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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在古代皇宫的幸福生活第16部分阅读

    宅女在古代皇宫的幸福生活 作者:肉肉屋

    的强大功能。

    批阅公文的时候,萧羌喜欢安静,她乖乖的不打扰他,蹲在角落里翻书看,偶尔抬头,从她的角落看去,只能看到萧羌白皙侧脸,他一手揽袖,一手执笔,神态专注,阳光从天窗透进来,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感觉到海棠看他,那个男人会略微停笔,侧头,看过来睫毛闪动,漆黑的眸子映出海棠的影子,然后就安心一样轻轻微笑,继续低头工作。

    不得不承认,海棠很喜欢这时候的萧羌,这时他的神态里有一种非常宁静的平和,仿佛这一刹那,她和他不是皇帝子,仅仅是一男一,在这狭小空间里,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安心。

    有的时候,萧羌手边不是特别忙的公文,天气又灿烂晴好的时候,他喜欢掀开携一侧的帘子,唤她在自己身边,要她磨墨。

    海棠哪里干过这活,笨手笨脚,几次还把墨点溅到了他的素衣长袖上,他却全不在意,只是非常温柔的笑着,凝视她,听她一叠声的轻声道歉,然后在她看他的时候,侧头,把一个吻轻轻烙在她的鬓边。

    间若是不宿在驿站,萧羌也不让她回去,就把她搂在怀里,一起睡在榻上。

    海棠偶尔半醒来,总是会发现,跟睡下去的时候他把她搂在怀里的姿势不同,那个即将到达而立之年的男人仿佛个孩子一样蜷缩在一角。

    唉,人的母是要不得的东西啊……每次海棠都会自动自发的囧着一张脸,拉上被子,再把男人抱过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萧羌体温很低,靠过来的时候,接触到人体的温度,他就会模模糊糊的很舒服的喟叹一声,然后眷恋的蹭一蹭,象只……大型犬。

    但是很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一定萧羌把她抱在怀里,她觉得奇怪之余,有天早上正好早醒,萧羌正好也醒了,她闭着眼睛装睡,发现萧羌慢慢坐起来,先是呆呆的看了四周一阵,然后看看自己和海棠的位置,又看了一阵,似乎总算醒过来的皇帝陛下悄悄的抱起海棠,把她抱到自己怀里,然后继续闭眼睡回笼觉。

    ……好……好好可爱!_

    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海棠一边想着,一边装作自己也睡着了,向他的怀里撒娇一样的拱深了一点儿。

    这男人……哎……这男人啊……

    这一路上相携行来,对于海棠而言,是自从和萧羌认识之后,从未有过的平静安详。

    海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萧羌的感觉比之前平静温和了许多。

    在她的认知里,刚刚和萧羌相处的时候,她只觉得这男人有如一把沾染了剧毒的出鞘之剑,剑身漆黑,一片暗里连刀锋都炕到,不知何时就会被他所杀,至于现在……

    长剑入鞘,不再杀戮,而具有了守护的意味。

    她总觉得,有什么在两个人之间默默改变,她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也不知道改变的是什么,只知道那样的改变细弱而微薄,就在每一个笑容和一个短暂的凝视之间波动绵延。

    挠头……似乎……有点麻烦了啊……

    海棠望天,天空一片湛蓝,叹气,肩膀垮下来。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便它去吧,该怎么的就怎么的。

    而且,她实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在即将到达京城的时候,在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到场的宴席上,坐在萧羌身侧的海棠看到了沉冰的时候,心里如此想着。

    某些事情……她也确实该想办法知道一些了。

    当天晚上,她敲开了沉寒的房门。的

    小白花一样的少女把她迎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忧心忡忡的对她说,“姐姐,这样的时候,你就不要来看我了,会惹祸上身的。”

    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好,海棠在心里感动了一下,也不说话,拉着她的手,向房内走去。

    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她亲手锁上门,才走到沉寒面前,低头,极小声的对沉寒说:“寒儿,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你一定要照实回答我。”

    沉寒一听,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立刻点头,正襟危坐。

    海棠想了想该怎么起头,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从外围入手,她问道:“寒儿,你和定王殿下沉冰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吧?你觉得定王殿下如何?”

    “……九殿下吗……”听到她问,沉寒喃语了一句。

    沉冰行九,海棠是知道的,但是,好歹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吧?一声九殿下,似乎太生疏了些?

