信口雌黄?”一些人激动,纷纷站了出来,大声喝骂。段玉桓向夏桑使了个眼色,夏桑会意,知他要去调兵,按住他的手臂,衡叶把话说在前头,确实已答应放药,若此刻以兵压,反落了皇帝强权欺压的口实。夏桑蹙眉,正思量对策,却听得白战枫朗声道:“请道长把药拿出,在下这便叩取。”璇玑早为白战枫受伤担心不安,这时听得他说话,吃了一惊,随众人的目光看去,却见白战枫神色不变,一袭白衣迎风而立,不卑不亢。他刚才虽对玉致摇头示意无事,但她知道,他必定受伤不轻,他如此相待,她已无法回报,又怎能再看他为她受辱?衡叶却神色顿变,从怀中拿出一枚锦盒,目光微疑看向白战枫。白战枫一掀衣摆,玉致低下头,不忍再看,五七知道白战枫心意已决,一直不敢说话,这时死死咬牙,眼眶却已湿了。夏桑与段玉桓也微微侧过头。清风紧握剑柄他武功不浅,早已看出是白战枫相让衡叶,明明是他胜了,他却为了一枚药丸向对手下跪,这是对武者最大的屈~辱,为了年璇玑,他却甘愿如此,他们之间怎会仅仅是神交?白衣微微扬起,断剑门的人放声大笑,喝喊道:“叩首!”虽舍手中之药,但看到眼前男子受~辱,衡叶只觉满心愉悦,突听得一道清婉的声音笑道:“男儿膝下,只跪天地,父母,君长,你这老道是我大哥的哪一个?你只是他的手下败将,你跪他我尚嫌污~秽,他又怎能跪你?”衡叶一听大怒,却见说话的正是那名一直披着面纱的紫衣女子。山峦高峻,行走起来极费时,时间紧迫,龙非离与龙梓锦甚至没与山下的紫卫与禁军碰头,便径直领了随行的数名紫卫上了山。两峰相对,另一侧便是断剑门,中间云雾缭绕,悬崖万丈。龙梓锦笑道:“九哥,这里无法直走过去,需取道——”他说着却猛然一顿,只见龙非离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山峰,似乎对面的断剑门发生了什么大事!

    272 心灰意冷(3)龙梓锦看去的时候,只见璇玑站在地上不动,白战枫衣摆一展,跪到衡叶面前。两峰甚远,虽隐约可见对面情景,却无法听清话语,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身旁龙非离的脸色却倏地沉了。龙梓锦明白龙非离所想,白战枫如此相待,璇玑会怎么想?而此刻,龙非离偏偏不在她身边。局身上|岤道被点,璇玑眼睁睁看着白战枫跪到地上,她不敢再看,紧紧闭上眼睛。总记得白子虚的一句话,今生的债,今生清还。百可是,白战枫的情,她又该怎么还。突然一声厉叫,她猛地睁开眼睛,瞳眸缝隙中,前方一名断剑门的弟子身躯缓缓倒下,一支箭穿胸而过。接下来的情景,她不懂如何去形容,惊骇,凌乱,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山峦,无数箭簇从四周隐密的树丛里漫天射来。身上一暖,却是白战枫把她搂进怀里,他凌空一跃,已从衡叶手上把锦盒夺过。“叩首之礼白某已完成,药,我拿了。”“杀了衡叶老道!”林中无数身影在树椏丛中闪现,更密集的羽箭破空射来。竟似是其他门派寻仇而来!断剑门多名弟子中箭伏地,衡叶气急败坏地挥剑阻挡着流箭,领着弟子往大门退去,哪料大门不知何时竟被反锁上,留在原地只能等死,一干人只得边挡着箭雨边往前冲去。另一边,十数名紫卫挡在璇玑与玉致前面,段玉桓与清风运剑击打着利箭。抬袖拂开凌空飞来的一箭,白战枫一凛,把璇玑交给五七,跃到空中,把数支箭抄在手中,凝目一看,心中暗道不好,道:“这箭铸造得极好,民间锻造之术绝无如此上乘,只怕并非普通的江湖仇杀,对方来意难料,夏总管,我护娘娘,你护公主,夺路离开此处,千万别贸然下山,到林间躲藏起来,段统领,你与清风设法杀下山,将兵士纠集上山,以焰火作讯,我们再出来。”他轻声道来,却宛然有一股威严之势,各人迅速应允之余,便连清风也一颔首,紫卫立刻分作两组,各护在两名主子前面,挥剑往前破路而去。“杀!”呼啸之声大作,箭雨稍停,林影绰绰,竟有数百道身影手持刀剑朝众人砍杀而来。龙梓锦发足往山下奔去,一路上,晃动在眼前的是龙非离残狠嗜血的眸。