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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别跑第2部分阅读

    云浅 别跑 作者:yuwangwen

    云浅不忌讳这许多,如此这般嘴对嘴喂了几次后,若知眼睫动了动,终于缓过来了。

    云浅抚摸他的头,说着安慰话,“以后不可如此了,不过说了你两句,怎的拿命开玩笑。”

    若知声音微弱,云浅凑近听,他竟多说了好些字。

    听他声音怯弱,说的是,“娘亲生我气,对我好凶。”

    云浅气的,忙安抚,“娘亲……呸,哥不生你气,你乖乖吃饭啊。”

    “娘亲是不是不要若知了……”

    “没有的事,哥是一时气糊涂了。”

    若知垂下头,“娘亲别生若知气,若知不想的。”

    “若知,告诉哥,为什么玩火?”

    “烤肉好吃,若知想……想烤给娘亲吃。”

    云浅狂吸口气,“你……以后别做这些事了,哥做给你吃。”

    “嗯。”若知乖巧点头,忽然拉住他的袖子不放。

    “松开。”

    若知贴着他,扭扭,“娘亲,还要。”

    “?”

    “刚才的,要娘亲喂。

    云浅不知怎么也红了脸,他板着脸,“小孩子想什么呢,快,躺下休息。”

    他推他躺下,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钻进被窝。

    若知抱住他的腰身,撒娇。

    云浅抚摸他的脊背,轻声安抚着,“若知,睡吧。”

    若知勾住他的小指,甜甜笑了。

    云浅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睡吧。”

    但愿一切好梦。

    ☆、第 6 章

    云浅喜欢过男人,在他懵懵懂懂的时候就开始了,尽管那时候他并不明白感情是什么。

    他是逍遥谷主抱回来的孩子,做了他的关门小弟子。

    云浅从小在谷里长大,逍遥谷里上下这么多人,他最喜欢师兄了,他喜欢黏着师兄,喜欢跟着他到处跑,喜欢师兄专注练剑的样子,他就在一旁悄悄看着他,他总是喜欢他,师兄做什么事,在他眼里总比别人美好。

    渐渐的,这种喜欢更深,他无法不惦记,师兄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他会在师兄睡着时偷偷亲他的脸,不让他知道,尽管如此,他已满足。

    直到后来,他被迫在山中隐居,他依然惦记他。

    他发梦了,绮丽的梦,师兄握住他的手,将他抵在墙角,一记长吻。

    然后云浅说,“师兄,我喜欢你。很久了。”

    然后师兄对他笑了,翻身压住他……

    好沉!身上的重量压的他直喘息,是梦?非梦?

    云浅猛的睁开眼,与趴在他身上的人眼对眼,额碰额。

    若知动了动,像小狗似的舔他的脸,云浅怔了怔,身上某个部分被蹭到,他云浅尴尬的推开他。

    若知当然不依,更紧的贴上来,亲密的舔他。

    云浅红了脸,若知对他的依赖是浑然天成的,他喜欢蹭他,好吧,他勉强接受,但,眼下什么情形,他分明感觉到某样事物抵着他。

    他只得仓促的推开他,翻身下床。

    若知的心智很小,他的身体毕竟是少年人,虚火旺盛,需要发泄,这也是正常的生理需求,谁也不会说什么。

    若是寻常人自当另寻途径解决,偏生若知什么的也不懂,只知本能在他身上蹭个不停,蹭他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女人。

    不成,他得另置床位,至少在生理问题解决前离他远远的。

    云浅喜欢师兄,师兄是男人,不代表他能接受其他男人。

    生理冲动是一回事,心理上是另一回事。

    若知难受的呜呜叫,“娘亲,娘亲……”

    云浅无奈,“喊娘有什么用,这种问题自己解决,你有没有常识?!羞也不羞!”

    若知无辜的看着他,向他走来,眼睛熬的红红的。

    云浅忙退一步,“你别过来啊,好吧,我知道你没常识,但这事我帮不了你啊,你……”

    若知一把将他抵在墙角,抱住他的脖子继续舔。

    云浅全身发抖,尴尬的满脸通红,“若知你,别……有话好好说,快松手!不对,是松口。”

    云浅想像刚才一样推开他,谁知若知攥住了他的手腕,他根本无法动弹,若知的力气不是寻常的大,云浅忽然想到他劈材那个劲,抖的更厉害了。

    “听哥说,别凑这么近,松开,松开啊。”

    “娘亲,难受……”

    “不难受,不难受,哥教你一法子,一试就舒服了,乖,听哥的,先松开。”

    若知依言松口,却依然缠着他的手。

    “松手啊!”