    海棠看去,烛光下,沉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迳淡淡的。

    似乎……兄妹感情很差的样子?海棠想起了沉寒船上说的那番话,不禁在心里摇摇头,对她的爱怜又多了几分。

    沉寒倒没在意她,只是思考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儿,她才淡淡说道:“九殿下自小就以神童之名闻名,不是寒儿可以比的,硬要说的话,九殿下其人不愧是皇室中人,对操纵人心和权术机谋都很有天分。”!

    说完这句,沉寒自嘲似的笑了一下,那一瞬间,海棠觉得,面前这个少女,其实她一切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她选择以最纯净的心态去面对。

    对她好的,她记得,对她不好的,她忽视,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

    海棠忽然说不出话来,沉寒继续慢慢的说着,“我从小是由母妃带大的,九殿下是皇兄亲手抚育长大的,我和九殿下的关系是很生疏的。”她顿了一下,一笑,“说到现在,也不用瞒姐姐了,寒儿之所以会嫁到大越来,就是为了传送盟书。”

    大越和沉国密盟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海棠点点头,等她说下去。

    沉寒瞒下了自己还替沉冰传递密约的事情,继续说道:“反正在九殿下和皇兄,甚至在母妃眼里,寒儿都不过是个工具罢了,而且就算是工具,还是个很没用的工具。”

    “哎……寒儿……”海棠要说话,却被她摆摆手,制止了。

    落寞的说了这句,沉寒沉默片刻,忽然用力摇了摇头,笑道:“不过也幸亏寒儿这样没用,我还记得启程的前天,九殿下还和母妃吵架,说一定要我到大越的皇宫找什么,可惜母妃说我太没用,把这样的事情交给我只会坏事。结果那件事总归没落到我身上,这就是没用的好处吧……”

    海棠心里陡然一动——线索来了!

    她柔声对沉寒说,“寒儿,我知道你记忆力绝佳,你能不能再仔细想想,到底那天沉冰和你母妃说了什么?”

    沉寒说话的时候本是无心的,听得海棠如此慎重,心下也谨慎了起来,她一点点回想,想起自己出嫁前的那个夜晚……

    对,那是个仲春的晚上,她被人告知,她即将嫁到遥远的敌国去,她心下一片恐慌,没了主意,急急的去找母亲,到了母亲宫外,心慌意乱之下,一路闯了进去,根本没发现内监宫女早被打发得干干净净,到了内殿门口,只听到母亲气急败坏的声音吼了一声,“这等事情你怎么能让寒儿去做?”

    她以为母亲为自己着想,心里正是一喜,下一句话却把她打入冰冷地狱,她听到母亲一字一句的说:“她那么没用,这样的大事你也敢交托?”

    现在想到这里,都觉得心里一阵死灰一样的冷凉,那种被所有人视为废物的感觉……沉寒摇了摇头,继续回忆当时的情况,想了片刻,她忽然抬头,有些迟疑的说,“我记得……在九殿下和母妃的争执中,我隐隐约约听到九殿下说过一句话,他说‘那个东西只能在她那里,箫逐确实给了她,现在肯定是跟着她一起进宫了。那么重要,她不可能不带在自己身边’。母妃听了冷笑,说‘归根到底不还是你自己没本事,连个女人都看不住,居然就让她进宫了’。”

    听沉寒说到这里,海棠心里雪亮,这个所谓的‘她’一定就是杜笑儿无疑了。

    这么听起来,她心里隐约有了个影子,应该是杜笑儿手里有什么沉冰势在必得的东西。

    根据这个推断出去……嗯……现在《金枝欲孽》的剧情走向,可以一下子扭转,朝八点档狗血剧转化了。

    海棠整理了所有线索,做出了初步的推断。

    箫逐给了杜笑儿某样沉冰一定要得到的东西,于是他接近杜笑儿,杜笑儿很可能已经答应了把那样东西给他,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忽然中途反悔,做出了入宫的决定,沉冰无法阻止,只能赶在她进宫之前见了她一面,这一次见面里又发生了什么,杜笑儿在这次见面之后就自杀了……

    唔,那么现在的重点就是,那样东西是什么,沉冰和杜笑儿的关系,以及杜笑儿为什么会自杀这三个问题。

    海棠犹豫了一下,问道:“……寒儿,你觉得定王是会做出那种诱惑女孩子,试图从她那里获得什么东西的人?”

    “他自然是……等等!”沉寒不假思索的答了一句,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扯住了海棠的袖子!