九哥已赶去救年妃与玉致,禁军就驻扎在山下,他必须尽快带兵上山救援。“少爷,你带娘娘先走,我在这里拦着。”林深处,五七一身衣裳尽皆浴血,身上已负伤不少,一柄利剑挥舞,杀红了眼。此时,各人已全部分散,紫卫尽数战死,璇玑身边,便只有白战枫与五七。白战枫分析得不错,说是杀衡叶而来,但实际上向断剑门追杀而去的人却极少!时间太巧合,寻断剑门的晦气不过是一道幌子!上百名江湖短束打扮的人向三人逼近。数百年前,大将军王一身武功叱咤天下,若白战枫没负伤在前,伤势厉害,莫说这百人,便是人数再多一倍,他又怎放在眼里?激斗奔走间,气血翻涌,他又把璇玑护在怀里,身上已中数箭。五七自小便跟在白战枫身边,两人鲜少分开,情如手足,此时情势危急,他已抱了必死之心,白战枫又焉不知他心思?深深看了他一眼,抱着璇玑一咬牙便待施展绝顶轻功离去,却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五七眼眶一热,抡剑急舞,击退数名男子,厉声道:“少爷,快走!”璇玑早已满眼泪水,一扯白战枫衣襟,哑声道:“大哥,你告诉我,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对不对?”“你不必瞒我,咱们分散逃跑,我们这边的追兵却是最多的!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把我交出去!若只有你和五七,以你们的轻功,必定能安全离开。”看着白战枫和五七身上的血伤,璇玑心似刀剜,张嘴尽是哽咽。“旋弟。”白战枫眸光如虹,一挥手,连夺前面数人兵刃,把攻击到璇玑和五七身上的敌人狠狠掼摔出去,手中刀剑激射而出,又杀数人,却又同时身中数刀,一身白衣,湿润如滴。五七心中大恸,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插,将全身劲道运到双掌,抵在白战枫背上,把白,年二人送出数丈远,笑道:“少爷,带她走!若有再生,五七再侍候你!”一声低吼,紧贴的身躯,璇玑读懂白战枫此刻的痛苦,他抱着她往前杀去,她伏在他肩上,怔怔看着五七的方向,视线模糊里,是五七被数刀插刺进胸口。“不要!五七!”她嘶声哭叫。帝都街头的小小少年,烟霞镇白府的忠心奴仆,他的兄弟手足。“年旋,请好好待我少爷。”这是她耳畔他最后的声音,她只看见一片血红在刺痛的眼睛里尽开,似乎要把这片郁绿的林子也染红。泪水竟也干涩了,不禁轻声而笑,龙非离,这时,你又在哪里?——————————————

    273 心灰意冷(4)突然,身子被放下,璇玑一怔,这才看清两人已到了林子更深处,追兵已经全被摆脱,只余跃到两人前方的数个人。那几人冷笑,步步逼近。白战枫一笑,轻声道:“旋弟,待会我与他们缠斗,你便趁机跑,这一带林木茂密,山石岩洞极多,你躲到里面去,待看到段统领的讯号,才好出来。”他抱着她奔跑的这一路,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却也不知道添了多少伤,身上多枚箭簇甚至还没拔去,红艳湿尽白衣,第二次,看到有人这样站在她面前,可是,这个人不应该这样,他没有这个责任。局含泪一笑,璇玑摇头,“不,大哥,我等你。如果你无法支持下去,我便在这里陪你,我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会去。”白战枫猛然一震,她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确是已无法支撑,也抱了与这几个人同归于尽的想法,来换她安全离去。她却要与他同生共死吗?百璇玑也不打话,退到后面,一袭紫衣在山涧微风中轻轻飘动,含笑凝着他。几乎已无法站稳的身躯,在这一眼后,在握紧手中长剑后,慢慢直立起来,傲然看向前方的敌人。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突然拂成一副画面。