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 作者:归雁栖迟
你这么没担当,算了,不嫁了。”
叶沉掰过刘珂的脸,发现她满脸的笑,便知道她是玩笑的,但仍郑重其事地说:
“我已经准备好,让你爸妈安安心心、毫无顾虑地交出户口本,交出你的。”
回到家,父亲不在,母亲在屋门口等着他们。
母亲有些焦急,或者有其他扰乱她心绪的情绪,一个人不停地在门口打着转。
“妈,爸呢?”刘珂喊。像小时候那样,回到家,也不是非要同时看到两个人不可,但总要喊这么一声,仿佛心里会踏实些。
“别人叫他去吃豆腐饭了。”
刘珂一时沉默。
父亲在躲。是不想见她,还是不想送她,就不得而知了。
母亲将户口本交给叶沉,抱了抱刘珂,“大姑娘,不容易,终于要成家了。”
她笑着笑着,眼泪忽然流了下来。她抬起手,抹了抹眼泪,说:“以后和小叶好好过日子。”
农村人将结婚看得重,也不赞同离婚。所以,“领结婚证”在他们眼里,一辈子就定了这么一个人了。再难以改变了。
叶沉鞠躬:“阿姨放心,我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对刘珂,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也会好好孝敬你们二老。”
“还叫阿姨呢?”母亲扶他直身,“该改口了。”
“啊对。妈……”
“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母亲一副要架势的样子,刘珂忙说:“晚了没车,我明天要上班,他明天也要上课。”
“哎好,有空了再回来吃顿饭。”
“那我们走了,妈,你和爸注意点身体。”
“带点东西回家吃吧,等等啊,很快。”
“不用忙了,家里都有,你留着和爸吃吧。”
“那行,路上小心。”母亲笑了笑,“我就不送你们了,不然院子里的野猫来家里偷吃的。”
走出一段距离了,刘珂又回头。
那深藏的童年回忆,已随这栋老房子一般,风吹雨蚀,渐渐褪了色,变了样。
母亲站在原地,像这么些年,都始终不曾离去。
她见刘珂回望,遮了下脸,冲她挥挥手。
不必细看,她一定在偷偷流眼泪。母亲年纪越大,情绪越容易波动。
世上最苦是父母心。要说不容易,母亲比她难熬。
三人成虎,流言蜚语在村里人口中过了一遍,继续传到下个人耳里。口耳相传,最后变得面目全非,如戏一般不真实。
那年过年,桌上发生的意外,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一桩谈资。同样的话说多了,就不新鲜了。于是他们需要新的,更真切的原材料,你添下油我加勺醋,就变成了另一番故事。
这两年,能听的,不能听的,听了个遍。即便话语无法成刀割人皮肤,皮肉下的侵蚀却是痛不堪言的。
可她们都熬过来了。
她们既不是沉舟,也不是病树。
终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别哭了,我心疼。”
“啊?”听言,她才觉得脸上皮肤一阵凉意。
“没想哭,只是有点难过。”她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着。这次,再没有回头。
*
“打扮得这么好看,准备去结婚?”张黎笑着抱着双臂,如此调侃刘珂。
刘珂虽说是“校内一朵花”,但平日里,却甘于做绿叶一般低调。可瞧瞧今天,白色雪纺衬衫,胸口别着个孔雀尾状的水晶别针,肩上披了件黑色小西装,黑色低腰牛仔裤,酒红色高跟鞋。
也不是单调的马尾,辫了发,打了啫喱水,就差没去把头发烫一烫,染一染了。
但真是……好看得不行。
“嗯。”刘珂扶了扶西装,有点紧张,“这件西装还是我大学时参加答辩买的,好多年没穿了,还特地烫了烫。还可以吧?”
“岂止是还可以,简直是美艳无双。你不穿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适合职场女精英打扮。”张黎绕着她转了两圈,“要跟叶沉去领证?”
“对。”西装外套总滑下来,刘珂干脆穿上,“他前几个月就满二十二了,我们都不想再拖下去了。”
“当初我眼皮子浅,没想到你们还真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张黎感慨着。
张黎瞅半晌,终于瞅出门道来:“啊,我看了半天,才发现你缺了什么。”
“什么?”
“口红啊。脸可以不化,口红不能不涂。”张黎兴致勃勃地翻着包,“来来来,这款‘小辣椒’超级适合你。”
涂抹两下,刘珂抿了抿唇,润开颜色。
张黎猛地拍掌:“Perfect!”
“可这才上午啊,我们要下午才去,到时候颜色都掉了。”
“那就再涂啊。”张黎一瞪眼,“我想看不行啊。人都让他抱走了,美貌还不能供人欣赏欣赏啊。”
刘珂抿唇一笑。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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