    沉寒是非常聪明的人,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沉冰和海棠之间有点什么不对,现在话说到这里,她浑身一个寒战,“姐姐,莫非你——不,姐姐,那不行的,沉冰决不能托付终身——”

    海棠知道沉寒现在确实慌乱了,从她直呼沉冰的名字就可以知道她现在方寸已乱,她赶紧把沉寒搂入怀中,柔声安慰,“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有些事情我想搞明白而已啦……”她低声说着,沉寒又连连告诫她好几遍绝不可以动心之类的话,到了后来少女几乎语无伦次,连“如果姐姐你真的不喜欢陛下,跟花公子走也挺好的,就是不能选我那个除了脸之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的哥哥啊!”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少女的情绪已经陷入激愤态了,套一句游戏术语,不知道啥时候这怒槽一满,就要暴走给她看了,海棠问话大概用了一盏茶时间,安抚她倒是整整用了两顿饭的时间。

    折腾到了二更天,海棠总算得空滚回自己的房间了。

    她现在也没心思睡了,回到房里,继续思考。

    第一,箫逐应该不知道那东西的重要性,所以才会送给杜笑儿。依照箫逐的性格,如果他知道那东西沉冰那么想要,也不会送出去。

    第二,箫逐送杜笑儿的东西,即便不是定情之物,也应该是小巧的女孩子家的东西。唔,说不定她能在被带进宫里的东西中翻找出来。

    好吧,凭她贫乏的脑浆,大概也只想得出来这些了,海棠看了看桌上铜漏,若有所思的敲敲桌子,其实,到底箫逐送了什么给杜笑儿,以及杜笑儿和沉冰之间详细往来,除了箫逐和沉冰这两个当事人加杜笑儿一个死鬼之外,应该还有一个人,会知道得比较清楚。

    只可惜……要从那个人嘴巴里问出什么,实在是有点难度啊……

    想到这里,她推开窗户,望向不远处史飘零所居住的院落,叹气。

    算了……与其指望史飘零说话不如她自己慢慢研究还来得快些……

    又默默出神了片刻,她拍拍脸,决定上床睡觉。

    就在她梦会周公的时候,在同一个驿站里,那个盲目的少女正呆呆的坐在床沿,一双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愣愣的凝视向远方。

    然后,她慢慢的起身,吹灭蜡烛,低低的,几乎无声的说了一句话:“……姐姐……我会保护你的……你的和陛下的,寒儿都会保护的……”

    对的,她会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的,决不允许别人伤害她们——即便,那是自己的兄长。

    收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指头,沉寒感觉到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她默默的发誓。

    她会保护他们的。

    第二十八章 上帝留着窗户呢

    萧羌有伤在身,行程并不快,到京城的时候,已是四月二十了。

    按照礼制,一行人应该先在城外的行宫过夜,第二天一早由百官出城迎接。

    在临入城前,萧羌和沉寒一起吃了顿晚饭。这一路上沉寒都在陪太后,除了早晚问安,真没见过几次萧羌,她打从心里把萧羌当自己亲人看,萧羌陪她吃饭,她开心得一张小脸笑得如同牡丹初绽。

    看着她笑得这样开怀,萧羌想说的话却有些说不出来了。

    他是真心把这个女孩子当自己的女儿来疼,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睁着一双婴孩一样纯真眼睛的沉寒,他沉吟半晌,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过了一会儿,为她理了一下鬓边的乱发,萧羌才低低的说,“寒儿,回去之后你可能会委屈一阵子,朕先向你说声抱歉,好吗?”

    沉寒对此的回答是,她仰起了一张绝色美丽的脸孔,微笑,清澈的黑眼睛眯起,象只终于在主人的臂弯里找到了好位置的猫儿。

    “寒儿知道,寒儿不会介意的。”

    萧羌知道她是真心说出这句话的,但是,就是因为是真心的,所以才让他反而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萧羌叹了口气,也不说话,把她抱在怀里良久,才慢慢松开她,亲亲她的额头,柔声又说了几句话,安慰了她几句,得到了她一个柔软的微笑,他又叹了一口气,慢慢起身,离开了她所居住的房间。

    这就是沉寒和萧羌回京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了。的

    第二天一早,就在京城巍峨壮丽的城门之下,沉寒被告知,“沉皇贵妃身体染恙,移居出宫,迁往太庙休养。”

    小少女接到这道旨意的时候,心里想,这就是萧羌所说的委屈吧?以休养的名义把她贬出宫来。

    对于这样的遭遇,她心里早就有了谱,她现在是敌国的公主,大越的人质,先不要说萧羌需要在大臣面前做一个这样的姿态,单就实际而言,她带来的宫女内侍,由谁敢保证没有j细?