    若知委屈道,“娘亲要跑。”

    云浅差点跌倒,“哥不跑。真的。”

    若知满眼惊疑,云浅再三保证,终于从少年爪下逃生。

    “听哥说,这个现象很正常,不是生病,你要这样,这样……”云浅说不清,索性在纸上画了个图指给他看。

    他说的含糊,有些地方俱是一语带过,若知听的云里雾里。

    云浅心里别扭着,虽说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我都有,但碰上擦枪走火的事还是尴尬的不行。

    说到最后,云浅叹口气,“你自己伸进去……哎,别问我。”

    若知在某人的指示下开始动手,舒服的哼哼直叫。

    云浅,“……”

    他叹道,小孩子家果然没的顾忌,只是这事不是关起房门的事吗?他要怎么告诉若知不可在外人面前胡来?

    云浅撇开脸,苦思去了。

    “娘亲。”发泄后,若知的声音欢快而略带醉意,依着他撒娇。

    云浅扯开他的手,呲牙,“快去洗洗。”

    “要娘亲洗。”若知理所当然的张开手,做个要抱抱的姿势。

    云浅往后退,然后若知跟上来,云浅退到床边,若知欢呼一声,扑上去,压个正着。

    若知玩的兴起,抱住云浅的腰,滚了一圈。

    云浅,“……”

    云浅不客气的抬脚踹他下去,“今天不准吃饭,你得学学廉耻道德。”

    若知扁扁嘴,半懂不懂的样子。

    云浅独个儿悠哉吃完东西,见若知坐在一边小板凳上眼巴巴瞅着他,嘴里都要流出口水了。

    “来擦擦。”云浅递上布巾。

    若知伸手来接。

    云浅想起一事,蹙眉,“洗手了?”

    若知诚实的摇摇头。

    云浅道,“洗了过来。快去。”

    若知晃了个圈回来,“娘亲,若知饿饿。”

    云浅又道,“厨房的柴禾用完了,你去山里拾些过来。”

    他边说边叹,“现在经济不景气,天又冷了,山里的猎物跑光光了,我上哪给你找吃的?”

    若知垂着头,忧郁的出去了。当然如果他懂得忧郁。

    云浅舒服的躺床上去,拍手道,“现在没人抢我床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浅日日拉着若知去打猎,如他所言,临冬了,动物都冬眠去,走遍山头也找不到几只。

    云浅指指河里的鱼,“诺,若知,捉住它。”

    若知应一声,饿虎扑羊般扑进水潭子里,溅起一身的水花。鱼儿飞也似的逃命去了。

    云浅抹掉脸上的水迹,半笑不笑,“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个惹祸精。今日捉不到鱼你也不用吃了。”

    水潭里,鱼儿游回来,绕了个圈,它的尾巴不住摆动,仿佛在笑话什么。

    云浅恼的扔了块石头下去,卷起袖子就要下手,下到一半,他忽然脸色绿了,太久没接触外人,他差点忘了,他是旱鸭子。

    从前常常因为这点被其他师兄弟嘲笑,可恶。

    他一恼,边催着若知,“快,逮住那鱼,哥给你做好吃的。”

    若知一阵欢呼,开始脱衣服。

    云浅,“……”

    ☆、第 7 章

    “你……脱衣服做……做什么?”

    一见若知脱衣服,云浅不知怎么慌了神,心里梗着些什么,怪别扭的。

    “若知给娘亲捉鱼。”若知说着甩掉上衣,衣裳自肩头滑落,少年的肌肤青春活力,不似外表文弱,肌理分明,看上去很结实。

    云浅折下树枝,递给若知,“试试这个。”

    若知握在手里,下了水潭,笨拙的插鱼。

    试了半响一条鱼没捉到,他不禁沮丧,扔掉树枝就往水里扑。

    云浅哭笑不得,他真没见过有人这么捕鱼的。若知扑到水中,徒手捉鱼。

    不知是否他手气好的关系,他试了几次,抓的竟很准,不一会儿,若知一手一只举着鱼儿笑容灿烂。

    “若知你……”云浅睁大眼,“是怎么做到的?”

