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寝宫里建汤池?你确定是你家老头子没有情趣,而非是你突发奇想?”长安回他。
“这怎么能叫突发奇想呢?难道欢好之后不用清洗?”陈若霖一本正经地问。
长安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道:“命下人准备一桶热水就是了。”
“那……一夜数次,你是打算夜夜都派几个下人在我们的寝房外头候着,专门给我们准备热水么?”陈若霖凑近她的脸,嘴唇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她白腻玲珑的耳垂,低声问道。
长安斜眼看他:“想要我的命你就直说。”就他这体格,一夜数次,谁受得了?
陈若霖愉快大笑,抱着她摇晃道:“所以啊,别一天到晚为你筹谋为她奔命的,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正事。”
因为陈若霖出人出行李,到了出发这天长安便什么都没带,单人单骑下了山,只跟府里说是去榕城。
自陈若霖称王后榕城对他们来说安全得很,长安不想带人,龙霜便也没有勉强,谁知她这一去,至夜不归。龙霜担心起来,要着人去榕城寻她,圆圆这才过来告诉她说长安出门一趟,过些日子回来。龙霜问她长安去了哪里,她却道不知。龙霜见此情形,知道长安是出门不想带他们,思及上次她出海之举,她也就不再执意过问她的去向。
长安带着陈若霖派给她的三十死士全速跑了一个时辰,便开始知道陈若霖所言非虚了。她平日里闲情逸致地溜达,与这全速赶路果真不同。骑马因要和着马儿奔跑的节奏起伏身子且需全神贯注,极为消耗精力,且又正值冬季,若不是裹着陈若霖友情赞助的裘衣和皮毛手套,这会儿她恐怕都已经被冻透了。
这还只是在福州,待去了潭州夔州更冷,前路漫漫,她总不能还在起点就认输,于是咬牙强行忍耐。
尽管下午她放慢了赶路的速度,但到了傍晚下马投宿时,若不是身边死士扶了她一把,她恐怕直接就从马上栽下来了。绷紧了一天的双腿已经酸得不像自己的了,两条大腿内侧还火辣辣地疼。她站都站不稳,也不逞强,直接叫死士抱她上楼进房。
独自一人时,她脱下裤子查看疼痛处,却见大腿内侧一片殷红,油皮都磨破了,疼得没法碰。所幸陈若霖有先见之明,给她带了一大堆的yào。她寻出治伤的膏子抹了点在大腿内侧,盖着被子仰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逞能了?若是不亲自前来,说不定还不会拖慢脚程。
晚饭草草用了点,她一觉昏睡到天亮,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她用棉布将两条大腿包好,再次出发。
事实证明,人是会对同一种程度的疼痛麻木的,一开始痛得不可忍受,慢慢的,也就觉察不到了。
潭州一路畅行无阻,除了天气冷了些道路难行了些外几乎没遇着什么别的困难,进了夔州就不一样了。可能因为正在应战害怕jiān细混入的缘故,夔州各城池关卡对于过路人身份盘缠极其严格。陈若霖派来的其中一名死士以前应当在夔州贩过马匹,此番也是装作要贩这三十几匹好马北上,其余人都扮作他的手下才得以蒙混过关。
长安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夔州时也已是二月中旬,但夔州却还在下雪,官道泥泞不堪,不是官道积雪没踝更是难行。她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在路上请人连夜赶制了一个皮毛围脖围住了脖颈和大半张脸,赶路时寒风扑面,呼出的热气凝在睫毛上全都变成了冰渣子,耳朵也生了冻疮。
越靠近夔州北部局势便越乱,面对赢烨,张君柏根本不是对手,节节败退,路上渐渐开始出现南下的难民和打散的流兵。
长安心急如焚,好在之前命人看着纪晴桐,如今便直扑线人告知的纪晴桐落脚之处。
谁知好容易找到那里,却扑了个空,只看到线人留下的讯息,说是护送纪晴桐南下了。
“南下?我们正是从南边过来,却未遇到,难不成错过了?”长安疑虑。
“也可能他们半途遇着突发状况以至于不得不临时改变方向,未曾南下。”假装马贩子的那名死士道,“夔
分段阅读_第 18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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