    好吧,其实她预想中的遭遇,远比迁居太庙要糟糕得多。

    现在这样,很好了啊。

    就是见不到杜姐姐和陛下,有些寂寞呢。

    这么想着,沉寒车驾调转方向,驶入太庙。

    她住在太庙后殿,一切收拾得非常齐整,她惯常用的东西和使唤习惯的宫女内监都送了来,看来是早准备好了的。

    大概是萧羌在之前有严厉下令过吧?太庙里所有人对她都客客气气礼貌周全,还是宫里伺候皇贵妃的样子。沉寒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略微觉得有些寂寞。

    其实和她在沉国的时候差不多啊,而且待遇远比在沉国的时候好多了啊,怎么现在才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就不适应了吗?

    沉寒在空荡荡的宫殿里走了几步,听到似曾相识,空荡荡的脚步声回响,忽然觉得有些失落,就爬到床上,慢慢的用被子把自己一层一层裹了起来,就如同在以前的沉国一样,在一片寒冷中睡去了。

    寂寞如同薄酸,最是腐心蚀骨。

    但是很显然,在沉寒还没体会到腐蚀是个什么滋味的时候,距她被贬到太庙不足十个时辰,四月二十一的清晨,海棠同学包袱款款兴冲冲的杀了进来。

    大越后宫位在第三阶的少女一个极度漂亮可以媲美刘翔跨栏的飞跃,跳过门槛,扑到沉寒面前,用中了五百万大奖一般金灿灿的语气说道:“寒儿,我也被赶来了~”

    沉寒默默甩汗,姐姐,这种事用不着说的这么开心吧?

    她是敌国之女还有得好解释,但是海棠好歹是名列二十七世妇之首的正三品婕妤,被赶到太庙来,等待她的下一步就是或废或杀,她怎么还能这么开心?好吧,姐姐,能不能麻烦你先告诉我你到底闯了什么祸被丢到这里来了?

    忧心忡忡的把笑得见牙不见脸的海棠拉进内室,关上门,沉寒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海棠挠挠头,望望天,“陛下昨天问了我两个问题,我如实回答了而已。”微笑,“他问我要不要来,我说好啊。”

    事实确实就如同海棠所说的那样没错。

    在回宫的当天,海棠还没来得及蹿回自己的后凉殿,就被萧羌抓到翔龙殿了,理由是,一路上都是你在服侍朕,现在回宫之后,让宫女接手,朕不太适应。

    按照海棠的说法,丫的小强就压榨剩余劳动力,把她当丫环使。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伺候他更衣,在他沐浴的时候,蹲在外面给他整理等下要穿的衣服——幸好不用她帮忙洗澡,不然你说这灯光朦胧的,气氛恰到好处的,一下子没把持住,喷了鼻血怎么办啊?

    沐浴完出来,年轻的皇帝一身素色单衣,漆黑乌亮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白衣之上,面颊上终于带了一点红润的味道。

    海棠给他披上衣服,他随意向四下一看,在旁边伺候的何善何等眼色,悄无声息的就退了下去,等海棠发现的时候,内殿里就只有他们二人了。

    此时已近黄昏,烛光淡淡,男人一张面容清雅俊美,在微黄光芒里,显得平和淡定。

    海棠不知怎的,心里微跳一下,反射性的就要逃,萧羌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男人缠绕上肌肤的指头带着沐浴后的高温,有些微潮湿的触感蔓延而上,她下意识地微微一挣,没有挣开,反而让肌肤上的触感分外鲜明了起来。

    萧羌坐在榻上,抓着她的手腕,定定看她。

    “……海棠,朕有事要问你。”

    这一路相处下来,海棠已经可以从这个男人语言行动极细微的地方发现他微妙的情感波动。现在他自称用的是朕,那就代表他要说的事情很正经。

    她点点头,萧羌又抓紧了一点,俊秀面容上却有了点少见的犹豫之色。

    过了片刻,仿佛调整好了情绪,他说,“海棠,朕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朕不计较。”

    这话说出来就明显是要计较的好不好?海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子上还是乖顺的点点头,萧羌沉默一下,问了第一个问题,“你可知道,那日要劫走你的人是谁?”