    若知将鱼往地上一扔,“就这样,扑进去,抓。”

    云浅泪。

    “娘亲,若知要,”少年说着嘟着嘴停在他唇边,作个要亲亲的动作。

    讨赏呢这是?云浅失笑,亲在他额上。

    “好了,咱们回家。”

    两个人手拖着手回家,背娄在背上晃啊晃。

    “娘亲,看那边,”若知不知发现了什么,兴奋的拉着云浅过去,“红果果,红果果,漂亮。”

    若知抬手就要去摘。

    云浅拍掉他的手,“别动,我看看。”

    他侧脸过去,细细研究了一番,看不出什么,只是这色泽太过红艳,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带毒。

    他拉起若知要走,“果果不好吃,我们回去。”

    “娘亲我要。”

    “不能吃,知道吗?”

    若知瘪了嘴,一步三回头看果子,云浅叹一声,擦去他嘴边可疑水迹,“这果子不好吃,哥给你做好吃的,不听话就不要你了。”

    此话一出,若知乖乖被领回家。

    “若知,吃饭。”

    “若知。”

    喊了半响无人应答,云浅只得出门逮人。这孩子平日里乖巧着,有时却不知想些什么,时常找不到人。

    外头晃了一圈没找到人,云浅打算入房换件衣裳,却见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团,顿时明白了,他揪起被褥,“若知,起来。”

    若知紧紧扯住被子的另一边,头脸蒙的严严实实。

    “怎么?”据他所知,若知不是赖床的主,莫不是病了?

    “好若知,松开,给哥看看。”

    被子的人仍是紧紧攥住,云浅无计可施,“行,你自己折腾吧,饿了就叫哥。”

    捂的严实的被褥露出一条缝,云浅悄悄弯了弯嘴角,心道如果是孩子呢。

    他抚了抚被角,“哥先出去,有事叫我。”

    转身之际,手腕被扣住,云浅无奈,欲安抚几句,却被褥子里的惊住。

    “你……”

    被褥掀开一角,若知坐起身,拉住云浅的手不放。只见他脸色绯红,眼睛湿润,衣裳折腾的凌乱。

    他拉住云浅的手往自己身上探去。

    云浅一惊,触上他的额头,好烫!

    他忙缩回手,按住他的肩膀,“快躺躺,我说怎么糊涂起来。乖,躺着,哥弄盆水来。”

    若知不依,拉住他的手不住蹭。

    “娘亲,别走。”

    “娘……呸,哥不走,若知乖。”他只得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抚他。

    好好的怎么发起烧来。

    他摸摸他的额头,怎么越来越烫了,这可不成,会烧坏脑子的。

    “娘亲,若知难受。”被褥里的人呓语,喃喃喊着他,时而扭动,眼睛闭的死死的。

    “哪里难受,给哥看看。”

    若知脸色染上潮色,忽然按住云浅的手,往衣裳里探。

    云浅惊住,“你……”

    衣内的肌肤滚烫灼热,若知引导他的手指往下面探去,云浅碰到灼热的东西,他猛地抽回手,干巴巴说,“若知你好好休息,哥……先出去。”

    “娘亲……若知是不是快死了?”微弱的声音响起。

    云浅心中一颤,“没有的事,若知你……你自己纾解便好,我们……不成的。”

    若知松开手,喃喃道,“热,好热,娘亲救我……”

    他说着喘息粗重,不停的在床上打滚。

    云浅忽觉不对劲,若知这症状,不似发烧,倒似服了□。

    “若知你……究竟吃了什么?”他猛地想起那丛果子,“你是不是服用了那果子?”

    若知含着泪,被折磨的满眼红丝,灼热的盯着云浅。

    云浅心下明白了,掀开被褥躺进去。

    若知眼睛发红,急切的拱着他,却不知该如何解决。

    云浅叹息,“只此一次,若知,我在救你。”

    云浅心道,罢了,总归若知是孩子心性,未必懂这么多,他一定不会记得。

    他认命的回抱他,引导他的手碰到私密处……

    热浪阵阵袭来,道不尽销/魂滋味。

    迷情中只感到牢牢的臂膀困住他,一次一次的叫,“娘亲,娘亲……”

    ……

    却道那日若知误食情果,云浅以身相救。

    事毕云浅想起昨日情形,悔的想杀人灭口。

    他懒懒卧在床上,腰被折腾的酸软不堪,只想一剑杀了罪魁祸首。

    若知却是一脸无辜的献殷勤,不知靥足的蹭他。

    云浅越想越悔,气的甩了若知一巴掌。

    若知默默承受,脸偏了过去,他笑了一下,“娘亲,若知不痛。”

    云浅只想骂人,心道你当然不痛,没见我被你折腾的起不了身?