同样的云雾腾蔚,放眼看去,无数兵士威严矗立,看不到边际。兵士前方,是一方高台,一名男子银盔铖亮,他模样俊美,眉间却气势赫赫,那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势。突然,他的眸光轻轻递到兵士后方。那里紫影轻闪。他没说什么,收回目光,只是如常召兵士上台,自己亲自教习。男子没有再看的紫色身影,白战枫却看到了。士兵后方,一名挽着垂髫双髻的紫衣女子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兽,躲在柱后,低声细语。说是小兽,那只东西其实已不小,身躯已有了女子的一半大小,那女子却仍把它紧紧抱在怀里,它模样甚憨,一双眸子却精光湛露,盯着前方台上灵活跃动的身影。“阿雪,看到没有?那就是战神,很帅对不对?你把功夫练好了,就能像他那样威风了。”“有一天,紫苏的阿雪也是战神!”“其实,姐姐也不要你做战神,只是,你有了修为,其他的坏狼就不能欺负你了。这天地很大,你可以四处遨游,不再受拘束。过阵子姐姐就要到西海去,要和你分开一段时间,姐姐不能带你去,若教人发现了,你便要被逮回人界。”正凝神看台上拼斗的小兽突然回眸看了女子一眼,低低叫了几声,模样委屈,垂下头。女子哑然失笑,低头亲亲它的皮毛,道:“阿雪不用害怕,谁敢动你,姐姐便和他拼命。你真是个小气鬼,这样怎么当战神呢?姐姐要去西海见一个人,嗯,那个人啊,姐姐很喜欢很喜欢的,就像喜欢阿雪一样,咱们说好的,我不能爽约,若我爽约了,他就会以为我只爱我父皇。他,其实你也是见过的,只是那时你受了火刑,身子弱,一直呼呼大睡若不是他出手,姐姐也不能带你回来,姐姐打不过狼王,那人很厉害,几下子就把整个狼族都弄得人仰马翻”“他说很讨厌我缠着他,讨厌我叫他耗子,但他帮我救了你,他其实一直跟在我后面吧?不然怎会把咱们都及时救下呢?听说,他有个身子很弱的红颜知己,他一直待她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预感,我会赴约,不会赴约的是他”她说着突然顿住,怔怔望着一处,笑了笑。小兽深深望着她微微扬开的嘴角,又葛然看向台上那名俊秀的男人的侧脸,他在看她而她出神地凝视着西北的方向在白战枫倒下的一瞬,那双微笑着又悲伤的眸子宛然与眼前女子的眸子重叠,他吃惊地看到她伏到他身上,他明明已把所有人杀掉!眼梢余光是背后不知何时来到的三名挽弓射箭的男子,箭劲射而出,那几名男子似乎也想不到这名紫衣女子会舍身相救,这次捕杀行动,上面已经说明,这名女子只能活捉,不可乱动,只是箭已射出,三人大吃一惊白战枫大惊,他的精神却已几乎涣散而去,璇玑又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他竟无力阻止。“紫苏,不要!”痛苦嘶破喉咙而出。璇玑却轻轻一笑,“大哥,咱们死在一起吧。”她说着不由自主望向西北方,那是帝都的方向,闭上眼睛,泪水却缓缓沿着脸颊流下。余府,现在每次每次,那个人总在她不在的地方。腹下一疼,再次哭着却笑出声来。惊颤,害怕,颤抖着等待更强遽的痛苦袭来,一阵凉意却突然在身上拂过,她吃了一惊,却见一道雪白的身影挡在她与白战枫的前方,那人微微侧过头,深深凝上她的眼睛。————————————————

    274 心灰意冷(5)