    来了!海棠心里一跳,她强作镇定,看着面前的男人,如实回答,“是……沉冰。”

    她一路上想了无数次当萧羌问这句话的时候,她该怎么回答。

    萧羌一直没问她关于被劫持的事情,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本身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同理可证,当他一旦问起的时候,就代表他至少已经把事情了解了七八成了。所以瞒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萧羌听了,点点头,又问,“那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劫走你?”

    海棠摇头,“不知道,臣妾真的不知道。”她确实是不知道,这句答得坦然无畏。

    萧羌再度点点头,海棠等他再问,他却不说话,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只是握着海棠的手,怔怔的沉默。

    她个当妃子领工资的,总不能随便搭话吧,只好侯着他大爷回魂。

    不知过了多久,烛台上的蜜蜡轻轻一跳,噼啪一声轻响,仿佛惊动,萧羌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他抬起头,一字一句的问道:“海棠,你如实告诉我,你喜欢王叔吗?”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只比之前所有问题加在一起还让海棠惊骇!她完全不知道萧羌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她只知道自己心脏狂跳,口干舌燥,一时之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怎么发现的!他怎么知道杜笑儿和萧逐之间的事情的?

    如果说萧逐都可以瞒住龙安宁,她就不信这么短的时间,萧羌就能查到!

    海棠脑子高速转着,萧羌在问出这句话之后就多少有些懊恼;这个问题本不在他今天要问的问题范围,只是看着海棠在烛光下白玉一般白皙的面容,他不由得脱口而出就问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似乎自己在她面前,他隐藏感情的本事就低到不能再低了。

    萧羌一边懊恼,一边却又在等海棠的答案,心里难说是期待还是别的其他什么感情。

    海棠定定神,答道,“不,海棠从未对平王殿下有过一点男女之情。”

    她并没有说谎。杜笑儿喜欢不喜欢平王,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但是她林海棠,可对天发誓对地表白,她对平王萧逐除了一腔花痴的热血,再无其他一点感想!

    听到这句话,萧羌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海棠,女子背着烛光,一双眼清澈笔直,没有阴霾。

    她不喜欢萧逐?不喜欢自己那个绝色潇洒,风流倜傥却又正直深情的叔叔?

    原来……不喜欢。

    他本是打算,如果海棠说了自己喜欢萧逐,他就成全他们两个,她的生命只剩这样短,自己总不能让她日后的日子再有一点儿不幸。

    但是,却听到了这个他原本没什么期待的答案。

    沉默片刻,他没有放松她的意思,只是垂下头,以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声音低低的说:“……海棠,真的,你其实……应该说你喜欢王叔的……”

    这样的话,他大概就会死心,放她离开他身边。

    可是,已经晚了。

    他给了她逃开的机会,但是她告诉他,他给的方向她从未看过,所以,她只能留在他身边,再不能逃脱。

    他忽然就笑了,笑得春风一样温柔,眼角眉梢拂过的是真正的柔和神态。

    “陛下不信?”看着他平和温柔的神态,海棠刚才还慌乱的情绪微妙的平定下来,她反问。

    萧羌笑着摇摇头,他柔声说道:“不,海棠,朕信你。”

    慢慢的,他握起她的手,近乎虔诚的放到唇边,下一秒,在温润甜美的触感传来之前,俊秀清雅的男子低头,淡色而形状优美的嘴唇触上了她的指尖。

    萧羌嘴唇开合,声音里透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满足恬淡,“真的,朕信你,海棠,朕信你不会骗朕。”

    度二十八章上帝留着窗户呢(下)

    “陛下不信?”看着他平和温柔的神态,海棠刚才还慌乱的情绪微妙的平定下来,她反问。

    萧羌笑着摇摇头,他柔声说道:“不,海棠,朕信你。”

    慢慢的,他握起她的手,近乎虔诚的放到唇边,下一秒,在温润甜美的触感传来之前,俊秀清雅的男子低头,淡色而形状优美的嘴唇触上了她的指尖。

    萧羌嘴唇开合,声音里透着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满足恬淡,“真的,朕信你,海棠,朕信你不会骗朕。”

    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他的唇摩挲着她的手指,撩拨着最纤细的神经,微妙的触感透过皮肤,沉淀入骨血魂魄。

    海棠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男人的吻从指尖蔓延而上,轻盈的如同点上花瓣的蝴蝶,手背,手腕,臂弯,肩膀,颈侧,然后落上了她的唇。