    他心念一转,道,“我渴了。”

    若知屁颠屁颠的端茶送水,伺候周到。

    夜了,若知偷偷爬上床,一只毛手伸进被褥。云浅早防备着他,一脚踢开他,“走开,离我远点,以后不许你睡床。”

    “娘亲……”若知泪眼汪汪,好不可怜。

    “住口,不准叫我娘亲,还有,不准踏进我半步!”

    若知焉焉出去了,在房门口窝了半宿。

    寒风中,少年健壮的身躯也不免颤抖。

    第二日若知轻手轻脚摸进门,却惊呆了。

    娘亲,娘亲呢?

    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不似有人睡过。

    枕下露出一张小纸条。

    若知看的半懂不懂,却知道,娘亲不见了!

    娘亲,娘亲……

    娘亲在哪里?!

    若知跌跌撞撞的跑出门,撞的满头包。

    娘亲,娘亲,真的走了吗?

    “娘亲……哇……”

    少年委屈的哭声传来,好不嘹亮。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

    ☆、第 8 章

    却道云浅裹了包袱跑路,这破山头他实在待不下去了,原本浑浑噩噩度日藏的好好的,老天却塞给他一个磨人精,动不动就缠着他。

    这下可好,清白也没了,可不能继续纵容他了。

    云浅拖着酸痛的身体,最怕那磨人精追来。他忍着酸痛施展轻功,连夜逃开了。

    嘴里狠狠骂道,若知,果然弱智,可别再碰到你!

    骂骂咧咧中,已到了山脚,他停住脚步,看着隐居了三年的山头,不免惘然,三年过去了,这山下的武林,是什么样子。

    他试想过无数次下山的情形,最后也只得他一人。

    云浅找了个客栈落脚,小二慢悠悠问,“客倌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

    “不住店?”小二语气奇怪。

    “不住。”云浅摸了摸口袋里的银子,肯定的点点头。云浅向来不用银子,身边只些三年前随身带着的碎银,他算了算,只够吃几顿的,而且他发现,山下的物价又涨了。

    于是他招呼,“小二,刚才的牛肉不要了,给我加青菜吧,青菜面就行。”

    小二不情不愿答应着,嘴里咕哝什么。

    青菜面端上来,果真除了面就是青菜,一青二白。

    赶了一夜路,云浅饿的不行,饶是一清二白的汤汤水水也吃的干干净净。

    这会店里颇冷清,小二倚在柜台上,目露鄙夷。

    云浅只得道,“小二,你们的面也太咸了,来碗水。”

    小二将茶壶一放,有几滴水溅在桌上,“客倌您请自便。”

    云浅果真很自便,而且相当悠闲自在,如在自家。

    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悠哉悠哉的掏出本小书,看的津津有味。

    一旁小二倚着柜台,脸色越来越青。

    云浅不理会小二的脸色表演,自顾自捧着小书静坐。看累了就伸个懒腰,喝口水,颇为惬意。

    当然惬意是做给小二看的,其实云浅心里发着愁。

    他正愁着日后的营生,眼见口袋里的银子少下来,阳春白雪的日子到底管不饱肚子。

    眼见日头一点点落下,有人耐不住了。

    小二叉腰甩毛巾,“客倌,小店要打烊了。”

    “嗯,什么?”云浅眯了会眼,装傻。

    “我说,本店要打烊了。”

    云浅瞅瞅外头,“这天色还早,何以?”

    小二更不耐了,“我们掌柜的说了,今日他心情不佳,要提前打烊,客倌你有意见?”

    云浅砸砸嘴,没说什么,放下茶碗起身。

    小二哼了一声,甩甩毛巾打算送客。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少年郎摇着折扇晃进门,“可惜可惜,本来想订间上房的,既然贵店要打烊,不便打扰了。”

    小二一见下眼光一亮,忙上前点头哈腰,“哪里话,公子等等啊,小店本来是要打烊的,公子来了自然另当别论,楼上请。”

    这少年衣着甚为奢华,只相貌平凡的很,平凡到只看得见他的衣裳。

    当然还有他的扇子。扇子翩翩打开,扇面桃花锦簇,好不繁丽。

    少年啪地合拢扇子,捏在手中掂了掂,“我不急着上去,先在大堂坐会,对了,我的马在外头。”

    “好咧,”小二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这就给您的马安顿。”

    “劳烦了”少年随手扔下一锭银子。

    小二笑容满面到外头他牵马去了。

    没一会他便回了,殷勤的端茶送水。

    少年摆摆手,“有酒吗?”