    “怎么会是你?我想起来了,储秀殿手机出现那晚,在我床前出现的就是你。可是,古玩店里,你的头发明明是白色的,那晚却成了黑色,现在为什么又变成这个模样?”璇玑大惊之下,又苦笑摇头,“追追找到你了是吗?是不是我要死了,你来看一看我?能不能救救他,救救他”她说着指了指白战枫,情绪激荡下,只觉腹下剧疼传来,声音尚含在口中,眼睛已合上昏厥过去。“带她走。”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突然伸手拂上白战枫的眉额,淡淡道。局几乎已陷入昏迷的白战枫仅靠一股意志撑着,一双眼睛已微微阖上,这时却只觉额间一凉,身子虽仍伤重,神智却清醒过来。他微微皱眉朝前方看去,只见那三名男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林间枝叶簇动,追兵又至;眼前男子白衣胜雪,一头青丝披散在肩背,说是青丝,却黑白参半,颜色灰败。与黯然的发色相比,他的一双眸子却是炯亮之极,只是,那眸子竟是一片湛蓝。百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轻轻一拂,却仿如灵药。他听得璇玑与他交谈,两人竟似旧识?“还不快走?”蓝眸男子轻声斥道。白战枫颔首,一看璇玑身下,猛然一震,把她抱进怀中,道:“谢谢相救,他日再逢再酬大恩,请问公子——”“你不必谢我!我是谁你也无须知道,赶快带她离去!”蓝眸男子望向前方,冷冷打断了他。白战枫也不再打话,抱起璇玑立刻施展轻功离去。蓝眸男子突然返身,盯着白战枫消失的背影,轻轻躬身一揖下去,嘴角却慢慢弥了一丝苦笑开来。也难为她去记挂他的一头发色。也许,不管再有多少次轮回,她的性子也不会变,那是龙王龙昊,雪狼王阿雪还有战神都爱的性子。也是他想爱,却永远没有资格去爱的性子。轮回?又怎还会有轮回?若这一生也得不到圆满孤寂死去,她便将灰飞烟灭,消散在这个天地间。看着她苦痛,有多少次他想不顾一切带她离去,可是他不能。那不是她想要的!她说,古玩店里,他的的头发是白色的?古玩店?什么古玩店?追追又是谁?那会是将来之事吗?他微微蹙眉,她的无意之语,却正是他的劫难。觉醒的力量太大,他已几乎无法承受,天地万物有它的法则,他是这天地里最古怪的存在,也有着自己的使命,可当看到她的生命受到威胁,又有了契机,他还是出来了。他一旦染上杀戮,便会折福减寿。发色的深浅正好代表他的生命长短。储秀殿里,他最初觉醒的时候,他去看她,头发还是黑色的;可是后来他为她动过一次杀戮,杀了两个人,用一样东西引开一个人,他的头发便变成现在这个颜色。若他的头发全部变成白色,那便是他永远消失的时刻。他不得不杀人,只有那样东西,才能引开那个人,也许,不该说那个人,因为和他一样,那人有一部分已经觉醒,是个半神。因为一个人的制肘,让那个人不能过多地涉入紫苏的生活中,若制肘他的人一旦死去,整个神格回到他身上,后果便不堪设想。除去他,另外两个极危险的神也在觉醒当中。这三个神,无论是哪一个,都会毁了今生的紫苏。偏偏最能保护的紫苏的两个神,还没有把再生前的事情记起。其中,那个紫苏最心念的男子,还在轮回着前生的宿命,不断伤害着她。其实,只要他能看清自己的心觉醒过来,千年前,作为这天地间唯一一名有能力毁天灭地,逼迫天帝退位让一切沉睡又再生的神祗,又有谁能与他抗衡?拈了一撮头发在眼前端详,蓝色的眼眸变得慵懒又冷漠。数十名男子脸露凶狠冲了过来,他傲然一笑,一跃而起,只听得数声恐慌的叫喊,这苍莽的深林中,刚才的白衣男子哪里还复存在?巨大的山石中,一只通体雪白的戾兽,冷冷看着它前面的猎物。眼睛上的冰凉,击得眼皮又痛又痒,璇玑缓缓睁开眼睛来。腹下疼痛如撕,她顾不得理会,只是虚弱地叫道:“大哥,蓝眸——”突然,她一惊,猛地坐起身来,只见白战枫满身鲜血倒卧在她旁边。她环了一眼四周,才知道自己是在一个石洞里,一些水滴沿着头顶的钟||乳|,滴打在身上。外面水声淅沥传来,似乎在下雨。她吃力地板过白战枫的身子,只见他脸色苍白灰败,一张嘴唇已全然没有了血色,手上犹自紧紧握着一个小瓷瓶,她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斑驳的血迹里,有一些白色药末。大哥真是个傻瓜,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不忘先救她。她大喜,知道这是救命的金创药,把药瓶从男子手里掰开,一处一处,倒在他的伤口上。弄完这些,她颤抖着拿起他的剑来他身上的箭头要取出来!