    隔着衣衫带来的触感又迥异于刚才的吻,海棠眨眨眼,忘记挣扎,直到他的嘴唇触了上来。

    并不是第一次被亲吻,却是第一次接触到显现出温暖的他的嘴唇来。

    清淡的木叶香气在水气晕染之下,竟然化成十足暧昧的味道,那股味道伴随着撬开她嘴唇的温暖唇舌弥漫在了她的口腔呢。

    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真真正正的吻。

    在第一个深吻之后,接下来又是无数个清清浅浅点水般的吻发生在两个嘴唇之间,海棠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微微的颤抖,心跳分外急促起来,萧羌一手撩起她满把长发,露出小巧圆润的耳垂,一个吻落在了她的耳后,吻在了她颤抖沸腾的血脉之上,把温度烙印进了肌理之下。

    那啥……这是属于即将被推倒吃掉的情况吗?

    她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手指抓住萧羌的衣服,身体里有热度泛上来,下意识的想推拒,一抬眼,看到抱住她的男人面色隐约潮红,漆黑眼底似乎有水光波动,这等男色之下,她的脑子就空白了两三秒,就这瞬间,男人的吻落在了她的颈子上,衣领也被灵巧的手指掀开,男人身上微热的气息与还未散的水气渗了进去,并不冷,反而有些热。

    血管的脉张马蚤动起来,海棠心里正慌,忽然听到门外何善咳嗽一声,硬着头皮开腔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于淑妃求见。”

    气氛骤然清冷。

    谢天谢地!海棠激动的在心里就对开眼的苍天拱手作揖,照刚才这势头下去,说不定自己就被男色所惑,糊里糊涂就进入空行换段第二天早上这样的十八禁模式了。幸好幸好啊……

    “……”相对于她的庆幸,男人的情绪显然不怎么样,萧羌黑色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他撑起身,拍拍海棠的脸,在嘴唇上又轻啄了一下,柔声说道:“海棠,其实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说话间,他拿起旁边的外衣,慢慢穿上,海棠习惯性的为他拉拢后襟,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不知这样态度,宛如多年夫妻一般熟悉亲昵。

    他一边穿衣,一边斟酌措辞,慢慢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去太庙陪寒儿好吗?朕不能常去看她,怕她孤单一人,她又性子温和,海棠,你帮朕照看一点——这和朕刚才问你的问题毫无关系,你不要乱想。”

    合着是纯种猫丢外面,怕照顾不过来,要放只中华田园犬——俗名土狗的守着是吧?

    反正按照目前这局势,和宫里的女人掐定了,还不如躲到外面清静一点儿,再说,也能照顾那朵小白花,挺不错的。

    海棠爽快的答应了,萧羌在听到她干净利落答应的时候,回头以一种十分微妙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唇边一勾,弯出一个标准的眼带春风的桃花微笑,淡淡说了一句,“卿……似乎很开心离开朕身边?”

    听到他的称呼就立刻察觉到此刻他不太开心,海棠刚要顺一下面前炸毛的大狗,萧羌忽然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一个深吻印了上来。

    那是非常激烈而浓重的吻,舌头刷过齿列,让她窒息!

    狂风骤雨一般的吻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连呼吸的权力都几乎被剥夺,海棠只能挂在萧羌怀里,等男人餍足之后抬头,手指滑过她的下颌,微抬,桃花眼里有一丝湿润的光彩闪动,把她按在了榻上,柔声道:“等下我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等、等着被吃吗?

    她不要等着被吃!即便是土狗也有权力选择什么时候被煮成狗肉锅!

    海棠寻思脱困的方法,萧羌已走到门边,忽然转头,海棠赶紧把眼神从窗户上收回来,作出一副正直态,萧羌微笑了一下,勾起的弧度毫无任何热度。

    他对海棠微微点点头,竟然是郑重的低头道歉的姿态,他对她说了两个字:“抱歉。”

    抱歉不能让你未来的生命里没有一点儿不幸和危险了。

    他他他他在对自己道歉?!