    小二连忙去酒柜取酒,却道中途不知拌到什么,连人带酒摔下来。

    云浅一手接住酒壶,稳稳当当搁在桌上,一滴不漏。

    “多……多谢客倌。”小二尴尬的爬起身,“脚下滑,若不是客倌,可损失了好酒。”

    “不客气。”云浅答的风轻云淡。

    小二为少年斟上酒,正欲为云浅也倒上一杯,云浅一手挡住茶碗,“不必了,我喝茶便好。”

    小二脸上尴尬,向云浅示好,“客倌今日还是住下妥当,这城里封了,您不住小店也无处可去啊。”

    “封城?”少年比云浅更诧异。

    “是呀,县太爷下令封城,誓要捉捕一采花大盗呢,那贼子胆子真大,主意打到县令千金身上,可不是找死吗。 ”

    少年给他一锭银子,“再与我说说。”

    小二收银子收的贼快,脑子转了转,张开便来,“告示刚贴上的,这会谁也出不去啦,城里的姑娘都害怕的躲起来,家家户户闭门,我这生意啊……”

    “怎么说?”少年的嘴角不经意抽了下,“那采花大盗这般可怕?”

    “可不是吗?”小二卖弄起他的小道消息,边为少年斟酒,“听说那贼子生的面目丑陋,眼泛绿光,姑娘们见了他都要吓晕,偏生他不识好歹,四处调戏女人也就算了,这回更是色胆包天把主意打到县太爷千金头上,这回城门封死,他可跑不了了。”

    少年面无表情听着,猛喝了口酒,一下呛到喉咙里了,咳了半响。

    他挥手甩出银子道,“这是酒钱,多出来的赏你,你去做事吧。”

    小二得了赏银,识趣的走开。

    这厢少年脸色阴郁,直到转到云浅脸上,多云转晴。

    少年摸摸下巴,“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鄙姓云。”

    “云兄真是好身手。”

    “承让。”

    “可否交个朋友?”少年笑眯眯盯着他的脸。

    云浅一口回绝,“云某暂无这个打算。”

    “这样啊,真是可惜。”少年边盯着人看,边摸摸下巴,“城里封了,云兄有何打算?”

    “城里自有留人处,相信寺庙可供云某容身。”

    “是吗?”少年招招手,“小二哥,城里都有哪些寺庙?”

    小二奇怪道,“城里哪里的寺庙,城外三百里倒是有一个,公子是要拜佛?”

    “非也,”少年摇摇扇子,“云兄,如何?若云兄不介意,崔钰愿将房间让予你。”

    “不敢当。”

    “怎会不敢,崔钰不过想交个朋友,云兄可给我这个面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第 9 章(捉虫)

    云浅听了封城的消息,正发愁无落脚之处,听得有人热情相邀,自然应承下来。

    那少年摇摇折扇,故作潇洒,改口道,“若是云兄不介意,可否与我一间?”

    云浅默默看着他。

    少年朝他挤眉弄眼,“实话说,崔钰近来囊中羞涩,只得委屈云兄

    同我挤挤了。”

    云浅纳闷,看他打赏小二的大方劲,可不像囊肿羞涩呢。

    不过他住人家的,不好说什么。

    “小二哥,带路。端些好酒好菜上来,我要与云兄畅谈一番。”

    小二备好酒菜,关好房门退下。

    崔钰一改正经脸孔,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云兄,方才那一下可解恨?”

    “什么?”

    “小二哥呀,你没见他摔跤的样子?可狼狈的很吧?”

    云浅哭笑不得,“是你。”

    “是。”

    “你做什么为难他?”

    “这小二哥嘴刻薄,我替你报仇呢。”

    “这与你无关。”

    “云兄,别这么说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云浅皱眉,心道这人怎么自来熟?