    275 心灰意冷(6)

    璇玑的眼睛快要阖上,可是她不敢睡去,白战枫的情况太不稳,昏睡着,她伸袖子揩揩眼泪,外面下雨,看不到焰火。满手鲜血,地上的箭头她不敢去数,她从来没做过这些,用剑剜开他的肉,她很害怕,他是个坚强的男子,却好几次被她弄得闷哼出声来。她知道,她拙劣的动作带给他的痛苦有多大,可是她别无它法!这些尖锐的东西不能留在他的身体里。从进来到现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已近黄昏了吧,她不敢贸然出去,可是他的伤势她真的很害怕。局但现在做的只能等!他们会没事的!禁军人数众多,一旦上了山,必可退敌,找不着她,他们会搜山。“大哥,我们会没事的!你要支持下去。”她看着白战枫,喃喃道,也不知道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百他唇色极白,脸色却潮红,额上汗水一层叠一层,她拿袖子轻轻给他擦拭,他无意识地握上她的手,低低道:“旋弟,五七”璇玑怔然,想起五七,又猛然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想,那样的情况,五七怎么可能存活?五七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啊!可是他因为救他们死了。五七更是他的兄弟,她又该拿什么去还给他!那是性命,她赔不起,还不来。五七说,好好待他的少爷。白战枫却几乎为她而死。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凝着手心的小木梳,她小声哭了出来。“好冷”璇玑一惊,把小梳子收回怀里,微微用力挣开他握着的手,另一手去探他的额,又帮他把身上的衣服拢紧一点。他的额触手烫煨似火热,他在发烧,怪不得说冷。这时也顾不了许多,一扯腰带,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解开披到他身上。没有用,他还是浑身打颤,痛苦地蜷成一团。她又慌又乱,突然想起他们才常用的火石,伸手到他的衣服里去找。有了!她一喜,使劲交错摩擦着,却没有半丝火苗透出,火石早被他身上的血水都醮湿了,再说,这洞里也没有可以用来燃烧的东西。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她又哭又笑,把火石掷到地上,想了想,一咬牙,脱去中衣,走到洞口,把衣服递出,沾了雨水,又赶紧跑回他身边,把他的衣服稍稍打开,帮他擦拭身子降温。如此几个来回,腹痛如注,拿起腰带把腹部紧紧裹住,又把白战枫小心翼翼抱进怀里。他的身子还是很热,在她怀里微微颤抖着,干涸的唇上也烧起了小泡,这样的高烧她也试过。“怎么办?”她喃喃道,把他抱得更紧一些。没有用。他的声音还是低低浅浅传来,模糊不清,却声声打在她心上。以前总觉得这样的情景很好笑很狗血,现在她却只能这样做。凝了他半晌,把他轻轻放下,她含泪慢慢褪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嫂嫂”嘈杂凌乱又焦急的脚步声,混杂着惊恐的声音,璇玑微微蹙眉,慢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哦,这这算什么?哭没有眼泪,璇玑只想笑。她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只是,她又该怎么去描绘眼前一幅精彩的情景?浮世绘,这人世间最精致的表情。外面声音繁复,想来不少禁军便在这山洞之外。段玉桓与数个紫卫站在最外面,紫卫全数低下头,段玉桓紧锁眉心,脸上的神色叫做——震惊之极。玉致站在夏桑身边,怔怔看着她与白战枫,苍白了小脸,满眼的不可置信。夏桑微微偏过头。龙梓锦与清风一左一右站在那人两侧,眼底眉宇的是阴霾?