    海棠被惊得愣了半刻,才浑身恶寒的恢复过来神智。

    二话不说,朝看好的窗户连滚带爬的攀了过去。

    有句格言是什么来的?上帝不给你门的时候,总会给你扇窗户。

    幸好有窗户啊……爬上窗台的时候,她在心里感慨着。

    怀着莫名其妙,甚至其中还有一些害羞的情绪,宅女海棠跳窗逃脱,逃之夭夭。

    结果,等萧羌回来的时候,等待他的就是一扇洞开的窗户和空荡荡的房间。

    一群宫女内监诚惶诚恐的跪伏在地,说他们确实没看到杜婕妤,真的不知道她怎么就不见了。

    明明是自己说了的话,被人当耳旁风,望着洞开的窗户,萧羌却觉得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看着窗下小小的脚印,他低低嘀咕了一句:“别伤了脚才好……”说完这一句,关上窗户的同时,也关上了他所有的情感,再度转身面对何善的时候,便又是那个永远似笑非笑,让人看不透猜不着的皇帝了。

    他随意坐在榻上,取过玉梳,慢慢梳着一头漆黑长发,仿佛出神,又仿佛在想什么,何善只觉得殿里空气莫名凝重,弓着身体,越发大气不敢出一声。

    半晌,萧羌才淡淡的说:“杜婕妤和皇贵妃那边,要多注意点。

    何善小心的问了一句,“……是……哪方面?”

    萧羌理着自己的头发,奇怪的看他一眼,忽然一笑,“……你怎么越老越糊涂?皇贵妃是因为身份尴尬才到了宫外的,现在我国和沉国是这样局势,总会有些人去找皇贵妃,宫里呢,也会总会有些不识相的人,会找朕这两个妃子的麻烦,这样还要朕再说吗?那边不妨外松内紧一些,有些什么要进去,要看她们,松着一些,没大碍的,就放进去吧。”

    原来……是饵。

    沉寒身为沉国的公主,又被贬居在警戒相对薄弱的太庙,沉冰现在又在大越首都,确实是联络串连的好机会。至于海棠,现在她专宠之命已是人尽皆知,今天又为了她敷衍打发了现在宫内身份最高的于淑妃,她想必已是这干妃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的角色了。她也去了太庙,在宫外死了伤了,容易洗脱得干净,谁会平白放过这个机会?

    何善只觉得浑身冷汗连连,直欲透衣而出。

    萧羌要的就是这个局面,要把这些肮脏污秽全都诱将出来。

    他却并不知道,萧羌的用意还有一重,把沉寒和海棠放在一起,双重诱饵,他就不信沉冰会不上钩。他倒想知道,沉冰和海棠之间,到底有什么。

    或者,沉冰想从海棠这里得到什么。

    这层却没有必要和何善说清,梳通了发上一个发结,他懒散的把梳子一丢,唤了何善来为他梳头。

    何善站在他身后诚惶诚恐,萧羌一副懒散神态,半晌。忽然轻飘飘说了一句,“不过这两位都身份贵重,若是有个差池……何善,你也不必来见我了。”

    何善从小服侍他长大,素来知道他秉性的,话说的这样轻,却已是非常郑重的命令了,他浑身一抖,立刻伏在地上,连声答应。

    萧羌看起来心情不错,温言让他起来,自己戴上玉冠,看着镜子里映出一张俊秀清雅,似笑非笑的脸,他忽然笑起来,眼神有些怅然。

    就在刚才,他还想着不能让海棠未来有一丝不幸,转瞬,他就把她置入了危险之中。

    他弯弯唇角,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无声的说了一句:萧羌,你必然堕入无间地狱。

    海棠,其实,你真的该逃开。

    这就是天家。

    那一刻,他无限想笑,也果然笑了起来,铜镜里一张清雅俊秀的面孔眉眼春风,笑得毫不优雅自在。

    他看着自己的笑脸,看了片刻,笑意越发浓重,然后他猛的一挥手,把铜镜打落在地!

    沉寂的大殿内一声脆响几乎惊心动魄,何善浑身一抖,立刻跪倒在他面前。

    萧羌脸上笑意不变,他唇角又挑了挑,眉梢一动,看着何善,声音柔软,“继续梳吧,何善,莫非你要朕今晚散着头发睡觉吗?”

    当萧羌策划布谋的时候,匆匆被萧羌劝走的于淑妃正慢慢步出了翔龙殿。

    上轿之前,于淑妃站住,回眸,一双含露凝情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巍峨华丽的翔龙殿,唇角忽然就一弯,笑得极是温柔缱绻。她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现在陛下殿里有人吧?”