    崔钰搭他肩膀,热情招呼,“云兄,来,我们喝酒。”

    云浅只摇头,夹了几口菜,听少年天花乱坠的讲他这些年的闯荡经历。

    “当年啊我一个人挑了鲨鱼帮,走过五湖四海,那时候何等威风啊,唉,不比从前了。”

    云浅笑笑,不置与否。

    崔钰却拉着他喝酒,“来来,云兄,这酒你得喝,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云浅推不过,浅酌一口。

    却见崔钰亮晶晶盯着他,他浑然不自在,只道是自己错觉。

    崔钰嬉笑,“云兄,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入寝吧。”

    云浅淡淡应了声。

    崔钰接着开口,“云兄,怎么不过来?

    “这里只一张床。”

    “所以?”

    “你睡吧。”

    “你呢?”

    云浅倚在桌边托腮,“今夜月色甚好,我坐这里很好。”

    崔钰搭着他,“你我同是男子,无甚避讳。”

    “是么?”云浅却无端想起一个人来,同为男子,不见得相安无事吧。

    不,并不是每个人像若知一般。

    崔钰继续道,“云兄执意如此,崔某只好奉陪喽。”

    说罢作势长坐不起。

    云浅投降,“好,便遂了你的意。”

    睡到一半,沉的很,这感觉并不陌生,若知?

    不对!

    云浅猛的睁开眼。

    身上果真压着个东西,沉甸甸的,有人在摸他的脸。

    他一把捉住那人的手,皮笑肉不笑,“你在摸什么?”

    崔钰被逮个正着,不急不躁收回手,“哦,手滑了一下。刚是什么,好软。”

    云浅眯眼,披衣下床。

    “云兄,做什么去?”

    “出去透透气,屋里浊气太重。”

    崔钰起身穿衣,“你等等,我陪你。”

    云浅看了他一眼,径自开门。

    崔钰连连挡住门,“云兄可是生气了?听我说,我方才睡不着,见云兄生的秀气,一时忍不住……我绝无冒犯之意。”

    云浅冷笑。

    “这样吧,我立即再订个房间,云兄安心睡觉就是。”

    云浅瞧着他面容,这张脸平凡的毫无特点,平凡到你刚见过他,却想不起他的长相,若不是他站在你面前,你不一定能认出。

    凑的近了,云浅不由伸出手。

    “怎么?”崔钰不由退了一步。

    凝神看,这人鬓边有一道不和谐的印记,像是后天特意弄上去的。

    云浅心中一动,明白了几分。

    遂道,“崔兄囊中羞涩,不必为云某破费,云某这就告辞。”

    “唉,云兄留步。”崔钰叹气,“云兄既然看出来,崔某就不跟你绕弯子了。”

    “咳,事情是这样的,崔某不慎中了一个婆娘的蛊毒,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情动,需要……需要纾解,嗯,云兄是同道中人,应当明白的。”

    他朝他暧昧的眨眨眼。

    云浅挑眉,“哦,何以见得?”

    崔钰咳了两声,“我在你脖颈上看到……那个印记,这个,不是女子所留吧。”

    “你……”云浅咬牙切齿,这贼子眼光忒尖,他怎么忘了这一出!

    他心中将若知拖出去鞭尸一百次啊一百次。

    “于是你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崔钰点头,“你我既是同道之人,不如……哎!云兄你做什么!”

    “去你的同道中人,”云浅顺手操起碗碟扔过去。

    “云兄你……”崔钰跳脚。

    “手滑。”

    崔钰,“……”

    一刻钟后,杯盘狼藉,碎片满地。

    云浅扔的兴起,正要去碰盆地花瓶。

    “哎!云兄,住手啊,别碰这些,要赔钱的!”

    “这怎么回事?”房门被打开,站着两个人。

    小二哥手中的钥匙掉在地上,他揉揉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身后站着黑了一脸的掌柜。

    云浅反省,跟若知待久了,破坏欲爆增?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于是这笔账狠狠记在某人身上。

    崔钰哭丧着脸摸钱袋,他有钱也经不住掌柜的精明算盘啊!

    掌柜啪啪啪拨完算盘,伸出三根手指。

    “三两?”崔钰笑了。

    掌柜黑着脸,“客倌还是准备蹲大牢吧,我店供奉不起。”

    崔钰刷地抽出三张银票,拍在桌上,“三十两,够了吧。”

    掌柜收钱收的贼快,仍是臭着脸,“这个数。”他晃了晃手指。

    “别告诉我是三百两。”

    “客倌总算猜对了。”

    “你……掌柜我说黑心不能黑成这样啊!你那些桌桌椅椅,花花瓶瓶,盆盆罐罐的,就算再好也不值这个价啊。”

    “不值?”掌柜阴着脸,“客倌你那间上房可是本店最好的,那些桌桌椅椅,花花瓶瓶,盆盆罐罐都是新换的,再者,经你们这么闹,店里的客人都来投诉退房,我这损失怎么算?”