愤怒?震惊,还是其他?她不懂,也不想去弄懂。她没有去看那人的表情,只略略低头看了看自己与白战枫。白战枫还昏迷不醒,她身上拥着他的外袍,里面除去贴身褒裤,再无寸缕,一大片肩背裸~露着。终于,她把男子的外袍披裹住身子,咬牙站了起来。慢慢对上那人的眼睛。所有人里,只有他与龙梓锦还一身白衣如雪,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当然,无人像地上沉睡的男子伤重,因为几乎所有的追兵都向他们追杀过来。他与他的兄弟护着她走到这里。她看过那人动怒的样子,因为她惹怒的次数不在少数,却终于第一次看到他狂怒到极点的样子,他粗重的呼息甚至清晰可闻。嗯,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眸里,是腥红,是猛烈的暗和火,流光艳如火中凤凰,满满漾着杀意。他想杀了她与白战枫。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淡淡一笑,欠身一福,道:“皇上吉祥。”垂在衣侧的双手,紧握得咯咯作响,他猛地扬起手掌,璇玑不躲不闪,一声轻笑,迎了上去。

    276 把它还你

    闭上眼睛,那巴掌却久久没有落到脸上,璇玑睁开眼睛,龙非离紧紧盯着她,玄黑的眸里寒冽一片,嘴角的微微别起的笑亦冷到极点,悬在半空的手微微颤抖着。“怎么不打?”璇玑一声冷笑,环了所有人一眼,“他重伤高烧,我给他取暖,信与不信,随便你们!”清风眉眼一挑,眸中愤怒熊烈如火,倏地拔出剑来,直直指向白战,冷冷道:“你骗谁?”龙非离眸光一斜,重重从地上的白战枫身上扫过,猛然攫上璇玑的颈脖,怒极冷笑,“取暖?年璇玑,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样的话你自己难道不觉得好笑吗?你是朕的妃子,怎会愚蠢到去替一个男子取暖?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朕可没有忘记,你本来便要与他拜堂成亲!”局是,帝妃的身份不比其他,比天下女人都更应懂得忌讳二字!他的意思她明白,若她与白战枫之间是清白的,她根本便不会替他取暖!璇玑浑身冰冷发颤,原来他一直不信她!白战枫的伤,明明他亲眼所见!百他可以回去看如意,她却不可以去救一个差点为她死去的男人的性命!她的脸被人千刀万剜,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给过她一句安慰,便快马加鞭赶回去看他心爱的女人。她依旧跟自己说,不要去计较公平不公平。她果然傻。她把心给他,他便一次次扔到地上践踏。眼眶一点点湿了,她冷冷凝着他,一字一顿反问,“龙非离,是不是因为每次我都可以为你为你身边的人轻易去死,你便觉得我年璇玑下~贱到可以任你一次次这样对待?”她笑着眸光轻轻斜到清风身上,清风浑身一震,长剑“啷当”一声跌到地上。她眸里的灰败,仿佛谁瞬间从她身上抽走了所有生气,身子微微前倾,握在她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一丝慌乱便这样从满腔的狂怒和愤恨里剥离而出。从窒息里松解出来,璇玑已满脸涨红,她依旧轻轻地笑,逼视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不是说我是泼妇吗?即使如意姑姑对我有恩,我就愿意去救她吗?”“我的命便真的这样不值钱?我也是人,我只是个女人,我也会害怕,我肯为温如意去死,不过是我年璇玑舍不得你龙非离的一只手臂!”“我救你的弟弟,你的师弟,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是你龙非离最亲的人!”“他们为我做过什么?白战枫又为我做过什么?我只知道,五七死了,他也快死了!”