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管你怎样做,只要我不肯点头,她就进不了我顾家的门,除非你不想认我这个母亲了!”
顾纪安轻声道:“母亲何致如此?”
顾老夫人大怒:“何至于此?我不过想要个门当户对的儿媳有何不对?!”
“有话好好说!亲母子有什么不能说的,孩子才刚到家,何必闹成这样!”郭氏忙站起身来,拉住了顾老夫人的胳膊,对顾纪安劝道,“安哥啊,你娘也是为了你好,那段家的姑娘声名狼藉,小时就是个不规矩的,将来你是要做大官的,夫人哪能要个这般不守规矩的人,再说那段氏一家都是什么人啊,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哪里是门好亲事啊!”
顾纪安道:“姨母慎言!她品性如何,我心中有数!若在乎这些,当初我便不会答应这亲事。母亲说一心为我,可有想过,高中之后退亲,将来便是去了京城,在官场上也会被人诟病。”
顾老夫人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段家父子三人一个贪得无厌,一个浪荡不堪,一个惊世骇俗,满城皆知,他们只会说段姑娘德不配位,只道我家当年也是情非得已,不会多想。”
顾纪安注视顾老夫人许久,冷笑一声:“母亲打定主意了吗?”
顾老夫人硬声道:“我意已决。”
顾纪安转身走入雨幕中,常宁忙拿着伞追了出去。
郭氏急声道:“大姐你这是何必,怎么不和安哥好好说?”
顾老夫人紧紧的抿着唇,望着顾纪安消失在院中的背影,许久低声道:“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事怎么说都是这样的结果,以后他就知道,我是为了他好了!”
☆、终于得救啦
天色已晚,安延府三十里外,这已是段棠二人离开石江城的第六日了。
两个人在山洞等了一天,也不见晴天,秦肃不肯再等,挟持着段棠冒着雨朝安延府走。
两个人走了三天,一路的风餐露宿,有时甚至一天都吃不上东西,又难免淋雨。秦肃的伤天天上药也不见好,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段棠劝他找个村落先治伤,却被他当成别有居心,越发的防备,后来干脆将段棠绑住了手,牵着走,却不许段棠靠近半步。可就在昨晚刚找了一处破庙,燃起火堆,秦肃便昏了过去,怎么都不叫不醒。
段棠用火烤开了手上的绳子,一个人也不敢在野外露宿,就多准备了几个火把,抹黑朝安延府的方向走,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眼看已是傍晚了。下雨的天气,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这片地方水路广阔,很少人走陆路,村落自然都在港口岸边,直到此时,段棠都不知道自己走的路到底对不对,还有多久才能到安延府。
段棠发髻散乱,衣服已辨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牵着马,极缓慢的走在泥泞不堪的路上。濛濛细雨逐渐大了起来,段棠停了下来,支起盖在马背上的浅色外套,为下面的人稍微挡了挡雨水,拿出来几个桑葚,塞进了他的嘴里,可很快桑葚就掉了出来。段棠无法,只有将桑葚嚼碎,嘴对着嘴,用舌头将桑葚推了进去。
趴在马背上的秦肃迷迷糊糊,一顾脸已烧得通红,嘴唇殷红殷红的,整个人明明感觉很热,可又冷的打哆嗦,朦胧中他感觉有热气在唇边徘徊不去,微微侧了侧眼,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可到底还是睁不开眼。
段棠喂了一把桑葚,感觉他依旧在发抖,摸了摸他依旧滚烫的额头,忍不住的焦急。虽是对这个人已经没有多少好感,也想着不管这个人了,可到底良心上过不去,不说他小小年纪遭遇这些,难免有些阴沉,便是这年头发烧是会死人的,也不能不管。秦肃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发炎了,就算找到大夫,也怕有个万一。段棠如今最信鬼神,一点都不想沾上人命。
段棠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继续走,边走便对昏迷不醒的人说道:“这附近该就有人烟了,你再坚持坚持,一会给你找大夫。”
秦肃懵懵懂懂的睁开了眼,朝段棠看了一眼,只看见她朦胧的侧脸……
天将黑透时,段棠终于到了一个小村落,当看见房屋与炊烟的那一刻,感觉自己是一步都走不动了,踩着泥泞,敲开了村口第一家人的门。
年轻的汉子开了门,看到狼狈不堪的段棠,愣了愣:“你……”
段棠开口道:“这位大哥,我和弟弟迷路了……”
“娘子!娘子……快、快来。”汉子似乎很少和人打交道,老实又木讷,不等段棠说完,便着急的叫着屋里的人。
一个小妇人急急忙忙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当看见段棠时,也是愣了愣:“这大雨天的是怎么了……还叫什么人,快让姑娘进来啊!”
这家人能如此热情,倒是省了不少事。
段棠长出了一口气,正不知道该怎么圆谎:“谢谢了。”
小妇人指挥汉子,将马拴在院后的牛棚里。汉子二话不说,抱起秦肃就进了屋,小妇人与段棠紧其后。秦肃浑身也已湿透了,不好直接放在床上,小妇人唯有将被子都卷了起来,先放在床板上,急忙在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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