    “……”

    鸡鸣破晓之时,街上多了两个流浪汉。

    两人面面相觑,耳朵还回荡着客栈关门的震天响,伴随着抠门掌柜的惊天怒吼,“没银子学人家住什么客栈,不要再来了,本店概不服务!”

    末了,云浅问了句,“崔兄,以后作何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提到古代银两的价值,因此上来改了下数量,泪。。

    ☆、第 10 章(捉虫)

    崔钰缩了□子,面皮僵硬,缓缓道,“出、城。”

    云浅自知理亏,不便多言。

    二人一路走来,但见家家户户门庭紧闭,严阵以待。

    云浅遂提了句,“看来采花贼的传闻不假,崔公子,我们恐怕出不去了。”

    崔钰不以为然,“这时候正是城门防守最松懈的时候,我们只要悄悄潜出去,别惊动守卫。”

    打着这个如意算盘,崔钰打头阵,云浅垫后,一路轻手轻脚摸到城门口。

    崔钰说的不错,城门守卫松散,个个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一人抱怨,“都快天亮了,这大盗八成不会冒险,我们守着也无用,兄弟们,不如去喝口酒。”

    另一人附和,“是啊,我们都守了三日了。”

    忽然有人骑着马奔来,传话,“诸兄弟听着,有人看见那贼子在此出没?大家打起精神,立功的时候到了,老爷说了,捉住此人,赏银五百两。”

    五百两啊,足够他们生活用度三五年了。

    守卫无不心动,跃跃欲试。

    “只要是出城的人,一个不要放过,我们要万无一失。”

    “是。”

    云浅猫着腰,悄悄道,“崔公子,可还出城?”

    “出,当然出。”崔钰信誓旦旦,“我们再等会,等传话的人走了,我们寻个机会冲出去。”

    “他们人多,若是……”

    “那边什么人?出来!”

    崔钰忙举起手,从墙角转出来,已换了副脸孔,“嗨!大哥,是我们。”

    “你还有你!报上名来。”

    “大哥,我们是外乡来的,小名不足挂齿,初来贵地,不懂规矩,”崔钰悄悄塞了什么在这人手里,“这点心意请笑纳。”

    “算你懂事。”那人哼了声,语气放缓了些,“说罢,这时候在城门口做什么?”

    “是这样的,大哥,我们听说这有采花贼,也想来见识见识,大哥武艺高强,一定手到擒来的,真想见见大哥擒贼的风采啊。”

    那人一阵舒坦,指着云浅,“他呢?”

    “他跟我一起的,我们都想来长长世面,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呢。”

    “哼,见到了就赶快回去,干扰我等巡视不是你们担当的起的。”

    “是,我们马上走。”崔钰拉着云浅就走。

    走出守卫视野,崔钰哼了声,嘀咕道,“这老头真难缠。

    “崔公子,看这里。”云浅指着街道随处可见的布告,“可要好好记得贼子的相貌,万两银啊。”

    “云兄是与我说笑吗?”崔钰哭丧着脸,指着那告示哀嚎,“这画的什么啊,眉毛是歪的,嘴巴这么大,还有鼻子,这么塌,怎么识别?这人究竟会不会画画。”

    云浅挑挑眉,“崔公子这样清楚贼子的相貌?想必是有一面之缘?”

    崔钰转转眼珠,摇头,“我也是猜的,你想啊,这大盗名扬四海,多少千金甘愿倒贴,能长成这样?”

    “说的也是。”云浅笑眯眯看着他,“看来这五百两银不好赚啊。”

    “云兄你……打的什么主意?”

    “没什么,只是云浅出来闯荡,盘缠欠缺,恐多有不便。”

    “唉,云兄,有话好说,盘缠的事,包在崔钰身上。”

    “云某与崔公子素昧平生,使你的银子,怕是不好,还是云某自己去挣来的容易。”

    “云兄,你……”崔钰叹口气,“就知道瞒不过你,好吧,我都招。”

    “请说。”

    “崔钰确是云兄疑心之人,其中却有误会,崔钰自认风流,绝不强迫任何人,那县令千金,哎,不说也罢。”

    “不说?”

