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 作者:归雁栖迟
低与此脱不了干系。八卦?与这档节目太不相符了。
即便困惑,他还是照实答了:“其实我不太清楚,因为我眼里只有她。”
王婕莹“噗”地笑了:“叶同学还真是……”
“你的妻子也是工大学生吗?”
叶沉摇摇头:“不,她是老师,高中老师。”
“啊。”王婕莹作为女生,自然也看过言情小说,难免做出猜想,“难道她曾是你的老师吗?”
叶沉笑:“是,而且我们就是在我高一刚入学相识的。”
“我居然猜对了,太戏剧化了。”
“生活本来就是一出狗血剧。”
“那能讲一些你们从恋爱,到结婚的事吗?”
叶沉顿了下,说:“说是没问题,可我不是一个好的讲故事的人,可能会很啰嗦,而且会很无聊。我觉得,恋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无论是旁观,还是听闻,都很难领会这个中滋味。”
“好吧,我能理解。那我们换个话题,我知道你休学过一年,那在你重新入学后,会不会受到排挤或其他什么?”
“肯定会有的。不管是多完美的人,都会有阴暗的一面。说真的,我曾设身处地地想过,如果是我,有个残疾人突然插进我们班,我会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低我一等,而且这种感觉可能会愈演愈烈。”叶沉说,“当我发现,他成绩比我好,又更得老师青睐,又会发展成另一种更为复杂的心情,于是就在背后说难听的话,肆无忌惮地中伤他,诋毁他。当然,这只是个例,事实上,我还假设过很多种。”
“那作为被中伤、被诋毁的你,是怎么想的呢?”
“你是第三个,问我当初的想法的人。”
“哦?还有两个是谁,方便透露吗?”
“一个是我太太,还有一个是我以前的同桌,她也是个女生。也许你们女生心思都会细腻些。”
“当初我怎么想的?其实记不太清了。他们羡慕我成绩好,我也羡慕他们拥有健全的身体,但我不会说阴话、做暗事,这就是区别。有时我也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我要遭遇那样的灾难,凭什么我不能跑,不能打球?
“你应该看过史铁生的《我与地坛》吧?其实作为一个理科生,我没办法以感性的角度,咀嚼出他词句里的意味,但我能感同身受。在那个更加封闭、落后的年代,他尚能接受,为什么我不能?说到底,是我没想开。如果最先几个月,我放下心结,试着去融入他们,也许后来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发生了什么?”
“不是说,会一起去我的母校吗?到时再跟你说明吧?”
“可以。”
叶沉又笑了,可却与之前礼貌、客气的笑不同:“我太太也正在那上课。”
整个采访过程中,叶沉既未卖苦卖惨,也未刻板沉默。
他很谦逊有礼,对他所受的苦难已能平静叙述,也很爱他的妻子。作为女人,且是颜控又憧憬爱情的女人,王婕莹对他好感不免又多了几分。
小杨按下暂停键,王婕莹既是客气又是真情实感地说:“叶同学,很高兴能有机会跟你交谈。”
叶沉看了眼时间,抱歉地说:“说得太多,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待会请你们吃饭吧?”
“不用了不用了,应该我们请你的,这个可以报销,你放心吧。”
“既然这样,不介意我再带个人吧?”
“你太太吗?完全可以的。”
王婕莹说:“趁着还有时间,去你母校一趟吧?”
“好。你可能得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得换身衣服。”
“没问题。”
与门卫说明情况后,三人进入校园。
此时正值上课,适合采访。
小杨打开摄像机,叶沉带他们参观着。当走到实验楼时,叶沉说:“之前我说的事,就发生在这里。”
实验楼翻新过了,生锈的栏杆换成不锈钢的,每间实验室的窗、门、桌椅,也都换了新的。
王婕莹瞥了眼小杨,小杨心领神会,给楼道和叶沉一个特写。
叶沉说:“当时做完物理实验,我们从楼上下来,人很多,我也不知道是谁撞了我一下,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栽下去了。没有摔下过楼的人绝对不会有所体会,是真的眼前黑了,脑子是懵的。”
王婕莹心头一惊。但职业操守让她未叫出声。
叶沉半倚靠着栏杆,看着小杨脚下,说:“我当时就倒在你站的地方。”
“后来呢?”
叶沉抬眼,看向王婕莹,“我同学都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有个人去叫老师,碰见了我太太。”
“啊,又是这样巧妙的缘分。”
“她和我同桌扶我去医务室,又送我回了教室,下课后,她又特地从外面的面包店买了酸奶和面包给我。自然,她只是出于老师的责任心。”
其实究竟是为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但他是下意识地为刘珂辩护,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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