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王从绝命du师变成绝命du尸的同款五石散。

    五颗拇指大小的红色珠子摆在纯白丝帕上，有种怪异的美感。

    胡善围问：“从中提炼出砒霜需要多久？”

    茹司yào用小刀切开一半yào丸，碾碎了，闻了闻，甚至用舌头tiǎn了一点点粉末“尝尝”，随即漱口，服用一个解du的yào丸，然后说道：

    “很麻烦的，从礜石提炼砒霜的技术很纯熟了，我找个大yào铺借用各种炉灶器物就行。可是这个yào丸里至少掺了十几种yào材，以及五种石头粉末，一样一样的剔除，yào石高手都未必能做到。”

    胡善围头疼:“那怎么确认鲁荒王是死于yào丸里的砒霜？而不是其他的投du？”

    茹司yào说道：“有个最快的办法，就是找一头和鲁荒王差不多体重的猪，把yào丸掺进饲料里喂给它，看猪会不会死，猪的内脏结构和人类相似。”

    猪：虽然早晚都是死，但是我选择死在屠夫刀下，至少来个痛快。

    胡善围说道：“最后五颗，吃了就没有证据了。”

    茹司yào将yào丸用隔水的油纸包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辛苦一点，今天熬夜也要提炼出砒霜。”

    胡善围说道：“你刚才不是说yào石高手都未必能做到？”

    茹司yào淡淡道：“我是高手中的高手。”

    胡善围又看到了希望，果然请茹司yào帮忙是对的，孤掌难鸣，靠她一个人是无法完成任务的，在后宫当了十二年的女官，结识各种才华了得的女子，彼此产生信任和默契，这都是她的隐形财富。

    茹司yào是个细心的，连铜鼎里的残余yào渣和鼎外头锅底的煤灰都一点点的刮下来，收集在纸包里，有条不紊，胡善围只有在一旁打下手的份。

    “嘶嘶！”

    茹司yào刮着锅底，发出刺耳的声音。胡善围觉得魔音入耳，像是刮她的心脏，实在受不了，看见书架上摆着一摞书，从封皮来看，都是圣贤书。

    不过按照鲁荒王一贯的尿xing，里头肯定又是风俗小说或者风俗图，故两人在地下室都没有翻开这些圣贤书。

    但现在刮锅底声实在太聒噪了，胡善围迫切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反正地下室连煤渣都翻过了，就差这些书没检查。

    胡善围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打开圣贤书封面，入目却是整齐飘逸的手书，原来是伪装圣贤书的《炼yào手记》，鲁荒王每一次开炉炼yào，都将各类yào材的名称和重量，配比等等详细记录在案。

    除此之外，还记录了用yào后的结果：有飘飘yu仙的，有上吐下泻的，有吃了就像没吃一样的，有的只是几个黑炭，根本无法下咽的，甚至有服用之后“一夜连御三女”，依然军旗不倒的细节记载。

    从记录的日期来看，鲁荒王平均一个月炼一次，一次差不多炼出十个yào丸，而且每一次都会根据以往经验对丹方配比和火候做出调整，前几年时常出现弃丹，但最近几年出现失误的很少了，炼丹技艺越来越熟练，隔三差五拿出来“成仙”。

    记录工整，一丝不苟，简直比茹司yào写《尸格》还认真。可见鲁荒王并非没有长处，只是全在歪门邪道上，倘若把这个认真劲用来正途上，比如像五皇子周王朱橚那样潜心医学研究，编写医书，或许鲁荒王不会死的这样荒唐，会有另一番成就。

    胡善围为鲁荒王惋惜，把《炼yào手记》这个意外收获递给茹司yào。

    茹司yào一翻，顿时眼睛一亮，“这个好，配方都记录清楚了——快把他最近一次写的丹方翻出来。”

    胡善围按照日期，找到了致命yào丸的丹方。

    茹司yào看着礜石的用量，眉头一皱，“不对，从分量来看，除非所用礜石的砒霜含量能够到三成，否则五枚丹yào是远远不够致死量的。”

    胡善围连忙把装着礜石的铁皮盒子搬过来，“你看看这些是不是到了三成？”

    茹司yào摇头，“不可能，礜石的主要成分是铁、硫、铜等物，砒霜能够达到一成就是纯度很高的了，何况丹方里有几味yào物是解du的。还有……”

    茹司yào匆匆翻着每一次试炼的丹方，用朱笔圈出礜石的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