    “好吧,我说。那县令千金,年方二十又二,你没听错,二十二没嫁出去。一日我路过县衙……”

    “路过?”

    “咳咳,当日情形是这样的,我需要银子,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的讲排场,很多地方要花银子的,那日正好手头没银子,我进了县衙打算借点银子使使。进了后院不想碰见那胖千金。”

    云浅插了一句,“据我所知,县令千金美丽如花。”

    “那都是外面的传闻,是谣言,不可信啊,我先前也被骗了,怎么也没想到这胖姑娘会是,我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声张,她却软软倒下去,我扶了她一下,只是扶了一下,我什么也没做。贼县令来的赶巧,硬说本公子占了他闺女便宜,最绝的是那胖千金,居然一口咬定与我有j/情,开玩笑,我堂堂遗花公子见过多少美妙女子,会看上她?”

    “后来呢?”

    “后来那贼县令威逼本公子对他闺女负责,要择日成亲,本公子自然跑了,凭他们三脚猫功夫也想拿下本公子,哈哈。”

    云浅嘲他,“你虽逃出县衙,逃不出县令的五指山。”

    “云兄,你……”

    “不如爽快些去娶了人家,云某正好讨杯喜酒。”

    “云兄……,”他将这声唤拖得长长的,“你可以不用表现的如此幸灾乐祸。”

    云浅眨眨眼,“那你说怎么办?”

    崔钰上下打量他,露出坏笑,“那胖千金看上的不过是本公子的英俊潇洒,我看云兄也不输我,与其想着五百两,不如眼光放长远些,娶了县令千金,还怕银子不到手?”

    “哦?云某却对那赏银更感兴趣,如何?”

    “云兄,我今日个算落把柄在你身上了,说,要我怎么做?”

    “容易,”云浅笑的异常舒心,“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跟上章同样的问题,改了下银两数目,汗……

    大家有问题尽管提,那啥,偶不怕毒舌。。

    ☆、第 11 章

    “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云浅缓缓开口。

    “你说。”

    “第一,云某要去一个地方,盘缠尚缺。”

    “第二,云某急着去这个地方,半月内定要出城。”

    “第三,一路上,要你多多照拂,云某不愿以真面目示人,要借助你的易容术。”

    “这三个条件,可答应?”

    “好说。”崔钰轻巧答应下来,“云兄的条件开完了,崔某也有一事不明,云兄是怎么猜出来的?”

    “这个不难。鬓角的破绽,崔兄未免大意,我想这点你已发现。”

    崔钰一愣,抚了下鬓角,“不错,是我大意了,云兄就凭这点断定我的身份?”

    “这非你本来面貌,这偏远镇子要遮掩相貌的人不多,若非奇丑,你当然不是其中之一,这其中的缘由惹人起疑。还有,我见你言语间对采花大盗颇赞同,当然这不是理由,你趁我入睡动手动脚时我也未想到那一层,直到方才你看见告示的表情,遗花公子的骄傲出卖了你,你的眼神告示我,你崔钰便是他。是不是?”

    “说到底还是我疏忽,忘了将容貌藏好,若你没有发现我易容,绝不会将我与他联系。”

    “还有一点。”

    “还有?”

    “是,直觉。”

    “直觉这种东西是做不得准的。”

    “崔钰你错了,有时候直觉可以救命,它救了我多次。”那时候在药王谷,若不是直觉,他已死在那里。

    云浅想起当日的情形,微微发怔。

    师父……还有师兄,他念了三年的人。

    “云兄?”崔钰的手搭在他肩上,“想什么呢?”

    云浅醒过神,“没什么,我们商讨下出城计划。”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巴拉巴拉……

    云浅道,“事不宜迟,你我分头行事,子时在此会面。”

    “好,怎么分?”

    “崔公子夜探县令府探听风声,我去看看城门布守,并搜集情报,怎么?”

    “反对,为什么我要去县令府?”

    “难道是我?”云浅瞥他一眼,言下之意,你惹的情债你收场。

    崔钰焉了,挎着肩,“好歹陪我一起去啦。”

    对此,云浅回以冷冷一笑。

    “好吧,我去。去就是了。”

    话说崔钰夜探县令府,心情与从前全然不同,他抱着宁死不屈的决心抵达县令府的围墙,偷偷倚在外面听动静。

    他心中暗自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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