    她身边的女官谨慎一低头,“正是。”

    “不知哪宫妹妹?”这时节顺京已是残春,风雅宫眷已经携了扇子,于淑妃手里一柄象牙缕丝宫扇斜斜的遮了大半张清丽容颜,上面写意山水淡墨深黑一色泼开,衬着她眉若远山,分外动人。

    女官近前一步,低声道:“后凉殿杜婕妤。”

    “杜妹妹好圣宠,总算能抚慰陛下,也算帮我们这干妃子尽了责任,倒是真该好好谢谢呢。”于淑妃仿佛对这答案早已成竹在胸,娇笑一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便上轿而去。

    此时已近黄昏,长夜漫漫,正要开始。

    度二十九章谁在雾中(上)

    第二十九章 谁在雾中

    于是,海棠就这么包袱款款的到太庙报道了。

    对于自己被弄到太庙来的理由,即便白如海棠,多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哪里只会有陪陪沉寒这么简单?

    想想就知道,萧羌把她扔这,无外乎就是也想知道,“杜笑儿”到底和沉冰萧逐是怎么回事。

    太庙护卫远比大内松散,他给的就是那些觊觎“杜笑儿”的人一个机会,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呢,不管皇帝大人怎么想,平心而论,海棠和沉寒的太庙之行还满愉快的。

    想想啊,一不用向太后请安,二不用和宫里其他人折腾,就宅在这里,多愉快的日子来的。

    虽然没有数钱数到手抽筋这一项,但是人生四大福里睡觉睡到自然醒,海棠是坚决的贯彻了。

    她在太庙别的没干,就让内监搬来一摞一摞的书,从史记到民间小说,用力的发掘严肃背后的搞笑,鲜血背后的j情,力图在小白花同学人生观世界观还没定型的时候培养出来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宅女。

    花竹意三五不时就跑来看她,也许是萧羌下的命令,居然也没人拦,只要求他们相处的时候至少有两名内监和两名宫女就ok。

    花竹意在临下船之前,被赵亭丢了个官职在身,但是长昭本就属于游牧体系,行政系统和大越相差甚远,他的官职在大越没有相对应的,萧羌赐了他一个正五品给事中的虚衔,有资格上殿奏对,方便他进行和约履行的核对工作。

    花竹意倒好,正事从来不做——呃,是正事从来都做得非常快,快得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什么都没做。一天到晚满京城的晃荡,三五不时就晃荡到太庙不说,某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跑去京城最著名的酒馆,各种名酒一样要了一坛,结果结账的时候发现被人偷了,又恰好那天是大朝,长昭的行馆里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的随从苦着脸来找海棠,海棠无言之余只庆幸幸好自己把月例银子带来了,数了钱付账,然后花竹意乐颠颠的把酒全搬到行宫,说前几天在她这边看到的书上写着有如何调制天下最烈的的酒的配方,自己要试试。

    海棠翻白眼,直接告诉他,想提纯酒精的话,蒸馏就可以了,兄弟,你真的不必费这个力气和金钱好不好……

    弄来锅,架起来,海棠现场蒸馏给他看,提炼出来高纯酒精,找了只耗子灌下去,耗子立刻去找猫了,可惜没跑上几步就扑通一声倒毙,估计是急性酒精中毒,花竹意大为赞叹,说这都赶上鹤顶红了,笑儿你给这药起个名字吧?

    海棠眼望远方,萧瑟的说,就叫,含笑半步癫吧……

    从此,酒精在这个世界里有了一个如此美好的称呼……

    当然了,花竹意要是敢两天跑三趟,通常接下来就会消失个四五天,再出现的时候,一般都是顶着两只熊猫眼,双腿打晃的飘过来,挂在栏杆上晒人皮。

    海棠一问,才知道是他被萧羌莫名其妙丢了一大堆东西做,数量之多,让能干如花竹意也赶了四个通宵才干完。

    “他甚至还让老子去统计整个中书省的官职!我统计完了,他居然接着让我调查那些官员是没用的,要我提交裁减官员计划——那关老子什么事情啊啊啊啊啊!老子不依老子不干!”他悲愤的嘶吼,但是因为已经几天没睡觉了,声音弱小,更接近于哀号。

    海棠点点点:您请节哀吧……

    不过说起来,萧羌这反应……算是吃醋么……如果是的话,用这种方式报复,该说老大您真是吃醋不忘工作,还是说老大您真幼稚呢……

    海棠在心里默默甩汗,却又有一层微薄的喜悦悄无声息的滋润,只是这层喜悦如此细小,细小得被她半带刻意的忽略了。

    花竹意也似乎察觉到了萧羌若有若无的醋意,总算把自己来访的频率控制到了不会让萧羌收拾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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