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截了当地问他:“陶行妹之死是不是你的手笔?”
“是啊。”陈若霖承认得比她还要直截了当。
他如此坦诚,倒叫长安愣住了。
陈若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要去院中看吉祥红yào他们扎花灯。
长安一把将他扯了回来,道:“慕容泓又不是傻子,你以为他真会相信是滕阅下的du吗?”
“他信不信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必须得给他的臣下们一个jiāo代。除了滕阅,他还能找到更好的替罪羊么?只要他处置了滕阅,不管他心里作何感想,在外人看来,就是皇帝与梁王起了龃龉,不是吗?”陈若霖搂过她的腰,附在她耳边低声道“瘟果之事我不怪你,可没说会饶过旁人。陶行时他杀我的人夺我的物,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还是我陈若霖么?”说完他还顺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松开她怡怡然出去了。
长安站在房里,透过窗户看着院中擎着一盏灯笼和吉祥他们说话的男人,思虑重重地轻转左腕上的金镯子。
这只拿不下来又让她一时没法习惯的镯子,竟让她不知不觉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有事没事的就喜欢将它转两圈,仿佛这样转转它就能变大然后摘下来似的。
陈若霖埋在宫里的眼线能随随便便就du死皇后,那是不是也能随随便便du死慕容泓?之所以现在还没有du死慕容泓,不过是因为如今他的势力还不足以与人几分天下逐鹿中原,所以他在等一个更好的时机?
她终究是没有办法影响他,年前年后这一个月,他除了偶尔去一下城外军营,几乎天天腻在她身边。她以为他在尝试着修身养xing,谁又能料到他利用这段时间在千里之外布下那样一个杀局。
他口中说着瘟果之事不怪她,但他的杀人之举何尝又不是在给她长记xing?他清楚明白地告诉她,她可以违背他的意愿,他也不会动她,但是,总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毕竟她就一个人,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总需要假人之手。
从对待女人的本质上来说,他和慕容泓其实都是一样的,都带着封建男权不容挑衅的天生优越感。只不过比起慕容泓喜欢吵架质问她,他表达不满的方式更直接更激烈而已。
陶行妹,那个自幼和慕容泓一起长大,能管慕容泓叫泓哥哥的女子。慕容泓纵不爱她,想必她在他心里也是不同于别人的存在,就如钟羡在她心里也不同于别人一般,那是深入肺腑难以割舍的情谊。
钟羡若死了她会有多难过,慕容泓此刻就应该有多难过。
可怜的是,他不会让别人看出他的难过,他的身边,也没有一个能够安慰他的人。
长安关上窗户,回身靠在墙上,浑身似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绵软无力。
她恨自己总是忍不住为他心软为他难过,明明以前只是陌生人,以后,也决心要与他做陌生人的。
也许……她真的只是有点不甘心,不甘心为他动了心拼了命,最后,却只是这样一个无疾而终的结果。
可不无疾而终,又能怎样呢?
皇后小殓这天,夜间。
慕容泓负着双手站在内殿窗口,一张脸在寒风长久的吹拂下白得毫无血色,如雪一般,衬得眉眼墨色愈重,就如这铅云密布之下的夜色。
耳边是一声声鞭子到肉的抽打声与被抽之人强行忍耐的闷哼。
褚翔下手有数,在把人打废之前及时收了手。
袁冬被两名小太监搀着进了内殿,怕血腥气熏到皇帝,于是只遥遥地跪在内殿门侧。
慕容泓也没回身,听到人进来的响动,问了句:“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袁冬冷汗涔涔面无人色的跪在那儿道。宫里宫外所有在内卫司监视下的人都没有异动,可是皇后却在宫宴上被du死了,可见这宫里还有他未曾监视到的角落,而且这个纰漏很大。陛下仅仅是抽他一顿鞭子,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拿出当年你琢磨长安的一半精力和劲头来,朕相信你会将这份差事做得更好的。下去吧。”
袁冬原本面色惨白,被慕容泓这句话一刺,却又硬生生泛上一层赤红来,依
分段阅读_第 18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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