对自己说不要流泪,泪水还是成串从眼眶里滴掉下,璇玑紧抓着裹在身上的袍子在他们的眼睛里,她一定很狼狈吧。无所谓,真的再无所谓!“嫂嫂,你别这样,我害怕。”玉致突然跑过来抓住她的手臂,眼圈通红,哽咽道:“他们不信,玉致信!我信,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苦,你别这样”龙梓锦看了璇玑一眼,她脸色苍白,云鬓散乱,突然想,与她相比,如意总是整整齐齐,端庄秀气,而这个叫年璇玑的女人却每次都把自己狼狈不堪,伤痕累累。鼻子竟微微一涩。夏桑突然走到龙非离面前跪下,毅然出声道:“皇上,奴才也相信年妃娘娘绝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此次不过是形势所逼。”除去清风怔怔盯着地上,龙梓锦与段玉桓也缓缓跪下。其实,无须谁再去说什么,龙非离面上冷漠如初,心中已疼痛恸苦之极。她一句“不过是我年璇玑舍不得你龙非离的一只手臂”,便像一柄利刃刺进他的心。甚至随她跃下悬崖那一刻,他并没有去仔细思虑这个。他所在的位置,敌人明暗,多不胜数,但甘愿为他卖命的人也不少。也许,确实如她说,因为她每次都可以毫不犹豫为他生死,他便认为理所当然。可是,为了他的一只手臂,把自己的性命也毫不迟疑陪上,除了她,又还有哪个女人?其实,看到她与白战枫衣衫不整拥睡在一起,最开始,直砸进心里的感觉,并非,她与他是否有染,白战枫受了极重的伤,他又怎会看不出来这般狂乱愤怒,甚至想狠狠打她,不过是他的心魔,他害怕她已变心。因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一回,他对她的亏欠有多重。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而偏偏有一个男人肯为她舍命。所有的伪装统统粉碎,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的眉眼里的眼泪和决绝,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把外袍脱下披到她身上,“跟朕回去。”她却似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看着他,笑道:“皇上现在相信臣妾了么?”“臣妾还有一样证据,也许可以证明臣妾的清白,皇上想看看么?”她越发冷漠的语气,他的心房猛地收紧,她却按住他的手伸进袍子里面。他的心倏然往下一沉,掌心摊开处,满手鲜红。三个人射出的箭,蓝眸男子替她接下两箭。“我中了一箭,我替白战枫把所有箭头弄出来,自己却怕死得很,只敢斩断箭身,箭头一直留在我的身子里,不敢去拔,他现在是个半死人,动不了我,我这个情况,你大约不会认为是我强了他吧?”她冷冷说着,一直紧扣在手心的东西狠狠扔到地上,“还给你,把它给你最爱的女人!你我从今往后再不相干!”

    277 谁会更痛孤凋零零躺在地上的是一枚梳子,木色鲜红是大片血迹。没有人知道这枚梳子的来历,但所有人都知道它对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它,皇帝第一次对如意说了重话,在白府,皇帝被年妃刺了一剑,却小心翼翼把这东西递给她。这时,所有人都湮没了声息,神识紧绷悄悄去打量这对帝妃。龙非离没有忘记,重伤时他送她梳子时,她嘴角微微簪出的笑靥,他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一丝浅笑,也能绚丽至此。局他甚至想,若有前生,她该是一株花灵。她以为他把梳子送了给如意,曾为这梳子如此悲伤,在松风镇别院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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